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現在,拿個奴隸商舖也有騎虎難下的感受了,這個少年魔法師的實力明顯的超過了初級魔法師的水平,而起舉止氣質一看就是貴族出身,難道一不小心,他們商舖就倒霉的成為了一個離家出走的貴族少爺玩的惹事生非遊戲中的一員?
不管怎麼說,他們這樣源源不斷地派來的追兵,確實幫助伊達極大的改善了生活現狀。
伊達看看地上昏迷著的幾個戰士,毫不客氣的上前反動他們的衣袋,把裡面的錢都拿了出來。
對了,這就是伊達現在的生活方式,做強盜。
要是法蘭大公知道自己的繼承人竟然在用這種方式「賺取」生活費的話,說不定馬上就會順應伊達的心願,剝奪了他的繼承權。
「看來派來的人卻是越來越強大了啊。」伊達惦著手裡的錢袋想。最近這些追兵身上的前越來越多了,也就是說,奴隸商人僱用他們,是花了更多的錢的,他們有值得更多錢僱用的能力。這是不是說明,對方已經失去耐心了,不想再和自己玩這種邀請的遊戲,而是要真正的殺雞敬候呢?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
伊達深深吸口氣,看看周圍的地形,對比一下手裡的地圖,走向了下一個城鎮的方向。
自己到這裡來要尋找的究竟是什麼,到現在為止伊達一點頭緒都沒有,不過伊達知道,那個頭緒終究是會出現的,因為這就是冥冥中自己被送到這裡來的原因不是嗎……
雖然身如棋子一樣被不知名的力量撥弄著,伊達卻沒有什麼不滿的情緒。
試煉是他自己選擇參加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承擔後果,等到發現事情和自己事先想的不一樣就怨天尤人不是伊達的作風——應該說,伊達很清楚怨天尤人也解決不了問題,就不用在這方面浪費時間精力了。
可是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麼呢……
似乎很值得期待。
伊達沒有走出多遠,就被另一撥人攔住了去路。
這次似乎不是奴隸商人派來的那麼簡單了,因為這一隊人中,有整整五個魔法師。
伊達聳聳肩,準備視而不見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刷」
魔法師們帶來的武士們幾乎是同時亮出了武器,阻攔伊達前進的步伐。
不能怪他們過於緊張,而是因為,最近這段日子中,這個神秘少年魔法師的名字,實在是太響亮了。
一個只有初級魔法師稱號的少年,在奴隸市場用自己的魔法徽章「騙取」了兩個奴隸,雖然冠以騙取有點說不過去,因為魔法徽章的價值可比兩個奴隸珍貴上百倍,可是那個奴隸商舖還是派出了源源不斷的追兵去追趕這個少年魔法師。
這本來不算什麼大事,至少在魔法師工會看來不算。
他們很快就綜合前因後果,認為伊達·法蘭是一個初出茅廬,被人當槍使了的傻小子罷了,很多魔法師都有這種鑽研魔法鑽研傻了的職業病,所以讓他們吃點苦頭會有助於他們的成長,魔法師工會放手不管,讓他自己去應對麻煩,也是為了這個年輕人好。因為這樣不起眼的理由,相信那個奴隸商人還不至於為了兩個低等的奴隸去難為一名魔法師。
可是很快,傳到魔法師工會的消息就超出了魔法師們的想像。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初級魔法師,獨身一人一次又一次的擊退了奴隸商人派去的打手、私人武裝和傭兵。要是這種勝利本身還不算什麼的話,他竟然還能夠保證每次都不至於讓對手受到不能逆轉的傷害,就未免太出人意料了,這就說明了他的能力高於這些追兵太多,完全用一種可以操縱對方生死的態度,在對待這些追兵們。
這真的是一個初級魔法師應該有的實力嗎?還是說,結合他隨意的拋棄自己的徽章的行為來看,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初級魔法師。
魔法師們的目光,都落在伊達胸前的那枚徽章上。
雖然徽章的式樣很獨特,可是依舊能夠分辨得出,這也是一枚初級魔法師的徽章。
