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組2 第十一章 調虎離山
    從黃傑口中得知,日報大廈的鬧鬼事件原來只是他為了出一口惡氣而鬧出來的。隨後向小娜咨詢此事,得到「集體癔症」這個回答,也就是說所謂的水泥女妖或許根本不存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人為的。可是,到底是誰在暗中搞鬼呢?

    我準時在晚上十一點走進日報大廈的保安室,除雪晴外,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喵喵帶來了一堆零食,正在跟何夕猛嗑。「這東西是叫紙菜吧,樣子挺像紙片的,不過味道蠻不錯。」何夕這小子的家鄉該不會是巴基斯坦吧,竟然連紫菜也不認識?

    蓁蓁正在做熱身運動,似乎準備要跟女妖大幹一場。看見她把腿壓得那麼低,我又想起她那片膜也許早就已經完蛋了,要是那樣的話,那真是可惜啊!不過,這似乎也不關我事,誼婆說拋棄她的人肯定會被她打死,我可不想冒這個險。

    黃禹這瞌睡蟲還是癱在椅子上打瞌睡,我特別留意了一下他脖子上的紅絲。紅絲完整地圍繞著他的脖子,感覺就像腦袋被砍下來又接回去似的,越看就越像傳說中的飛頭蠻。

    「慕老弟,你要不要也來一道靈符護身,我算便宜點賣給你,就一百塊好了。」偉哥忽然走到我身前,從他那個像布袋似的挎包裡掏出一張紙符遞給我。黃色的紙面上畫滿了紅色的圖案,但仔細觀察後,感覺像是用打印機打印出來的。

    「拿這樣貨色就想忽悠我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毫不客氣地把這張打印出來的廢紙塞回他那個裝滿奇怪東西的挎包裡。

    「這個你不滿意,我還有別的……十字架要不?不合適還有觀音吊墜。這個更厲害,鼎鼎大名的昊天鏡啊!都是經大師開光的。」這廝從挎包裡不斷把垃圾掏出來,塞到我手上。

    「十字架也有開光的嗎?別想忽悠我!」我把全部垃圾塞回他的挎包裡。

    「你有所不知了,這個十字架的來頭可大了,是教宗親自以聖水洗禮祝福的,連撒旦也忌憚三分,比開光法器還管用。我這裡還有從梵蒂岡運來的聖水,驅魔效果也不錯。」這廝竟然拿出一瓶便利店只賣兩塊錢,而且還喝了一半的純淨水出來忽悠我。

    「你這瓶聖水還不如童子尿管用,閃一邊去。」我本想不再理這傢伙,誰知道他竟然還纏著我:「你要童子尿吧,我馬上給你拉一瓶出來,你給錢就是了。三十塊,現拉的新鮮童子尿只要三十塊。」

    「我沒聽錯吧,你都快到中年了,還是童子?」我還真給他嚇倒了。

    「你不信,我拿個處男證給你看。」長生天啊,這廝還真的從挎包裡拿出一本寫著《處男證》的紅色小本,不過一眼就能看出是他自己做的。

    「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我們發工資挺準時的,你用不著像個乞丐似的,拿這些不值錢的垃圾跟我要錢吧!」我終於忍不住要開罵了。

    給我一罵,偉哥竟然也來火了:「靠,你們都是正式編製,惟獨我是個臨時工,工資沒你們十分一啊!本來這點工資我才不稀罕,我以前種鴿子,光賣肉雞隨時都能弄來十萬八萬。可現在給招安了,家裡的電腦全都被監控,不但種不了鴿子,就連弄點Q幣換錢花也得被老大訓上半天。我的電腦早就過時了,想升級又掏不出錢,要不然我用得著把自己弄像個騙子一樣嗎?」

    「你有這麼可憐嗎?」我疑惑地看著他,心想他要不是缺錢花,以他的性格的確不會如此低三下四訖求別人買他的垃圾,黑客的自尊心都蠻重的。「好了,好了,要是你今晚能把女妖抓住,工資的事情我跟老大說說,看能不能給你安排一下。」

    「真的嗎?慕老弟,你對我太好了!」這廝竟然抱著我作感激涕零狀。

    我正想把他踢開時,突然覺得有人拉我衣角,回頭一看發現原來是喵喵,於是就問題她幹嘛?她拿著一張紙符問我:「阿慕哥,這道靈符是假的嗎?我剛才花了五十塊錢跟偉哥買的。」

    我忽然想吐血。長生天啊,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會被偉哥這些廢紙騙倒!

