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高中生啦!"我對著鏡子淺淺一笑。努力做出端莊的樣子。鏡子裡的女孩,留著一頭俏皮的短髮。巴掌大的小臉上,鑲嵌了一雙晶瑩的大眼睛。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甜美極了。
"貞熙,你該上學啦。"媽媽拿起手袋往外趕。看樣子今天早上她有一個大手術。
"哦,知道啦。"我漫不經心地答應,隨手拿起一本漫畫書。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死黨張詠兒小姐,擔負著叫我上學的重任,此人極有責任感,幾年來從未有放鴿子的記錄。因此,我才可以在清晨悠悠然地翻漫畫書。過了好久,我已經完全沉浸在漫畫書的情節裡。突然,一種直覺提醒我抬頭望一眼牆上的鐘。天啊!我的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九點半!!!!!!!!!嗚哇,死定了!張詠兒,我要殺了你!
我抓起書包,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學校方向跑去。
還未走到新教室門口,我就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一個尖利的中年女高音:"各位同學,從今天起,你們就是瑞草高中的一員了。我是你們的輔導員宋老師。我要求你們刻苦學習,不能遲到,這點不能早退,能不能做到!"
"能!"同學們大聲說。
嗚嗚,完蛋了,開學第一天就遲到,宋老師會不會罰我去打掃廁所啊?!:-<
只見女高音滿意地轉過身,開始在黑板上寫字。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我偷偷打開教室後門,溜到最後一排,正準備坐下呢——女高音突然轉過身來……
"你!最後一排的那個女生!你叫什麼名字?"這個老女人氣勢洶洶地朝我走過來。
"我……叫金……貞熙。"我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回答。
"怎麼開學第一天你就遲到?罰你放學後把一樓廁所打掃乾淨!"老女人嚴厲地說道,"以後要是再敢遲到,就不是打掃廁所這麼簡單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老老實實地回答。哎呀,真倒霉!我惡毒地瞪了瞪坐在一旁的張詠兒,用口形告訴她:死丫頭,你死定了!
張詠兒小姐,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她有一頭烏黑油亮的長髮,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凡是看到她的男生,沒有不流口水的。因此,她的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群討厭的"蒼蠅"。(蒼蠅?呸呸呸,那詠兒不成了垃圾麼?)我偷偷地笑了。
嘀零零——下課鈴響了。
只見全班女生,轟地站起來,齊齊著了魔似的往外面跑。坐在我旁邊的詠兒,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跟著人群準備衝出去!真是的,這傢伙還欠我一個解釋和道歉呢!我以更快的速度抓住了她。
"喂,張詠兒!如果你現在不向我賠罪的話,我們就絕交!"我毫不客氣地恐嚇她。
這招好像起了作用。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那樣子好像在說:這丫頭瘋啦?思想鬥爭一番之後,她還是乖乖地坐下來了。
"貞熙,"小美女可憐兮兮地嘟著嘴巴,"你就原諒我吧。"這傢伙抱著我的胳膊,甩過來甩過去的,粘死人了。真拿她沒有辦法!
"你剛才打算幹嗎去啊?這麼猴急,是要投胎嗎?"我沒好氣地問道。
"拜託你說點人話啦。"詠兒立即收起求饒的表情,恨恨地瞪我,"金貞熙,你剛才打擾我去看帥哥啦!"
"啊?在哪裡?在哪裡?"我張大嘴巴,哈喇子都快掉下來了。
"是今天早上從國外S中學轉過來的學長,"詠兒忽地來了精神,眼睛裡煥發出明亮的光彩(嘖嘖,色女本色啊-_-^),"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容,黑亮的頭髮。據說沒有人可以接近他。只要他瞪你一眼,你就會覺得凍徹骨髓。哇哇,酷斃啦!"詠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繼續往下說,(聽到這些,我的心怦然而動。多熟悉的描述啊!)"自從他出現以後,S中學的美少年排行榜上便沒有人可以超越。這位帥哥學長極為厲害,曾經一人單挑10個男生,居然打得這些傢伙傷筋錯骨!"詠兒越說越激動,拉起我就往三年級的教室跑去。
呵∼∼∼∼∼∼∼!我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目瞪口呆。瑞草高中的女生全部都來了!一時間,三年A班外面狹小的走廊,擠滿了望眼欲穿的女生,一個個你擠我、我踩你,尖叫聲、咒罵聲,混成一片。我敢說,即使RAIN訪問瑞草高中,都不會引起如此壯觀的騷亂!然而,對於這樣的場面,三年A班似乎已經習慣了,居然沒有人出來維持秩序。
"好歹也要排個隊嘛,這樣誰都看不到!"詠兒不死心地說道。
"這年頭,色女郎真不是一般的多啊!"我由衷地感歎道。
終於捱到了放學的時間。
"真是漫長的一天啊。"我乖乖地拿起牆角的拖把和水桶,向廁所走去。
"等等我!"
