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玩偶王子 正文 第一章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了
    「今日,癟癟部發出A級通緝令,緝拿一起爆炸案的犯罪嫌疑人鍾偉。鍾偉,男,身份證號碼XXXX。現犯罪嫌疑人在逃,並可能隨身攜帶武器,癟癟部提醒廣大市民注意人身安全……」

    啊!我發出石破天驚的叫聲,一團本閒庭信步的飛鳥紛紛從我家上空墜落。

    無視這些鳥兒驚懼的眼神,我揪扯著頭髮,死死地盯著屏幕,覺得通緝令上的嫌疑犯正面目猙獰地盯著每一個收看新聞的人。

    無暇顧及他的「尊容」,因為我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評不上所顯示的時間所吸引。

    天哪!8月31日!今天竟然是8月31日!

    生活費。學費。交通費。物業費。水電費。電話費。房屋貸款……我幾乎可以看到一張張賬單猶如雪花般從天而降,將我埋沒!

    我竟然忘了今天是老爸發薪水的日子!

    如果沒有我的三令五申,老爸一定會提著()的錢袋,一臉無辜地回來,而跟在身後的將是無處安放的。諸如電視購物中那些沒有實際用處的物品。

    千萬不要以為我在誇大其詞,在老爸的腦海中根本沒有「生機」二字,含辛茹苦持操家務的一直是我這位15歲的少女,當然更準確地說,是位漂亮的少女。

    啊啊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我再不及時找到老爸,他一定有本事將所有的薪水花的一乾二淨!

    我如旋風般衝到門口,剛打開門卻看見一位年輕的郵遞員正準備按響我家的門鈴。

    在他詫異甚至是驚恐的目光中,我收斂了臉上的殺氣騰騰的表情,轉而露出親切的笑容:「請問你找誰?」

    可憐的郵遞員哥哥似乎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找棠糖,」

    「我就是。」

    「咳咳。」郵遞員哥哥清了清嗓子,忽然深深地向我鞠了個躬。

    「您……您這是做什麼?」我嚇了一跳。

    郵遞員哥哥忽然將一個小紙箱高舉過頭頂,充滿歉意地說:「這是您的包裹。」

    「咦?我的?」我疑惑地截過來,卻發現這個包裹的郵寄時間竟然是六年前,「這份包裹?」

    郵遞員哥哥依舊保持鞠躬的姿勢說:「請你原諒。」

    「這是怎麼回事?」

    郵遞員哥哥沉重地說:「我的父親也是位郵遞員,您的這份包裹正是他生前最後一份任務。」

    「生前?」我小心翼翼地詢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郵遞員哥哥點點頭,苦笑著說:「在給您送包裹的路上,他心臟病突發被人送去急救,可惜的是,第二天他就去世了,去世前他將這份包裹交給我,讓我完成他的心願。」

    「對不起。」我有些歉意,提起了他的傷心事。

    郵遞員哥哥卻搖搖頭說:「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在前幾年,我和母親怕睹物思人,所以一直對這份包裹視若無睹,課室當我也從事了父親的職業茂才明白每一份包裹都寄托著一份牽掛。然而不巧的是您搬家了,我多方打聽才找到這裡,請你原諒我的任性,也請你接收這份遲到六年的包裹。」

    我將包裹緊緊抱進懷裡,深深地點頭,為他們之間的父子情深而動容,沒想到小小的包裹裡面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望著郵遞員哥哥離去的身影,我真心的笑容大喊:「郵遞員哥哥,加油哦!」

    我轉身走回房間,興沖沖地拆開包裹,看到裡面的物品時卻目瞪口呆——因為那竟然是一摞兒童心理學的資料,資料封面上的名字觸目驚心。正是我母親的英文名字Linsa。

    我母親生前是一位兒童心理學家,已經去世多年,沒有想到若干年後我竟然能收到她的遺物不過不知道是誰郵寄給我的,我又認真地看了看包裹單,卻發現沒有寄件人的地址。

    我有些傷感地翻看著那些資料,從那些熟悉的字跡去回想母親的音容笑貌。

    媽媽啊,好幸福的字眼,卻是我再也碰觸不到的溫度。

    不過,不管怎樣,我都很感謝郵寄這些資料的人,讓我又多了一份關於媽媽的回憶。我小心翼翼地將所有的資料整理好準備珍藏起來,卻發現在那一摞書本下,竟然另有一個長方形的黑絲絨盒子。

    這又是什麼東西?我好奇地打開盒子,卻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盒子內躺著一個非常精緻的玩偶。他有著一頭火焰般的紅色短髮,柔順的搭在前額上;緊閉著的雙眼,濃密捲曲的睫毛;白瓷般的皮膚柔軟光滑;而有些發紫的嘴角卻向下緊緊地抿著,使他美麗的容顏透露出一絲冰涼的氣息。

    為什麼包裹裡會有玩偶?他是跟媽媽的遺物一起郵寄的,會不會也是媽媽生前的所有物?難道是媽媽去世前準備送給我的禮物?

