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死了。」慘叫一聲,倒地了。
全場安靜的如同死寂,連蒼蠅拍打翅膀的聲音都聽的見。
我朝女巫擠眉弄眼,他這才懵懂的又出現。
「你想去地獄嗎?我可以為你效勞。」
這時帷幕拉了下來,這場鬧劇終於結束了。
我無力的就那麼躺著,一動也不想動,彷彿是癱瘓了一樣的乏力,現在,我只想睡覺,好累,真的好累。
「終於結束了。」回小東一下坐在地上,噌著滿腦門的汗。
其他的同學都同感的坐了下來,擦掉額頭上的汗。
外面完全亂成了一團,儘管老師在維持,但是吵鬧聲卻越來越大,不聽管。
恩人輕哼一聲,迅速的脫掉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冉古易看著尹甄乒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鎖著眉頭,隨後也脫了衣服,走了出去。
有些還沒走的班級,各個都虎視眈眈的瞄向我。
女生們則哭的犀利嘩啦,怨恨的眼神越積越多。
而我並不知道,比賽前各班的劇本要公告出來,我更不知道這出話劇演成這樣意味著什麼。
會發生什麼?要發生什麼?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安靜的睡去……可是……
「哈哈,演的不錯。」校長像憑空出現似的,爽朗的大笑讓我彷彿感覺到了三級地震。
「只有你會認為不錯。」教導主任癟癟嘴。
「……」
我要回家……校長你不要叫我,讓我一個人飄走吧……
夕陽透過玻璃窗灑下最後一縷餘輝,也許是因為特別疲憊的原因吧,又或許是沒有預料中的融化。今天的我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我可以正視陽光了嗎?難道說無形的抵抗力正在逐漸形成嗎?
「普通的家庭聚會?當我還是無知的三歲小孩嗎?少囉嗦,我不回去。」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迴盪在空曠的走廊。
拍了拍受到驚嚇的胸口,轉過拐角那抹熟悉的背影竟然是冉古易。
怎麼會?讓我刺眼到無法忍受的冉古易居然使我感到陰暗,甚至是沮喪。
牆角是粉身碎骨的手機。
我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他靠近,我想證實這只是我的幻覺,突然他轉身與我相對,這一刻我震驚在那,牢牢地定住了,再也不敢輕易地做任何的動作。
只能靜靜地、靜靜地像正在等待發號施令的小兵。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凝固,我也在一點一滴變化。
忽然,他拉起我的手,快速地朝某個方向走去。
「呃……要去哪?」聲音小的連我自己都詫異,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跟在在我厭惡排行榜裡佔據第一位的人走,今天的他非常的不同,難道就因為他的鋒芒不再那麼耀眼嗎?
就因為這樣嗎?
「去哪兒?」這是一輛超級閃亮到讓人目不轉睛的跑車,我站在旁猶豫。看著敞開的車門,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可以陪我一會嗎?如果你不想,我送你回家。」說著他自己鑽進車裡。等待著我的選擇。
第一次從他身上感覺到的憂傷,容不得我狠下心來拒絕,於是鬼使神差的坐了進去。
風在耳邊呼嘯,旁邊是我一直想要逃避的冉古易,此時我迷失了方向……心走進了漩渦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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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著車一路安靜的開到郊區,離開了城市,夜幕降臨時才停下了車,此時完全辨別不了在什麼地方。有些害怕,又有些放不下心就自己一個人走開。只好硬著頭皮,靜靜的看向眼前如此靜籟的夜空,彷彿觸手可及,卻又遙遠的在另一個空間,既虛幻又真實。
「你說星星們也分男女老幼吧?不知道誰和誰是一家人。」
「一家人?呵呵。」
我側過頭看向掛在他臉上的笑意,剛從北極回來嗎?好冷的笑聲啊!
「現在涼爽的令人想自殺,拜託你笑的正常點可以嗎?」現在我倒渴望讓他變點溫度出來。
「呵呵。不像恐怖故事裡的情節嗎?」說完也不知道他在哪裡變出來的手電筒照著自己的下巴,突然朝我露牙笑。
「像……你的臉像。」
我咽咽卡在喉嚨裡的口水,不敢眨眼的慌忙轉過臉。
「哈哈。」
壞人!壞人!我自動在他名字後面加了個邪惡的符號——骷髏臉。
「這是哪兒?」
四周好黑,什麼也看不見,他不會是想來個殺人棄屍吧?
