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會結束後,杜贊之突然想起董為曾跟他說過盧業萌姦污中學生的事,他想一定要找時間好好跟盧業萌談一下。但當盧森帶著盧業萌來到他家,他突然又覺得這種事不好開口了。
那天,邊皂德正式將小燕子交給盧業萌後,盧業萌問小燕子願不願留在娛樂城做工,小燕子說她要回去讀書。盧業萌說那好吧,從邊皂德給他的1萬塊錢裡抽出1000元給她,還騎摩托車送了她一程。臨分手時,小燕子突然變成個小媳婦,問盧業萌:「我還能不能找你?」小燕子原來要告他,邊皂德跟她講清楚後她就軟下來了,本來她對自己的命運已經無法把握,想不到還碰到了好人,有所失但也有所得,現在不但得了錢還可以回去讀書,她突然對盧業萌產生了感激之情。
盧業萌看著小燕子一臉的天真,還越看越可愛,心裡想著什麼時候還可以跟她玩,就給了她呼機號碼。
小燕子拿過盧業萌給她的筆在手掌上記了呼機號碼,又拉拉盧業萌的手,好像他們已是多年的情人。
送走小燕子之後,盧業萌覺得自己一下子成熟了許多,他決定回家看看父母。邊皂德第一次給他的錢,他用來買了摩托車,現在又有了9000塊,他想,這回得買些東西回去孝敬父母了。
盧森見兒子突然買了很多東西回來給他們,覺得兒子真長大了,高興之餘就提出讓兒子用摩托車搭著他到杜贊之家去。盧業萌就給盧森5000元,讓他裝進紅包到時給杜克。盧業萌認為早應該對杜贊之表示一下了,但手頭一直都沒有錢。
杜贊之一家已從醫院搬進市委大院,雖然是三室一廳,但一家三口再加上保姆,也顯得很擠。
盧業萌穿了工作服,看上去除了英俊之外還增加了幾分威武。杜贊之看著盧業萌搬上樓的一個果箱問:「帶什麼東西來?」顯得很嚴肅。
盧森說:「紅薯,沒有什麼好東西,就是有好東西也不敢帶,給你轟出去不丟臉嗎?」
宋雙馬上說:「就是紅薯也不必帶,有空就來坐坐,什麼也別帶。」
盧森坐在沙發裡,不知說什麼好,想了想就說:「不來不知道,誰能相信市委書記就住這點地方?」
杜贊之說:「我們住得算寬了,你去看看兩室一廳的,那才叫差。」那時,杜贊之正在建私房,目前已開始裝修,很快就可以搬了。杜贊之本來還不想自己建房子,反正有套房住著,但宋雙說杜克大了,家裡來了客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杜贊之想想也是,住在市委大院裡,家裡來個客人坐什麼車甚至帶幾隻箱子,院子裡的人都會看得清清楚楚,建就建吧。
盧森接著說,幸好杜書記幫他兒子找了份工作,不知道怎麼感謝杜書記才好。盧業萌聽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想起前天睡那個中學生的事。
「好好幹,那麼年輕,大有前途。」杜贊之說。
杜克從學校下晚自修回來,盧森將盧業萌給他封進紅包裡的錢塞給杜克,說要給杜克上學買早餐。宋雙有點生氣,說你哪來的錢?杜贊之也不高興,是真的不高興,他說:「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一套?」讓盧森一定拿回去。
盧森傻笑著說:「我給杜克又不是給你?」說著就要走。宋雙從杜克手中拿過紅包要追盧森,盧森說:「你要這樣我下次還敢上你的門?」
