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戀上誰的心 正文 第十章
    第25節:等下到江濱來好嗎?

    第二天很開心地去參加了社團活動,結果只是讓我扛著一個巨大的展板到教學樓前的廣場,然後連同人在那裡暴曬一早上,我真不知是社團還是暴曬俱樂部。有些社團有很多很有意思的活動又有很多美麗的MM,有的社團只是急著收了社團費然後就消失無蹤,還有一種就是這種,暴曬俱樂部。

    我現在想不起來為什麼那個時候那麼熱衷於扛展板搬椅子打雜,似乎心裡想著這是社團的事情我就莫名地開心,我想我還真的可憐啊,被那些社團的老大利用了這種奴隸心理,狠狠地剝削了一下。那天認識一個男生,會寫一手好字,我老羨慕他了,非要他教我來兩下,結果他很熱情地帶我去他們宿舍,給我看很多他的作品。還給我講起他以前的光輝戰績,後來想想也許只有大一的人才會幹這種事情吧,高年級的學生要是這樣說不住會被當場當瘋子打。

    那天玩了很晚,大概五點我才和那傢伙告別獨自去吃飯,畢竟晚上有約會不是,總該找家好的吃吧。路上碰到炸彈牽著一個小美眉的手往一家飯店走,我傻愣愣地站了十分鐘,沒反應過來,果然不動聲色的人其實是最厲害的。

    我自己一個人點了三盤大菜,端著碗吃得周圍的人羨慕不已。吃著吃著,發現實在是有點太多了,肚子快吃圓了,那些菜好像還很多,忍著眼淚繼續吃。這時候手機的鈴聲響了,我的鈴聲是青蛙的聲音,叫得特別淒涼,一個服務生緊張地跑進廚房說,有田雞跑出來了啊。

    我拿起手機,看看來電顯示,居然是個很久沒看到的名字:柳小小!

    她找我做什麼呢?我腦子馬上映出來的就是這個問題。居然還有點驚喜的感覺,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喂∼∼"我裝作很冷靜,一點也在乎的樣子。

    "清風……"她輕柔地喚著我的名字,不說話了。

    "嗯?怎麼了?"我覺得她似乎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你在忙嗎?"她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提出另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意味什麼,我心裡是有點清楚的。

    "沒有,在吃飯呢!"

    "你……"她停了停接著說,"等下到江濱來好嗎?"

    "啊?你現在在那裡?"

    "你先吃吧,我……等你!"說完就掛了,很憂傷很淡然的感覺。

    我顧不上菜了,站起來,抱起圓圓的肚子向櫃檯走去,付了錢,屁顛屁顛地跑往公車站。正好看到一輛公車到站,不過我慢了一點就沒趕上,等了五分鐘又來了一輛,沒有位置,顧不上了,就算讓我趴在車蓋上我也要上。大概我的心早就奔過去了,我幾乎是直勾勾看著前車窗的,我不知道什麼叫望穿秋水,但是我現在就像望穿眼前的這一切,讓視線穿越車流穿越人群穿越樓房直達江濱的你的身上。

    中途剛好有人起來下車,我側了身坐了下來,看著窗外,突然有個熟悉的身影在我眼前掠過,我知道那是提著什麼東西喜滋滋跑著的女孩,那個女孩的名字叫辛小月……

    突然有一種內疚油然而生,心像被什麼東西揪著,好像丟了什麼突然又閃出來,閃得我惶惶然不知所措,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車在走,我的心卻不知去向,試圖找回來卻不知了方向,甚至開始不懂自己到底怎麼想的,彷徨彷徨又彷徨……在彷徨中我下了車,站在站牌下愣愣地看著過往的車輛,我笨笨地問,怎麼辦呢?!

    我不求有人回答,我求自己回答。可是自己就是不能回答,於是我就更加彷徨,我盲目地邁著步伐,向著江濱的沙灘慢慢走去,向著背對著學校背對著圖書館背對著辛小月的方向慢慢地走去,越走心中的內疚越深,於是步伐變得格外地艱難……

    突然一個坐著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那個身影孤零零地望著那一江秋水,被夕陽照得忽有忽無,格外地淒涼,我知道那個人是那個叫"不要"的女孩,柳小小。

    她好像感覺到什麼,慢慢轉過頭來,看到我,淡淡地笑了一下說,你來了啊。

    我說是啊。

    我站著不動,她坐著不動,默默的,只有夕陽靜靜看著這一切。那時候很安靜,安靜得我忘記了剛才的一切,包括那個奔跑的女孩,那種內疚心理,我心裡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呆下來好好陪眼前這個女孩。

    我走過去,慢慢坐在小小的身邊。小小看了看,笑了笑不說什麼,轉頭繼續看著那叫似江似河的水。我也一起。我們彼此不說話,但是感覺得到對方心在說話。

    "你……"我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沒事吧?"

