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西咎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妖仙雙劫
    白素素的鋪面生意不算差,每個月扣除要交的七七八八,再賺兩三千生活費應該是不成問題。問題是兩三千剛好養她那輛別克君威,油錢、保險、路橋費加在一起,正好就是這個數,偶爾還支付不起。

    張小盛坑蒙拐騙地錢已經全部投在地皮和鋪面上了這證明再坑蒙拐騙的人在中國也拼不過房地產商。現在全家屬於坐吃山空階段。看看自己小半輩子心血換來的碩大旺鋪,再查查「賬單」。張小盛鎮定地問道:「素素,要不我們換輛車吧?」

    白素素非常體貼,溫柔道:「算了吧,我在東莞把沃爾沃換成別克,就是想低調點,鋪子生意又不好,別換了。」

    張小盛呆了呆,道:「我的意思是換輛奇瑞。」

    白素素睜圓了眼睛,張小盛怯怯道:「當然不是奇瑞QQ,是瑞虎,那車也不錯,省油。」

    白素素笑了笑,眼角帶著淚花。幾年前,她還在四川,剛入圈子,就立刻轟動整個峨眉山,巴蜀美女如雲,但她硬是憑一己之力,幫著東家三個月擊垮了兩家四星酒樓。只十天就賺夠買奇瑞的錢了,還興致勃勃地去車鋪看過,結果回來一說,被老闆姐妹們的嘲笑瞬間淹沒:我們是大酒店的不是美發店的,素素您別丟了咱姐們的份,再說,奇瑞奇瑞,修車排隊………

    一個肥肥的客人走進來,可能過噸位實在太壯觀,矮胖類似冬瓜,她輕輕一拉扯斷了掛在牆壁上的胸罩帶,白素素一驚,客人轉身罵道:「老闆呀,你這裡的貨是不是偽劣啊,摸一下就壞了,喲,喲,喲,還賣就是九十八塊喲。喲喲喲還這麼厚的,你們這些打工妹一點都不懂性感哪,現在流行透明的,知無知嗎?你們做服裝生意要有點品位的拉。介個,還有介個,介個,介個,我是統統不要了,根本顯不出我漂亮身材啊。」

    白素素鞠了一躬,道:「謝謝下次光臨,您慢走。」

    那客人對著白素素眨了眨自己狹窄如同秘魯的鬥雞眼,搖搖頭道:「靚女,其實你長得仲系過得去咯,同我差吾多了,就系吾識揀衫(不知道挑衣服)。」然後搖著看不見的脖子橫著步子走了。