「算了算了。」杜贊之說。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盧業萌將一輛微型車開到杜克家門口。杜克上車後說要到什麼地方接一個人,但上車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其中一個是董菲。
到董為家裡去再次見到董菲後,盧業萌就時時想著她,他跟杜克打聽她的情況,杜克說,董菲跟梅柵很熟,讓梅娜幫你約她好了。
他們將車開進水庫旁邊的山坡上,在那裡架起爐灶。吃過幾塊烤肉後,杜克和梅概說要到什麼地方去,將盧業萌和董菲扔在那裡。
「我們不是冤家不聚頭。」董菲笑著說。
盧業萌說:「其實那天我只是無聊,看到一個那麼漂亮的女孩子,想說說話,我知道駕駛證並沒有錯,誰知弄假成真了,如果你發火,我就不敢再扣你的車了。事後我知道你是董公主,真擔心你爸怪罪下來,那天我才知道,你爸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董菲說:「我聽人說交警中沒有幾個好人,一直不相信,那天才長了見識。」
「怎麼壞也是你爸領導下的。」盧業萌說。
董菲聽了有點不高興。她還沒有知道她爸工作變動的事。
盧業萌問:「見到我之前,你知道今天跟誰出來玩嗎?」
「不知道。」董菲說,「杜克說是刑偵大隊的一個朋友,我曾見過的,要知道是你,我還不一定出來呢,你那麼討厭!」
此後沒幾天,杜克就帶梅珊到家裡吃飯。杜克從小就喜歡跟女孩子玩,女同學們像一群鴿子整天圍著他飛,慢慢長大之後他身邊的女同學才少了。上高中後經常帶著梅搬到家裡來,但她沒有在他們家吃過飯。宋雙私下跟杜贊之說:「也許她是我們未來的兒媳婦了。」杜贊之也有這個預感,但他還是說:「日子長著呢,小孩子。已血來潮,喜歡跟誰玩就跟誰玩。」
梅柵長得很漂亮,樣子挺可愛。杜贊之第一次見到她覺得像一個人,但像誰呢,他又說不出來。杜贊之問她:「你爸媽是幹哪行的?」
梅柵睜著大眼睛問:「杜叔叔,我可以不說嗎?」
杜贊之非常寬容地說:「可以。其實我也是隨便問問。」
「這不算個人隱私吧?」宋雙也想知道梅柵父母的情況,她趁機說。
杜克在一旁說:「嚴格起來應該算個人隱私。到梅搬家裡去,我也不告訴她爸媽你們是幹什麼的。」
梅概說:「不是不告訴,但現在不行,等方便的時候再說吧。」
宋雙說:「現在的孩子,聽他們講話像是30歲的人了。」
梅柵走後,杜克說:「梅柵她準備出國讀書了。」
宋雙間去哪個國家。杜克說:「先去日本讀完高中,順便進修英語,然後就到加拿大。」聲音沉沉的。杜贊之感覺到,杜克情緒有點不對頭。
宋雙說:「現在移民年齡越來越小,許多孩子年紀小小的父母就讓他們出國了。『」
杜贊之說:「有親人在外面可以,要不能放心嗎!」
杜克說:「梅珊有親戚在外國,日本有,加拿大也有。」
宋雙說:「要是我們有親戚在外面,我也讓杜克出去讀書。」
杜克說:「梅哪希望我跟她一起出去,她說我的手續可以跟她一起辦。」
與杜贊之一起躺在床上的時候,宋雙說:「杜克是想跟著梅哪一起出國了,你還沒感覺出來嗎!」杜贊之想,現在領導於部的子女只要有機會的都出國了,深造往往只是堂而皇之的借口,開一個戶頭讓老子將黑錢轉出去洗才是真正的動機。杜克還小,杜贊之原來不打算這麼早就讓他出去,起碼等大學畢業後,但現在如果他一定要出去,只要宋雙同意,杜贊之就不反對。別人的孩子可以出洋,他的孩子怎麼不可以出洋?