這是什麼地方頒發的初級魔法師徽章,為什麼式樣和材質都跟一般的不同?這個少年真的只是一個初級魔法師嗎?要是真的,難道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魔法師組織,他們也給魔法師們評定等級,只不過他們標準中的初級魔法師,至少擁有大魔法師的水平啊。想到這種可能真的存在的話,那個組織中的大魔法師甚至魔導師要有什麼樣的能力,這些魔法師就忍不住發抖。
「法蘭大師……」為首的那個大魔法師先向伊達行了個法師禮。
伊達急忙還禮,對於比自己階位高的魔法師要尊重,這是學徒時期就收到的基本教育,不過大師這個稱謂還真是令他頭皮發麻,這不就等於在說:你對我們有利用價值啊,乖乖的來被我們魔法師工會利用吧。
「法蘭大師,我們都是魔法師,在對於魔法追求方面的心情都是一樣的,所以我也就開誠佈公的說出我們此行的目的:我想請問,你真得僅僅是一個初級魔法師嗎?」
「確實如此。」伊達躬身說。
「那麼你那獨特的魔法技巧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呢?」
「當然是從我的老師那裡。」
「那麼你的老師……」
「他不在這個世界上……」伊達依舊保持前面的答案。
「你的魔法師階位,又是誰給你作出的評定呢?」
「只有魔法之神才有去權力宣佈一個魔法師的階位。」伊達恭敬的回答。不過這個回答等於沒有,雖然名義上是伊達說得這樣沒錯,可是事實上,確定魔法師等級的還是魔法師工會,至少這麼多年來,從來也沒見過魔法之神跳出來對哪一個魔法師的階位發表過什麼意見。
大魔法師盯著伊達,久久的沉默之後才說:「很顯然,你的老師是位值得尊敬強大魔法師,不知道你現在願不願意跟我們到魔法師工會去,做一些魔法師們之間的相互交流——這樣一來,我們魔法師工會也就有足夠的理由把你驅除那些討厭的跟蹤者了。」
伊達想的原因也是這樣,魔法師工會找他,只能是為了他的魔法技巧。
若論魔力,伊達雖然已經超過了初級魔法師的水平,可是也沒到令幾個大魔法師和整個魔法師工會震驚關注的地步,真正給他帶來這種關注的,是他對魔法的運用。
時代總是在發展的,在許多魔法師敝屣自珍的帶著他們終生的研究進入墳墓的情況下,雖然有很多魔法失傳了,可是同時,也還是有很多的魔法師在作著不同方向研究,帶領魔法師們前進。所以伊達學習的魔法,雖然失去了很多這個時代的法術,可是也擁有很多這個時代看起來十分新穎實用的東西,有些魔法理論和運用,甚至可以說在這個時代是有著振聾發聵的作用的。
伊達自己也是魔法師,深知道魔法師們發現了這樣全新的魔法技巧之後的感受。
本來,魔法師們相互之間的交流是很正常的,特別是在這個時代,伊達多麼想去喝這個時代的魔法師們相互切磋,去學習那些失傳已久的魔法啊。
可是顯然這是不行的,自己不能把那些來自後世的知識教給這個時代的魔法師。
伊達一直覺得,進入時光之島中的人呈現幽靈般的狀態,為的就是避免這些人作出破壞了歷史軌跡的行為,他對於這樣的現象是深表讚許的。現在伊達自己處於歷史之中,自然時時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作出什麼出動時光規則的事情。
他幫助布倫特他們救出那個中年男子,是因為他知道,布倫特他們本來就應該能夠順利的救出自己的老師,歷史上就是那樣記載的。他不殺害那些追兵,則是因為那些追兵在歷史上也不應該被一個叫做伊達·法蘭的魔法師殺死。同樣的,眼前這些魔法師們在真實的歷史中也沒有學習過來自近千年後的知識,所以伊達不能和他們做任何交流。
伊達向那個大魔法師鞠了個躬:「很遺憾,大師,我不能答應您的要求。」
大魔法師的眼角抽動幾下,看著伊達用一種毫無情緒的聲音說:「你最好仔細考慮一下,這不是我個人的邀請,而是整個魔法師工會對你的邀請。」
「我確實感到很榮幸,可是卻依然不能遵照您的吩咐去做。請相信我是有苦衷的,決不是有意的要對您或者整個工會不敬。」
「哼……這個世界上的每個魔法師都要服從魔法師工會的管理,伊達·法蘭魔法師,你必須在第一時間到魔法師工會的總部去,按照要求回答詢問你的問題,這不是請求,是命令。」敬酒不吃吃罰酒大概就是專門為這種人發明出來的詞彙,大魔法師看著伊達的眼神凌厲起來。
