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此時欲哭無淚,這具身體的前主人簡直就是蠍子的粑粑-獨(毒)一份!
街上人的表現沒有半點過分,哪怕是換成自己一樣會逃。上到老奶奶下到說話漏風的小丫頭,都是他騷擾的對象,數量也多的十個指頭數不過來。最離譜的是,竟然還騷擾過幾個男人!我滴個老天,你堂堂小王爺至於飢渴成這德行嗎?那可是男滴!個個都帶把滴!
雲峰氣的磨起了後槽牙。
這小子的光輝事跡還遠遠不止這些,青樓是他第二個家,這才多大的小屁孩你哪來這麼強悍的慾望?沒被搾乾簡直就是個奇跡!
連賭場都是他每天必去的地方。似乎所有的壞事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雲峰恨得牙根直癢,
「難怪你個混蛋昏迷不醒被小爺佔了身體,簡直就是從裡到外都冒著壞水,就連這名字都欠抽,雲曉峰,娘滴,小爺我叫雲峰,你偏偏要削峰,擺明了八字不合嘛!··」
怒火散去後,雲峰仔細琢磨,頓時感覺到不對勁。
「身為大將軍之子,還有著小王爺的尊貴身份。父母我都瞭解過,絕對是知書達理品行端正的好人,這小子又怎麼會如此卑劣不堪呢?」
「還有就是陷入昏迷的原因更是荒唐!竟然是喝醉了酒栽倒在馬桶裡,活活給悶暈的!這他娘滴簡直扯淡到家了.還敢不敢再離譜一點?「
雲峰臉上露出了冷笑,「這裡面要是沒隱情,鬼他娘的才信!」
思索中一陣腳步聲傳來,抬頭一望,一個衣著華麗胖嘟嘟的小男孩徑直走了過來。
小男孩似乎對小院極為熟悉,看到了自己,好似見到親人一般似,抬腿開始了奔跑,臉上的五官頓時凝成了一團,臉上笑的一陣陣亂顫。
隨著跑動渾身的肥肉如水中起了波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顫動,尤其是兩條粗的跟柱子般的肥腿,剛一抬起,便砰的砸在了地上,與其說是奔跑,倒不如說是挪動來的恰當。沒挪幾步,額頭上如水洗了一般,汗水淌成了小溪,喘息聲如漏風的風箱。
小男孩似乎早有準備,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一晃,兩個五大三粗的侍衛便跑了過來,手裡的抬著的滑竿麻利的落了地,恭敬地將他扶上了座椅後,吱嘎吱嘎的顫動著抬到了自己眼前。
雲峰頓時被逗得裂開了嘴。
「什麼是會享受?這就是,這才是真正會享福的主啊!難怪能養出一步三顫的肥膘。」
腦海中的稍一整理,眼前的男孩便對上了號,他就是這具肉身前主人的絕對死黨,兵部大臣的兒子費竹。
這名字實在起的夠貼切,長成了這幅德行不是「肥豬」又是什麼?看來他的老爹還相當滴有遠見··
以往的兩人從小就扎堆湊在了一起,並且有了響亮的名號「帝都雙廢」!
身為將軍的後代,竟然不會半點武功,會的只是逛青樓下賭場外加惹是生非,沒被起個」帝都雙害「的綽號,這裡的人就已經相當滴厚道了。
雲峰忍不住開始了自嘲。
費竹和自己的前身是難兄難弟,貌似自己每次倒霉,絕對都少不了有他陪著,就他娘滴是一對倒霉蛋!
