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青春有我狂 正文 我愛我班
    作者闡述:很少有人給我們這種兒童到青年過渡時期的人準備什麼,聽歌我們得和大學生們擠,看書看電視就更缺乏針對我們這一年齡段的作品。少兒頻道該改名叫幼兒頻道。中國的情景喜劇現在處在一個極其危險的階段,好像誰都能搞,作品沒一個好,粗俗低級,令人厭惡。所以,該是我出手的時候了!我是拿寫一部史詩的心情去寫它的。每一集都非常有深意,諷刺地探討一個現象,決沒有空洞之作。作品中的主人公會被家長認為是壞小孩,可他們自己的孩子或許就可以與之對號入座。他們是活潑的,心底無私的,言辭鋒利的,青春賦予了他們一種活力,他們有些壞,會拿人開涮,但無傷大雅;會面對繁重的考試,差勁的成績,一聲歎息,然後重新自嘲解樂。現實不公的壓力給了他們太多的痛苦,無論是家庭的錯誤偏見,學校的死板教育,社會的虛偽引導和對他們輕蔑的定義,他們都紳士地一笑,接著以戰鬥者的姿態,前去迎接。人的一生中再不會有這樣「激烈」的美好生活,而我的任務,就是將它記錄下來。

    人物性格描述:

    尤子:活潑,人緣還成。在本戲中是個旁觀者,起穿針引線的作用。釗子:故作清高,似乎雲遊於古書的萬方天地之中,其實與阿芳等女生的關係「不明不白」,很偏激。

    暉兒:內向,老實,長得好看。瓜皮:肚子裡沒墨水但裝做博學多才,說話結巴,是四個人裡追女生追得最勤快的一個。阿芳:具有兩面性,一邊是金光燦爛的團支部書記,一邊又是那些男生的哥們兒。

    還有一些人物,並不每場出現,如燕燕,年級組老師,釗子的夢中情人等。主題歌

    當狂風鞭打在臉上我會有幾絲難言的痛

    任誤會和冷語襲來只無奈浮現不屑的笑容

    不知道不考試我的前途在何方

    想桀驁不馴卻又怕迷失回家的路

    老師規定學生不准早戀可卻有了戀愛的衝動從小志氣當個中國一條龍為上大學搾乾朝氣成了一條蟲喊著減負有誰真把青春尊重到頭來全是一場空

    忘記最美的夕陽只把頭埋在書堆中

    迷離夢醒才知道丟掉了永遠的彩虹

    何不沉迷於繽紛感情盡享純情如水愛意融融

    管它哪裡目光挑釁只記得歲月悠悠流光濃濃

    話劇內容分幾類:愛情類,學習類,生活雜七雜八類

    第一集家長會後

    (開學了)(尤子獨自坐在自己的課桌前,看表)

    尤子:真奇怪了,不就過了個暑假嗎?第一天上學也不積極點,都這會兒了怎麼還沒人來呢?(瓜皮上場,尤子在自己的椅子上向他表示歡迎)尤子:哎呀!瓜皮。你來了,一個假期沒見,過得怎麼樣?

    瓜皮:還,還不錯。回了我新疆老家一趟,故地重遊,無限感慨呀!尤子:是嗎?沒買根羊鞭子做做紀念,是不是認識一兩個賣羊肉串的新疆姑娘?

    瓜皮:哪兒呀?(釗子上,兩人熱烈歡迎)

    尤子:哈哈,我們博學多才,神秘清高,看破紅塵的釗老居士!不是說要在書齋裡研究一假期的佛經,怎麼樣?收穫如何?我是誰?你是誰?你何以為我,我何以不是你?釗子:您還問我呢?我學得連北都找不著了!

    尤子:(對瓜皮)瞧瞧!人家這境界!這悟性!瓜皮,看,釗子那烈火般美麗的眼睛,佛法無邊,深不可測呀!釗子:我這眼睛是學佛學出來的,看清楚了嗎?這是血絲!尤子:哇塞!瓜皮,看看,釗子這身材也向釋迦牟尼那方面發展了!眼睛都凹到後腦勺了!哎喲!這修長的脖子。不錯,得道了!我就送您四個字,大智若愚!

    釗子:我?大智若愚!我還大愚弱智呢!我實在是支持不住了,你先讓我坐下歇會兒。

    尤子:對,對,大師請坐。瓜皮剛剛去新疆玩了一趟,讓他給咱講講他在新疆的事兒。我還建議他應該買根羊鞭子做紀念。釗子:鞭子?我跟你說,一聽鞭子兩個字我心裡打顫,暑假天天和它做伴了。

    尤子:怎麼回事?參禪改使鞭子了?是時代進步了還是你進步了?釗子:我,我命苦呀!我爸他!他,這暑假我算是過得爽死了!

    尤子:怎麼?是不是你爸又在家向你凸顯軍人本色了?哎?不會你暑假上課外班去了吧?是不是開始想像其他人那樣為成績奔命,和別人競爭了?釗子:(感歎)可不是!(突然改成否決的語氣)可不是!我堂堂釗子一生清清白白,才不屑去和那些凡夫俗子競爭什麼成績!古人云:南山子不曰而子知樂何而不其乎?沒什麼!瓜皮:哈哈,別蒙人了,你要是暑假沒補習,在新東方我怎麼看見你了?

    尤子:瓜皮?你不是去新疆了嗎?怎麼又上學習班了?

    瓜皮:(苦著臉)我這不是怕你們笑話嗎?

    尤子:你要是去新東方,我怎麼沒看見你呀?

    瓜、釗:合著你也去了!

    尤子:不知道暉兒怎麼樣?

    釗子:暉兒據說是遠赴日本,迎風破浪,不畏艱險,與他的那位著名的夢中情人相會。尤子:這事咱得問一問呀!(暉兒瘸著上來了)啊呀!暉兒,你來了。久違久違,日本的風光怎麼樣?

    暉兒:去什麼日本呀?這暑假我過的!哎!你能想像嗎?一地板的課外書呀!從語文到化學,從數學到英語,有我學過的,有還沒到時候學的,我不想學,他們非不讓。學的課程從大學以下,一年級以上,數學從1+1重新學,英語得跟考托福一個水平,托福,我還托福,我托誰的福呀?我好命苦!這一個暑假,跟在深山老林裡似的。瓜皮:命苦呀!我們同情你。(一個月後,在班裡)

    尤子:(廣播響起:訓導處報告,訓導處報告,三年六班大尤子,馬上到訓導處來!)(看表)哎呀!時間不早了,我得先去找那語文老師一趟。(過了一會兒,尤子回,對眾人宣佈)

    尤子:嘿!好消息。過幾天,學校要為中考的事開個家長會,順便把咱們的學習情況什麼的總結一下!眾人:啊!這怎麼辦呀!完了完了。

    尤子:同志們,我是一點辦法都沒了,咱想法兒得躲過去!釗了:有了!我認為這件事情要解決的是兩個對象,一個———是老師,另一個———是家長。(拿出一根粉筆泡在一杯水裡)他們倆合在一起的效果就像這樣!哎!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捨魚而取熊掌也。(突然表情悲憤)生!亦我所欲也,(痛哭)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出賣朋友是也!

    瓜皮:深刻!但是你最終的總結是什麼?尤子:你這是要出賣我們了?以此討好老師!我不怕!我也有應對的辦法!瓜皮:什麼?

    尤子:我也出賣你!(釗子感歎)

    釗子:仁,人心也;義,人路也。捨其路而不知走,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踏著方步緩緩離去)暉兒:咱們就好好把學習搞好,不就成了?

    尤子:暉兒,你是沒吃過川菜不知道辣椒辣,沒吃過湯圓不知道芝麻甜。我的歷程像咖啡一樣苦。我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我吐過的血比你喝過的還多!暉兒:我喝血幹嗎?