「聽不到海浪聲嗎?這麼明顯的聲音都聽不到?」
他突然輕扯我一邊的耳朵,朝向前面。
真的有,那麼就是在海邊了?我遲鈍的想著。努力的想看清面前汪洋的大海。
「傻瓜,說不定把你賣了,你還美滋滋的幫我數錢呢。」
他的笑聲近在咫尺,卻讓我覺得好遙遠。
「你要把我賣了?」我大叫,不動聲色的緊挨著車門,一有不對就逃命。
「你認為會有人買你嗎?」
一直看向星空的冉古易,這才把臉轉向我,一臉的嚴肅。
「應該會有吧,我很能幹活的。」嘿嘿,如果倒倒垃圾也算的話。
我伸出胳膊,炫耀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揮開我顯擺的胳膊,用著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我,擰捏著眉頭,嘴角卻是上揚的。
看見他緩緩道出,
「現在我倒是有些羨慕你了。」
「現在我倒是有些羨慕你了。」
冉古易再次看向滿是星斗的夜空。
「呃……」
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點吧!這演的是哪出戲啊?
「沒有煩惱,無憂無慮的活著並且自由的脫線。」
他似呻吟,又似在吟詩。
我搔搔頭,苦惱的盯著他。
呼~越坐越冷,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在說什麼我完全迷糊了,讓他自言自語到天亮,還不如趁早轉移一下的好。
「你變回原來的樣子吧!」
他身型一顫,僵硬的轉過頭,瞳孔放大了好多倍,直視我的眼睛一眨不眨。
沒聽清吧,那我再重複一遍。
「呵呵,你還是變回原來的樣子吧!」
我哈氣,搓著手。
「你……」他一臉驚訝的定格住了。
「你原來的樣子比現在有溫度的多好多呢?簡直都是微波爐的程度了。」
主要是我需要溫度,還不想被凍的僵掉啦。
他鬆了口氣的一笑,吃驚的臉色才變的正常。
看見他突然的笑顏,我這才注意到原來他也這麼俊俏的不像話。
有稜有角的輪廓,紛亂而有規則的髮型,黑眉,大眼睛,中挺的鼻樑,淡粉的唇畔,皮膚也好的誇張。
難道這就是完成品和半成品的差異?
老天,真是不公平啊~還不如就讓我在沉默中翹辮子得了!
「那麼這就是你不敢看我的原因?就因為我像微波爐?」他的聲音一下提高八個聲調,似乎才明白過來我那句話的意思。
我搖搖頭,繼續垂簾上帝製造出的完美品。
「那是什麼原因?」他湊近我,非要問個所以然出來。
看見他長長、卷卷的睫毛,眼睛像金子似的閃閃發亮,我現在才感覺到困難的嚥了下口水,腦袋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話在逐漸擴大。
「我……要回家了。」從來沒有過的歸心似箭的心情。
「呵呵,所有的人裡只有你怕,只有你。」他苦笑著開動了引擎駛離海灘。
「冉……冉古易。」
他驚愕的轉過臉,看了我幾秒,又看向面前的路。
「那個,那個,以後你也能保持今天的樣子嗎?」
暈菜,我在說什麼啊?我是想說,讓他還是保持原來的狀態!怎麼話出口就變樣了。
「呃……」他愣愣的應道。
「呵呵,呵呵,今晚的星星真多啊!呵呵,呵呵!」
我究竟在說什麼……
「呵呵,呵呵,你看不管有多少,最亮的星星就是那麼耀眼呢!」
我到底在說什麼……
我一直傻笑的仰著頭看著上空的星星,不敢偷窺他的表情。
終於……到家了!我暗吁口氣。
「你……早點休息吧!」冉古易在我離開車後聲音彆扭的說道。
「呵呵呵呵,好的。」我咧著嘴回應,僵硬的朝身後的人擺擺手。
「恩……謝謝。」
我回頭時,那輛跑車已經消失在夜幕中。
我撓撓頭,啊欠~好冷啊~
我拖著沉重的腦袋,在清晨上學的路上昏昏欲睡,每走一步都感覺好像有千斤重。
每條路口看起來都好像,地震了嗎?怎麼都晃來晃去的?
那個牌匾……飛翔高中,呵呵,到學校了。
嘩~~~~~
下雨了?
