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的暗戀 正文 第六章
    「啊,我買到了,我總算買到了這期的《寵物之家》了!」狼狽的身影推開了社團辦公室的門,費蘭雙的臉上止不住地揚起了喜悅。

    「你打算養寵物嗎?」懶懶地瞥了一眼她的社長大人,朱曉夏閒閒道。一身藍白的校服上明顯有著拉扯過的痕跡,可以看得出她買這本雜誌的「艱辛」。

    「才不是。」費蘭雙搖搖頭,找了個位置坐下,同時拉著閒在一旁的方依然,「依然,你看看,這期的封面雜誌人物是宮真耶!」真是沒想到,宮真居然會拍寵物雜誌的封面,害得她一下課,就直奔學校旁的書攤搶著買。

    「宮真?」方依然愣了愣,隨即走到費蘭雙身旁,兩個女生,一起看起了那雜誌上的封面。

    「好美啊!」

    「就是,不光是美,而且還有著一種寧靜安詳的感覺,彷彿只是這樣看著,便身心都得到了放鬆。」

    「沒想到宮真還能露出這樣的表情啊。」

    「天,我愛死他了。」

    你一言,我一語,最標準的追星族的話。

    為什麼,一個是她的社長大人,一個是她的死黨,偏偏都是追星族?!朱曉夏無奈地看著眼前兩個只差沒把臉貼上雜誌的女人,狂歎著氣。

    碰上這樣兩個女人,不知道是誰比較倒霉。

    「一張封面,不用看得那麼仔細吧。」彈了彈手指,她說道。

    「可是這樣的封面真的很有味道啊,不信你看看。」揚了揚手,方依然把雜誌遞到了朱曉夏的面前。

    懶洋洋的眼眸瞥了封面一眼,朱曉夏不覺怔了怔。不可否認,這張封面真的很特別,大片的淺藍色背景,看上去乾淨而清爽。少年穿著米黃色的襯衫和中黃的卡其米長褲,輕輕地閉著雙眸,漂亮的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細長的手指搭著純白色的貓毛,手背上的爪痕,猶如之前剛剛進行了一場嬉戲。

    一人一貓,看似漫不經心,卻讓人覺得奇異地搭界。

    這是宮真嗎?可是和她之前所看到的宮真似乎有所不同。

    「是還不錯。」朱曉夏如實地評論道。

    「呵呵。」難得得到朱曉夏肯定的答覆,費蘭雙止不住得意地大笑一聲,「我就說宮真很好吧,果然不辜負我從他出道就一直追著他啊。」她認星的眼光還是挺準的。

    「……」朱曉夏甩甩頭,不去理會這個三八女人。

    「對了!」一旁的方依然猛然叫道,一隻手同時勾住了朱曉夏的脖子,「你和隔壁班的林薰音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她奇怪地瞥了死黨一眼,不明所以然。怎麼沒事又扯上薰音啊「你現在每天中午都和他一起用午餐啊。」方依然指出事實。

    「他帶便當嘛,我當然是和他一起吃飯了。」朱曉夏聳聳肩,說得理所當然。

    「林薰音,那是誰啊?」不知情的費蘭雙好奇地問道。

    方依然揚揚下巴,顯示出自己包打聽的身份,「那林薰音啊,可是隔壁班出了名的受欺負對象。這個學期轉學過來的,就沒聽說他交過什麼朋友。績普普通通,至少沒上過年級前百名。平時絕少說話,即使被人欺負了,也不會吭聲,連起碼的告狀都不會,更別說什麼反抗了,學校裡有不少人都以欺負他為樂。總之,這種人渾身上下,完全找不出優點。」這種人,居然能平安活到歲,就已經是一種奇跡了。

    「不是啊。」朱曉夏打抱不平,「起碼他菜還做得不錯。」而且每天中午都會拿著便當來「孝敬」她。

    「不是吧,曉夏,你每天和男生一起吃飯?」費蘭雙猶如發現新大陸一般地叫嚷著。

    「我耳朵很好,你用不著叫得那麼大聲。」揉了揉耳朵,朱曉夏皺眉看著大呼小叫的費某人。

    「那是因為我根本無法想像你和男生吃飯會是個什麼樣子。」她腦子裡能想像的,只有曉夏和男生打架的樣子。

    「呵……呵……」這算是讚美還是諷刺啊!朱曉夏皮笑肉不笑地抽搐了下嘴角,「好了,我要回家了,你們繼續欣賞你們的宮真吧。」再和這兩個女人呆在一起,只怕她會神經衰弱。

    「回家?」費蘭雙和方依然異口同聲道。現在下午的社團活動才剛開始啊。

    「對,回家!」帥氣地甩了甩頭髮,朱曉夏回頭彈了彈手指道,「因為這裡——不能睡覺。」

    吵這樣,怎麼睡啊!