    尤子:你表現好,老師喜歡你,沒什麼可批評的。我其實也不錯,可待遇就不同了。(假裝痛苦,誇張地)暉兒,你走吧!留下我這苦命的人兒吧!(暉兒走)瓜皮:難道捨生取義就是這個意思?尤子,你說怎麼辦?尤子:怎麼辦?把渾身上下練得結實一點,能禁得住暴打就好了。

    瓜皮:要不要咱們先演練一遍?

    尤子:家長不一定是合格的家長,但他們一定是合格的演說家。看來只有自殘才能博得他們的同情,我來告訴你,面對家長該怎麼表演。你先給我倒杯水助興,增加點氣氛。(喝水,突然,面目猙獰)瓜皮:哇!演得好,有實力,有感情。哇!你眼睛都綠了!演戲演到眼睛發綠你可真是古今第一人呀!

    尤子:我把泡粉筆的那杯水喝了!(瓜皮大叫救命,尤子倒下)(家長會當天下午,尤子因病住中日友好醫院,釗子在家給尤子打電話)

    釗子:這次家長會我估計我是沒什麼希望了。你說這老師也是,中午就把我們放回來等著家長,這不是乾著急嗎?你瞧老師當時那樣子!回家好好玩!別玩得太過火!我倒是想玩過火,我火得起來嗎?一會兒我爸就得放把火!我看一會兒他一回來,肯定二話不說先來上一腳,我飛出去然後就掛窗簾上了。哎!今兒這頓暴揍是躲不過去了,又得被打得皮開肉綻了。什麼?問我什麼時候去看你?你放心,明兒我就去看你。中日友好醫院第一搶救室,咱不見不散!(家長坐在椅子上,喊:釗子,過來!!!!!!釗子縮著身子過來了)釗子:(先無奈苦笑)爸,您老回來了,學校條件設施還不錯吧!您挺舒服吧!我們這幾個老師您都見著了啊。他們一個個都有鼻子有眼的,我都特尊敬他們。

    爸爸:你說還是我說吧!

    釗子:我,我說。我上課接下茬,雖然接得也都不錯。

    爸爸(怒):什麼?

    釗子(跪下,哭):爸!求您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上!我也不容易呀!我上課團結同學,下課不滿世界跑,不隨地大小便,吐痰的事我沒幹過,打人的事我想幹也打不過人家,煙酒不沾,(跳起來喊)我整個一偉人呀我!爸爸:你還嘴硬!!數學老師可告你的狀了!那次老師讓你解釋相似三角形,你給解釋成了倆三角形特相似。這還不算,紀律委員的課堂紀律筆記裡頭,說你和瓜皮下課說話!嚴重影響課堂秩序!你坦白不坦白!

    釗子:我坦白?我還坦黑呢!爸爸,您老想想,下課憑什麼不能說話?爸爸:當然不能說話了!(想了想)倒是可以說。那反正老師說的就沒錯。你犯這錯誤也太多了!

    釗子: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爸爸:老師說你的思想品德還有問題!同學遇到困難你竟然不幫忙!釗子:冤枉啊!爸爸。您不知道從小那些英雄烈士的事跡我是最熟記在心的了!董存瑞捨身吃漢堡,吃多吃少我管不了。黃繼光為民堵槍眼,槍眼在身上顯不顯。

    爸爸:你說的都什麼玩意兒?我問你,昨天(2)班有個同學帶刀上學,和人打架,結果把自己手給拉破了,你為什麼不上前制止?釗子:我制止得了嗎我?他有刀,我就一肉身子,您說我這麼細溜,那一扎還不扎穿了。再說那人也太沒出息,拿刀就拿刀吧,要扎還扎自己!

    爸爸:還有前天,你們班那個瓜皮坐電梯摔了一跤,你和他是好朋友你為什麼不哭!釗子:他笨成那樣挨訓還來不及呢我還哭?

    爸爸:那他怎麼就哭了?

    釗子:廢話,他摔跤可不他哭嗎。

    爸爸:事到如今,你還理直氣壯!小的們,超傢伙!(音樂起,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一頓暴打)坦白不坦白!釗子:我坦白!我坦白什麼呀我?(燕燕家,燕燕如坐針氈,焦急等待父母回來)

    燕燕:人活百歲,終有一死呀!(國際歌響起,燕燕像赴刑場的烈士,昂首挺胸)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一個聲音———父母:燕燕,躲哪兒去了!

    燕燕:(馬上縮著身子走到他們跟前)爸,媽,你們二老好嗎?父母:燕燕,你太讓我們失望了!我和你媽勒緊褲帶,縮小飯碗,吃飯夾肉給你,臥室大個你睡,上補習班的錢我們是一點沒少花過,你每日的零花錢我們也沒吝嗇過。你怎麼就那麼不爭氣!

    燕燕:爸!我又怎麼了?

    父親:又怎麼了?!我問你,這次考試,你怎麼又下降了一名?燕燕:就一名!

    父親:就一名?要是人人都是你這思想,怎麼辦?一名,劉翔讓了這一名,金牌就是人家的了!孩子他媽,把咱們的名單拿出來。(照著名單念)阿芳的成績這次好,你為什麼沒她好?阿暉的英文好,你為什麼沒他好?瓜皮當了數學課代表,你為什麼沒當?尤子長得胖,你為什麼沒他胖?釗子長得高,你為什麼沒他高?你們學校門口那看大門的長了一六指,你為什麼就———你當然不用長六指。燕燕:爸,您還想讓我長六指?

    父親:不許頂嘴,真金不怕火煉,上班不怕花錢,只要花錢深,鐵杵磨成針。我和你媽準備了6萬塊錢,就全砸這裡頭!我們又給你準備了幾個班,一個語文,一個數學,一個英語,一個物理,一個化學,作文報兩個班,新概念英語也要學上,新東方不能拉下,你媽媽的朋友又推薦了一個數學集訓組,還有三個政治家教,四個體育輔導,當然,興趣班也不能拉下。燕燕:你們還是殺了我吧!(次日,大家在一起議論)

    瓜皮:我昨天等我爸爸回家,特緊張,就打電話給阿秋,她正挨家玩呢?那叫一讓人憤憤不平!當然,我也不錯,我爸爸沒怎麼批評我,主要表揚我了呢!真不錯!尤子:我在醫院也玩得不錯。

    釗子(一瘸一拐地過來):不錯!我這頓揍也不錯呀!問君能有幾多揍!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尤子:完了完了,釗子已經精神崩潰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先讓他寫服辯,後來是打,打了大半夜,再就打折了腿。

    瓜皮:後來呢?

    尤子:後來就打折了腿呀!嘿!他爸爸真不愧是軍人,打的過程那叫:發我國威,揚我軍魂。渣滓洞那點審問烈士的本事他一點沒糟蹋全用在釗子身上了。釗子:溫碗酒喝!尤子:大約釗子的確瘋了。

    第二集競選,精選

    (大家都在緊張地複習,阿芳從後台上)

    阿芳:同學們,都複習呢?(親切地微笑)

    尤子:是呀,下午就考了,還有好多沒背下來呢。看來一會兒你們競選學生會主席的時候我得在台下背了。阿芳:別呀!競選的時候你應該好好聽人家演說才對!

    尤子:聽什麼呀?閉著眼睛我們還不都選你,肥水豈能流到外人田里?阿芳:這就對了。我這次來呢,是想再做一下宣傳工作。

    燕燕:阿芳,這一小時你已經來宣傳四趟了。讓我們消停會兒。阿芳:不成,謊言說上它一千一萬遍才能成真理,我還要說下去!不過這次競選有所不同,我是佔絕對優勢的!我派人在年級裡四處宣傳,這演講的稿子也是釗子給我寫的。(釗子在旁點頭)釗子:我原本是不同意寫的,因為這種俗事豈能讓我插手。我釗子是什麼人?我釗子一生清清白白———

    阿芳:你們說,我是不是這次贏定了?

    尤子:每個候選人都會像你一樣這麼想。你就說讓我們幹嗎吧?阿芳:我呢,想來點新鮮的。比如,可以把你們組織成一個隊伍,在現場大呼小叫,爭取選票?

