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當空 第三十~三十一章 夜訪禪院
    龍鷹尷尬道:「連國老也來耍我。」

    張柬之道:「此人不但武功高強,且是個軍事狂人。別人視軍旅生活為苦差,他卻甘之如飴。最精彩是他曾任職於黑齒常之、婁師德等邊疆大將麾下,對外族有很深的認識。由他來配合你們三大高手,當是如虎添翼。」

    狄仁傑道:「至於所有糧餉、裝備、練兵,可全交給此人,他會做得妥妥當當。」

    龍鷹大喜道:「那就有救了。聖上已答應我會厚待這支秘密部隊,好使將士用命。照我看,可把郭元振從以前的職位再升一級,由副將變為正將。」

    狄仁傑道:「這方面由老夫和聖上斟酌。」

    風過庭欣然道:「國老終肯妥協了。」

    狄仁傑看張柬之一眼,歎道:「聖上肯腳踏實地做人,老夫當然附和鼓勵。若仍任由武承嗣那賊子自把自為,兵部給他控制在手裡,對你們組新軍大大不利。換了由柬之控制,當然是另一回事。」

    張柬之一震道:「國老!」

    眾人都曉得狄仁傑要推薦的宰相人選,正是張柬之。

    狄仁傑向張柬之歎道:「若有第二個人比你適合,我絕不會推薦你,因為閒來誰和我對弈,讓我可在棋盤上逞威風?」

    萬仞雨輕輕道:「昨天那局棋好像是國老輸了。」

    眾人爆起哄笑。

    張柬之笑罷,苦澀的道:「這時候實在不應笑的。」

    狄仁傑洒然道:「大將該為我們仍可笑出來感到欣慰。死者已矣,我們必須樂觀積極面對即將來臨的禍患。為大將和所有死者討回血債。龍小兄,你是否準備放手大幹?」

    龍鷹應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狄仁傑舉杯道:「大家喝一杯!」

    五人轟然對飲。

    狄仁傑站起來,嚇得眾人慌忙隨之起立。

    狄仁傑道:「我再沒有選擇,須立即入宮覲見聖上,為即將來臨的變化做好一切的準備工夫,這方面是宜速不宜遲。」

    四人同聲應是。

    狄仁傑的目光落在龍鷹身上,道:「藕仙那丫頭忽然又回復正常,天剛亮便出門。真不知你們間發生過甚麼事?」

    龍鷹苦笑道:「今次連我自己都沒個譜兒。」

    狄仁傑啞然失笑,搖搖頭道:「你們三個坐下來,吃點東西,柬之陪我到皇宮去。」

    狄仁傑和張柬之去後,三人點幾個小菜,吃喝起來。龍鷹趁機將宋言志約他見面的事說出來。

    萬仞雨道:「我現在是滿肚冤郁氣無處發洩,最好是火並連場。殺個天昏地暗。」

    風過庭道:「難得我們三個又聚首一堂,何不找些事來舒活筋骨?」

    龍鷹道:「在見宋言志前,我們不宜輕舉妄動,小不忍則亂大謀。」

    兩人點頭同意。

    風過庭問龍鷹道:「鷹爺有甚麼好去處?」

    龍鷹神秘一笑,道:「現在不可以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光。哈!我自有好去處。」

    萬仞雨哂道:「有甚麼好神秘兮兮的。不過是去找美女吧!公子!我們識相點。」

    風過庭道:「不要笑他哩!不趁機好好享受,遲些的戎馬生涯,你當會好受嗎?」

    龍鷹的耳鼓內,似已響起千軍萬馬廝殺血拚的聲音。

    第四章夜訪禪院

    龍鷹回到甘湯院,對三女道:「快換便服。讓為夫帶你們三個美人兒出宮游城。」

    她們都不知多少年沒有離開皇宮皇城的範圍,聞言歡欣若狂。各自回房匆匆換衣,隨龍鷹走出甘湯院正大門,早有馬車恭候。令羽和三十個精選的御衛,一律穿上平民便服,牽騎恭候,那種陣仗,令三女又驚又喜,怎想得到出宮會驚動這麼多人!