    金色的夕陽,渲染著大片的天空,看上去美麗且平和。

    朱曉夏回到教室,拎起了放在抽屜裡的書包,走出了教室。

    寂靜的走廊,與窗外操場的熱鬧形鮮明的對比。

    「林薰音,這些垃圾你去倒了。」指手劃腳的聲音,從隔壁班的教室傳來。

    朱曉夏的身子頓了頓,直覺地走到了隔壁班的教室門口,看著留在教室裡的幾個人。三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其中一個留長髮的女生,正指著兩大包的垃圾對著一個勁兒垂著頭的人說道。

    「可、可是、可是值日表上不是我倒垃圾啊。」怯生生的聲音,不用猜就知道,出聲的人鐵定是林薰音。

    「反正你也要回家,正好拿著兩袋垃圾去倒了。」女生說得一臉理所當然。

    但倒垃圾明明是她們的事啊!林薰音抿著唇。曉夏說過,如果是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就要努力地去拒絕。可是,他能拒絕嗎?

    「我……」

    「好了,就這樣說定了。」三個女生,不由分說地下著結論。

    林薰音垂著眼眸,只是盯著拿淺灰色的地面。他還是……拒絕不了嗎?似乎他總是這樣,一次一次總是這樣……然後他聽到了陸陸續續走動的聲音。

    都走了吧,只留下他和兩袋的垃圾。

    轉過身,林薰音拎起了那兩大袋用著黑色塑料袋裝著的垃圾,才打算走出教室,卻驀地發現一雙穿著黑色學生鞋的腳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那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跟前揚起:「為什麼你不把你的意思明確地表達出來呢,如果不想,就要大聲地說不願意!」

    有些氣急敗壞,有些恨鐵不鋼,還有著焦慮,痛心,以及憐惜……一句話,包含著太多太多的情緒。

    他怔怔地抬起了頭,望著她那透著熱氣的雙眸,「曉夏!」

    那是一張帶著怒氣的臉龐,只是他不知道這份怒氣究竟是針對誰。

    「曉夏!」林薰音有些急切地喚著對方的名字。他不希望,她用著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她的眼神中,隱含著一種譴責,而他,承受不了這樣的譴責。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不拒絕呢?!」瞪著那張怯生生的臉龐,朱曉夏有種怒氣難平的感覺。本以為在她那麼多天「身體力行」的教導下,他多少會有些長進,但是剛才的一幕,她才知道,她的那些話,全部都了廢話。

    「我……我只是……」他怔怔地望著她的眼,如果可以,他只希望她對著他的臉會是笑容。

    「只是什麼,你明明是不願意,你明明是想拒絕,可是你卻硬是不說出口,你知道你最讓人討厭的是什麼嗎?就是你的這種態度!」她大聲地道,雙頰漲得鼓鼓的。口悶得很,彷彿拚命得想要發洩而出。真是不明白,就算他再怎麼受人欺負,也不關她的事啊,可是她卻硬是沒辦法置之不理。

    「你很生氣嗎?」好半晌,他咬著唇問道。

    「廢話!」她白了他一眼,只要不是白癡,都看得出她在生氣。火大地用左手拎起了兩大袋的垃圾,她的右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走!」

    走?他一愣,整個身子已被她拖著出了教室。

    「去哪裡?」林薰音問著。被她握住的手腕好熱,一陣又一陣的熱氣不斷地傳來。

    「去讓你學會怎麼拒絕別人!」朱曉夏說著,腳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啊?還沒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他便已經被她拖到了樓梯口。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她拉著他,攔在了幾個女生的面前。

    是剛才他們班的那三個女生!林薰音呆呆地想著,便聽到「砰」的一聲,本來在朱曉夏手中的兩袋垃圾已經扔在了三個女生的面前。

    一片灰塵揚起,引得人嗆出了聲。

    「怎麼回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三個女生上前瞪著朱曉夏動怒地問道。

    「意思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拍了拍手掌,撣去了雙手間的灰塵,朱曉夏柳眉一豎,直言道。

