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之刃 第21章
    接待白起自然是由劉詩韻負責,秦夫反感白起,背後罵白起是小白臉。昨天他托詞還有應酬,不能陪白起。白起樂得秦夫有此說法,正好為他和劉詩韻創造了一個獨處的機會。

    劉詩韻開著車,戴著墨鏡,越顯得臉白唇紅。白起坐在旁邊的座位,聞著劉詩韻身體散發出的香氣,看著她嬌媚的臉,心裡癢癢的。已經和劉詩韻見過多少次面了,也獨處過多少次,但就是不能把這個女人弄到手,這不能不讓他有些猴急,也益發讓他感到征服劉詩韻是一件樂事。他心裡不斷盤算著。

    劉詩韻不時從鏡子裡瞟白起一眼。白起想什麼她很清楚,她也知道自己的美貌對男人的作用,既然人們用勞動、用智慧這些身體上的功能去換取自己所需要的東西,那麼自己的美貌也應該是一種良好的資源,可以用來換取自己想要的。之前,白起數次挑逗,都讓她不著痕跡地拒絕了,不能遷就他,越難到手的東西,他才會覺得珍貴。劉詩韻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巧妙地玩起了平衡,給自己尋求利益最大化。

    不過,今天劉詩韻猶豫了,原因是白起提議讓劉詩韻負責公司的開發和營銷工作,大大增加了她的權利,這兩項工作都很有油水。現在劉詩韻的權利隱隱在秦夫之上,這番情意,劉詩韻應該有所表示。

    有了白起,劉詩韻覺得以前敬佩有加的秦夫越來越蹩腳。昨天白起的提議擺明了要架空秦夫,讓自己與秦夫為敵,秦夫竟沒有看出來,還背後對她大大慶幸了一番。即使這樣,劉詩韻仍然和秦夫相處很好,秦夫是陰狠的人,輕易得罪不得。劉詩韻和秦夫依然保持著性關係,但比以前少得多了,她隱隱聽說秦夫還有新歡,也懶得去管。至於秦夫答應和自己結婚,以後他再也沒提起,她也沒有問過。現在的劉詩韻眼界已經更寬了,結婚倒是個約束。

    早上走得晚,路又遠,到了那個浴場已經是中午了。說是海濱浴場其實就是一個大海灘,所以選這個地方,是因為這裡很清淨,海灘是細紗,不像別的海灘碎石扎人。

    海灘上只有幾個人,他倆拿出帳篷,在海灘上支起來,又把吃的東西搬出來,就開始換泳衣。白起在車裡換,劉詩韻就到帳篷裡換。

    劉詩韻剛脫光衣服,白起就把頭伸進來,嚇得她尖叫一聲,把身子轉過去,白起笑了一聲:「對不起,不是故意的。」就把頭退了出去。

    什麼不是故意的?在車上就挨挨蹭蹭,現在藉機來看自己,色鬼!劉詩韻心裡罵著,覺得挺刺激。

    兩個人衝進大海。

    傍晚六點多,孫略他們才處理完各種事務,四個人就近找了一家飯店聚餐。點了一桌菜,但大家都沒有興致。吃了一會兒,都說飽了,林闊一個勁勸大家喝酒,也沒喝多少。本來想大大熱鬧一番的林闊不禁大失所望,他不甘心地從兜裡拿出幾張票,說今晚上露天音樂會,請得都是大腕歌星。大家知道林闊想讓孫略散散心,都勸孫略去玩玩,孫略不忍拂林闊的好意,就一起去了。

    劉詩韻和白起傍晚時分回到市內,下午的遊玩讓倆人又親近了許多。除了有些吃不住白起以外,劉詩韻還是很喜歡他的,這個人詭詐、幹練、有魄力,是商界罕見的人物。但又富有浪漫情調,舉止優雅,很有魅力。白起在海灘上的表現,迷住了劉詩韻,勾起這個心機深沉女人的愛慾。

    白起把手搭在劉詩韻的腰上,讓劉詩韻輕輕碰開,劉詩韻和白起說著話,不時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白起心癢難熬。路過一家大超市,劉詩韻把車停下來,讓白起等著,自己就進去了。不一會兒,她拎著個大購物袋放在車後備箱裡,又上了路。

