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頭——民間異術後人的傳奇經歷 第一卷 古城舊事 第六十一~二節 走風
    第六十一章走風(上)

    不過這個頭彩我可不能搶,這得是志豪的!我看他還是一臉迷糊相,趕忙又捅了一下,提醒道:「人家問面相呢!你還不快說說!」

    「哦……哦!」這傢伙反應過來,剛要開口,蕭雨佳又問:「你們倆都會啊?」

    「當然都會了!」志豪這次反映到挺快,忙指著我道:「我們是師兄弟,這是我師哥!」

    「別說我,說你自己!」我這叫一個頭疼,小聲提醒著他。

    「師兄弟?」旁邊的小姑娘來了興趣,插嘴問道:「幹什麼的師兄弟啊?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稱呼呢?」

    「幹什麼的……幹什麼的……」志豪平時腦子轉得比誰都快,可一見身旁的蕭雨佳衝自己笑,頓時就跟被磨碾一樣,徹底不轉了。

    「人家問咱倆是什麼關係!這師兄弟是怎麼來的!」我沒辦法,只得繼續提醒他。

    可是我越催,志豪就越緊張,衝口而出:「哦……哦!~親的!親生的!」

    ……唉~我的心這叫一個亂哪!~

    雖然鬧了一個大笑話,可是談到相術之學,志豪漸漸恢復了神智,時不時能搭上一兩句。直到下山分手,我才發現自己是一背的汗,全是被這傢伙給急的。

    第一次約會,就在這種不倫不類的四人遊玩中結束了。好在姑娘們都還算寬容,見我們也的確有些誠意,於是相約週日再聚。

    我是說什麼也不去了,還不夠丟人的!沒想到平日裡思維敏捷、頗有些應變之能的志豪,居然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如此……如此一盆漿糊!

    看來有句話說得真對:熱戀中的女人都是傻子,初戀下的男人全是白癡!

    但是,兩天後志豪仍央求我一同前往,讓我指著他鼻子大罵了一頓,這傢伙才灰溜溜地離開。真是的,誰家兩人約會還自帶軍師的!?

    可是沒一會兒,志豪不但回來了,還帶著兩個姑娘一起。盛情邀約下,我只得裝作「忙裡偷閒」,再次跟他們一起出去。

    有我和另一個姑娘在,志豪明顯比上次好了些,有說有笑,但每當面對蕭雨佳時,還會有個別的短路現象發生,好在這傢伙已經可以自己應對了。

    不過對著另一個姑娘,他就沒有那種心理障礙,反倒是和人家說得更多,將主角晾在一旁。沒辦法,我只得有一句沒一句地和蕭雨佳聊著,省得姑娘心生冷落。

    之後又一起玩了兩次,我竟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志豪和另一個姑娘聊得火熱,而我則不得以,和蕭雨佳說話更多。

    我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志豪,然後正色道:「以後再出去玩,我就真的不參加了。你要靠自己表現贏得姑娘的心,而不是靠師兄旁敲側擊地說上幾句好話,知道麼?」

    志豪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可到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就又帶著她們來叫我。看來這傢伙也發現了,兩個姑娘親自來請,比他要管用得多。

    時間就這麼慢慢悠悠地一點點過著,我們的隊伍也由剛開始的三男組合變成了兩男兩女。

    這期間我和志豪還成功地幫蕭雨佳家裡解決了一次「走風」的問題,而且居然被姑娘父親留下一起吃了頓飯,可謂是意外之喜。

    說到這個走風,我倒是很感興趣。走風,顧名思義,就是到處跑風。但這個到處跑風和透風撒氣是兩碼子事兒。透風撒氣是颳風的時候,由於密封性不好造成的;而走風,則是在不颳風的時候,卻在相對密閉的環境下自己產生風,而且是陰風,能吹得你不寒而慄。