    "啊∼沒事……"她看了看我,然後轉過頭去,"沒事沒事啊,呵呵……"

    "真的嗎?"我並不這麼認為。

    "真的啦真的啦……"她依舊不看我的臉,微微搖頭。

    "小小……"

    "真的……"她說著突然轉過身來撲到我的懷裡大哭起來,"真的,真的沒事……真的……嗚……"

    她哭著,帶著抽搐,很厲害,我感覺到心碎的聲音,但我不知道原因,我只知道現在懷裡的是我愛的人,我緊緊地抱緊她,像抱著愛哭的小孩一樣,任由著她。

    她哭得很悲傷,像那蕭蕭瑟瑟的落葉,那冰冷寒霜,讓我好是心疼。

    手機在響,我沒有伸手去拿……

    第26節:等不著風的稻草人!

    一切都是一種玩笑,似乎原來一切的努力現在變得何其脆弱,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我只知道我懷裡的這個女孩,她需要我,哪怕只是這個時候,那我也要陪著她,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我知道我很在乎她,這就夠了……

    就這樣,夜慢慢黑了。小小哭停了,慢慢從我的懷裡出來,拿出紙巾擦了擦臉,半天說不出話來,是不是有點尷尬,我想是有的吧。

    我靜靜地看著她,我想她告訴我一切的一切,是什麼讓這個我心愛的女孩如此傷心,這已經超出了好奇心的範圍。

    她並沒有想說的意思,等整理好情緒,望了望我,我看出她有點心虛。她說,我們去吃飯吧。

    我說好。

    小小說,到她家吧,家裡沒人,可以做頓飯給我吃。我點點頭。

    我們上了公車,她是牽著我的手的,我記得。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又意味著什麼,我不敢去想,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念頭我都要盡力把它撲滅。道路上依舊車水馬龍,夜晚被車燈照得透亮,來來往往都不知道在忙著什麼。我看著小小那未干的淚痕,很想去幫她擦掉,因為我不想看,不想看心愛的人流淚,更不想看心愛的人為另一個男人流淚……

    我是那麼想,但是我沒有那樣問。

    到了小小家,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很乾淨,很小,但是很溫馨。

    小小拿了遙控器給我讓我自己看電視,她繫上圍裙上廚房去。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一種蒼涼,我知道我喜歡賢惠的女生。

    我不知道看什麼,因為我根本沒有心思看電視,腦子裡一個個問號打成一團然後就出來好多感歎號再然後就是一團亂麻了,不想了。我瘋狂地換著電視頻道,因為到處都在演著女人因為愛情落淚的場面,我厭煩我厭煩啊。我覺得我有點BT了,可是我管不著,我依舊繼續BT。

    "清風∼幫我把餐桌上那個醬油拿過來!"廚房傳來小小著急的呼叫聲。

    我連忙從沙發上跳起來,扔掉遙控器,拿上醬油向廚房快步走去。一走進廚房就看到一條猛烈的火焰,我嚇了一跳,大叫不好奔去拿水來潑。

    小小大叫,你個笨蛋,快把醬油拿過來,這在炒菜,當然會有火了,豬頭一樣的。

    我傻了眼,總算明白了,我在家很少自己做飯的,所以對此不太清楚,這麼一想又開始佩服小小了。

    她接過醬油很熟練地操作著,我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那是一種享受,至少我那時候是那麼想的。

    小小很認真地做著菜,渾然不覺身旁的我。

    "啊?你在這裡幹什麼啊?幹嗎不去廳裡看電視,和我擠一塊幹什麼?"她恍然大悟地說著。

    "哦∼哦∼"我乖乖地回了廳裡。

    接著小小就一樣一樣地把菜端出來,一樣比一樣精緻誘人,讓人感慨現在還有這樣的女生。小小看我蠻開心的,也禁不住樂了一下。我們有吃有笑,早不記得剛才的事情,糊塗的我竟然也沒再想去探聽剛才事情的緣由了。那夜我們鬧了一晚上,也不知道鬧什麼,只是放肆地鬧著,似乎想把一切的煩惱都鬧沒了一般,真的沒了嗎?不知道。

    趁著夜色我搭上公車回宿舍,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從第一次和小小見面到今夜那突如其來悲涼的哭聲,想著想著……我睡著了。

    喂∼起來,終點站了!

    哦……啊!

    到了學校我才突然想起辛小月的事情,於是漫無目的地踱到圖書館,我知道她已經不在了。事實上,她確實不在了。我坐在圖書館的門口,腦子一片空白,任著微風把我的頭髮吹得亂成一團。

    "你還不回去啊,要閉館了。"門口的大伯開始動手關圖書館了。

    "哦,好的,"我看了看大伯,"您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在這裡等人?"

