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
換到手的會是什麼?
是你的眷戀?
還是我的思念?
在靜森學院裡,若說在學生群中勢力最大的,莫過於是學生會了。由於學校管理方式的特殊性,因此靜森的學生會所擁有的權限,自然也不是別的學校的學生會可以比擬的。學校內的許多事物大多由學生會來做最後的決策。
而現在的學生會,所有的權力掌握在四個人的手中。
學生會長赫泉,統領學生會的大小事物。有著絕佳的領導能力,雖然不是天主教徒,但是卻很喜歡收集十字架飾物,脖子上總是垂掛著一條白金十字架項鏈。一雙大而媚人的鳳眼是其正字標記,對於看不順眼的人絕對打擊到底。所以,在靜森的保命守則第一條,就是千萬不要讓赫泉看不順眼。
學生會副會長葉文皇,溫文儒雅,對任何人都溫柔以待,天使般的笑容使得全校上下一致認為他是學生會四巨頭中最好說話的一個,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會知道其笑臉之下是冷靜的判斷。做事極有條理,任何事都按照規劃的來做。學校的出勤率是四人之中最高的,在老師們的印象中是各方面都兼顧的優等生。
體育部部長狄彥,體育自然是一把罩,算是靜森中最能打的一個。在入學的第一天就把一頭烏黑柔順的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孔雀頭,然後頂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到處招搖撞騙。出勤率是四人之中最低的,進教室的次數少得可以用十個手指數出,能形容他的字眼只有兩個字——懶散。
學習部部長司馬熾,IQ一流,頭腦好得可以讓全校的人都對他五體投地,不過遺憾的是他吼人的功夫更是能讓全校的師生對他猶如神明般的叩頭,只希望他能少吼幾句以免讓他人的耳朵有耳聾之疾。喜歡喝咖啡,對於咖啡尤其是沖泡的技術特別講究。若是有人在他喝咖啡的時候打擾了他,那麼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然後,他們的共通點則是家族的背景皆勢力雄厚。也因此,靜森裡基本上有90%的女生拜倒在學生會四個男生的校褲之下,每每四人所經之處,都會迎來大片的愛慕眼神。
於是乎,新的戀愛即將在靜森學院中輕輕地展開……
清爽的早晨,陽光微灑,枝葉輕擺。頎長的身影以極為優雅的步伐走出教室,他好看的劍眉,和煦如陽光般的微笑,使周圍時不時地發出一陣陣的讚歎之聲。
這是一個漂亮的少年,漂亮而溫柔,即使只是望著他,都會覺得有種舒暢的感覺。
「葉學長。」一女生擋在走廊的過道上,喊住了少年。
「有事?」清爽舒適的嗓音,如同羽毛拂耳般。
「是……是這樣的……」女生舔舔唇,把手中所拎著的粉紅色小袋遞到了對方的面前,「這是我做的便當,我希望葉學長能夠收下。」因為他出現在校園內的幾率說低不低,說高卻也不高,光是下課在這走廊上等他的人,她就整整等了三天。
「是嗎?謝謝。」少年臉上的微笑更甚,卻沒有接過女生手中的小袋。
「是啊。」女生訥訥道,瞬間沉迷於少年的微笑之中。好美的笑容,柔得沁入心扉,讓人想要好好收藏。「學長不收下嗎?」女生催促地問道。
「對不起呢,我不能收下。」少年抱歉地說,同時撥了撥額頭垂落下來的劉海。
「哎?」猛地從眼前的美色中清醒過來,女生一愣道,「你——不收?!」這麼說來,傳聞是真的了?
聽上一屆的學姐說,原本學生會的四巨頭葉文皇,對於女生送的禮物從來都不會拒絕,算是四人中最好說話的一個了。
可是這個學期一開學,不知怎麼的,就全變了樣!對於仰慕他的女生所送的禮物,一概不收。所以甚至有不少好事的人紛紛猜測,他是不是已經有了女朋友了,才會如此。
「嗯。」少年點點頭,臉上的微笑甚至不曾變過。
唉……望著對方如此溫柔和煦的笑容,即使她想要發脾氣,都覺得有些難以當面發洩。
「原因……可以告訴我嗎?」咬了咬唇,女生問道。她可以接受失敗,但是一定要知道原因。
「原因啊……」少年左手輕托著下巴,像在思考著,然後在片刻之後,緩緩開口,「如果沒有原因呢?」
沒有原因?該不會……不會真的是有了女朋友了吧!因為葉學長是個好溫柔的人,所以為了保護自己的女朋友,才打算保密的吧。
短短的幾秒,女生已經在頭腦中為對方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葉學長,我懂你的意思了。」女生很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跑開。
真是羨慕能夠成為葉學長女朋友的人,四巨頭中惟一溫柔的學長呵,沒想到也死會了。嗚嗚嗚——為什麼優質的男生總是死會得特別快呢?
