雲峰掉了眼淚,哭的是稀里嘩啦。
「今天算是太倒霉了,簡直就是霉運纏身,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摸了摸頭頂上茁壯的小樹苗,感覺它似乎每時每刻都在成長,要是長在別處,看到這麼可愛的小樹,他沒準會萬分欣賞。對它愛護有加。
「可這地方長得太扯淡了,你長哪裡不好?非要長在小爺的頭頂上?」
心裡想著小樹一天天長大的樣子,他是真毛了,越想越害怕。
想想看,若是人頭上頂著一顆參天古樹那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十有八九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其他的了。
唯一的好處,是隱匿起來極為方便,挖個坑把自己一埋就藏在樹底下了····
此時發愁的可不只是雲峰,聖女雪落此時糾結萬分。看著雲峰的頭開始了琢磨。
「怎麼樣才能接回妹妹紫玉小樹呢?嗯?最簡單的辦法是把這小子頭砍了···」
雪落眼神一亮,握著劍柄的手忍不住蠢蠢欲動。
可是再一琢磨,無奈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是,砍下這小子的人頭極為簡單,可以後呢?這個人頭相當於他的花盤啊,傷不得碰不得。一個不好就會損傷妹妹的根。再說了每次抱妹妹的時候,懷裡就有個人頭?!
想著抱個人頭在懷裡的情形,她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這也太恐怖了吧,更何況這人頭還是男人的。整天抱著個男人頭,別人會怎麼想?還以為我犯了花癡呢!」
雨落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合適,再怎麼說也是這小子幫助妹妹成長的,我要是把他的頭砍了,那豈不是恩將仇報了嗎?
可又該怎麼辦?難道妹妹就這麼被他霸佔了?
雲峰要是知道雨落的想法,一準會跳著腳大罵。
「霸佔?誰霸佔誰啊?你家的妹子霸佔了我的腦袋好不好?!」
雨元此時卻沒有就著這些的心思,圍著雲峰轉著圈,仔細打量著紫玉小樹。
「還真是奇了怪了,小樹長在這小子頭頂上,那根能紮在哪裡?鐵定是腦袋裡啊。小樹雖然不大,但它的根對於一個皮球大小的腦袋來說,那還是足夠龐大的。」
他越琢磨就越好奇,不停的拍起了雲峰的腦袋,似乎想分辨清楚,到底是實心還是空心的。····
「腦袋都被小樹霸佔了,這小子怎麼就沒一點事呢?不瘋也不傻,不跳也不鬧的,很正常的嘛,嗯?難道這小子的腦袋和常人不一樣?天生就是個極品花盆?」
雨元兩眼放光,種花種草那可是他最大的嗜好。為了這個嗜好,他甚至把寶貝女兒都給忽視了,由此可見他的癡迷程度。
「好寶貝啊,是不是該抽時間試一試,把所有的花草都種在這神奇的腦袋上?····」
雨元動心了,徹徹底底的動心了,若是把所有的花草都這麼折騰一下,個個都能滿地亂跑的話,那該是多麼的神奇。」這小子是個寶貝,一定要看住了,決不能叫他逃掉。回外門?不保險!直接把他留著這裡,老夫親自監視。逃跑?你想都別想!」
雨元打定了主意,打定了好好利用這個寶貝培養花草的主意。輕咳了幾聲,他開了口。
「我說小子,你這樣也沒法見人啊,乾脆這樣吧。你哪都別去,就老老實實呆在我家裡的了!」
雨落聞言皺起了眉頭,立刻出聲反駁。
「怎麼可以?怎麼能留個外人在家裡常駐?我不同意!」
雨元眼神古怪的看著女兒,似乎第一次見到一般。心裡開始了嘀咕。
「我這女兒夠狠的啊,把別人摸了個遍,說是非禮都不為過啊,摸也摸了,就這樣一腳踹開?這是不是也太薄情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碰的拍了下腦門。
「哎呀,我真是老糊塗了,女人不都是愛說反話嗎?她這是表示同意啊!····她需要一個理由,需要一個台階,這事還只能我來做!」
帶著笑容雨元樂呵呵的開了口。
「我說寶貝女兒,你捨得妹妹被這小子帶走?這小子若是一犯渾,十有八九會把你妹妹直接從頭上砍斷嘍,你難道就不擔心?」
「他敢?他要是敢那樣。我把他碎屍萬段!」
沖天的殺氣勃發而出,瞬間將雲峰死死罩住。
雲峰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娘滴,躺著也中槍,我可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啊,這禍事他娘滴自己找上門了。到底還有木有天理?」
雨落內心糾結無比,
