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康嚴肅地說到:「賀錦年,我不跟你開玩笑。我要告訴你,我何家康,喜歡你賀錦年。我想追你做我老婆。」
何家康看著賀錦年,看著賀錦年並沒有詫異的臉,終於苦笑了下,「看來,你也不意外。也對,我以前已經說過了。可是,你不接受。所以,我想著,要不,來個溫水煮青蛙?哦不,換個好聽點兒的說法,溫水煮公主?得,你別笑,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你懂的。」
「可是,後來,我發現,效果還不是最好。於是,我打算加點勁兒,冷不丁給你撤了火,讓你反過來想著我的好。現在,呵,」何家康自嘲了一下:「我看你根本就沒覺得。」
怎麼會沒覺得。只是,因為知道自己所想,所以,不打算碰這些,在還沒有很習慣的時候,就這樣斷了,也就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還得謝謝你。錦年在心裡解釋辯駁著,只是,這些話,也沒什麼好說給別人聽的。
「不管你覺得沒覺得。反正,我是陷進去了。我不打算放棄了。」何家康又抹了一把臉,認真地看著賀錦年,道:「所以,賀錦年,我要追求你,我是認真的。」
被何家康這樣認真銳利的眼神看著,那是種什麼氣勢,賀錦年說不上來,那種認真,好像不僅僅停留在臉上、眼中,好像是從心裡、骨子裡、甚至靈魂深處發出的,混合著那種銳利,就連著身邊的空氣。也被凝結住了,不讓賀錦年躲開,逼著賀錦年明白。
賀錦年心裡一陣恍惚。忽然發現,這麼多年來。算上前一世,都沒有人這樣跟自己說過,這樣嚴肅。這樣認真,這樣銳利,這樣氣勢逼人的對自己說過,賀錦年,我要追求你。
那時,自己跟甄柏到底是怎麼樣開始的?太久了,久得都有些模糊了。甄柏到底有沒有說過要追自己?好像沒有吧?
記憶中。甄柏一直照顧自己,很紳士,很體貼,然後,就這樣順其自然了。於是。好像只是簡單的一句,我們在一起吧,就這樣成了戀人。聽著,很溫馨,也很感人,只是,到最後,不管前生今世,都成了這樣的結局。
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差別,自己跟甄柏才會走到那樣一步?因為,沒有這樣的認真?這樣的堅決?
錦年忽然回過神來,有些苦笑,不管怎麼樣,當一個男人認真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時。自己在想著另一個男人,這是件很不禮貌很傷人的事情。再說,不管如何,跟甄柏已經回不去了,上一世是他放的手,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而這一世,是自己親手斬斷,如今對那人也再沒有感覺了。現在,要認真對待的,是眼前這個男人。
抬眼看著何家康,直視著她的眼睛,錦年也認認真真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在你認真的時候,不該想著別人。對不起,你的追求,我不能接受。
「沒關係。」何家康笑了,只是這一笑,就讓剛剛凝結的空氣都流淌了起來,少了些壓力,少了些迫人,但是,認真,還在。「我說要追求你,只是告訴你我的心意。」
何家康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站在賀錦年面前,低頭看著錦年,「我並不妄想,你現在就答應我了。我只是告訴你,有這麼回事。」
身高的壓力,讓錦年後退了一步,沒來由的,錦年覺得焦躁起來了:「何家康,我現在知道了你的心意了。我也很感激。只是,我看不到我們之間有可能性。」
「為什麼?」
「難道你看不到嗎?愛不愛的先別說了,我才從一場泥沼中出來,不想這麼快就陷入另一段感情。再說了,我們之間,還不僅僅是愛與不愛的問題。你家,我家,你別忽視這個問題。還有,你對多少人說過那樣的話?」最後一句,錦年知道自己有些傷人了,只是,她迫切想從眼前這樣的局面中擺脫出來。
「就這些,還有別的嗎?」何家康的氣勢,一點也不與他那紈褲三少的名號相符,這會兒,錦年倒是看到了她哥在做決策時的那種氣勢。
「你還要別的?這些,已經足夠了。」
