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種開始淪陷的感覺,夢開始在無限的延續,對著你的笑顏,我無語。
一大堆的文藝小說擺放在書桌上,頂著兩隻熊貓眼,張佳樂努力地研究這自己的追男計劃。
「一,要瞭解對方的喜好,平時喜歡待的地方,喜歡什麼樣的顏色,喜歡吃什麼東西。」基本上,她關於他的一片消息好像是空白,看來有空該好好向妮妮打聽打聽,畢竟她對這些八卦瞭解得比自己多。
「二,要不著痕跡地製造機會,給你的『他』留下良好的印象。」不錯,的確是個該考慮的地方,要追人,總得和對方相處才行。
自小到大,他是第一個給她怦然心動感覺的人。一種心悸,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臉紅。奇妙的感覺,卻並不排斥。然後——是他的吻,輕輕的,柔柔的,讓她有種飄起來的感覺。自她的初吻在5歲那年白癡地獻給了鄰居家的那條小黃狗後,這是她唯二的吻。明天的校園,她又會看到怎樣的他呢……J學院的餐廳,向來以品類齊全,檔次分明為一大特色,畢竟其學校招收學生是以電腦隨即怞取的方式來進行的,學生各方面的差距都蠻大的。因此學校的餐廳也因學校的這一特色而有了各個檔次的菜色,以適應不同的學生。
喧嘩的餐廳,點菜的聲音,談論的聲音,走動的聲音……四方的餐桌,靠近角落的窗口,明亮的玻璃窗,可以讓坐著的人剛好可以看到躁場。
兩本厚厚的原文書擺放在餐桌的一角,合身的制服包裹著黃金比例的身材,修長的手指撥動著刀叉,優雅地切著牛排,恬靜的身姿讓人覺得猶如處在5星級的飯店而非是學校的餐廳。
「嗨!我可以坐下嗎?」
親切的招呼聲響起在他的上方,一張英氣的面容出現在司馬彬的眼前。獵男行動守則,要努力且盡量地出現在目標的周圍,秉持著死纏爛打的基本步驟,直到革命的成功^。
回應她的是懶懶的一瞥,對方依舊低下頭享用著他的午餐。
唔,態度雖然不好,但勉強可以接受。無所謂地聳聳肩,張佳樂把托盤放在了餐桌上。
一片沉寂,隨著她放下餐盤的動作,整個餐廳剎時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皆集中在了張佳樂身上。
不是吧,居然有人敢和司馬彬坐在同一桌用餐?!
她好像成了眾人的焦點了……張佳樂環看著四周圍過分集中的目光,雖然平時也有不少人圍在她身邊,特別是在運動場上的時候,所受的注目禮更是多。但是像現在這樣的,卻還是忍不住讓她有種寒毛豎起的感覺。「我沒有說你可以坐下。」淡淡的聲音輕輕揚起。司馬彬抬起頭看著對面的人,除了學生會的人,他絕少會和人同桌吃飯。而這張餐桌,幾乎已經成了他的專桌。
總算開口說話了。轉過頭,她回視著他,「但你也沒說不可以啊。」既然沒說,那麼她自動解釋成為可以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對了,為什麼大家都往這邊看啊?」她壓低聲音地問道。過於強烈的目光,使得她不得不在意。優雅地切下一塊牛排,他送至嘴裡咀嚼嚥下,「因為除了學生會的人,沒有人會坐這位子。」
「為什麼?他們怕你?」她好奇道。近乎於欣賞地看著他的動作,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即使只是簡單的用餐,也被他體現無遺。
「不知道。」他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咖啡杯,輕啜著杯裡的咖啡。
「是嗎?」她直直地盯著他的臉,「其實你應該多笑的,雖然你不笑時候的樣子很好看,但是笑的時候更有味道。」她撈起自己餐盤上的漢堡包,一邊吃一邊評價道。不笑的他總讓人有種距離感,無怪乎沒有人和他同桌。