    「要你管!」其中一個長髮的女生上前一步道。

    「我就是要管。」朱曉夏鼻子哼著氣,「倒垃圾明明是你們的事吧,幹嗎要他來倒!」指了指一旁還呆愣著的林薰音,她沒好氣地說道。

    都幾歲了,還幹這種欺負人的勾當,更可氣的是,這個白癡男居然乖乖地讓別人欺負。

    「那也是他願意的吧。」長髮女生聳聳肩,說得理所當然。

    「哈哈哈!」朱曉夏很不給面子地仰天長笑三聲,隨即臉色一變道,「那我讓你倒垃圾你願意不願意啊!」願意,說得還真好聽。

    「你——」對方怒目而視,「這是我們班的事,不關你的事吧,朱曉夏。」兩個班級比鄰,女生還是多多少少知道朱某人的大名。

    打架是一流的強,即使是男生見著了,也會懼怕三分。

    「只要是林薰音的事,就關我的事!」她說得堅決,而目光,則依然猛瞪著對方三人。

    只要是他的事,便關她的事嗎……林薰音怔然著。目光,只是直直地看著那張飛揚的臉龐。明明只是一句好簡單話,沒有任何的修飾,不華麗,不動人,不漂亮,但是……卻讓他的心田霎時變得好熱。

    熱得連帶著鼻子都發酸。

    「切!」三個女生撇撇嘴,把頭轉向了林薰音,「你說,垃圾是不是你願意倒的!」

    「我……」他張了張口。

    「說啊!」一旁的朱曉夏用力地捏了捏林薰音的手心。要是他敢說是,她非拔下他的皮不可。

    手心被她捏著,捏得好用力。明明該是好疼的,可是他卻一點都沒有疼痛的感覺。有的,只是一陣又一陣勇氣的傳來。彷彿她的力量,會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體內。

    他不奢望在空中飛翔,卻希望能夠守在她的身旁。若是他再像以前一樣的話,那麼他有預感,他一定會失去她,失去這份陽光!

    他不要!擁有了陽光的人,怎麼可能再回到黑暗中!

    「我……」他的眼,望著她那明亮而堅定的眼神,然後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不願意!」

    這是第一次,他明白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林薰音!」三個女生怒不可遏。顯然在面子上掛不住。

    而朱曉夏,則帥氣地揚了揚眉,笑語道:「好了,你們都聽到了,所以——垃圾就請你們自己倒吧!」吟唱般的聲音,有著滿意的喜悅。

    她的手抓著他的,朝著校門口奔去。

    「薰音,你記住,以後不願意的時候就這樣!」她邊跑邊回過頭來對他說。那絲絲的短髮,被風吹得遮住了半邊的面頰,卻遮不住她的笑容。

    「嗯。」林薰音應聲著。

    他記著她的話,也記著她的笑容,那是在他心中,一生都泯滅不了的笑容。

    出了校門,朱曉夏放開了一直緊拽著的手腕。

    手腕上的熱量驟然消失,林薰音低著頭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她剛才的飛揚神采是他忘不了的,而這手腕上的觸感,也是忘不了的。

    「你家住哪裡?」朱曉夏看著還在獨自發呆的林薰音,開口問道。

    「啊!」他回過神來,「住在三浦道那邊。」

    「離我家好近!」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笑了笑道,「那我們一起回家吧。」正好能夠有個伴。

    「嗯。」他點了一下頭,第一次為自己居住的位置而感到高興。這樣的話,是不是代表以後他每天都可以和她一起回家?

    她在前面走著,而他則在後面跟著。她的背影,即使僅僅只是背影,都會讓他有一種迷炫的感覺。

    她如同不知疲倦的戰士,總是勇往直前,他卻只是停駐在原地,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嗎?

    「曉夏!」在穿十字路口的斑馬線的時候,林薰音喊住了走在前頭的人。

    「怎麼了?」朱曉夏回轉過身,有些奇怪道。

    「過馬路要小心。」他用著很認真的表情說道。

    她一愣,隨即「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哪,還過馬路小心。」自從她歲之後,就沒人在對她說這話了,而他,卻偏偏還是用著那樣嚴肅的表情來說這話。

    「可是……過馬路真的要小心。」他急急地道,語氣中有著一絲黯淡,「我認識的一個人,就是死於車禍中。」那染紅了的斑馬線,即使過了那麼多年,依然會時不時地閃過他的眼前。

