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國守候你 正文 22. 偽善的面孔被揭開
    「劉敏芝?」

    把絲雨送回家以後,泰日趕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報告給了江彬,接到報告的江彬也是一愣。他也有點兒不敢相信,敏芝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泰日把手機上錄製的畫面消掉,只把聲音放給了江彬聽。

    「這,這事兒不……不怪我啊!都是劉敏芝部長指使的!我,嗚嗚嗚,我根本就不想幹這種事兒的!我說的句句屬實,真的不是我啊,都是劉敏芝,藥就是她給我的……」

    「關了吧。」在日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是江彬已經聽不下去了,他一揮手讓泰日關掉了錄音。

    「絲雨沒事嗎?」

    「沒事。」

    「好了,你去休息吧。把你的手機留下,我明早還給你。」

    「是。」

    泰日一鞠躬,雙手把手機呈給了江彬。

    絲雨好好睡上一覺就會沒事的,但是這件事對江彬的觸動卻太大了。今夜他已經根本不可能入睡了。

    泰日走後,江彬一個人坐在房間裡,並沒有開燈。他反覆聽了幾遍泰日手機裡的錄音,每次都有一種驚險的感覺,他甚至能想像得出當時的情景。為了讓自己穩定下來,他起身打開了拉威爾的音樂,兩首曲子過後,江彬才漸漸地平靜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江彬的眼睛盯著黑暗中的夜色,腦子裡飛快地旋轉著。

    對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說明前幾天的樸理事錢包被盜事件也是敏芝一手策劃的!真是一計不成,又生二計啊。這兩件事一定有著密切的關聯,因為兩件事情都可謂是計劃周密,實施起來幾乎是萬無一失。能有這種才能的,大概是非敏芝莫數了。

    再回想一下這段時間敏芝的表現,江彬就對自己判斷更加確信了。

    敏芝一直在努力博得自己的好感,所以當她看到絲雨跟自己越走越近的時候,自然就心生嫉妒,採取了一些非常的措施,這是很正常的。

    但是江彬覺得自己把敏芝帶到父母面前這也是一個重大失誤。

    雖然自己只不過是為了拖延婚期,但是卻給敏芝造成了可乘之機。自從上次把敏芝帶到父母家以後,敏芝就一直使出種種手段討好父母,又是買衣服又是給按摩,要是早一點制止或許也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

    所以想來想去江彬都覺得這件事之所以能發生自己應該負有很大責任。但是敏芝採用如此過激的方法來解決問題則是敏芝最大的失誤,出於單純的嫉妒去排擠絲雨人人都可以理解,但用這種方式則超越了人們可以容忍的範圍。特別是竟然還指使在日在絲雨的酒裡下藥,這就更讓人忍無可忍。江彬定了定神,撥通了敏芝的電話。

    「江彬君?」電話響了兩聲,敏芝就接起了電話。

    「你能過來一趟嗎?」

    「現在?到哪兒?」敏芝馬上提高了音量,掩飾不住興奮的心情。

    「我們家,用不用我派車過去?」

    「不用,我自己過去吧。我會很快就飛到你的身邊的,你稍等一下哦。」

    敏芝略帶著發嗲的聲音,掛斷了電話。

    要是別的事情,也用不著非得在深夜,但是這件事情江彬一刻都不想耽擱,在胸中的憤怒還沒有完全爆發出來之前,他想還是早點兒有個了斷比較好。

    江彬打開窗戶,往天上望了望,天上一顆星都沒有。要是有滿天燦爛的星斗該有多好啊!可是漢城的夜空永遠是一片沉沉的黑暗。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敏芝就已經出現在江彬的公寓門口了。今晚她特意穿了一件比較性感的薄薄的連衣裙,嘴角一直帶著微笑。

    「什麼事兒啊?這麼晚了還叫我過來?」

    「非常重要的事兒,必須現在解決。」江彬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怎麼,不會是有什麼好事兒吧?」敏芝的眼珠子不停地在江彬的臉上打轉,心裡一直在想,會不會是跟江彬的生日有關。

