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是夜裡十點了,華燈早已璀璨如晝。
肖芃望著遠去的警車,決心一不做二不休。她咬咬牙,抹了把臉,擦了擦眼睛,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看守所的大門口,眼睛看都不看門衛一眼,就要走進去,當然被武警攔截住。過去,肖芃來這裡提審人犯,都是開警車來,出示一下證件辦個通行證即可。現在,她沒有帶包包,自然也就沒有帶警官證。不僅如此,她還沒有戴警帽,一身警服也是皺巴巴的,兩眼紅腫著,臉上掛著淚水的痕跡。被武警堵截,也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肖芃變得很囂張,堵在大門口賴著不走,甚至高叫著:「王所長,王——所——長,我——要見你——」
武警一看,形勢不妙呀,慌忙將看守所的大鐵門拉上了閘。
人群很快圍攏了上來。
正喧鬧呢,一輛桑塔納警車開過來,幾聲喇叭之後看無效果,中年司機不得不停下,打開車門,跳下來,衝著武警吆喝道:「怎麼回事?啊?出什麼事了?」
肖芃一看,正是那個王所長,立刻跑上前,對著王所長大聲尖叫道:「王所長,好……好你個王……所長,來得——正好!我就是……要找你呢!」或許真是做了虧心事,王所長一看到肖芃,臉上立刻現出一種詭怪的尷尬和難堪的親切——也許是裝出來的呢。肖芃想我才不上當,今兒定要來個決斷。
只見王所長轉身,對著武警戰士說:「哦,找我的,沒事啦!」說著,拉著肖芃上了車。小轎車立刻滑過了大鐵門,遠離了大門口,也遠離了圍觀的人群。
王所長說,這麼晚了,有什麼要緊事情?
肖芃說,有沒有要緊事情,您還不知道嗎?
王所長裝糊塗,說怎麼你的消息總是這麼靈通呢?難道平煒和你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肖芃就說,知道了還幹嗎敗壞我?
王所長一身正氣般地慷慨激昂起來:「肖芃,你傻啊你,不就是一個男人嘛,好好的一漂亮女刑警,前途無量啊,幹嗎為了這麼個不值得的男人葬送自己的事業?」
肖芃說:「我就覺得他是個好刑警、好男人。」
王所長說:「不過一個罪犯而已嘛,不然我也不會從家裡又跑過來了。都怪這平煒,剛剛又將郝昊打了個半死。這下子,他又得加刑了。故意殺人,也說得過去的。」
肖芃詫異極了,一時間忘記了氣憤,張口結舌,盯著王所長。
王所長笑了,說:「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這麼快趕過來?原來,你並不知情啊。我可以告訴你,你那個刑警大隊長剛才將人家原法律界權威專家郝昊給揍了,據說,一拳打在了人家的鼻樑骨上。」
肖芃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王所長就說:「那,你——先在我辦公室坐下,等我去看看,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肖芃點點頭,眼瞧著王所長走出去,腳步聲漸漸地遠去,突然,肖芃醒過來,高叫一聲:「王所長,等等……」
追出去後,看到王所長站在空曠走廊盡頭,扭過身子來,望著奔過來的肖芃。
肖芃快步走到王所長身邊,仰視著高出了她一頭的王所長,誠懇地請求道:「王所長,再讓我見一面平煒,好嗎?求您了,最後一面!」說話間,肖芃的眼睛濕潤了,紅紅的。
王所長點下頭,走了。
肖芃回到王所長的辦公室裡焦急地等待著,走過來走過去,剛坐下,立刻又站起,再走來走去的。
時間就這樣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她看到書櫃裡有厚厚的一沓一沓雜誌,她抱出來一大摞,開始一本一本地翻看。她希望通過這些雜誌舒緩一下她的惶恐、緊張和焦慮,但她發現雜誌被她一頁一頁翻過去了,腦海裡卻沒留下任何文字,字也都認得,卻不明白是些什麼意思。
突然,她看到一本國家級《散文海外版》雜誌上有一篇署名為「郝嫣然」的散文,立刻揪住了她的眼球,促使她囫圇吞棗般地讀下去:
【本書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