    走風一般發生在有年頭兒的老巷子裡,由於這裡地形錯綜複雜,陰陽常年不能流通,陰氣逐漸增大,就會出現走風的情況。但多在公共廁所或是院門口這些公共區域。

    至於蕭雨佳家裡的走風則有些不同。

    入冬後的一天,姑娘找到了我們,說家裡發生了一件怪事,讓我倆去幫她看看。路上,我一臉壞笑地看著志豪道:「可以啊,進展神速,這麼快都見家長了!」

    但是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不說,他還覺得只是去處理問題,可這麼一講,他真以為人家姑娘是要讓父母瞧瞧自己,頓時緊張不已。

    進了城北十字巷,東繞西繞後,我們在比較偏的一座小院前站定,姑娘的家就在這裡了。

    站在門口,我大致看了看,院子果然有年頭,比街角那個我家的小院強不了多少。典型的北方民居,黃土泥糊牆,裡面的火磚參差不齊地露著。院門早已破敗不堪,就那麼歪歪斜斜倒在一旁。唯一還算新的,就要數那副為了迎冬至貼的門聯了。

    蕭雨佳頗為不好意思地將我倆領進屋裡。她母親上班去了,只剩下父親一人,抱著個十八寸的黑白電視機,看得不亦樂乎。

    我暗忖這都什麼年代?舅爺家裡都換上二十五寸的大彩電了,居然還有人家裡看黑白電視,看來老家也不是家家都能富起來。

    不過倒是挺欣慰的。因為志豪家也很窮,他家的那個二十一寸彩電,還是我省城的家換新電視時,我讓爸爸托運回來送給他的。如果這姑娘家裡多少有點錢,指定看不上他。所以現在看來,兩家差不了多少。只不過人姑娘家就倆閨女,父母健在,相對好過一些罷了。

    雨佳的爸爸還算開朗,見我們來,馬上讓出兩個板凳,電視也不看了,拽著我們就天南海北地胡侃起來。

    原來,這是他們家的老宅子,在巷子的另一頭,還有一套,比這稍大點,租給十字街上做生意的人當倉庫了。

    雨佳父母在巷子口經營著一家小五金鋪,這片老城區裡面都是舊房子,各種管道物件三天兩頭壞,生意倒也紅火得很。

    他父親倒是對我很感興趣,聽說是省城來的,抓著問這問那,最後決定——一定要讓他閨女考省城的大學,走出這個窮地方。

    其實更深層的目的是,既然都熟了,以後去了省城上學自然會有人照顧。

    第六十二章走風(下)

    直到快該吃午飯了,在雨佳的提醒下,我們才想起來的最初目的,於是趕忙來到西屋。他們家就三間房,進了門是客廳,東邊住父母,西邊住姐妹倆,廚房什麼的都在院子裡。

    別看家裡小,但一看雨佳就應該隨她母親,都是勤儉持家型的。屋裡東西歸置得井井有條,凡是有破損的地方,都被她細心地用那種學生中很流行的卡通貼紙給蓋著,顯得格外溫馨。

    果然,一來到西屋,我就感覺到,似乎有一陣微弱的氣流在屋內盤旋。即使關了門,依然存在。又出門看了看天,雖然已是冬季,但今天風和日麗,根本不應該有風才對。

    雨佳說這風大概是一周前開始有的,起初還以為是屋中哪裡透風,但看了一圈也沒發現。後來試著把門窗都堵了個嚴嚴實實,卻不小反大。白天好些,晚上則一陣一陣的,害得她和妹妹都要多蓋一床被子,但還能被風鑽進去。

    而且據她說,夜裡這風刮過來,就好像是有人在摸你的臉一樣,很不自在。

    聽完敘述,我和志豪心理已經瞭然,這的確是「走風」無疑。只不過這風走得是有些怪異,按理說長期有人居住的房子,是不應該發生此類情況的。

    屋裡屋外轉了一圈,我和志豪同時鎖定了雨佳他們姐妹倆睡覺的地方——炕頭。北方冬天寒冷,他們家又是幾十年的老房子,所以都沒有買床,而是睡的火炕。就是那種用磚和土坯搭起來一米來高的檯子,上面睡人,下面有孔道煙囪,冬天可以燒火取暖。

