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也是孔明鎖?」我看著裡面那木板不解道:「你敢肯定,如果拼好它,這圓盤就不轉了?」
「那我可不敢保證!」殷騫接道:「不過呢,在這兒放個如此隱秘的機關,除了關停它,你說還有別的什麼用途?能不能行,拼完就見分曉了!」
「……恐怕,你不一定有這個時間!」得虧我警惕地轉身看了一眼,卻發現除了剛才撞毀那兩人,剩下的五人中,又有四個已經來到了我們身後不遠處,看樣是打算發起新一輪的攻擊。
「……靠!陰魂不散啊!」殷騫快速回頭瞧了一眼,旋又轉過來,一邊拼一邊對我說:「兩分鐘,你只要能爭取到兩分鐘!我就能把它拼好!」
「好吧!」我握緊了開山刀,站直了深吸一口氣道:「希望這玩意兒能助咱倆一臂之力,不然今天真就得交待在這兒啦!~」說完,我努力調動起早已疲憊至極點的身體,引著面前四個木頭人的注意力,朝一側挪去,盡量給殷騫爭取時間。
好在這四個傢伙似乎只對移動的物體感興趣,看到我斜著往一側走,立刻就調整方向,始終保持面朝著我。當然,我也不敢分神,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們,畢竟這些傢伙說動就動,速度快的驚人,也許只是一眨眼的疏忽,就能被狠狠地撞上一下。
走出去十幾米,眼看就要躲進巨大的木頭機器後面,我還在奇怪,這四個傢伙盯著我看了這麼久,怎麼就一動也不動呢?按理說早就應該衝上來了才對。難不成是剛才被我一下報銷了兩個,嚇怕了?
如果木頭人真知道害怕,那才叫怪事兒呢!
不過不動更好,我的任務不是消滅他們,只要能拖上兩分鐘,等殷騫拼好那孔明鎖,再把銀兔扣進去,也許這些傢伙就徹底不會動了。
心裡一邊想著美事兒一邊往後退,我正打算找個開闊的地方站住,只要它們不動,我也不動,背後卻突然撞在了一個東西上。……挺硬實,但碰上時有輕微的晃動,我敢肯定這不是堵牆。
那是……我突然想起來!剛才弄毀了兩個,面前四個,還有第七個木頭人沒出現呢!
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剛要向前衝,使自己別靠得那麼近,胳膊一緊,就被鐵箍似的東西給卡住了身子,頓時動彈不得。
……壞了!果然是第七個木頭人!
我試著掙扎了兩下……根本沒用,那是紋絲不動,甚至有越箍越緊的趨勢,已經開始不能大口地喘氣了。
而更糟糕的是,對面那四個人可能見同伴得手,竟同時加速朝我衝來!
目前情況下,我的生死只在幾秒之間!
雖然我希望殷騫能立刻就拼好,將齒寒鐵放歸原位,但時間上畢竟還差得多,滿打滿算到現在也只堪堪過去了一分鐘不到。
顯然,對身後這個傢伙,踩腳趾、掏襠、挖眼都沒用,但坐以待斃又不是我的風格。眼瞅著對面四個人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近,我狠了狠心,還好兩腳始終能挨著地,用盡力氣往地面一蹬,木頭人連帶著我頓時失去重心,晃了兩下,沒等它站穩,我又是一蹬,這次我倆終於再也站不住了,直挺挺地仰面向後倒去。
得虧它不是活人,不知道失去重心的時候該墊一步。
「砰!」我躺在它懷裡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雖然這傢伙是木頭人,但還是硌得生疼。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我發現木頭人的手臂沒那麼緊了,趕忙抓著這唯一的機會,雙臂一振,從它懷裡鑽了出來。
與此同時,那四個木頭人也已追至我們身前,停下腳步,彎腰伸手就要來拿我。
剛才的一番掙扎,幾乎耗乾了我體內僅存的一點點能量,但必死的形式都被逆轉了,此時又怎能不躲?拚命地在地上打了個滾,繞開幾個木頭人的正面,我嘶啞著喉嚨朝殷騫喊道:「好了沒呀?我快不行啦!」
「再等等!差最後幾步了!馬上就好!堅持一下!」殷騫頭也不回,說了一連串打氣的話。但他又怎能知道我拼了多大的勁兒才僅僅拖了這麼一點點的時間。但沒辦法,誰讓人家從小就會開孔明鎖呢!
為了進一步爭取時間,我躲進了機器群裡,企圖用障礙物延緩它們對我追尋的速度,但又不敢離得太遠,怕這幾個傢伙一旦失去了我的蹤影,轉身再去找殷騫的麻煩。
不知道繞了幾圈,我感覺腿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殷騫終於在遠處喊道:「哈哈!大功告成!唉?那銀兔呢?!」
我一摸兜,這才想起來,剛才他怎麼也扣不上去,就將齒寒鐵給了我,結果我也沒能放進去,到下來吸引注意力的時候,竟下意識地揣進了自己兜裡。
我趕忙掏出來,一邊超殷騫跑去一邊揚起手喊道:「在這兒!接著!」
就在我把齒寒鐵扔出去的瞬間,一股巨力忽的從右側襲來,這下結結實實地將我頂飛,隨又撞在身旁的木質器械上。後面的我就不知道了,因為身體的確超越了極限,短暫性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