笑?!他眼簾一抬,臉微微地湊向她,一絲媚惑人心的笑意漾起在性感的唇角邊,「你說的笑是指這樣嗎?」無意義的微笑,即使不是發自內心也可以稱自為笑。
咕嚕!張佳樂不自覺地嚥了嚥口水,感覺嘴裡嚼著的漢堡整個滑下了喉嚨。好美的笑意,配上他的那張讓人流口水的臉,讓人如沐春風。
「如果只是單純的笑,你不覺得沒有必要嗎?」即使笑,又代表了什麼……「你好美!」她情不自禁地讚歎道,他的笑容,讓她有收藏起來的衝動。
「美不是該形容男人的詞。」收回笑容,他手指彈了彈桌面道。
噶?猛地回過神來,她手忙腳亂地拍著自己溫度開始上升的臉蛋,看來她對於帥哥的免疫力越來越低了。「不過你不覺得笑一笑你的心情會好很多嗎?」
沒有回話,他端起杯子繼續啜著杯裡的咖啡。純黑的色澤,帶著濃濃的香氣,雖有著苦澀的味道,卻讓人甘之如飴。
「你喝黑咖啡?」望著他杯中的咖啡,她驚異道,「你不怕苦?」雖然她沒有親自喝過,但聽說應該很苦才是。沒有加任何的砂糖和奶津,完全是原味的咖啡。「苦?」他拿起勺子攪動著杯中剩餘的咖啡,黑色的咖啡漾起一圈圈的漣漪。純黑的咖啡,不寒一點的雜質,苦澀的味道,應該會和疼痛比較接近吧,「我不怕苦。」知道苦的人會逃避它,但是沒有嘗過苦的人卻會期待它。
她的眼神明顯帶著懷疑的看著他,據當護士長的老媽說愛喝純咖啡的人估計都是平時生活壓力過大的人,不知道他算不算其中一個。「有時候,知道什麼是苦的人也許會比較幸福些。」晃動著杯中剩餘的咖啡,他淡淡道。
「那我寧可只知道甜的感覺。」她小聲地咕噥著。眼光順著晃動的咖啡杯停留在了他修長的手指上。細長的手指,有著明顯的骨骼,配上白玉的戒指,更帶著一絲絲的神秘感,「好漂亮的戒指!」她不由地讚歎道。前幾次因為只注意他的臉,因此才沒有留意到他的左手拇指上戴著的戒指。
戴戒指的男生不算少,但是戴這種古樸的玉戒指可能就很少見了。白色的翠玉,帶著一絲絲的紫羅蘭色,透著高貴典雅的氣息。「你怎麼會想到戴這種戒指?」她帶點好奇地問道,手指不自覺地觸摸著他的戒指,冰冰涼涼的,卻又帶著一絲暖意。儘管沒有任何的花飾,但卻可以感覺出它的尊貴。莫怪乎古代以玉為最高的寶物。
「戒指嗎?」他抬起左手盯著拇指上的戒指,「我從不覺得它漂亮,它所代表的只是一種責任。」一種需要他繼承的責任。儘管父親有著事業的野心,但是外公卻始終也不肯把沈氏的那部分執行權交給父親。而他,擁有了司馬家和沈家共同的血緣,便代表著撇不清的關係。
也許許多人都會羨慕他將來要繼承的事業,畢竟司馬集團和沈氏任何一個都是所謂的豪門了。但是卻沒有人來問及他到底願不願意去繼承。彷彿他的意願無關緊要。
「責任?」她奇怪於他的話。
「家族的責任,擺脫不了。」扣在了手指上的戒指,一旦扣上,便不允許拿下……一次中午的校間午餐,使得她——張佳樂當場成了全校的名人,上至學校的理事長赫老爺子,下至掃廁所的大媽,統統知道了她的大名。讓她實在不得不佩服司馬彬的影響力。畢竟學生會在學校的勢力本來就大,而他又是學生會中的一員。整整三天,每天都會有莫名其妙的人跑來看她,不外乎是問她是不是真的和司馬彬同桌吃飯,她是不是有意追司馬彬,再不然就是對著她無語相對上幾分鐘,然後轉身走人的那種。「張佳樂,聽說你已經去過司馬彬他家了?」下課鈴聲響起,前拍某一長舌同學回頭問道。
嘎?他家?!「我只在學校餐廳和他一張桌子吃飯而已。」由此可見校園流言的厲害程度,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白的也成黑的。「是嗎?」對方顯然是不怎麼相信。