    龍鷹和三女鑽上馬車,令羽一聲令下,全體御衛翻上馬背,前後護著馬車,往觀風門樓馳去。

    車廂內人雅等佔著車窗的位置,嘰嘰呱呱的指點窗外說話,開心得不得了。龍鷹坐在人雅旁,臉頰最少被三女香了數十次,這才到達上陽宮外的碼頭。

    十多艘快艇泊在碼頭處,龍鷹攙扶三女登艇,親自搖艇,在令羽他們十五艘快艇前後遠近的保護下,開始河上游城的壯舉。

    河風徐徐吹來,看著她們興奮得俏臉通紅,左顧右盼的指點說話,龍鷹心中湧起滿足的感覺。對他來說,能令心愛的女人快樂,才是最了不起的成就。為了她們,他可做出任何犧牲,不會有絲毫猶豫。

    陽光從中天偏西處灑射下來,為這個偉大的城市漆上金色的外衣,當陽光被岸旁樹木房舍遮蔽,快艇駛進陰暗處去,不旋踵又從陰影重返陽光燦爛的河段,那種由暗到明,由明至暗的情況,形成動人的節奏,天人交感。視野隨兩岸景物不住變化,擠壓後忽又豁然開闊,令人目不暇給。

    人雅指著數排垂柳後一座宏偉的寺廟,嚷道:「那是甚麼寺?」

    麗麗忘形的叫道:「夫君呵!我們要到那裡上香祈福呵!」

    龍鷹向緊隨身後的令羽打手勢,令羽將兩指放入口中,吹響口哨,快艇就那麼泊往一旁,由龍鷹逐一把三女抱上岸,讓三女到寺內上香。

    近半個時辰後,他們重返艇上,繼續游城壯舉。繞了個大圈,返回上陽宮的。坐馬車回到上陽宮後,龍鷹穿上夜行衣,以外袍遮蓋,取來飛天神遁、夜盜工具,又裝上袖裡乾坤,懷裡藏著著醜面具,逐一吻別三女,告訴她們明天回來,離宮去也。

    庵堂外,龍鷹脫掉面具,時近黃昏,他深吸一口氣,收攝心神,步入庵堂,遇上個五十來歲神情肅穆的尼姑,合十道:「師父怎麼稱呼!」

    尼姑合十答他道:「貧尼澄意,是這裡的住持。」

    龍鷹恭敬的道:「佛法無邊,小子龍鷹。」

    尼姑現出一絲難得的笑容,道:「施主請隨貧尼來。」領龍鷹從佛堂後的門進入內堂,內堂後是幽雅的園林,澄意尼姑指著林木間的一座小房舍,道:「端木小姐正在靜舍等候施主,她說過施主今天必到。」

    龍鷹早在進入庵堂前,感應到心愛的美女。事實上今天在董家酒樓,他曾生出微妙感應,或許這就是魔種和仙胎間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澄意尼說畢自行離開,龍鷹滿心歡喜的步入別院,端木菱安坐小廳內的一角,神色靜如止水的看他,與呆立門前的龍鷹對視片刻,唇角逸出一絲微僅可察的笑意,柔聲道:「恭喜龍兄魔功大有精進,小女子坐下不到一刻鐘,龍兄便來了。坐下嘛!站在那裡幹啥?」

    不知是否錯覺,今次與仙子相會,總感到與前有點分別,距離像減少了。龍鷹來到她旁隔幾坐下,道:「仙子曾看過《無上智經》,可有從其中看到破魔種之法嗎?」

    端木菱淡淡道:「智經可令人對魔種仙胎有深入的瞭解,但休想可找到破魔種或仙胎之法。不論魔種仙胎,都是超乎人世玄之又玄的異物。只有仙胎和魔種可以互相威脅,此為天地之理。」

    龍鷹朝她望去,欣賞她扣人心弦的絕美輪廓,笑道:「我終於明白法明為何如此不智,竟去強奪智經。智經又不是《不死印法》,奪到手不會對他的不碎金剛有任何裨益,卻開罪了整個道門,且至今仍未從丹清子打他的一掌復元過來。所以他這樣做是有目的的,針對的正是小弟最仰慕尊敬的仙子。」