    她幾乎可以確信,江彬找她一定是因為這件事。因為江彬從她一進門,就一直用眼睛緊緊盯著她,這不是喜歡她又是什麼?敏芝朝江彬眨了眨眼睛。

    「怎麼啦?」

    江彬還是什麼都不說。於是敏芝又往江彬的跟前走了一步。

    「要不要我去買瓶酒啊?」

    敏芝拉了一下江彬的衣角,露出一個頗具誘惑的笑容。江彬看了看眼前媚笑著的敏芝,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肩。敏芝笑得更燦爛了,剛要張嘴再說些什麼,江彬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把敏芝推倒在了沙發上。

    突然跌倒在沙發上的敏芝,一點兒也沒有驚訝,她好像就知道江彬會這樣,即便是倒在沙發上,敏芝的嘴角依然帶著迷人的微笑。她沒有起來,她在等江彬接下來更猛烈的動作。江彬果然滿足了她的願望,一把撕開了她的連衣裙。

    「江彬君。」

    江彬過於粗魯的動作多少還是令敏芝有點兒驚訝,但是也讓敏芝更加興奮起來。她一邊用手半掩住袒露出來的酥胸,一邊不停扭動著身子。

    江彬又一把把剩下的裙裾也撕了下來。

    馬上沙發上的敏芝身上就只剩下內衣了,這內衣也是她為今晚精選的一套最為煽情的。她扭曲著身子,嘴角依然帶著笑。

    男人要女人的方式是千差萬別的,有的是溫柔紳士的,也有的是粗獷豪放的。現在,敏芝眼裡的江彬就屬於後者,他是粗野型的。

    「江彬……你慢慢來嘛,慢慢地,我們有很多大好的時光哦。」

    一見連衣裙已經不可能再穿到身上了,敏芝開始朝江彬撒起嬌來。可是她等來的既不是江彬野性的佔有,也不是紳士的撫慰。

    嘩!「江彬君?」

    本來等待江彬的愛如暴風驟雨般降臨,沒想到江彬卻將一大杯冷水澆在了敏芝的身上。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敏芝一下子驚呆了。一個冷顫,讓敏芝一下子從幻想中醒來。這次她看到了一個面沉似水的江彬。

    江彬仍然沒有說話,他拿起泰日的手機,然後看看了敏芝,把那段錄音放了出來。

    幾聲慘叫過後,在日清晰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這事兒不……不怪我啊!都是劉敏芝部長指使的!我,嗚嗚嗚,我根本就不想幹這種事兒的!我說的句句屬實,真的不是我啊,都是劉敏芝,藥就是她給我的……

    敏芝的臉瞬間變了好幾種顏色,開始的時候一紅,接著發紫,接著又發青,最後變成了慘白色。在日最後的那幾聲悲慘的號叫,簡直像刀子一樣,刺進了她的心裡。

    敏芝本以為此刻的在日早已玩夠了絲雨,正疲憊而香甜地睡在某家小旅館的床上呢。

    「要不要再聽一遍?」江彬冷笑了一聲,眼睛裡射出一股怒火。

    「江彬君。」剛才的媚笑早已從劉敏芝的臉上消失得無蹤無跡,敏芝突然好像變成了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臉的可憐相。

    「你真令我失望,劉敏芝!沒想到這種事你都能做得出來?」

    「江彬君。」

    「樸理事的錢包被盜事件也是你的得意之作吧?為了今天的計劃,你竟然還搞什麼打工學生大聚餐,美其名曰什麼鼓舞幹勁兒?我可真是看錯人了。」

    江彬冷冷的聲音讓敏芝覺得心下一凜,她失去了往日的威風。

    「你是不是剛剛還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啊?高興得太早了吧?你這就是凱德摩斯的勝利?」

    「凱德摩斯的勝利?」

    敏芝好像靈魂出竅了一般,眼睛直直的,嘴裡不停地重複著江彬的話。

    「是啊,本以為得到了勝利,不曾想卻換來了巨大的失敗,就是凱德摩斯的勝利。在神話故事中,凱德摩斯打死了曾經殺死自己無數將士的大蛇,然後按照雅典娜的忠告,把大蛇的牙齒種到了地上,沒想到牙齒變成了成千上萬復仇的士兵,重新向他發起了攻擊。他失去了更多的將士。因為他殺死的那條大蛇是戰神亞雷斯的部下。為此,他給亞雷斯做了八年的奴隸。這就是短暫的勝利帶來的長久的失敗,當你在心中大呼快哉的時候,失敗已經是注定了。這不正是你嗎,劉敏芝?」