我奇怪地回過頭去。
"我和你一起去嘛。"詠兒手裡也拎著水桶拖把,衝我嘻嘻地笑著。
嗚嗚,我快感動死了。"詠兒,我愛死你了,來,抱抱∼∼∼。"
我正想"非禮"詠兒的時候,"喂,臭丫頭,你手裡拿著拖把吶,別弄髒我的衣服啊!"詠兒恐怖地往後跳了一步。
嗚,受傷害了!-§
等我們倆"爬"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嗯,我們走路的速度和蝸牛差不多,因為總是有那麼多新鮮的事情可以討論嘛)
"哇!!!"我倆不約而同地驚呼。只見廁所的地板已經拖得乾乾淨淨,洗手台上面也已經用抹布擦過了,紙簍裡面的髒東西也已經被清除了。
我們興奮地在廁所裡面跑來跑去,摸摸這裡,摸摸那裡。
是誰在背後幫助我們呢?
"貞熙——"廁所門打開了,伸出樸阿姨的腦袋來(樸阿姨是瑞草高中的校工),她神秘地衝我們眨眨眼睛,"我都已經幹好拉,快點回家吧。"
"嗚,樸阿姨,你太好拉!"我的眼裡蒙上了一層薄霧。
"嘻嘻,就當是謝謝你昨天幫我的忙拉。"倏的,樸阿姨的腦袋消失了。
我呆呆地望著門外,"這個……這個∼∼∼"昨天的事情浮上腦海,"代價也太大了些吧!"我漲紅了臉,好不容易才從嘴角擠出幾個字來。
"喂,臭丫頭!發什麼呆啊!"詠兒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啪!我把她的手打回去。"不許再叫我臭丫頭!還有,我比你大,對我說話時,請使用敬語!"說完,我拎起拖把水桶,往門外走去。
剩下詠兒一個人,無比委屈地瞪著我的後腦勺。
日曆每翻過一頁,便帶來嶄新的一天。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月。
我漸漸適應了高一年級的校園生活。由於我和詠兒個子頗高,被宋老師安排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座位。這下我倆上課更可以肆無忌憚地聊天啦,因為前面有厚厚的屏障為我們做掩護吶(其實我們從來不好好聽課-_-^-)。詠兒飄逸的長髮後面,依然跟著一個連的男生。至於那位傳說中的高三年級A班的學長,我們倆一直無緣見識。可是,學校裡面到處都流傳著這位帥酷俊男的新聞:瑞草高中十大校花學姐,天天像蒼蠅似的圍在他身邊轉(又是蒼蠅*_*;),又是送飯又是送水,這其中風頭最盛的要數校長的千金樸美玲小姐。可是學長依然冷冷的,好像和自己無關似的。更有傳言說,學長其實是一個外星球來的無心肝怪物!謠言形形色色,無奇不有。而對於我和詠兒這樣的小丫頭來說,只能豎起耳朵聽著傳聞,然後傻瓜似地對著空氣流口水。*_*#.
"九月份有幾個公休日?"
"不是只有一個開天節嗎?"(譯者註:開天節為韓國公休節日,是為了紀念公元前2333年韓國的始祖檀君建立韓國最早的國家古朝鮮而制定的日子。)
"啊,難道只有一個嘛?"
"嗯……好像是哦。"
"嗚,真倒霉!"
