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哈利也經歷了相似的憂鬱。
他正坐在碧波城的一個辦公室裡,喝著一杯英國早茶,接受五個人的採訪。薩絲佳和兩條狗也在,懷亞特的媽媽多特·弗萊徹,她的男朋友格斯·拉爾森,溫迪的媽媽瑪麗·埃倫·布魯克瑟·費恩·馮也在。
謝天謝地,美國大使館的官員已把他們帶到了使館。
而在柏哈利離開後的半個小時,國王的警察就來到了他的賓館。
「為什麼你們先前沒有出現,當我的朋友們被報道失蹤時?」柏哈利抱怨道。
一個叫拉爾·安贊伯格的外交官以滑稽的聲音說:「你知道,柏哈利先生,我們在等待王國政府給我們調查的許可。其實,當你為王國政府作另一場公關表演時,我們也在等待。」
柏哈利立刻怒不可遏起來,他從不會向國王屈服的!但他只能用這種方法,以拯救他的朋友們。
「確實是那樣。」安贊伯格同意道,「但國王也依靠了你的節目,未宣傳和刺激蘭那王國的旅遊業。順便說一下,沒有目擊人看見過你的朋友們,無論在曼陀羅還是碧波城。你自己也知道這個,是嗎?」
柏哈利的臉變紅了,這個事實只是在最近才知道的。
「當然,」他硬著頭皮說,「你把我當傻瓜了?我在和他們周旋。」
薩絲佳抬起眼睛,用懷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還是和過去一樣,當他拒絕承認被人耍的時候,就說自己其實是在周旋。
安贊伯格看著一份文件說:「你怎麼知道把錄像帶交給GNN的記者,貝琳達·默金?」
「她?不,她根本不是一個記者。」柏哈利又高興了,他知道一些安贊伯格不知道的事,「她是一個幼兒園教師,我在曼陀羅的賓館游泳池邊碰到的。我借了她的攝像機,我們一起看了錄像帶。但我沒有給她,錄像帶就在這裡。看!」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錄像帶。
安贊伯格擰緊了眉毛,並瞥了一眼他的同胞:「柏哈利先生,我想你是被她騙了,貝琳達·默金是環球新聞網的記者。她的確給了她的老闆一些有意思的錄像帶,昨晚在衛星電視播放,並引起了相當大的轟動。我們要看一下嗎?」
然後,他打開了電視機。
二十分鐘後,柏哈利呆呆地坐著。他在做夢嗎?他得了瘧疾嗎?就是那盤錄像帶,一模一樣的內容。難道馬塞夫人做了好幾盒?
最毒婦人心!(除了朱瑪琳)那個狐狸精貝琳達,幼兒園教師?她們會嘲笑柏哈利一輩子的。
安贊伯格繼續給他放電視。
「紐約GNN總部,關於十一位美國失蹤者的最新報道。」接下來是美國各城市的遊行場景,「釋放十一個美國人」,「好樣的」,「前進,南夷人,前進」,還有個喝醉酒的瘋子在標語上寫道:「給蘭那王國扔原子彈」。還有很多東京、奧斯陸、馬德里和羅馬的守夜鏡頭。
「隨著對十一個美國人的支持增加,」電視主持人說,「全球範圍內對蘭那國王的指責也在增加。接下來我們會和外交政策專家一起探討,這對於美國和蘭那王國關係的影響。」
當一個單元結束時,柏哈利默默地感謝他的朋友,他們一直都是熱心的人。
他對大使館人員說道:「同情弱者。你知道,這就是我們來蘭那王國的原因,我們要親眼看看這裡的真實狀況,然後決定如何來幫助他們——當然,不是通過暴力手段,而是依靠溫和的勸說。事實上,這和我訓練狗的行為差不多……」
柏哈利和大使館成員一起觀看GNN的下一個節目,節目每小時播出一次。許多國家正在考慮調整與蘭那王國的關係,有的亞洲國家取消了對蘭那王國的外交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