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老闆的辦公室門外等了兩小時,他也避而不見。我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的秘書卻纏住了蓁蓁,而另一名秘書則讓我登上他的豪華房車,與他「聊聊天」。既然要把蓁蓁甩掉,只跟我一個人談,當然不會是些光明正大的事情,也許談不成還會加害於我。
我一上車,李老闆就讓司機開車,這樣我們的談話就只有司機才能聽見。當然司機是他的人,他既然能讓他聽,自然就不擔心他會亂說話。
「昨晚那妞兒的服務怎樣?應該不錯吧,雖然要五千塊一晚,但絕對值得。」李老闆臉露友善的微笑,並不讓人覺得他在嘲笑我。
「服務是不錯,不過我是喜歡吃窩邊草的笨兔子,跟陌生女人幹那檔事,對我來說就像被強*奸一樣。而且被強*奸到高潮的時候,還有掃黃隊的夥伴來客串,一點勁也沒有。」他在裝瘋賣傻,我也笑容滿面地配合他,當然我的笑容比他假多。
「看來,你對我們的安排不太滿意……」他說著取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我,「給你,算是讓你壓壓驚,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好了。」
我接過信封,感覺挺沉的,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有三扎一百元。我笑著把信封退回:「李老闆,你不會又想跟我開玩笑吧?昨晚的玩笑開得已經夠大了。」要是收下這個三萬元,恐怕我一下車,檢察院的夥計就會立刻撲出來。
「君子不念舊惡,昨晚的玩笑的確是有些過分,你就當我們喝酒喝糊塗好了。」他又把信封往我手上塞。
「君子雖不念舊惡,但無功者亦不受碌。」我又把信封退回。
「就當我送你的見面禮好了。」他再三把信封塞給我。
如此推來塞去也夠無聊的,於是我便說:「既然李老闆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我這人不嫖不賭,平時又花不了幾個錢,這些錢到我手上也沒多大用處。不如讓你的司機幫一下忙,幫我把錢送到孤兒院,我想那裡的孤兒會比較需要這筆錢。」我把信封遞給正在開車的司機,他從後鏡中得到李老闆點頭認可後,才接過信封。
「貪錢的警察我見多了,不貪的還是第一次見,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李老闆的笑容很真摯,但是誰知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就像他的年齡那樣,單任外表根本看不出他已經七老八十。
「我們的路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繼續談下去也沒多什麼意義。
「哈哈!我們是同路的,最起碼你沒有拘捕我的理由。」他的笑容看起來還是那麼自然。
我冷笑道:「販賣人口,甚至販賣性奴隸也是合法的嗎?這也許就是我拘捕你們的理由。」
他愣住片刻,隨即放聲大笑:「哈哈哈……小兄弟,你太有趣了。不妨跟你直說,我年輕時的確是靠些不光彩的手段起家,但早就已經改做正當生意了。以我現在的家底,就算不再做任何買賣,要坐吃山崩也是好幾代人才能做到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有必要靠這種違法的勾當來賺錢嗎?」
「那你和陳老闆他們跟盧院長是什麼關係?他只是個孤兒院院長,而你們卻是億萬富豪,會把他放在眼裡嗎?別跟我說,你們有顆慈悲的心,想幫忙孤兒院裡的小朋友,就算是這樣也用不著討好他。你們之間肯定存在某些不可告人的污穢交易!」我嚴肅地說。
他收起了笑容,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我和老陳他們的確跟老盧有某些交易,但不是你所想的販賣人口或者性奴隸。要賺錢,我們有更多合法的方式,要女人,主動向我們投懷送抱的年輕美女大有人在。我們之間的交易,也許在世俗人眼中是不道德的,但也不見得違法。如果我們真的十惡不赦,你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和我說話嗎?昨晚,你喝醉後,我們只要將一張濕紙巾鋪在你的臉上,你就永遠也不會醒過來。」
聽過他的話後,我不禁陷入沉思。事實就像他所說那樣,昨晚他們的確有充足的時間來對付我,甚至只需一張濕紙巾就可以讓我窒息而死,屍檢報告很可能會將我的死因認定為酗酒過度而引發窒息死亡,他們無須負上任何責任。
此時,手機忽然響起,是蓁蓁的來電,看來她已經把秘書擺平了。李老闆示意司機停車,我下車時他又露出和藹的笑容:「我會以你的名義把錢捐給孤兒院。」
車子駛走後,我還在路邊呆了一會兒,直至蓁蓁再次來電,我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就在距離李老闆公司不遠的地方,於是便徒步走過去與她會合。她在我耳邊嘰哩呱啦地說了很多話,但我一句也沒聽見,腦海裡全是李老闆所說的話。
「不道德但又不見得違法的交易」到底是什麼交易呢?盧院長能為這幾大老闆提供些什麼交易呢?李老闆既然對此這麼重視,甚至不惜親自向我示好,那麼這宗雖然不算犯罪的不道德交易,一旦被揭發肯定就不能再繼續,而且還會讓他受到很大損失。但以他的財力物力,除了天上的月亮,幾乎沒有什麼是買不到的,如果連他也買不到,盧院長又怎麼可能擁有呢?更重要的是,這宗交易與周少龍的死有什麼關係呢?為何盧院長要設計害我?