小男孩親熱的摟住了雲峰的肩膀,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頓時轉嫁到了雲峰的身上,被這麼一堆肥肉一壓,雲峰左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晃了幾晃總算是扛住了肉山的壓迫。
「果然是好兄弟,聽人說你失去了記憶,我還擔心的要死,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還記得我這個兄弟,真是夠意思!」
費竹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數起了大拇哥。隨著笑容綻放,臉上的肥肉一陣陣抖動
「你這麼夠意思,兄弟我也不含糊。聽說你醒了,我可是屁顛顛的跑來看你,你睡了這麼久,可把我給悶壞了。走走走,我們『帝都雙傑』也該重出江湖了,否則的話,英名會被被人忘得乾乾淨淨。」
雲峰心頭打起了哆嗦,」英名?少他娘滴扯淡,小爺可是真真切切感受了一回,怎麼看都是臭名遠揚。不過也確實該露露臉了,恐怕只要自己一露面,那些下黑手的混蛋,就會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吧,好歹我也佔了他的肉身,這口惡氣要不出掉,還真的會被當做慫包軟蛋。嘿嘿,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陰誰。」
看著費竹壓得滑竿一陣陣吱吱嘎嘎的顫悠,雲峰忍不住眼熱,一聲吩咐叫來了一頂大轎,雖然也想體驗一下滑竿的滋味,可是一想到上次出門引起的轟動,實在是怕小心肝承受不住那樣的「愛戴」。
帝都拍賣場此時極其熱鬧,門口排起了長龍,人們猛的看見那顫悠的幾乎著了地的滑竿,再看後面轎子上的徽記,頓時下意識的四散分開,齊刷刷讓開了道路。
「帝都雙廢」的強大震懾力,由此可見一斑。
兩個小屁孩昂首進入了拍賣場,三個十五六歲摸樣清秀的少年帶著笑迎了上來。
「呦,這不是小王爺嗎?你可是很久沒露面了,兄弟們想念的很啊!」
雲峰嘴角微微揚起點頭致意,看著在前面引路的三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剛才帶頭的少年,第一眼看到自己,臉上清清楚楚的露出了慌亂和驚訝。
「前面的那個是戶部大臣的兒子黃宇,後面的吏部大臣家的趙飛,那一個是禮部大臣家的王紹。」
費竹這個死黨倒是盡職盡責,忙不迭的開始了一一介紹。
五個人前後進了包廂,雲峰應付了幾句,便找了個理由出了門,出去這趟可是辦了不少的事情,回家精挑細選了一個和某人一樣的空間戒指,裡面還裝得滿滿噹噹的雜物。
一想起戒指裡的東西,雲峰就忍不住直皺眉頭,這些東西收集齊全可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連帶著自己也受了不少的罪。可是一想起自己的計劃,這所有的付出實在不算什麼。
「值,超值,只要計劃成功,這點付出又算得了什麼?嘿嘿,一會可是有樂子看了!」
他一臉的壞笑,手指抹過鼻樑嘴角高高翹起。看這架勢又有人要倒霉了。
拍賣會正式開始,一件又一件拍賣品被大家哄搶著拍出了天價。
黃宇用餘光帶著譏諷掃過了雲峰,看著他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渴望,卻老是摸著手指上的戒指一臉的失落。頓時露出了喜色。
「你個廢物,玩了你那麼多次竟然還能活蹦亂跳,哼哼,不過也好,就這麼輕易把你玩沒了,以後哪還有這麼多樂趣?」
拍賣台上,美女主持甜美的聲音銀鈴般的響起。
「這是拍賣會最後一件珍品。」
手掌輕拍,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被牽扯著拉到了台上。小女孩靈動的大眼中帶滿了驚恐,單薄的身體因為恐懼不停地顫抖。
感覺到一道道帶滿慾望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掃視,身上單薄的衣物似乎根本無法擋住餓狼一般的眼神,此刻的自己彷彿被扒光了衣服完全赤身裸體一般。
小女孩驚恐無助,下意識的雙手交叉抱住了前胸,猶如幼嫩的小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顯得是那樣的楚楚可憐。
可越是這樣,台下的目光越是灼熱,如烙鐵般烙印在女孩身上。
雲峰的心被狠狠地揪起,女孩的眼神似曾相識,當初小山村被屠看著遍地殘肢的鄉親,雪凝當時的樣子和她是何其的相似!
對妹妹的思念如潮水般奔騰著湧上心頭,心中最為柔然的地方,被這無助的眼神深深地觸動,雲峰攥緊了雙拳。
「一定要將她帶回去,哪怕只是當做對雪凝的懷念!」
隨著美女主持開始的喊聲,價格打著滾的急劇攀升。轉眼間便超過了十萬兩。
雲峰眉頭擰成了一團,自己絲毫未作準備,空間戒指裡還是母親硬塞給的一萬兩銀票。
想想也真是可笑,堂堂盜聖竟然還需要帶錢?這要是被同行知道,十有八九會笑的滿地打滾,真是白瞎了盜聖的名號。
黃宇臉上掛滿了微笑,
「小王爺是不是也看上了這個丫頭?還真是抱歉的很,這小丫頭我可第一眼就看著喜歡,既然如此咱們就各自出價,價高著得!」
說完他得意滿滿高聲出價「三十萬!」
拍賣場頓時鴉雀無聲,三十萬!就為買這麼高小丫頭?實在是有些高的離譜。哪怕是買成熟的女子也能買回來一堆。
雖然很多人能出得起更高的價,但是一想到少年的身份,頓時選擇了沉默。
戶部大臣!那可是帝國數一數二權臣,為了一個小丫頭去和他的公子接下仇怨?這樣的蠢事傻子才會去做!
