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到冬天,變化了二個季節。
可是秦寧同學每日曆行公事的還是牛奶加上蛋白質粉。
嘔。先別說蛋白質粉本來就不好吃了,就算好吃,吃多了也噁心,真是不明白為什麼非吃這東西不可。
秦寧邊皺著眉頭喝邊在心裡念叨。孩子,老媽為了生你可是吃足了苦啊,你長大了一定要報答我啊。
好不容易把一大杯牛奶都灌了下去,她又摸出了一個蘋果來,拿紙巾擦了擦,小口的啃著,眼睛卻斜向身旁低頭看報告的微涼。
「看什麼?」微涼飛了她一眼,放下報告拿起一旁的杯子喝水。
秦寧將手支在她的桌上,側過身,很神秘的的低聲:「阿涼,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噗——
微涼手忙腳亂的擦起被茶水噴濕的報告來。
「秦寧同學,好歹也是要當媽媽的人了,拜託你說話不要那麼粗俗好不好。」
「哪裡粗俗了?」
微涼終於把報告和桌子都擦乾了,面向她:「那麼請問一下,什麼叫『有男人』?正常句子都叫『談戀愛』。」
「那麼你是談戀愛了?」秦寧眼睛一亮,很八卦的又湊近了一些,「來來來,來點細節聽聽。」
怎麼會被她拐到這個上面呢?微涼無奈的歎口氣:「沒有。」
「沒有?!」秦寧音調提了八度,「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單身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二十六年。
「可是最近不一樣。」秦寧神秘的樣子像個神棍。
「怎麼不一樣了?」
「你最近發呆的樣子明顯多了,」且待半仙慢慢將天機道來,「昨天你端著茶在窗戶邊就發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呆。而且剛才看報告你又走了好幾次神。」
「也許是精神衰弱。」
「你瞞的過別人瞞不過我!」神婆生靈活現,「一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是為愛傷心為情感冒。我可是過來人!想當年我為了家裡那個殺千刀的發呆的時候就是你現在這模樣了,經常走路發呆到撞電線桿……」呃,不小心把自己出賣了,趕緊言歸正傳,「說吧說吧,到底是哪方神聖。」
呵,這麼明顯嗎?微涼略略楞了楞,笑著攆她:「好了好了,不要在我旁邊八婆了,回自己位置去,我事情還沒做完呢。」
秦寧哪肯就此罷休,抬頭看了看鍾:「到點吃午飯了,走走,我請你吃飯,今天你一定要把這事交代清楚。」
「還吃?你剛才可是吃了不少東西了。」微涼目瞪口呆。
「不算,剛才是補寶寶的,現在才是我的正餐——你走不走?不走我可不讓你當寶寶乾媽了。」當年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也沒她現在這副囂張的樣子吧?
餐廳中。
「阿涼,說啦說啦,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
「什麼男人?」微涼一臉無辜,仿若忘了方才討論過的話題。
「難道是我真的猜錯了?」秦寧嘟起了嘴,開始對案情進行重演,「應該不會啊……這3個月來你老是出神啊,一看就是在想男人嘛……雖然也不是太明顯……雖然工作也沒拉下……而且不只沒拉下,和葉大美女搶CASE也更狠了……」
微涼任由她自言自語去,隨手拿起桌旁竹簍中的一本雜誌就翻了起來。兀一翻開,便對上了一張魅惑人間的俊顏,笑的那樣放蕩不羈,肆無忌憚,眉宇間的風情從她的眼中一直燙到她的心裡。