    瓜皮:主意不錯呀!就這麼定了,怎麼叫呀?

    阿芳:這樣,我在台上「啊呀」一聲,這就是暗號,你們在底下就喝彩。燕燕:我們一定照辦,你可以走了,我們該複習了。

    阿芳:記住了啊!求你們了!(在競選現場,聽眾熙熙攘攘,每人都做了發言,就要輪到阿芳了。尤子、釗子、瓜皮、暉兒、燕燕坐在一起)瓜皮:釗子,是不是每個候選人拿的都是一個發言稿呀?我好像聽了四遍一樣的發言。

    燕燕:這只能說明一點,阿芳贏定了,因為她的發言稿是釗子寫的,與眾不同嘛!

    暉兒:我要是不選阿芳,選另一個女生結果會是什麼?

    燕燕:結果是你將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咱們幾個志向相一,怎麼能有叛變?尤子:燕燕!怎麼可以這樣跟暉兒說話?怎麼能讓他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這不是恐嚇嗎?暉兒,寫!想寫誰寫誰,我知道你雖然不愛說話,但心裡喜歡隔壁班的那個女孩,只

    可惜她老走不到你的窗前。寫吧!我保證你今天晚上睡個安穩覺,可以清楚地看到月亮。暉兒:這才民主嘛!

    尤子:我讓你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阿芳上台,面色蒼白,走路顫抖)燕燕:糟了,她太緊張了,咱給她鼓鼓勁!(幾個人從聽眾席裡站出來一起唱)一閃一閃亮晶晶!那是阿芳在放光輝!阿芳就愛放光輝,光輝在放風在吹!一閃一閃的阿芳!

    燕燕:阿芳,我們支持你!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不用緊張,我跟你保證,誰不投你票,誰就別想用兩腳走著出去!尤子:你要讓人家倒立著出去?

    燕燕:不是,我要讓他們不能活著出去!

    尤子:那不該是你,那應該是本·拉登。(喊)阿芳,向前走,不要往兩邊看。最後的勝利是屬於你的!你也說!(瓜皮跑到台上,聽眾不解地竊竊私語)瓜皮:同學們,你們知道這個奇女子是誰嗎?她就是阿芳!(低聲陰冷地說)沒錯,就是阿芳!阿,是阿芳的阿;芳,是阿芳的阿。

    釗子:她叫阿阿呀?

    尤子:釗子,展示一下你的文學功底!釗子:好。看看阿芳,長得多好!美目盼兮,嘴巴笑兮!尤子:美呀!

    釗子:彎彎的雙眉似蹙非蹙,楚楚的神情亦張亦弛。

    尤子:美呀!

    釗子:她前額寬可跑馬,脖子長能走車。

    尤子:這是人嗎?(老師上)

    老師:是誰在擾亂現場秩序?請同學們回座位,聽阿芳同學講話。阿芳:老師們,同學們,(看稿子)古人有雲,我送舅氏,悠悠我思,寒來暑往,秋收冬藏。《千字文》裡有,日月盈———

    燕燕:怎麼回事?釗子:看來是我的稿子太深奧,她沒讀明白。阿芳:(百思不得其解,無奈)啊呀!(大家應聲喝彩)

    大家:好!阿芳說得好!說得好!

    阿芳:(放下稿子,自己臨時編詞,說話的語調很難寫,就是很做作的那種)老師們(升調),同學們(升調)今天———在這歡聚盛會,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生了孩子一樣的笑容,為什麼呢?啊呀!(眾人喝彩)因為,我們要有學生會主席了!啊呀!(眾人喝彩)大家臉上笑嘻嘻,因為有了新主席。主席現在我來當,高唱凱歌歌高唱!啊呀!(眾人喝彩)大家都是公平競爭,沒有一點弄虛作假;大家都是友誼第一,參加就好。全憑真本事,不靠假本領。啊呀!同學們,請投下你們珍貴的一票吧!我會努力工作的!啊呀!(突然面目痛苦)對不起,我肚子有點疼。啊呀!(眾人喝彩)啊呀!疼死我了!啊呀!(眾人喝彩)尤子:好!我們支持你!(突然阿芳倒在台上)這怎麼回事?哎!阿芳!(現場亂作一團)

    (在醫院裡,朋友們圍成一圈)

    阿芳:醫生說我是闌尾炎,要做手術。(淚水縱橫)我怎麼就那麼命苦,我還想再看看這世界呢!尤子:阿芳,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給你記著!

    阿芳:朋友們,今天我對你們說,在此時此刻,我們雖然遭受種種困難和挫折,我仍然有一個夢想。這個夢想是深深扎根於咱們班的夢想中的。我有一個夢,在咱們班的教室裡,昔日班長的兒子將能夠和昔日學生會主席的兒子坐在一起,共敘兄弟情誼。暉兒:阿芳,你暈了,這是一個黑人兄弟的話,不是你的話。

    阿芳:那我再改一下。如果由於某種奇跡,我能獲得三天的視力,我要捧著你們的臉看個不停,讓我記住背信棄義、忘恩負義、見利忘義是什麼意思!釗子:你才是!我堂堂釗子清清白白,剛才為了你那「啊呀」不停的演講喝彩半天,我虧不虧!(大夫進來)

    大夫:好了,先得給你背皮。

    阿芳:完了!要剝皮了!朋友們,你們不要離開我。我冤枉呀!我兩袖清風,愛崗敬業,怎落得如此下場!!(過了兩周)

    (同學們正加緊複習,阿芳突然趾高氣揚地上)尤子:啊呀!阿芳,剛做完手術,好好坐下,傷口又裂開怎麼辦?阿芳: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這個學生會主席我雖然沒當上,但是我也不傷心了!

    燕燕:這就對了,快過來複習吧!物理這次巨難!

    阿芳:怎麼又是複習呀!我得宣佈一個消息!我剛剛被任命為團支部書記了!(眾人一聽,一擁而上)釗子:有什麼寫作工作你還找我啊!

    燕燕:剛做完大手術,快坐下!

    尤子:來來,我來扶你!(扶阿芳坐下)老師都跟你說什麼了?阿芳:也沒說什麼呀,不過就是讓我好好完成工作,監督你們,考察你們。

    瓜皮:有我們幫你完成,你就不用擔心了!當團支部書記都幹什麼工作呀?阿芳:首先我的工作,是要發展一批學生入團。尤子:啊!想發展我入團?我得考慮一下。我入團以後是不是有什麼優惠呀?學校有什麼團會是不是要讓咱參加,黨中央有什麼最新指示是不是也得讓咱去領?

    阿芳:想什麼呢?沒那麼嚴重!還有,你那幾個哥們兒,像釗子,瓜皮,當然,最主要的是暉兒。因為他一貫是品學兼優,還因為他最近不是生病了嗎。就想先發展他入團。瓜皮:啊!你們好像提到我,想發展我入團?沒問題!還發展什麼呀!就我這條件,我這身段,直接就進了。

    阿芳:說什麼呢?說什麼呢?你這是入團還是比美呀?再說就你這身段,也忒肥了。釗子:(感歎)這太好了!我釗子一生清清白白,早就該讓我入團了。哎呀,蒼天有眼呀!

    阿芳:等等,名額可就一個,你們是要競爭的。

    尤子:阿芳,年級裡誰不知道我們四個親如兄弟,你這不是挑撥離間嗎?我尤子是那種人嗎?古書裡怎麼說的,朋友如手足,(灑脫地)乾脆,這名額———就讓給我吧!阿芳:這不是我一人能決定的,學校的意思是,你們每個人寫一份入團申請書,然後再考慮。尤子:入團以後幹嗎呀?