她真的明白他的意思嗎?少年沉默著望向女生奔跑的背影,隨即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連他自己都不懂的原因,別人又怎麼可能猜得到呢!
學生會的辦公室,歷來被靜森的女生視為最神秘的禁地。畢竟想要見到靜森的四巨頭,這裡是最好的地方,但是偏偏學生會曾經放過話,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騷擾,不准女生有事沒事地接近這裡。若是一旦被發現,則會立刻被打入學生會的黑名單中。因此眾家女生們也很有自覺,要看帥哥會在校園內努力搜尋他們的身影,而不是跑去學生會辦公室接受他們的炮轟。
一頭染得五顏六色的孔雀頭耀眼地閃爍在學生會的辦公室裡,而那懶洋洋的身子,則窩在沙發中。此類懶散人種,除了狄彥,不作第二人選。
「熾,幫我泡杯咖啡。」抬起一隻腳,他踢了踢坐在他身旁正悠閒地喝著咖啡的司馬熾。咖啡的香氣已經瀰漫了整間房間,論起沖泡咖啡的技巧,熾絕對是一流的。
「自己泡。」懶懶地瞥了狄彥一眼,司馬熾掀了掀嘴皮子道。
「我技術沒你好。」他死皮賴臉,把「磨」字訣發揮到最高境界。
「速溶咖啡多得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司馬熾顯然很懂得見招拆招。
看來想喝熾煮的咖啡是很難了!狄彥摸摸鼻子,站起身子,走到了寫字檯前,一屁股坐了上去,兩條長腿晃啊晃,「文皇,那你幫我煮一杯吧。」相對而言,文皇煮咖啡的技術雖然沒有熾那麼高超,但是起碼比他自己煮要好喝得多。
正在埋頭寫字的人微微抬頭,好看的劍眉輕輕一挑,「你確定你沒找錯人?」
「沒有!」狄彥露齒一笑,好看的娃娃臉上漾起了兩個酒窩。若是女生看到此種可愛笑容的話,很容易就激發起母性的本能,不用說是一杯咖啡了,就算當保姆都心甘情願。可惜面對葉文皇便行不通了。
「泉現在比較空,你可以去找他。」簡單一句,他把問題拋給了正獨自靠在窗邊,欣賞窗外風景的赫泉。
「……」燦爛的笑容頓時垮下,狄彥猛地打了個哆嗦。若是他開口讓泉替他泡咖啡的話,那麼下場很可能會變成他替泉泡咖啡……雖然,呃,他泡咖啡的技術足以毒死人。
在學生會的四人中,泉是最難琢磨的一個,也是心思最縝密的一個。
「我看我還是喝礦泉水好了。」狄彥聳聳肩道。比起喝自己泡出來可能會毒死人咖啡,他寧可喝淡而無味的白水。兩條長腿依舊晃啊晃,他的尊臀還與桌面進行著親密接觸。
「還有話?」見此情景,葉文皇放下手中的筆,整個身子朝著椅背上一靠,瞪著眼前的人自動發問。
「聰明!」揚揚下巴,狄彥讚歎有加。果然不愧是文皇,觀察夠仔細。
「是關於我的?」葉文皇繼續揣測。
「對。「
「好,你說。」他洗耳恭聽。
清了清喉嚨,狄彥故作神秘地問道,「文皇,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只是一句平常的問話,但是卻使得空氣中驟然添加了一股緊繃感。
原本正在喝著咖啡的司馬熾舉著咖啡杯,定格在半空中,而看著風景的赫泉,則回轉過頭,三個人,六道目光,齊刷刷地盯在了葉某人的臉上。
畢竟,文皇雖然看上去溫文爾雅,但是只要是真正瞭解他的人,都會明白那不過是一層表象,真正的他,犀利且冷靜,而且絕少會衝動行事,感情用事。
曾記得學校的理事長赫老爺子還說過,在學生會的四個人中,感情最為淡薄的人,或者該說是最冷情的人,不是狄彥,而該是文皇。
所以——這樣的人會有女朋友嗎?怎麼想都是……天方夜譚啊!
