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話天使簡約
聲音在後面傳來。
「你們是什麼東西。」車主憤怒道。
「你才是東西,NND,差點撞到人,還敢嚷嚷,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老子不叫小二。」
哦。小二也在麼。
下意識往四週一看,原來不知覺來到時光附近。
那麼,對面是——他回到公司了嗎?他會和懷安言歸於好嗎?
步到時光旁邊的小花圃,在前面的木椅子坐下。葉子數片,飄零在椅上,找不著歸宿。
恍惚中,似乎感覺有道灼熱/的盯著她。
把蛋糕盒子放在膝蓋上,癡癡看了好久,打開已磨破的盒子,拿去小匙,勺起。
剛要送進口中,卻教人劈手奪過了。連著那端放在膝上的蛋糕。
悠言愣住,抬眸,只見磊手中擎著盒子,眉宇緊皺,凝著她,眼中惱怒又心疼。
旁邊的小二瞟了她數眼,神色古怪。
「還我。」悠言站起,把手向章磊伸去。
「這個剛才丟地上,髒了,不能再吃。你喜歡吃,我去買給你。」章磊微歎了一聲。
「還我!」悠言皺眉,重複著,伸手便搶。
小二詫異,一塊髒蛋糕,犯得著嗎。雖說為她插足當「小三」的事兒惱著她,卻又起了惻隱的心,為她此刻落魄之此。但看她的衣衫,又似乎不像——
章磊眼神一冷,大手握上她的小手。
「言,我說,這髒了,不能再吃。我給你買!你要多少都可以!」
「我不要!我只要這一塊!」悠言怒,撲了上去。
把盒子往小二手上一塞,章磊反手把那嬌小倔強的身/子摟進懷裡。
小二暗叫一聲,賊笑。
「你放開,你放開。你是壞人。」悠言拚命推搡著那強壯的身軀,只把手夠向小二的方向,神色委頓。
「小二,你還我。你還給我啊。」
那臉上的蒼白,悲痛的眉眼,小二一愣,幾乎便要把那皺巴破爛的盒子遞還給她,忙掩飾的清清嗓子,道:「你只要不做小三,哥哥便還你。」
話口未畢,已遭章磊狠狠白了一眼。
悠言突然笑了,低聲道:「是,我再不會涉進他們之間去,也不會再打擾他的生活。小二,這是他唯一給我的東西,求求你,把它還給我。我只有這個了。」
章磊一震,那人已放了她?
那天,她隨他離去以後,他不是不怒的。遣了人手去調查關於他的一切,還有她的行蹤。很快,卻又傳來那全城轟動的新聞。
那男人為了她,捨棄了原來美麗出挑的女人。
還記得,那日,她跟在他後面的小心翼翼。
不愛,不會如此。
這些天,他也想過,是不是,該放下。竟捨不得去逼迫她。
偏偏。此刻,她又這樣莽撞地闖回他的視線裡。
當看到她失魂落魄幾乎被車撞上,她俯/身去檢那塊蛋糕時,他不無震撼。
不過是那人給的一塊破爛的蛋糕,怎值如此?
章磊冷笑,憤怒,業生。
「小二,把蛋糕扔掉。」
大手攬了她的腰,沉聲道:「言,你要吃蛋糕是嗎?現在我就帶你去天使簡約。」
聞言,悠言一愣,隨即望向他,眸裡,是無聲的倔強和抗拒。
章磊心中一疼,這麼在意?怎麼能?怎麼可以?
悠言肘子往他腹上一戳,章磊未及防,手微鬆,悠言狠狠推開他,便向小二跑去。
小二扁扁嘴,把盒子往章磊的方向一扔,笑道:「傻子小三,捉不到,捉不到。」
章磊接過,冷了眉峰。
悠言撲了個空,呆在當地。
傻子小三。小二哼哼唧唧的聲音還在背後鬧騰著。
悠言轉身望向章磊,眼淚,終於,順頰而下。
章磊眉心澀痛,鳳眸不覺落在那個又皺又髒的盒子上。
盒側,橄欖翠綠。一行字灼痛了他的眼。
You/are/my/only/one.
你就是我的唯一!?
這就是天使的約?這是顧夜白給她的——?
你就是我的唯一!