這不是魔法師之間的交流,而是赤裸裸的脅迫。
伊達苦笑了一下,看來這才是真正的麻煩吧?為了得到自己的魔法技巧,這些魔法師們已經準備撕破臉皮了。要是剛才說自己的老師就在什麼地方注視著自己就好了,那樣或許能夠令他們多少有些顧忌,不過估計作用也不會很大。
伊達手指一彈,火光蓬的升騰起來,圍繞著他的身體,化解了正悄悄纏繞上來的籐蔓。緊接著兩條火舌從他護身的火焰中盤旋而出,直撲那兩個拔刀而來的武士。
五名魔法師分立在各個方向,都在唸唸有詞的吟誦咒文。他們是打定主意要把伊達活捉的,所以準備的都是麻痺、昏迷之類能暫時另伊達失去反抗能力的咒文。這就是伊達在這種面對這樣實力懸殊的對手的時候最大的生機。
魔法師們帶來的武士並沒有急於的向這個少年進攻,他們只是各持兵器站立在伊達和那些魔法師們之間,等待著最佳時機出手,畢竟對手是一個魔法師,而且是一個被魔法師工會十分重視的、派出了五名中階魔法師來對付的低階魔法師。
伊達站在眾人的包圍之中,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透過他護身的火焰,那種笑容在別人看來總是帶著一種扭曲和邪惡——那種他明明在包圍之下依舊氣定神閒的神態,實在是很容易令他的敵人把他笑容的含義曲解的。
第一波魔法攻擊沒有給伊達造成什麼傷害,因為魔法師們並沒有痛下殺手,所以他的防護魔法足以把這些攻擊都消除掉。但是他也明白,經過了這樣的一輪試探之後,對方會對他的實力有更進一步的瞭解,下面的攻擊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親身面對會比看多少的書籍記載幫助人更深的瞭解一樣東西,這是真理,對於魔法來說也是。
伊達發現,有些書籍上關於這個時代的幾種魔法的描述是錯誤的,比如那個麻痺術,使用的時候就不像書上描述的那樣直接誦唸咒文,而是使用了某種粉末作為輔助的。它的效果也要比書上記載的大一些……當然,要是不是對著伊達使用出來的就更好了。
伊達帶著那種不切實際的激動心情看完了魔法師們這一輪的表演,才終於清醒地意識到,這些珍惜罕見的古代魔法現在都是衝著他來的,要是他繼續抱著這種觀摩學習的態度站在這裡,很快要面對的就是被麻痺、石化、禁錮、昏迷……之後,成為別人的戰利品的結果。
有些遺憾的,伊達撤消了自己的防護魔法,然後開始低聲誦唸咒文起來。
看著少年魔法師的護身火焰消失,武士和魔法師們並沒有趁機進攻,而是做出了防禦的架勢。誰都知道,這個少年魔法師撤銷了那層很有效的防護,為的一定是要施展一個可能會和防護魔法產生元素衝突的強大魔法了。
魔法師們看著伊達施法並沒有阻止,他們也想弄清楚這個少年的實力究竟怎麼樣?之前的那些勝利,是因為他確實有著高超的實力,還是僅僅因為他的那些見所未見的魔法技巧幫助他顯得超群——而且他們也沒有時間阻止,伊達的施咒速度非常得快,這正是他最令這些魔法師們殷紅的技巧之一。
停止了誦念,伊達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魔法師們,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正在快速旋轉的魔法陣。
「傳送……傳送魔法,快阻止他……」領頭的大魔法師大聲叫了起來。
可是已經太遲了,伊達的身影在魔法陣閃現的光芒中,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能責怪那些魔法師對於這個魔法毫無防範,因為在這個時代,不要說伊達施展的這種傳送魔法,就連固定的傳送陣,都是很少見的。這個時代的傳送魔法的繁雜和需要消耗的魔力的巨大,使得每個城市的魔法師工會建立一個都是很困難的事情。
而這個少年魔法師,竟然能夠使用傳送魔法隨意的進行傳送,要是這種魔法技巧能夠在魔法師們當中普及,每個魔法師都能隨意的出現在自己想要的地點的話……