    江彬的最後一句話,像是霹靂一樣,徹底地擊垮了敏芝,她無力地倚在了沙發上。

    「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條件就是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現在這已經不是江彬作為社長在發佈指示,這無異於法庭上法官的一句宣判。敏芝回頭看了看,拾起已經被江彬撕成兩片的連衣裙圍在了身上,出門總是要遮羞的。

    敏芝此刻才重新去想自己做這一切帶來的嚴重後果。事情已經到了這般田地,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了。敏芝低著頭,每走一步,裙子就會往下掉,只好兩隻手緊緊地護在身上,艱難地移到玄關旁的時候,她突然一下子扶住牆。

    「我承認,我是被嫉妒心蒙蔽了雙眼,一時糊塗做了錯事。但是我那樣做都只有一個理由,就是因為我愛你啊!就這麼簡單。再說了,我這麼努力都不能得到你的愛,而那個張絲雨那麼輕易地就得到了,我心裡不平衡!我到底哪裡不好?張絲雨又哪裡比我好?她算個什麼東西?我就那麼不值得愛嗎?」

    這是敏芝憤怒的控訴,也是絕望的呻吟。她一口氣兒說下去,說完以後,又好像沒有了力氣一般,幾乎癱倒在門旁。

    「因為絲雨不會像你一樣,不擇手段獲取愛情。」

    「這就是全部嗎?」

    「對。」

    「愛情?手段?話雖這樣說,難道愛情不是一種手段嗎?」

    「我再告訴你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絲雨就是捐心臟給我的那個人的女朋友。」

    江彬的話一下子讓敏芝的身體僵住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捐心臟給你的人?」

    這一次江彬沒有回答,他已經轉過身去了。

    「這怎麼可能?」敏芝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江彬的公寓。夜風吹來的時候,衣衫已變得襤褸的敏芝顯得更為狼狽了。遠處的泰日坐在車裡,連他都不忍心看見這樣的敏芝,他把頭扭向了一邊。

    當陽光再一次灑在漢城的高塔上的時候,絕世遊戲也迎來了忙碌的一天。但是,今天的辦公室裡卻沒有了敏芝和在日的身影。

    敏芝通過電子郵件發來了辭呈,並請公司將她的私人物品快遞過去。

    當樸理事驚訝地把敏芝的辭呈遞交給江彬的時候,江彬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這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敏芝這樣做對大家都有好處,江彬也不想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雖然敏芝的行為十惡不赦,但是自己在道義上也應該承擔一部分責任。

    「你沒事兒吧?聽說你昨天喝了不少酒。」

    看著絲雨抱著一沓已經整理好的文件走進來,江彬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絲雨好像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馬上害羞地低下了頭。

    「唉,真是遺憾啊,要不是閔博士一再告誡我不能喝酒,我一定會和你一決高下。」

    「嘁。」絲雨馬上朝江彬撇了一下嘴,然後走出了江彬的裡間辦公室。江彬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還好,看來昨天從酒吧出來以後,絲雨就已經失去了知覺,她什麼都沒有記住。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不然這種痛苦的記憶一定會伴隨她一生的。

    江彬把絲雨交上來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向秘書吩咐道:「英珠,把泰日叫過來。」

    接到命令的泰日依舊是面無表情,他一開小休息室的門,走進了社長辦公室。經過外間絲雨座位的時候,絲雨馬上朝泰日一鞠躬,「昨天,真是謝謝您了。」

    泰日停了一下,只是朝絲雨一點頭,就走進了裡間辦公室。

    早上醒來的時候,絲雨都聽弟弟慶浩說了,說自己昨晚喝得爛醉如泥,是那位司機叔叔把她給背上樓的。

    絲雨覺得又是慚愧又是不安,可是從酒吧出來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竟然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這要是別人的話,她一定一大早就跑去問了,可是送她回家的人偏偏是泰日,估計問也是問不出什麼來的,所以絲雨只好斷了這種念頭。果然,剛才自己說了謝謝以後,泰日還像是個木頭樁子似的,幾乎沒有什麼反應。

    「謝謝?怎麼回事兒?你不是跟泰日之間有什麼小秘密吧?」

    真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一見泰日進了江彬的房間,秘書英珠歪過頭來朝絲雨一眨眼。

