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鄂州」的黃土官道中,兩名面貌酷似威凌,身穿黑色勁裝腰懸大刀的雄武大漢,正安步當車快步而行。
約五丈之後則有一男兩女看似悠然緩行,但卻有如行雲流水般的飄行未曾落後兩名壯漢五丈之外。
居中一名身穿淺藍長衫腰懸墨黑長劍,身材俊偉飄逸的雙十出頭青年,圓臉上滿佈笑意的聽著身側兩女笑語。
左側一位身穿雲滾物羅衫外罩柬腰羅裙,腰懸一柄雪白劍鞘的長劍,一雙柔情似水的大眼散溢出歡欣之色,瓜子臉上的櫻桃小口正咯咯笑語道:「公子,岳州城的百姓竟然為您取了個降魔星君的響亮名號,依小婢之意您以後便以此為號定然能出人頭地呢!」
另一側身穿同式朱紅衫裙且腰懸與衣同色長劍,鵝蛋臉、柳眉風目,健美豐潤黠俏活潑的姑娘也暗暗笑道:「咭!公子在大湖除怪得劍為百姓除了大患,自是被官府及百姓敬為神人,人人都傳言是星君傳世。
還好咱們趕早出城,否則不知要被城內百姓留困多久呢?不過他們為公子冠上的名號既響亮也貼切,看來用不了多久便將傳頌大江兩岸了,到時公子不同意也不行了。」
一行五人正是由「岳州城」東行「鄂州」的蕭翎鈺等人。
此時蕭翎鈺已笑對兩女說道:「嗯,咱們只是出門遊山玩水又非行道江湖的武林人,為何要冠上那些名號自尋煩惱?」
楚惜惜聞言頓時噘嘴說道:「才不呢!公子您也知學子及冠之後便將自取字號,因此少有學子稱名喚姓皆以字號稱呼,而咱們雖非江湖人,但此時不也像出門遊歷的公子婢僕嗎?您有個名號也甚為正常嘛!小兔兒你說對不對?」
「咯!咯!咯!公子,鬼丫頭之言甚為有理,您就別再推卻了,再說由全城百姓公贈的名號自是名聲響亮且貼切,總比您自取名號來得榮耀吧?嗯,對了,公子,前些時日守仁守義兄弟也有了個龍虎雙將的名號,您可否也為小婢及鬼丫頭各取一個名號?」
「好哇,好哇,公子,您快幫小婢及婉兒姊取個好聽的名號?」
蕭翎鈺眼望兩女興奮雀躍的模樣,不由促狹的笑道:「啊?你們不是早已各取名號了嗎?小兔兒及鬼丫頭皆俏皮可愛嘛?」
「啊?……討厭啦!那是人家私下逗樂的稱呼嘛!又怎可作為對外的名號?不然小婢也稱您的……大棒捶如何?」
楚惜惜耳聽白婉兒嬌嗔之言,頓時想到公子那話兒的模樣,不由嬌面霞紅芳心怦然得嗤嗤顫笑。
而蕭翎鈺也是雙頰發燙,下意識的驚急四外張望,接而輕噓一口氣的低聲笑罵道:「呸:你這淘氣丫頭,這也能大聲嚷嚷的?小心我今夜好好整治你倆,看你倆還敢如此取笑我?」
楚惜惜聞言頓時芳心羞意盎然的慌急啐聲嗔道:「嗨!嗨!公子您要整治小兔兒可別拉上小婢,小婢可受不了您的大……一條龍……」
蕭翎鈺眼見兩女又羞又急的摸樣,頓時內心蕩然.笑鬧一會才笑說道:「好啦!好啦!別逗了,其實岳州城百姓雖也稱你倆為仙子,但咱們山莊已定好靈隱山莊之名,因此……我就為婉兒取號靈幻玉女而惜惜則取號靈影玉女但不知你倆覺得如何?」
兩女聞言頓時喃喃低語一會,隨即興奮歡偷的一一叫好,若非在官道之中以及前方有張氏兄弟,否則早已膩聲嬌語頻頻獻吻不止了。
就在此時,突聽後方官道中蹄聲雜亂急驟,隨聲望去只見有三十餘騎疾馳而至,馬上騎士俱是身穿同式藍衣緊身雄武大漢,隨後十餘丈另有十餘匹快騎接踵而至。
