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開學日,也是我升上高中的第一天,但是拜迪迦所賜,我完全高興不起來。每當想起昨天數不勝數的厄運,我就會頭疼欲裂。
迪迦完全是個人性,有不可靠的傢伙。昨晚當我問起他該如何尋找到解開詛咒的那個女孩時,他竟然回答我:「不知道……」
而這句話中的省略號代表他一系列讓我氣炸了的形容詞,什麼笨蛋啊、豬腦袋啊、單細胞啊、等等等等,毒舌的詞彙層出不窮,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最後,氣憤不已的我一怒之下將它關進平時堆放雜物的小房間,惡狠狠地宣佈,以後那裡才是他的地盤。
呼——我歎了口氣,一瘸一拐地走在放學的路上。
想到那個惡魔正在家等著折磨我,我就沒有勇氣回家,於是轉道去了附近的一家小超市。這家超市雖然規模很小,平日的客流量也不多,但是蔬菜水果便宜又新鮮,所以儘管離我家遠了一些,卻是我常常光顧的地方。
這個季節正是螃蟹肥美的時候,老爸又格外喜愛海鮮,本來想等他發行薪的時候改善一下生活,但是笨蛋老爸卻提前花光了這個月的生活費,看來只能買一些便宜的土豆和青菜了。
我歎了口氣,推著車子直奔蔬菜區。
土豆這種蔬菜時間儲存時間較長,而現在又在搞特價,我可以多買一些,節省開支。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很快地,貨架上的土豆都轉移陣地,在我面前的購物車隊得像小山一樣。
「土豆泥、土豆餅、土豆絲、豆角燉土豆……」我一邊盤算著土豆可以烹飪的食物,一邊將手伸向貨架角邊的最後一個土豆,然而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卻捉住了土豆的另一邊。
什麼?敢搶我看中的東西?哼!難道不知道我以下手快、穩、準、橫著稱的「購物達人」?我立刻加大手上的力度,想將土豆搶過來,然而對方卻頑固不化,並且力氣力大無比。
「對不起,這是我先拿到的。」我揚起標誌性,可以迷倒「上至九十九,下至剛回走」的一切人類的可愛笑容說道。
咦?對方的打扮也太奇怪了。天氣這麼熱,卻包裹得很嚴實,戴著大大的口罩、黑墨鏡和寬邊帽子。
哎呀,不會是病人吧。
我連忙鬆手,卻讓我們搶奪的土豆差點掉到地上。
「你!」對方憤怒地開口。
「對……對不起……」我連忙道歉,將土豆遞給他。
「你!」我氣憤地怒視他。
「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對方惡狠狠地怒罵。
我一個哆嗦,終於感覺對方令人畏懼的古怪,於是連忙低下頭想要離開。
「喂!」他忽然拽住我的手腕。
我心裡一沉,不是因為他的無禮,而是因為迪迦送給我化厄運的手鏈被他扯斷了。
壞了!
半秒後,對在兩旁的促銷物品毫無原因地砸在了我們的頭上。
「哎喲!」我身後傳來一聲淒慘的慘叫。
「撲哧!」我一扭臉,很沒公德心地笑了出來,原來罐裝的奶粉狠狠地砸在了和我搶土豆
的那個傢伙的臉上。
可是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渾身顫抖地盯著他。黑墨鏡和帽子都落在地上,口罩也鬆開了,掛在一邊的耳朵上。他那張猙獰的臉毫無保留地落在我的眼中。
貫穿臉部的傷疤,猶如一條蜈蚣,格外的明顯。
是他!昨天電視上通緝的特大爆炸案的嫌疑犯!
「啊!」我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尖叫,引來旁人側目。
「可惡!」他暴躁地扯掉外套,露出身上綁著的炸彈,「不許動!都不許動!否則,我就炸了這裡!」
「啊!」超市裡的人們驚慌地喊叫起來。
「不許動!不許動!」案犯一手舉著槍,一手瘋狂地衝著人群揮舞著手上的打火機,一個不慎就會引發爆炸!