過幾天,杜克回來正式提出他要跟梅哪一起出國讀書。杜贊之說:「如果你有這個願望,我和你媽也認為可以,就去吧。」要求杜克把情況說具體一點。
杜克說:「這已經很具體了,梅柵她有親戚在外面,不但能幫她安排出去,同時也能幫我,而她也希望我跟她一起。事情就是這樣。」
「費用呢?」宋雙在一旁問,「辦出去需要多少錢,在那邊讀書又需要多少錢!」
杜克說:「十幾萬元就可以辦好手續了,如果你們沒有,梅柵她的親戚可以幫我墊出來,在國外的費用我可以自己打工解決。」
杜贊之想,梅柵的親戚也真夠大方。他說:「我跟你媽商量一下吧,這不是費用多少的問題,而是現在讓你出去好不好。」
杜克有點不高興,不吭聲就回自己房裡去了。杜贊之也回了自己的房,他給教育局局長打了個電話,查詢現在出國讀書的情況。教育局長說,現在出國讀中學的人很多,先富起來的個體戶和領導於部都紛紛讓子女出去,不少人出去的時候就準備不回國了。
杜贊之最後讓教育局長幫瞭解漢州中學高二(二)班梅娜的情況。教育局長很快就打來電話,他告訴杜贊之,梅娜是梅初山的二女兒。杜贊之這才記起,梅柵跟她媽曹捷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宋雙悄悄走進來,看見杜贊之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問:「你不是不舒服吧?」
杜贊之苦苦一笑,坐起來說:「是有點不舒服,今天可能是累了。」
宋雙說:「累了就早點睡。杜克的事怎麼辦?」
杜贊之說:「我正在考慮。你猜,梅娜是誰的女兒?」
宋雙說:「杜克自己不說,我怎麼知道。」
杜贊之說:「我剛問了一下教育局長,梅娜是梅初山的二女兒,我跟梅初山要結親家了。」
宋雙也感到非常意外,她轉身就要去找杜克。她的兒子怎麼愛上了曹捷的女兒?多年前她就認識曹捷,曹捷也不會不認得她。曹捷歷來目不斜視,她到醫院去看病,開始宋雙曾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可曹捷像是沒有看見宋雙,幾次之後,宋雙再也不睬曹捷了。
杜贊之忙叫住她:「你要幹什麼?」
宋雙說:「我幹什麼了,我想問問杜克,是不是他們談戀愛了。」
杜贊之說:「你怎麼那麼笨,事情都明擺在這裡了。你什麼也不要說,等我跟他說。」
父子倆的談話在杜克的書房裡進行。杜克見父親走進他書房默默坐下,也知道父親今晚進他書房非同一般。
「爸這幾年對你關心不夠。」杜贊之緩緩地開了口,「除了工作忙,也覺得你長大了,比較放心了。」
「我也覺得自己不小了,知道你和媽都忙,能不麻煩你們的事,我都自己處理了。」杜克說。
「出國的事,剛才爸考慮了一下,也覺得是好事情。」杜贊之說,「爸當年沒有機會出國讀書,你早點出去,也算是替爸補上一段吧。在出國問題上,我和你媽都會支持你的,辦手續的經費能解決,讀書期間的費用也可以解決,我不贊成邊讀書邊打工,那是不得已的事情,不管怎麼說,沒有經濟保障總會影響學習的。當然,什麼時候出去,到哪個國家去,爸媽可以為你出出主意」
杜克默默地聽著,眼睛不時望一下杜贊之。
杜贊之繼續說:「學英語幹嘛到日本去,正宗英語在美國,在英國,要不就直接到加拿大去,加拿大環境不錯。」
杜克說:「這不是一個人的問題,我們同去的有幾個同學。」
杜贊之說:「你不是說跟梅哪一起去的嗎?」
「梅概也是其中一個。」杜克說。
杜贊之說:「讓他們先出去,遲一步爸為你安排到其他國家去好不好?」這句話沒說完,他自己就覺得毫無說服力。
杜克馬上說:「相信我吧,爸,除非你不希望兒子今後幸福。」
杜贊之覺得杜克這話說得過分,心裡的話已經無法說,他只好直奔主題:「你跟梅粉是不是談戀愛了?」
杜克說:「爸你怎麼這麼笨,你要我怎麼回答你!」
『你可以否認,但爸看得出來,你媽也看出來了,你跟梅柵——「杜贊之說,」這種事如果要下結論,也確實太早,但現在的中學生也不是沒有談戀愛現象。「