放學路上,我和詠兒邊走邊討論公休日。不知不覺已經走到路口。突然,從轉彎處閃出來一個俊美高大的身影。
"呼嚕,(汗,這是什麼怪聲嘛*-*:)這傢伙……長得蠻帥嘛。柔順的黑髮,襯著他白色的皮膚更有光彩,黑色的眼睛,讓人感覺魅惑,還有高挺的鼻樑……最最吸引人的是,這傢伙的嘴裡竟然含著一支血紅的玫瑰!迷死人了!"我像被施了魔法似的,立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向我走來。
走近了,近了,近了……嗚哇,我好緊張哦……我覺得自己的手心出汗了!
帥哥微笑地走到我們面前,深清地盯著詠兒(框當∼∼我的心成了碎片。順著帥哥的視線看過去,詠兒這傢伙快甜蜜得死去了),輕輕地將這朵接觸過他嘴唇的玫瑰,遞到她手中:"詠兒小姐,可以和我共進晚餐嗎?"帥哥誠懇的樣子,誰能夠拒絕得了呢(我看到帥哥胸前的牌子上面寫著:權尚民,瑞草高中三年A班)?嗚,詠兒中毒了∼∼∼。
望著這對璧人遠去的身影,我嫉妒得簡直要抓狂!
我無精打采地走在巷子裡,一邊踢著腳下的小石子,一邊慢吞吞地朝家的方向挪去。
爸爸,我的白馬王子什麼時候才出現呢?
你在天堂裡面很忙嗎?我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啊!
我已經17歲了!不,是快要17歲了!居然還沒有男朋友!
難道要像宋老師一樣,做一輩子老處女嗎?想到那個梳著高高髮髻,永遠穿著黑色套裝的宋老師,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嗚嗚,在17歲的前夕,金貞熙已經悲哀地看到了她未來的人生!
如今,回憶起那天的一幕幕。我不得不承認,16年來我那個對我一直都不聞不問、在天堂裡面享福的爸爸,終於聽到了我的呼聲!可是,我那愛開玩笑的死老爸,也狠狠地捉弄了我一把!
正當我絕望地哀歎人生的節骨眼,身後的危險正朝我走來!而我居然毫不知情,依舊不緊不慢地挪著步子!然而,正是這個遲鈍的臭毛病,帶給了我人生的第一次艷遇(嗯,是艷遇嗎?好像不是哦:-D),接著,又為我創造了第二次重逢的機會!
"貞熙!!!"我的身後傳來一陣淒厲的女聲。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樸阿姨!她跌跌撞撞地向我狂奔而來,連掉下的絲巾都顧不上了,彷彿身後跟著一隻厲鬼,而我,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等到我看清楚她身後跟著的巨大身影時,心裡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那——的確是一隻厲鬼,一個有著天使般面容冷若冰霜的鬼!
"啊∼∼∼!!!"接著,"乒乒乓乓、匡匡……當當……匡當"樸阿姨重重地撞上牆壁!
我怔怔地立在原地(這是我今天第二次怔怔地立在原地了!前後的起因,天差地別啊!∼),嘴巴誇張地張成O字形。
"站住!"樸阿姨搖搖晃晃地衝我揮舞著手,示意我不要動。
可是,這樣只能讓我產生強烈的不安感。腳不由自主地向前方邁去,跑!快跑!心裡有個聲音在催促著。
"站住!不要跑!"她的聲音逐漸衰弱了下去,看樣子是使不上勁了。
我不敢往後看,深怕那隻鬼追了上來!
然而,"臭丫頭!往哪裡跑!"一個低沉的卻帶有神經質的聲音,從腦後頭傳過來,穿透我的耳膜,直達大腦。
我的衣領被高高拎了起來,腿卻仍然艱難地往前方彈伸著。
"放開我!快放開我!"衣領勒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此刻已經顧不上他是人是鬼,我像瘋子似的掙扎著。
"要是再敢跑,我擰斷你的耳朵!"身後的人低低地威脅道。
"完了!"我的腦袋開始活了過來。"這傢伙,不會是來找我算賬的吧?嗚嗚,不就是借用了一下浴室嘛?有錢人都是小氣鬼!"