    白起問:「去哪裡?」

    「到我家,給你過中秋節。」劉詩韻表情嚴肅地說。

    一句話,差點把白起的骨頭酥掉了,但他還是不敢放肆,因為劉詩韻是很正經的表情。

    趕到露天音樂會,演出已經開始了。這裡人山人海,都是年輕人,他們手裡拿著發光棒,很投入地和台上歌星唱和著。台上歌星唱的是那首《愛不愛我》,每到唱到:「你到底愛不愛我?」台下就發瘋地喊「愛!」林闊馬上被感染了,大聲地跟著狂喊,換姐則是發洩鬱悶的情緒,流著眼淚跟著喊,只有孫略和夏青霜木然地站在那裡。

    明亮的月光照在孫略的臉上,不知怎麼,每到明亮的月光下,他就覺得特別壓抑……

    白起坐在別墅一樓餐廳的豪華餐桌前,桌上是用精美餐具盛著的精美食品,沒有開燈,窗外瀉進如銀的月色,一幅詩的意境。劉詩韻上樓換衣服,讓白起在這裡等。白起看著眼前的景色,想到飯店裡的閨房包間,從心裡讚歎:「真是詩一樣的女人!」

    樓梯上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劉詩韻下來了。

    白起怔住了,一身潔白長紗的劉詩韻,在月光的映照下,如霧中仙人。

    面對月色下的劉詩韻,白起的原始慾望突然被壓住了,他第一次產生了對女人真正的愛慾,不是征服欲,而是令人醉心的愛慾。

    劉詩韻無聲走到白起面前,把酒捧給白起,端起自己的酒,輕啟朱唇說:「真愛難尋,我們是否有緣?」

    那首震耳欲聾的《愛不愛我》結束了,一個女歌手唱起《月亮代表我的心》,當淒婉的歌聲唱到「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在潔白的月色下,一幅圖畫在孫略的眼前展開,那中秋皎月下的海濱別墅,當自己最後希望像風中殘燭熄滅在劉詩韻絕情話語下,已經崩潰的自己踉蹌在月色下……

    白起把酒一飲而盡,他捧起劉詩韻的雙手,用顫抖的聲音說:「詩韻,這些年,我的心一直孤獨,你是我一生的最愛。」兩人的唇緊緊地吻在一起……

    耳邊仍響著那首淒婉的歌,往日與劉詩韻的愛恨一幕幕像快鏡頭掠過,細碎的彩斑開始在眼前飛舞,孫略悄悄地離開了人群,往背靜的地方走。不一會兒,他就失控了,狂奔起來,後面是換姐、林闊和夏青霜的呼喊聲……長長的吻,攪起兩個人的情慾,白起抱著劉詩韻走上了樓上的臥室,臥室裡也燃著紅燭,他倆急不可耐地扒下對方的衣服,白起似乎比秦夫技巧更精,一會兒劉詩韻就叫聲連連。接著,他們喘息著,呻吟著,身體纏繞在一起……

    是換姐先發現的,她在前面追,大聲喊著孫略的名字,林闊和夏青霜在後面追。

    孫略被絆了一下,換姐差點就拽住了他,癲狂的孫略趔趄了一下,突然轉身向馬路對面跑去。這條路車輛不多但車流很急,孫略徑直跑過去,一輛車風馳電掣地向他撞去。

    平時最害怕過馬路的換姐,淒厲地尖叫著,向孫略撲過去。

    換姐撕心裂肺的尖叫,讓孫略突然站住了,他回過身來茫然地望著換姐。

    時間凝固了。

    換姐那長長的烏髮、那飄逸的長裙,向孫略撞去,一下子把他從原來的位置撞開,摔倒在地。

    孫略坐在地上,看見換姐的身子騰空而起,一頭秀髮、一身花裙子在月色下飄揚著,飄揚著,落下去,落下去,像一朵從枝頭飄落的花……

    孫略猛地醒了,他衝上去,抱起換姐狂喊起來……

    換姐嘴角是殷紅的血,她醒了,煞白的臉上綻開了艱難的微笑,深情地凝望著孫略,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雖然不能做你夢中仙女,能愛你一回也是幸福,你要好好活著,常去看看我,我怕孤獨……。」