「追到了,就是她們!」
有人大喝急叫,黃塵瀰漫中數十名大漢俱已勒騎停頓的盯望著蕭翎鈺主婢三人,似乎來意不善。
此時前行的「龍虎雙將」也已返身疾掠而至,四目一望便知是何方之人了,於是忙朝蕭翎鈺躬身說道:「公子,他們便是獨尊山莊之人,您看……」.站立一側的楚惜惜此時已是柳眉怒挑的恨聲罵道:「哼!不要臉的登徒於竟敢聚眾追趕?待會非讓他們好看不可?守仁,守義,待會你倆出手可別客氣了。」
「是,二夫人。」
「是,小的知曉。」
雖然白婉兒及楚惜惜兩人自干為婢服侍蕭翎鈺,但在他們的內心中卻將兩位似友似婢似妻的美嬌娘從未低看,且早有心意的只待山莊落成便有確定的名份。
而「龍虎雙將」雖知兩女自干為婢之心卻只是兩女片面心意而已,並且由公子及兩女間微妙的相處情形早已知公子心意,再加上楚惜惜乃是兄弟倆在李府中的尊貴孫小姐,怎可能會是為婢之人?因此兄弟倆雖不知曉其中內情如何?但心知她倆雖自稱婢女,而兄弟倆依然以大夫人二夫人尊稱,並且也從未曾聽過公子及兩女推卸,所以更加篤定公於心意了。
而此時白婉兒也是芳心氣憤的嬌嗔道:「公子,就是他們在江陵城內騷擾小婢及惜妹的,您可不許輕饒他們喔?否則小婢可不依!」
蕭翎鈺沒想到這班人如此膽大妄為,在江陵驚艷欲交,自是常人之情,但如今竟聚眾遠從江陵追至此地,那就非偶遇欲交之心而是心存不良了。
因此蕭翎鈺已然怒火微升的怒哼一聲,並朝「龍虎雙將」沉聲說道:「守仁,守義,你倆所學是否有誤?進境如何?待會若有機會且盡力施展,待我觀看是否有誤解錯施之處?」
「龍虎雙將」張氏兄弟聞盲內心大喜,心知公子井無畏「獨尊山莊」之聲威,也不懼與對方結怨,因此豪氣萬丈的躬身應是,且轉身行往眾壯漢之前。
已翻身下馬的三十餘名壯漢皆面有不屑之色的默望著張氏兄弟,只因後方為首者即將到臨才未曾吭聲的靜立不動。
但聞馬嘶連連並見眾大漢往兩調分立,已見那身穿粉底牡丹團花錦衣的「多情公於」宇文少武已行至眾大漢之前,身後尚緊隨著一名年約花信,柳葉眉桃花眼的豐潤嬌艷粉衣少婦。
另外尚有一名紫膛臉短鬚魁梧的五旬藍袍老者.以及四名身穿胡裝卷髮高鼻的四旬壯漢。
「多情公子」宇文少武剛跨越人群,眼見兩名神色冷漠的黑衣壯漢並立擋道,頓時神色一怔的脫口叫道:「咦?是你們?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你們便是本莊欲尋之人真是太好了。」
此時那紫膛臉老者已前行數步站定,冷冷的望了望張氏兄弟後,才伸手抱拳遙望蕭翎鈺笑道:「敢問這位公子可就是在岳州太湖誅湖怪的降魔星君蕭公子?」
蕭翎鈺聞言也不便倔傲不理,因此只得含笑應道:「不敢,此乃岳州鄉親誇言哄冠之號不值一提,但不知老丈等來意為何?可有在下效勞之處?」
紫膛臉老者聞言立又笑道:「好說,好說,老夫乃是西北獨尊山莊總管,江湖名號紫面金戈萬世雄,這位是本莊二少莊主及二少莊主夫人『蘭陵艷姬』「紫面金戈」萬世雄話未說完,卻聽「降魔星君」
左側的白衣嬌柔姑娘不屑的哼道:「哼,什麼少莊主?十足的登徒子!」