    然而,不論我怎麼猜測,事情的真相都無法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隨著媽媽的離世被埋入塵埃。

    我緊緊抱著小玩偶,不由得想到一個傳說--

    一個孩子在轉生前問上帝:「明天你就送我去人間了,但是,我這麼弱小和無助,我在那兒怎麼生活呢?」

    上帝答到:「在眾多的天使中,我特別為你挑選了一位。她會守護你、無微不至地照顧你。」

    「如果我不懂人類的語言,他們對我說話時,我怎麼聽得懂呢?」孩子為難地問道。

    上帝慈愛地說:「你的天使會對你說最美麗、最動聽的話語,而這些都是你從未聽過的,她會不厭其煩地教你說話。」

    「如果我想與你說話怎麼辦?」

    上帝胸有成竹地回答:「你的天使會將你的雙手合攏,教你如何祈禱。」

    「聽說塵世有很多壞蛋,誰來保護我呢?」

    「即使冒著生命危險,你的天使也會保護你的。」

    「但是見不到你,我會難過的。」小孩小心翼翼地說道。

    聽到這兒,上帝對著小孩笑了:「我會一直陪伴在你左右,你的天使也會提起我,並且教你重返天堂之路。」

    此時,天堂一片寧靜,凡間的聲音已可聽到,小孩明白自己得趕緊上路了。他又輕聲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哦,上帝,我現在就要出發了,請你告訴我,我的天使叫什麼名字。」

    上帝把手放在小孩的肩上,答到:「你的天使的名字很容易記住,你就叫她--媽媽。」

    「我卻不想去天堂。」我親吻著玩偶的額頭,憂傷地呢喃,「我只想讓在天堂的媽媽重返人間。」

    「可以啊,不過你有決心將命運交給厄運嗎?」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

    「誰?是誰?」我頓時驚恐地環視四周,卻發現空無一人,「到底是誰?快給我滾出來!」

    「竟然讓本大爺滾出來!還好意思問我是誰,你不正在非禮本大爺嘛!」那個聲音不滿地說。

    「非禮?」我更加疑惑。

    「傻女人!看這裡!」頭皮傳來一陣疼痛,我順著髮梢往下看,卻發現發尾竟然纏繞在懷中玩偶的手裡。

    啊啊啊!

    我發出一連串尖叫,將懷中的玩偶扔了出去,只見他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然後以不優美的姿勢,四肢向下跌落在地上。

    我沒有看錯吧!玩偶竟然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繼續發出高分貝的尖叫!所有傷感的氣氛消失殆盡,我只想使勁掐住命運女神的脖子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吵死了!」

    在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時,半空飛來一股紅色的東西,不偏不倚地塞滿我的嘴。可是,當我仔細辨認時,卻更想尖叫。

    「呸呸呸!太噁心了!」我伸手將那些東西從嘴裡扯出來,使勁乾嘔。而手裡的東西卻掙扎游移著,猶如邪惡的毒蛇!

    「喂!本姑娘不管你是什麼怪物!如果讓我食物中毒,一樣會告你故意傷害的!」我將那些東西狠狠扔在地上,使勁踩了幾腳洩憤。

    那紅色的東西嗖的一下又縮回原來的樣子,而被我擲在角落裡的怪物玩偶卻揉著頭髮跳著腳說:「好疼!好疼!」

    我嗤之以鼻地說:「活該!誰讓你用頭髮塞到我嘴裡。「嘔……」

    想起來就噁心,我又忍不住扭頭乾嘔。沒錯,剛才那股紅色的東西正是他忽然變長的頭髮。嘴裡竟然還殘留著一點點香味,不會是洗髮水吧:「嘔-」

    「哼!知道我的厲害吧!如果知道,就趕緊跪在我面前求饒吧。」這個小妖怪,竟然神氣活現地叉著腰跳到我面前說:「或許我可以原諒你剛才粗魯地將我丟出去。」

    「謝謝你提醒了我。」最初的驚嚇過後,望著剛比我的腳面高一點,卻不知道天高地厚對我指手劃腳的小怪物,我強忍怒氣,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拎著他的脖領向垃圾桶走去。