這樣想著,只覺得大限已到了似的,我的腿居然虛軟了起來,被牢牢地釘在了原地!
一個修長的身影從身後閃到我面前,默不作聲地立在那裡。
那傢伙是在幹嘛?
我顫顫巍巍地暗自盤算著,他是黑社會的嗎?放高利貸?拐賣少女的蛇頭???嗚嗚,我的腦袋垂得更低了,快要kiss到地面了!
"喂,地上沒有金子,把頭抬起來!"那"鬼"慢悠悠地命令道。
嗚嗚,準是蛇頭沒錯了,看好了臉蛋好賣錢。嗚嗚,我抽抽噎噎地抬起頭。此時那張好看的臉孔在我眼中猙獰無比!
突然,他彷彿不可置信地瞪著我,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嗚,是我的錯覺嗎?
"嘿呦嘿呦……"正當我和鬼對峙的時候,樸阿姨趕到了。"貞熙,你跑那麼快幹什麼啊,見鬼了你!"
嗚,我的確見鬼了,眼前不就是有一個嗎?我的心在哭泣。
"那天……就是她?"鬼指著我的鼻子問樸阿姨。
"對對對,就是這丫頭!"樸阿姨的眼睛快笑成一條縫了!
他們……合夥起來綁架我?我不可置信地盯著樸阿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小熙啊,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又不是什麼壞事!阿姨也為你覺得驕傲啊!乖孩子!"
"什……什麼?我……我……"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不是我不明白,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位韓先生剛才找到我,說那天心臟病發昏迷在家,多虧了鐘點工發現他並及時給他服了藥。他今天是來登門道謝的!可是我一想,那天去韓先生家的不是我,應該是小熙你才是啊,所以我就帶他來找你了!說完,樸阿姨笑瞇瞇地看著我,彷彿做了天大的好事似的!
"心……心臟病???"這傢伙壯得跟頭牛似的,鬼才相信他有心臟病咧!等等!
那天他該不會真的喝糊塗了以為我救了他?嘿,這樣一想,心裡樂了起來,這……還不算太壞嘛!嘿嘿!
"那……這個……沒……沒什麼啦,我舉手之勞而已,嘿嘿,嘿嘿。"我大度地衝他們擺擺手。可是,為什麼那隻鬼還瞇著眼睛打量我?我不喜歡這樣被人盯著瞧,彷彿成了一隻送上門被貓玩弄的老鼠!
"嗯嗯,"鬼清了清嗓子,終於開口了,"樸阿姨,非常感謝你帶我來見我的救-命-恩-人。"他誇張地將最後四個字拖得老長,笑嘻嘻地對我擠了擠眼睛。我的後背頓生一股子涼氣!
"現在我想單獨和恩人聊聊天,好好地謝謝她,可以嗎?"他貌似詢問樸阿姨,其實是在示意她離開!
"好好好,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小熙,再見啊。"她知趣極了,轉身離開,臨走還不忘衝我擠擠眼睛。
這個世界的人,都愛上了擠眉弄眼嗎???
"嗯,這個……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你不用感謝我啦。我現在要回家了。拜拜!"望著樸阿姨離去的背影,我暗暗鬆了口氣。迅速找了個借口,想逃離這個奇怪的人。
"喂,臭丫頭,我的浴缸還舒服吧?"背後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嗡的一聲,我的腦袋炸開了!真想被發現了!原來他早就知道!他是故意騙著樸阿姨來找我的!
卑鄙的人!我也發怒了!
"喂,死小子,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吶,說話客氣點……"我勇敢地抬起頭,迎上他眼裡放出來的冷箭,突然,我正罵得痛快的嘴皮子僵住了,那小子伸出修長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撫摸著唇瓣,這樣的動作!!!他什麼都知道了??我的臉立刻燒了起來。
"哼,聽起來很有道理嘛。"那傢伙謙虛地回應著,"可是乘著打掃衛生之機,未經主人同意,擅自使用別人的浴室,請問小姐,這和小偷的行為有什麼區別呢?"
