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任務非常清楚,主要力量,集中搜索兩條路,每條路派出四名武警戰士和兩名公安幹警。另外七條路,每條路派兩名武警戰士和一名公安幹警。另外條路,各派一名武警戰士。他們臨時建立了前線指揮部,指揮部就設在一輛車,這輛車和一輛軍用卡車以及車的名刑警隊員一起,游動在公路,隨時準備增援某一個組。
正準備行動的時候,移動公司行動組又傳來新的線索,同樣是一份通話記錄。
在新的通話記錄中,出現了一對新的手機號碼,為了方便,我們把這兩個號碼標記為h和i。在約分鐘前,h主動呼叫l,通話三分半鐘。l的信號出現在z基站,h是在移動之中,最先出現在x基站,三分半鐘的通話時間裡,橫跨了兩個基站。移動公司的相關人員將h通話時歷經的兩個基站連線,推測認為,此刻正乘車西行,目標很可能是鳳凰鎮。這個方向,與扎南是相符的。不定此人正趕往扎南。
得知這一消息,朱隊和楊隊商量了一下,安排了一位當地民警,在z基站的起端設點,對進入2基站區域的汽車,進行登記。其餘的人,按照安排,迅速進入搜索行動。
這是一種拉網式搜索,力量相對較為分散,為了不至於出現遺漏,所有行動組,進展速度都很緩慢,每向前一步,都需要和指揮組取得聯絡,隨時將他們到的建築物通報給給指揮組。
世有些事情,果真像命運安排好了一般。如果黎兆林下午沒有干蒸,舒彥又及時找到了他,事情的結局,很可能是另一個樣子。正因為聯絡出現了時間差,黎兆林失去了將這件事從容了結的機會。即使如此,他還是有時間的,比如就地釋放周萸或者許喬生打完電話後,他手下的人能夠及時將周萸帶離。即使許喬生給他們打來電話時,他們仍然有機會從容離開。
可是,負責執行的人並不清楚局勢的嚴峻,他們行動遲緩,加事前脫光了周萸的衣服,帶她離開,必須令她穿衣服,而她又不肯配合。就在他們要給周萸穿衣服而周萸拚命掙扎的時候,極其重要的時間,悄然流逝。就算此時耽誤了一些時間,如若行事周密,他們很可能迅速將周熒帶離現場。
極其關鍵的是,出門時沒有堵住周萸的口,使得她跨出門便有機會呼救。當初,設計將她押,到這裡,充分考慮了山區的隱蔽性。凡事有利就一定有弊,山區便於隱藏,可現在也正是山區給他們帶來了麻煩。若在城鎮,周熒呼救的聲音,被各種嘈雜掩蓋,一定傳不遠,就算是傳出去了,也不會引起注意。在山中則不同,山谷有回音功能,等於形成了一個自然放大器,將周萸的求救聲放大了。
周萸的第一聲呼救,傳到了正在搜索的武警戰士耳中。這一消息很快被告之指揮組,指揮組當機立斷,命令該組成員離開山道,借助兩旁的樹木掩護,隱蔽向前推進。其他組成員,迅速向此地靠攏。山下,指揮組還留有一個機動組。迅速跟進。
這些命令剛剛下達,移動公司組再一次傳來信.e-,h再一次呼叫i。目前,這兩部手機正在通話中,而且,h已經到達2基站。
指揮組迅速判斷了一下形勢。認為h已經到達這一地區。極有可能將車停在路邊,然後徒步山。指揮組因此通知機動組,不忙著去山接應,而是注意路邊的汽車。對於任何停在路邊的汽車,均要進行檢查,發現可疑情況,立即將車主扣押,。
考慮到情況變得複雜起來,指揮組當機立斷,撤回了其他組,所有力量,迅速向一個地點集結,同時,指揮組也離開現址,向那條山道與公路交接處迅速移動。
山下,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山,對此一無所知。
許喬生留在山的只有三個人。在許喬生來,三個男人要帶走一個女人,那是太容易了。問題在於,當這個女人拚命掙扎時,三個男人,也不一定能夠分順利。他們好不容易將周萸弄出了門,一個不留神,周萸開始大喊大叫。事出突然,他們手忙腳亂地制止時,又被周萸抓住機會咬了其中一個人的手。如此一來,當時的場面更加混亂,他們此時才想到,應該堵住周萸的嘴,並且將她綁住。可臨時決策,一時既找不到塞嘴的布,也找不到綁她的繩子。情急之中,一個人脫下了自己的襪子,塞進周萸的嘴裡。海南天氣炎熱,這些人在山呆了很長時間,條件極差,好多天沒洗過了,襪子奇臭無比,薰得周萸差點昏過去。沒有繩子,他們便就地取材,弄了些籐,將周萸結結實實綁了。
這樣一折騰,又浪費了不少時間。許喬生已經駕車趕到了,打電話和他們聯繫,才知道他們還在山,憤怒地將他們罵了一通,要求他們扛著周萸立即下山。可這件事並不那麼容易做,三個人扛吧,周萸的身高不夠一米六,頭和腳都不是扛的部位,第一個人只能扛她的肩部,第二個人得扛住她的大腿,第三個人才能扛著她的腰部。如此一來,三個人擠成一團,走起路來非常艱難。如果兩個人扛呢?周萸的身體沒有被固定,她拚命掙扎,兩個人的肩擱不住這具身體。他們不得不弄斷一棵樹,再弄來一根籐,將周萸和這截樹綁在一起。
幹這些事是需要時間的,他們缺少的恰恰是時間。就在三個人將周萸綁好,扛在肩,正;隹備下山時,武警組已經極其隱蔽地向他們靠近。他們扛著周萸剛剛走了不到米,四名武警戰士和兩名刑警,從不同的方向跳出來,迅速圳-向他們。