    阿芳:也就是聽聽團課,受受教育,再買個團徽,那團徽還故意做得不結實,老掉,好讓你反覆買。尤子:嘿!這樣我還入什麼團呀?和著就是一年讓我交一次買冰棍的錢,沒別的事情可幹,我受教育還用從那兒受,我自己多讀兩本書不得了。古人有雲,大音希聲,大器晚成,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所以,這個共青團的問題!不入白不入,乾脆我還是入了吧。至少還能跟人炫耀。

    釗子:行,我也入,這入團申請書怎麼寫呀?

    阿芳:第一句,我志願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後面的嘛,你就到網上查點共青團的信息抄上就成。釗子:抄?我釗子一生清清白白,絕不干抄來抄去的事情。

    尤子:再說我們這文化功底也用不著抄。

    阿芳:那就是你們的事情,反正三天後交稿。

    (幾天後,眾人聚在一起,準備接受審查)尤子:哎!你想出來怎麼寫了嗎?釗子:這還用想?我這幾年的古書白讀了?我崇拜毛澤東白崇拜了?咱今兒當著阿芳和各位老師念,就得念得一鳴驚人!

    尤子:我這實力反正也不說什麼了。

    瓜皮:你你你你你算什麼實力呀?真正寫文章好你知道是什麼境界嗎?那是說出自己名字,別人嚇一跳!

    釗子:哪裡!真正厲害的是,自己名字別人不知道,一寫文章別人嚇一跳!那樣才有流傳千古的實力。(阿芳上)阿芳:好了,你們幾個別爭了,該上來念稿了。

    老師:那麼大尤同志。

    尤子:什麼大尤?還猶大呢?

    老師:好,那麼猶大同志。

    尤子:哪兒又來猶大了,我叫尤子。老師:沒錯,年級裡你的文學水平大家還是聽說了的,我也很想聽一下你的入團申請書。尤子:我的入團申請書是很具有感情色彩的。第一句,我志願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

    老師和阿芳:很好。

    尤子:據我所知。(停住,輕歎口氣)青年團,青年團呀!向生命中一切的青春乾杯!想當年,有那麼多的青少年投入到與侵略者鬥爭的洪流中,我沒趕上。為此,很慚愧呀!現在,我是新時代的少年,那麼多人忘記了前輩的犧牲,看著瓊瑤的小說,想著兒女私情。你看那窗外!一棵幸運草正長著,孕育著六個夢,最終,只落得個煙雨濛濛。青青河邊草,心有千千結。我的心結在何處,我的心結在何方?(一指老師)就在這裡。蒼天有淚,月滿西樓,聚散兩依依,彩霞滿天飛!入團怎麼好?入團怎麼棒?我為何入團?我為何入黨?燃燒吧!火鳥,飛向那失火的天堂!最後,只得做個一簾幽夢,在水一方。老師:我怎麼都聽糊塗了,你說什麼呢?這個,也太不正經了。青少年應該健康嗎!

    尤子(朝氣蓬勃):我們是五月的花海,用青春擁抱時代;我們是初升的太陽,用生命點燃未來。阿芳:這樣的姿態才對嗎!

    尤子(又恢復扭捏態):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老師:反了你了!下去,還有沒有正形!(釗子滿臉堆笑上)

    釗子:老師,我說過他不行的。他最近談戀愛談多了,我沒問題。您看我寫的。老師:好,我知道你沒問題。(鬆口氣)

    釗子(突然二目圓瞪,大吼一聲)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週末七國紛爭,併入於秦。及秦滅之後,楚、漢分爭,又併入於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老師:你這是要說書呀?

    釗子:老師別急。枝間新綠一重重,共青團員像條龍。沉舟側畔千帆過,共青團員像把火。老師:好!

    釗子:一陣又一陣連綿不斷的劇痛在他的胸口撕裂開來,火紅的鮮血從他的口中洶湧而出染紅了他和卡索的幻術長袍,一瞬間,那些血液全變成了盛開的紅蓮。紅蓮過處,溫暖如春。紅蓮上寫著幾個字,共青團。老師:釗子,你說說你認為一個共青團員應該具備什麼?釗子:性格一半明媚,一半憂傷,左手倒影右手年華,徘徊在愛與痛的邊緣,喜歡看電影、睡覺和用四十五度角仰望長滿雲朵的天空。

    老師:我怎麼都聽糊塗了,你說什麼呢?

    釗子:這就是我對共青團的感情,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有一回並肩坐在桃樹下,風在樹梢鳥在叫,不知怎麼睡著了———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我老釗!老師:釗子!你仗著會寫幾個字,在年級混出點名聲,如此放肆,那麼驕傲!

    釗子:我驕傲,我是一棵樹。一棵長在共青團裡的樹。

    老師(冷笑):夠了!你真會說。你還挺偉大的嗎!

    釗子:有的人騎在人民頭上說:「呵,你還挺偉大的嗎!」老師(一拍桌子):閉嘴!(釗子趴在地上)我說阿芳,你給我找的這都什麼人呀?這是要進共青團呀?

    (瓜皮笑著過來了)瓜皮:老師,不對,老師,那那那那什麼,我來,不是,我來,不是,我來(老師打斷他)

    老師:你先把說話學會了成嗎?

    瓜皮:我這不是有點緊張嗎!老師,他們那是思想品德有問題,要好好教育,我不一樣。我的朋友暉兒生病感冒了,我在我的入團申請書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老師:終於看到一個好同學了。你給我唸唸。

    瓜皮:請允許我以中國文學的名義講話,作為戰友、兄長、朋友,而不是作為同學向暉兒致以崇高的敬意。暉兒是個好同志呀!他外向,快樂,陽光。長得雖然沒我好,可卻也不錯了。他身材高大,學習優良,班裡的女生都喜歡他。(變聲調)天降奇禍,嗚呼我兄。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花謝花飛花滿天,阿暉兒得病發了顛。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面對你過去的照片,我是兩眼淚汪汪,一步三回頭。(痛哭)暉兒!你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你就安心地去吧!老師(怒吼):你們都得給我躲遠點,當心我發作起來濺一身血!

    第三集拍廣告人物:尤子、釗子、暉兒、瓜皮、阿芳、燕燕(眾人在班裡閒聊)

    暉兒:你們知道嗎,有人到咱學校參觀來了!

    尤子:啊?非洲難民?實在沒地方躲了到這兒來了。

    暉兒:哪兒呀?聽說是個拍廣告的攝制組,到咱這兒選景,順帶著加選演員。瓜皮:這事怎麼被我趕上了!我被埋沒了半輩子,眼看著就熬到出頭之日。

    尤子:等等,學習上你就一貫爭強好勝,數學課代表的位置你已經搶去了,這種事情怎麼說都應該輪到我了。不過也奇怪,咱們學校,一棟乾巴教學樓外加一個乾巴操場,教學樓是動手用的,操場是動腳用的,怎麼會選上咱們學校呢?釗子: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反正,我看參加選演員這種累身子的事情,還是我上吧!

    暉兒:你們看!我說的就是那人!(阿芳和導演上)阿芳:同學們,導演來了,大家鼓掌歡迎!導演:平時看廣告嗎?