「紫面金戈」萬世雄聞言一怔,神情疑惑的轉首望向身後二少莊主,卻見他只是神色不悅的側首他望,雖不知曾發生過何事?但憑自己的江湖閱歷已可斷定處處拈花惹草的二少莊主曾與她們交惡過,因此不便探詢的依然笑說道:「老夫等曾在近月之前往安陽近郊的龍安村拜望蕭公子,可惜蕭公於已率婢僕遠行遊歷大江兩岸,因此老夫等隨後追尋蕭公子的去向……」
蕭翎鈺雖不願授人把柄說自己倨傲無禮,但也無心聽他廢言,因此已不耐的伸手止住他的話語,且皺眉說道:「萬老丈追尋在下一行為何就請明言,無須多說浪費時光。」
身側的楚惜惜也立時接口說道:「對嘛!咱們和他們素不相識,除了和那登徒子曾有過節外尚有何事要追尋咱們?」
「呸!放肆!賤丫頭你說誰是登徒子?小心本夫人撕開你那張刁嘴!」
「蘭陵艷姬」顏麗麗早就知曉夫婿色膽包天,時時在外勾引調戲有姿色的女子,但總歸是自己的夫婿又豈容外人辱及?因此耳聽赤衣女子辱及夫君時,自是芳心大怒的出口叱喝。
然而黠俏刁鑽的楚惜惜又豈是好惹的?頓聽她面顯不屑之色的擻嘴冷笑道:「哼,一個色心滿腸的登徒於還有什麼好提的?倒是你為人妻室不知規勸夫婿,尚想助紂為虐?就憑你那兩下子也想招惹姑奶奶?哼,門都沒有!」
「蘭陵艷姬」顏麗麗聞言霎時芳心狂怒得身軀一扭便欲前掠,但倏被身側的「多情公子」一把抓住手臂,並急聲說道:「嗨!娘子別衝動,你忘了咱們出莊為何嗎?暫且忍忍,待事後再……」
「哼,死鬼放手,回去後好好的給我說清楚,否則小心我回去告訴爹。」
此時「紫面金戈」萬世雄內心感歎的搖了搖頭,續又朝蕭翎鈺笑道:「蕭公子,老夫尋你乃是有一事相求,據老夫所知蕭公子曾陪同洛陽首富張府張員外祖孫遠行鬼崽驛,之後形蹤隱密的往一秘地探寶,並獲得一粒北荒貢品玉女珠,因此本莊有意高價收購尚乞割愛,但不知蕭公於意下如何?」
蕭翎鈺聞言頓知李府中有人走漏張員外出府尋寶之事。
但是在秘陵生還者只有自己與借屍還魂的惜惜以及張氏兄弟,而尋獲「玉女珠」之事張氏兄弟並不知曉,另外楚惜惜及事後得知的婉兒絕不可能道於外人知,因此必是楚惜惜前身的張紫風姑娘或是張員外曾告之府中某人因而外洩。
內心思忖中神色卻鎮定如常的笑說道:「哈!哈!哈!萬總管所言實在令在下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過在下確曾被張員外所逼遠走太乙山,可惜初入一不知所在的秘地後竟連遭凶險,以致張員外及徐總管皆命喪其內,因此在下及少數人心驚膽顫明哲保身的恐懼中退出險地,但何曾獲得寶物?若萬總管所指的什麼珠……莫非是有人不明其情,竟將每人身懷一粒供作照明用的夜明珠當成所獲寶物,那在下並不否認身懷明珠,至於是否是萬總管所指恕在下無從回答。」
「紫面金戈」萬世雄聞言頓時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蕭公於好辯才,但老夫早知李大小姐曾誓言獲取玉女珠,而今李大小姐竟與蕭公子日夜相伴同進同出,其中隱情必然不為人道。但以李大小姐的心性豈會自甘拋棄富可連城的榮華而跟隨蕭公子?因此蕭公子必有令李大小姐自甘屈服之物而致。」
蕭翎鈺聞言頓時雙眉緊皺的便欲反駁,但卻聽「靈影玉女」楚惜惜已怒聲叱道:「呸!本大小姐自甘追隨左右又豈是世俗之物可驅使本小姐?哼,爾等不知仁義之心反以小人之心淺視本小姐?守仁守義,他們膽敢再胡言亂語你倆便出手教訓他們。」