微涼不著痕跡的放下雜誌,另拿起了一本。
「阿涼你都不聽我說話。」秦寧發現自己唱了半天大戲,唯一的觀眾連眼角都不瞥她一瞥,著實鬱悶,罷唱了罷唱了。
菜還沒上桌,她喝了口檸檬水,順手就拿起了微涼方扔在桌上的那本雜誌翻了起來。
「咦,阿涼,快看快看!席醫生!」秦寧抓著微涼的手興奮的大叫。
微涼就著她手上的雜誌看了一眼:「看見過了。」
「這麼冷淡!好歹也是你朋友當明星哎!好歹也給點表情!我跟你說哦,他們這齣戲現在真的很紅哦,還沒上檔就已經宣傳滿天了,這段時間娛樂節目裡都在說這部電視劇呢。」秦寧是知道席千帆並不是微涼的表弟的。
「沒放怎麼知道好不好看。」微涼埋頭自己手上的雜誌中。
「管他好不好,光看那電視劇裡有那麼多帥哥就值回票價了。哦,這幾天第一部就要殺青了,很快就可以看見了。說起來席醫生真是帥啊……有小道消息說導演很欣賞他,要加重東浩男的戲分,讓他和浩雪不是親兄妹,有段感情戲呢!」
「不可能的。不喜歡曉溪的東浩男就不是東浩男了。」微涼搖頭評說了一句。
是了,他試鏡東浩男成功了。不過也在那夜之後,三個月她都沒再直接有過他的消息。那晚的問話,和他的親吻一樣,又只是他心血來潮的一個玩笑吧。
她就著水杯喝水,淡淡的苦笑漾起杯中微細的波紋。
她果然又喜歡上了離自己最近的人,不然怎會在那夜將他的玩笑當真?真是個壞習慣。
深秋的天氣,是最宜人的。不熱得人心煩,也不會冷得人心悸,吹來的風裡也沒有春天那熏人花草媚意,只覺得清和,舒爽。
「阿——阿嚏——」
微涼揪了揪鼻子。誰在念她?
打一次噴嚏是有人念,打二次噴嚏是有人想,打三次噴嚏就是感冒了。她向來覺得這個說法很好玩。
她看了看腕上的表,五點四十五。奇怪,今天怎麼這麼久還沒來?
「你好。」
好甜的聲音。微涼暗自想著,並沒有去在意,繼續張望著街口。
「你好。」又一聲。
怎麼聽起來向是在和她說話?
微涼疑惑的回過了頭,看見一個長髮挽起,斯文大方的女子。
面善。真的很面善。絲……在哪見過呢?腦海中剎那閃過一副長髮披肩的女子樣貌。
「啊!」微涼恍然大悟的指她,「你是……許雅。」名字說的並不確定,因為她不太肯定自己記對了沒。
「是的是的。你是千帆的表姐。我剛才看見的時候叫你第一聲你沒反應,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許雅捂嘴輕笑。
表姐……好遙遠的詞語。這三個月,既漫長又短暫,過的時候漫長,回想起來短暫。好像日子還是一樣的過,可是世事就變遷了許多。
「我那時不知道你在和我說話。」微涼微笑著回道。
兩個人都笑著,場面有些冷了下來,畢竟是連話都沒說幾句的陌生人,莫名的尷尬在延伸。許雅開始想自己貿然和別人說話是不是太冒失了。
微涼向來不喜歡讓場面冷卻,讓他人尷尬,於是便隨口拈了個話題:「你也在這帶上班嗎?我怎麼以前沒碰見過你?」
「不是。」許雅文雅的笑著,將被風吹到前的頭髮塞回耳後,「我今天過來等我先生,呆回要去參加一個婚宴。」
「先生?」微涼看見了她抬起的手上戴著的結婚戒指,「你結婚了?……」發覺自己的吃驚太過突兀,她忙改口,「我是說你看上去還很年輕沒想到那麼早結婚了……」
「是啊。」許雅說到自己的先生笑的更甜了,「上次碰見千帆之後的那個月結的婚,我還請他來參加我的婚禮,不過他失約了。最近才知道原來他都忙著拍電視劇呢。千帆現在是不是很忙的?」
「是啊。」微涼隨便扯著,心裡想的是另外的問題。不對啊,上次幼齒帆明明說的不是這樣……
「啊,不好意思,我先生來了,我先走了。」許雅抱歉的說道,「下回和千帆一起來我家玩。」
「好的。再見。」
幼齒帆為什麼要騙她呢?騙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微涼越想腦袋越痛。
