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暴 第09節
    嚴關長果然是出手不凡

    這時,房修夫和米琪走了進來。房修夫紅光滿面,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他歉疚地對嚴展飛點著頭說「讓你們久等,對不起」之類的客套話,在餐桌中央的位置心安理得地坐下。米琪也不再客氣,挨著房修夫在次席就座。

    貴賓廳照例是由領班劉紅梅服務。她推門走進,問廖凱是否可以起菜了。

    廖凱點點頭,同時吩咐劉紅梅可以通知楊冰和馮曉潔入席了。

    房修夫見嚴展飛一反常態,沒有像往常那樣調侃他,獨自悶著頭坐在桌旁抽煙,便用玩笑的口吻說:「曉潔不在,我們的嚴局長就丟了魂似的,愛情的力量的確神奇啊!」

    嚴展飛沒有回答房修夫,只是淡淡地對房修夫笑了笑。

    房修夫覺得挺無趣,不由得看了看廖凱,目光裡充滿了疑惑和探究。「這個嚴展飛,今天是怎麼了?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廖凱怕破壞了房修夫的興致,忙打圓場說:「展飛剛剛破獲了一個大案,這些天殫精竭慮,耗盡心血,是身心俱疲啊!」

    房修夫自然明白這是借口和托辭,便不無嘲諷地瞥了嚴展飛一眼說:「嚴關長果然是出手不凡,打出了海關的聲威。擊斃劫匪尹大力,救出人質母子,英雄事跡都上了港城報紙電視的頭條了,可讚可賀啊!」

    嚴展飛似乎充耳不聞,沒有任何反應,仍緊蹙著眉頭陷入沉思之中。

    廖凱忍不住用肘搗了搗嚴展飛,他以為嚴展飛還沉浸在剛才談話的語境裡沒有拔出來,在思索著王步文的問題。

    嚴展飛抬起頭,有些茫然地「哦」了一聲。

    廖凱笑著說:「展飛,你真是丟了魂不成,房市長在誇讚你們緝私處為民除害呢!」

    嚴展飛其實聽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想搭理房修夫而已。他希望能用這種態度刺激一下房修夫,讓他有一點市長的自重和尊嚴,因為他們畢竟有共同的利益,在緊要關頭,還要靠他這個一市之長出馬擺平呢。如果貪戀沉溺女色,那會對他們的事業構成損害的。可他從房修夫的言談舉止裡看不出有絲毫的觸動,只好作罷。想想他也覺得沒有必要苛求房修夫,他和廖凱是同舟共濟的夥伴,而房修夫只是可資利用的漿板而已。用女人拖住房修夫,這也許正是廖凱施出的撒手鑭。想到這些,嚴展飛釋然了,故作省悟的樣子笑著對房修夫說:「房市長有美女相伴,向來是妙語連珠,只是用在我身上有些浪費了!」接著一語雙關。「再者說,如果我不對尹大力採取果斷措施,你房市長也不能安安穩穩坐在這兒享用美酒佳餚呀?」

    「那當然!那當然!」房修夫能聽出嚴展飛話中的含義,情不自禁地對嚴展飛豎起拇指說,「你嚴展飛不愧是熱血男兒,既有戰場上的鬥志,又有情場上的柔……」

    房修夫的話還沒說完,楊冰和楊雪姐妹倆從門外走進。他有些詫異地問楊冰:「咦,曉潔呢?曉潔怎麼沒來?」

    楊冰在廖凱身旁坐下說:「曉潔身體有些不舒服,讓我代她告個假。」

    「難怪老嚴心事重重,鬱鬱寡歡,真是心有靈犀啊!」房修夫感慨道。

    其實,馮曉潔沒來參加宴會,完全是嚴展飛的旨意。接連發生的事件和變故使嚴展飛感到了擔憂,他不想再讓馮曉潔拋頭露面,尤其是宴會這種公眾場合。他已經和廖凱談好,過一段時間,等淺水灣開發工程正式上馬後,就讓馮曉潔擔任財務總監。

    楊雪見嚴展飛也在場,而且神情嚴肅,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便有些侷促不安起來。自從她到緝私處後,和嚴展飛的這種上下級關係就使她規矩拘謹了許多,日久天長,便自然而然產生一種敬畏感。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用眼角悄悄溜了嚴展飛一眼,囁嚅著說:「我在這兒有些不太合適,還是……」說著,欲轉身往外走。