    「嘿嘿,也沒什麼。」

    「那你和他說過話嗎?」

    秘書英珠只比絲雨大一歲,所以好奇地問了起來。

    「沒,沒有。」

    「我也是。其實,我一直想跟他說話,可是說來說去,他都只有那麼幾句,什麼『是』,『不是』,『知道了』之類的。我早就說了,他不會說別的話,讓我猜對了吧。」

    說完,英珠還學著泰日的樣子,木著臉說話。逗得絲雨哈哈大笑起來。

    「還有啊。」英珠又饒有興致地說了起來,「上次社長不是說他有女朋友嗎?我一直想知道,像他這樣的人,可怎麼談戀愛呢?」

    就在秘書和絲雨兩個人小聲議論泰日的時候,江彬的房間裡,泰日正恭敬地立在辦公桌前。

    「手機。」泰日一進來,江彬就把泰日的手機遞給了他。

    「聽說那個傢伙今天也沒來上班。我想,他可能是永遠都不會來了吧。你把他打得嚴重嗎?」

    「……」

    「哈哈,既然是倒在你的手下,估計傷得不會輕。你去打聽一下,看他在哪兒住院,把醫療費給人家。」

    說完,江彬就把一個信封交到了泰日的手裡。泰日什麼也沒有說,江彬好像也下達完了命令,又低頭開始看他的文件。泰日剛要往出走,江彬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抬頭又叫住了他。

    「啊,對了。我想起劉敏芝來了。她的東西我看還是別叫快遞公司了,你去送錢的時候,順便把她的東西直接送過去吧。不管怎麼說這也關係到我們公司的臉面問題。」

    說完,江彬的頭又埋進了文件中。泰日一鞠躬退出了江彬的辦公室。

    果然如江彬所料,在日此刻正躺在醫院的床上。倒不是因為他的身體真的受了多麼大的傷害,他的傷口在心裡。這大概夠他恢復一陣子的了。

    再次見到泰日,在日顯得很吃驚。還好,這次泰日並不想再嚇他,放下錢就離開了病房。接著泰日把車開到了敏芝的公寓,他要給敏芝送她的私人物品。泰日一個人把東西搬上電梯,然後敲開了敏芝的門。

    敏芝並沒有像在日那樣驚慌失措,一直冷著臉,雙手抱肩,看著泰日把東西一件一件搬進客廳再離開。

    有時候人們希望現實就是一場夢,夢醒以後一切照舊。

    泰日很能理解敏芝此刻的心情,因為他被追債的時候,就常常這樣幻想過。

    人生要是沒有那一天該有多好啊!

    當一個人犯了重大的錯誤的時候,他總是想像著如果能從歷史上把它消掉就好了。可是,不幸的是,人生就是在無法反悔,無法消掉任何一天中度過的。所有的一切,你必須承擔。

    晚上,下班以後,絲雨把江彬介紹給了弟弟慶浩。

    其實絲雨也是為了向弟弟炫耀一下,讓弟弟放心。慶浩一直希望絲雨能擺脫州燁帶給她的傷痛,希望她能開始新的生活。可沒想到江彬和慶浩竟然一見如故,兩個人一聊就聊到了一塊兒。

    「您可要好好照顧我姐姐喲!唉,我這個姐姐呀,什麼都好,就是不會照顧自己。」

    慶浩的語氣哪像是一個弟弟,倒像是一個哥哥。

    「不用擔心,我可是絲雨的『毅基斯』!」

    江彬馬上一拍慶浩的肩膀,說起了豪言壯語。一聽毅基斯三個字,絲雨和慶浩對望了一下,眼神都僵住了。因為「毅基斯」可是以前李州燁最喜歡在姐弟倆面前說的話了,也就是說他要做一個無敵的盾牌,永遠地愛絲雨,保護絲雨。沒想到這個江彬竟然和李州燁的想法一模一樣?怎麼會?