「是,自己可以輕易滅殺這小子,可那個時候妹妹可就沒了啊!罷了罷了,為了妹妹我就忍一忍,先讓這小子住在家裡吧。」
想到這裡,他將殺氣收回,冷哼了一聲再也不言語。
看著雨落的表現,雲峰急了,急的渾身冒火。他猛地竄到了雨辰的身邊,雙手緊緊地保住了雨辰的手臂。
「我說師傅哎,你可不能不管啊。徒兒我可是遭了大難了。要我一個人住這裡,我寧可去死。誰知道還會不會被非禮?要是再變本加厲呢?這日子沒法過了!」
雨落羞的面臉通紅,利劍離鞘而出,朝著雲峰激射而來。
還沒等雨辰出手,雨元一閃身就把利劍抓在了手中。看看女兒,再看看雲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難道女兒真的動了心?真的看上了這小子?非禮?這可是事關名節的大事。」
他抬手托住了下巴,心裡有了自己的猜測。
「按女兒的性子,她必定會發狂,攻擊肯定盡全力啊,這麼會就發出這麼軟綿綿的一劍?怎麼覺得像是打情罵俏呢?看來女兒還真是動了心了。」
雨元雖然和雲峰只有短暫的接觸,但是打心眼裡喜歡上了雲峰,在看到女兒摸遍雲峰的全身,先入為主的有了這種看法。
一旦有了主觀的判斷,看到所有的事都會忍不住往這方面猜想。
雨落還真是受了天大的誤會。她哪裡是捨不得殺死雲峰,是怕不小心傷到了妹妹紫玉小樹。
可就因為種種巧合,一個美妙的誤會就此產生了,至於誤會能不能解開,那只有老天才知道····
因為考慮到妹妹的安危,雨落強忍下滿腔的怒火,氣哼哼的衝進了房間,她實在不敢呆下去了,生怕雲峰再說出更過分的話。
回到房間的她呆坐在梳妝鏡前,臉上浮起了紅暈。
「今天我是怎麼了?怎麼如此的大膽?想想那混蛋還真是冤枉,嘻嘻,還真是被我摸了個遍。」
她的眼中露出了嗔怒。
「不過這混蛋小子思想太齷齪了,竟然認為我要非禮他,呸呸,話說那樣子摸他,算不算是非禮呢?····」
雨落有些心神意亂,或許說是她的心動了更為合適。這麼多年以來,除了父親意外,她從沒和別的男子有過什麼接觸,更別說如此強悍的上了手,也正因為如此,他的心裡又多了一個人影。
是恨?是怒?是討厭?還是喜歡?這個貌似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雲峰此時如陷入狼穴的小羊羔一般,那就一個可憐無助。眼巴巴的望著師傅雨辰,還不停的搖晃著他的手臂。這模樣看著是那樣的怪異,激的雨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耳邊突然傳來了低語。
「師傅哎,我可是犧牲了自己再給你創造機會,讓你和你老婆朝夕相處的機會。這機會我是創造出來了,能不能抓住那可就要看你自己了。」
雨辰心頭一驚,隨後便激動萬分,眼神糾結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徒弟。微微的點了點頭。
得到了師傅的應允,雲峰樂了,臉上卻帶滿了淒苦。
「雨元長老啊,你就是我叔,你就是我大爺。你可一定要行行好。我一個人住你家是真怕啊。要是你有我這樣的經歷,你捫心自問會不會怕?」
雨元稍一回想,便毛骨悚然。
「怕。能不怕嗎。說不好比你還要害怕。」
「那您老人家能不能大發慈悲,允許我師傅一起住在這裡,保護一下我這個柔弱的小羊羔呢?」
看了看眼神帶滿了期待的雨辰,再看看恐懼萬分的雲峰,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好吧,就這麼定了,你們都住進來吧。但記住一點,千萬不能吵鬧,若是把我女兒惹毛了,她要殺要砍的,我可不會去阻攔···」
雲峰渾身打起了哆嗦,小雞啄米一般點起了頭。
雨元抿了口茶,閉上雙眼靠在了椅背上。
「女兒啊,父親我也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這兩個年輕人都不錯,但願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回想起雨辰的神情,他心裡有些發苦。
「我知道你不喜歡雨辰,但這樣對他實在有些殘忍,你接觸一下吧,瞭解了以後再做選擇。一旦你有了決定,父親我必定會不惜一切讓你得到幸福。」
此時的雨辰心情極為複雜,按理說有了如此機會,能和未婚妻朝夕相處,他該高興才是。可不知為什麼,他心裡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越是靠近未婚妻,他反而覺得和雨落離得越遠,這距離永遠都無法拉近,不是身體的距離,而是兩顆心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