    「連喵喵也騙,你還真的不是人,給我!」蓁蓁走過來搶了偉哥的錢包,在他的哀嚎聲中從裡面抽出惟一的一張一百元給喵喵,並對她說:「他平時吃你那麼多零食,多出來的五十塊,就當他給你的零售費。」

    聽蓁蓁這麼說,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貌似我平時也吃了喵喵不少零食。為免她把魔爪伸向我的錢包,我得馬上轉移大家的視線:「雪晴怎麼還沒來啊?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話剛出口,身後就傳來一把女性聲音:「我來得比你早。」

    「哇!」原來雪晴就在我身後,嚇得我叫出來,差了點沒嚇死。保安室就只有巴掌那麼大的地方,她竟然也能躲起來,我進來這麼久也沒察覺她的存在。

    「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現在就上去抓女妖吧!嗯,大家堆在一起不好辦事,分成三組效率會比較高。這樣吧,雪晴和喵喵一組,蓁蓁和我一組,偉哥和何夕、黃禹一組……」對於我分配,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惟獨一直在打瞌睡的黃禹忽然夢囈似的開口:「我又不是拿你發的工資,幹嘛要聽你的!你們想幹嘛就幹嘛,別給我添麻煩就是了,想我跟你們一起瘋,沒門!」

    「切,你有什麼了不起啊!沒有你礙手礙腳更好。」蓁蓁不屑地白了黃禹一眼,又道:「要是你給女妖整死可是自找的!」

    或許蓁蓁說的沒錯,黃禹這瞌睡蟲的確只會礙事,但讓他獨自留在保安室,我又隱隱感到不安。當然我並非擔心他會出意外,我擔心的是他會為我們製造意外。倘若他就是水泥女妖,他要把戲演完就必須先離開我們的視線,而且他這最後一幕也許會與之前的預告有所不同。誰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是毒鼠強還是回春丹。

    他不肯跟我們上樓,我們也沒他辦法,只好撇下他了。反正如果他真的就是水泥女妖,我也得給他表演的機會才能把他逮捕。

    我向何夕借來兩部對講機,一部自己帶上,別一部則給了雪晴,以方便聯繫。雖然我們的活動範圍只在十三樓,但整層樓的總面積也不小,不見得大吼一聲就能聽見。

    雖然何夕已經讓十三樓大部分電燈都亮起來,但走在寂靜的走廊上,我仍然覺得十分陰森恐怖,尤其是經過空調出風口的時候。雖然現在已幾乎能肯定所謂的水泥女妖是人假扮的,但在大多數情況下,人比妖魔鬼怪更可怕。

    時間越來越接近凌晨,但我們仍然沒發現女妖的蹤跡,用對講機與其他人聯繫,得知他們也沒有發現。正所謂「明槍易擋,暗箭難防」,越是風平浪靜就越讓人感到不安,因為危機也許就在我們沒注意到的地方等待我們。

    前面又有一個出風口,我不自覺地抬頭盯住它,肯定裡面並沒有可疑的東西後,才敢在它下面走過。手錶顯示還差一分鐘就到凌晨了,我再次用對講機呼叫大家,雪晴及何夕均表示並無異樣。我忽然想,兇手今晚是否不會出現呢?這個可能性也挺高的,因為他要是有什麼動作,很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倘若他什麼也不做,那就能達到陷害林家的目的。

    然而,就在我認為今晚將會平安無事之際,突然眼前一黑——電燈全滅了!對講機隨即傳來何夕的呼叫聲:「救命啊!」我急忙詢問他發生什麼事了?但卻得不到他的回復。幸好雪晴回復她與喵喵都沒事,不過她發現空調管道內似乎有東西在爬行。

    「你們先別行動,等我們過來再說,你現在的位置在那裡?」我對著對講機急道。

    「我們在暗房外面。」雪晴並沒有因為變故而變得驚慌,語氣一如平日那樣冷漠。

    因為我們沒有帶手電筒,只靠手機發出的微弱光線在黑暗中摸索,在昏暗的環境下,走廊上的一切彷彿都在瞬間變成了面目猙擰的妖怪。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半人高的盆栽,總讓我誤以為有個小孩子站在牆角。

    每當靠近空調出風口時,我便會格外留神,因為柵格裡隨時都會出現一雙陰森森的眼睛。然而,正當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頭頂的出風口時,身後突然傳來響亮的物體墜地聲音,回頭一看,發現位於茶水間門外的出風口柵格掉下來了。我意識兇手現身了,但不知道他想玩什麼把戲。

    突然,出風口裡有一團東西掉下來,但隨即又被一條繩子吊住,掛在出風口下面往左右微微搖晃。因為光線不足,難以看清楚那是什麼,但從形狀判斷應該是個女人,一個被吊著脖子的女人。難道是紀雪融?