一輛別克滑停在了她面前的街道上,搖下的車窗裡露出言熾溫文的笑顏:「微涼。」
「今天下班怎麼這麼晚?」微涼邊系安全帶邊問,將方纔的困擾刻意扔到了腦後。想問題有時候就和找東西一樣,想找的時候偏偏找不到,不想找了就會在你手邊出現。言熾和她家很近,公司也在同條路上,於是就順便接送她。有順風車總是好的,何況……也再沒有一起騎車的人了……
「怎麼沒收到我的短信嗎?」言熾很意外,「難道網絡又延遲了?我3點發過短信讓你晚點出來今天有個會。」
「短信?沒有啊。」微涼邊回答邊翻包,翻了半天沒翻出個所以然來,「暈,又忘了帶手機了。」
「呵,難怪剛才阿金他們打電話到我這說今天晚上要聚會,讓我告訴你一聲。」幾次他們找微涼他都在,於是就熟了,也加了他們的圈子。
「這個月不是剛聚會過嗎?」向來是碰到就一起玩,集體約好一個月只有一次的。
「沒有問過。」言熾熟練的打轉方向盤,像想起了什麼,帶了幾許興味,「怎麼很久沒看見你表弟了?」
「不知道。」微涼白了他一眼。他早從別人那知道席千帆不是她表弟了,還老是拿第一次碰面的話笑她。
「幸福和感情,有時候是要自己去爭取的。」
師兄……看出了什麼了嗎?微涼強笑著:「呵,師兄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言熾看了她一眼,遞給她一個笑容,假裝歎了口氣,「唉,當年要是你追我,咱們家小新都可以打醬油了。」
微涼冷笑:「師兄,才說幾句,你就又露了你裝斯文的底了。」當年那麼喜歡他的時候都沒發現他裝斯文,現在都過去了倒是沒幾天就看出了。感情,果然是一塊魔力遮眼布。
「好了,跟你說認真的。」言熾不以為意,又拐過了一個街口,「微涼你……」
「到了到了到了,阿金家到了。」微涼叫著打斷他的話,待他停穩就先打開車門跑了出去,「我先進去了。」
「微涼姐姐!你好像瘦了一點哦。」
「咦,小玫,你初三了你家裡還讓你出來亂跑?」
「沒關係!就說上補習班就可以了。」小玫皺皺鼻子,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你啊。」微涼點點她的鼻子,將包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往客廳走,「難怪今天晚上阿金忽然說聚會,原來是烽火戲諸侯,讓大家陪你玩啊。」
「不是啊。」小玫搖著腦袋,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在她身後說,「是盆花和帆少哥哥第一部戲拍完回來了,所以給他們接風。」
回來……
其實不用小玫說,她也知道他回來了。
她已經走到客廳門口,一眼就可以看見裡面的所有。席千帆向來是存在感極強,讓人不能忽略的,自然是第一眼就看見了他。
他正和屢敗屢戰很有鬥志的阿允同學火拚KOF,KINGOFFIGHTER。他一隻手按著手柄輕鬆的擋著,另一隻手正很優雅的將唇間銜著的煙取下彈灰,漂亮的丹鳳眼有些嫵媚的瞇著,很鄙視的瞥了阿允一眼,然後將煙放回讓人浮想翩翩的唇間,手回到手柄上便是一陣瘋狂連擊。可憐的阿允就這樣被輕鬆打發掉了,又換了另一個人。
他的頭髮長長了,前面略略過了眉際,一件白色的線衣,寬寬鬆松的搭在身上,不大的領口露出一點肌膚泛著微光流露著誘惑的意味。
連穿個白色都不像純潔的天使而像誘惑的惡魔……是他沒救了還是她的思想沒救了?微涼歎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自己此刻的心情,開心和不開心交雜在一起成了一團氣悶在胸口吐不出來,胸口脹脹的,有點難受又不是不能忍受……