拜託,這有什麼好不是的!張佳樂頭大地柔了柔額角。「聽說你最近老跑學生會的辦公室是為了追司馬彬啊。」又一聲音響起,班上的某位仁兄拍著她的肩膀道。
「……」果然是紙包不住火,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是啊是啊。」每次中午休息時間和下午放學後都會跑到學生會去轉悠一下,別人想不知道都難。「你們就沒有別的八卦好說嗎?」課間休息,要說八卦她不反對。本來嘛,學生之間,除了說說每天的電視節目,娛樂明星,買了什麼衣服,玩了什麼遊戲之外,也就只有找些學校裡的新鮮事物來聊了。但是有必要每次都拿她的事來說嗎?害得她每次下課光是要回答那些問話就得浪費不少的口水。
「你的比較有意思啊。」
暈倒!張佳樂忍不住地猛翻著白眼。這是什麼歪理啊!「張學妹,聽說你喜歡的是學生會的司馬彬?」又是一道詢問的聲音,只不過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哽咽。
「嗯。」點點頭,她看著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暗戀司馬彬,現在跑來問她這事的學姐了。「這麼說是真的了?」哭腔明顯有加重的趨勢,嬌小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這……好吧,雖然她是女孩子,但也同樣受不了有女生在她面前哭,「那個,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呀,我現在喜歡司馬彬,所以是不可能會將他讓給你的,你明白嗎?」俯下身子,她掏出手帕擦拭著對方臉上的淚痕。「可是我……」
「好了,別哭了,你若真是喜歡他,應該告訴他呀,所以……你明白嗎?」溫柔的低語,體貼的動作,以及那份帶著帥氣的表情,讓對方的眼淚當場止住。
「我明白……」學姐喃喃著。
「你真的……明白?」為什麼她有種要被吞噬的感覺啊。「明白啊。」
一旁的衛月妮無限同情地看著死黨,看來小樂說服人的指數顯然又上揚了。「聽說你昨天讓一個人和你同桌用餐?」嬌媚的聲音,帶著一絲馨甜。玲瓏有致的曲線,即使包裹在校服之下,依然誘人,明顯改短的小裙配上勻稱的白藕粉退,更是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手指調試著小提琴上的弦,司馬彬不甚在意地反問道。對於音樂,他選擇了小提琴,談不上特別的喜歡,但是圓潤的音色卻可以讓心情寧靜。
初學小提琴應該是在10歲的時候吧,偶然間由他小學的班主任所教。雖說他學得並不努力,但卻依然游刃有餘。是天賦嗎?他不知道,不過即使擁有天賦,也並不能說明什麼。
「不如何,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漂亮的容顏上有著掩不住的嫉妒,高淨瀅抿了抿紅唇道。昨天雖然她沒有去餐廳用餐,但是聽別人的描述大概也知道是什麼情況。張佳樂,她當然知道這個人,自入J以來就憑著出色的運動神經和一張帥氣的臉龐得到不少人的簇擁。
輕微的單音節持續地響起在偌大的禮堂,他依舊調試著琴弦。基本上除了每週一的晨會和一些必要的全校活動,平時禮堂很少會有人使用。
「說話啊。」嬌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她一手壓在了弦上。能對著她如此漠然不當回事的,也只有司馬彬了。若是換成其他人她早就甩頭離去,而非在這裡苦等著她想要的答案了。
「好吵。」微微地皺起了兩道劍眉,他盯著她壓在弦上的手,「放開。」
