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卿離開沂紅樓的那個早晨,空氣稀薄,長安城春雨綿綿,他哈欠連天衣冠不整地走出我的閣樓,橫穿街道。正值暮春時節,他的身後,天光雲影,落葉繽紛。我打開閣樓的軒窗,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走出紙醉金迷的長安城。
長安城一片殘春,推開的窗戶裡露出一張少女的臉,蓮子一般。寂寞的飛鳥穿行在斷煙殘風之中。它們從青黛色的秦嶺而來,從高大巍峨的長安城湛藍的天空上飛過,一直消失在漢水的盡頭。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一切都太遙遠,如夢境一般。
我扯過了三尺白綾,在暮春的長安城裡對風輕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