「是,小的遵命。」
「二夫人您放心,他們若再輕視公子及夫人,小的一定不饒他們。」」龍虎雙將一一應聲之後,立時神色凜然的橫跨一步站立道中,大有一言不合便欲動手之意。
然而此時「蘭陵艷姬」顏麗麗卻嬌笑連連的笑道:「咭!李大小姐你可莫怒,其實在李府中早有本莊眼線按時傳報,因此李府中大小之事皆難逃本莊,而李大小姐生性刁蠻任性不可理喻,所求之物未得誓不罷休,因此莫非……」
楚惜惜聞言頓時大怒,因此未待她說完便已怒叱遭:「潑婦住口!本小姐豈容你如此污蔑?什麼習蠻任性不可理喻?依本小姐看你才是不可理喻的無恥潑婦!」
另一側的婉兒聞言頓時芳心太快的咯咯笑道:「咯!咯!咯!罵得好,他們只會胡言亂語的編排別人不是,像個瘋婆子似的亂吠亂咬,卻忘了為何而來?」
「蘭陵艷姬」顏麗麗聞言大怒且氣得身軀亂顫,正雙目怒瞪咬牙切齒的便欲掠身前撲時。
突聽「多情公子」宇文少武伸手扯住她並說道:「哼!哼:給臉不要臉的賤婢竟敢辱及本少莊主愛妻?若是平日……哼!不過你等如肯將玉女珠割愛,那方纔之事便一筆勾銷,否則莫怪本少莊主心狠手辣要下令圍殺你等了……」
蕭翎鈺聞言頓時內心不悅的冷哼一聲,且緩緩沉聲說道;「兄台如此強逼莫非看小弟好欺?小弟雖無意沾惹扛湖是非,但為了維護尊嚴及安危也絕不會輕易受欺,到時就莫怪小弟要得罪了。」
話聲剛止隨即又朝」龍虎雙將」沉聲說道:「守仁守義,他們如再敢仗勢欺人你倆就不必顧忌的出手教訓他們。」
「是,公於。」
「小的遵命。」
此時的「多情公子」宇文少武已是神色難堪的怒哼一聲,並伸手朝後一揮,立見身後八名壯漢暴喝連連的疾撲而出,凶狠凌厲的出拳擊向蕭翎鈺。
蕭翎鈺見狀似乎事不關已的動也不動,而兩道黑影則已疾如迅箭的竄前迎向八名壯漢。
「公子面前那有你等張狂餘地?滾!」
「憑你們也想在公子面前伸爪子?躺下!」
怒喝聲中候聽連連數聲重擊之聲響起,「龍虎雙將」暴退而回時,八名藍衣壯漢竟面色蒼白且顯出驚駭痛楚之色。豆大汗水順頰而下,有如醉酒般的東倒西歪路路倒退數步趴跌地面。」噫?……住手!」
「紫面金戈」萬世雄沒想到二少莊主夫婦接口不到片刻便已鬧僵,而且對方竟無懼「獨尊山莊」名聲,且在一招中便震退了八名手下,以兩個下人的功力便如此雄猛高深,那主人更不用說了。
因此心驚中已急跨兩步攔擋手下武士出手,並且急聲喝道:「且住手,老夫尚有話說。」
「青龍將」張守仁眼見他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心知必是個能說會道的老狐狸,因此尚不待他開口便搶口道:「萬總管,貴莊雖遠在西北但聲威遍及中原,但怎可不顧名聲聚眾前來仗勢欺人?你當本莊之人好欺嗎?」
「住口,老夫行道江湖數十年初遇你等這些不識抬舉的後生小輩,憑本莊名聲前來好言相商,爾等不知以禮相對尚敢輕捋虎鬚?莫非真要本莊之人出手才行嗎?」
「紫面金戈」萬世雄雖只是「獨尊山莊」的總管,但卻深受莊主「渤海雄鷹」宇文天雄的器重而掌管大半實權,加之原本便是西北武林赫赫有名的高手深得武林敬重,少有人敢對他如此不敬,因此耳聞張守仁之言自是火冒三丈得無意再好言相商了。