渾身濕答答的感覺,讓我又冷又熱,我艱難的抬起頭,迎向火熱的晨光,真是好極的天氣啊!而我居然還能安然的走到學校,果然還是有奇跡……
身旁唧唧喳喳的聲音,繞著我的腦袋不停的轉著圈圈,我轉頭看去。
「臭丫頭,叫你不聽話,真是被你氣死了。」紮著兩個辮子的女生,惡狠狠的拍打著她身邊低著頭拿著紅色水桶的夥伴。
「對不起,對不起。」被打的女生,蚊子般的說著。
「算了,算了,你手不疼啊,怎麼說也還算是辦到了。」長髮披肩的女生,看著自己的指甲,淡漠的說情。
「我是要她渾身惡臭,這丫頭倒好只弄了桶清水,我這是在教她長記性,你少管。」兩個辮子說話的時候手下也沒有停頓。
「呵呵,真是白癡呢!」看指甲的女生假訕的朝我這邊看來,拐拐兩個辮子,「好戲才要上演呢!這種整人的事,還是在當事人眼前做才有趣,不是嗎?」
她雙眼發亮,用指尖劃過自己的下巴。
兩個辮子嘿嘿笑的停下啪嗒的動作,期待的等著所謂的「好戲」
拿著紅桶的女生終於抬起頭,憂心的看著我。
校門外,嗡嗡響的震耳欲聾。
「啊,好臭啊!幹什麼把垃圾車開到學校來,太過分了。」剛進校門的男同學吃了大便似的表情捂著鼻子,衝進校裡。
紛紛趕到學校的同學,連嫌惡的話都懶的說,直接逃到學校裡面來。
站在裡面形成圍觀的半圓型,都手舞足蹈的等著。
嘿嘿的奸笑聲,排山倒海的湧來。
我站在校門口,微皺了下眉頭,渾噩的回頭看向那輛巨型垃圾車。
嚇,趕上變種金剛了,從沒注意過原來垃圾車也可以這麼大的。
突然垃圾車的後車身,開始大幅度的震動,車頂蓋啪的一聲被打開,噴泉狀的就朝我射過來。
我呆呆的眼看帶著臭氣就要降臨在頭的垃圾,忽然一個身影更早一步的抱著我,滾到牆邊,大量的垃圾就在我的旁邊開了花。
「有沒有傷到哪裡?」頭頂傳來焦急的關心。
我下意識的搖搖頭,目光渙散的沒有焦距,身體被溫柔的扶起。
猶如千斤重的腦袋怎麼也抬不起來,我只能繼續的看著前面的女同學一個個驚訝,傷心以及悔恨的表情。
男同學都一臉鬱悶的拎著書包紛紛散了去。
「樂昊詩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同學們不要做得太過分,可以嗎?」
溫柔?不對,聽起來憤怒的成分更多一些。
「俞劭,我,我們。」看指甲的女生顫抖著雙臂,眼淚的就要洶湧而出。
「對,對不起。」兩個辮子的女生拽著石化的那個女生就要落跑。
「呵呵,美女們想去哪兒啊?」燦爛的笑容,挺拔是身姿,站在她們兩人的面前。
「啊,是冉少。」
原本還站的好好的女生們,瞬間癱倒一片,陶醉的閃著一對桃子眼。
「冉少,冉少。」兩個辮子咬著手指就要倒向冉古易。
撲通!
「哎呀呀,怎麼那麼不小心,一定很痛吧!」冉古易表面愧疚的側身低頭向倒在地上,滿臉番茄色的兩個辮子說道。
「嗯,恩。」
「呵呵,你的臉再扁點會更漂亮哦!」
冉古易使勁的拽了拽其中的一個辮子。
兩個辮子又疼又迷戀的閃著淚花。
「呵呵,原來你家是開垃圾廠的啊!以後我們的垃圾終於有地方安家了,真是托你的福了。」冉古易故意看了眼那輛巨型垃圾車,又轉向看指甲的女生。
石化狀態中的看指甲的女生,「啊」的一聲,終於崩潰了。軟倒在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不停變換。
「你好燙,你發燒了?」身旁的俞劭驚呼的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又迅速的抽了回來,抱起我就要往醫務室跑。
「呵呵,這種粗重的活還是我來吧。我記得我們並不是一個班的,上課要遲到了哦,好學生。」一臉笑容的冉古易,目光如炬。
我緊簇著眉,像是要散架了,骨頭咯吱作響。感覺硬是被扯了下來,換到另一個人的懷裡。
「你們可以告訴我要對眼多久嗎?」
一個不是王八,另一個也不是綠豆,為什麼會對上眼?