場上眾人的反應,使黃宇滿意到極點,臉上掛滿了燦爛的微笑。眼神掃過雲峰,更是得意萬分。
「小王爺,你要是再不出價,這小丫頭我可帶回家暖床了!你這個風流小王爺可是有點浪得虛名喲。哈哈哈。」
雲峰臉上掛滿了無奈,沮喪的站起身似乎想轉身離開,卻猛然調轉了方向走到了黃宇面前。
「你叫黃宇?」
黃宇頓時陷入了驚愕,下意識的點起了頭。
雲峰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抱歉抱歉,昏睡太久忘記了很多事。就是想證實一下。」
黃宇怒火滔天。
「證實一下?證實什麼?證實我叫什麼名字?你個廢物,都喊出了我的名字還證實個屁!」
憤怒更大原因是覺得自己被輕視,還是來自於帝都最大廢物的輕視!這個廢物以往被自己隨便捏圓搓扁,今天竟然膽子肥了,連我的名字竟然都敢忘記!
看著憨笑著走回原座的雲峰,黃宇怒火升騰。
「你個廢物,看樣子以往的教訓還不夠,看我怎麼折騰死你!」
坐回原位的雲峰漫不經心的開了口。
「據說拍賣是當場錢財兩清對吧?」
美女主持含著笑連連點頭。
「若是有人亂喊價卻沒錢付,又當如何?」
美女主持撲哧一聲臉上笑開了花。
「那自然是作廢嘍,能來這裡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萬萬不會做出如此卑劣的事!」
聽完回答,雲峰似乎有些難為情。
「問問,我也就隨便問問。」
似乎怕別人誤會。又連忙開始了補充。
「大家別亂猜,我可一點都沒有懷疑戶部大臣公子的意思,半點都沒有!他絕對付得起。」
可越是這麼解釋,眾人的眼光越是帶著好奇,齊刷刷的望向了黃宇。
黃宇此時把雲峰恨得咬牙切齒。
「你這個廢物,解釋個屁啊!你這是解釋嗎?怎麼老感覺是強調我沒錢付呢?這不是越描越黑啊。現在大家都這麼盯著我,我若不當面交付,擺明了就是我付不起錢!」
黃宇雖然恨意滿胸,臉上卻掛滿了隨和的微笑。
「應該的,自然應該當面交割,本公子就做個表率,當著大家的面把錢交清」
眼神鄙夷的掃過雲峰,「窮鬼,叫你看看本公子的爽快!好好見識一下我本公子的身家。」
被大家齊刷刷注視,黃宇起了炫耀之心。快步走到拍賣台上,想都不想便把戒指裡的東西傾倒在台上。隨後便掛滿了燦爛的笑容,等著迎接全場羨慕的目光。
目光掃視四周,心頭升起了濃濃的疑惑。自己戒指裡可是有上百萬兩,這個數目絕對算的上巨款,可為何大家的眼神顯得那麼的詭異?好像眼神深處還隱藏著鄙夷?!
甚至一個個抽動起鼻子,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宇心裡七上八下打起了鼓,慌亂中強作鎮定,保持住自以為迷人的微笑,低下頭想看個明明白白。
頭剛一低下,一股刺鼻的惡臭便升騰而起,惡臭熏得他一陣很頭暈目眩,兩眼被刺激的含滿了淚。
此時的黃宇,哪裡還保持得了儀態,臉上的肌肉一陣陣顫動,忙不迭摀住了鼻子,強忍著腹中翻滾嘔吐的慾望,瞪大了雙眼看向了地面。
「這是什麼情況?地上別說上百萬銀票,就是他娘滴連個紙片都沒!小山般堆滿了髒的擺在地上都能站起來的臭襪子,嘔,還有成堆女人的抹胸,老天!竟然還有蠟燭皮鞭繩索。我滴個親娘哎!這些東西雖然自己在家也常用,可萬萬不會帶在身上。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是這樣?!」
眼中所見猶如一聲悶雷,在他的腦海中炸響。眼前的一切都開始了晃動。
「完了,全完了!我苦心經營的名聲,我的一切全都完了!」
一想到自己將來比地上惡臭無比臭襪子還要臭百倍的名聲,頓時怒火攻心,一口氣沒喘勻,兩眼一翻竟然生生的憋暈了過去。
今天注定該他倒霉,就是暈倒了,也好死不死的倒向了臭氣熏天直立著的臭襪子堆裡,整個人瞬間被臭襪子掩埋。
台下的眾人喉頭一陣蠕動,到了此時哪裡還忍得住?頓時吐了個稀里嘩啦,嘔吐聲響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