用這樣的約定,來說再見。
她的敘述已完結很久。
她說,阿珊,我很累,我過幾天便回去,我想回去看看我爸爸。然後我要去廬山。
問她,「你老闆,經常來看你嗎?」
她輕輕點頭:「老闆人很好,那天我還對他鬧脾氣了。」
小燈的光芒過於微弱。月光,照不穿這滿室的黑暗。Susan微歎了口氣,撫了撫她的發。
這個笨蛋蜷伏在她的膝上,宿醉的困頓,再次跌進睡夢中。她的臉色很白,就像這白月光。
第一百二十話愛若將離——倒計時(1)
「言,你不累麼?丟了幸福的豬。好好睡一覺,你累了。你的事兒,容我好好想想。」輕輕把她的頭放到沙發上。
拉了窗簾,凝向天邊淺月如鉤。
「如果,真的有一個天國,那,遲姨,遲學長,請保佑言能得到幸福。她老說她的小白過得很苦,其實她何嘗不是?讓她也嘗一嘗幸福的滋味。」
「我愛的人,他有了妻。有時,我也很想做一個壞女人。可是,不能。每個人都有他恪守的不可以。我不打算再飛了。這一輩子也許就這樣了吧。所以,可以的話,把我的時間分一點給她。」
回頭看看熟睡的人,擦了眼角,竟一手濕意。
掏出了手機,按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響了好久,無人接聽。
正要掛斷,那邊卻傳來了聲音,有點焦灼,有些慌亂。
「Susan。」
「子晏,抱歉,擾你清夢了吧。」低低的笑,他的慌亂愉悅了她。真是壞心的想法。
「沒事,沒事。咦,你怎麼了?Susan,你還好嗎?」焦灼中,又抿進了擔憂。
她明明在笑不是嗎?這男人竟聽出她聲音有異?
「子晏,我——」
「林副社,哪個是誰啊……」
那頭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是女人的低吟?!
沒聽錯,Susan唇邊笑意一收。淡淡道:「打攪了,林副社繼續便是。」
「Susan,你聽我說——」
按掉,力度稍大,磨損了指甲。Susan撫撫額,想想,索性關了機。
突然,怔了一下,又自嘲,輕輕一笑。做什麼把電話關掉了?因為篤定他會打來?
真是的。他早已不是昔日G大那個暗戀她的男孩。有點瘋狂,有點豪氣,很夠朋友,輸掉大冒險會在女生宿舍下面吼一嗓子。脫去往日的青澀,他如今,已是一個英俊的男人。事業有成,身邊有紅粉無數。
不是每個人都是顧夜白,而顧夜白也曾有過周懷安。她與他之間,早已往事如煙,還沒開始,便也無結束。雖然不常見面,但他對她一直很好。因為好,所以習慣?心裡微慌。所以,剛才竟然關掉手機,不嫌孩子氣嗎。
重開了手機。
目光落在桌上的物事上,這傻瓜,破爛的物事也能保存如此久。盒側,字體已斑駁,但無須細看,她知道,那裡印著一句什麼。
You/are/my/only/one!
那時,她與她總愛隔三岔四到天使簡約買蛋糕吃,每一個女生,誰不愛一生一人的約定。可惜,今日,那笨蛋的故事陷入死局,而她的已然終止。
只渴望最簡單的愛情,為什麼,偏偏都不能得。這世上,不是說愛了,便有美好的結局。公主和王子的美麗注定只能是童話嗎?