「女朋友?」一抹彎月似的微笑浮現在嘴角邊,葉文皇輕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女朋友?」
「那為什麼每每有女生送你東西,你都會拒絕?」狄彥好奇道,「你以前不是都直接收下的嗎?」雖然那些東西最終也沒個好下場,但是起碼表面上的功夫,文皇會做足百分百。
「只是覺得收下比較麻煩而已。」彈彈手指,葉文皇給出了一個答案。
「就只是這樣而已嗎?」一直沒出聲的赫泉插口進來,微微瞇起的鳳目中,有著探究的味道。
「泉。」葉文皇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也對我的感情生活感興趣?」
「我也是人,當然會有感興趣的事情了。」赫泉緩緩走上前,隨手挑了張椅子坐下。文皇不收禮物?!有些出人意料,沒想到樂於給人假相的人,也會撕下這層面紗。
「那熾呢,也好奇嗎?」視線移到了拿著咖啡的人身上,葉文皇淺笑著問道。
「無所謂。」手肘動了動,喝咖啡的動作又持續著。話雖是如此說,不過從司馬熾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在好奇。
「唔……」葉文皇略微沉吟了會,隨即面色不變地攤攤手,「很可惜,我是真的沒有女朋友。」沒有想過什麼樣的女生會適合他,他亦不覺得自己需要刻意地要求一個女生來全心全意地愛著自己。
是感情的缺乏嗎?也許吧!愛情真的有那麼好嗎?值得讓人不顧一切地為了另一個人而忽喜忽憂?他還太年輕,不曾去碰觸過這愛情,也不曾期待過。
「真的?」狄彥懷疑地瞄了瞄,語氣中顯然是不盡信。
「我沒必要說謊。」他依舊是一派的優雅。
也對!狄彥聳聳肩,跳下了桌子,「真希望什麼時候見見你瘋狂地愛上一個女生的樣子。」真的愛上了,文皇還會如現在這般嗎?
「愛上?」一聲嗤笑,輕輕地溢出雙唇。
「什麼意思?」是不相信自己會愛上一個女生,還是……
「沒什麼意思。」葉文皇搖搖頭,視線環視了一圈學生會的辦公室,「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你休息的時間夠了,該打掃學生的衛生了。
「……」真是的,沒事記性那麼好幹嗎!狄彥嘴裡犯著咕噥,卻還是老實地拿起了掃帚。誰讓今天早上猜拳猜輸了呢,所以淪落為清潔工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眼睛掃了掃那一地的廢紙和堆積如山的垃圾,狄彥再次哀歎著自己的不幸。
唉——學生會的環境,什麼時候有乾淨的一天啊!
在靜森學院裡,向來是主張強者自由。而所謂的「強者」,則是指你智能勝老師或者是武能克老師。若是你能做到的話,那麼在學校的三年是任你遨遊,隨便你想怎麼去度過都行,三年後,畢業文憑是照發不誤。如果你沒有那份能耐的話,那對不起的很,就請乖乖地履行學校的章程,老老實實地按規定行事。畢竟這裡的老師一個比一個厲害,各自有各自懲罰學生的方法,若是被這些老師整到,那下場就絕對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慘」!於是乎,學生們也很懂得尊師重道,如非必要,必定乖乖上課。
「哈——」一個哈欠從梁筱雅的嘴裡溢出,瞇起眼睛,她抬頭望了望天空上正掛著的太陽。體育課的時間,為了避免不被曬成黑炭,通常自由活動的時候,女生們都會選擇躲在樹陰下乘涼。
梁筱雅倒不是因為怕曬黑。之所以會窩在這地方,純粹是因為——困!
