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頭——民間異術後人的傳奇經歷 第二部 陝北白狄峁 第六十一節 萬佛窟
    「哎!」突然背後被一隻手搭上,把我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竟是殷騫,原來這傢伙摔完罐子,圍著神壇跑了一圈,又繞到我的背後來。

    拽著他上了二層台階,我瞧著下面彎腰找東西的那人,忍不住讚道:「真有你小子的!你怎麼就知道他這麼在乎那些毒蟲?」

    「嘿嘿!」殷騫整了整衣服,笑道:「要善於觀察生活~同志!你忘了咱們進來的時候那小伙說了,這裡的東西十萬起價。再者,他肯拿來這裡賣,就說明應該值些錢。那塊破銀兔鎮紙都賣了二十五萬,這些東西怎麼著也得值差不多錢吧?」

    「算你小子蒙對了!」我誇獎他道:「這些毒蟲,估計每一條的飼養和煉製,都少不了十年功夫!」

    「我靠!」殷騫吐了吐舌頭道:「那他這次虧大發了!」

    「走吧!」我拍屁股站了起來,一邊向上走,一邊對殷騫道:「這傢伙最後肯定要把氣撒在咱們身上,還是趕緊找人問個明白,盡快出去吧!」

    「……哦!」殷騫答應的有些吞吞吐吐,但我並沒有在意。

    沒想到我倆走到背面,發現這裡偌大一座神壇,居然只有一條可供上下的台階,但那裡此時卻被「鍾馗」守著,到處捉他的寶貝。

    我倆指定不能再拐回去,倒是這祭台也不算很高,扒著跳下去,逕直來到這洞窟的另一頭,卻發現這裡的崖壁竟是被精心雕琢過的,兩尊巨大的古代仕女躍然於石壁之上,高度可謂是頂天立地,即腳踩地面,頭頂洞穹,蔚為壯觀。

    這倒和老家的那尊摩崖石刻的大佛挺像,直接把他們在石壁上開鑿出來,只不過相比之下,老家的那尊大佛就略顯小了。

    「乖乖!」殷騫顯然也想到了這裡,歎著氣說道:「這可比咱們老家那尊佛爺大多了!而且人家一做都是一對兒!」

    不過我倆此時已經沒有心情欣賞這個,確定了這邊並沒有出去的道路,只得迂迴到入口,還從那裡返回地面,當然這期間如果碰到人,就一定要想辦法把那收購齒寒鐵的人的信息給問出來!恐怕最後說不得還得落在那旅社小伙子的身上。

    兩邊石崖上都搭建了木質的走廊和樓梯,共分上下五層,想必是方便近距離觀察萬佛窟。殷騫堅持爬到上面走,說這樣能躲開那蒙面人和毒蟲,我也就由得他做決定。

    只不過這些木頭的樓梯似乎千百年來鮮有人走,即使當時做了防腐處理,結果還是糟的糟爛的爛,我倆是步步驚心,好不容易才上到了距地面約兩米高的第一層。

    近距離觀察下,我才發現最讓人震撼的地方不在那未完工的漢白玉地神壇,也不在後面那兩個巨型侍女,真正巧奪天工的,竟是這萬佛窟中,一個個洞中端坐的菩薩和羅漢。

    雖然這些石刻的羅漢和菩薩個頭不大,沒一個都在二尺左右,看起來沒有那麼地有震懾力,但千姿百態,個個都惟妙惟肖,有看到世人受苦受難,愁容滿面的,也有開懷大笑的,還有低頭抿嘴不語的……總之,一個造像一個神態,一個造像一副表情,走到一半多的位置,我們看了數百個佛造像,竟然沒有一尊是相同的。可見當時匠人的手藝之高,想像力之豐富,簡直是無與倫比!

    不過殷騫的注意力卻不在這裡,一路上不停地數著數,過一段,他就蹲到一尊佛像前,在裡面摸上片刻,然後再一臉失望地站起來,再繼續數。

    我猜想這傢伙可能是在找他所謂的「先皇印璽」,但怎麼找,如何找,我並不知曉。

    不過也多虧了這些「傳說中的寶貝」,才讓殷騫經過這些佛造像時能夠視而不見,如果沒有它們,這傢伙恐怕不挨個抱著親上一口是不會罷休的。

    終於,我們回到了剛進來時那扇石門附近,下了樓梯,殷騫依然兩手空空,但他還是有些戀戀不捨,卻又不好意思說什麼,只得垂頭喪氣地跟在我身後,向那石門走去。

    我回頭看了看,神壇附近已是人去樓空,那個蒙面「鍾馗」穿的是一身黑,也不知道他把自己養的那些毒蟲都抓回來沒?恐怕是到後來找不到我倆,已經走了吧?

    不過……這扇石門究竟該如何開啟?倒是成了眼前最大的難題。或者說,就算我們從裡面打不開,至少也能夠呼叫那個駝子來把門推開,可是該怎麼呼叫他呢?

    我在石門周圍幾平米內又摸又看,也沒瞧出來什麼門道,轉身正打算問殷騫,卻見這傢伙捂著肚子,一臉痛苦之色,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心裡咯登一下,趕忙走過去把了把他的脈。該不會是這傢伙中什麼毒了吧?那可就嚴重了!我們在這裡如果短時間內出不去,又沒有解毒的藥品,那他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了。

    可是這傢伙的脈象平穩有力,充盈度飽滿,也不像是中毒的症狀啊!又看了看他的眼底和舌苔,全都一切正常,我只得問道:「你怎麼回事兒?」

    「哎呦!……我突然肚子疼!我要去大便!」殷騫說完,一把甩開我的胳膊,就朝那萬佛窟的走道下跑去。

    「你別跑遠!當心陷阱啊!」我低聲叮囑著他。

    「好勒!你先研究著!我最遲二十分鐘就完事兒!」這傢伙頭也不回,邊跑邊衝我擺手道。

    「哼~二十分鐘,你都不怕把腿蹲麻了!」我自顧自地嘟囔著,卻有點想不通,這傢伙自從知道齒寒鐵後,一直都是挺賣力的,怎麼今天到了這不禪寺,卻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此時我們不但困著出不去,而且還有打聽消息的任務,怎地他進來後反而不急了?難道只是因為幾方根本不知道在哪兒的皇帝印璽,就如此魂不守舍?

    但願他不要和志豪一樣,見了錢連原則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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