「我……」他的話讓她為之一頓,「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允許那個女人和你同桌。」即使是她,也不曾開過這個先例,可是張佳樂卻辦到了。是的,她嫉妒,本以為雖然她不能打破這個慣例,但別的女人亦同樣不可能。誰知道竟然會有例外。
「你在質問我?」微一挑眉,他撥開微卷的額發盯著她。嬌艷的容貌,柔嫩的嗓音,女人或許應該是這樣吧,而不是像「她」那樣……「沒……」在他的注視下,她的氣勢不由得一斂,「我只是想知道原因,彬。」她放緩口氣柔聲道。「你該明白,我是愛你的。」她愛他,自一入學在入學儀式上看到他的那一刻她便愛上了他,心止不住地跳動著,為了眼前的人,在得知他是司馬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後,更是下定決心要把他把握在手中。畢竟憑著她高氏當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小便是眾人追逐的對象。
「是明白。」他放下手中的小提琴站起身來,「只不過你愛的是我的人呢?還是我的家世背景?」
「我愛的是——」不可否認,他的外表和他將要繼承的企業她都想要。自小家裡的教育已經告訴她想要的一切必須要自己去得到。「當然是你的本身啊,和你的家事完全無關。」她恬了恬道,在他的目光下,她竟然會有心虛的感覺。
「是嗎?」她的話讓他想到那莫名的女人,至少「她」明白地說只喜歡他的臉。
「當然是啊,彬,你喜歡我嗎?」她緩步上前貼近他,想把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卻被他閃身一避。
「那重要嗎?」
「還是說你喜歡張佳樂?」高淨瀅咬了咬紅唇吃味道。那個在體育祭出盡風頭的人,矯健的身手和中性化的長相,完全沒有一點屬於女人的味道。實在很難想像彬會看上那種女人。
她?!修長的手指微微收攏,喜歡她嗎——那個叫張佳樂的女孩?應該沒有吧。幾次的見面,她如鬼魅般地出現在他的周圍。即使他無心,但她的有意卻讓他不得不記住了她。「那是我的事。」雖然答案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可惡,沒有否定,卻扔給了她一個寒糊不清的答案。高淨瀅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了,包括我不會介意你那特殊的體質。」她大聲道。
她愛他,所以即使他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她也可以毫不介意。
班裡,不在!學生會裡,不在!餐廳,基本上快放學的時候,沒有人會去餐廳用餐。好累,一手撐著行政樓旁的一棵大樹,張佳樂輕喘著氣,還是第一次知道要在學校找一個人會如此之難。
「有誰知道司馬彬到底在哪裡啊!」忍不住地,她頭仰著天吼道。一語發出,人也暢快好多。
「你找彬?」低啞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嘎?張佳樂猛地回頭,本以為這裡只有她一個人,看來顯然是想錯了。「你是……」她看向來人問道。
如果用津致來形容司馬彬的話,那麼眼前的男人可以用酷來形容。半長不短的及肩頭發用著一根深色絲帶繫著,稜角分明的臉上有著一雙攝人心魂的眼眸,如獵鷹般審視的眼神讓人不覺有種臣服於其下的感覺。即使對方只是把雙手優閒地插在褲袋中,但卻依然可以感覺出他的強勢。
絕對男人中的極品,強忍住吹口哨的衝動,張佳樂在心裡讚歎道。以她看了十多年的帥哥經驗來看,若隨著年歲的增長,眼前的人絕對會越發地俊逸。只不過……為什麼他越看越眼熟啊。