「爸,這點我可以告訴你,我和梅冊確實有感情了,我們不是談,而是有感情了。」杜克說,「你兒子今年16歲了,請你相信他吧。」
杜贊之有點不高興了,他說:「你這樣,爸還有什麼話說!」
杜克卻顯出少有的沉靜,他說:「父親對兒子什麼話都可以說,說對了兒子照辦,說錯了兒子還可以參考。」
市委書記的身份回到杜贊之身上了,他說:「梅柵爸媽認識你了嗎?他們知道你的父親是准嗎?」
杜克突然笑了,他說:「梅柵爸媽認識我,我到梅搬家比梅搬到我們家還多,但梅柵爸媽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那是我和梅珊故意不讓知道的。」
「如果梅柵爸媽知道你爸是誰,他們肯定反對梅柵跟你來往,別說一起出國。」杜贊之想,梅初山這傢伙老奸巨猾,難道看不出自己女兒跟身邊的男孩子是什麼關係嗎?梅初山要知道杜克是誰的兒子,也不是很容易嗎,杜克說:「這一點並不重要,老實告訴你吧,爸,我和梅柵策劃一起出國讀書,是有意避開這個環境,但即使我們在國內,我們的事你們也沒有理由干涉。」
杜贊之說:「干涉,不會那麼嚴重,但做父母的肯定要過問兒女的事,像我們這種家庭,最終肯定是尊重兒女自己的選擇。」
杜克說:「爸爸畢竟是領導幹部。」臉上露出一點點笑意。
杜贊之說:「出國費用還是我們自己出,爸媽就你一個兒子,只要你自己拿定主意了,爸媽肯定全力支持的,也有這個能力支持的。」
這天晚上杜贊之一夜沒睡好,總想著杜克出國的事,也想著梅初山,他想,如果梅初山得知自己的女兒跟杜贊之的兒子有感情了,會怎麼想呢?這世界怎麼就那麼小?
邊皂德的女兒也是這一批出去。蘇麗打電話跟宋雙談這件事,蘇麗內心不願女兒出國,她說女兒一走她以後日子就不知怎麼打發了,但女兒去意已決。梅珊、杜克及邊皂德自己女兒的出國手續都是邊皂德安排人辦的。杜克臨走前一定要回江尾村看看祖父和姑姑,梅概也跟著去了,是盧業萌開車送他們回去的。杜贊英將身上一塊帶了多年的玉給了杜克,另外讓杜克將一條珍珠項鏈轉送給梅柵。
「姑你就直接送梅娜行了。」杜克說。
杜贊英卻突然變得傻傻的,她是不好意思。
梅娜在一旁說:「杜克是懶,給我吧。」說著伸脖子要杜贊英幫她戴上。杜贊英將珍珠項鏈掛到梅娜脖子上後,忍不住摟了摟梅柵。「姑,等我們畢業了,我們回來帶你到國外旅遊。」梅概說。
杜克他們啟程這天,杜贊之和宋雙要送杜克到機場,杜克說他們集體決定從出發這一天起開始自己的事自己辦。他們幾個同學租了輛麵包車一起去機場,誰也不要父母送。但父母們都來了。杜贊之和宋雙坐著小車到機場,杜贊之遠遠就看見梅初山的小車停在候機室外停車場西面,他以為梅初山已和梅柵他們進候機室,便沒有下車,讓司機將車停在停車場的東面。邊皂德和蘇麗也來了。邊皂德的車直接開到候機室門口,兩夫婦一左一右下了車就直奔候機室。杜贊之說:「自那次他們到我們家起,我今天是第二次看見他們兩個在一起。」宋雙沒有說話,杜贊之不知她在想什麼。邊皂德和蘇麗進去沒多久,就和他們女兒、梅柵及杜克一起走出來,梅柵向進入機場的路口望,杜克也跟著她一起張望。
「我們還是下去送送他們吧?」宋雙眼睛噙著淚水,忍不住問。
杜贊之看看梅初山那輛車,那裡沒有一點動靜。杜贊之就不吭聲。宋雙見杜贊之不吭聲,也不敢再說什麼。他們在門口站一會,梅柵帶頭先進了候機室,杜克往外再望一下,也跟著梅珊一起進了候機室。蘇麗左手拉著女兒的手,右手拭著眼睛,陪著女兒也進去了。杜贊之看著杜克進入候機廳就讓汽車開回去,他想自己應該比梅初山先離開機場。
在回漢州的路上,杜贊之一直都聽著電話。董為已經知道市委研究了公安局班子,他說要見見杜贊之。「下午你再到我辦公室吧。」杜贊之有些不耐煩,他以為是董為有情緒,杜贊之最不高興是看到一些領導幹部被調整工作鬧情緒。他認為單位又不是你個人的,組織要用你你就好好幹,組織認為你不適合了,就讓別人做吧,誰天生要做一輩子領導,做一輩子好部門的領導?