    「喂!喂!你要幹什麼!」他明白了我的意圖,使勁掙扎起來。

    「這裡是人類的地盤,怎麼能容忍你放肆,我警告你,趕緊離開我的家,否則我就把你賣到研究所當標本。我想會有許多人對會說話的玩偶妖怪感到好奇的。」我打開垃圾桶蓋,作勢要將他丟進去。

    「我……不是妖怪。」他發出小聲的爭辯。

    「咦?」我無法判斷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這句話。不過我還是態度惡劣地說,「你不是妖怪是什麼?」

    「我是……」他停頓了一下說,「我是詛咒玩偶。」

    「什麼?」我吃驚地看著他,「你是詛咒玩偶?我看過一點兒關於詛咒玩偶的介紹,難道你就是會給別人招惹不幸的壞東西?」

    「……」他沉默不語。

    看著他備受打擊的樣子,我難得良心發現地乾笑著說:「呵……呵……其實玩偶就是玩偶,怎麼可能給別人招惹不幸呢,對吧。」

    他繼續用受到傷害的眼神盯著我,使我的內疚感直線上升。我不由將他放下,蓋住垃圾桶蓋,討好地去幫他倒水。

    雖然暫時弄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來者是客,如果他是外星人,我也算是地球的代表嘛。

    他盤膝坐在地上,過了一會突然一臉沉重地說:「不論誰跟我接觸,他都會倒霉。」

    我饒有興趣地問:「真的嗎?會怎麼倒霉?」

    他繼續說:「比如會無緣無故地被開水燙到……」

    啊!我叫著跳了起來,注滿了熱水的水杯竟然炸開了,滾燙的熱水四處亂濺,雖然我反應靈敏,但仍然有一股水濺到皮膚上,那裡立刻變成通紅一片。

    「痛痛痛-」我一邊甩著燙傷的手一邊慌忙地尋找醫藥箱,而那邊的古怪玩偶卻像沒有察覺一樣,繼續說:「即使走平地都會摔跤-」

    他語音剛落,我就被腳邊的垃圾桶絆倒,狠狠地撞到旁邊的櫥櫃上。這……真的是巧合嗎?我頭昏腦脹地想。

    「還經常會被從天而降的東西砸到住院……」

    我下意識地抬頭,驚愕地發現原本穩穩當當固定在櫥櫃上的餐具盒竟然真的掉了下來,亮閃閃的水果刀衝著我橫空而來。

    「啊-不要-」我驚恐的喊聲剛衝出喉嚨,就感到一片黑影籠罩在我的上方,隨後我滾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而就在我躲開的一瞬間,那把水果刀穩穩地扎到地板上!真是太危險了!

    「喂,你沒事吧。」

    一個好聽的聲音從我頭頂上方傳來,引得我視線上移,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好美的人啊,將我傭入懷抱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男生,他紅色的秀髮猶如充滿生命力的火焰,隨著他的動作而跳躍;深邃的暗紅色眼瞳,猶如具有魔力的水晶,讓人再也無法轉移視線;而孔武有力的胸膛散發著異性特有的氣息,溫熱迷人。

    「啊!你……你……你……離我遠一些。」我紅著臉使勁將他推開,卻沒想到用力過猛,使他的後腦勺與桌角有了親密接觸。

    「你就這麼報答自己的救命恩人嗎?」他揉著頭不滿地怒視我,暗紅色的雙眸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救命恩人?我這麼倒霉是誰的錯?」我下意識地反駁,「都怪那只可惡的玩偶,這次一定要把他扔到垃圾桶裡!」

    「哦?是嗎?」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壞笑,猶如抓到老鼠的貓一樣,充滿著惡趣味。在我心生不妙的時侯,他卻反撲過來,將我狠狠地壓在身下,冰涼的手指落在我臉上,嚴重擾亂了我的思維。

    「你認為現在還能把我扔到垃圾桶嗎?」與他溫柔語調不符的是,他的手指猛地發力向兩邊擰去,硬生生將我可愛的蘋果臉擰得像一塊月餅一樣。

    我痛出了眼淚,連忙搖頭:「你-皺(就)-嘶(是)-凡(玩)-呃〔偶〕?」

    他滿意地點頭,似乎玩上癮,一會將我的臉擰起,一會又重重地壓扁。直到他玩夠了才鬆手後,我可憐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惡魔,他絕對是惡魔。

    「我要出去辦點事,你先玩一會兒。」

    我一面不動聲色地交代,一面小心翼翼地朝手機的位置移動。

    匡當!