人群中傳來了哭聲。
怎麼辦?我渾身顫抖得像個篩子。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彆扭頭,鎮定一些,我數三下,你就往右閃。」
這個溫柔的聲音彷彿帶著魔力,使我心底燃起一絲勇氣,我咬咬牙,決定賭一把,面對這種窮凶極惡的歹徒,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你們兩個!站到那邊去!」黑洞洞的槍口轉向我這邊。
「一……」身後傳來低低的聲音。
歹徒見我一動也不動,暴躁地說「快點!難道你想我炸死你嗎?」
「二……」
我死死盯著歹徒,等待身後的聲音降臨。
「三!」
我飛速向右邊撲去,撞到衛生紙堆成的小山上。然後我看見自己剛才推著的那輛裝滿土豆的購物車,被原本站在我身後的人飛起一腳,風馳電掣地歹徒撞去。
「啊!」歹徒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撞飛出去,手裡的槍和打火機落在地上。
「快!」出手制伏歹徒的少年衝著目瞪口呆的人們高喊一聲,人們才有反應過來,紛紛衝向還來不及爬起的歹徒。
「得救了!」劫後餘生的人們喜極而泣地歡呼起來,呼嘯而來的警笛聲傳入耳中。
我癡癡地望著此刻正背對這我的這位少年,挺拔的身姿,金色的長髮,逆光而立,猶如天神臨界。
一瞬間,我的心跳得好快。
「摔傷了嗎?」
白晰的手將我拉了起來,我卻猶自沉迷於眼前的春色中。
我毫不猶豫,神話中的天使就像我眼前的人的模樣。
金色的及腰長髮,隨著他的動作,跳躍著點點光斑;湛藍色的雙眸猶如夕陽下的愛琴海,撩撥少女的心湖;白暫的柔嫩的肌膚,配上淡粉色的薄唇,微微上揚的唇角,讓人感到春風拂面般的溫暖和愉悅。
「沒、沒有。」美人當前,我連說話都結巴了。
「都淤青了。」他拉過我的手臂,輕柔我的肘部。
哈哈,真是幸福的淤青,我陶醉在他的溫柔中。
「謝謝你救了大家。」我真心實意地向他道謝。
他卻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應該謝謝你那小山般的土豆。」
「呃?」我的臉上立刻染上紅霞,竟然讓帥哥看到我粗野不堪的一面,粉色的少女之心頓時碎成碎片,漂在空中。
「這不是棠糖嗎?」一個胖乎乎的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田叔叔。」原來是我死黨田恬的父親,他正好是管理這片治安的**。
「怎麼樣?沒事吧。」田叔叔擔心地上下打量我,有曖昧地湊到我耳邊是,「你男朋友呀?很不錯,又帥又勇敢。」
「什麼呀!才不是呢。」我面紅耳赤地否認。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田叔叔戲謔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明顯不相信。
他走到那個男生面前,鄭重地說:「小伙子,要好好對待棠糖哦,她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姑娘哦,將來誰娶了她誰有福氣!」
「田叔叔!」我氣呼呼地叉腰怒視,田叔叔見狀連忙溜走。
等他胖墩墩的身影消失後,我才皺著臉對那個男生說:「對不起哦,田叔叔就是喜歡開玩笑,但是絕對是個好人。」
「你叫棠糖?」他卻一反剛才的儒雅,熱切地凝視著我,在那火辣辣的視線中還隱約混合這一絲不安。
「是呀。」我不解地點頭,「怎麼了?」
「你住在哪裡?」他急急地問。
我頓時喜上眉梢,難道他是想送我回家?
「我家在丁香大街8號小區311棟。」
哦,可能是我弄錯了。」他有些失望地說,卻又像鬆了口氣一樣。
「啊?」我滿頭霧水地看著他。
「我告辭了,再見。」目送他臉色蒼白地轉身離開,我的心底湧上濃濃的失落。難道連名字都不能告訴我嗎?