    房修夫見狀,向楊雪招手說:「楊雪,你今天怎麼了,不會也是身體不適吧?」

    楊雪連忙搖頭,不自覺地看了看嚴展飛。

    房修夫頓時明白過來,對嚴展飛說:「老嚴,沒有你的批准,我們的楊雪妹妹還不敢就座哩!」

    嚴展飛拍拍旁邊的沙發椅,回敬了房修夫一句:「坐這兒吧。你能和市長一塊吃飯,很是不容易呢!」

    楊雪這才悄悄在嚴展飛旁邊的位子上坐下。

    嚴展飛故作很隨意的樣子問楊雪:「步文呢?他怎麼沒來?」

    楊雪不假思索地說:「他說有事,要去市局刑警大隊見石林,可能是李燕的身份有著落了……」

    嚴展飛聽了楊雪的話,臉不由得拉了下來,點上煙,用力抽著,眉頭漸漸皺在了一塊。

    楊雪見嚴展飛怫然不悅,這才忽然想起嚴展飛對案件的態度,趕緊噤聲,低下頭不敢再多言多語。

    廖凱雖然沒聽到楊雪在講什麼,只是隱約聽到嚴展飛在問王步文的事,但他從嚴展飛的表情已看出了不妙,頓時沒有了喝酒的心情。他簡短地致了幾句祝酒辭,便舉起了酒杯,希望能早點結束。

    可房修夫的興致依然很高,他一邊頻頻舉杯一邊滔滔不絕地高談闊論。從天文到地理,從經濟到政治,從哲學到文學,然後是美國的9·11事件,伊拉克戰爭等等,顯示著他的淵博學識和縱覽世界風雲的政治家胸懷。米琪和楊冰不時地恭維吹捧幾句,更讓他自命不凡,得意忘形。

    楊雪幾杯酒下肚,膽子也大了起來。她敬了嚴展飛兩杯酒後,便目光迷離地看著嚴展飛說:「嚴頭,我想給你提點意見,不知你能否接受?」

    嚴展飛有些愕然地瞪著楊雪說:「意見?什麼意見?」

    楊雪湊近嚴展飛,低聲說:「我覺得你作出結案的決定是不妥的,我們應該深挖下去,爭取有更大的收穫。王處他絕不是無的放矢,捕風……」

    這個神秘的女人

    嚴展飛又皺起了眉頭,不耐煩地打斷楊雪的話說:「酒桌上不談公事,回到局裡再說吧!」說著,臉轉向廖凱,使了個眼色。

    廖凱當然明白嚴展飛的意思,其實他也想盡快結束宴會,於是摁了摁餐檯旁的傳喚鈴。

    劉紅梅應聲而進,問廖凱有什麼吩咐。廖凱讓劉紅梅抓緊時間上主食。

    楊雪一見劉紅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仔細辨認著。

    劉紅梅正要轉身出去安排上飯,楊雪叫住了她,藉故聊了些不鹹不淡的諸如哪道菜要改進,什麼湯更可口的話題,直到她確信無疑地看清劉紅梅就是和蔣小慶見面的女孩之後,才放劉紅梅出去。

    楊雪為自己無意之中終於找到劉紅梅而驚喜不已。她跟蹤蔣小慶數日,一無所獲,見到王步文總有些惴惴不安,尤其是嚴展飛作出停辦此案的指示後,她就更為沒能做出成績為王步文提供有力的線索而內疚慚愧。劉紅梅毫無疑問就是那個神秘的女孩。她當時就覺得有些面熟,因為是在公共汽車上只能看到側面,所以她才沒有回憶起來。這次她看清楚了,肯定不會錯,劉紅梅脖子上的紗巾也足可以證明,當時劉紅梅就是用這條紗巾遮住面部的。她想,暫時還不能把這事告訴嚴展飛,因為他對案子的繼續偵查是持反對態度的,應該先跟王步文通氣。這也符合逐級報告的規章紀律,她曾是個軍人,很明白這一點。

    楊雪焦急地等待著宴會的結束,恨不得立刻就飛到王步文的面前。

    宴會結束後,嚴展飛向廖凱透露了王步文有可能掌握李燕身份的訊息,要求廖凱採取必要的有效措施,對觀音閣和公司內部熟悉李燕的人進行防範,無論如何不能再出類似尹大力那樣的問題,這樣才能使他名正言順地阻止王步文下面的行動。

    廖凱原以為已經度過了危機,可以高枕無憂,放心地大展宏圖了,沒想到王步文仍然處心積慮地非要和他鬥下去,非要決一雌雄不可。這讓他大為惱怒,又增加了幾分對王步文的仇視心理。他心中暗暗發誓,只要有合適的時機,絕不能再對王步文手軟,要讓王步文身敗名裂,徹底摧毀他的精神和意志,把他送進萬劫不得翻身的地獄裡。仇視歸仇視,發誓歸發誓,廖凱清楚這些都是不能解決現實問題的,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像嚴展飛說的那樣,不給王步文把柄,採取行之有效的預防措施,當王步文成為瞎子聾子時,就可以任意宰割了。