輕輕笑,輕輕的。怎麼辦,有點悲傷。
電話,突然響起。一驚,看了看屏幕上熟悉的號碼,按下接聽。
「Susan,你聽我說,剛才那個女人,和她在工作上也有幾面之緣,在酒吧喝醉了,我——」
「你不用向我解釋。」
「我怕你——」
「怕我什麼?」
那邊卻緘默了聲息。Susan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那盒子出神,想起方影,想起那日二人說再見的情景,憂傷如月光滲進。
「Susan,你怎麼了?」那邊,林子晏的聲音,一沉,又急了。
「我在看一樣東西。」隨口道。
「看什麼?」
「天使簡約。」
林子晏「嗯」了一聲,又道:「你想吃?你現在在家嗎?我給你買過來。」
Susan一愣,那男人似乎清清了嗓子,使他的聲音聽起來更輕淡些。
「很晚了,都關門了吧。」
「那我明早買過來給你做早點。」
Susan怔住,有什麼在心底輕緩流過,似乎有點暖。
「子晏,謝謝。」
「我這不是還沒送貨上門麼?」男人笑了,聲音磁性好聽。
「不必了,你的心意我收下。再說,我現在在言這裡。」
林子晏沉默了一會。
「悠言,還好嗎?」
「怎會好?」Susan歎了口氣,想起什麼,又冷笑道:「顧社長好嗎?看雜誌,和周美人出雙入對,日子過得挺滋味啊。」
林子晏長吁了一口氣。
「懷安是來找過白幾次。算了,他的事我也不好說。他後天要飛東京。估計一段時間不回來。」
「周懷安也一同過去?」
「她大概會跟過去。」
「周懷安,行,你真行。」Susan咬牙,「他為什麼突然要過東京?」
「他的二叔在那邊有了一些動作。」林子晏聲音有點凝重。
Susan估摸這事不簡單,言要離開了,如果這男人也走了,那麼,這兜兜轉轉的情事如何得了。咬咬唇,又道:「子晏,我就不信姓顧的不再愛言!你不能讓他離——。」……
「Shit!」Susan暗咒一聲,緊張關頭,竟然沒了電!
第一百二十一話愛若將離——倒計時(2)
那男人離別前的一天,竟然是一個晴日,無雲的天,青得像是用淡彩塗描過一樣。
Susan站定,看了一眼前方的120大廈,依舊是井然有序。
同一片天空,哪怕此刻你在城市最陰暗的角落死去,另一方,也繁華依然。
萬物的態勢,不會為任何人而逆轉。
可我偏偏不服!Susan甩甩頭,把包往肩上重新提了正,走進了大門。
前台的保安雖是新換,也有一定的眼力。看著眼前的冷面妖嬈,心中想著一定是來找麻煩的。攔下了Susan,話卻說的叫一個客氣:「小姐,請問您找哪個部門?」
Susan淡淡一笑,「找人」,拿出手機。這次電量充足了。想想,不禁莞爾。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起,林子晏的聲音中多了一份猶疑:「Susan?」
Susan只說了一句「我在你公司大堂」便掛斷了電話。
保安狐疑,心道,這美女還真拽,這找的是哪個職員啊。不刻,瞠目。
那風風火火出了專用梯的不是林副社是誰?
「來了?」Susan輕聲道。
一聲普通不過的招呼,林子晏只覺眼前人明麗動人,容色竟不可方物,眼睛,一時不知往何處安放,張了口,又無聲。
隨即想起什麼,微急:「悠言她——」
Susan倒是一向知道子晏的樣子,不慌,「她沒事,是我找你有事商量。」
子晏鬆了口氣,商量道:「去我辦公室?」
Susan略點了下頭。子晏笑,伸手擺了個請的姿勢,前行幾步,忙去按了電梯。
那保安平日裡是見慣了林子晏嘻嘻哈哈沒有正型的樣子,見了美女也從來都是非摟即拍的,除了顧社長,還沒見這人對誰那麼正經過。今天這個情景,實在不是這位副社的style,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林副社的死穴?!
進辦公室前,子晏一緩,吩咐門口的秘書,「送杯咖啡進來,卡布提諾,多加一份糖漿。」
倒難為這男人,一直記著。下意識看了他一眼,卻撞上了他的目光。
Susan一怔,微微側了頭,一時,二人無話。
頃刻,門口傳來了叩門的聲音,沒有讓人把東西端進,林子晏親自開了門。
把咖啡遞給Susan,林子晏坐回辦公桌前,凝向Susan,只等她開口。
Susan啜了口咖啡,笑了一下,抬頭看著子晏:「我就直說了吧。」
子晏卻拿起一顆煙:「第一次來我這裡吧。」
Susan斜睨了他一眼,笑,「嗯,佈置的還不錯。」
「還抽煙嗎?」
「不常抽了。」
「方影不喜歡?」
愣了一下,Susan有點著惱:「干他毛事啊。」
復又瞪了一下子晏,「我今天找你有正事。要不,這個三寶殿——。」
林子晏瞟了眼Susan,不無幽怨:「我明白,為了悠言吧。要不是為了她,你哪裡想得起我來。」
Susan臉一紅,氣急,站起,手指著林子晏。
「林子晏!你別在這假文酸醋的,你平日那些新聞還少?那些花邊我沒興趣,也不想為你的花邊做貢獻,你就說這忙幫還是不幫得了。」
「幫幫幫!」林子晏衝口而出,想想,不對,忙又道:「那幫什麼,你也要說清楚,我才知道能不能幫吧。」
「把顧夜白攔下,讓他哪都別去,就在這裡守著他的小豬。要不,到時,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只要這回再讓那笨妞跑了,以後,估計就連根毛,你們也別想再見到了。」Susan道著,心裡又澀了,那笨蛋還有多少時間,誰知道?