    "哦∼"大伯摸了摸腦袋說,"有啊,剛走不久,都站一晚上了,我叫她進來坐一下都不肯,唉,現在的孩子就是拗哦∼"

    大伯說著關了門踉踉蹌蹌地走遠了……

    留下我一個人傻傻地站著,像個等不著風的稻草人。

    我對不起她,我想。

    風,好冷。

    回宿舍。

    第27節:姻緣混亂啊∼∼

    第二天在去上課的路上碰到辛小月,我跟她打招呼,她似乎沒發覺就走過去了,不過我覺得她是裝的。我的心隱隱作痛,想追上去,可是卻找不到邁開步伐的理由。

    "姻緣混亂啊∼∼"上上籤突然從我身後冒出來,裝出神秘樣子抖著手,"桃花雖多,良者少也,倘若不把握好自己真正的感受,必定不順……"

    "你……又裝神弄鬼!"我氣憤地揮動著拳頭。

    他突然很猛地伸出一隻手臂,伸出一個手指,那個又短又小的手指向左向右搖擺兩下,然後從他那渾厚的嘴唇裡冒出一個很不地道的英語單詞:NO!

    我被他這架勢嚇了一大跳,話到了嘴邊,卻卡住了說不出來。

    "哈哈,是不是裝得很像啊!"上上籤得意地大笑起來。

    啪!我甩了他一巴掌,走了。

    這次上上籤的臉部面積明顯比以前擴大了一平方厘米。

    但是這巴掌我甩得一點也不自信,上上籤的話在腦子轉來轉去,轉得我好暈,他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於是那早上我根本沒心思去讀書,想逃課,正走到門邊被老師瞥見,於是他從前門飛奔而出企圖逮個證據確鑿,我早料到他會來這招,於是在他從前門飛奔而出的同時我轉身從後再飛奔而回。老師在外頭沒尋到人正歎服我的速度之快,沒料到我竟然在教室座位上坐得乖巴巴的。他很不服,他想不能輕易地輸給這麼一個江湖後輩,於是他出招了……

    "清風!你剛才逃課是不是?"他一臉嚴肅。

    "沒∼我只是出去吐個痰,剛才喉嚨難受。"

    "是嗎?你吐了?"他的表情搞得我終於吐了一般,好像他等我吐已經等了幾個世紀了,於是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對啊!吐了。"我說。

    "帶我去看看∼"他說著很神氣地示意我帶路去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神氣的老師。但是還是很鎮定地答應著出了門。全班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偶爾會聽到有人按捺不住笑出聲來。接著我就和老師去考察那痰到底落在什麼地方了,我正愁著怎麼應付,就看到一個中年人路過,大概是氣管炎什麼,辟里啪啦吐了一路的痰,這下好了,願意選哪個選哪個,帥!

    就這樣當了一回莫名其妙的傳奇人物,我甚至有點沾沾自喜起來。

    下午和水泡子去買開水瓶膽,因為原來的三個開水瓶一個被水泡子睡覺的時候踹倒,一個被上上籤用來符咒,一個被炸彈當成炸彈,bomb!在路上碰到了呂涼,依舊充滿著關心的眼神,問著問那的,害我怎麼都提不起興致去怪他,也許他有自己的難處吧。我也沒多想什麼,去了商場一趟,水泡子沒買到熱水瓶膽,倒是買了兩個電燈泡,原來是搞錯了,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南瓜一樣的組織。他還委屈地說,就將就著用吧,靠,怎麼將就著用啊,你以為是超人啊。我看超人除了可以把內褲當皮帶以外應該沒辦法把電燈泡當熱水瓶膽呀。

    我和水泡子無聊地坐在點心屋裡喝著奶茶,看著路過的美女們,誰說我們學校無美女,這不都是……都是河馬嗎!

    正說著突然一個九十分的美女邁著步伐從我們眼前走過,纖細婀娜的身姿,輕盈誘人的步伐,那粗壯厚實的手掌……不對,那不是她的,那是放在她腰上的。我順著那粗手看上去,卻是一個俊朗的熟悉的面孔,對,呂涼。

    我站起身來,跟著走出了點心屋,後面水泡子跟了上來,還有老闆,因為我們還沒有付錢……

    我看見他們上了隔壁的情侶靜吧,我很少來這裡的,一直以為名字太噁心,泡妞也不會來這裡,那豈是一點都不含蓄,MM還沒泡到人家就嚇跑了,如果泡到那還帶來這裡做什麼,浪費錢。好了,不說這些偏的了,當時我們倆縱身進入虎穴,裡面裝修倒是很上檔次,一個個小小的包間用一個輕制的板子隔起來,很是有點浪漫的感覺,不過這倒讓我更加難找了,總不好一個個挨著找,不知道以為是掃黃小組什麼的,還不嚇著人了!

    我和水泡子要了一個包廂……我們是迫不得已……不,是為監視……反正沒有什麼不良傾向就是,這點還是澄清一下比較好。我和水泡子坐了一會兒,好尷尬,差點吐出來,於是趕緊拿報紙看。

    "喂∼不要放肆哦,這裡有人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我的隔壁傳來。

    "沒事,我對你沒興趣。"水泡子很自然地說,他以為他誰啊。

    "呵∼有人又怎麼樣∼∼我又不幹什麼壞事……"是個男生熟悉的聲音。

    然後就是一陣嬉笑聲還有東西被碰倒的聲音,我起身偷看,果然是呂涼,他正抱著剛才那個美女嬉鬧著。

    我靜靜地站著,心裡滿是憤怒。

    他繼續鬧著,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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