想起左同大廈的事情,我的臉火辣辣地燒著,腦袋隱隱作痛。他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我真的覺得自己要瘋了。"我使用了你的浴室是我的不對,可是我不是救了你一命嗎?這樣總可以抵消了吧?我們誰也不欠誰的!"我鼓起勇氣頂嘴。
"哈哈哈!"沒想到我的話,居然引起他的大笑。瞧他那樣子,好像聽到了多好玩的笑話似的!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有心臟病?"他好容易止住了笑聲,開口問道。
"那,那不是你自己說的嘛?"
"我不這樣說,樸姨怎麼會帶我來找你?"
"你卑鄙!"我不服氣地回敬他!
"但是我不會如某人私闖民宅,還擅自使用他人浴室!"
"什麼?私闖民宅??"
"對!我委託的鐘點工是樸阿姨,不是你,所以樸阿姨私下裡委託你來打掃,是違約的行為,讓家政中心知道了,恐怕她一定會被辭退吧?至於你,私自闖入我家中,並且使用他人財物,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你有什麼證據?"我絕望地抵死頑抗。
"證據……唔,"那傢伙愈走愈近。我只覺得一個巨大的身影慢慢地籠罩過來,"我家裡的閉路電視可以證明一切!"他在我耳邊輕輕說道。他的呼吸弄得我癢癢的,心裡卻如針紮了般痛。
"你這個變態!瘋子!神經病!"我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像只被燒著了尾巴的猴子。這傢伙一定是醒來看了閉路電視之後,才找上門來的!他什麼都知道了!
"什麼?這個瘋子!"他終於撤下了偽君子的假面具,惡狠狠地瞪著我,"你敢再說一次?"
"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王八蛋!"我不服氣地瞪回他,"不僅變態而且吝嗇一毛不拔加無恥!"
"哼,嘴巴挺厲害的嘛。"忽的,這傢伙風一樣閃到我眼前,揪起我的脖頸,"你再說一遍?"
我像小雞一樣被迫懸在半空中,"喂,喂,快放我下來!你有力氣就了不起啊?聽到沒有,快放下我,不然就不客氣了!"我的雙腳在半空中亂踢,兩手攢起拳頭捶在他胸膛上。
呼……這傢伙的胸肌真結實啊∼∼∼∼我忍不住讚歎。多捶兩下,嘿嘿*_*#。
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的身體。我好像聞到了危險的氣息,乖乖地安靜下來,不打不鬧。空氣中有著令人窒息般的寧靜。
"我……唔……"
他的臉色白得嚇人,他呼吸沉重,目光如炬地投視在我身上,眼眸中燃燒著一簇足以把人燒成灰燼的熊熊怒焰。好半天,終於把我放了下來。
"看來你是想被告上法庭,順便害樸阿姨丟了飯碗嘍?"下一秒,他突然反手將我拉向前,另一手迅速握牢我後腦勺。
我發現自己正被迫貼著他的臉: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再有1厘米的距離,就快貼上嘴唇了!我震驚得反應不過來,睜著大眼睛瞪著他好近好近的臉孔,腦袋裡面一片空白。"唔,我……"我感受到他熊熊的怒火,"不……求求你了……"
看我這麼快求饒,那傢伙似乎愣了一下。趁著這當兒,我趕緊溜了出來,往後面退了一大步。
他收起眼裡的鋒芒,瞇著眼,好整以暇地打量了我片刻。他不自覺地又一次把手指放到唇邊,輕輕撫過嘴唇。嘴角往上揚起,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天啊!我可以想像那個傢伙此時此刻在想什麼!我趕緊低下紅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臉。怎麼辦啊,太丟人了!
"我說……喂,你叫什麼名字?"
"我……唔,我叫……金……貞熙。"
"小不點,哼!"
什麼?小不點?本姑娘好歹有1米65的高挑身材,在瑞草高中,都算高個的了!這傢伙!幹嘛不說他自己長得太高!拖起來做人工呼吸還費事呢!啊!糟糕!回憶起左同大廈的事情,我的臉更加紅了。
"我,我不是小不點!"
"我說你是你就是!"
"唔,隨便你怎麼說。"懶得和這傢伙打嘴皮子仗,趕緊開溜後會無期才是正經!