「微涼,我們去那邊。」停好車跟進來的言熾第一眼便看見了某個他等了許久都沒出現的主角人物,他別有深意的一笑,將手放上微涼的肩膀,果不其然的發現某個應該專心遊戲的人背脊瞬間僵硬,「那邊好多人圍著的。咦,那個人我好像沒見過。」
「哦,那是盆花。」微涼收回膠著的眼神,為自己方才失神的舉動有些尷尬,侷促的笑了下,隨著他走。
「我剛才看見有人在流口水哦。」言熾湊的很近,在微涼耳邊輕輕戲謔。
「肯定是你老花了。」微涼扯了扯嘴角,將他湊近的臉推開。師兄今天怎麼了,好像特別,說話都靠的這麼近。
「那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看看哪裡花了。」言熾才不讓她輕易推開呢,又彎腰靠了過來,不過注意力卻不在她的身上。哎……那裡有人背越來越挺了哦……不錯嘛,挺能忍的,到現在都還沒過來揍他。不對不對,這樣說起來怎麼好像他自己在找揍一樣。
「師兄今天忘了吃藥了啊?」微涼小心的讓開一點,微笑著和身邊經過碰見的人打著招呼。
呵,微涼起疑心了。算了算了,不要做的太明。言熾摸了摸鼻子,識相的挺直了身子。
盆花正在客廳一角的眾人中央大吐口水,微涼和言熾也坐了過去。
「主角?我當然是主角啦!鏡頭在我身上停留過的綜合時間絕對是全劇裡最長的!」盆花非常神氣的回答。
「比女主角還長?」怎麼可能!明明是一個女主角好幾個男主角的戲。
「當然。」盆花神氣的昂起了頭。
「莫非是NG最多次?」有有識之士提出可能。
BINGO,正中死穴。
「……那是因為我對自己的表演精益求精……」
「吹吧你。對了,你和帆少怎麼一去拍戲就沒了消息?我們還以為你們姿色出眾被直接出口泰國了。」
「還不是殺千刀的老番婆!」說到KK盆花就咬牙切齒,「收了我們的通訊設備說搞什麼封閉拍攝!不過是拍個電視劇還把我們空運到一個島上去學習什麼原著精神!!!慘無人道啊!慘不忍睹啊!慘……」他已經越說越義憤填膺,看他那表情簡直就是手邊有刀的話就想提起來去鬧革命了。
「鎮定,鎮定啦,那麼後來你們是如何巧妙周旋成功脫身又保住了清白呢?」
「忍辱偷生啊……」一說起來就那個淚啊,「就那三本破書我們就看了起碼有九九八十一遍……奶奶的,老子一輩子讀過的書都沒那麼多字……」完全暴露了某人不學無術的一面。
「小花花,劇組有美女否?」有人明顯對他的辛酸史沒什麼興趣,問起了眾狼一直想問又在裝矜持沒問的問題。
「……沒注意……」盆花摸著下巴,腦海中不期然的出現了一個小助理的身影,甩頭甩頭,把她甩飛,「不過對帆少有興趣的MM倒是滿多的……真是沒眼光,想我諸葛安然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氣質有氣質,她們居然不識貨,偏偏對那只明顯謊報年齡的未成年不良少年大拋媚眼。一有空就偷偷瞄他……對對對,就像小涼涼現在這個瞄法!」
眼神正不由自主的飄開的微涼冷不防被點了名,心跳頓了一拍,有熱意爬上了臉龐。片刻之後卻又難以控制的瞟了過去……
嚇。
正好被抓個正著,與席千帆瞬也不瞬看向她的單鳳眼碰在了一起。
微涼的臉更紅了,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太悶了,我到陽台上透下氣。」
言熾饒有興趣的目送了她,在看見跟在她身後而去的修長身影時,眼底的趣味便更濃了。
出來吹吹涼風對退去臉上的紅潮有幫助吧……
微涼拍了拍自己的胖胖軟軟的臉,迎著涼風歎了口氣,然後就笑了。
居然會臉紅然後跑開……
哈哈哈!真是傻的要命,這哪像她這麼有暗戀經驗的人做出來的事情呀。她不是該對這些情況都差不多免疫了,都該鎮定的很的嗎?
