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嘯虎這幾天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柳江南打電話給他,還沒等他搞清楚狀況,就被對方劈頭蓋臉地教訓了一頓:「你是怎麼搞的?不是在我們柏總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證只要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就能讓肖雲浦主動離開湘江足球俱樂部的嗎?眼看著兩個月期限就快到了,你都做了些什麼?啊?」
周嘯虎聽著對方的話音,情知來者不善,連忙賠著不是說:「我已經安排妥當了,肖雲浦現在已經亂了陣腳,只要再給我些時間,我保證完成對柏總的承諾。」
「還承諾個屁啊!」柳江南憤然地咆哮著,「肖雲浦就快回湘江坐鎮了,你還怎麼兌現當初的承諾?」
「什麼?」周嘯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按照他的安排,徐嫣到北京鬧了一場,又把梯雲扔給了肖雲浦,他現在正自顧不暇呢,怎麼突然間說回來就回來了呢?根據他的揣測,只要徐嫣接著跟肖雲浦鬧下去,再加上曹惜蕊在中間可能起到的催化作用,肖雲浦肯定會被她們攪得心力交瘁,從而對湘江的事務失去興趣,到時便會乖乖地把足球俱樂部交給柏偉林打理,可現在柳江南卻說他快回來了,怎麼變化來得如此突然?
「什麼什麼!告訴你,你要不把我們柏總的事處理妥當了,別說咱們的交易沒辦法再繼續下去,恐怕日後你在羅原城也難以立足了!我們柏總是什麼人?他可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他是我們羅原人民的太子爺,你就是這麼替我們的太子爺辦事的嗎?」
「對不起,柳總,我真的沒想到事情突然起了變化。」周嘯虎唯唯諾諾地說,「據我這邊得到的消息來看,肖雲浦在北京和曹惜蕊已經打得火熱,甚至為了她打算調出他大部分的積蓄用來投資她所在的公司,也就是說他已經有了退出羅原商場的打算,我沒想到事態這麼快又有了新的變化,我這就派人仔細打聽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人都要回來了,你打聽再多管用嗎?」柳江南操著一口地道的羅原話教訓著周嘯虎,「我說你這個外地人是怎麼辦事的?這點兒破事都辦不好,以後還怎麼指望我在柏總面前替你說話?我們柏總現在已經很生氣了,眼看到手的鴨子就快飛了,正找不著人出氣,把火都撒到我身上來了!」
「真的對不起啊柳總,我會親自向柏總請罪的。」周嘯虎生怕得罪了柳江南,一個勁兒地賠著小心說,「我看這事未必就沒有補救的措施,要是柏總和柳總信得過我,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盡最大努力讓肖雲浦放棄回到湘江的決定。」
「放棄?怎麼放棄?柏書記都親自去北京請他出山了,他也答應得好好的,你說,你有什麼辦法能改變這種局面?」
「柏書記親自去北京請他回來?」周嘯虎有些驚愕,「柏書記不是……」
「你廢什麼話?柏書記的心思是你可以揣摩得了的嗎?」柳江南的嗓音提高了八度,「我不管柏書記是怎麼想的,我最關心的就是我們柏總能不能坐到湘江集團總裁的位置上去,什麼時候能坐上去,其他的事情就不是我們該琢磨的了!」
周嘯虎仔細琢磨著柳江南的話,心想這下可真麻煩了。
柏向南親自出山請肖雲浦回湘江坐鎮,不就預示著柏向南已經改變了當初要幫著柏偉林把肖雲浦排擠出局的心意了嗎?既然柏向南請他回來就必然有他的理由,可柏偉林這邊又該如何交代呢?那個太子爺一心想取代肖雲浦的位置,而且花了不少心思想把他排擠走,柳江南這番話不是明擺著要把他置於兩難的境地嗎?