    廖凱送走嚴展飛,便立刻召集黃河和羅五七,商討對付王步文的應急方案。

    羅五七在尹大力的事情上出了岔子,沒能盡到「消防隊長」的職責,險些釀成大禍,幸虧嚴展飛及時補救才化危為安。因為他從來沒失過手,所以心裡一直不爽。儘管廖凱在事情結束後也沒再指責怪罪他什麼,但他的虛榮心還是受到了挫傷,總想找個機會表現表現,以將功補過,重樹自己的高大形象。現在機會來了,他自然不會錯過,於是首先提出看法,認為應該對公司內部尤其是觀音閣進行一次清洗,把所有的危險分子全部掃除出去。

    黃河反對這種草木皆兵的做法,認為這麼做不僅會造成人人自危的動盪局面,而且會把一些人逼到敵方陣營去,導致不堪收拾的後果。從目前的情況看,還沒有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正確的方法應當是恩威並施,讓他們認識到天華是堅不可摧的,是港城真正的主宰。就如俗話所說:順者昌,逆者亡。

    廖凱對黃河的看法點頭讚許。天華正是採取這種政策,才多少年來都沒出過內奸,形成「天時、地利、人和」的良好環境。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王步文的挑戰,就造成恐慌和內亂。愈是在這種情況下,愈是要穩定軍心,增強凝聚力,使每一個員工都認識到天華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只有天華才能使他們過上小康生活。廖凱接著又徵詢黃河對李燕暴露身份和她的那個神秘女友有什麼看法。

    黃河說,這個問題不容小覷,李燕是觀音閣的人,假如她的神秘女友也在觀音閣或是天華的員工,再加上一個尹大力,王步文勢必會由此產生聯想,對羅五七甚至廖凱有所懷疑。如此一來,就很有可能導致以前從未有過的正面交鋒。可以肯定,王步文會使用一切手段對李燕的那個女友展開攻勢,然後借此步步深入,達到他的目的。如果這個女人是天華的人,再掌握了一定的內情,那從某種程度上講,她比尹大力帶來的麻煩還要大。

    廖凱不禁有些悚然心驚,說李燕的女友有可能是天華的人,他讓黃河和羅五七推測一下有可能是誰。

    黃河分析說,李燕在港城兩年多的時間都是在觀音閣度過的,由於羅五七的特殊關心和愛護,她基本上和外界沒有接觸。那個女友極有可能就是觀音閣的人。

    羅五七馬上接著黃河的話說,觀音閣認識李燕的人除楊冰、馮曉潔外,就只剩下劉紅梅一個人了,王步文說的人會不會就是她?李燕在觀音閣時,就和劉紅梅關係很好,常常聯起手來騙他的錢。李燕回到港城是找他尋仇的,很有可能會和劉紅梅聯繫,瞭解他的情況。

    廖凱臉上凝重起來。他很明白,如果這個神秘的女人真是劉紅梅的話,將意味著什麼。身為領班,她不僅瞭解天華的很多內幕,而且掌握他和房修夫、嚴展飛甚至李中秋等人的交往,有時他們在酒後談論的一些敏感話題她也能聽到。倘若讓王步文引爆了這顆炸彈,那將是滅頂之災。想到這些,他禁不住自語般感歎,女人真是雙刃劍,降服對手的利器同時弄不好也會刺傷自己。既是天使,又是魔鬼啊!

    羅五七挺了挺胸,自告奮勇地提出由他去處理這件事。如果查清真是劉紅梅,就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人間蒸發。

    黃河忙說,萬萬不可草率行事,現在對劉紅梅採取極端手段為時已晚,她和李燕不同,已經被王步文注意,對她動手就等於不打自招。最穩妥的辦法應該是先對劉紅梅提出警告,讓她知曉利害,然後密切觀察其行為,根據其態度行事。

    廖凱同意黃河的分析和提出的做法,要羅五七盡快從側面敲打敲打劉紅梅,盯住她的行蹤,最近一段時間,把她的活動範圍限定在觀音島。千萬不能疏忽大意,在劉紅梅身上再出任何婁子。

    羅五七表示絕不會再出問題,對付女人他最在行,說罷,便匆匆去找劉紅梅了。

    廖凱對羅五七無法放心,叮囑黃河也要留意一下劉紅梅,防止出現意外。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

    王步文從石林那兒得知了李燕的身份後,不由得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李燕在港城期間,也就是在去國外之前的兩年多時間裡,竟然是天華觀音閣的領班。那她的神秘女友又能會是誰呢?從蔣小慶連曾培松都不願意透露的情況分析,這個女孩肯定非同尋常,而且無外乎身份和職業比較敏感。不然,蔣小慶不會諱莫如深,這般躲躲閃閃。李燕和尹大力都是天華的人,這難道僅僅是巧合?他由此聯想到羅五七在尹大力逃走時的表現,禁不住心驚肉跳,不敢再往深裡去想。他強迫自己拋開這些推測和主觀臆斷的胡猜亂想,反覆告誡自己不可過於敏感,要靠事實辦案。所以,他決定去尋訪李紅,看能否有新的發現。尹大力在出逃國外之前和李紅告別時,也許會談到一些敏感的話題或是作出一些安排和交待。他帶著趙明趕往李紅家。

