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博雅似乎也發現了我緊張的狀態,笑著看過來,正準備接著說話,身後卻響起了一個人故意咳嗽的聲音。
我被黃大美女挽著,本就高度緊張,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嚇得將胳膊從她手腕中抖了出來,回過身就發現秦翼銘正黑著臉站在我們倆背後五米處,陰沉沉地瞪了我好幾秒,才換了一副臉色,笑著對黃博雅道:「小雅,吃飯了。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一份你常吃的那種營養瘦身餐。」
黃博雅不知怎地,心情大好,對他嫣然一笑,一邊走一邊說道:「不用了,出來考察我也得補充能量,你們吃什麼我吃什麼。」說完,當先朝坡下走去。
秦翼銘的笑容再次僵住,直直地站在原地,似乎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洩。待我走過他身旁時,惡狠狠地低聲說道:「我希望你能正確認識到自己的地位!」
我沒看他,只是搖著頭笑了笑,和這種小肚雞腸的人,多說半句話我都覺得是在浪費口舌。
下了山坡回到吉普車旁,殷騫早已開了好幾罐罐頭吃起來,見我走近,連忙招手示意,待我坐下後,他遞了盒罐頭過來,小聲問我道:「你小子是不是在上面做什麼苟且之事讓逮著現行了?」
我接過罐頭正要吃,聽到他這句話,皺著眉看過來道:「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裡都變得像是剛從馬桶裡撈出來似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扯淡吧,你跟我裝什麼?」殷騫停下了咀嚼,拿下巴指了指幾米外在篝火旁悶頭熬粥的秋天道:「這丫頭剛才跟著姓秦的一起上坡頂叫你倆,結果到一大半的時候就自個跑回來了,然後就一直這個樣子,我問她怎麼了也不說。你說你沒幹什麼事兒,我還得肯信呢!」
我看了看秋天,她此時蹲在篝火旁,雙手抱膝,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鍋中的稀飯,顯然是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
不用問,一定是剛才看到了黃博雅挽著我的胳膊,這丫頭片子突然間就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開始低頭吃東西。也許正如殷騫所說,秋天對我有了感情,但我始終不相信那就是愛情,充其量只能算作是小妹妹對哥哥的一種捎帶有些自私的依賴吧。
我不打算去跟她解釋,何況也沒法解釋,難道倆人熟絡地勾肩搭背一下都不行麼?這種情況下,解釋只能越描越黑,也許過兩天她自己都忘了。
倒是那秦翼銘可要比秋天直接多了,吃飯的時候眼睛總時不時地會斜著瞥我一下,以壯其聲勢。如果眼神真能殺人的話,估計我這頓晚飯的時間死了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了。
如此一個五人的小隊伍,內部關係竟複雜至斯,每當想起來,我除了覺得可笑就是無奈。
晚飯過後,趁著天際還有那麼一絲的光亮,我乾脆把所有人都叫上了坡頂,先是通報了一下飯前我和黃大小姐的推論和決定,然後安排了下一步的計劃。
下一步,發現並找到志豪後,我們決定先不和他接觸,保持距離,看看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如果是正當的考古活動,那他既然不想見我,我可以選擇直接退出,就當從未來過;如果志豪真的在做什麼不能容忍的事情,再根據具體情況制定下一步計劃。我依然秉承著一個原則——不是萬不得已,罪不可赦,我是絕對不會對他下死手的。不管是誰,是他那可憐的媽和妹妹,還是已經去世的舅爺和雨佳,還有我這個師兄,我想每個人都不希望看到他會得到這樣一個結局。
天完全黑下來後,我們立刻就發現了西南方大約三公里處的「迷宮」中間位置上,幾束強光直衝雲霄。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我想除了志豪他們,不會再有別人。
記好了位置,走下山坡,我們從吉普車上拿下了一些必要的裝備,我對身旁忙活的黃博雅道:「你們倆就別去了吧?這是我們師兄弟間的事情,你們外人也插不上手。」
「是啊小雅!」秦翼銘也在一旁附和道:「咱們就別去了,在車子這等他們回來就好了。」
「我不管這是你們誰和誰的事情。」黃博雅一邊往她那纖長的小腿上綁匕首一邊回道:「我只知道,你師弟特意在青銅峽設了個局,差點把咱們這許多人都搭裡面,這個仇我不能不報。而且還有一點,我說了你別不高興,在我看來他能率先發現那枚袁大頭並引你過去,就說明這謝志豪對如何找到袁大頭要比你清楚得多,知道袁大頭就等同於知道了寶藏。所以於情於理與公與私,我都非得去會會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