這麼老了還有這麼青澀的心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算不算種可愛?哈哈哈。
微涼將自己好好調侃了番,覺得心也靜了臉也不燒了便轉身準備回房中,一轉身,腳步便僵住了。
陽台的門不知何時被掩上了。
不曉得來了多久的席千帆背倚著門,雙手懷胸,用一種她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莫測高深的表情看她。
有話哽在她喉嚨裡,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大概是嚇她嚇夠了,他終於換了表情,眉眼一挑,清媚一笑。
又是她所熟悉的嬉笑模樣了,微涼鬆了口氣,也笑著開口:「帆大少爺好久不見了。」穩住,微涼同學,你又不是第一次暗戀別人,穩住,別慌……
「有很久嗎?」他好整以暇的立直,邊將袖子挽上邊走近。
「三個月了吧……」原來他都不覺得久……微涼心一涼,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落,卻冷不防被擁進了一個懷中,「你……」心跳驟然加快。
「我什麼?」席千帆狠狠的抱她,用力的擁她,「小涼涼你是個小沒良心的……」
「哪有。」直覺的反駁。
「哪裡都有,」怨艾十足的話語,「三個月沒見了你都不想我,今天還不接我電話!古今中外第一大帥哥今天的手機都快打燒了,可是小沒良心的就是不接……不僅不接,還和姦夫在一起,不僅在一起,還卿卿我我的刺激我,你是不是當你老公我死絕了?!」
「我手機今天拉在家裡……」先解釋上一個問題,不過下一個,「什麼什麼什麼老公啊……」瞠目結舌。
「不是吧!」這下輪到古今中外第一大帥哥瞠目結舌,「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老公啊?小涼涼你該不是想賴帳吧?說好了試鏡成功就當我老婆的,你不會是耍著第一大帥哥玩,讓大帥哥被一個老巫婆白白踐踏了三個月吧?」那他不是白拍戲了?
「是女朋友不是老婆……」微涼小聲的糾正他的說法,當初只是說交往來著……
「好,那就最最親愛的女朋友。」他從善如流的改口,低頭就在白白嫩嫩的棉花糖臉上成功啃了一口。
被他的舉動嚇到,微涼掙開他的懷抱後退了一步:「我以為、我以為你是說著玩的……」
「不是吧,」拿城牆拐彎當臉皮的古今中外第一大帥哥跟進一步又將她抓進懷中,「好歹我也是江湖人稱鐵口斷金君無戲言童叟無欺誠實可靠小郎君的,你居然不信我?」
「當初為什麼想打那個賭?」或許這才是她最在意的吧……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信……
席千帆兀的圓睜鳳眸,額頭抵著她的搖頭廝磨:「不是吧?!我不是失敗到這樣吧,追了一個女生這麼久她還問我為什麼……哪裡有刀,你給我個痛快吧……」
「真的……看不出來……」
「不是吧?!」席千帆誇張的低叫,臉更逼近她,幾乎是在她唇邊說話了,深深的酒窩裡盛滿了誘惑,「雖然我表面上水性揚花,實際上……大概也是水性揚花,可是不是喜歡你為什麼要和你打這個賭,不是喜歡你為什麼要和你玩親親,不是喜歡你怎麼會在電影院裡脫衣服給你驗貨……小涼涼,你果然是個小沒良心的。」
電影院……記得那日原本是陪他去等許雅的……可是許雅並沒感情危機……
一道閃電劃過微涼的腦海,方才不清楚的事情豁然開朗,果然是不想找的時候便出來了……
向來以為他玩世,原來也是將真心含於舉動。感情方面,男人並不比女人天生勇敢多少。
感情和幸福,有時候是要自己爭取的……師兄的話在她耳邊迴盪。
她並沒有那樣的勇氣,敢於爭取自己的感情與幸福,但是這些年的生活成長,練就一身不輕易被傷的性情不就是為了當有一天,愛情叩響她的門的時候,有接受的信心和勇氣嗎?
既然他喜歡她,她也喜歡他,還有什麼問題?
「說好了交往不許反悔……」她紅著臉小聲地說出自己的意願。
「反正我不管,就算你賴帳我也會死纏著你不放的,你給時間帥哥追追你啦,不過先要把你的姦夫解決掉哦,不然帥哥心會碎碎的……等下!涼涼,你方才說什麼?乖……再說、再說……」一直死纏爛打的人忽然發現自己錯過某句精彩的對他非常重要的句子,急著要求回帶再聽一遍,卻怎麼也勾引不動眼前的人,沒法的他只好自動自發的解決,「涼涼你真乖,我聽見你心裡說了我愛帆帆大帥哥一萬年都不變,那我就相信你了哦!不要欺騙我純純的感情哦!」
微涼被他賴皮的說法逗的低笑不已。
「你這樣的做法很不厚道。」陽台的門不知何時又被打開了,一道清朗的聲音挑釁的響起。
「我本來就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嘛。」席千帆返身擁著微涼的肩從鼻子裡哼哼很無賴的回答。能擁所愛,小人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