    端木菱不為他言辭所動的道:「你最近和法明交過手嗎?」往他瞧來,仙目深幽明亮。

    龍鷹迎上她的眸神,魔目晶閃閃的,輕鬆的將昨天的情況道出來,然後分析道:「法明最後從岸上襲擊我的真勁,是全力出手,加上之前他曾對我窮追不捨,截著我時更露出破綻,被小弟及時發覺,在橋上又與小弟過了幾招,肯定牽動他嚴重的內傷,現在大有可能仍留在神都某一佛寺打坐療養,所以要偷東西,今夜是最佳時機。哈!那笑裡藏東西傷得最重,爬也爬不回淨念禪院,哪來氣力闖城牆?至於太平的師父三真妙子,恐怕仍在設法化解小弟從仙子處學來的寄體魔氣,不像仙子般那麼愛小弟,肯讓魔氣長駐仙體之內。哈!」

    端木菱沒好氣道:「正經一陣子,又開始發瘋。」

    龍鷹細審她通透晶瑩,沒有半點瑕疵的玉容,訝道:「仙子今次為何不臉紅?」

    端木菱有點依依不捨的別過頭去不看他,微笑道:「因為小女子已成功將你作怪的魔氣打入冷宮,你以後休想輕易對人家下手。」

    龍鷹笑嘻嘻道:「世事豈能盡如人意?我們間的魔仙遊戲仍是方興未艾。哈!現在仙子對本人口口聲聲的仙子前仙子後全不介懷,這算否我和仙子間的良好進展?」

    端木菱微聳香肩,動作灑脫好看,凝望別捨外夕照餘暉下的園林景象,悠然道:「喚仙子對你來說算是尊重小女子哩!到你自稱甚麼甚麼時,再和你算賬也不嫌遲。」

    龍鷹心癢難熬的道:「可以自稱甚麼呢?」

    端木菱嗔道:「你究竟是來共商取回《無上智經》的計策,還是來調戲人家?」

    龍鷹看得目瞪口呆,端木菱的大發嬌嗔確是仙界亦難得一見的奇景,更顯示她的仙心傾向自己。忙道:「對!對!剛才說到一半,便轉往更有趣的話題。哈!若我所料無誤,法明奪取刻上《無上智經》的兩塊寒玉板,是要引仙子去奪回來,從而可布下陷阱誘仙子上鉤。其他不用小弟說出來吧!」

    端木菱輕描淡寫道:「這個人家早猜到了,所以央你這個古靈精怪的壞蛋與小女子攜手。唉!真不知是禍是福。」

    龍鷹大樂道:「多謝仙子捧場,明知小弟是另一個陷阱,仍肯踩仙足進去,垂青小弟此陷阱。今晚讓我們一邊談情說愛,一邊著手進行偷東西,仙子尊意如何?」

    端木菱抿嘴淺笑,瞥他一眼,雙目仙芒湛湛,沒有絲毫被逗之象。柔聲道:「可以起行了嗎?」

    兩人卓立山頭,遙觀星夜裡五里許外山巔上的淨念禪院,右方遠處是大周軍延綿幾個山頭的營寨,顯示武曌並沒有放鬆對法明的威嚇。只要她一聲令下,淨念禪院將會遭受毀滅性的攻擊。

    端木菱道:「即使法明和四大護法弟子不在,淨念禪院仍有以十八護寺僧為首的數千僧侶。這批僧人在法明悉心訓練下,武功高強者大不乏人。護寺僧之首法號智愚,出身佛門正宗,因犯色戒,被逐出佛門後投靠法明,法明倚之為左右手,地位猶在四大弟子之上。遇上此人,不可輕敵。」

    龍鷹道:「如此我們可智取之。」

    端木菱道:「只是如何避過敵人耳目,潛入禪院已不容易。」

    龍鷹道:「大搖大擺從正門走進去,當然行不通。哈!幸好山人自有妙計,就怕仙子不肯合作。」

    端木菱無奈道:「早知你這無賴心懷不軌,另有企圖,說出來聽聽吧!」

    龍鷹靠近少許,差點碰著她的仙肩,笑嘻嘻道:「請仙子開放少許仙心,當小弟是你情郎。偶然享受一下郎情妾意、溫馨甜蜜的滋味,而事後大家又當沒發生過任何事,若如雪地足印,轉眼了無痕跡,不也是一種仙法禪境的考驗嗎?」