    想伸手摸摸心愛人的臉頰,已經沒有力氣了,換姐無限眷戀喃喃說:「愛情真好,吻吻我……」

    孫略把自己的唇印在換姐那冰冷而聖潔的唇上……

    換姐走了,消失在月光明媚的中秋之夜,帶著對孫略的無限眷戀,在孫略懷中悄然離去……

    美麗的生命和愛情戛然而止。

    孫略在處理換姐的喪事上表現得異常冷靜。他把自己掙的二十萬元全部給了換姐的父母,換姐父母是很善良的人,只要了五萬元,其他的錢死活不要。孫略將這些錢存了個存折,把林闊和夏青霜找來,告訴他們一旦自己有一天徹底崩潰了,這些錢,和以後掙的錢,只留小部分作為自己餬口的錢,交給霍子矜保存,剩下的錢他們倆每年提出兩到三萬元給換姐父母養老。孫略這種反常的冷靜讓他倆害怕。

    幽暗的燈光下,換姐靜靜地躺在那裡,這是她在人間的最後一個夜晚,明天就要永遠離開這個讓她眷戀的世界了。孫略默默地坐在她的身邊,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他一言不發,始終是一個姿勢。換姐的父親看到他這個樣子,十分擔心,知道這是女兒生前最愛的人,怕他傷了身體。從女兒出事到現在,這個小伙子一直都是在自己家度過的,白天忙著操辦喪事,晚上就這樣坐在女兒身邊,一坐就是一夜。已經兩天兩夜了,沒有看見他吃飯和睡覺。老人走過去,輕輕推了孫略一下,說:「孩子,你也要節哀,保重自己。」

    孫略抬起頭來,漠然地望著老人,嘴唇上是斑斑血跡,那是孫略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硬把嘴唇咬得傷痕纍纍。

    老人心疼地說:「你去歇一會兒,吃口飯。」

    孫略低下頭,倔強地搖搖頭,什麼話也不說。

    老人看到孫略對女兒如此情義,歎了口氣,默默地走出去,臉上已經是老淚橫流。

    湛藍的天空異常遼遠,遼遠得像正在逝去。

    孫略把換姐的骨灰葬在公墓那小小的墓室中,青石板慢慢地將換姐從他的視線中奪走,從此人仙殊途,永無相見之日……

    孫略再也控制不住了,臉色煞白,喘不過氣來,一股殷紅的鮮血從口中噴出,人晃了一下,一頭栽倒在換姐的身邊,昏死過去……

    孫略連續昏迷兩天,高燒不止,昏迷中不斷地呼喊著換姐。他醒來時,身邊是焦灼不安的霍子矜、夏青霜、林闊和鍾葭。孫略很虛弱,但他神志依然十分清晰,他問:「鍾葭,你怎麼還沒走?」

    早已哭得淚人的鍾葭,搖搖頭沒說話。夏青霜和林闊向她隱瞞了孫略的以前的事,她只知道換姐為救孫略而死。

    已經瘦癟了的孫略,擠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差點讓大家哭出來,他對鍾葭說:「我沒有事,你趕緊回去吧,那邊的工作很忙,我休息一段時間就過去。」

    鍾葭握著孫略的手,想哭又不敢哭,說:「我今天下午就走,你可要保重。」

    「放心吧,回去以後,主要任務是積累客戶,千萬別耽誤了現在的好時機。」虛弱的孫略喘著氣說。

    「凌霄大廈那邊怎麼樣?」孫略轉過頭問夏青霜。

    夏青霜眼圈紅紅地說:「已經安排阮文君上任了,一切順利。」

    「青霜,阮文君對工作還不熟,你多操些心。凌霄大廈是換姐傾全力做出來的,我們不能讓她失望。另外,這段時間公司所有的事都靠你了。」孫略說。

    夏青霜流著眼淚點頭。

    孫略喘了一會兒氣,拉著林闊的手說:「你的活很忙,兩個項目的廣告都要設計,不用惦記我,多幫著夏姐、鍾葭,還有阮文君長點精神。」

    林闊鼻子囔囔地答應。

    原來以為孫略會大哭一場的霍子矜,見孫略剛醒來就這樣沉著堅毅,心裡暗暗佩服,也不禁悲從中來:這樣一個有本事的人偏偏得了那個病!