    血,是那樣的多,漫天遍野,映紅了他整個視線,多到讓他避無可避。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笑意從她的臉上斂去,朱曉夏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要緊。」林薰音擺了擺手,「只要你以後穿馬路的時候,注意四周就可以了。」他只是不希望她會出任何的意外。

    「放心,我會的。」她說著,在看了看四周的車輛情況後穿過了斑馬線,以證明自己有在聽他剛才說的話。

    她一直以為他只會唯唯諾諾地接受,從來沒想到他也會有嚴肅和認真的一面。

    「對了,你家住在哪裡?」過了十字路口,林薰音問著朱曉夏。

    「三浦道旁邊不是有一排老房子嗎,我就住那裡!」她道。

    「可是那裡不是……」他語音一窒,似乎在想著該用詞遣句。

    「那裡又破又舊是吧!」朱曉夏順溜地接口道,「那一排的房子啊,有好些年的歷史了,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住在那裡。不過最近聽我老媽說,政府似乎有開發那片地的打算,所以幾年之內應該就會拆遷吧。」好在家離學校還是挺近的,這是惟一值得安慰的一點。

    「那如果拆遷了之後,你想住什麼樣的房子呢?」他有些好奇地問道。

    「住什麼樣的房子,這得問我老爸老媽啊。」以她現在只是米蟲的地位,是不能對房子提出任何意見的。

    「如果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自己的啊……」下巴抬了抬,她的眼望向了天空,「如果以後,我能賺好多錢,能夠買屬於自己的房子,我一定要把房子買在市中心,因為我喜歡便利的交通,房間不一定要多,但是一定要大,在主臥室裡,要放一張很大很大的床,旁邊還要有沙發,懶人椅,還要放很多很多的軟枕,懷枕,抱枕……」總之,讓她隨時隨地能入睡就。

    「你很喜歡枕頭嗎?」他聽著她報出一大串枕頭的名字,有些發暈。

    「對啊。」她承認道,「製造枕頭的人,在我眼裡,簡直是最偉大的。我最喜歡的就是公司的枕頭了,在網上收集了好多資料,據說他們的新產品,躺上去完全契合人頭部的弧線。」她兩眼放光地說著,其熱切程度,絲毫不亞於追星族看見明星時候的熱情。

    「公司?」林薰音喃喃著,那是法國一家歷史悠久的寢具公司吧,這個名字他曾聽父親提起過。

    「不過,他們家的東西賣得太貴,不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買得起的。」光是最便宜的枕頭,折合人民幣都要幾千元。

    「是嗎?」對於金錢的多寡,他並不是那麼敏感。他每個月只會從銀行卡裡拿出錢,繳了房租,水電費後,便只買一些生活必需品而已。他沒什麼娛樂,也沒什麼特別愛好。除了做完學校佈置的作業外,就只是偶爾看看電視,聽些慢節奏的音樂。

    「的東西買不起,不過普通的東西還是買得起的!」朱曉夏聳聳肩,隨後有些興奮地道,「我前些日子在超市看中一隻懷枕,摸上去感覺很好,而且只要塊錢,我現在已經存了塊,再存兩個禮拜,應該就夠買了。」那只懷枕,她可是哈了好久的。

    「你想買懷枕?」

    「對啊。」不然她幹嗎那麼努力地省錢,平時連只棒冰都捨不得吃,「還好你這段時間每天都請我吃便當,不然我的錢還沒存得那麼快呢。」對於他的「頂力相助」,她可是牢記在心的。

    「那……如果我給你買那個枕頭呢?」他不希望她辛苦存錢存得那麼辛苦。

    「你買,你哪來的錢啊?」朱曉夏奇怪地道。她可還記得他當初就是因為沒錢,差點被勒索他的人打一頓。

    「我……我有錢的。」他急切地說道。他當模特拍照的錢,一直都是由經紀人宇楓直接把錢打進卡裡,只是他從來沒去那張卡裡取過錢,究竟有多少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那只枕頭,一定買得起。

    「哦,你是說你打工賺的錢吧。」她想起他曾經說過他在亞帝打工的事,「雖然不是一個大數目,但是對我們學生來說,也不算少啊,我可不想你把自己辛苦賺來的錢用在給我買懷枕上。」既然他會打工,那麼必然是代表他自己也有需要用到錢的地方。

    不然依照他們這個年紀,都是該玩得瘋狂且徹底的。

    可是他卻好想給她買東西的啊!林薰音斂了斂眸子。那份心情,她可明白?