    半空徒然飛來一個不明物體,擋住了我的去路!

    「想逃跑或者打電話求救,這種不明智的念頭,你還是趁早打消為妙!」

    「你、你怎麼知道?」我心虛地愣了楞,隨即以更快的速度撲向手機。

    哧-顯然有人比我更快,並且搶先卸下了電板!

    「你你你-你不是玩偶嗎?怎麼會知道……」我像看外星人一樣地看著身邊的人,驚慌不已。

    「玩偶又不是白癡!」他朝我露出一個「你才是白癡」的表情。

    接下來幾分鐘內,我嘗試了無數次企圖逃跑或找**求救,均以失敗告終。於是我不得不坐下來喘口氣,無奈地忍受事態的發展。

    「我要住在這裡。」

    這個惡魔吃著我的零食,喝著我的飲料,翻閱著我最喜歡的漫畫書,懶洋洋的說著我最不願意聽到的話。

    「不行!」我脫口而出,在換來他危險性的一瞥後,我連忙露出討好的笑臉,「我家地方這麼小,怎麼能容得下您這樣的大人物呢。」

    他優哉悠哉地說:「雖然一看就知道是非常寒酸的地方,但是好歹有個跑腿的奴隸,我就將就一下吧。」

    奴隸?他說我是奴隸!我憤怒地使勁揮動手中的扇子,企圖讓他能感冒

    他卻好似無比享受般地瞇著眼睛說:「炎熱的天氣,有人為我扇扇子,真實太舒服了。」

    嗚嗚——為什麼我手中的不是鐵扇公主的芭蕉扇,那樣就可以掀起龍捲風,將他吹到我看不見的地方了。

    「喂……」他又開口了,哼,一定又是我不想聽到的話,我諂媚地笑著將葡萄塞進他的嘴裡,心中卻暗自禱告最好能噎死他。

    課室我的陰謀沒能得逞,他對我讚許地點頭。

    我洩氣地抗議:「我不叫喂,我叫棠糖。」

    「奴隸是不擁有姓名的。」

    我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狠狠的盯著他半響,他才彷彿做了一個很大的讓步般地揮揮手說:「好吧,我准許你叫棠糖。」

    什麼嘛,我在戶口本上已經叫了十五年的棠糖了,在未來的身份證上還會佔有這個名字幾十年,誰允許你准許了。不過我可不敢講這番話說出口,因為變身成真人男生的他,不光力氣比我大很多,而且妖怪能力也增強許多,我更害怕他那可以傳播霉運的嘴巴說書什麼危機我生命的話。

    我真是後悔,早知道這樣,剛開始就不該心軟,而是直接將他扔到垃圾桶裡。

    不過——我現在嚴重懷疑,這個小惡魔,真是媽媽準備送給我的禮物嗎?

    「我叫迪迦。」

    「什麼?」

    「哼,如果沒聽到也別指望我會告訴你第二次。」

    「玩偶也會有姓名?」我有些詫異地問,他竟然叫迪迦

    你那是什麼口氣去!以為本大爺跟你這種奴隸是一樣的嗎?」霎時間迪迦紅色的頭髮猶如火焰般無風自動。

    我連忙安撫這頭「紅毛獅子」:「這華麗的名字真是太匹配您的身份了,所以我才會詫異。」

    他瞪了我一眼後,從懷裡掏啊掏,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說:「把你的名字簽在上面。」

    這是什麼?不會是賣身契吧。

    我害怕地說:「其實——我沒有文化,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迪迦露出惡意的笑容:「這個簡單,按手印也可以。」

    什麼?那就更可疑了,我記得當年楊白勞就是這樣被黃世仁按下手印的。

    我慌忙說:「我家沒有印泥。」

    他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對我產生壓迫感:「那就用你的血吧。」

    啊?血?我眼睜睜地看著他不容置疑地抓起我的纖纖玉指放到嘴邊,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對我說:「乖,真的不疼哦。」