問題越想越多,思緒也越來越亂,要是有小相在就好了,他能仔細地分析每一個細節,最終得出問題的關鍵。雖然沒有他在身旁,但我也不見得會像只無頭蒼蠅那樣亂碰亂撞,所有問題的關鍵都在於盧院長,只要把他盯緊,我就不怕不能查個水落石出。
打電話給雪晴,詢問盧院長的情況。她說盧院長整天都在孤兒院裡處理院內事務,並沒有異常的舉動。最特別恐怕就是他跟其中一名孤兒的關係很惡劣,兩人老是吵架,那名孤兒有時候還會動手打他,但他卻從來不還手。
我問她那名孤兒的相貌特徵,她讓喵喵給我發來一條附帶照片的彩信。照片是偷*拍的,而且拍攝距離較遠,所以看著不太清楚,但我一眼就能認出照片中的是美瓏,因為她的衣著打扮實在太特別了。
李老闆說他們無必要以販賣人口或性奴隸謀利,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之前對盧院長與美瓏交惡原因的推測就不成立了。那麼他們的關係為何如此惡劣,按理說院長在院裡應該是最有威嚴的人,但美瓏對袁修女等人還有點敬畏,反而毫無害怕盧院長,甚至敢出手打他。更奇怪的是,盧院長竟然不還手。這讓我想起一句俗話「妹仔大過主人婆」,意思是丫環得勢,比她所侍奉的夫人更有勢力,夫人反而要看丫環的臉色做人。美瓏這個小丫頭靠什麼比盧院長更有勢力呢?
對付理不出頭緒的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想,反正盧院長那邊暫時沒動靜,我便想從其他三位給孤兒捐款的老闆入手。恰好此時偉哥來電:「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快說。」這廝每次都要邀功一番,我可不想再聽他廢話。
「我看了上千個新聞網頁……」他還是邀功了半天才進入正題,「……陳老闆在十多年前患上肺癌,而且他為人非常低調,從不出席公開場合,因此有人曾經在網上炒作此事,推測他已經死了。他的公司出面澄清,說他的身體狀態十分健康,指網上的傳言毫無根據,還強調這是競爭對手的陰謀。雖然公司一再澄清,但他本人卻始終也沒有公開露面,致使股民恐慌性拋棄他公司的股票,一連幾天都跌停板。後來,一位著名的股評家評論他的公司運作良好,業績穩定,就算主席已經離世,肯定也早已選定了接班人,這才引來股民趁低吸納化解危機。」
「知道他的準確年齡嗎?」與李老闆一樣,我同樣關心陳老闆的真實年齡。
「這可說不準,所有有關他的報道及介紹都沒有提及他的準確年齡。不過,他的公司已經成立了超過四十年,而他就是創辦人,他怎麼說也有六、七十歲,甚至超過八十歲。要不然,股民也不會這麼相信他的死信。」
又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不死,而且還在十多年患上了肺癌。如果他在六十歲左右患上癌症,那麼應該承受不了痛苦的治療過程。然而,昨晚向敬酒敬得最凶的就是他,如果說他是個惡疾纏身的垂死老人,那我可算是個死人了。
正在沉思的時候,偉哥又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他的公司在十多年開始捐助孤兒院,算起來應該是在他患上肺癌後不久……」
一言驚醒夢中人,難道陳老闆他們向盧院長購買能治百病,甚至能使人長生不老的奇藥?的確於這四位富豪而言,長生不老比什麼都重要,別說一年捐個幾十萬,就算捐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也值得。可是,世上有這種藥嗎?