    江彬雖然不知道姐弟倆的表情為什麼有點兒奇怪,但是猜想大概是自己「毅基斯」三個字用得不恰當吧,於是趕緊換了一個話題。

    「絲雨都有什麼缺點啊?慶浩,能不能跟我說說?」

    江彬竟然當著絲雨的面公然向慶浩問她的缺點。

    「我姐姐啊,那可是特難對付。她就沒對您歇斯底里大發過脾氣嗎?」

    「哼,臭小子!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那樣了?」

    「姐,你怎麼能這樣?在家裡你根本就是發脾氣大王嘛!怎麼一到江彬兄面前,就變成溫順的小綿羊了?」

    一聽慶浩揭自己的短兒,絲雨的臉騰地就紅了,一伸手去擰弟弟的耳朵。

    「照你這麼一說,哪還有沒有毛病的人啊?那我也揭你的短兒,你有時候不洗臉就出門!」絲雨一邊揪著慶浩的耳朵,一邊說道。

    「啊喲!姐姐!男人經常不洗臉就出門的。您說是不是啊?江彬哥!」

    慶浩開始向江彬求救。

    「社長叔叔,您真的有過那種時候嗎?」絲雨馬上一本正經地朝江彬問道。

    「一次都沒有。」江彬會意地一笑,回答道。

    一聽江彬說沒有,絲雨馬上大聲歡呼起來,慶祝自己的勝利。但是,她的手還沒再次揪到慶浩的耳朵,江彬就接著說了下去。

    「但是經常不洗襪子。」

    絲雨的動作馬上僵到了半空中。這回輪到慶浩歡呼起來。

    「哈哈,我就說嘛。男人都這樣!」說完慶浩還不忘報復地一戳絲雨的頭。

    「江彬哥,你也不經常換內褲吧?是不是男人都不喜歡老換?」慶浩越說越是興奮。

    「你以為這個世界上男人都像你一樣髒嗎?社長叔叔可是個紳士!」

    絲雨一掐腰,瞪著眼睛朝慶浩大叫起來。沒想到,江彬又一次背叛了她。

    「慶浩說得對。有時候,男人會連著十天都不換內褲的。」

    「就是嘛!」慶浩又揮動起手臂,邊說邊比畫起來,「髒了的話,就翻過去穿,再髒了,就再翻回來!」

    說完,慶浩抱著肚子開心地大笑起來。只剩絲雨一個人生悶氣,她憋了一會兒,不禁朝江彬抱怨起來。

    「你也太壞了!你在和我交往,竟然背叛我,和我弟弟站一邊?」

    但是,怎麼看,都像是在稱讚江彬一樣,因為絲雨鼓著腮幫子生氣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有誰會聯想到生氣呢?

    吃完晚飯,慶浩很正式地跟江彬一鞠躬,「江彬哥,我得去打工了,以後再見。」

    「哦,那快去吧!」

    慶浩和江彬握了一下手,就像趕時間似的,跑了出去。

    「謝謝你,能和我弟弟一起吃飯。」看著弟弟跑開,絲雨朝江彬溫柔地說道。

    「謝什麼,反正以後你不也是要跟我一起回家嘛。」

    一聽江彬又提到回他們家的事兒,絲雨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

    「怎麼啦?」

    「我有點兒害怕,心裡老擔心。」

    「沒關係,我父母都是特別好的人。」

    「可是……」

    「又怎麼啦?」

    「今天我聽說劉部長已經交了辭呈,是真的嗎?」

    江彬半天沒有說話。

    「你要是不想回答就不要說了,我也就是好奇而已啦。」

    「劉部長本來就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所以如果遇到好的機會,當然會離開了。天高任鳥飛嘛。」

    想來想去,江彬還是沒有把昨晚發生的事說出來。敏芝雖然做得不對,但是敏芝畢竟也是為公司作出過不少貢獻的,江彬不想讓絲雨對敏芝留下不好的印象,這對絲雨也不好。

    「好啊,我也覺得她真的很有能力,要是她再善良一點兒的話,肯定會成為一個好姐姐。」

    絲雨好像是在和江彬說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現在她對江彬的話一點兒疑心都沒有,這就是絲雨純真的地方。她總是想著別人,心裡很難真的去恨一個人。自己傷感了一會兒,絲雨一腳把路邊的易拉罐踢了出去,易拉罐喀啷啷掉在了牆角。

    「走吧。」絲雨歎了口氣,一回身朝江彬說道。

    江彬馬上覺得絲雨的香氣又一次籠罩了自己,江彬的心跳又加快了。

    「我愛你。」江彬的聲音輕輕地在絲雨的耳邊響起,絲雨馬上覺得有股電流從身體裡經過,感覺癢癢的,麻麻的。那種感覺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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