    「這火炕今年燒過麼?什麼時候封的?」我瞅著屋外已經被封上的炕洞問道。

    「頭兩年就不燒了!當時就封住了。」雨佳的父親在一旁說道:「廢柴嗆人不說,娃們還嫌幹得慌。這不客廳裡搭了個大煤爐,平時燒燒水,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封,足夠取暖了。」

    「得扒開瞧瞧。」志豪托著下巴,沉吟半晌道。

    「你們認為是這裡面有問題?」雨佳不解地問。

    「只是可能。」我指著屋後走風的煙囪道:「那是通到這個炕的吧?封了麼?」

    「封一頭兒不就行了?」雨佳父親不解道:「那玩意兒杵那麼高,也沒法封啊!」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火炕不用,是需要晾曬一段日子後,點一叢艾草扔進去,然後將兩頭堵死的。不但能防一些蟲子的滋生,而且不會讓一些小動物給佔了去。

    北方經常有人家不封炕,到入了冬一點,就成群結隊地往外跑東西。要是普通的老鼠家貓倒還罷了,如果有毒蟲靈物什麼的鑽進來,搞不好就會害到人。

    志豪早就找來一把鐵鍬,先將外面的一層黃泥鏟下,然後又把那幾塊後來堵上的磚挨個掏了出來。

    我此時讓雨佳拿了把手電,待志豪忙完,蹲下身子,打開手電朝裡面照去。

    這是一個典型的空心炕,除了四角用於支撐的磚塊,中間什麼都沒有,上面架的是水泥板,所以地方寬敞得很。

    但很意外,照了一圈兒,什麼都沒有發現。我關了手電,趴在洞口正奇怪不已,卻聽到裡面似乎傳來若有若無的「咕咕」聲,很弱,很短暫,但卻被撲捉到了。

    這聲音很熟悉。

    再站起來,我心中已有了計較,於是小聲吩咐了志豪兩句,讓這傢伙去準備東西。

    看志豪跑出去,雨佳忍不住問我道:「裡面有什麼?他幹嘛去了?」

    我耐心給他們父女解釋道:「目前什麼也沒有發現,但從這裡看進去,會有一個死角,就是和這個炕洞平行的那頭。所以我讓志豪去拿些東西來熏一熏,咱們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兩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也不多做解釋,反正一會就能真相大白。

    志豪很快就回來了,只見他左臂夾著一大捆已經有些枯葉的艾草,這種東西老家漫山遍野都是。右手則拿著一個大樹叉子。

    這個樹杈形狀和彈弓很像,上面也成Y字型,很短,唯一和彈弓不同的是,手握的那個把,足有一米多長,顯然是刻意鋸成這樣的。

    志豪把東西交給我,又找雨佳的爸爸借了一架梯子和一個鍋蓋,然後我爬到屋後的那個煙囪口,讓雨佳把艾草和鍋蓋遞過來。

    當然,這期間志豪揪出來一部分艾草,讓他們父女倆插在鞋幫裡,並且要把葉子搓爛,將艾草的味道充分散出來。

    忙完這些後,志豪背靠牆叉腿站在洞外,手握那個樹杈,讓Y頭朝下,一切準備就緒,衝我點了點頭。

    於是我拿掉了煙囪的「帽子」,掏出打火機將手裡的艾草點著,緊跟著扔進去,又將鍋蓋蓋在了煙囪口。

    不一會兒,白煙就從志豪胯下的炕洞中冒了出來,並且漸漸轉濃。而他則雙手緊握樹杈,連眼睛也不帶眨地盯著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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