「哈——」又是一個哈欠打出,她半瞇著眼眸,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如小雞啄米似的點著。昨天晚上看漫畫看得太晚,導致她嚴重的睡眠不足。看來某些事情,還是適度為好。
「筱雅,活動的時間我們就這樣休息著,不太好吧。」碎碎念的聲音,傳入了梁筱雅的耳內,洛佑閔的眼睛望著操場上跑動的人群。
「安啦。」梁筱雅說道,腦袋繼續奉行著小雞精神,把啄米進行到底。
「可是……老師明明說要我們活動的,萬一被他看到我們在這裡納涼,那……」唔,光用想的,就頭皮發麻。畢竟靜森的老師,教育學生的方式絕對有一套,若是體育老師一個心情不爽,讓她跑上10圈操場,那她還焉有命在?!
「沒差啦,反正那麼多人都躲在樹下,又不差我們兩個。」擺擺手,梁筱雅說得毫不在意。如果這裡有枕頭和蓆子的話,沒準她馬上就能睡著。
眼皮子幾乎快睜不開了,而睡意也越來越濃。
「但那些人都不在了啊。」洛佑閔環望了一下冷冷清清的四周道。
咦?不在了?勉強地睜開了一下眼睛,梁筱雅看了看周圍,「她們都到哪兒去了?」剛才不是還一大群人窩著納涼的嘛。
「好像是去看比賽了。」洛佑閔說著,伸手指了指不遠處正在進行的棒球比賽。
「比賽?」梁筱雅皺了皺眉,抬頭朝著操場望去。一幫女生,正圍在外圍觀看著,時不時地手舞足蹈一番,嘴裡似乎還在狂喊著什麼。從這些「觀眾」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比賽還是比較激烈的。
不過再激烈也不關她的事。「學校的女生很喜歡棒球嗎?」怎麼她入學那會兒愣是沒發現這一事實呢?
「不清楚啊。」洛佑閔想了想,搖著腦袋道。在她看來,這些女生們似乎更有興趣的是比賽的人。
「唔……」梁筱雅咕噥了一聲,搔了搔頭,「算了,反正也不干我們的事。」她還是繼續打盹,補充等會上課的體力比較好。
眼皮繼續搭下,梁筱雅正準備繼續鑽研小雞啄米的精神。忽然,從人群聚集地傳來了一陣聲響。那是一種過於驚訝所發出的尖叫聲。
怎麼回事?!今天是不是不宜打盹日啊!揉了揉眼睛,她才打算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引起如此喧嘩,卻聽見了一旁小閔的聲音。
「筱雅……當……當心啊!天上有……有……」
有?!「有什麼?」仰起頭,她直覺地朝著天空望去。
燦爛的陽光,依舊耀眼得刺人眼睛,被光線曬得斑駁的樹葉,還有那幾片白雲……呃,好像還有一個黑點,一個會逐漸變大的黑點……
瞇了瞇眼眸,在半秒鐘之後,梁筱雅終於看清那黑點是什麼了——「媽媽咪啊,誰把棒球往這裡……」砸字尚未說出口,腦門上已經挨了一記重擊。
好痛痛痛啊!
整個人往後一仰,梁筱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生平第一次,被棒球砸到腦門,那麼大個的籃球、足球、排球都沒砸到過她,居然會被一顆小小的棒球砸,說出去都丟人啊!
雙手捂著額頭,她一個勁地呻吟著。
「筱雅,你……你沒事吧!」洛佑閔趕緊上前問道。
「有事啊!」梁筱雅哀號道,「要死了,要死了!」不知道這列不列入人生意外險的範圍內啊,保險公司起碼都該補償她一點吧。
當然……還有那個肇事者!
「很嚴重嗎?要不要打電話給急救中心?還有……」洛佑閔不停地左擺右擺,拿不定主意。
「……」這……急救中心?應該還沒有這個必要吧!「小閔,你別在我眼前一個勁地亂晃了。」晃得她頭更暈了。
「哦,好……好。」洛佑閔連連點頭,總算穩下了身子。
皺皺眉,梁筱雅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天殺的!這球究竟是誰砸的,她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啦!
啪嗒!啪嗒!