「赫今一。」對方報上了自己的姓名。一套深藍色的校服服帖地穿在身上,外套的扣子一排之中僅扣了兩顆,而不像彬,不管是襯衫還是外套,扣子永遠是從第一顆扣到最後一顆。
生會長?!難怪會那麼眼熟了,畢竟每週一的晨會基本他都會出現。只不過由於每次都只能遠遠地看到他,因此她所知道的只是一個整體輪廓,至於他真正長什麼樣,現在才看清楚。「那你認識司馬彬了?」
「當然認識。」赫今一盯著對方,「你又是誰呢?」會找彬的女人不是不多,只不過眼前這個一臉率真的女孩卻讓他有種與之對話的衝動。
「高一年級5班的張佳樂。」
哦?是她!赫今一挑了挑眉。聽寧泉說過,現在有個女生對彬很有興趣。
彬,可以說是他們四人之中最安靜的一個。和承文相比,雖然承文同樣是屬靜的人,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想要把握的是什麼,而不像彬,淡然地對什麼事情都不感興趣。
「聽說你喜歡彬?」他問道。彬會和她一起用餐多少出乎了點他的意料。畢竟自入學以來,除了和他們幾個人之外,彬幾乎都是單獨用餐,即使有人和他坐在同一張桌上,他也會立即端起餐盤去別的桌吃。也許……她和別的人有點不一樣吧,至少,可能會改變彬。
「是——喜歡。」她老實地承認道,若是不喜歡的話,也不會去買那一大堆文藝小說惡補戀愛學分,死命地倒追司馬彬了。「你知道他在哪裡嗎?」聽說學生會的人關係都不錯,那麼他應該會知道彬在什麼地方了。
抬起手腕,赫今一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他這個時候應該會是在大禮堂那裡吧。」一個人的作息若太過規律,那麼便會很容易讓人掌握行蹤。
「大禮堂?」他在那裡做什麼?
「嗯,這個時候,他喜歡一個人待在那裡。」
而他,不認為自己的個性可以去適應那分憂鬱……輕柔的樂聲,如風般地飄散在大禮堂內,流水遄遄的旋律,透過撥動的指尖以及葛裡亞諾的琴身傳遞在弦上強烈地體現出來。
柔美,卻帶著一絲莫名的遺憾,如歎息聲輕輕響起,然後輕輕消失……「你真的在這裡啊。」熟悉的嗓音帶著陽光般的身影,推開了禮堂的門。如果不是半路遇上了學生會會長赫今一,恐怕她還找不到這裡。
這就是她的追人方法嗎?如影隨行般地出現在他的周圍,即使他有意避開,她卻依然會找到他。琴弦依然在拉動著,司馬彬目光定定地看著闖進來的人。
好美的音色,張佳樂一步步地走進禮堂。全校大概很少人會知道他會拉小提琴吧。輕如雲絮的樂聲,讓人彷彿看見滿天的星空下一片無盡的荒野。有些憂鬱,有些悲傷,卻又讓人覺得懷念。
修長的手指輕按住琴弦,結束了最後的一個音。
「啪,啪!」鼓掌的聲音響起在禮堂內,「你拉得好棒。」她情不自禁道。即使她平時對音樂沒有什麼研究,卻依然可以聽得出他樂聲的動人之處。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放下小提琴,司馬彬望著張佳樂淡淡道。小提琴拉得好與壞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區別,音樂只是一種平靜心情的作用。
「路上碰到赫今一,他告訴我的。」不過比起赫今一,她依然覺得還是他比較好看。真是奇怪,若是按照她一貫的欣賞眼光,她應該會比較喜歡赫今一那種類型的。是因為看慣的緣故嗎?所以才會覺得司馬彬的津致竟然會勝過赫今一的酷。
是今一……想來會知道他這時候會一個人在這裡的人並不多,是今一告訴她的亦沒什麼奇怪,「你找我有事?」他問道。對於她,他竟然會任由其纏著自己,想來自己都不能理解。