    「我……」唇,輕輕地挪動了一下,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那帶著些許英氣的眉微微揚起。

    「沒什麼。」他還不敢把他的那份心情告訴她,因為害怕她的拒絕。

    因為他不知道在被她拒絕之後,自己會變什麼樣……「賣雜誌,宮真封面的《寵物之家》雜誌,一本元,預購從速啊!」叫賣的聲音在課間時分嘹亮地響起在教室內,原本只是。元的雜誌,因為幾天的脫銷,而攀升到了元。

    「有沒有搞錯啊,那麼貴!「「就是,你吸血啊!「「靠,這價格都能買一本寫真集了!「七嘴八的聲音,整個教室頓時炸開了鍋。

    「不要可以不買啊!」賣雜誌的女生撇撇最,絲毫不在意那一片冷嘲熱諷,「要知道這雜誌上的封面可是宮真難得一見的表情,絕對有收藏價值。」好在她機靈,看到了此雜誌的發展潛力,早天前,就買了一打回家。

    此女話一出,教室又是一片議論紛紛的聲音。

    看來宮真還真的是很紅呢!朱曉夏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班級裡一群女生和賣雜誌的女生討價還價,不無感歎地想著。「在想什麼呢?」

    纖纖玉指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用回頭,朱曉夏也知道是誰。

    「在想你怎麼不衝上去買。」望了方依然一眼,她說道,平時看依然不是挺迷宮真的嗎。

    「我還用搶?」方依然聳聳鼻子,「早就已經買了。」在她那偉大的社長大人買好後,她就緊隨其後地去書攤買了那本雜誌,「對了,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老實交代?」說著,她一臉賊笑地看著她。

    「交代?交代什麼?」朱曉夏奇怪地瞥了眼方依然。

    「當然是交代你和林薰音的事了。」

    「我和他能有什麼事?」奇怪,之前依然連同費蘭雙那女人不是已經問過她了嗎?

    「你和他……」方依然神秘兮兮地湊過腦袋,小聲道,「是不是在交往啊?」

    「交往?」手肘一滑,她整個腦袋撞上了課桌,「有沒有搞錯啊,誰說我和他在交往?」謊言,天大的謊言啊!

    「大家都在那麼說啊。」方依然聳聳肩,「雖然我想不通你怎麼會看上一個懦弱,膽子小,又怕事的男生,不過有目擊者說,你為了林薰音,不惜和隔壁班的女生大吵了一架,而且還公開說,凡是林薰音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事實擺在面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咕嚕!

    喉嚨間的口水不覺嚥了一下,朱曉夏眉頭皺了皺,她……好像真的說過這話,不過——「就算我為他和別人吵架,也不代表我和他在交往啊。」她只是看不慣他白白地被人欺負而已。

    「真的?」方依然懷疑地上下掃射。

    「絕對不是假的。」她挺了挺,說得肯定至極。交往——她根本無法想像自己和薰音交往起來會是什麼樣。

    像是看夠了似的,方依然思量著說道:「若是你對林薰音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的話,最好及早對他說明。」

    嗄?「為什麼?」朱曉夏不明所以地問道。

    「……」白眼加上衛生眼,方依然頭大地看著自己的死黨,「當然是因為林薰音喜歡你啊,如果你不明說的話,以他這種個,很可能會一直傻傻地喜歡下去。」

    「他喜歡我?!」下巴掉地,這怎麼可能!

    「你白癡啊!如果他這樣還不叫喜歡你的話,那你告訴我什麼才叫做暗戀!有哪個男生會閒來無事每天給你送便當啊,他又不是你老媽子,犯得著這樣嗎?」方依然吼道,好友感情神經的遲鈍,實在讓她頭大。

    「是這樣嗎?可是我和他是朋友啊。」朱曉夏搔了搔頭皮。雖然依然這麼說,不過她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你把他當朋友,他不一定把你當朋友啊。」雖然難得有男生那麼明顯地喜歡著曉夏,但是說心裡話,方依然並不覺得林薰音適合曉夏。

    曉夏的個太張揚,太自由,如同光,如同風;而林薰音,僅僅是要追上這陣光,追上這陣風,恐怕就要耗盡所有的力氣吧。

    「總之,個人建議,有些事情最好趁早說明白。」拍了拍她的肩膀,方依然好心道。

    眉頭皺得更加厲害,朱曉夏胡亂地撥了撥短髮,說明——她要說明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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