    尤子:從來不看,反正粗製濫造的。(看見釗子衝他笑)笑什麼?再笑就把你喝掉!導演:這位同學很有個性!孩子嘛!就應該天真爛漫,純潔活潑。這幾個都是你的朋友嗎?看起來都不錯。

    阿芳:導演,這幾個同學的作文在年級裡是出了名的。

    導演:好,我喜歡!阿芳同學,演員不用再找了,就這幾個了吧!(眾人皆雀躍)大家準備一下,我們一會兒就開始拍!釗子:哼!我釗子一生清清白白,才不會幹這種戲子的把戲。

    尤子:導演,這種事情還找這麼多人幹嗎?我一人全包了吧!導演:別急,一個都不會拉下。暉兒:太難得了,有這樣的機會。

    其他人說:暉兒呀!你整天沒什麼精神,太正經沒表演天賦,就別去了,在旁邊給我們端茶倒水,也是一種貢獻!好不好!(將暉兒留在這兒,其他人歡笑著走了)(時間過了一會兒,攝制組已經準備好,尤子在攝像機前比劃)

    導演:你不看廣告好!那樣拍起來更自然。孩子嗎,就應該天真爛漫,純潔活潑!我都想好場景了,應該是在陽光下,一群學生背著書包歡聲笑語向前走———尤子:導演,恭喜您成為中國新一代科幻小說作家。

    導演:來,咱們排練一下。我們這個產品叫大頭寶,廣告詞是喝大頭寶補補腦,青春常在永不老。念廣告詞!尤子:喝大頭寶補補腦,青春常在永不老。

    導演:你怎麼就那麼沒有歡快的氣息呢?小孩嗎!就應該活蹦亂跳!尤子:你說的那是小白兔,我沒事閒著高興什麼呀?導演:你們新中國的青少年呀,真是。你想想放牛娃子王二小,慘死鍘刀的劉胡蘭,撲身烈火的賴寧,草原英雄小姐妹。

    尤子:我也沒不佩服他們呀?可我也不是整天就挨那兒天真爛漫呀?

    導演:擺個姿勢!(將尤子弄得手朝天,腳朝下,表情誇張,聲音怪異)你做廣告,就是不怕累,不怕苦,活蹦亂跳小白兔,又唱歌,又跳舞———尤子:我整個一個二百五!

    導演:尤子,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先給你拍,你不好好拍。尤子:您這樣的戲我拍不了!您能不能換個方式?

    導演:好好,聽你的!你來念一下廣告詞。

    尤子:喝大頭寶補補腦,青春常在永不老。導演:別有氣無力乾巴巴的,來點抑揚頓挫?尤子:(京戲味道)喝大頭寶補補腦呀呀呀呀!蹌蹌蹌蹌,永不老!!

    導演:怎麼成關公了?來點說書的味道?

    尤子:話說大頭寶,過五官,戰六將,走南洋,闖北道,上雲騰,下江海,至今是青春長在永不老,哈哈哈哈!導演:什麼玩意兒!連話都不會說!(瓜皮衝上來)

    瓜皮:導演!明明當時也看上我了,怎麼現在把我就給忘記了!導演:好好好,哎呀,累死我了。你來。(燕燕和阿芳上)

    阿芳:導演叔叔,我是學校的團支部書記,您拍廣告的事情我也有監督的責任。導演:你一小屁孩監督什麼?我最恨小孩。(對阿芳)孩子是人間的天使!很好,歡迎監督。燕燕:導演,能不能分配給我一個角色呀?您知道,我等出名實在是等不及了。

    阿芳:燕燕!忘記我們中學生的職責了嗎?真是,還跟導演央求這種事情!你不許求,我來求。(哭)導演呀!我盼星星盼月亮,導演就是我的娘!瓜皮:導演,是不是該拍了。

    導演:(怒目)對,孩子是人間的天使!我們要懷著這種態度拍好廣告。瓜皮,記住廣告詞,喝大頭寶補補腦,青春常在永不老。瓜皮:好,好,老師,我,我很緊張。暉兒,給我喝點水。(暉給他送水)

    導演:別緊張,說呀!

    瓜皮:喝,喝———

    導演:好,說呀!說呀!

    瓜皮:喝,喝大寶。導演:怎麼成大寶了?

    尤子:大寶明天見,大寶天天見!

    導演:什麼呀!說,喝!

    瓜皮:喝大寶,喝大寶喝成大頭!

    導演:啊!不對!

    瓜皮:喝大腦補補大頭!

    導演:怎麼成喝大腦了?

    瓜皮:喝頭腦大補!

    導演:亂了!說下一句!瓜皮:下,下一句什麼來著?導演:青春那句。

    瓜皮:好,青春常老永不在。

    導演:什麼呀!怎麼永不在呀?

    瓜皮:導演,我再重來一遍。

    導演:不用了。那兩個女生,過來!看來關鍵時刻還得找好學生呀!阿芳:太好了!導演,我和燕燕排練了一個情節。

    導演:來吧!我看看。

    阿芳:現在插播廣告!(對尤子)燕燕約我們打保齡球。尤子:燕燕?就是喝大頭寶的那個?(仿周傑倫方便面)(眾人爭搶大頭寶,尤子飛身而出搶到了)

    尤子:喝大頭寶,大頭100。(100拉長聲)

    (眾人齊唱:今年過節不收禮呀!不收禮呀不收禮!收禮還收大頭寶呀,大頭寶!)導演:什麼亂七八糟的!

    燕燕:哎!您瞧人釗大爺,腿腳靈便,腦袋更大,腰板也直了!釗子:喝了大頭寶,您瞧我,一氣上八樓,腦袋紋絲不動!

    導演:停!再這樣鬧下去,這廣告沒法拍了!我設計的情節,一個是幫助同學解難題,一個是打掃衛生爭先進,一個是回答問題全舉手,一個是———尤子:停!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可真拍不了了,您找老師拍去吧!(大家無精打采回班裡)

    尤子:這一通折騰,累死我了。

    瓜皮:你怎麼就和導演鬧翻了,我還想拍呢。

    釗子:不用了,就是不鬧翻你也別想拍。

    阿芳:還是我這個團支部書記沒當好呀!沒管好你們的思想。燕燕:我的明星夢還得接著做下去了。哎,暉兒呢?(暉兒上)

    暉兒:你們都在呢。

    尤子:你也不容易,在旁邊一直對我們這些演員端茶送水,也很辛苦呀!暉兒:導演說,你們不演他也找著演員了。眾人:這麼快就找著人了?合格不合格呀?能不能代表青少年形象呀?我們很不放心呀!人是哪班的,誰呀?

    暉兒:當然是我呀!

    眾人:啊!!!!!

    第四集有毒的信件

    (一星期過去,幾人聚在一起)

    尤子:說說吧!我算是受不了了!尤其是那新來的老師,服了!《蜘蛛俠》那章魚博士怎麼沒讓他演呀?瓜皮:那老師的口音也有問題,你看他說話方式,(模仿)這火著了!

    釗子:不對,是介乎東北和陝北之間的一種近乎失傳的無敵口音,應該是(誇張地)這火著咧!知道嗎,剛才我看見咱們年級主任了,還是那樣。尤子:啊!她還沒仙逝呢!(老師、阿芳上)老師:釗子!還笑呢?

    三人:呀!老師來了,您請坐!

    老師:不用了。就是這幾個吧?

    阿芳:老師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問一問你們。先想問尤子,你們兩個迴避一下好不好?釗瓜:沒!沒問題我們走走走走。(落荒而逃)哥們兒,這回我們是真幫不了你了。對不住!

    尤子:別走呀!(對老師、阿芳)哈哈!我尤子胸懷坦蕩,我,我怕誰呀?(顫抖著扶住椅背)問吧!我支持得住。老師:好。昨天,語文老師在你們班發現了一封信。這封信的毒性大大的有!若是流傳開來,絕對會擾亂軍心,嚴重影響同學的學習生活!

    尤子:這太不像話了!老師,您要嚴厲追查,找出真兇!阿芳:現在我來念一下這封信。面對你,我開不了口。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拿著個紅蘋果,咬上一口又一口。尤子:這怎麼跟口乾上了?接著呢?

    阿芳:跟我說一聲,說你需要我。我心太委屈,燒起像把火。何時唱將來的歌,何時彈起東風破。(唱)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尤子:停,停,這位是不是聽周傑倫聽多了?