「快,回去……」領頭的大魔法師陰沉著臉說,「他掌握的魔法技巧比想像中的還要多,我們必須動用工會的力量才能查找到他的下落了。傳送魔法一定要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才行,至少……不能讓其他的實力得到!」
魔法工會的實力是很強大,可是還不夠,按照魔法的威力,魔法師們應該要有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權力才對。
既然魔法師是人類當中最聰明強大的一部分,為什麼不能由魔法師來管理一個國家,甚至一個大陸呢……
是的,魔法師工會需要那個少年魔法師的技巧,他必須按照魔法師工會的意願把他會的一切都交出來,不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伊達靜靜地坐藏書室的窗前,手中拿著一本書。
這次他跟著母親到都城來的時候匆匆忙忙地,幾個家庭教師都沒有帶出來,伊達當然覺得這樣最好,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即使他是一個多麼喜歡讀書的孩子,也不會喜歡有人總在耳邊嘮嘮叨叨的。那些被強行灌注進腦子的知識,總不如自己從書本上看來的有趣。
不過母親已經命令那些家庭教師和侍女們盡快趕來了,這也就說明,他們在近期內要一直住在皇宮裡,也就說明,母親還在生氣。
伊達一隻手托著腮,透過五彩的玻璃窗看向外面,手中的書半天一頁也沒有翻過。
對於一個七歲的孩子來說,他的心智算是早熟的——在他那樣的生活環境中長大的孩子都比較早熟,或者只有蒙德除外——所以現在的他,對於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妹妹帶來的連鎖反應有著深深的擔憂。
伊達還不能完全瞭解母親對於那個妹妹存在而表現出來的憤怒,但是已經敏感的意識到,這個他和父親都很期待的孩子的出現,已經使得他的生活變得和原來不一樣了。
在伊達知道的家庭中,兄弟姐妹有不同的母親那是大家習以為常的事情,就連艾迪和蒙德也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一直是獨子的伊達很樂於有一個妹妹或者弟弟,但是他的母親卻對此大發雷霆,甚至在那個侍女要生產前夕離開了家,對父親一再的派來使者要求和解都不予理睬。
現在,那個孩子已經出生了,是個女孩。伊達的母親對於這個結果略感欣慰,但是依舊拒絕承認這個孩子,甚至不肯在她的出生證書上簽字。要是沒有法蘭大公妃的認可,這個孩子就不能冠以法蘭這個姓氏,而沒有這個姓氏,她就只能以平民的身份存在。
而伊達很明智地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知道,大人的世界比他能夠想像的還要複雜,如果在沒弄明白母親生氣的原因之前就貿然地為那個素昧謀面的妹妹求情,將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我都已經有一個妹妹了。
伊達的心態種略微帶著一種得到了某種珍稀的玩具似的意味,在他小小的心靈中,覺得做哥哥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父親給她取名叫做莉莉婭。
我的妹妹莉莉婭,我想她會喜歡我幫她帶回去的咕嚕咕嚕的。
「伊達!」蒙德忽然從窗外冒出來,把伊達嚇了一跳,然後這個皇子就在眾多侍從和侍女們的目光中,逕直的從窗口爬進了房間。
「你的禮儀老師看見的話會哭得。」伊達很鄭重的告訴蒙德自己的看法。
「別管什麼見鬼的禮儀老師了!」蒙德揮著手說,「我聽母親說你要做一個魔法學徒了,是真的嗎?」
伊達驚訝得睜大了眼睛:「蒙德,你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自從開始跟那些武士學習,蒙德的言談舉止就越來越過分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皇帝陛下狠狠教訓的。伊達簡直不敢相信,那些看起來英明神武的武士們平時難道就是這個樣子的?