「實話告訴你也無妨,省紀委不是派工作組來調查財政局局長林雪微的經濟問題嘛,明裡是衝著林雪微的,暗裡卻是衝著柏書記來的,你也不是傻瓜,總該知道柏書記和肖雲浦之間的利害關係吧?我分析,柏書記之所以親自出馬請肖雲浦回來,肯定和紀委工作組的調查是分不開的,柏書記是擔心肖雲浦會在關鍵時刻拖他的後腿,甚至會殺他個下馬威,可這樣一來不就白白讓肖雲浦佔大便宜了嗎?他這次要重新回來坐鎮,對我們柏總是非常不利的,以後再趕他走就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那柏總的意思是……」
「當然是不能讓他回來!」柳江南斬釘截鐵地說,「柏書記真是多慮了,省紀委那幫人誰是傻子,還能看不明白他們耍的是哪一出?把肖雲浦弄回來就能擺平所有問題了?省紀委要是想查肖雲浦還是會千方百計的查他的,難道他回湘江坐鎮,工作組就不查他了嗎?這不明擺著是掩耳盜鈴嘛!肖雲浦回不回來,對工作組來說都是一樣的,對他自己來說也是一樣的,我就不信他敢跟柏書記對著幹?他自己做的那些事都夠上殺頭的了,就算現在把他踢出湘江,他要是敢在外邊說一個不字,我就提了頭去見工作組的人!」
「那柳總您的意思是還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柏總說了,不管花費多大的力氣,都要阻止肖雲浦回羅原來,而且還要給肖雲浦點厲害嘗嘗,讓他知道即使不讓他回來也不能對工作組的人說出任何一個不該說的字來!當然,你要是能把這事處理好了,柏總那邊我也能替你說上好話,到時你想要的那些生意柏總也會盡最大的努力替你擺平了的。」
「謝謝柳總和柏總的提攜。」周嘯虎囁嚅著嘴唇,在電話那頭保證說,「您讓柏總放一萬個心,我周嘯虎答應他的事就一定會做好的。我馬上就安排人去處理這樁事,有什麼消息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您。」
「那就好。凡事你自己想得明白就行。」柳江南不忘給周嘯虎打氣說,「跟著我們柏總混,以後有的是你的好處,就看你會不會來事,又有多會來事了。」
掛斷手機,周嘯虎著實躊躇了一番。
柳江南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推到自己手裡,做好了做砸了自己都裡外不是人,要不得罪了柏向南,要不得罪柏偉林,可不做又沒法向柏偉林交代,在權衡利弊之後,他還是決定放手一搏,把寶押在了柏偉林身上,連忙打電話把徐嫣約到了樓下附近的酒吧裡。
徐嫣穿了一件淺藍色的長絨大衣,配一雙藍色高跟鞋,頗有些「藍色妖姬」的味道,但卻無法掩飾住她刻意裝扮出的嫵媚。
她不是周嘯虎喜歡的那種類型,所以周嘯虎都沒拿正眼瞧她就把她讓到了靠窗戶口的位置上,若有所思地瞟一眼窗外,拉長聲音說:「事情遇到麻煩了。」
「怎麼了?您火急火燎地把我叫出來,到底又有什麼要吩咐我辦的?」
「還真是又要用得著你了。」周嘯虎回過頭瞟一眼她,「肖雲浦就要回來了。」
「啊?那咱們的計劃不是要泡湯了嗎?」徐嫣吃驚不小,不過心裡倒又隱隱有些高興。回來就回來唄,反正周嘯虎交代她辦的事都辦妥了,肖雲浦回來了自己可以更好地掌控他,把他牢牢拽在自己身邊。
「你別打你那些小九九。」周嘯虎一眼望穿她的心思,撇了撇嘴說,「你還想不想做肖太太?」
徐嫣用犀利的目光掃一眼他,掏出香煙,輕輕點燃放到嘴邊吸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說:「那您希望我怎麼做怎麼想?」
「當然是竭力配合我了。」周嘯虎瞪了她一眼,「你別以為吃定了肖雲浦就能萬事皆休,這羅原的地界是誰說了算你不會不知道吧?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接下來你該怎麼做還需要我手把手教嗎?」
「周總,您這話就說得不對了。」徐嫣噴雲吐霧著,「當初可是您親自過來找我合作的,再說我頭髮長見識短,還很笨,您不說,我怎麼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那你就事事聽我的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周嘯虎緊緊盯著她,「這麼做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也知道肖雲浦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的。」
這句話觸動了徐嫣的隱痛,她夾著香煙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但迅速又恢復了鎮定,悠悠看著周嘯虎說:「他心裡有沒有我並不重要,只要他心裡有我們的女兒就行了。您不是早就教過我,梯雲是我對付肖雲浦的一張王牌,只要有梯雲在,肖雲浦就不敢不管我們母女死活的。」
周嘯虎輕蔑地看著她笑著,「梯雲是不是肖雲浦的女兒得要醫院做過親子鑒定後才能說明問題,眼下你不是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梯雲就是肖雲浦的女兒嗎?」