    端木菱朝他瞧來,俏臉被聖潔的光芒籠罩,美眸生輝的輕輕道:「那晚給你看破我沒有殺你之意,使出無賴招數,破掉我的劍心通明。我便打消和你比拚高下的心願。也試出你為清楚我的心意,可置性命和魔種於不顧。不知是否來自前世的冤孽。今世遇上你這只懂瞎纏的小子,逗弄人家的方法層出不窮,不到黃河不死心。如果你只為滿足一己私慾,弄得今晚一塌糊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便返回靜齋,以後不理會你。明白嗎?」說畢像苦忍笑意,硬迫自己不笑出來,那模樣可愛動人至極點。

    龍鷹心神皆醉。拍胸保證道:「請仙子絕對信任我,打今晚之後,如果不得不和仙子有親密接觸,都是因沒有別的選擇,而且事前會說出來大家斟酌,仙子首肯後方付諸行動。如此仙子可放心嗎?」

    端木菱白他一眼,道:「你的保證不值一文。只看你洋洋得意的神態,便知你沒好路數。先說來聽聽,你有甚麼潛入禪院的妙計?」

    龍鷹壓下心中狂喜,端木菱再不是以前的端木菱。而是對自己生出情意的仙子。裝作嚴肅的道:「仙子請隨小弟來,現場觀察比憑空描述更直接簡單和有說服力。」

    言罷領頭朝淨念禪院掠去,端木菱暗歎一聲,秀髮飄揚的緊追他。

    龍鷹在端木菱的耳旁道:「我們從這一邊偷偷上去。」

    端木菱仰起螓首,觀看有如被天斧削切而下,陡起近三百丈淨念禪院的後山崖壁,只間中有盤根老樹從石隙間探出橫干。仙口吐氣,難以相信的道:「這是沒有可能的,離我們最接近的樹亦在三十丈的高處,根本沒有借力的落腳處。」

    龍鷹先解下背上的布袋,脫下外袍,現出一身夜行勁裝,好整以暇的道:「正因沒有可能,敵人才做夢都想不到有人可從這裡偷偷上去,而此更為潛入禪院的萬無一失之法。仙子可以想到更好的辦法嗎?」

    端木菱朝他瞥一眼,見他一面得色,有點懊惱、秀眉輕蹙的道:「我承認如果可以成功由這一邊攀崖,確是最佳的潛入路線。也知你是胸有成竹,所以故意賣關子,你究竟在耍甚麼把戲?」

    龍鷹知她對自己愈來愈容易仙心失守,欣然道:「小弟想先請教仙子一個問題,今晚如能成功取回兩塊寒玉板,仙子是否再不嚷著要返靜齋,而是乖乖的理會我?」

    端木菱回復平靜的仙態,輕柔的道:「只不過是嚇唬你吧!龍兄不用放在心上。」

    龍鷹笑道:「原來仙子在和我玩兒。哈!真爽!」

    端木菱歎道:「可以正經點嗎?」

    龍鷹來回踱步,又仰望夜空,最後立在離崖十多丈的位置,招手道:「仙子請過來,站在小弟身後。」

    以端木菱的智慧,仍無從猜估他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但又知這小子必有他的一套,依言來到他身後。

    龍鷹從懷裡取出飛天神遁,又把大布袋交給端木菱,著她背在背上。然後道:「仙子請兩手分別抓緊我兩邊肩頭,小子會朝前衝出,施展獨門彈射奇技,估計可筆直射上至少二十丈的高空,然後憑手上寶貝抓著崖樹。仙子唯一要做的是提氣輕身,其他一切交由小弟負責。」