    「絲——」一陣鑽心的疼痛從我指間散發,最後遍佈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淒慘地喊著,「我好疼啊,我好疼啊!」

    「嗚嗚嗚——」這個惡魔,竟然將我的手指咬破,談後強迫我按下血淋淋的手印。

    而他卻毫不顧忌我的死活,逕自上下打量著那張「賣身契」,然後用很勉強的口吻說:「好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了。」

    「奴隸!」我捂著手指尖叫。

    他掏了掏耳朵,無所謂地說:「如果你執意反對這個稱呼,也可以用寄主這個詞安慰自己。」

    「寄主?」我打了個哆嗦,我只知道寄生蟲。

    他晃了晃手中的契約說:「按照契約上的條款,你必須保守我的秘密,聽從我的指使,在必要的時候,甚至為我獻身。

    「獻身!」我死死抓緊領口用看色狼的眼光看著他。

    「你想太多了!」是我看錯了嗎?迪迦竟然會面紅耳赤,難道他也會害羞。

    他撓撓頭說:「我說的獻身是指,在必要時,我會借用你的身體,也就是人類所說的附身,不過時間非常短暫。」

    「這個契約何時可以終止?」我不抱希望地問。

    「至死方休。」他鄭重其事地說。

    「什麼?那麼在這之前我豈不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絕望地吶喊,難道我真要任這個惡魔為所欲為?

    「霍霍霍霍。「他叉腰大笑,」以上都是騙你的。「

    囧——這就是我唯一的表情。

    「這份契約終止的時間是我被借考詛咒,離開人間回到玩偶世界。到時候我就會依照你的表現程度給你獎賞的。不過如果你破壞了我的好事,我也一定會懲罰你的。我呢?就是這麼賞罰分明的男人。「他頗為自得地說。

    「詛咒?你不是詛咒玩偶嗎?難道詛咒玩偶也會被詛咒?「我有些詫異地問。

    他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紅色的雙眼閃過陰霾:「這個你不用知道。「

    什麼嘛,如果我什麼都不明白,怎麼能幫你解開詛咒!圖錢讓你這個惡魔滾蛋!我敢怒不敢言地瞥視著他。

    「只要你幫我找到製作我的人就可以了,「迪迦冷漠的看著我說,」當然,你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的,剛才我聽到你說想讓天堂裡的媽媽重返人間,雖然我不能叫死去的人復活,但是我可以讓你見到亡靈。「

    「真的嗎?」激動得抓著手不放,這麼說我可以看到媽媽了?雖然他說的事令人匪夷所思,但是它的存在,本來就不能以常理看待,我是不是可以相信他?

    「當然了!」迪迦有些被激怒地說,「我可不是為達到目的就胡說八道的人,不過你別高興的太早,前提是你能幫忙找到我的製作師。」

    「你告訴我,製作你的人的地址!我馬上陪你去!」

    「笨蛋!如果這麼簡單就能找到!我何必要拜託你!」迪迦好不可以地擰著我肉乎乎的臉蛋,直到看到我的臉扭曲變形,嘴角才有了一絲笑意,「我只知道世界上能製作出像我這樣擁有靈魂的玩偶的大事寥寥可數,不過到底是哪一位,還需要你去查證,我唯一提供的線索就是,我的製作者是以為女生,有著柔順的金色長髮。」

    「這也太難辦了!」我哀嚎一聲,「光憑這點線索就想讓我尋人!即使是福爾摩斯再世也辦不到呀!」

    「其實……」迪迦忽然疑惑的看著我說,「在此之前,我一直處於沉睡的狀態,真沒想到會被你這樣傻呼呼的女生喚醒。怎麼看你都不想擁有為玩偶入魂能力的人。」

    「我哪裡傻了!」我不甘心的嘟嚷,「什麼叫玩偶入魂?」

    「這個……」

    正當迪迦想解釋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棠糖,老爸回來啦。」

    我大呼不妙:「怎麼辦!怎麼辦!我老爸回來了!啊啊啊,我該怎麼向他解釋!」

    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絞盡腦汁地想著對策——

    「說你是暫住在我家的同學?我的交友一向單純。」

    「說你是新出品的大型布偶?哪有這麼醜的作品。」

    「說你是新上市的寵物?大型犬……」

    「夠了!」奇怪,迪迦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我還來不及詢問,房門就被推開了。老爸一臉陽光的站在門口:「寶貝,你今天happy嗎?」