「你!」徐嫣憤然地盯著對方,但又不想與他鬧僵,連忙換了一副笑臉說,「好了好了,咱們就別提這些無聊的事了,您就直接告訴我接下來我該怎麼辦才能阻止肖雲浦回到羅原吧?」
「算你還是個識相的。」周嘯虎認真地說,「柏大少爺非常不滿柏向南要把肖雲浦請回湘江繼續坐鎮的決定,你也知道,他盯著那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肖雲浦真的從北京回來了,那麼柏大少爺在這兩個多月之內所做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對他在湘江剛剛樹立起來的權威也就構成了極其危害的挑戰,所以柏大少爺下了死命令,必須竭盡一切努力阻止他回來。」
「可腿長在他身上,他要回來不還遲早得回來嗎?」徐嫣皺著眉,「更何況是柏書記親自到北京請他回來坐鎮,這事恐怕沒那麼好辦吧?」
「所以這不就又要用得著你嗎?」
「我除了吵吵鬧鬧還能有什麼能耐?」徐嫣自嘲地笑著,「周總,您不會又讓我跑北京去跟他大吵大鬧吧?」
「吵!當然要吵,這才能發揮你的特長嘛。吵得越厲害越好,把他吵得腦袋越大,他就越沒心思管湘江的事,不過這回你也用不著跑北京去吵,在家門口吵吵就行了。」
「家門口?」
「嗯。湘江集團。」
「你讓我去湘江集團鬧事?」徐嫣把手中的煙蒂在煙灰缸裡掐滅,吃驚地盯著周嘯虎不解地問,「等他回來?」
「不,明天就去。鬧得越凶越好,總之你得鬧得湘江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和肖雲浦那檔子事,要讓他在湘江集團顏面盡失。」
「可是……」徐嫣猶豫著,「這管用嗎?再說,我那麼鬧別人會怎麼看我?」
「當然管用,肖雲浦最好面子了,這事一旦宣揚開,他哪裡還有臉繼續回湘江坐鎮?至於你,這點小事還難為得了你?你可要把眼光放長遠些,不這麼做你怎麼可能有機會當上肖太太?」
「可這麼做我就真的能當上肖太太?」
「你怕什麼?你手裡不是還有梯雲那張王牌嗎?」
「噢。」徐嫣不自信地瞥著周嘯虎,「我這麼一鬧,他就沒臉回來了?」
「一次不夠就鬧第二次。兩次不夠就來第三次。總之,鬧得越凶越有把握,我總不能在背後害你吧?」
「可我還是不太信。」徐嫣疑惑地說,「這樣真的能行?」
「有我在後面,還有柏大少爺在你身後替你撐腰,你怕什麼?還擔心警察把你帶走不成?」
「那倒不是。」徐嫣搖著頭,「我是擔心……」
「怕什麼?鬧完了,我們的目的達到了,我就給你準備一筆錢,你就帶著那筆錢到北京找肖雲浦去,下半輩子的吃穿都不用愁了的。反正北京也沒人認識你,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才不稀罕去什麼北京,我怕的就是他永遠都留在北京不回羅原來了!」徐嫣眨巴著眼睛盯著周嘯虎,「那個女人就在北京,他要鐵了心不回羅原,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了一場?」
「他不會永遠不回來的。你放心好了,這只是權宜之計,現在不讓他回來是想讓他徹底對湘江集團死心,主動放棄他在湘江的權力,並沒人要他永遠都不回羅原來了啊!他的家他的根,他的父母兒女都在羅原,你說他可能永遠都留在北京不回來嗎?只要過了眼下這一關,他終歸還不是你的人?
徐嫣被周嘯虎說得心動了,輕輕搖著頭說:「我有什麼想不開的?不就是那麼回事嘛!」
周嘯虎趁熱打鐵地說:「你一鬧,就把你和肖雲浦的事弄得盡人皆知,他就是不想承認梯雲是他的女兒也是百口莫辯,等他鐵定心了不想再回湘江主事,你再在他面前極盡溫柔,他保準還是得接受你們母女的。」
「那我要怎麼個鬧法?」
「這種事對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你在風月場上耍慣了的,不需要我來教你了吧?」
徐嫣抿嘴一笑說:「風月場風月場的,瞧您好像有多清高似的,要不是有你們這些男人,又哪來什麼風月場?」
周嘯虎跟著她笑,說:「要沒你們這些女人,我們男人還能找些什麼樂子?你們風月場上的女人個個都是寶,要不肖雲浦怎麼會有機會被你玩得團團轉?」
「活寶吧?」徐嫣自嘲著舉起酒杯呷了一口,「好了,我就不陪您閒聊了,一會兒還得趕回百合俱樂部上班呢。」
「那這事……」
「放心吧,我今晚回家好好準備準備,明天我就到湘江集團鬧去。」徐嫣睨著他,「不過您得派些人暗中保護著我,我可不想被請到派出所去!」
「好,我會安排妥當的。你去之前先給我通個氣。」
「沒問題。」徐嫣輕輕站起身,與周嘯虎道了別,拿起新買的GUCCI包揚長而去。
半夜裡,從俱樂部回到家的徐嫣拖著疲憊的身子站在化妝鏡前認真洗著臉上的粉底,悄然發現眼角的魚尾紋變得更加明顯了,不禁小聲嗟歎起來。她明白自己手裡只有梯雲這張王牌可以牢牢掌握住肖雲浦這座靠山,可梯雲到底是不是肖雲浦的女兒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既然肖雲浦並不愛她,那就死纏爛打到底,事情鬧得越大,或許對自己就越有利,徐嫣這麼想著,心裡卻輕鬆不下來,萬一明天那齣好戲被自己搞砸了,可不枉費了她一番心機?