    阿芳:我這失意的狼,單飛的雁。蜻蜓低垂,兔子失戀。老虎咆哮,大象失眠。發著呆,忘記你,接著輕輕閉上眼。舉起臂,伸出手,摸著你圓胖的臉。如果說分手是苦痛的起點,那分手的過程是多麼艱險。你的心是何其陰險,我逼著你去做體檢。尤子:簡直是胡說八道嘛!老師,這個寫信的人一定要抓出來!(突然阿芳、老師都盯著尤子)你們,你們看著我幹嗎呀?我沒那麼好看吧!你們。

    老師:尤子同學,快招出來吧。話憋在肚子裡別弄得消化不良啊!在我地盤這兒,你得聽我的。坦白交代了,你才能更快樂。尤子:哪裡,我尤子是何等正派的中學生,走路連女生都不正眼瞧一下。

    阿芳:沒錯,你斜眼瞧。老師:我問你,昨天中午管理班的時候,你在哪兒?尤子:我,我在班裡啊。

    老師:班長說你一中午都不在!肯定就是在寫這封有毒的信。尤子:冤枉!我,我那什麼在樓道遛彎呢!

    老師:大中午的在樓道遛什麼彎。

    尤子:我在思考問題呀!最近有點著迷哥德巴赫猜想,正好昨天中午沒事我就準備口算出來得了!老師:啊!人家陳景潤算這個草稿紙拿麻袋裝,你就準備口算一中午?別胡說了!中午巡視的老師根本沒找著你!你到底在哪兒?

    尤子:我,我拉稀,我上廁所!

    老師:打掃廁所的女工怎麼沒看見你?

    尤子:那我就是在操場跑步鍛煉身體,感覺不錯!

    老師:根本不可能!

    尤子:那你說我在哪兒?

    老師:我哪兒知道?

    尤子:這麼一會兒我都換幾個地方了,哪兒有大中午的滿學校亂跑的呀?(突然)老師,我給您個信息,我看見釗子昨天中午行蹤鬼祟,肯定是在給女生寫信呀!這信絕對就是他寫的!老師:此話當真?好好,尤子,你是我們的好同學,等事情水落石出,我讓你當個官!尤子:多謝老師!我能走了嗎?(跑,抓著釗子過來了)釗兄,對不起了,你多保重吧!你的一家老小由我幫著,你就不用多操心了!(看著老師)哈哈!老師,哎呀,您也不容易,老師,您放心,這兒有我們這種德才兼備,品學兼優的學生。

    老師:我看你是貧血兼優!審問釗子,你也別走。你仍然是我們懷疑的對象。尤子:(指著信)哈哈,這哪裡是我的筆法?再說這文風與我一貫的感覺都不對應呀?我的文章寫得比他好多了!

    (釗子悄悄對尤子)你都說什麼了?

    尤子:我就說這是你昨天中午寫的。

    釗子:笑話!昨天中午咱倆不是到語文辦公室偷看明天的語文試卷來著嗎?怎麼會是我寫的?尤子:哎呀關鍵時刻誰還管得了這個呀?我是真佩服渣滓洞那些英雄們呀。我實在是堅持不了了。

    釗子:那你讓我怎麼說呀?尤子:你就說這信是你寫的就不得了!釗子:憑什麼呀?你怎麼不說呀?(阿芳跑過來)

    阿芳:尤子,釗子,幫幫我吧!

    尤子:怎麼回事呀?誰欺負你了?

    阿芳:我是來跟你們說那封信的。

    釗子:阿芳,這我得說一句,那信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阿芳:我知道一點關係沒有。那信是我寫的。

    釗子:啊!阿芳,你害得我們好苦呀!你到底是怎麼搞的嗎?尤子:阿芳,不能因為你是團支部書記,就可以隨意誣陷迫害我們這些可憐無辜的人。我們也不是好惹的!釗子:對!

    阿芳: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是求你們,你看我好不容易才當上團支部書記,要是老師知道了,我不就完了。我是說,要不,這錯誤,你們就幫我頂了吧!釗子:什麼!笑話!我釗子一生清清白白,看破一切。眼睛你要擦亮,記住我的模樣。表情不用太緊張,我是三年級(6)班。我專心寫詩的側影還蠻好看。

    阿芳:就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尤子,幫幫我吧!我跟老師說點好話,你們不會太挨懲罰的。尤子:我們一點懲罰都不該受!像我這種完美之極,無可挑剔的學生。

    阿芳:你還無可挑剔,要不是我為你做掩護,你早被開除了!前天你和那位女同學說的話,要不要我跟老師轉述一下呀?尤子:等等,這種事情也就不適合宣傳了吧。傳出去影響不好,對咱們學校也有損害不是?

    阿芳:那你就答應幫我頂這個罪。別忘了,我是團支部書記,手裡頭像你的這一類材料,我可是應有盡有!尤子:為了愛情,我,我承認了不得了。(對老師)老師,這信,是我寫的。老師:哈,你終於是承認了!說吧!時間,地點,人物,主要內容,段落大意,中心思想!

    尤子:啊?昨天中午,我偷偷在那兒寫信。我,我一寫不夠,二寫來勁,撕了五六張紙,廢了七八支筆,我是得意忘形,是變本加厲,嚴重違反了中學生守則裡的規定。老師:先別忙著認錯,說在哪兒作案的?

    尤子:我哪兒知道呀?

    阿芳:尤子,不許抵賴!在光天化日之下,莊嚴學校之中,學習課桌之上,光榮學生身旁。大家是五月的花海,你就是插花的牛糞。大家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你就是后羿射日的弓箭。你做了如此事情,還不承認?

    尤子:可這麼好的花色信紙,我才沒興趣去買呢!

    阿芳:你不知道呀?這信紙在天安門那兒就能買著。

    尤子:等等!大中午的我跑天安門那兒買信紙?

    阿芳:怎麼不能?壞人氣急敗壞了連撕票的事情都能做,你就使點勁騎自行車去天安門買趟信紙嗎!尤子:對。我買了信紙就在班裡頭寫。

    老師:班長說你一中午都不在班裡。尤子:那我就是在樓道寫。老師:樓道裡怎麼寫?你一定是去廁所寫的!

    尤子:我跑廁所?對對,我是在廁所寫的。

    老師:我們是在女廁所垃圾桶裡發現信紙的。

    尤子:啊!那這我沒法承認了。阿芳,你招不招我不管,反正我是不管了。老師,我不知道這事是誰做的,反正不是我做的。老師:看來審訊進展得很不順利,大家都不承認!

    尤子:有了。釗子,你把瓜皮找來,讓他來給咱作證。

    釗子:對。(拉著瓜皮上)瓜皮,你來跟老師說。

    瓜皮:我,我說什麼呀?我看見老師就緊張。尤子:你就說我不知道。明白嗎?我不知道。翻過來倒過去地背。瓜皮:翻過來倒過去地背。我不知道,知道我不。(反覆重複)

    尤子:(一推瓜皮)快去說呀!(瓜皮邊喊著就邊向老師衝去)瓜皮:知道我不?知道我不?

    老師:知道呀。你不是瓜皮嗎。跟你說,我就是被校長派來調查這件事的,調查不出來,我也得挨批評,反正你就快說,是不是尤子、釗子干的?瓜皮:我要是說不是呢?

    老師:你就呆這裡吧!一下午不許上課!

    瓜皮:那我就說不是!

    老師:晚飯也不許吃,家也不許回,直到說是為止。瓜皮:老,老師,我交代。就是他們倆干的!他們是在女廁所寫的這封信!老師:這個情報很好,你怎麼知道的呀?

    瓜皮:老師,您讓我知道什麼,我就知道什麼,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從前門進去,事成之後把情書一揉扔進垃圾桶然後從後門出去!尤子:等會兒,女廁所哪兒來的後門?

    老師:不許抵賴!瓜皮,接著說,他們什麼時候干的?

    瓜皮:就,就是,那,我,然後,所以,莫非,中午飯後,晚飯以前。老師:怎麼連不成句了?到底什麼時候。

    瓜皮:胡編吧!就在午飯以後。

    阿芳:嗨!我告訴你,在管理班時候偷偷寫,然後看見老師來了,馬上一扔不得了,瞧你這笨嘴!尤子:哎!你怎麼知道的!老師:不許抵賴,瓜皮,接著交代!

    釗子:老師,您真傻假傻呀?這是阿芳干的!