「你……」我正要開口叫住他時,一道身影卻向他衝了過去,手中的水果刀閃著寒光。
「小心!」我想也不想地衝上前,一把推開他,刀子跟我們擦身而過,但還是劃破了我的手臂。
「你們都是壞人!哥哥擔心我,才會逃跑回來!你卻害得哥哥被抓!你們都是壞人!你們為什麼不去死!」刺傷我的人被迅速制伏,卻只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他就像瀕死掙扎的野獸,死死地瞪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莫名地難過。
「喂,你沒事吧!」剛才的少年忙蹲下身詢問我。
「拜託,別說出去!」在他詫異的眼神中,我將那把掉落在我手邊的水果刀悄悄塞進鞋子。
在他扶我站了起來之後,我走到那個孩子的身邊,盯著小男孩的雙眼認真地說:「你有親人,那些被你哥哥傷害的人也有親人;你失去親人非常難過,那麼那些失去親人的人就不難過了嗎?今天,你哥哥被捕,是因為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小男孩瞪大眼睛看著我,滿眼的驚訝,隨後洶湧而至的淚水從他稚氣的臉上滑落,最後轉為嚎啕大哭。
孩子的哭聲驚動了**,田叔叔急匆匆地走到我們身邊詢問。
「田叔叔,我沒事,這個孩子只是情緒激動,撞了我一下。您還是放了他吧。」
「撞傷?」田叔叔懷疑地看著我。
「是呀,我沒事的。」好在我今天穿著黑色長袖,可以掩蓋傷口,不過如果再不離開,早晚會被發現。
「我……」
小男孩掙扎著想說什麼,站在不遠處的已經被抓住的歹徒發出低聲怒吼:「小智!」
小男孩撇撇嘴,不敢再說話。
這漏洞百出的說辭自然瞞不過精明的**,頓時有警員皺眉想說什麼:「警長……」
田叔叔看著我,目光裡一派瞭然,阻止了警員,轉身對我說:「好吧,謝謝你們配合抓住再逃人員。這個小孩已經無家可歸,我會聯繫當地社工組織給他安排住處,你就放心地回去吧。」
我才鬆了口氣,和英俊的少年一起離開。
我們經過歹徒身邊時,竟然聽到他一聲低低的:「謝謝。」
可是,我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只能加快腳步,離開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剛走出超市,少年就對我說,「你讓我想到一個人,一個勇敢善良的笨蛋。」
「哈哈,你是在表揚我嗎?」胳膊上此刻火辣辣的疼,我卻還有心思開玩笑,果然是笨蛋呢。
「剛才謝謝你救了我。」我又低聲補充道。
「你後面不也救了我嗎?我們抵消好了。對了,你真的不要緊嗎?」少年看到了我順著胳膊流到手指尖的血珠,自動收聲,轉而低低的咆哮,「笨蛋!大笨蛋!」
他一把打橫抱起我,衝向附近的醫院。
我忍著痛,開玩笑說:「我傷的是手臂,又不是腳,我自己能走。」
「閉嘴!」他臉色蒼白,健步如飛,嘴裡還不忘嘮叨,「你以為像你這樣捨己為人的人,所有被救者都會心存感激嗎?」
「那個,我沒想過。」我低低地回了一句,在他詫異的目光中緩緩說,「只覺得在那樣的情況下,如果不做點什麼,也許陷入困境的不光是求援者,還有我自己的良心。所以,很多時候,幫助別人並不是為了圖一聲謝謝,而是為了自己。況且……你不也是這樣的笨蛋嗎?」
真不知道他為什麼反應如此強烈,但是說起笨蛋,他剛剛不是也做了這樣的是嘛。
「我和你不一樣,當時,我只想自保,可沒想過救人,尤其是一個笨蛋。」雖然他嘴上這麼說,可是腳步卻一點也沒放慢。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無意爭吵,敷衍地回答。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你這樣的口氣,就會讓人生氣。」少年氣惱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吸了口氣自我介紹,「我叫蘺鳳。」