    張小盛哈哈大笑,蹲了下來,腮幫鼓動了幾下。白素素踹了一腳:「討厭,你這是幹什麼呢?」

    張小盛道:「我是女子歐陽鋒,正在練蛤蟆功。靚女,你跟我這蛤蟆長得也差不多嗎?就是不會選衣服。」白素素沒有笑,對這門面外的橫幅努努嘴,上面寫著顧客是上帝。

    張小盛還是在笑:「一等姿色夜夜洞房,二等姿色供在廟堂,三等姿色趕去廚房,四等姿色發配工廠,有些蛤蟆,只配剁成肉泥砌牆。

    白素素扭過身子,罵道:「刻薄,有這樣背後說客人的啊。」但也對天翻著眸子,偷偷跟著笑了,蛤蟆,還真貼切。過了好一陣子,快打烊時,那客人又轉身逛了回來。

    「靚女,陳村就繫個細地方(小地方),買性感的野仲系要系香港買,這呢度乜都(這裡什麼都沒有)。我逛左一圈,寐起你呢度有對高跟鞋不錯哦,你拿來我試試。」

    白素素滿臉笑容,把鞋拿了過去,又把一個鏡子放在地上。

    「哎呀,你睇我著低胸的了(你看我穿低胸了),怎穿啊?」

    白素素勉強一笑,蹲下道「我幫你穿上。」

    客人站起,扭扭腰身,肉嘩啦啦地響起來,道:「嗯,這個鞋鏈子還系吾靚。我吾要了,你幫我脫佐了。」

    白素素脫下後,客人道:「睇睇(看看)那對白色,你拿過來比我試試.」

    「多對沒有一對配得上我的,靚女,你幫手將我原來的鞋穿上吧,有新貨我再來過。」

    白素素臉色發白,道:「謝謝下次光臨。」

    張小盛臉綠了,拳都抓了起來,白素素拉住他笑笑道:「這種客人哪天沒幾個,昨天還有個瘋婆子,自己老公經常來逛我這個店,她就跑來罵我狐狸精,還衝著衣服吐口水,我能怎麼辦?咱別生氣,寶貝,我們去走走吧,做小生意就這樣了。」

    張小盛也久在商場,臉色很快柔和了,道:「我現在已經重新找事做了,等我東山再起,或者這個店生意好點,我給你請幾個服務員。我不想再看見你給別的女人穿鞋了。」

    剛把鋪面拉下,一個西裝革履的小伙子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束玫瑰。白素素見多了,問都沒問,露著兩顆小糯牙,微笑著接了過來,張小盛風月中人,也沒介意。哪知小伙子笑道:「這就好了,接了花八哥的花,八哥就會罩著你。」

    白素素輕笑道:「什麼八哥?」

    小伙子鄙夷道:「什麼你不知道誰是花八哥,陳村什麼最有名?養花!八哥在整個陳村養花排第八。大人物,是村委副支書,財務所副所長。八哥說了,你陪他吃個飯,跟朋友去加州紅唱個K,你這鋪面的月租減半了。」

    白素素望著張小盛,聳聳肩膀道:「村支書這樣的大人物,我可高攀不上,花你拿回去吧。」

    小伙子很驚訝地望著素素:「靚女,你沒有搞錯吧,我們八哥可是好多電影明星都給面子的,連台灣的伊都被他抱過,你不給面子?」張小盛不理他,轉身關門。

    小伙子急了,道:「真的,你不信的話去八哥家看看,桌上有他和那藝人的照片,對了,網上也搜得到,你搜藝人陪酒就可以了。我們順德的老闆雖然土,但勾勾手,大把明星過來暖場陪唱的,這年頭,笑貧不笑娼。」

    白素素搖搖頭,走下電梯了。那小伙子還在叫:「喂,別怪沒提醒了。順聯下個月要加輕軌建設稅了。八哥可以幫你免了……」

    白素素將頭埋在張小盛的肩膀上:「下個月加上輕軌建設稅,這鋪子連汽車油錢都賺不到了。」

    張伯道:「小盛,國土所的人說要房子要只准飄窗四十厘米,如果想飄窗出來八十厘米,必須多交五萬塊。你墊墊。」

    張小盛道:「要錢沒有,要命拿去。」

    張伯道:「那就不飄窗了,可是頂樓的烏龜池還是要蓋的,我們晚年就靠這個賺點錢了。內地的退休金在這邊花還是不夠。但國土所也不准,說加蓋一個池子要交三萬。這點錢也沒什麼,但我們都掏空了,你們那個店什麼時候可以賺過來?」

    張小盛道:「金融危機啊。」

    張伯用力的放下了切菜的刀:「金融危機就暫時別開這麼好的車啊,這個菜價又漲了!」

    張小盛道:「爸,你是老知識分子,何必呢?反正我是視金錢如糞土。」

    張伯道:「我視你為化糞池。」

    白素素黯然傷神道:我白素素以後就為幾個小錢整天早出晚歸的受氣了嗎?這可能就是命吧?