還是給肖雲浦打個電話先製造些不愉快,這樣也好給自己去湘江集團大鬧一場打下埋伏。徐嫣緊緊咬著嘴唇,迅速舉起話筒撥通肖雲浦的手機,等了很久才聽到手機那頭傳來肖雲浦極不耐煩的聲調。
「你究竟怎麼回事?把梯雲扔下就不管了?你還有個當母親的樣嗎?」肖雲浦盡量壓低聲音訓斥著徐嫣,「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成心想整我對吧?」
「我怎麼就整你了?女兒也是你的,我已經盡了六年母親的責任了,你就不能盡盡父親的責任?」徐嫣將了他一句,「你以為我願意把女兒留給你,還不是不希望梯雲一直都缺少父親的關愛嗎?我這可是為了你們父女倆好,別等孩子長大了都不願意認你這個不負責的父親!」
「什麼?我不負責任?徐嫣,你……」
「我怎麼了?肖雲浦,難道你想抵賴自己做過的事嗎?那年在拉斯維加斯,難道不是你上了我的床嗎?」
「你!」肖雲浦聽她說得這麼難聽,瞥一眼身邊熟睡的梯雲,舉著手機慍怒地沖徐嫣低聲嚷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沒有素質,什麼樣的話都敢說出口來!」
「我本來就是沒素質的女人。有素質的女人能當舞女、陪酒女郎嗎?」徐嫣嗤之以鼻地說,「你有素質?你有素質怎麼就上了陪酒女郎的床?好了,肖雲浦,我不跟你吵,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你打算怎麼安置我們母女,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什麼說法?」肖雲浦皺緊眉頭,「你還想要什麼說法?」
「梯雲是你的女兒,我是梯雲的媽媽,你說,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名分?」
「什麼?」肖雲浦火冒三丈,「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休想!」
「這麼說你是壓根兒就沒考慮要給我一個合法的名分了?」
「我憑什麼給你一個合法的名分?」肖雲浦氣不打一處來,「徐嫣,你不要得寸進尺,也別給鼻子就上臉,梯雲到底是誰的女兒可不是由你一人說了算的!」
「什麼?你不相信梯雲是你女兒嗎?」徐嫣咆哮著,「肖雲浦,你說什麼我都認了,可唯獨不能這麼說我!你這是對我和梯雲的侮辱!你掐著指頭算算,我懷梯雲的時候是不是你上我床的時候?這麼多年我都沒找你算賬,你倒先血口噴人來了?!」
「等我回羅原和梯雲做過親子鑒定再說吧。」肖雲浦沒好聲氣地冷哼了一句。
「你還是不相信我?肖雲浦,女兒的眉眼、嘴巴,哪一樣長得不像你的?你這是鐵了心想要賴賬是不是?」
「我說了,做完親子鑒定再說。做完鑒定就知道是我賴賬還是你想訛我了。」
「你!你太不是個男人了!你要真想把我們母女踹到一邊去,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你還沒鬧夠是嗎?好,你想鬧,儘管鬧,不過你也別指望這麼跟我鬧我就會答應你的要求。我肖雲浦還從沒被哪個女人要挾過,你要不信,可以到處打聽打聽!」
肖雲浦憤然撂下了電話。徐嫣怔怔舉著話筒,「啪」一聲將話筒連同話機整個摔到了地板上。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態度居然會如此冷酷,好,既然他對自己無情,就不能怪她不義了。她倚在沙發邊上斜躺著,暗自思忖著明天該如何到湘江集團大鬧一場。無論如何,她都要讓肖雲浦顏面掃光,這是她唯一可以扳回局面的棋子。只要聽周嘯虎的話,他就不會讓她吃虧,到時就算她沒法得到肖雲浦的心,也會在周嘯虎的庇護下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