「我比你更早認識她。」說著,俞劭就要把我再搶回去。白淨的臉上透著溫怒。
「呵呵,那又怎麼樣?」說著,他摟的又緊了些。
透不過氣了,想謀財害命嗎?我擰著變形的眉毛,一個勁的咳嗽。
「你快放開她,她咳的要喘不上氣了!」
俞劭有些急了,卻怎麼也救不了我。
「好學生,快回去吧!」說完別有意味的瞥了他一眼,抱著我一顛一顛的就往校裡跑。
我頭暈眼花的瞧見俞劭緊跟在身後。
校園內頓時一片死機,鴉雀無聲。
不好……
「我想吐。」
「想吐?」冉古易眉頭一緊,慌忙的停也不是,不停也不是。
「你忍一忍,快到了。」他又加快了速度,顛的我胃裡翻騰的厲害。
「這個事,要怎麼……忍。」我想哭……
555,忍耐是痛苦的,忍者們你們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顛簸的要虛脫了,我爬在醫務室裡的水池邊,吐個痛快。
嘴裡,鼻子裡都是吐後的殘留物,難受的要死掉了。
身邊左右兩個「桿子」,卻惜字如金的站著,連空氣都流動的緩慢。
正當我乏力的準備與地面好好親近時,左右兩邊突然同時扶住下滑的身體。
呵呵,好在沒有被點穴啊!屁股你真走運。
我暗自慶幸,幾乎被抬的走進張醫師的辦公室。
「又是你,當這裡是旅店啊。」
張醫師嘴上雖這麼說,仍舊是擔憂的摸向我的額頭。
「美女姐姐,她這是怎麼了?渾身好燙,剛才還把這幾個月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冉古易神色緊張的拉著張醫師的手挽不放。
什麼幾個月?太誇張了吧?
我沒力氣的被安置在床上,給眼睛留條縫隙喘氣,任由張醫師宰割。
「她一向很少感冒的,這次看起來好嚴重,她會不會有危險?」平時溫柔的不像話的俞劭,焦急的神色和上次如出一轍。
「哦?」張醫師挑高一邊眉,一副突然得知秘密的表情。
冉古易表情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繼續朝張醫師進攻。
「美女姐姐,你快給她打個針什麼的,讓她退個燒,這樣燒下去會不會更白癡了?」
「哦?」張醫師又是一挑高另一邊眉,一副突然又得知秘密的表情。
這下倒是對稱了。
冉古易被看的不自在的輕咳,目光東張西望的到處溜躂。
「張醫師……」俞劭著急的叫道。
「你們兩個大男生,給我回去上課,你們要是被感染了,小心我概不招待。」
張醫師開始趕人了,儘管那兩個人都別彆扭扭的誰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但在張醫師忽然陰雲密佈的臉下,只有不情願的摸摸鼻子走了。
「年輕真好啊,好了,現在開始給你退燒。」
張醫師感慨萬分說話的同時,從醫藥櫃裡取出棒槌大的針管。
「555,要不要這麼誇張……」
張醫師,我眼花嗎?你那張笑嘴裡露出來的是虎牙吧?
啊!
我昏昏沉沉的、安靜的躺著,眼皮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打架。
心在淌血啊!心目中的天使張醫師,居然也有魔鬼的一面,拿出那麼大的針管結果只抽了大概只有五毫米的劑量,以後再也不要和她好了。
「你,你還好嗎?」一個女生怯怯的聲音傳來,我困難的側過頭。
完全是陌生的臉孔,沒見過。
我輕微的點下頭。
「對不起,我也不想用水潑你的。真的對不起,你原諒我好嗎?」她激動的抓住我的手。慚愧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再次輕微的點下頭。
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呵呵,太好了,謝謝你。」
她吸吸鼻子,噌去滑下來的眼淚。
「你想吃什麼,等下課了,我給你買來好嗎?」
我想吃冰淇淋……
「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蛋塔……
「我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可是我那麼壞,你還會接受我嗎?」
我不得不再次點頭,原來光是點頭就夠要我的命的。
「謝謝你,我要去上課了,下課我再過來。」
她開心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對了,我叫詩雅。」
說著就高興的離開了。
詩雅……
好好聽的名字哦!