"小不點,這次放過你可以;不過,讓我們簽訂一個協定吧?OK?"他放開我,兩手交叉架在胸前,悠閒地看著我。
"協定??!!"我像被燙著了似的,跳了起來。"我沒有錢!"
"一看你就知道是窮光蛋!"
天啊,這傢伙的心腸和他的外表一樣冷酷!長得那麼漂亮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副蛇蠍心腸!當初要是不救他,今天也不會這樣倒霉!我恨恨地咬著嘴唇。
"等一下!我還救過你吶!就算我千錯萬錯,看在這一點上也是可以兩清的了。所以,你對我開條件是一點都沒有道理的!"提起這種問題,我可一點都不含糊哦。
"哼,我的浴室很好用吧……那我的嘴唇好吃吧?"
"什……什麼!"我被噎得目瞪口呆,"那是……你……"
"我什麼?難道你想上法庭?"他捉起我的手臂。天啊,這傢伙的手是鋼鐵做的嗎?箍得我好疼啊!
"你想什麼條件?"我讓步了。
"從今天起,你得做我3個月的奴僕!"
"奴僕?"這傢伙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他是從中世紀的娘胎裡面蹦出來的麼?
"就是隨時聽我吩咐,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那……不是你要我◎#¥%"我恐怖地抱住自己。
"哼,"那傢伙輕蔑地看著我,"我要女人,勾勾手指她們就能排成一連。你這沒發育的樣子,做點心也不夠格。"
什麼?我沒有發育?我又羞又氣憤。"你的大腦似乎和你的身材也不搭配啊。"
他的臉倏地綠了。哈,正中靶心!
"這樣看來,似乎你比較願意坐牢嘍?"
"不——"我驚恐地喊道。一抬頭看到他眼裡強忍的笑意。中計了!嗚——
"我還不是看在校友的份上才為你著想的嘛!畢竟我才是受害者哦……"他假惺惺道。
"不!決不!"這時,本姑娘的牛脾氣上來了。打死我也不幹!反正我一沒錢財二沒人材,抵死不從,大不了坐牢,看你怎麼辦!我咬緊嘴唇盯住地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太陽慢慢地下山了。不知道過了多久。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不幹!"勇敢地迎視他的眼睛。我看到,他的眼裡燃起了熊熊烈火,大概從來沒有人膽敢這樣頂撞他吧。
忽然他眼裡靈光一閃,但願是我的錯覺!
"那好吧,這次先放過你。不過下次再讓我見到你,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
"一言為定!"哼,本姑娘又不是傻瓜。這麼大的韓國,還能再碰見你不成?就算碰見了,我不會溜啊?哈哈哈,我得意地想著,心裡不由得輕鬆了許多,抬起頭打量他。
"啊……你……三年A班?"由於我的高度剛好只到他的胸部的地方,所以我一下子就看到他胸前的牌子:三年A班,韓永泰。我真是傻瓜!這傢伙穿的可是瑞草高中的校服啊,這麼久我竟然都沒有看見!咳,笨死了!他是有預謀的!該死的!
"看樣子,你也是瑞草高中的嘛。看在校友的情誼上,這次就先放過你了。"他裝作才剛剛發現這個事實似的,驚訝但不無得意地看著我。
上當了!我把眼睛睜得滾圓滾圓地看著他。
"記住,剛才我們的協定,前提是下次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哦……我的救命恩人。"他揶揄道。
什麼?見不到才怪!我只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預先設置好的陷阱!而他就是那在叢林深處竊笑的獵人!
"好∼!"懷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慈悲精神,我答應道。嗚嗚,玉皇大帝!我發誓,以後見到他,我一定繞道走;如果沒有道,我就挖地道!
"那就這樣說定了!"他滿意地放開我,"那……後會有期吧,恩人!"
"鬼才和你後會有期!"我在心裡咒罵著。啊,這個暴君!中山狼!我憤憤地轉身離去。
"嗯,不過,"他突然在背後喊到。
難道這傢伙要後悔??
"你還沒有告訴我,嗯,我的嘴唇味道——如何?"
啊!!!這個變態白癡王八蛋!我拔腿就跑。身後傳來他爽朗的大笑聲。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以後,我的命運將和這個人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