哇,原來他叫蘺鳳,真是個風度翩翩的好名字。我喜滋滋地看著他笑,好像在知道彼此的名字後,心的距離就會靠近一樣,感到無比的甜蜜。
這種甜蜜,讓我在被醫生包紮時,竟然感覺不到太大的疼痛,好神奇哦。
「醫生,真的不要緊嗎?還有其他的注意事項嗎?」蘺鳳緊張的追問,彷彿受傷的人是他自己一樣,真是溫柔的人。
「年輕人,我知道你很擔心你的小女朋友,可是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20遍了。」醫生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那就好。」說完這句話後,蘺鳳竟然雙眼緊閉,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喂!喂!喂!」我著急地搖晃他,「你怎麼了?」
「我……」蘺鳳視線渙散的半睜著眼睛說,「暈血。」
說完他頭一歪,又昏了過去。
「寶貝,今天你的房間時不時傳出響聲,不會有耗子吧?」
當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時,老爸指了指二樓,一臉疑惑。
「大概吧。」我乾笑著回答一聲,明白一定是迪迦搗的鬼,連忙抬腿向樓上的臥室走去。心裡不免小聲嘀咕,如果窩在我房間裡的真是隻老鼠就好辦了,只需要一隻貓或者一隻老鼠夾就能搞定。哪兒像現在,憑空掉下個大老爺。
我推開門,一剎那臉部神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
亂糟糟的床鋪,散發著異味的泡麵桶,散落著食物渣的塑料袋,東一本西一本的漫畫書……最最重要的的是,那個悠然自得地坐在垃圾堆中的傢伙,為什麼幾乎全裸!
「變態!流氓!大色狼!」我狠狠關上門板,擋著眼睛破口大罵。
「切!你以為一邊流著鼻血一邊破口大罵別人色狼,很有說服力嗎?」
什麼?流鼻血了?MYGOD!我胡亂在鼻子下一抹,果然一手鮮血。
「你幹嗎呆在我房間?不是說過你的地盤在隔壁嗎……」我氣憤地怒視著眼前的罪魁禍首,但是當看到他修長完美的身材時,又感到鼻子裡癢癢的。
「嘖嘖!不知道有沒有人會因為流鼻血過多而身亡。」他不懷好意地湊到我面前,挑著眉毛對我說,「怎麼樣?是不是秀色可餐?」
「自大狂!」我猛地推開他,但是接觸到他肌膚的掌心滾燙,「趕緊穿上衣服!否則我就叫了!」
「你確定要讓我穿上衣服?」
「我確定!」我當確定,如果他再不穿上衣服,八成我就會像他說的那樣,流鼻血過多而死翹翹了。
「好了,你可以看了。」
呼,這個妖孽,終於肯穿衣服了。我放下手:「啊!你這是怎麼回事!」
看向他時,我感到自己血壓噌噌噌地上升。
「不好看嗎?我覺得還不錯喲。」他邊說邊大方地在我面前轉了個圈。
「誰讓你穿我校服的!」我怒吼出聲,「你是白癡嗎?分不清自己是男生還是女生嗎!」
我氣憤地看著自己秋季校服的長褲在他推上變成了七分褲!
「可是,你的房間裡再沒有別的衣服了嘛。」他委屈地撇嘴。
呃……我不得不說,雖然他的性格非常惡劣,但是模樣卻可愛到不行。
徒有天使為表的魔鬼,我心裡再一次唾棄他。
無奈之下,我只好偷偷潛入老爸房間,拿了一套他的衣服,誰料這個臭美的傢伙,竟然嫌棄款式落伍,好不容易才說服他換上,待到成功將他趕去隔壁的小房間時,已經入夜。
接著我又像個老媽子一樣,衝進浴室,將他換下來的衣物洗淨後,才筋疲力盡的身體癱在柔軟的床上。
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
不過……我嘴角落出偷笑,也不全是壞事——畢竟我認識了蘺夙(su)。
想到他英俊的摸樣,對我溫柔的態度,笑意就忍不住地爬上臉頰。
今天他在診所清醒時的一臉窘相,真是讓人克制不住地喜歡。
喜歡?喜歡?喜歡?