不過她剛才說過什麼來著……
迷迷糊糊當中,眼皮不再打架,閤家歡樂去了。
我希望躺在向日葵上,即使沮喪也能朝著陽光。
「有膽再說一遍嗎?」我冷酷的插著兜,迎著風。
領帶歪斜掛在校服上的男生,鼻青眼腫的半跪在地上。
「怎,怎麼不敢?你,你個男人婆,活該倒……」霉字還沒說出口,已被我一腳踹飛。拋物線的掉到了十米外,苟延殘喘的呼吸著。
「騙我姐妹的感情的人渣——都要下十八層地獄。」我低沉的說道。寒冷的氣流,穿過站在一邊抖不停的兩個男生。
啐!尚有呼吸的男生,顫抖著身體,倚靠著牆勉強的爬了起來,流血的嘴角彎起。
「PK榜,排行老二的功力果然不同凡響,可你別忘了,你畢竟是女生。」他猛地從口袋裡掏出東西,甩向天空,瞬時散開一個弓箭的形狀。
「真是小看你了。」我不以為意的靠向一旁,撂開了垂前的長髮。
他剛得意的想笑,就哇哇的喊疼。
「居然把玩具帶在身邊。」我冷笑一聲。
「你,你等著,人馬上就倒,我就不信你今天還爬的出去。」
「哥,算了,算了吧」其中一個男生害怕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就她一個人,怕什麼。」他沒好氣的甩開拉扯自己的手。
「哥,我,我肚子疼,我,我去解決,解決一下。」
另一個男生見事不妙趕緊找借口開溜。
「啊,我突然,突然也肚子疼,哥,我,我也去。」那男生見勸阻不成,見風使舵的附和。
「你們都走,以後別來找我。」
兩個男生毫不猶豫的拔腿就跑,完全沒有剛才的害怕勁。
「好久沒有活動了,今天還得要感謝你才好。」我活動手腕,看向他身後逐漸出現的人群。才跑了兩個,不礙事。
嘿,哈,嘿,哈!咻,卡!
呵呵,打得好過癮啊!
呵呵,太爽了。
再來一個。哈哈,完全不是對手,太菜了。嘿,哈,嘿,哈!
「醒醒,醒醒。」
討厭,沒看見我正打的起勁嗎?
「快醒醒。」
沒聽見,沒聽見。
哈哈,再來,我好厲害啊!
「呵呵,再不醒我就要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啊?什麼?
我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啊!一張俊臉大特寫。害得我心臟漏跳一拍。
有點熟悉,這張臉是……是冉古易!
我眨眼,再眨眼就這麼與他對視。
他忽然乾咳一聲,離開我們之間的零距離,往後退了一步,臉色紅潤的看向別處。
「你夢見什麼了?左勾拳,右勾拳的,再不叫你,恐怕都要來個迴旋踢。」
「呵呵,我夢見我打架了,打得好舒服啊,好像八百年沒有打過了。」想起剛才的夢就開心,我不由的坐了起來。
「那個,那個。」他又咳嗽起來,臉更是紅的厲害,都要趕上猴屁股了。
「真的,我一個人打十多個人,我可厲害了呢。簡直太過癮了。」越想越興奮,恨不得再干一架。
「那個,那個。」他突然背過身去,指著我的胸口。
咦?什麼時候胸前紐扣掙開了,露出裡面包裹著兩個肉包子似的粉色的Bra。
難怪覺得胸前挺涼快的,呵呵,光想著那夢了,倒完全忽略了。
「呵呵,謝謝你哦。」只能扣上一個,擋住了Bra。不知道上面的扣子掉哪裡去了,我四處找了找,沒有發現。
「咳,不客氣。」他轉過身,表情不滿意的看向我領口。
「掉的扣子找不到了,回家的時候,把書包向前背就好了。」
耶,我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呵呵,那可不好,我出去一下,一會回來。」冉古易一笑,人像風一樣飄走了。
我看向來回擺動的門,木訥的想,我對他光照度居然免疫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呵呵,你醒了。上節課下課我過來的時候看你睡著了,就沒打擾你,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請將就的吃點好嗎?」亮晶晶的眼睛閃著欣喜的光芒,她提著盒飯朝我走過來。
她是……
「真高興你能和我做朋友,看你病的連話都說不了,真的好擔心,你感覺好些了嗎?」
她把盒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呵呵,好了呢,看我的肌肉,我壯的和牛差不多。」我拎起胳膊,在她面前展示健美的標準動作。
「呵呵,你真逗。」
她掩嘴偷笑。
「那個,你是誰?」
我撓撓頭,不好意思的問道。
「我叫詩雅,請記住我,好嗎?」她有些傷感,卻又重新燃起希望的說。
「對不起,我的記性不太好,這次我一定會記住你的。」
好溫暖的感覺,又好熟悉,我也有同性朋友了嗎?