「那傢伙,什麼時候聽過別人的勸。他定下來的事情,恐怕無人能改。」林子晏苦笑。
Susan聽完,本就甚沒底氣的心更是沉了一截。「無人能改,這就是說,你也不能?」
林子晏眉一皺,稍頓,嘴角突然又掠過一絲笑,慢慢的搖頭:「硬改,不成。但也許別的方法可以一試,能夠奏效也未準可知。」
「子晏,你成心的對不!這關子就罷了。你就直說行還是不行。」
看著焦灼的Susan,子晏反而鎮定了些許。「阿珊,你們的教練軟啊。這幾年的空姐生涯,怎麼教的你,怎麼還沒把你的性子磨平啊。」
Susan一惱,冷笑道「你才軟呢。」
這話不經大腦,只是話趕話。話出了口,Susan立刻便意識到不妥,該死的這怎麼就說一個男的軟——
一向好脾氣的林子晏也微微惱了。騰的離座,身子一傾,逼近了Susan。
「Susan,我是軟是硬你要不要親自驗證一下。」
從沒見過子晏發火,Susan一怔,退縮了一下,一想起被這男人佔了便宜,愈發怒了,聲音也微高過了先前。
「林副社,那還敢請教,到底是哪些花邊誇的你硬?少在姐姐我面前耍,姐姐這兩年,什麼流氓沒見過,你要耍,還嫩點。」
林子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抬了抬手,又放下。咬牙擠出一句:「誰有你Susan這麼見多識廣。」
返身,回行,心不甘,原地轉身,指著Susan。
「告訴你,你別太囂張,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話是說了,但事情還是要辦的,Susan把自己的心火壓了壓,放軟了聲音:「那你現在還忍不忍我?」
子晏一愣,被Susan整得也是沒了脾氣,隨坡也忙下了來,「忍?當然忍,忍到忍無可忍,我便從頭再忍。但顧夜白這事著實難辦,我要你一句承諾,就是拼著攔下飛機,也幫你辦成。」
「我就知道,沒有白吃的午餐。你說,要我做什麼?赴湯還是蹈火?」
林子晏輕輕一笑,眉宇幾分深遠。
「如果要赴湯蹈火,我一個就夠了。我只要事情辦成後,你能做一天我的女友,假裝的也好。陪我過這個聖誕。明天就是平安夜,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倒數。我不想再一個人過聖誕了。」
「要陪你過聖誕的人還不多著?」Susan淡淡道。
「我只要你一句,可以還是不可以?」
男人的聲音有幾分低沉,Susan抬眸,訝然發覺二人不知何時靠得如此近,他一對炯炯黑眸便在她頭頂上方,他灼熱的呼吸幾乎都噴灑在她的臉上。
第一百二十二話訂婚——聖誕嘉年華前夕
Susan臉上一熱,咬牙,狠了狠心,道:「好!要是辦成了,漫說是陪,我給你當一天跟班也成。」
「誰是誰的跟班?」林子晏淡淡道:「當一天林子晏的女友,不會屈了你。」
Susan兩頰微醺,別過了頭。
林子晏心神一蕩,大手情不自禁便握上她的肩。
那突至的男性氣息,Susan有點慌亂,往後退了一步,一急之下,高跟鞋子一磕。
沒有摔倒,卻瞬間到了對面男人的懷抱。
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女人,此刻正在他的懷裡。那清清的幽香,大掌緊貼著那曼妙柔軟的腰肢,林子晏咬牙,才管住自己沒往那櫻唇上親去。
Susan掙脫了他,離了幾步,狠狠白了他一眼。
林子晏自嘲一笑,道:「Susan,記下今天說的話。」
「行,就這麼說吧。林子晏,你說,你要是辦不成,怎麼辦?」
「那好辦,我給你當一輩子的跟班。」
「辦不成,這世上,我再不認識什麼林子晏。」
深深看了Susan一眼,林子晏撥了內線。
「老闆,是我。」……
「明天,東京的行程能不能緩一緩?」……
「不行?」林子晏沖Susan眨眨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Susan嫵媚一笑,後又狠狠瞪他一眼,做了個劈首的手勢。