    孫略把夏青霜他們都打發走了,回頭對霍子矜說:「大姐,我要回家。」

    「這怎麼能行?你才醒來。」霍子矜趕緊說。

    「不要緊,我沒什麼事,在這裡憋悶得受不了。」孫略說。

    霍子矜想,孫略是個堅強的人,他不會在同伴面前表露出脆弱,也不會在病房其他人面前表露出脆弱。但他的悲痛必須有一個發洩的機會,強忍著會憋壞的,尤其是他還有精神疾病。霍子矜點點頭說:「我讓大夫再來看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出院,但你不能回自己家,必須到我家。」

    還是霍子矜理解自己,孫略點點頭。

    霍子矜找來醫生給孫略做診斷,告訴她孫略的病是傷心過度所至,回家後必須節哀靜養。

    孫略強強著回到霍子矜家,他十分虛弱,沉沉地又睡了兩天。到第五天上,他醒來了,幾乎一天沒說一句話,兩眼直直地望著天花板。霍子矜很擔心,勸他哭出來,孫略早已欲哭無淚了。傍晚夏青霜和林闊來探望他,用各種話逗他,他略微敷衍,就沉默不語。

    夏林二人走後,霍子矜又勸了他半天,他只說了一句:「我是不祥之人,是我害死了換姐!」

    到第六天下午,孫略從床上爬起來,對霍子矜說:「姐姐,我要去看換姐。」

    霍子矜看他虛弱成這個樣子,又不敢拒絕,就逼著他吃了點東西,扶著他上了轎車,駛往公墓。

    公墓一片寂靜,深秋的陽光照在火紅的楓樹上,偶爾一陣風來,悉悉簌簌地落下一片片楓葉。大連的深秋並不很冷,但孫略寒意徹骨,滿地的落葉在他發晃的腳下發出扎扎的聲音。

    霍子矜把孫略扶到換姐的墓室前,囑咐他節哀,就悄悄地走開了。

    一個冷冰冰的小小墓室,將善良、溫暖的換姐裝了進去,從此,她長睡在這冰冷的墓室裡,再也不能享受本該屬於她的愛情、燦爛的陽光。

    與換姐在一起的日子,一幕幕地回到眼前:那個戴著小絨線帽,穿著小皮靴,用小拳頭頂在自己腰眼喊著衝啊的換姐;那個推掉富款約會,欣喜地和窮兮兮的自己一起喝咖啡的換姐;那個為了讓自己能接到業務,用並不富裕的錢為自己買高檔服裝的換姐;那個膽子很小,在關鍵時刻挺身站在自己身旁的換姐;那個略帶醋意,又癡情如火的換姐;那個在車站人群中悄悄給自己送行,明知愛情無望,仍在風中默默守望的換姐……淚水從孫略乾涸的眼窩裡漫溢出來,接著就氾濫起來,他抱著換姐的墓碑失聲痛哭。

    許久、許久,孫略實在站不住了,在換姐的身旁坐下來。

    換姐本來是很開朗的人,只是和自己在一起以後,才總是為自己擔驚受怕。追求換姐的人那麼多,每個人的社會地位和財富都比自己強,但換姐還是義無反顧地愛著自己,她把全部身心、全部的愛,乃至生命都給了自己。自己除了給換姐一點暫時的歡樂外,給她的是無盡憂慮和痛苦,就連自己那殘缺破碎的愛情,也無法給予。

    濃重的自責籠罩在孫略的心頭,他喘不過氣來。

    孫略喃喃地對換姐說:「換姐,我知道我們相愛期間,你一直為自己的過去顧慮重重,怕我嫌棄你。但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的心靈是純潔的,你的愛情是高貴的,儘管你曾失身於那個大款,但你付出的是一片至純、至真的愛情。我們兩個人都是被癡情傷害過的人,我怎麼能不理解呢?這些話一直想對你說,但又怕說出來加重你的心理負擔。我想等到我們新婚之夜,我一定抱著你,告訴你,你的身子像玉石一樣潔白,你的心靈像鑽石一樣高貴。可惜後來我發病了,我連說這個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孫略猛地拍打自己的頭,大罵自己:「我是自私的渾蛋,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給你。」