也許,我能在陳老闆身上找到答案,當然前提是他願意接見我。
陳老闆全名叫陳建德,是做出口貿易生意的,他公司的規模比李老闆更大。和蓁蓁來到他的公司,在他辦公室門外等候片刻,他的秘書就告訴我,他願意接見我,但是只想見我一個。他的做法比較爽快,只想見我一個就直接說,不像李老闆那樣鬼鬼祟祟。我跟蓁蓁說,不想又讓人家搜身就乖乖地待著,別亂跑。她這丫頭是衝動點,但也不至於不明白我的意思。
陳老闆的辦公室挺大的,起碼有六百平方,茶具小酒吧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張自動麻將桌,感覺更像個娛樂室。如此看來,他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他坐在一張比我家飯桌還要大的辦公桌前向我招手,當我在他對面坐下,他便取出支票本,以不太友善的語氣說:「給我開個價,你要多少才會不管我們的事情?」
我淡然笑道:「如果陳老闆也想以我的名義給孤兒院捐款,那我就代院裡的小朋友感謝你。但是倘若你是想賄賂我,那可不必了,算命的說我命中注定沒有橫財,你的好意我恐怕無福消受了。」
他忽然開懷大笑,從放在桌面上的雪茄盒取出兩根雪茄,親自剪好拋了一根給我,另一根則自己點上,吐了一口煙才說:「老李說你不貪,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你還真的不貪。」
我掏出打火機把雪茄點上,悠然地抽了一口:「既然你知道我不貪,就別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了。李老闆告訴我,你們跟盧院長有些不違法的交易,既然不違法,那麼不妨告訴我是什麼交易。只要你肯說,那我也沒必要再打擾你們。」
「老李沒告訴你,自有他的原因,我也一樣。你應該明白以我們的社會關係,要對付你易如反掌,如果你繼續為這個問題而糾纏我們,那可別怪我們。」他說話開門見山,不像李老闆那樣轉彎抹角。
「你們不敢把我怎樣,最起碼你們不敢幹掉我。」我擺出一副充滿自信的表情,他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我徐徐解釋:「本來我還覺得很奇怪,你們昨晚為什麼沒有直接幹掉我,而是要大費周章讓掃黃隊的夥計來抓我嫖娼。剛才我終於想明白了,因為你們害怕,害怕我死於你們的飯局會讓你們成為媒體的焦點,害怕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的真實年齡。因此你們從不讓記者拍照,不敢出席公開場合,甚至外界流傳你的死信,你也不公開露面。因為你們害怕大家知道你們雖然已經七老八十甚至上百歲,但卻擁有不逾半百的外表。你們就像只能生存於黑暗之中的吸血鬼,一旦受到陽光照射就會灰飛煙滅!」
我越說越激動,不斷加重語氣,他默不作聲,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良久才苦笑道:「你想的沒錯,我們的確是近百歲的老不死,所以我們才不願意與媒體接觸,行事也盡量低調,因為我們害怕被人視為怪物。要是早三、四十年,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明天你的家人就要去翻垃圾桶找回你的手腳。」
對方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就用不著這麼客氣了,直接開出條件:「我要知道你們跟盧院長的交易是什麼?只要你告訴我,你們長生不老的秘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他忽然從抽屜裡取出一枚銀幣,看樣子應該是一枚價值不菲的紀念幣,他微笑說:「我可不能直接告訴你,因為這件事關係到我和我朋友的利益,如果你願意跟我賭一把,而且能贏我的話,那我就願賭服輸,把我們之間的交易告訴你。但是如果你輸了,那麼你就不要再為這個問題糾纏我們。」
「怎麼賭法?」我的運氣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http://www.taobar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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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法很簡單,你先把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吧!」
我不是有錢人,平時身上只帶幾百塊,現在錢包裡有八百多元,所以我把八張一百元拿出來,零錢就不拿出來獻醜了。
等我把錢放上桌面,他便揚了揚手中的銀幣:「我們就拋這個銀幣定輸贏,每局拋一次,如果是正面就算你贏,反面就算你輸。一共賭十局,每局的賭注是你放在桌面上的錢的一半,譬如第一局你贏了,我就輸你四百元,第二局再贏,我就輸你六百,如此類推。十局之後,如果你的錢比現在多了,那就算你贏,如果少了就算我贏。」
他的提議表面上似乎對我很有利,因為我一共就八百元,就算十局全輸也能剩下七毛八分,但是十局全贏的話能贏得四萬多元。可是,他這老人精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吃虧呢,這個賭局其實是個邏輯陷阱。硬幣出現正面的概率介乎於49%與50%之間,那麼我能贏六局已經算運氣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http://www.taobar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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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搔著頭腦後勺,佯作困惑道:「我起碼要贏七局,錢才會增加,我想我的運氣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http://www.taobar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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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識破奸計後,陳老闆的表情略失望,把銀幣放在桌面上旋轉,片刻後又想出新的賭法:「你是刑警,那麼我出道推理題讓你猜,應該沒問題吧?」
「可以!」我好歹也做了幾年警察,如果連這樣的挑戰也不敢接受,那也太丟面了。
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打量我片刻後說:「你身上有打火機,有錢包,應該還有鑰匙和手機,香煙應該也有一兩包在身上……」他想了一會又說:「現在假設你身上就只有這些東西,當然你身上還穿有衣服,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假設你獨自一人在一棟十六層高,沒有電梯的空置樓宇中巡邏。上到十五樓時,你聽見有人叫救命,悄悄走近後發現有五名體格強健的男人正準備強*奸一名柔弱的少女,你要用什麼方法才能使這名少女免受糟蹋呢?」
這的確是一道難題,身上只有打火機、錢包、鑰匙、手機、香煙及衣服,沒有任何武器,要獨自一人跟五個體格強健的男人對抗根本不可能。而且,地點在一棟空置且沒有電梯的樓宇的十五樓,不管是報警還是到附近找人幫忙,最多只能將惡徒逮捕,不可能讓少女逃避被**的厄運。
到底要用什麼方法能解救少女呢?難道要傻乎乎地上前跟五名壯漢打招呼,然後給他們各發一根煙,懇求他們放過已經到口的肥肉嗎?又或者把錢包內的錢分給他們,讓他們去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