    第二天,白素素剛打著哈欠開了鋪面。一個小男孩一臉激動地衝入白素素的懷抱,痛哭流涕,白素素大為驚訝,看著泣不成聲的小男孩,推開了他,驚奇地問道:」小胖子,你怎麼找到姐姐的。」

    小胖子哭道:「爸爸帶我去外國,我天天想著姐姐,回來後就去了家華,家華說姐姐不在了,我就找香港的私家偵探社,才找到這來了。」

    白素素哭笑不得。

    小胖子撒嬌道:「姐姐你說過一直對我好的,說過一直輔導我功課的,上學期期末考試我進步這麼多,都是姐姐教得好。我不能離開你。」

    白素素抱著小胖不知說什麼好,憑良心說,小胖也就十二三歲,你要硬說他道德品質敗壞,是色狼什麼的,我估計有些冤枉。他也就是一個普通暴發戶的兒子,東莞有不少的這種二世主,據我觀察大多人挺單純的,沒什麼壞心眼,比無產階級的孩子簡單健康他們沒有生存壓力。父親常年在外做生意,很忙,不忙的時候也要忙著把窮人的海萍變成海藻,所以基本沒人管。這些小孩沒人管,又大把錢,這年頭雞肉都打激素,網上都是毒草。所以孩子發育得都早,情竇初開的,又不幸生長在中國東莞,不出點事就有點對不起祖國的大好形勢了。比如這個小胖,他就是一不小心就逛到了家華,反正錢多家裡無聊,就包了家華的一個乒乓球室打球玩,一次打完後,一身的汗,聽人說桑拿可以洗澡,就想下去洗個澡,順便看看桑拿裡有沒有小賣部可以賣動感超人,然後就碰到了神仙姐姐……

    你要說這個小胖子跟白素素又真實的感情,也未必有錯,比一半以上夫妻感情要真摯。如果小胖子身世在坎坷點,運氣再離奇點,白素素的家華酒店突然面臨一場地震,整個建築沉到了地下。說不定,這兩人就神雕俠侶了,一個楊過,一個小龍女。

    白素素道:「小胖子,回去吧。姐姐不在酒店做了,在這裡很忙,沒時間陪你玩。」

    小胖子氣洶洶地坐下了,道:「不行!」

    白素素一嘟嘴:「不聽姐姐話了。」

    小胖子跳了起來,看著姐姐又不敢發作,道:「姐姐說話不算數,說我期末成績進步了,就一直陪著我,現在說話不算話,我不讀書了,不回去了。」

    白素素看著外邊有不明真相的群眾越聚越多,臉紅了,鎮定下來道:「我弟弟,發脾氣。」小男孩很小,大家也都沒多想。

    雙方正在僵著,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出現了,很有氣場地衝著白素素一笑,伸出手道:「素素,一點面子都不給?自我介紹一下:八哥,這裡的人都叫我花八哥。」

    白素素禮貌的點點頭。

    八哥捏了一下小男孩的臉,把他趕到一邊坐下了。道:「你這個店不大,店主脾氣不小啊。這個,陪八哥喝個早茶?」

    白素素道:「不了,要做生意呢?」

    八哥左手大大方方地抓住素素的手,右手有意無意從素素臀部抹過道:「你能有多少生意,今天八哥陪你損失。五百塊夠了吧?還有,這個店其實可以按照順聯最低稅收取的,不需要像上個月一樣高。八哥一句話的事,每個月保證你少交六七百。怎麼樣?」顯然,八哥覺得這個條件,對一個在順聯賣衣服的小買賣人很有誘惑力

    白素素沒說話。

    八哥一愣,馬上明白了,呵呵笑著很瀟灑地轉了個圈,點點頭道:「你們店哪件衣服最貴,嗯,打包三件。走喝茶去,新君悅,四星級,沒去過這麼高級的酒店吧?」說完了,把手插在牛仔褲裡,等著素素去挽他。白素素道了聲:「謝謝,今天不去了,弟弟來了。」