操場的另一頭,有人跑了過來。
純白色的校服,短袖的襯衫和長褲。乾淨的色澤,完全不像是在操場上運動過的樣子。烏黑的髮絲因為跑動而微微揚起。那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優清雅質,看上去是那般的靜逸,完全讓人聯想不到比賽二字。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手上拿著捕手的手套,梁筱雅鐵定會以為對方只是經過操場而已。
「你被球砸到了嗎?」那意料中的語氣,帶著一種熟悉的感覺。更確切點來說,她幾個禮拜前才聽過他的聲音。
「葉文皇!」瞪著眼前的人,梁筱雅幾乎是咬牙蹦出這幾個字,「這球是你打的?」手指捏著棒球,她磨牙霍霍地問道。
「不是。」葉文皇搖了搖頭,「我在比賽中只負責接球而已。」不過她會被球砸到,和他剛才的不專心,多多少少也有些關係吧。而至於打出這一棒的罪魁禍首……他的眼朝著操場瞥了一眼,隨即又把目光移回到了怒氣沖沖的人兒身上。
「不是你打的,你跑來做什麼?」單手捂著被砸出包的額頭,她緊鎖著眉頭問道。看來等會真的該去醫務室上一下藥。
「砸到了人,總得要有人過來看看。」他淡笑著道。其實嚴格說來,他是被學生會的其餘幾個人一致推出來解決此事件的。按照他們的話來說,這種事情,由他去擺平最恰當。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被球砸到的人會是她。
隱隱約約,似乎總是有著一些「無意」的機會,使得兩人相遇。這算什麼,緣分嗎?一聲輕笑溢出了唇,他晃了晃頭。
真是的,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想到緣分二字?!還是說,因為今天上午彥說的那番話——瘋狂地愛上一個人,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是那類的人。
拜託!她被砸成這樣,他還笑!兩隻眼睛瞪得更大,梁筱雅氣鼓鼓地看著葉文皇,「喂,你笑夠了沒啊!如果夠了,我要先去醫務室!」至於算賬,等她處理完傷口再說。
「很痛嗎?」沒有退開一步,他反倒是跨前了一步。
「是……是又怎麼樣!」一見他靠近,她直覺地又往後退開一步。她可沒忘記,自己的初吻莫名其妙地丟掉,就是因為他突然地靠近。
「你很怕我?」眉一挑,他有些好奇地問道。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地輕哼了兩聲,「我有嗎?」
「有。」他很不給面子地點頭。
「沒啊!」她怕他——天大的笑話啊!頂多……呃,是怕他再突然色心大發,強吻她這株受傷的小白菜罷了。
其實,真正說來,她是喜歡葉文皇的,不過在她的初吻被他報銷之後,她對他的喜歡也如同滔滔江水,一去不回。
那天的吻太過突然,突然得讓她偶爾還會忍不住懷疑,會不會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而已。
他吻得莫名其妙,或者只是為了要印證她是否喜歡他而已?
自大且冷傲,實在枉費她還暗戀過他啊!
「是真的有啊。」他堅持著。
「我說沒就沒哪!」呸!她在幹嗎啊,吃飽了飯沒事幹啊!竟然在這裡和他討論這問題!沒好氣地推開擋路的人,梁筱雅向著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等等。」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也使得她的步伐停了下來。
「你……放手啊!」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試圖掙脫開他的鉗制。
「你的反應用不著那麼大,我只是想陪你去醫務室而已。」沒有鬆開手,他淺笑著對她說。
很溫柔的笑容,泛著一層陽光似的暖意。若是別的女生見了,只怕會情不自禁地臣服在這笑容之下,但是梁筱雅卻只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上帝,耶穌,聖母瑪利亞!這個男生難道就不會笑得嘴巴抽筋嗎?!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但是,我真的只是想陪你去而已。」笑意更濃而那雙黑色的眸子則定定地盯著她。
「……」梁筱雅不自覺地癟了癟嘴。手腕被他捏得好痛,而看他的眼神,顯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明明表面那麼溫柔,骨子裡卻霸道得要死。他……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是侵犯他人人生自由啊!
兩道人影,越走越遠。
一大幫的女生,除了乾瞪眼還是乾瞪眼。天!早知道受傷能得到葉學長的如此關照,她們寧願被球砸的啊。
「天啊!梁筱雅運氣也太好了吧。」
「就是,不就是被砸一下嘛,葉學長居然親自送她去醫務室。」
「要是葉學長肯送我去醫務室的話,我被打斷腿也願意啊。」
議論紛紛的聲音,在操場上炸開了鍋。
嗚嗚嗚——可惜被砸的不是她們啊!所以現在只有羨慕和嫉妒的份。
而洛佑閔則整個人處於呆滯狀態,嘴裡只是喃喃著:「筱雅和葉學長認識嗎?」
今天的怪事,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