「老闆,明晚是我人生重要的一晚,想請你做我的見證。」
Susan瞇眸,突然嗅到幾分危險的味道,瞥向林子晏。迎上Susan的目光,林子晏溫柔輕笑。
Susan抱抱手臂,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老闆,我明晚將與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訂婚,你當我們的主禮嘉賓吧。」
Susan愣然,紅唇微張,驚訝成「o」型,隨即咬牙,兩手撐到桌上,狠狠瞪著男人。
愛煞美人嬌怒的神情,林子晏拋了個媚眼。Susan怒,一手指著林子晏,如不是他還和那姓顧的說著電話,直想把他掐死一了百了。
「什麼?你不來,送我一份大禮補上?顧夜白,哎,我說,還有什麼比我現在的位子大?難道說你打算退位給我——」
Susan咬牙再咬牙,拿出當年對著鏡子練習微笑的韌性,擠了個笑,手卻按捺不住一把揪上林子晏的領子,低吼:「訂婚就訂婚,NND,林子晏,你給我說重點……」
林子晏樂得像老鼠,大手覆上美人的手。Susan大怒,卻見男人皺眉,擱了電話。
「怎麼?」緊張知道結果。
「顧夜白那小子拽得要命,說行程不改。」林子晏神色一整,道:「我這就找他去。」
Susan一怔,倒很少看到這男人這麼認真的樣子。
林子晏手按到門把上,又轉過身來,笑道:「寶貝,你坐坐,我很快就回。」
什麼時候二人的關係突飛猛進到訂婚+寶貝的階段?Susan撫撫額,心想果然不能對這人改觀。
開門,林子晏愣然,閃身,又退了進來。
Susan詫異,這才看到林子晏背後,站了個男人。
「Susan。」那人淡淡道。
Susan一驚,道:「顧夜白,你怎會在這裡?」
「我剛好下來,也省得子晏走一趟。」顧夜白道,萬年冰山表情。
這黑人!林子晏幾乎吐血,擠出一笑:「老闆,你牛!」
利眸掃了二人一眼,顧夜白微微一笑,道:「Susan,恭喜。明天,我就不過來了。回來必補上厚禮一份。」
Susan冷笑,道:「顧社長,你狠。我們這些直腸子那裡逃得過你的利眼,只是,蘇珊在這裡多嘴一句,你以後別後悔了才好!」
「謝謝忠告。我做事從不後悔。」顧夜白嘴角微勾,便向門口走去。
「她夜夜賣醉,生不如死,你就一點不心疼?」衝著那人冷酷的背影,Susan怒喊。
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震,隨即,顧夜白轉過身。
「那又怎樣?與我何干?」
聲音冷漠之極。
Susan大怔,以為他總有幾分憐惜,哪知他竟說出這樣的話,剛才他背影的異樣似乎不過是她花了眼。
「顧夜白!」Susan怒極,奔了上前,卻教子晏緊緊摟進懷中。
「子晏,管好你的女人。」門倏地關上,聲音遠去。
「林子晏,你放開我!我要找那姓顧的!」Susan紅了眼,狠狠推向那禁錮著她的男人。
林子晏緊皺了眉心,卻絲毫沒放手的意思。
Susan把心一橫,張嘴便咬在他的手背上。
林子晏吃痛,也不躲,只是輕輕撫著她的後背。
Susan性子要強,但此刻想起悠言那蒼白的小臉與方影種種,心中氣苦,又得這男人溫柔相待,淚水一下便湧了出來。緩了掙扎,靠在林子晏肩上,哭了起來。
林子晏幾時見過這女子如此模樣,心裡又愛又憐,情難自控吻上她的發心,柔聲道:「Susan,別哭,我說過幫你,一定幫你到底!」
「無法可尋不是麼?」Susan咬唇。
「不!我剛倒想起一個人!如果那人肯相幫,我就不信顧夜白不點頭。明晚,我們的訂婚宴,這場聖誕嘉年華估計能成!」
「誰?!」Susan一凜,抬頭緊張看向子晏。
林子晏神色凝重,附/身在她耳畔輕聲說出一個名字。
Susan一震,失聲道,「是他/她!只是我們可以聯繫上嗎……這人又肯相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