    我膽戰心驚地說:「啊哈……啊哈……啊哈……老爸,你千萬別誤會,他是……對,他是推銷廁所用具的銷售員。」

    「你在說什麼呀?」老爸奇怪的問。

    「我說……」我頭疼地扭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原本囂張的惡質男又變回最開始的玩偶模樣,只不過他撅著嘴一副生氣的模樣。

    「哈哈,沒什麼,老爸。」我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將變會玩偶模樣的迪迦惡狠狠地塞進盒子裡,諒他現在也不敢作怪。

    「這個很想最近流行的惡毒娃娃哦,原來我家的棠糖也有這麼小女兒的一面呀。」老爸看著迪迦,欣喜地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乾笑著說:「我只是買個玩偶回來練針灸。」

    我生怕老爸不相信,順手拿起旁邊的針線盒,取出一根銀光閃閃的縫衣針,假戲真做地扎入迪迦的手背。

    「嗚……」迪迦死死瞪著我,紅色的雙眼幾乎要把我吞噬乾淨,而身體則抖啊抖的。

    「是老爸眼花了嗎?我好像看到這個玩偶哭了一樣。」老爸搓著下巴疑惑的問。

    「啊哈……啊哈……啊哈……這個是最新款的醫療玩偶,就是為了配合針灸設計的多種表情,如果我扎錯穴位,玩偶就會露出哭的表情;如果扎對了,他就會露出笑容,不信您看。」我報復性地取出另一根針扎入他的另一隻手,騎虎難下的迪迦只能配合的露出笑臉。

    老爸卻說:「嘖嘖,這笑比哭還難看呢。」

    聽完老爸這句話,迪迦抖得更厲害了,我知道他一定氣炸了。為了防止他做出過激的舉動,我連忙將老爸拉到一旁:「老爸,薪水呢?」

    「啊哈……啊哈……啊哈……」老爸笑容可掬地看著我。

    課室,這笑怎麼那麼想我心虛時的表現。

    「你……不會全花了吧?」我擔心的瞇著雙眼,手心向上舉到他面前。

    「沒有,絕對沒有。」老爸獻寶一樣講攥緊的東西放到我的手裡,「這次又剩哦。」

    我石化般看著手心裡的硬幣:「一元錢?!!!棠清元!你竟然敢給我剩一元錢!」

    老爸的雙眼如小鹿般濕漉漉的看著我,委屈的說:「好嘛,乖寶寶不要生氣,下次老爸絕對一元都不剩!」

    「你……你……你……從今天開始,剝奪你吃零食的權利!」

    「棠糖……」

    「剝奪你看動畫片的權利!」

    「不要!」

    「剝奪你玩連連看的權利!」

    「嗚嗚,不要呀!」

    「剝奪你下象棋的權利!」

    「嗚嗚嗚嗚!不要呀!」

    「最重要的是,從今天開始,你一毛錢的零用錢都沒有!」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餘怒未消的瞪視迪迦,之間這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心虛的將視線移向天花板,死也不跟我對視。

    果然是個會給人帶來厄運的大壞蛋!

    然而我的厄運才剛剛開始——

    誰能告訴我,剛才簽訂的契約下面,附加的一百多條寄主須知是怎麼回事!

    必須給玩偶最精心的照顧;必須每日為玩偶提供最新鮮的蔬果;必須每日為玩偶按摩一小時以上;必須每個位喂玩偶天之最時髦的衣物;必須給玩偶零用錢……

    這分明就是霸王條款!

    是世界上一切不公平條約的代表!

    看看這些邪惡的條約!著哪裡是樣玩偶,簡直是養皇帝!

    我拒絕!我抗議!我要以暴制暴!將迪迦這個只會為我添加麻煩,卻毫無用處可言的壞蛋趕出我的地盤!

    課室——當我這麼做時……

    洗熱水澡時沒了熱水!吃泡麵時沒有了料包!晾衣服時天降大雨……更甚至當我出門買做晚餐所需要的材料時,一路遭遇了種種倒霉事件!

    與這些事情相對比,原來我過去15年中丟錢包、被狗咬、走路摔跤、吃飯噎到,說話咬到舌頭……竟然都是那麼不值一提的小事。

    所以,儘管我再不情願,還是被迫同意了他的一切條件,唯一的益處就是:它可以送我一道護身符,是我暫時免受倒霉事件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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