    樹梢的影子,長長地落在地上,黃昏的殘陽如血。霍子矜走過來,扶起孫略,輕輕地說:「天晚了,咱們走吧。」

    孫略戀戀不捨地望著換姐的墓室,輕輕地拂去墓碑上的一片落葉,一如撫摸換姐娟秀的長髮。

    霍子矜的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

    孫略安排好凌霄大廈的工作,就帶著夏青霜和林闊那個外地城市。已經是十月底了,他要在下個月進行營銷戰役的部署,在十二月份打響西苑項目的第一個戰役——開盤銷售。

    蘇總和鍾葭到車站來接他們,之前,鍾葭已經把情況告訴了蘇總,蘇總對孫略的遭遇深表同情。

    見到孫略,倆人都吃了一驚,孫略瘦得已經脫相,眼珠在深陷的大眼眶裡逛蕩,像一不小心就會掉出來,褲管肥肥大大的,幾乎認不出他了。

    鍾葭一下子背過身子,偷偷抹淚。

    孫略更沉默寡言了。工作之餘,就躲在角落裡愣神,常常一坐就好幾個小時,有時嘴裡還唸唸有詞。

    儘管如此,並沒有耽誤工作,孫略每天要工作十二個小時,他近乎瘋狂地把自己累得筋疲力盡,然後再沉沉睡。後來,他開始失眠了,和他一個房間的林闊,半夜醒來,常常看見孫略枯坐在那裡……

    霍子矜每天都在晚上給孫略打電話,知道孫略是個多麼癡情的人,極度擔心他能否熬過這撕心裂肺的第二次打擊。也只有這個時候,孫略才能在霍子矜那溫柔的聲音中得到些許安慰……

    西苑項目開盤銷售困難重重。

    由於他們進場時間太短,沒有廣告宣傳,客戶積累很少。

    蘇總的費用十分緊張,一直沒有做廣告。儘管想了不少辦法,這個城市的大部分的人還是不知道有西苑這個盤。好容易積累的那些客戶,也對這個盤疑慮重重,他們認為這個樓盤連個廣告都做不起,怕是沒實力的公司。

    更大的困難還在於在冬天淡季開盤銷售,怎樣在客戶少的情況下,避免開盤冷清的局面?

    由於房款巨大,大家都認為買房子是一種很理智的行為。其實這是錯誤的,買房子的從眾性很大的,客戶沒有辦法判斷房子的好壞,只好根據別人的判斷做依據,買期房尤其如此。

    現在這些問題成了連環扣,知名度小,積累的客戶少,開盤銷售的氣氛勢必冷清,客戶購買信心就不強。開盤銷售不好,一旦傳出去西苑房子賣不出去,大家就不敢來買,弄不好就成了地產界談虎色變的「冷盤」或「死盤」!

    怎樣在短時間內形成西苑的知名度,增強購房者的信心,造成冬季熱銷態勢,是孫略面臨的最大難題。

    蘇總給孫略的銷售任務是在春節前銷售五千萬。他用四千萬還款,一千萬做來年春天的施工款。

    轉眼間就到了十一月中旬,離開盤銷售的時間越來越近,孫略仍沒有善策。看著孫略成天眉頭緊鎖、神情恍惚,夏青霜、鍾葭和林闊都暗暗捏著一把汗。

    好像換姐把孫略那智謀百出的聰明也帶走了!

    緊接著,又一個打擊來了。

    按照原來的安排,十一月中旬必須把宣傳廣告打出去,為整個銷售造市,再增加一些客戶。但蘇總許諾的宣傳推廣費用遲遲不到位。這天下午,蘇總給孫略打電話,請他去自己的辦公室。

    十一月中旬,這裡非常冷,他們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外面大風吹著,田野裡的枯草發出嗚嗚的鳴叫,天空陰沉沉的,十分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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