    八哥道:「弟弟?哦,小胖子,我給你十塊錢,你去買碗腸粉吃,剩下的六樓有遊戲廳好不好。」

    小胖子哈哈大笑:「不好。」

    八哥一咬牙,一跺腳道:「那我給你五十塊。」

    小胖子道:「二百五。」

    八哥道:「哈哈,你小子太黑了吧,二百五,來看看你能不能搶到叔叔的錢包?」

    小胖子道:「我是說你是個二百五!」

    八哥一愣。小胖子道:「姐姐,別理他。這店子所有衣服我都買了,你陪我出去玩。」

    白素素用食指對著小胖頭上愛憐地一點:「都是女人的東西,你要幹嗎?變態啊?」

    小胖不說話了。白素素給他擦汗。

    八哥生氣了,罵道:「你去不去給個准話。」

    白素素道:「這次不去了,八哥,您玩得開心。」

    八哥臉白了,倏地站起:「真把自己當著什麼東西,鑲金邊啊。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這個月稅收會很貴,尤其是一些不聽話的店,增加三層可能都不止。你這麼大的店,估計要過兩千了,祝你生意興隆。以前偷稅漏稅的,這個月也要算帳。哎,到時別說我不夠朋友啊。」

    白素素剛要說話,小胖火道:「不就是錢嗎?你是不是很窮沒見過錢啊。老說這些庸俗的東西。這個給你,別煩我姐姐了。」說完,啪地一聲,扔了一張支票在櫃檯上,拿起一支圓珠筆,自己在上面畫圈圈玩。

    畫的不多,五萬塊而已。但,這年頭,有幾個人帶支票跑的?又有幾個人,可以在支票上畫零玩的?用錢用卡的是廢物、簽單和開支票的是人物。

    八哥畢竟識貨之人,拿起支票看了兩眼,又一時拿不穩素素的來頭,對著素素語氣緩和道:「真人不露相啊。」轉身走了。白素素對著小胖子嗔道:「你啊你,姐姐還要在這做生意呢?」

    小胖子又拿出張支票,又畫圈圈玩了,白素素翹著嘴巴,很不高興,想了好一會,然後歎了聲氣,把兩章支票接了過去。

    後來,發生了什麼,大家不需要智商都能猜到了。

    比較有創意的是,白素素叮囑了一番,就把小胖子直接帶到了張小盛家,吃完了中飯,吃晚飯,睡完了午覺,睡晚覺。徹底貫徹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白癡理論。鑒於小胖子的年齡,和一口一個姐姐的純熟,張家上下都沒有起疑心。張小盛做飯做菜做得十分熱情,張伯和張伯母,見這小鬼畢竟是女方過來的第一個親戚,也忙上忙下,噓寒問暖的。小胖子覺得十分愜意,家裡雖然有錢,但從來沒有這麼溫暖過。尤其是小盛哥哥還陪著他玩魔獸,他都有些樂不思蜀了。白素素發覺了危險,幾次想趕他走,都未遂。夜路走多了,總會碰見鬼。有一天中午,張小盛找工作去了,張伯和張伯母也去了外邊,小胖子滿分做完姐姐佈置的作業,一時得意忘行就按照家華的習慣,不顧一切地衝進素素房子裡找獎勵,素素睡午覺睡得也迷迷糊糊,就半推半就了,剛清醒過來,發現沒關門,白素素驚叫一聲,客廳外張伯和張伯母飛快趕了回來……

    張伯決定不再在新房樓頂養烏龜了,他對我道:反正都養了這麼多年了。

    張小盛躺在病床上,時間超級充足,腦袋電光火石般閃過一些圖景,那一次為了花會的指標,何青派人毆打白素素,被自己所救。自己的三腳貓功夫,硬生生地把幾個「壞人」趕跑,超水平發揮。聽江磊說,何青的人品、長相、才華都高過素素一個檔次,那麼上次我順利打敗的是誰?白素素的苦肉計?嫁禍何青來參加花會?白素素是個有心計的人。