我混沌的大腦好似猛然被這兩個字點醒一樣,瞬間有無數禮花在心中站綻放。
這種陌生的感情,不會是同學們經常說的戀愛的感覺吧,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只有一面之緣的蘺夙?
好害羞哦,可是,有好甜蜜哦。腦海中無數次回放他的一舉一動,每回放一次,都發現自己的小心肝就像只小鹿撒了歡地在奔跑。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像好吃的提拉米蘇,哪種細綿軟交揉著滑潤的甜,讓人回味無窮。
真想每天都能看到他,和他肩並肩在河堤上散步,看夕陽的餘暉落在碧波蕩漾的河上;想跟他微笑著互換彼此的故事和秘密;想和他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氣,看同一朵花。想……
啊!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叫了出來,整個人猶如被雷擊到一般雙目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我忘了最最重要的事情——我沒有問他的住址。
是不是意味著他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了?
這個城市很小,人口不過十幾萬。
可是這個城市又很大。大到有些人擦肩而過後,就再也無法相遇。
怎麼辦?原本甜蜜的心情瞬間變得苦澀。戀愛就是這麼千變萬化,讓從未有過動心經歷的人手足無措。
瞧瞧鏡子中的我,剛剛與戀愛相遇,便變得如此惆悵。愛情的魔力讓人如何訴說……
鏡子?鏡子怎麼會在我跟前?
「你幹什麼!」當我發現原來是迪迦又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房內,並且舉著鏡子在我面前晃動時,立即沒好氣的丟了一個白眼給他。一面暗自懊悔沒早點把房間的鎖修好,這樣他就不會在我房裡出入自如了!
「我是為你著想。」他盤膝坐在我的身邊把玩著鏡子說,「如果你沒看到自己剛才豐富的表情,一定會感到後悔。」
「你!」我克制住想將拳頭揍向他臉的衝動,「我該說謝謝嗎?」
這傢伙好像沒聽出我話語中的譏諷,故作大方的說:「我嘛!就是這樣一個樂於和別人分享新鮮事物的男人。喂,你到底遇上什麼事了,為什麼前一分鐘笑得像朵花,後一分鐘卻愁苦臉?而且,你在想什麼?臉那麼紅。」
望著他那張充滿好奇的臉,我報復性的說:「無可奉告。」
「噢。」他用很讓人生氣的語調說,「我知道了,你一定在想少兒不宜的事情,對不對?你好下流哦。」
「你才下流呢!」這個人真討厭,我剛剛傷感的情緒全部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想把他塞進馬桶的衝動,「你沒別的事情可做了嗎?幹嗎盯著我看
沒想到,他卻手托著下巴猛然湊到我面前,很認真地說:「因為你很可愛,讓人目不轉睛。」
這樣英俊的面孔擺在我面前,還說著這樣肉麻的話,如果說我無動於衷,那是不可能的。頓時,我心跳加速,有些不敢置信地問:「真的嗎?」
「假的。」望著我驚愕加憤怒的表情,迪迦惡作劇成功,興高采烈地大笑起來。
真是討人厭的傢伙!相信他,我真是笨蛋!