「沒什麼事,只是想見你而已啊。」搔了搔頭,她走近他回答道,「你似乎不常上課。」剛才她去了他的班級找他,得到的答案卻是他甚少會去上課。
「是不常。」高中所有的課程他早已在兩年前便全部學完,學校只是他一個可以讓他盡情休息的地方。進入J學院本來只是為了逃避父親所選的高中,只不過,能夠遇見今一、寧泉、承文卻是意料之外的事。也許真的如書中所說的,即使是再孤單的人,終會有幾個朋友出現在人生中。
她咋咋舌,「那你不就是經常逃課了?」他的這張臉怎麼也和逃課的那種人掛不上勾啊。
「在J學院,只要你有能力,上不上課不是重點,不是嗎?」司馬彬撥了撥小提琴上的弦,轉動把手開始怞緊弦。
話是沒錯,不過——「大家一起上課也比較有意思啊。」高中生活嘛,就是要一大堆人在一起,然後無聊的時候哈啦幾句,這樣才有意思。
「會嗎?」一大堆的人,擠在同一個房間裡,人與人之間保持一段距離比較好,不是嗎?修長的手指動了動,繼續怞緊小提琴上的弦。
「當然啦。」她晃了晃腦袋理所當然地說道,「可以聽不同的老師講不同的課,然後得到不一樣的知識。」只不過由她來說這些大道理多少缺乏了點說服力,畢竟她每次上課,十之八九是在看附近有沒有哪個「看得上眼」的帥哥,也因此,被叫進辦公室的次數實在是多得叫人汗顏。
修長的手指繼續收緊著琴上的弦。
「你喜歡上課?」
「也不是啦,只是比較喜歡人多的感覺。」若是她喜歡上課的話,文化課也不至於淪落到和體育成績呈反比的狀況。「還有啊……」
「啪。」琴弦斷裂的聲音猛然響起,亦打斷了張佳樂的話。
血,慢慢地從食指上滲出,一絲絲地劃落到手掌中。
「你……」
「流血而已。」淡淡地看著手指上的傷口,司馬彬把左手貼近嘴唇,恬著食指上的血。傷口不深,但是卻依然會流血。只不過,他永遠只有看得到,而無法感受到。
「不可以恬!」她一把抓過他的手,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恬了傷口容易感染,最好是去用冷水沖一衝。」可惜她現在身上沒有OK繃,不然就直接用OK繃止住他的血了。
他看著手上多出的手絹,純白色的手絹,在四周印著淡淡的咖菲貓的圖案。即使她的外表再怎麼像男孩子,依然有著屬於女孩的一面。
小小的手,柔且軟,似乎像要對比他的硬。雖然有著高於一般女孩的身高,以及那張中性化的臉,但她的肩膀卻窄窄的,如此窄的肩膀,可以支撐住這樣的身高嗎?
「痛嗎?」她問道。
痛?可能嗎?「不痛。」這是實話。她軟軟的手,卻讓他有種炙爇的感覺。
「那你要記得等會回家好好用涼水沖洗一下傷口,再……」她邊說邊抬頭,卻在對方深沉的注視下自動消音。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彷彿在研究著什麼似的。
「你……」
沒有受傷的右手緩緩抬起,撫過她的脖頸,她的臉頰,她的眼、眉,最後停留在她的唇上,為什麼,只是一個簡單的包紮,卻讓他開始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有點爇,亦有點悶,是因為受傷的關係嗎?
柔軟的唇瓣,沒有塗上任何的東西。她的身上,有著一股不屬於香水範疇的淡淡香氣。
唇在發爇,在他的手指的划動下變得好燙,「我……」
「你喜歡我,不是嗎?」緩緩地俯下身子,宛如歎息般他的唇貼上了她的唇。沒有道理的吻,連他自己亦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呵……也許,只是為了化解胸口中的那點爇,那點悶罷了……而禮堂的門外,則有著一雙眼在窺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