    張小盛又在想,是哪裡出了問題。素素不愛我了嗎?應該不是,老子沒有麻木到這份上。這次白素素的背叛是什麼緣故呢?張小盛想起一個真實的故事,他生意圈裡有個大老闆,國企的,國家就是他的企業。這人做的最缺德的事情是包幾個女人,一人送台奔馳,送女傭,高檔衣服隨便買,山珍海味隨便吃。玩膩了扔掉,只要一扔。這女人後半輩子就完了,張小盛親眼見過,這樣的女子只能做雞,而且隨時覺得自己不幸的雞,原因很簡單,一個曾經長時間坐著奔馳的人,她還能忍受一千多一個月嗎?搞笑?大多數農村出來的大學生讓他回農村都不願意,這個落差還沒這麼大吧?這是人性,沒什麼好指責的。白素素出事是必然,這個小胖子是偶然。

    張小盛望著在床前哭的白素素笑了笑。

    白素素捧著他的手道:「你醒了,嚇死我了。你打我吧?!」

    張小盛道:「謝謝你,你走吧。」

    白素素道:「原諒我,你說過你是我的豬八戒。」

    張小盛道:「我想起一個故事,跟江磊久了,就學會了講故事。你要聽嗎?」

    白素素點點頭。

    張小盛道:「八戒:猴哥兒,當初你就拿這戒指跟紫霞仙子求婚的?你丫真逗!半克拉鑽都沒有,換誰都不鳥你了!當初嫦娥就這麼臊我說:甭跟我說愛不愛,先看鑽戒多大塊!唉,現在的仙女

    多現實啊,哎我告你,就這票仙女兒,你要拿一鑽石板磚把她拍死,她都不帶喊救命的!」

    白素素道:「我不是貪你的錢,我一時沒控制住。」

    張小盛哭了,道:「我知道,謝謝你。但我們分開是遲早的事,遲不如早,你是奢侈品還是要找個有實力的人,一個剛到小康的家裡硬是要擺滿金碟銀筷,那不是福。況且這事我父母知道了,你們以後也沒法子相處,老人和我們不同。」

    張小盛道:「別哭了,走吧。」

    鄧老大舅舅說:「我覺得我虧了,我失去了一個侄子。你那幾十萬對我完全沒有吸引力。」

    楚妖精怒道:「那不還有我嗎?」

    鄧老大舅舅舔著楚妖精潔白的玉一樣的脖子道:「就是因為有你,我才會猶豫,否則,你那個瘸子已經死了。」

    楚妖精道:「你要怎樣才肯撤訴。」

    鄧老大舅舅道:「陪我一年,隨叫隨到。」

    楚妖精咬著嘴唇,道:「嗯,我本來就好喜歡你。」

    法院老頭一皮鞭抽在楚妖精身上:「你違約了。」

    楚妖精道:「不要打了,我沒有啊。」

    法院老頭道:「在東莞這一畝三分地,想騙我?東莞司法系統的刑偵書都是老爺我編的。你說過除了你那個呆子,你只陪我一人。你卻瞞著我去陪那警官。」

    楚妖精哀求道:「啊,老爺別打奴婢了。您聽我解釋,我沒辦法啊。」

    法院老頭摸著楚妖精身上的傷痕,獰笑著把點燃的香煙按滅在楚妖精細膩的肉上,楚妖精咬緊牙關,她知道這一求饒,會激起「老爺」更多的獸性。只聽見白肉被火燒灼著發出的撲哧聲。法院老頭清脆地笑著,良久,老頭歎了一口氣,豎起手指道:「有情有義,佩服,那個牛什麼,老爺一定幫你撈出來。」

    楚妖精擦了擦頭上的汗,眼角的淚,狠狠道:「老爺當女人是什麼?高興時又寵又愛,不高興時又打又罵的。」

    法院老頭哈哈大笑,摸了摸楚妖精的下巴,楚妖精轉過頭去。法院老頭道:「女人都是藝術。優秀的男人,都喜歡搞藝術。」

    楚妖精偎了過去,道:「嗯,我好喜歡你。」

    牛仔被放了出來,居然胖了整整一圈,所以天理這玩意兒是不存在的。楚妖精衝了過去,滿臉淚痕地跳了起來,去拉牛仔的手。

    牛仔問道:「宋姐呢?她還好嗎?」牛仔回頭道:「沒收的豆腐攤能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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