    端木菱問道:「你手拿的是甚麼東西?」

    龍鷹道:「是今晚可令我們如入無人之境,仿魯妙子當年神器,由徐子陵口述,陳老謀操刀製成的飛天神遁。」

    端木菱歎道:「好小子,原來早有預謀,我現在最想的是揍你一頓。」探手抓著他兩邊肩膊。

    龍鷹立告魂消意軟,差點站不穩,那種肌膚相接的動人感覺,直鑽進他魂魄的至深處。

    端木菱亦如若觸電,仙軀輕顫,張開檀口,發出一聲能勾魂攝魄的嬌吟。

    龍鷹聽得魂遊太虛,忘掉了要幹甚麼。

    端木菱深吸一口氣,回復過來,責道:「龍鷹!」

    龍鷹苦笑道:「仙子請放心,當我進入魔極狀態,會一念不起,沒有任何肉慾。而仙子緊守靈明,也可視我們的親密接觸為浮光掠影。不過我們有了第一次後,遲些另一次大家便可好好享受。哈!爽透哩!哎喲!」

    端木菱以雙手狠抓他一下,痛得他直入心脾。

    龍鷹怕她改變主意,忙收攝心神,倏地登上魔極之境,美妙的事發生了,仙子的一雙玉手變成了他們間的橋樑,兩個原本分開獨立的心靈融渾為一,那是完全超乎平常經驗的奇異境界,只有他們兩心相知,亦非任何言語可以形容。

    端木菱亦出乎天然地攀上劍心通明的無上層次,不著一物,又無所不著。

    龍鷹低喝道:「準備!」接著朝前疾衝,端木菱提氣輕身,變得有如飄羽,沒有重量似的雙腳離地,宛如附體的飛天,隨之而去。

    龍鷹覷準選定的大石,躍起落下,雙腳撐在大石邊緣處,屈曲,魔功勁爆,生出狂猛的力道,斜衝而上,騰雲駕霧般來到離地逾二十丈的高處,也是他所能達到的極限,右手發動機栝,神遁朝目標射去,準確無誤的抓著盤根老樹的橫干。

    就在龍鷹在最高點凝止的剎那,端木菱整個嬌軀毫無沒有阻隔的伏貼龍鷹背上,和他做出最親密毫無保留的接觸。

    「颼!」

    龍鷹按動機栝,帶著心愛美女繼續騰升,左手上伸,抓著樹幹,借力翻上,不停留的雙腳再發勁,直上十多丈,今次沒動用遁爪,落在一塊突出崖壁尺許的尖石處。

    龍鷹運氣調息,聚集魔功,道:「仙子摟著我會讓我容易點發勁。」

    端木菱改為摟著他寬肩,沒有說話。

    龍鷹望往星空,道:「看!今晚的夜空多麼美麗。」

    端木菱「嗯」的應了一聲。

    此刻的龍鷹確全無不軌歪念,反比以往任何時刻更空靈剔透,背上的動人仙軀與他同時脈動,無分彼我。

    龍鷹吁出一口氣道:「我已選好了攀登的每一個落點,接著會一口氣的攀上去,直至崖頂才會停下來歇息,以恢復損耗的元氣。」

    端木菱仰望壯麗的星空,神色恬靜,輕柔的道:「還有二百多丈的距離,你要量力而為,不可因人家而逞強。」

    龍鷹一聲遵命,往上勁射。

    龍鷹睜開魔眼,入目的是整個壯人觀止的美麗星夜,大地在三百丈的下方擴展開去,左下方十里處的軍寨亮點燈火,偉大的洛陽城是遠方的小片光蒙。身處的崖石離崖頂不到三丈,夜風輕拂,明台清澈,心靈從未之有的平靜寧洽。

    立在他身後的端木菱輕輕道:「恢復過來了嗎?」

    龍鷹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道:「完全復元。小弟轉身哩!」

    端木菱一雙纖手再抓他肩膊,嗔道:「不可以!」

    龍鷹往後探手,端木菱發出兩道真氣,貫肩井穴而入,登時令他雙手軟垂,動彈不得。苦笑道:「我只是想重溫剛才的美夢,仙子太殘忍了。」

    端木菱淡然道:「你已破盡小女子的清規戒律,還不心足,是否想端木菱生氣?」

    龍鷹愕然道:「真有這樣的清規戒律?」

    端木菱忍俊不住的「噗哧」嬌笑,柔聲道:「沒有!是臨時編出來嚇唬你的。但這是甚麼時地呵!我們是來辦正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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