「哈哈哈哈,其實你也不是那麼不可愛,只是目前我還沒發現你哪裡可愛而已。」他火上澆油的嘲笑讓我更加生氣,已經生氣到說不出話的地步。
「不過我還真的很好奇,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多愁善感。告訴我吧,我保證不告訴別人。」迪迦無恥地又靠了過來,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絲……痛……」我下意識地捂著肩膀上的傷口。
「怎麼了?」算他有點良心,還知道關心地問候一下。
「沒什麼,不小心碰上了。」我掩飾地笑笑。
他一臉嚴肅地說:「你知道嗎?你不能說謊。」
「呃?」
「你一說謊,臉上就是『我在說謊』的表情!」
「啊哈……啊哈……啊哈……是嗎?」我心虛地乾笑。
「我看看。」他不顧我的反對,拆下滲出一點血跡的紗布,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是我受傷,又不是你受傷,表情幹嗎這麼嚴肅。」我有些不安地說。
「你不知道嗎?如果中途更改寄主,對我來說,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所以,拜託你照顧好自己可以嗎?」
哼,我就知道他不可能為我考慮。
「你在幹嗎?」
「別動。」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紅色的頭髮如火焰般跳動,這是他心情不好的徵兆。
我只好老老實實地看著他幫我包紮傷口,真沒想到他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疼嗎?」他將最後一塊紗布纏好後問。
「不……」為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我逞強地拍了拍傷口,卻沒控制好力度,頓時一張臉皺成了包子,「疼!」
「笨蛋笨蛋笨蛋!」他氣惱地罵著,卻對準我的傷處。
他要幹嗎?不會故伎重演,再咬我一口吧?
我有些害怕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沒想到他卻衝著傷口輕輕吹了吹說:「痛痛飛。不痛了不痛了。」
望著我吃驚的表情,他面紅耳赤地將頭扭向一邊說:「我看電視劇裡的人就是這樣給小孩子止痛的。」
沒想到,他卻手托著下巴猛然湊到我面前,很認真地說:「因為你很可愛,讓人目不轉睛。」
這樣英俊的面孔擺在我面前,還說著這樣肉麻的話,如果說我無動於衷,那是不可能的。頓時,我心跳加速,有些不敢置信地問:「真的嗎?」
「假的。」望著我驚愕加憤怒的表情,迪迦惡作劇成功,興高采烈地大笑起來。
真是討人厭的傢伙!相信他,我真是笨蛋!
「哈哈哈哈,其實你也不是那麼不可愛,只是目前我還沒發現你哪裡可愛而已。」他火上澆油的嘲笑讓我更加生氣,已經生氣到說不出話的地步。
「不過我還真的很好奇,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多愁善感。告訴我吧,我保證不告訴別人。」迪迦無恥地又靠了過來,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絲……痛……」我下意識地捂著肩膀上的傷口。
「怎麼了?」算他有點良心,還知道關心地問候一下。
「沒什麼,不小心碰上了。」我掩飾地笑笑。
他一臉嚴肅地說:「你知道嗎?你不能說謊。」
「呃?」
「你一說謊,臉上就是『我在說謊』的表情!」
「啊哈……啊哈……啊哈……是嗎?」我心虛地乾笑。
「我看看。」他不顧我的反對,拆下滲出一點血跡的紗布,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是我受傷,又不是你受傷,表情幹嗎這麼嚴肅。」我有些不安地說。
「你不知道嗎?如果中途更改寄主,對我來說,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所以,拜託你照顧好自己可以嗎?」
哼,我就知道他不可能為我考慮。
「你在幹嗎?」
「別動。」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紅色的頭髮如火焰般跳動,這是他心情不好的徵兆。
我只好老老實實地看著他幫我包紮傷口,真沒想到他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疼嗎?」他將最後一塊紗布纏好後問。
「不……」為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我逞強地拍了拍傷口,卻沒控制好力度,頓時一張臉皺成了包子,「疼!」
「笨蛋笨蛋笨蛋!」他氣惱地罵著,卻對準我的傷處。
他要幹嗎?不會故伎重演,再咬我一口吧?