下午董為如約來到杜贊之辦公室,董為說:「組織另外安排我的工作,我沒有意見。但讓布維鷹接這個班,我實在擔心,這個人素質太差了。」他顯得很平靜,這讓杜贊之感到意外。
「你不在我這個位置,你無法理解。」杜贊之說,「有些事情不是就事論事能說得明白的,既然組織這樣定,肯定有這樣定的原因。」
董為聽杜贊之這麼一說,默默地站起來,伸手跟杜贊之握了握,走出杜贊之的辦公室。
杜贊之在董為的身後只是輕輕地歎一口氣,但董為沒有聽到。杜贊之以為董為走了,但幾分鐘後,他又折了回來。杜贊之估計他一定有什麼心事,問:「有什麼事需要組織幫辦的嗎?」董為的妻子秦惠原來是隨軍家屬,董為轉業時安排在市百貨公司當售貨員,前年已下崗在家,大女兒大學畢業分配在建築公司,幾乎沒有班上,二女兒大學剛畢業,正面臨著雙向選擇。
「那個女孩子,情況很複雜。」董為說,「她是自己吃安眠藥,但不是自發的自殺,也不是神經不正常,而是被逼的。」
「有關部門不是出結論了嗎?」杜贊之說。
「這個結論是胡弄人的,誰也不相信。」董為說。
杜贊之問:「家屬還有什麼意見?」
董為說:「家屬不相信他們的女兒神經不正常,更不相信是她自己要吞服那麼多安眠藥。幹警內部有人私下對我說,他們覺得有許多疑點。這事我私下做了一些瞭解,我懷疑是有人逼她自殺的。」
杜贊之說:「如果有這個懷疑,讓他們再安排人調查一下吧。」
「誰去查?再怎麼查也是布維鷹一個人的意見。」董為說。
杜贊之沉默著,半晌才說:「如果這事跟他沒有什麼利害關係,我看布維鷹是可以查清楚的。」
「那天布維鷹不到現場,是盧業萌帶幹警搞的勘察,你可以讓盧業萌重新考慮一下,要注重外圍調查,看那個女孩子平時主要跟哪些人接觸多,其中誰疑點大些。」董為說著又馬上矛盾地搖頭,「其實盧業萌做這個工作不合適。」
杜贊之一聽盧業萌做這個工作不合適心裡不免有些不舒服,但想想那也是事實,再想想董為處在這種時候,自己的事不提,反而將別人的事掛在心上,還有些感動。董為走後,杜贊之打電話問了一下那個女孩子的情況。容棋告訴他,那女孩子叫盤小琳,曾在邊皂德那裡做過工,後來進紙廠負責信息工作。杜贊之身上突然冒出冷汗,他記得邊皂德曾經帶一個女孩子跟他一起到香格里拉大飯店去吃飯,飯後還一起坐了一會。是不是就是那個?他馬上打電話給邊皂德,問:「最近有個女孩子自殺,你知道不知道?」
邊皂德說:「漢州有多大,什麼事不是幾分鐘就傳遍了?」
杜贊之再問:「那天跟著我們一起去吃飯的女孩子叫什麼名字?」
邊皂德說:「不就是自殺的那個嗎?一年前她就不在我這裡做了。」
杜贊之心裡感到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