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職幹部 第16章  (2)
    姚千儀並沒有像以往似的酸臉,口氣緩和地說,我來到這裡,難道沒感動你嗎郭梓沁?可是我怎麼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那個東西?你還跟我扯什麼淡?我千里迢迢跑來,動的可是真感情,你少跟我耍嘴皮子,你必須依法愛我。

    在你需要我交公糧的時候,你說我哪一次不是依法納稅?郭梓沁說,同時想站起來,卻被姚千儀一把按住。

    你少東拉西扯,姚千儀說,我再次跟你聲明,我這次是來回心轉意的。

    郭梓沁說,我這個一次性產品,怎麼又值得你回收了呢?我不就是崴了一下腳嗎?

    那我就實話告訴你,你聽好,我要重新做你老婆了。姚千儀情緒激動,挨著郭梓沁坐下來。

    我說你這重組的動力,到底是打哪來的?郭梓沁還在刺激她。

    姚千儀一針見血地說,那傢伙不行,靠不住。

    郭梓沁當然明白她說的那傢伙是誰,笑了笑沒說什麼。

    姚千儀道,那傢伙太花,不是個東西;你呢,太陰,雖說也不是個好東西,可是把花和陰擱在一起比較一下,你的綜合素質還是要比那傢伙強一些,我已經決定離那傢伙遠點了,下決心跟你湊合一輩子,我不想再折騰了,好歹你也是個原配。

    郭梓沁在臉上和嘴上,都沒有迎合她這個一百八十度的回心轉意。他設想,就算她是誠心誠意跑來與自己修好的,但又能修好幾天呢?心直口快,敢恨敢愛,情緒不穩定,缺乏耐性,做事三分鐘熱情是她的老毛病,她這次如不速之客跑來,就足以再次說明,她是那種地地道道為了滿足自己一時感覺,就可以不計付出代價不想後果如何,甚至是不惜賠本的玩火女人。她在生活中不在乎得到什麼,也不在乎失去什麼,她只在乎不委屈自己,只在乎隨心所欲給她帶來的快感。

    在夫妻的感情世界裡,產生幾處盲點和誤區,影響生活質量是毫無疑問的,但未必就能導致一方對另一方徹底迷失。要說夫妻之間最無法挽回的東西,應該是那個叫做信心的東西,你對另一方的信心一旦徹底丟失,生活就沒有意義了,會發生本質的改變,沒有信心會讓人懷疑一切,直到拒絕一切。有信心才能撐住事,沒有信心可能毀掉事,信心的助推力,在夫妻的日常生活中是最不可琢磨的!在某種情況下,只要信心存在,哪怕對方客串了一回別人的小蜜或是情人,你對她仍有原諒和重新再來的餘地。不過郭梓沁換角度又一想,她今天既然帶著新感覺來了,那自己也就沒必要隔著一層玻璃跟她論長道短,沒準她呆上一陣子,就把自己呆膩味了,為這次千里奔襲後悔了呢。再退一步說,這兒也不是北京,在這裡跟她較真兒,自己沾不到任何便宜不說,影響也不好。現在最聰明的辦法,就是順著她的新感覺往下走,走到哪裡算哪裡。心態這麼一轉向,郭梓沁的右手就不老實了,朝姚千儀的****靠過去。

    不管姚千儀這個人怎麼樣,但姚千儀的一對****,對現時的郭梓沁來說,似乎還是值得保留的。當初郭梓沁得到姚千儀,就是從這一對****上下的手,所以說郭梓沁對姚千儀最真實的感覺,只能從姚千儀這一對****上重溫到。然而他也清楚,姚千儀的這對****,隨著時光流逝,隨著年齡的蠶食,最終也會被他放棄的。因為姚千儀****的直觀飽滿程度,還有內在彈性,都將直接關聯自己的回味質量。就像一口甘蔗,嚼到碴時,就不能再往下嚼了,也不能嚥下去,只能吐出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同樣天下也沒有魅力永存的活體****。