三個大男人,肩扛著個人呢,對於彷彿從天而降的武警以及刑警,完全沒有思想;住備,一時間傻了,亂作一團。六名武警刑警一心想迅速制服三個男人,此前已經作了分工,兩人對竹一個,六個人迅速撲向他們的目標,於是,個人全部倒在了山道。被綁著的周萸是被撲倒的,同樣,那三個男人也是被撲倒的。
整個過程顯得簡單乾脆,幾秒鐘之後,戰鬥就已經結束了,三個男人分別被戴了手銬,綁在周萸身的青籐被解開。組負責人問了周萸幾句話,證實了她的身份。組長立即給指揮組打電話,報告這一消息。指揮組命令,將人質和犯罪嫌疑人就地隱藏,留兩名武警戰士守,其餘的人,迅速沿原路下山,爭取在山路堵住正在趕來的那個神秘的h。
許喬生並沒有山。所有人中,只有他和黎兆林最清楚附近可能有公安人員,所以,他的車並沒有停在那個山的道口,而是向前開了一百多米,拐了一個彎,在那個岔道口不到他的車時,才停靠在路邊。
他就在車給山打了電話,要求他們迅速下山。他將車停在這裡,確實有利於自己隱蔽,可同時,也影響了他觀察那個岔道口的情況。時隔不久,機動組的武警戰士。便已經出現在那個岔道口。他們並沒有發現停靠在這裡的可疑汽車,而停在前面彎道處的許喬生,同樣;殳有發現他們。機動組給指揮組打電話,明此地的情況。指揮組估計,這輛車,很可能停在附近,要求機動組繼續向前搜索。
坐在車的許喬生,一直關注著車後的情況,當機動組的越野車出現在視線時,他異常警覺。雖然這輛車掛的是民用牌照,可許喬生一眼就認出,這輛車掛的是雍州市車牌。當兵出身的許喬生,立即意識到不妙,好在他的車沒有熄火,鬆開剎車,一踩油門,汽車便開始前行。後面機動組也發現了這輛車,正準備靠過去攔住,見這輛車要溜走,他們也加大了油門。
許喬生駕駛的是普通轎車,兩輪驅動。行動組駕駛的是越野車,四輪驅動。在車輛面,許喬生處於弱勢,加他是原地靜止啟動,速度一時不來,後面的車立即追來了。因為還不清楚山的情況,擔心打草驚蛇,行動組不敢鳴警笛,僅僅只是與許喬生的車並排而行,並且探出窗外,揮手要求許喬生停車。
行動組不知道,許喬生在部隊時是汽車兵,後來又給首長開車,駕駛技術超一流。他的車子,性能雖然不如對方,可他仍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速度調到了最快。越野車,駕車的是一名武警戰士,同樣是汽車兵,也是開飛車的主,加自己的車況更好,根本沒將許喬生放在眼裡。他希望自己的車超前一點,然後扭轉車頭,將許喬生逼到路肩,最後逼到溝裡去。許喬生自然清楚這一點,關鍵時刻,玩了一招緊急剎車,使得越野車迅速超離自己,他則在有了足夠空間之後,就地一百度大轉彎,調轉車頭,迅速向前飛奔。
越野車對於許喬生的車技缺少足夠估計,發現情況有變時,兩車間的距離,已經拉開了幾米。越野車緊急剎車,卻不敢像許喬生一般亡命,只得通過正常方法調轉車頭,待重新啟動追逐時,兩車間的距離,已經有了好幾百米。
許喬生心裡清楚,以自己這輛車,要想擺脫越野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不了多久,越野車就會追來。對方既然是警察,車一定有電台,他們可以通過電台呼叫增援,自己的前面,很快將會出現堵截的車輛。他必須想辦法盡快脫身。可他還沒來得及想出脫身之法,到有一輛武警的卡車迎面駛來。在這樣的地方,很少能見到武警的車輛,此時出現這樣一輛車,只有一種可能。許喬生根本來不及細想,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迅速從卡車旁衝了過去。卡車調頭慢,待將車頭調過來,許喬生的車,早已經超出很遠,且後面的越野車,也已經超越了卡車。如此一來,許喬生的後面,有了兩輛追車。
到底是當兵出身,此時的許喬生,分冷靜,他想到,就算自己出事,只要黎兆林不出事,餘下的錢,自己還是可以拿到的。他必須將這裡的情況告訴黎兆林。就在飛車過程中。他抓過手機,撥打了黎兆林房間的電話。也是忙中出錯。平常,他和黎兆林聯繫,打的是黎兆平在三亞使用的一部手機,這次因為情況緊急。他撥打的是黎兆平在三亞的房間座機。
黎兆林正在房間裡等待消息,電話一響,立即接了。許喬生告訴他,自己剛剛到達此地,隨後便發現有警車追過來。現在,正有一輛警車和一輛卡車在後面追趕自己,前面是否有別的警車攔截,尚不清楚。山的情況如何,他也來不及聯繫,估計情況不妙,不定,周萸已經被營救。
黎兆林,你先給山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然後再告訴我。
掛斷電話,黎兆林意識到,此地不能再留。他迅速清理東西,和楊曉丹一起來到前台,結清了賬目,駕駛自己的汽車,迅速離去。
途中,黎兆林還希望接到許喬生的電話,以便掌握確切情況。他甚至多次冒出給許喬生打電話的念頭,思之再三,還是放棄了。他不打電話是對的,因為就在他們通話之後不久,許喬生的前面,出現了一輛卡車和兩輛越野車組成的路障,三輛車的附近,站著幾位持槍的武警戰士和刑警。後面,那輛越野車已經追了來。在這種情況下,他如果再跑,可能是死路一條。無計可施,他只好放慢車速,將車停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