    老師:什麼?是阿芳干的?阿芳那麼好的學生,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既然是阿芳干的,瓜皮,你怎麼說是尤子、釗子干的!不是我說你,你怎麼不實事求是呢?瓜皮:我,我實事實事求是得了嗎?(阿芳暈,被眾人搶救)

    阿芳:瓜,瓜皮,你,你這樣結巴,小,小兔兔兔崽子,我,我跟你你拼了!老師:既然是這樣,阿芳,你就不能當這個團支部書記了。

    尤子、釗子:老師,要不?給我———

    老師:團支部書記你們還不能當,不過有個職務可以給你們。但你們要保密,這個事情只有很少人知道。眾人:什麼事情這麼保密?(老師對他們悄悄說)尤子:哦,就相當於地下工作者?

    老師:對。你們是我的嘴,你們是我的耳,是我傳話的喇叭,是我探聽的聽筒。大家:我是您老師在同學當中的眼睛,是您老師撒在水裡的誘餌,監視大家的?

    老師:差不多。我說東———

    大家:我們不說西。

    老師:你們是我的手———

    大家:我們是您的蹄。

    老師:廢話少說,每週往我這報告情況,必須得說出二十個不守紀律的同學。釗子:二十個?我往哪兒找去呀?

    老師:不找也得找!怎麼會沒有,找不出就是你們的責任!尤子、釗子:這回完了!(阿芳哭著爬起來)阿芳:我的美夢全成泡影了!(對著兩個男生)我一開學就恨上你了。怪不得我一邁進這個學校校門就覺得噁心。都是你們搞的鬼!

    釗子:你這個女生怎麼不講道理,我已經很盡力了。你只不過是我們男生的尾巴骨。阿芳:是肋骨!(打尤子肋骨)

    尤子:啊!斷了!你是我見過最無聊的女生,女生家族的團結全被你敗壞了!阿芳:哈,你和我們家門口賣包子的說話差不多。

    尤子:那是英雄所見略同。

    阿芳:你也算英雄?

    尤子:你沒看過張藝謀導演的《英雄》?裡面的英雄都愛討論劍的快慢。阿芳:咱們也討論?尤子:好呀!

    阿芳:無聊!(哭下)

    尤子:好了,咱們還是討論一下記人的問題吧!

    (快到一星期的時候,上自習時)

    尤子:記得怎麼樣了?

    瓜皮:吃飯沒吃完的算不守紀律嗎?

    尤子:算呀!記!

    釗子:吃飯搶別人的飯吃算不守紀律嗎?

    尤子:算呀!記!瓜皮:吃飯掉飯的算嗎?

    尤子:這個,應該是個人問題。也算吧!

    瓜皮:可那個人是我。

    尤子:啊!兄弟一場,先饒你這回吧!釗子,記了幾個人?釗子:三個人。

    尤子:這還早著呢。能不能記老師呀?老師可犯了上課不許說話的規定。釗子:恐怕不能。我再使勁想想有誰能記吧。(突然旁邊的燕燕咳嗽一下)哈!終於逮著你了,記了!

    燕燕:這也算呀?!

    釗子:沒辦法,你們被記得不好過,我們記人的也不好過,下不為例啊!燕燕:下不為例,那這次呢?(哭)我父母對我給予那麼大的期望,他們為我升初中的事情已經老了二十歲,為我升高中的問題又老了二十歲!我衝過了那麼的困難才考到這個學校,我上學習班不停,一個語文,一個數學,一個英語,一個物理,一個化學,作文報兩個班,新概念英語也要學上,新東方不能拉下,我媽媽的朋友又推薦了一個數學集訓組,還有三個政治家教,四個體育輔導,當然,興趣班也沒能拉下。這都是為了什麼你知道嗎?釗子:為了什麼?

    燕燕:我看他們已經老了四十歲,再老下去恐怕就沒有人樣了!你現在記我的名字,我恐怕他們要橫屍街頭了!釗子:(陪她一起哭)好!我不記你!我就是把自己記一萬遍也不記你!

    尤子:可這樣誰也不記,橫屍街頭的不是燕燕她爸媽,而是咱們了。瓜皮:看!暉兒來了,他人老實,我去跟他說!(走到暉兒面前,暉兒不知所措,瓜皮突然淚水縱橫,撲在他腳下)暉兒呀!我苦命的孩子他爹呀!我求求你了,寬恕我吧!

    暉兒: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把你欺負成這樣?

    瓜皮:我,求求你了,讓我把你記上吧!就記一次還不行嗎?暉兒:我也求求你了,別把我記上,記上讓我媽知道就是一頓暴揍!瓜皮:(哭得昏天黑地)就一次呀!只不過是把名字寫在本上這個簡單的過程,難道就那麼難嗎?我是身不由己呀!(暉兒絕情地離開,阿芳幸災樂禍地看著)

    阿芳:怎麼樣,很辛苦吧!我給你們推薦一個人,他的罪行罄竹難書!瓜皮:是誰呀?太好了!

    阿芳:隔壁班有個人,大家叫他「難叔」。你要是把他的行為檢舉給老師就好了!

    瓜皮:他可很難惹呀!是年級裡有名的地痞流氓,打人放火抽煙喝酒無惡不作,不過,我願意冒死一試!(大踏步向隔壁班巡視)(尤子和釗子去廁所遛彎,發現瓜皮癱倒在角落)

    尤子:瓜皮,你醒醒呀!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

    瓜皮:還不是因為我要把他的行徑記下來。難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渾身是傷呀!兄弟們,聽我一句話,痛快去愛,痛快去痛;痛快去悲傷,痛快去感動。記住,力量越大,責任就越大。趕快找老師辭職去吧!(暈)第五集瓜皮的煩惱

    (場上阿芳與燕燕在交頭接耳,釗子上,兩人一看釗子來了,同時尖叫)釗子(不知所措):什麼毛病呀?說,有什麼事情對不起我?兩人:釗,你要理智和清醒。(一陣耳語)

    釗子:啊!!!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裝成很正經的樣子)真是!我才不會對女生感興趣!兩人:別呀!你說巧不巧?怎麼我們兩個人能昨天晚上同時夢到(5)班的那個女生是你女朋友?這說明你和那個女生有緣分!

    釗子:不要亂說,我釗子一生清清白白!

    兩人:我們還看到你為她吐血來著!

    釗子:我!能那麼沒出息嗎?(突然笑著說)她長得好看嗎?兩人:那還用說!不然我們怎麼能夢見她是你女朋友呢?我們剛才已經和她說好了,她一會兒就過來!

    釗子:啊!開闢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這風月情濃!(虛偽地對她們說)哎呀!別麻煩人家女生嘛!我釗子一生清清白白!兩人:不用,人家聽說你,就特想看你(敲門聲)你看,這不來了!釗子:很好很好,我得歡迎她一下!(這時門外進來一個要多醜有多醜的女生)這位老奶奶您找誰呀?

    女:什麼老奶奶,我和你同歲,算起來我還得叫你一聲釗哥哥呢!釗子:啊!(突然抽起來)中了!好了!我中了!

    女:這怎麼回事?來的時候沒告訴我他有神經病呀?我這麼一個花季少女,從來不敢晚上上街,怕人家嚇著我,你們怎麼給我找了這麼一個瘋子?(眾人搶救釗子)(另一場,尤子在打電話,暉兒坐在旁邊看著,釗子坐在輪椅上,啞著嗓子虛弱地說)

    釗子:你別打了,快掛吧!

    尤子:好。(跟對方說)那我掛了?你先掛吧!你掛吧!你掛吧!我真掛了。釗子:(搶過尤子電話掛掉)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同情我。尤子:幹嗎呀?好不容易勾上的女生。這可是我們第一次通電話。暉兒,你有沒有喜歡的女生?這麼好看的男生,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暉兒:對呀!可茫茫人海,找誰做女朋友呀?

    尤子:不找別人的,找你自己的呀!