    李紅由於受到驚嚇,更因為感情上受到又一次毀滅性打擊,這幾天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獨自品嚐痛苦和悲傷的苦果。對王步文和趙明的到來,她不再像上次那樣反應敏捷了,目光呆滯,行動遲緩,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

    王步文認識到,像李紅這種狀態,是談不出什麼東西來的。他必須幫助李紅從心靈的桎梏裡解脫出來。這也是他的責任和義務,李紅畢竟是案件的受害者,況且還向他提供了有力的線索。不然,即便他能找到尹大力,也是要費一番工夫的。當然,更重要的是他還需要李紅的配合和協助。他先是很關切地詢問孩子的情況,安慰李紅。待神情恍惚的李紅有了些清醒的意識之後,這才進入正題。

    趙明打開筆記本,開始認真記錄。

    「李紅,你內心的痛苦我完全能體會得到。因為你從尹大力那兒得到了感情的慰藉和生活的信心,對他抱有莫大的期待和殷切的希望,可殘酷的現實擊碎了你的夢。」王步文注視著李紅,盡量讓自己的話語平和而又中肯,「其實,你應該為此感到幸運。尹大力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完美。可能你還不知道,他是凶殘陰險的偽君子,曾親手殺了一位年近六十的老人和五名年輕的船工。」他說到這兒頓了頓,然後加重語氣說:「你丈夫張軍,就是尹大力謀殺的!」

    李紅渾身一顫,睜大雙眼異常驚駭地看著王步文,喃喃著說:「這怎麼可能?他不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

    「可這是事實,我有確鑿無疑的證據!」王步文一字一頓地說。

    李紅蒼白的臉漸漸漲紅。她的眼前閃現出尹大力劫持她們母子時的凶相和他咒罵兒子是張軍孽種的冷酷無情。她咬著牙罵道:「這個騙子!惡魔!活該吃槍子!」

    王步文見李紅終於省悟過來,悲傷欲絕神志不清的狀態有所改變,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於是乘勢向縱深處引導說:「尹大力的所作所為是觸目驚心的!他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行兇殺人,其目的就是滅口!」他觀察一下李紅的反應,見她很專注地在傾聽,便進一步啟發她說,「由此可以看出,尹大力絕不是孤立的行為,他的背後還有黑手!」

    李紅的臉上出現驚懼的神情,禁不住抬頭向四周看了看,好像有殺手正藏在某個角落裡。

    王步文鄭重其事地向李紅表明態度:「你放心,我們會全力以赴保證你和孩子的安全。可是——」他話題一轉,「要想平平安安地生活,就必須揪出尹大力背後的主謀,斬斷這只黑手,你和孩子的人身安全才能最終得到徹底保障,這一點你應該是清楚的。」

    李紅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猶豫著該不該把那八萬元錢的事情講出來。

    王步文見李紅遲疑著,似有難言之隱,便懇切地說:「李紅,我再重複一遍,你是受害者,是法律保護的對象。如果你能為我們提供線索和證據,就是警方責無旁貸援助的證人,不必有什麼顧忌和擔憂。」

    李紅這才打消顧慮,抬起頭說:「尹大力曾交給我八萬元錢,不知這算不算窩藏贓款?」

    王步文很明確地答覆:「這當然不算贓款,不知者不為罪嘛!」他接著又問:「尹大力有沒有告訴你錢的來源?他是什麼時候給你這筆錢的?」

    「他說是公司發給他的獎金。」李紅回憶片刻說,「時間是在七月底,在他出事前不久。」

    王步文心中一沉,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天華,想到了羅五七和廖凱。他接著又問:「在此之前,尹大力是否還給過你數目比較大的款子?」

    「沒有給過。」李紅回答。

    「他是否在你面前講過公司的事情?」王步文又問。

    「沒有。他從來沒跟我提過公司裡的人和事。」李紅答覆得很乾脆。她隨口又補充說:「尹大力和張軍以前所在的船務代辦處,他倒是常在我面前說起,而且他們的經理朱輝我也見過。」

    王步文心中一陣激動,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自己苦苦追查無果的目標,如此輕易就獲取了重要線索。他連忙問:「你真的認識朱輝?」

    李紅點點頭。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王步文急切地問。

    「這我不是太清楚。」李紅想了想說,「他常和尹大力通電話。我曾問過尹大力,這個朱輝現在做什麼生意,尹大力好像說他們又一起共事了。這個朱輝,還挺風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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