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時候幾年來跟隨舅爺勤練的身體起了作用,只不過幾秒鐘時間,我就再次恢復了神智,但僅限於思維和聽覺,視覺及行動能力還需要多倒上一口氣才行,這會兒的感覺頗有點像鬼壓床,聽得見想得到,就是看不見動不了,由於缺氧還憋得極為難受。
緊跟著,有人走近身旁,我甚至感覺到脖子一緊,自己似乎被提了起來。遠處竟然還傳來殷騫的叨叨聲:「老賀……你再堅持半分鐘啊……再有最後幾步……我就拼好了!」
……娘的!敢情他還沒有完全拼好,只不過是快了,結果提前這麼一喊,導致我情急之下扔出齒寒鐵,卻同時將自己也給暴露了。
可是我想喊他,卻說不出一句話,記得舅爺教過,這口氣非得憋到馬上就要忍不住再次昏過去,或者是受到外力打擊,才會倒上來,不然我半天都還動不了。
此時,我只得寄希望於這幾個木頭人別一下就把我給打死,多少動一下,我就能醒過來。
四肢現在已經分別被人拽著……該不會是要把我「五馬分屍」吧?……我正胡亂想著,突然四周傳來一聲低沉的「嗚嗚」聲,就像是吹號一樣。
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只感覺手腕和腳踝頓松,我平躺著的身體一下就跌在了地上,「嘶!~」這口氣總算是倒了上來,酸痛至極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
睜開眼,忍痛爬起來,我卻看到剩下的五個木頭人放開我後,竟然整齊地朝一側黑暗中走去,似乎急著要去幹別的事情。
「嗚嗚」聲只響了幾下就隨即停止,但這號角是哪兒吹的?有什麼用?竟然能讓它們立刻就放下手中的「入侵者」,去幹別的事情?
本來想跟過去瞧瞧,但轉頭看到殷騫這傢伙還蹲在地上,似乎依然沒有把鎖解開,我只得記住了它們離開的大概方位,一瘸一拐地來到殷騫身後。
「哈哈!~大功告成!」就在我離他還有四五步的時候,殷騫突然吆喝著跳起來,轉過身來朝我道:「搞定啦!怎麼樣?速度快吧?!」
我白了他一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本以為是這傢伙解開鎖後才吹的號,從而讓那幾個木頭人停下了手中的活。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要不是突然響起這個聲音,估計我真被五馬分屍了,這傢伙都還不一定知道。
殷騫看我不說話,愣了一下,左右瞧瞧,問道:「怎麼了?那些傢伙呢?你不會都搞定了吧?這麼厲害?!」
「搞定個屁!你知不知道……」我正打算罵他,卻發現這傢伙身後那十二地支的圓盤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了,於是住嘴仔細看了兩秒鐘,這才發現,之前這個分為內外兩部分的圓盤,內圓逆時針,外環順時針,現在竟然兩個東西一個方向,都成了逆時針旋轉。而且外環似乎還有越轉越快的趨勢。
殷騫順著我眼神回頭看了眼圓盤,也發現了不對勁兒,斜眼看著我道:「哎?……反著轉了啊!這說明我拼對了!」
「嗯……拼得真好!」我實在是哭笑不得,還略帶諷刺地鼓了兩下掌。
敢情我拼了命換來的開鎖時間,竟然只是讓一個圓圈往反方向轉,這對我倆屁用都沒有!真不知道拼的是哪門子命?
「不應該啊……」殷騫也大為不解,又俯身檢查了一下那孔明鎖,撓著腦袋道:「又不是小孩玩具,幹嗎廢這麼大勁做個沒用的機關出來?……」
不過我倆說話的空,只見那鑲著十二生肖的圓環越轉越快,最後跟發動機似的,快得什麼都看不見了,還隱隱夾帶著風聲。
我倆瞪大了眼睛,實在不清楚現在是哪一出。但只過了片刻,那外圍圓環竟然略微鬆動了些,轉著轉著,開始朝牆內陷進去,幾秒鐘的功夫就退到很深的地方,再也瞧不見蹤影。
原來這十二地支的圓盤後,竟然是一條秘密的通道!怪不得會有鎖呢!
「……」殷騫愣了好半天,趴在縫隙上瞧了瞧,轉身高興地打了我一巴掌道:「哈哈!怎麼樣?我說的吧?那鎖不可能沒用!這裡面說不定就是出去的通路!」
「哦……」我倒沒他那麼興奮,指著中間還在原位置沒動的那個內圓道:「怎麼出去?這麼窄個縫兒,咱倆誰也鑽不進去啊!」
外環縮進去後,內圓並沒有動,只是在其周圍留出來了一圈三十公分不到的縫隙,這個寬度我倆誰都鑽不過去。
殷騫一點也不氣餒,伸手掰了掰這個看似懸空的內圓,紋絲不動,他又把頭伸進去瞧了一會,方才回頭衝我道:「好說!這個內圓後面也是幾根桿頂著,有開外面的機關,就一定也有開裡面的!」說著,這傢伙往右邊走了幾步,來到兩方黃色方磚的右邊這塊,腳一踢,只見那塊磚竟然也自動伸了出來,面上稍有凹陷,裡面擺著個和左邊差不多一樣的孔明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