我有些害怕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沒想到他卻衝著傷口輕輕吹了吹說:「痛痛飛。不痛了不痛了。」
望著我吃驚的表情,他面紅耳赤地將頭扭向一邊說:「我看電視劇裡的人就是這樣給小孩子止痛的。」
我的心暖暖的,第一次產生了這個傢伙也不錯的想法。
「咦?好奇怪,真的不疼了呀。」
他翻了個白眼說:「不是剛才告訴你了嘛。」
「什麼?」
「不要說謊!」
唉,真是個不可愛的傢伙。不過被他這麼一弄,剛才患得患失的心情似乎不見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蘺夙一次呢。
時間轉到了第二天,鬧哄哄的教室裡
「林多,你的同桌還沒有來嗎?真羨慕你,可以一個人霸佔這麼大的桌子。不想我,旁邊的臭男生,竟然要跟我分三八線!」
「田恬,拿出你初中時的氣魄來,好好的教訓他一頓,我們支持你,對不對,棠糖?」
「棠糖?棠糖!」
耳邊的大吼讓神遊太虛的我回神來。現在是課間休息,我們幾個要好的朋友正聚在一起閒聊。
「對對對。」我想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對什麼對!你壓根就沒注意我們在說什麼。喂,你今天魂不守舍的,不會是……」田恬眼珠子一轉,壞笑著大叫,「戀愛了吧。」
「要死啊你!這麼大聲!」我連忙撲上去摀住她的嘴。
「說說嘛,到底怎麼了。」田恬好奇地問。
「沒有什麼呀。」我在心底歎氣,我怎麼能告訴她們我喜歡上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生,那樣只會讓她們跟我著急。我打起精神說:「聽說林多的新同桌,是位特長生。」
一聽到這個話題,田恬果然轉移了注意力,興致勃勃地說:「不過不知道是什麼特長,真讓人好奇,而且據說還是個剛回國不久的小『海龜』。我希望是位男生,最還是位大帥哥,這樣,林多就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啦,哈哈。」
「討厭!我希望是女生,我可不想跟男生同桌。」林多皺眉說,「男生不愛乾淨,一到夏天運動完臭死了。」
「可是,今年的夏天都已經要過去了,在煩惱也是明年的事情了。」田恬惋惜地說,「我最喜歡夏天了,可以穿著飄逸的裙子在海邊散步,多麼詩情畫意,可是夏天為什麼這麼短暫呢。」
「是啊,如果能在啊夏天度假,那真是太棒的事情了。」我也點了點頭,「可惜我們只是窮學生。」
田恬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奔回座位拿了本雜誌又跑了過來:「你們看這個。」
我和林多湊過去,看到花花綠綠的彩頁上用特大號字體寫著:時尚杯布偶大賽……
我沒有興趣往下看,直接將書還給田恬:「以我們這種業餘水準參加這類比賽,絕對拿不了名次,所以獎品再豪華也與我們無關。」
田恬急切地又翻到那頁,指著一行小字說:「看這裡——只要進入初賽,就有機會抽取馬爾代夫豪華五日游。」
我和利多把嘴張成o形——原來田恬是打算抽獎呀。
田恬興奮地說:「咱們三個可以以團體方式參賽,做一組有故事情節的布偶,你門看怎麼樣?」
林多連忙點頭:「棠糖手工最優秀,主要負責製作布偶;田恬模型做得最好,負責製作背景,至於我嗎?我負責報名好了。」
「想得美!」我和田恬異口同聲反對,三個人笑作一團。
「我不光負責報名,還負責收集資料,喏?」林多一邊說著一邊遞給我們兩張票。
「這是什麼?」我低頭看到票上寫著,「亞洲超人氣玩偶製作師巡展?」
林多點頭說:「我姐姐是負責場地的工作人員,所以給了我幾張票。本來就打算週末和你們一起去的,沒想到現在正好有比賽,所以我想這一定是命運女神的安排。說不定,馬爾代夫豪華游的得主就是我們。」
田恬嚮往地說:「那湛藍的天空,清澈的海水。」
林多頓時也包含深情地說:「還有身穿短褲肌肉結實的歐洲帥哥……」
田恬打斷她說:「我覺得男人還是斯文點好,肌肉太突出像熊。」
「斯文的男人多半都瘦不禁風,還是肌肉男好,擁有狂野美……」
於是,剩餘的課間休息時間就在她們爭論「男人到底是野獸派,還是柔弱派好」中度過了。
而我則盯著手中製作精美的票浮想聯翩。玩偶巡展嗎?那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