    蓁蓁似乎也察覺到對方很可能就是離奇失蹤的紀雪融,於是立即衝過去抱住她的雙腳,想把她抬起來。然而,蓁蓁剛抱住對方雙腳,馬上就慘叫一聲往後退連數步,挨著牆壁坐下。

    我趕緊上前查看,發現被吊著的原來只是一個用布料縫製的假人。再看蓁蓁,只見她用左手摀住胸口,右手則死死地掐著一條青色的小蛇。小蛇已經被她掐死了,但她也好不到那裡,借助手機的光線,我能看見她的臉色發青,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不停地從額前冒出,並大口大口地呼氣。我移開她的手,發現她右胸鎖骨與**間的衣服上有血跡,肯定是被蛇咬了,便問她覺得怎樣,能不能起來走路?

    「我覺得一點力氣也沒有,動不了,這條蛇的毒性很強……」她說話也顯得很吃力。

    她中的蛇毒顯然十分猛烈,就算現在送她去醫院可能也來不及,看來我得犧牲一下。馬上用對講機通知雪晴立刻過來,然後我就開始解她上衣的鈕扣。她無力地掙扎了一下,不安問道:「你想幹嘛?」

    「現在還能幹嘛,放輕鬆點,我會盡量溫柔一點。」說著,我就把她的上衣翻開,鮮紅色的胸罩隨即便顯露於眼前。受胸罩束縛的雙乳隨著呼吸高低起伏著,深深的乳溝此刻格外誘人,不斷冒出來的汗水與傷口流出的鮮血混合,在雪白的肌膚襯托下,猶如一朵於雪地中綻放的玫瑰。

    眼前的一幕雖然能讓人慾火中燒,但我可沒閒情逸致仔細欣賞,強行摟住蓁蓁,像強*奸似的親向她胸口上的傷口,把毒血吸出來。她雖然沒有使用香水的習慣,而且又出了很多汗,但她的身體並沒有發出讓人厭惡的異味,反而有一股讓我渾身酥軟的芳香。這也許與她清淡的飲食習慣有關吧,印象中每次跟她吃飯,她都是多吃素少吃肉。醉人的體香差點讓我忘記現在身處險境,要不是雪晴與喵喵及時趕到,我的嘴巴就要下移一點兒了。

    「阿慕,你在對蓁蓁做什麼?」雪晴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冷漠中略帶怒意,她似乎對我有點誤會。

    這也不能怪她,因為光線昏暗,她沒看見蓁蓁胸前的傷口,以及我吐在地上的毒血。她所看見的,大概就是我抱住衣衫不整的蓁蓁猛親其胸部,而蓁蓁還在無力地掙扎著想把我推開。都怪我剛才在對講機裡沒說清楚,希望現在說明不會太遲。然而,當我想開口解釋的時候,卻發現嘴巴有點兒麻痺的感覺,把話說得連自己也沒能聽得清楚。

    「阿慕哥,你平時對我摸手摸腳,我還以為你只是跟我開玩笑,沒想到原來你是頭大色狼!」喵喵露出十分的失望的神色。

    長生天啊,我這回可比竇娥還冤!還好,我看見了被蓁蓁掐死的小蛇,就指著它讓她們看,還有我吸出來的毒血,最加上我一番指手畫腳,終於讓她們明白我是為蓁蓁吸出毒血,而不是在非禮她。

    「雖然你把毒血吸出來了,但蓁蓁的情況還不太樂觀,必須立刻送她到醫院治療。」雪晴看了我一眼,從她不信任的眼神中,我大概能猜到,她認為如果由我來送蓁蓁去醫院的話,蓁蓁肯定會被我毛手毛腳。唉,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這麼差嗎?

    要喵喵送蓁蓁去醫院是不可能的,她連扶起蓁蓁的力氣也沒有,而且偉哥現在又不知道死了沒有,總不能掉下他不管吧!所以只能讓雪晴送蓁蓁到醫院,而我和喵喵則要繼續留下來。

    目送雪晴與蓁蓁離開時,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危險,因為現在不但沒有她們保護我,而且還得帶上喵喵這個拖油瓶。或許這是兇手的調虎離山之計,希望長生天保佑,能讓我活著看見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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