    姚千儀感到郭梓沁伸來的手不夠爽快,身子便往前一頂,就把右乳滿滿當當地給了郭梓沁的手掌。郭梓沁叉開的五指開始蠕動了,姚千儀嘴裡呵了一聲,把郭梓沁的腦袋抱到懷裡,揉搓著,呢喃道,老天爺啊,這要不是在醫院裡該有多好……儘管郭梓沁在搞小動作,但他並沒有把清醒丟掉,他在想,這個只顧自己的女人啊,身在病房裡,心思卻是在病房外,這會兒還惦著騎到自己身上找快活,她壓根兒就沒把自己當成一個病人。這麼想著,郭梓沁就發洩了,使勁拽了一下圓溜溜的乳頭,姚千儀疼得一咬牙。

    轉眼到了開早飯的時間,賈曉睡眼惺忪地來了。這時候郭梓沁和姚千儀已經結束了手上的小動作。郭梓沁給兩個人作了介紹,賈曉主動上前握手,目光在姚千儀臉上,轉悠得挺刻苦,像是要刮出一點油來。

    哎呀嫂子,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年輕漂亮。賈曉滿嘴套詞。

    對這類廉價讚美,姚千儀是不會往心裡去的,笑一笑就讓過去了。

    賈曉一看姚千儀不吃誇,腦子一轉,換個話題說,嫂子,我可是知道郭處怎麼疼你的了,前幾天在八棚街,郭處花三千多塊錢給你買了一個雞血紅玉鐲,絕對是出土的真貨。說完就去看郭梓沁。

    賈曉至今還蒙在鼓裡,並不知那會兒雞血紅玉鐲落地後,還被他的車輪胎碾了一下。姚千儀不吃誇,也不愛手飾之類的裝飾品,所以她對賈曉說的那隻雞血紅玉鐲同樣沒興趣,但是礙著郭梓沁的面子,她不得不那個勁地表現一下,就當著賈曉的面,抓住了郭梓沁的右手,搖晃著說,我正想要一隻玉鐲避邪呢,還是老公懂我心啊。

    賈曉就高興了,覺得自己拍到了地方。而郭梓沁眼裡有數,明白姚千儀這是在演戲,她轉臉就會把玉鐲的事忘到哪條國境線上去,所以並不擔心過後交不出貨來,就算姚千儀過後意外提起來,他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到時隨便幾句應酬話,就能把事搪塞過去。

    郭處,嫂子還沒吃早飯吧?賈曉問,在醫院裡吃?還是出去吃?

    郭梓沁瞧著賈曉說,你領你嫂子出去吃吧。

    賈曉的目光,再次轉到姚千儀臉上,姚千儀說,算了吧,怪麻煩的,我就在這裡陪你吃病號飯了。

    到了十點多鐘,任國田聽說郭梓沁的愛人到了,就來到醫院。然而他卻是沒能見到姚千儀,姚千儀離開醫院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給姚千儀引路去的賈曉也還沒有回來。

    姚千儀不是呆膩了,坐煩了走的,直到她拔腿離去前一秒鐘,她也還沒有像郭梓沁猜測的那樣改變初衷,從嘴裡和臉上後悔來到洪上縣,更沒有放棄新感覺帶給她的新追求。她接到了北京打來的電話,說是香港總裁傳下話來,後天上午在香港本部開的那個亞太地區市場動態分析會,她姚千儀得親自露臉。

    接任國田離去腳風來看郭梓沁的人是肖明川,他帶來了一個果籃。那會兒郭梓沁接過果籃說,肖處,破費呀,你這一破費,我這病可就要加重了!

    肖明川說,沒關係,這身子又不是你的,黨產,黨受得住。

    郭梓沁繃著勁說,我說肖處,你這是讓我捐軀呀?聽出來了,肖處對我,相當有看法。嗯,也好,現在倒下我郭梓沁,有你肖明川這個接班人,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肖明川道,你郭處倒下了,也是泰山,像我這樣的人,夠得著嗎?踩跳板怕是也夠不著啊!

    郭梓沁做著手勢說,那就坐火箭上去,空投嘛,投上了,你肖處可就是泰山頂上一棵鬆了,要多偉大,就有多偉大啊!

    肖明川微微一笑道,就怕到時跑偏了,投到山澗裡,結果變成泰山腳下一根草了,郭處。

    郭梓沁身子一動,不留神弄疼了傷腳,搞出一臉酸楚的表情。

    肖明川一樂,嘴上不再寸土必爭了。

    郭梓沁咧嘴一笑,也不再逗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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