「嗯!」她打開盒飯,遞給我。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狼吞虎嚥起來。
「你的扣子?」
「睡糊塗,弄掉了。」
「那我幫你找扣子縫上吧。」
「恩恩。」
正當我吃的起勁時,俞劭拿著衣袋推門走了進來。先朝詩雅友善的一笑,然後徑直的走向我。
詩雅一震,轉而羞澀的低著頭。
「看你能吃東西我就放心了。」他溫柔的笑容裡,我竟感到一絲苦澀。
他用手帕輕擦我嘴邊的飯滓。
「這件衣服,希望你能喜歡。」他將手裡的衣袋放在我面前。
「呃?為什麼?」
「還記得,那次掉井裡的事嗎?我要你等我。」他將我兩側的頭髮別到耳後。
「是啊。但是我……」我慚愧的盯著手裡的衣袋。
「這件衣服,我一直帶在身邊,呵呵,我相信你會想起來的。」他再一次的撂起我額前的頭髮,專注的把我的容顏收在眼底。
為什麼?俞劭眼裡有著我的影子,有著一個答案。
我漸漸能察覺出他的身上有太多關於我的謎,卻不知要從何問起。
「不打開看看嗎?」
他像等待得到別人肯定的孩子,催促著我打開衣袋。
「哦。」
我不捨的放下手裡的飯,小心翼翼的打開衣袋。
這是一件……好漂亮的衣服。
淑女裝的典型。
整體差不多都是用蕾絲製成的,還用上了人工刺繡,這個更像公主裙。
身邊一直不說話的詩雅,大張嘴巴的注視著那件衣服。驚訝的瞪著眼睛。
「真漂亮,這一定不少錢吧。」好看是好看,卻並不感冒。
「你喜歡嗎?告訴我。」
他期待的死盯著我的表情。
「呵呵,喜歡啊。非常喜歡。」就是感覺上不對勁。
「謝謝你的喜歡。」說著,一副了了心願的表情,就要離開。
「呵呵。」我丈二和尚摸不找頭的傻笑。
「好好休息,別亂動,放學我送你回家,記得哦。」他笑的好開心,偷吃了開心果嗎?
我一愣一愣的看著離開,趕緊放下衣服,繼續我的進食工作,呵呵,還是這個舒服多了。
「俞劭好像很喜歡你。」詩雅摸著衣服,幽幽的開口。
「我們是朋友。」真好吃啊!呵呵。
「我先走了。」詩雅頭也不抬,聲音一下子冷淡了不少。
「哦。謝謝你給我帶吃的過來。」
「以後我會給你帶更好吃的東西,一定要等著哦。」她笑的燦爛,潔白的牙齒在光天化日下也光彩照人。
「好好。」好吃的呢,我笑的合不攏嘴,朝她揮手88。
「呵呵,小昊詩交到好朋友了呢。」校長進門後,瞄了瞄詩雅走遠的背影。
「校長好。」我含糊的喊人。
「真乖啊,小昊詩的身體就是好,早上我才聽說病的奄奄一息,到中午就精神十足,不虧是我的小昊詩,太感動了,一定是預感到區域性運動會的召喚了。」
「呃?」我把最後一口在嘴裡的飯菜嚥了下去。
「看在學校人單力薄的份上,小昊詩你會幫我的吧?」
校長抓緊我的雙手,一雙眼睛眨呀眨的,渴望我點頭。
「要我幫你什麼?」
見我這麼問,校長猛地放開我的手,站的老遠,背著手,一臉嚴肅的45度角。
「哎,痛心啊,每年東蔓、西橋、北洞、南雅四個區舉行的運動會,我們女子部的成績總是拖後腿,搞的我都無臉見東蔓的江東父老,年年讓東蔓成為招人笑話的話柄。這個包袱我背的喘不過氣,你能來幫我分擔嗎?」
「校長,你身後沒有包袱的啊,我要怎麼幫你分擔呢?」
我伸長脖子,就是沒有看見校長口中說的包袱這個東西。
「咳,一句話,我希望你能參加運動會。」校長挫敗的走近我,期盼我的首肯。
「呵呵,好……」啊,我看向出現在病房打斷我說啊字的冉古易。
「呵呵,帥哥校長,這可不好哦。」
校長咬牙切齒的笑道:「時間選的真好啊。」
兩人目光交會之處電閃雷鳴~這是……暴風雨臨來前的預兆啊!
「下雨啦,張醫師快收衣服嘍」
我突然扯嗓子大喊。
站著的人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