「先回答我的問題!」蒙德兇惡的喊叫。
「我不知道,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個問題。」面對蒙德的猙獰面孔,伊達馬上乖乖回答。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中,伊達知道自己的未來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所以目前為止他自己還不是很關心。
「你不會真地想要做一個魔法師吧?」蒙德有些洩氣的說,「我們說好要一起做個騎士的。」
「我不知道。」伊達有些茫然的說。其實做個魔法師似乎也不錯,至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看書。
「我聽他們說,有一個叫蘭帕德的孩子剛剛通過了初級魔法師的試煉,他才十三歲喔。比我哥哥還要厲害!你現在開始學魔法的話,也許可以像他一樣厲害呢。」蒙德歎口氣說。說實話,他也覺得伊達瘦弱了點,似乎不太可能成為合格的騎士。
他在說的是我!
一直注視著伊達他們的蘭帕德感到難言的興奮。在自己十三歲的時候,在自己剛剛成為初級魔法師的時候,是多麼的光彩奪目,就連身在深宮的皇子都聽說過自己。
可是後來呢……
等到這個伊達·法蘭來到魔法師的世界之後呢……
蘭帕德不知道伊達為什麼總是針對自己,所以他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想知道伊達對自己的嫉妒和敵意是不是在這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就種下了。
「是嗎?那我也試試看好了,說不定我真的比他厲害。」伊達輕描淡寫的回答。現在的他不知道,自己會對魔法有什麼樣的感受。不論自己喜歡不喜歡,都要去做個魔法師了嗎?
伊達·法蘭!
蘭帕德聽了那淡淡的話語之後,心中積壓已久的販奴終於爆發了出來。
伊達·法蘭,為什麼有你這樣的人存在!為什麼!可恨,可恨!
「伊達,你過來一下。」
在侍女的簇擁下,兩位裝扮華麗大方,氣質高貴的女性珊珊的出現在藏書室門口。
前面的那位金髮女子正是伊達的母親,艾紋麗長公主,法蘭大公妃。而稍稍落後的那位顧盼間總是掛著笑容,雖然不十分的美麗,整個人卻有一種發光體般的明朗吸引力的,就是艾迪皇子的生母,意娜側妃。
聽到母親的招呼,伊達放下書迎了過去:「母親,您叫我有什麼事?」
「跟我們來一下。」大公妃並沒有說明事情的原委,僅僅示意伊達跟著,便和意娜側妃一起,走向了長廊的另一邊。
伊達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從母親那眼角流露的自得與意娜側妃努力隱藏起來的失落與惱怒中,他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而且很不幸,這件事情還和他有關。他咬著嘴唇跟了上去,蒙德急忙追上去:「我也去!」
進入皇帝陛下習慣使用的儀式廳的時候,伊達才發現,事情或許比他一路上設想的還要嚴重一些。
在不大的偏廳裡,不僅僅皇帝在場,五六位宮廷魔法師以及兩位宰相都在,就連平時很少出現在這樣的場合的、蒙德的母親詩雅側妃也坐在皇帝的身邊,微微顰眉。
伊達很明白一點:很少露面的詩雅側妃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一定有什麼重大的事件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