「好,先不說愛與不愛。你不想這麼快的陷入另一段感情,我理解,我也可以等。當然,你不要有壓力,這是我自願的。就算等過了這一段,你最終還是無法接受我,或者是看上了別人,都不要緊。你要記住,我是自願的,與你無關。當然,你也可以這麼想,如果我等的不耐煩了,自己也會離開,對不對?」何家康一邊說著,心裡一邊想著,對才有鬼呢,不逮著你,我這麼會放棄?看上別人,那也要你有機會才行。就算我說我是自願的,可無形當中,也是給你施加了壓力的。
這一刻,何家康發現,自己還真是有奸商的天賦,總要想盡辦法,把眼前的人拐到手。
怎麼開始喜歡這個人的?其實,自己還真是很早就注意到了這個賀家四小姐。溫文有禮,對人,總是挺和善的,有世家小姐的風儀,卻從沒看到她世家小姐的刁蠻和目中無人,開始,自己還以為只不過是一個善於偽裝的。可後來,發現,這位還真是表裡如一。只是,就這樣,還是不夠吸引何家康的。不過是一碗溫吞水而已。不過,看著她對甄家的那個,自己還是挺感動的。
可後來,何家康發現,這位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溫吞水,原來,這人可以那麼烈,可以那麼果決,也還有那份機智,當然,還有那份稚嫩。不知不覺中,自己就被吸引了。接觸得越多,這人給自己的感覺就越多。
其實,真要自己說,這個人到地哪裡讓自己不放手,自己還真是不好說,可,就是不想放開。
「至於你家,我家。我家,你就別操心了,我有辦法,絕對不糊弄你,大不了,我就不要嘉華唄,反正現在也不在我手上。當然,我還有其他東西,反正不會讓你吃苦。我也不會讓我老婆過得比在娘家時苦。至於你家,我看著,你阿爸,你哥哥都是很疼你的。只要你接受我了,他們自然沒有問題。」
「至於你最後那個問題。」說到這個,何家康的氣勢終於矮了下去,摸了摸鼻子,道:「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俄,咱們換種說法,我已經見識過了那些東西,也厭倦了那些,所以,我也就能抗住誘惑了,而且,一些能騙得紳士團團轉的小把戲,在我這兒,沒有市場。」
賀錦年看著他,這人還真是知道怎麼往自己臉上貼金。
「所以,不要急著拒絕我。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說著說著,何家康又認真起來。
看慣了何家康嬉皮笑臉的樣子,所以每次何家康一認真,總是讓錦年有點兒恍惚。
「就這麼決定了!不許耍賴,咱們已經蓋章了。」
聽到何家康這樣說,錦年才發現,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跟自己勾了小手指頭。自己怎麼能恍惚到這個程度啊?
只是這時候的何家康,已經不容賀錦年反對了。其實,就算賀錦年反對,又能怎麼樣?這傢伙,就是粘上了。不可否認,這人的那些說辭,還真是讓自己無法辯駁。只是,這是在追求嗎?怎麼感覺像是在解說提案,商業談判啊?
何家康看著賀錦年沒有拒自己以千里,總算放鬆下來了。這一放鬆,這傢伙的就開始胡說八道了,「錦年,你不知道,剛剛跟你說這些,就像是談判似的,不,比跟人在談判桌上還累。」
錦年頓了頓,心裡無語,這算什麼,默契?嘴裡卻是不肯饒過他:「還談判呢,你三少有跟人談判嗎?」
「怎麼沒有,你看我,看我這張誠實的臉。」
「就你那,也叫誠實的臉?但凡那麼說的,就不是好東西。」看我這張誠實的臉,是一部電影裡的台詞,那時候,可真絕倒一大批孩子。
「嗨,還有這黑眼圈。我這次出去,是我公幹來著,當然,跟嘉華無關。等下說給你聽哈。」何家康倒是不再以錦年的挖苦。
「算了,不想費這腦子。」錦年其實很想知道何家的事情,可是,卻不想聽何家康說。他們之間,因該純粹一點兒。
可錦年這樣說,何家康卻一臉哀怨,好像錦年怎麼他了。錦年手抖了抖,差點兒就像給他一拐子,這人,和剛剛那人,真是一個人?這也太具有欺騙性了吧?
「哎?上車吧,開你的車。這些天,別讓我看到我這車。不行,我得賣了它。」何家康卻沒等錦年動手,已經到另一個話題了,「看見它,我就想到我自己的矬。我唯一一次認真的追求宣言,沒有鮮花,沒有蠟燭,還是這麼沒形象的蜷在車上。毀了毀了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