    釗子:你們別說了!我釗子一生清清白白,(兩手比劃)她們給我找的那老奶奶的臉得有這麼長吧!尤子:等等,多長?

    釗子:(又拉長)這麼長!

    尤子:等會兒,您悠著點,這是長壽麵的長度。

    釗子:還長壽?她折了我多少壽呀?吸氧吸了半個小時才緩過來!我從小到大沒受過這麼大驚嚇,我是抱著迎接美女的心情去迎接她的。那兩小女生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提,也不應該這麼折磨我呀!你瞧瞧她那臉,先凸後凹,皮膚參差不齊!尤子:那是萬里長城。你受驚嚇也不能誇大成這樣!(阿芳和燕燕進來,親熱地和釗子打招呼)

    釗子(恐慌,拿手捂著臉):過來,我還想多活兩年。你找得那是夢中情人嗎?我奶奶長得都比她漂亮。阿芳:釗子,我們就是專門來慰問你的。

    釗子:不用了!尤子,端茶送客!

    燕燕:我們可是有事找你,釗子,你沒發現瓜皮最近對誰喜歡誰這種事情特別熱心嗎?我和阿芳懷疑他是———

    阿芳:肯定是喜歡上誰了!他動不動就跟老師報告某個同學的感情狀況。釗子:他那是捍衛正義,要把你們這種媒婆黨繩之以法!

    阿芳:好了,釗子,別生我們氣了,要不,咱們一塊調查調查?釗子:是該調查一下!(下)

    (瓜皮慌張地跑向老師)

    瓜皮:出大事了!老師:你是哪班的呀?

    瓜皮:我是(6)班的瓜皮。

    老師:說話怎麼那麼不禮貌呀?要喊老師。

    瓜皮:好,我是(6)班的老師。

    老師:你不是瓜皮嗎?

    瓜皮:對,我是(6)班的瓜皮。

    老師:老師倆字丟哪了?

    瓜皮:對,我是(6)班的瓜皮老師。

    老師:我才是!瓜皮:對,您是(6)班的瓜皮老師。

    老師:什麼呀!你先說老師!

    瓜皮:對,我是(6)班的老師瓜皮。

    老師:行了行了,你說你有什麼事吧!

    瓜皮:報告,暉兒最近情緒異常,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老師:具體情況,從實說來。(兩人耳語,過了一會兒,老師點頭,下,尤子一行人上)瓜皮:呀!你們可真火樹銀花呀!

    尤子:這都哪兒學的呀?瓜皮,老實交代吧!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的罪行。說,是不是郭敬明和村上春樹的書看多了,怎麼觀察別人喜歡誰觀察那麼細心呀?瓜皮: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們,我,我那麼什麼了!尤子:啊,是迷戀上了一位春光燦爛的———

    釗子:豬八戒。

    尤子:哪兒呀,我是說女生,沒錯,說,哪班的?

    瓜皮:人家不能說,但到時候你們會知道的。(匆匆跑下)阿芳:這肯定是有事呀!咱們得密切觀察。

    (上課,瓜皮癡癡地盯著遠處的露露,尤子在旁邊奇怪地看著他)尤子:這位同學呀,黑板在前邊呢。

    瓜皮:我,我知道。就是因為黑板在前邊我才往旁邊看。

    尤子:你怎麼也不記筆記呀?這樣上課哪兒行呀?瓜皮:我記了,你瞧我記得多勤快呀?尤子:人家女生臉又不是作業本,你再這樣我可喊了啊!

    瓜皮:喊什麼呀?我這不記著呢嗎!你看,寫得多有勁!咦?怎麼寫不出字呀?尤子:廢話,你拿的是尺子!好好聽課吧!人家女生長得是不錯,可你要看現在別看,聽課!

    瓜皮:聽著呢!

    尤子:聽見什麼了?

    瓜皮:人家女生長得不錯。

    尤子:沒讓你聽這個!!好好,沒時間和你說了,我先不管你了。瓜皮:等等,尤子,你算是我的朋友吧。我,我有點心事想和你說說。尤子:快說吧!我這人就好助人為樂。

    瓜皮:我說了你可能會笑話我。我是想跟你說早戀方面的事情。尤子:早戀!這種事情不是我如此正派的人應該關心的。

    瓜皮:別呀!我只是想跟你說一個女生。

    尤子:這方面我強項呀!說吧!

    瓜皮:我喜歡露露,這回是真的!

    尤子:你哪次不說是真的?

    瓜皮:我看見了她,心裡就發顫。我喜歡她,我想摟住她,但是有時又想裝出對她不在意,狠狠給她一巴掌!尤子:那你到底是想摟她還是給她一巴掌?瓜皮:我更想摟她!

    尤子:那就是你挨一巴掌。

    瓜皮:反過來呢?

    尤子:你還是挨一巴掌。

    (瓜皮呆坐著,尤子和釗子過來)

    尤子:怎麼了,瓜皮。連暉兒都恢復過來了,你怎麼能倒下呢?瓜皮:我招她惹她了我。多情卻似總無情,替人垂淚到天明。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尤子:怎麼回事呀?是誰把你甩了?

    釗子:怎麼說話呢?怎麼能說是人家女生把瓜皮甩了呢?

    瓜皮(抹著眼淚說):就是呀!

    釗子:人家女生根本就沒理過他,連手都沒拉上,怎麼甩呀!瓜皮(怒):還甩?我現在摔了你!

    尤子:好了好了,瓜皮,誰都知道你心裡不好受。當然,你從小到現在那麼多年沒女生理過你,我們都很同情你。瓜皮:說什麼呢!哎!我交的這都什麼朋友!眾所周知,我和女生是經常談笑風生的嗎!尤子:這倒是。只要女生一出現,瓜皮馬上湊上去,忍辱負重,挨打挨罵沒一句怨言,只要人家罵他一句,打他一巴掌,他都是痛在身上,甜在心裡。

    瓜皮:合著我那麼不要臉呀!可是這次我是真心喜歡上她了!尤子:誰呀?像你這種每個女生都巴結,還能真喜歡上一個不放?你的愛像候鳥,向西飛不向東飛,只要時過境遷,季節變遷,就揮手告別。

    瓜皮:可這次我喜歡上露露了。

    尤子:啊!暉兒就是喜歡露露呀!嘿,沒想到露露還挺有人緣。那你跟人家表白沒有呀?瓜皮:我那不是口齒不利索嗎!到時候被人笑話。

    釗子:你文筆好呀!年級裡誰不知道咱文學四傑個個文如泉湧,筆上生花。先把要說的寫下來,到她跟前照著念不得了!瓜皮:我就是那麼做的呀!我,我一看見她走到我身邊,就抬手把她攔住,雙眼一瞪,抄起椅子———————釗、尤:你要幹嗎?!

    瓜皮:我請她坐下。(釗、尤喘口氣)我,我一咬腳,一跺牙!釗子:你也不怕噎著!到底表白了沒有?

    瓜皮:表了!我是終於鼓足勇氣,算跟她說出來了!說得可含蓄了!釗子:你怎麼說的?不用說,文筆不錯。

    瓜皮:你們看看我寫的這封信,尤子,你來唸唸。

    尤子:(念,神情冰冷,聲音低沉)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你今天哪兒也別想去。釗子:怎麼聽著跟間諜似的。

    尤子:找你走了很多路,心裡酸澀像喝醋。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初三六班住。釗子:好!深刻!尤子:就讓路途當中出現阻塞吧,讓它出現好了。雨還在下,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把你寫在信的結尾,只想親你那倔強的嘴,要問我是誰,我是七里瓜。寫得真是好!

    釗子:結果她怎麼說?

    瓜皮(哭):一個字!(釗、尤掰指頭算)

    釗子:成!對不對。(瓜皮含淚搖頭,尤子一拍手大喊)

    尤子:那就是「不」呀!你不知道,我這方面研究得多,「不」就是變相同意!你真幸運!瓜皮:什麼呀!她說的是「呸!」

    (劇終完)

    (2004年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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