但是蕭鉬鈺早就不悅「獨尊山莊」盛氣凌人之霸氣,再耳聞「紫面金戈「之言,頓時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既然萬總管認為在下雙僕言出不敬且有意代為管教,那就請便吧!」
接而又朝「龍虎雙將」笑說道:「守仁、守義,咱們並非武林人,但你倆平日喜愛舞刀弄槍的,如今萬總管有興要指教你倆,那你倆便去試試吧!不過若有吃虧受傷可別回來泣訴喔?咱們可不像人家威盛勢大能聚眾報仇,吃了虧也只好認了。」
其實蕭翎鈺早從對方有數幾名高手的吐納氣息中,知曉「龍虎雙將」的功力不在他們之下甚而高出不少,只要兩人沉著出手已能勝券在握,因此才明眨暗褒的笑說著。
「龍虎雙將」耳聽公子之言頓時內心竊笑,且也心會的故作惶恐之色,只聽「青龍將」張守仁顫聲說道:「是,是,小的自知方才得罪了那位大總管惹出禍端,小的若遭他們打傷也絕不敢哭訴以免連累了公子。」
「白虎將」張守義則是裝出豪氣萬丈之勢應道:「公子,小的每日要耍石擔舞大刀,練就一身鐵……鐵什麼來著的……喔,鐵罩……金布衣……的一等功夫,胳臂上能站得了人,不得了,還能跑得馬……跑得牛,所以憑他一個糟老頭子……小的倒是伯出手不小心打傷了他的老骨頭卻要小的賠傷藥銀那可賠不起呢廠「龍虎雙將」張氏兄弟倆裝摸作樣的一搭一唱,頓令白婉兒及楚惜惜捂嘴嗤笑連連,險些捧腹彎腰的直不起身子。
然而「紫面金戈」等人卻是氣得咬牙切齒神色猙獰,頓聽「紫面金戈」萬世雄暴喝一聲:「惡僕找死屍而「多情公子」宇文少武則俊面發青的連連揮手喝道:「上,上,都給我上,殺了他們」
霎時隨聲衝出十餘名怒容滿面的藍衣大漢,俱已執出兵器攻向「龍虎雙將」張氏兄弟,恨不得將兩人碎屍萬段為總管報受辱之仇。」青龍將」張守仁見狀立時迅疾執出腰際厚背大砍刀前迎,並喝道:「這些人交給我!」」白虎將」張守義起步略慢被大哥搶了個先,頓時心急的叫道:「大哥,分我一半。」
「不行,不行,二弟你別搶,那邊不是還有站著沒動的嗎?你不會去找他們耍耍呀?」
前衝及站立未動的眾大漢聞言頓時怒氣更甚得喝叱連連,因此未待二少莊主下令,站立未動的二十餘人也狂怒衝出將」龍虎雙將」團團圍住,幾近四十人俱是狂舞兵器凶狠凌厲的攻向兩人。
霎時只聽「龍虎雙將」驚叫哀鳴之聲連連不斷,似乎受到無情的攻殺而驚顫,但雙方為首者聞聲俱已聽出聲含興奮及戲謔之意,恐怕眾大漢吃虧在即了。
而此時的白婉兒及楚惜惜兩人已被「龍虎雙將」
捉弄之言逗得雀躍欲試,因此立聽白婉兒嬌聲笑道:「公子,小婢也想去試試身手如何?」
「嗨!婉兒姊還用問?公子一定會答應的,他們還有七八個人站在那兒,小妹這就去找他們玩玩。」
楚惜惜笑說之際早已認定了剛才出口辱及自己的「蘭陵艷姬」顏麗麗,身形恍如凌風仙子疾飄而去。
玉手如拂物之狀的拂向顏麗麗前胸.並嬌聲笑遭;「潑婦且和姑奶奶玩幾招吧廠而此時白婉兒也已疾飄向「多情公子」笑說道:「吠!登徒子,姑奶奶就找你好好的玩玩!」
白婉兒本是隨口說出,但「多情公子」眼見嬌柔秀美的仙子飄身而至,頓時心邪的色瞇瞇笑道:「嗤!嗤!美人兒你想怎麼玩,哥哥我一定奉陪,必定讓你欲仙欲死得欲罷不能。」
白婉兒聞言倏然一怔,但隨即恍悟的羞怒不已,柳眉怒挑美目大睜的咬牙根聲叱道:「下流胚於!姑奶奶就讓你嘗嘗滿口髒話的下場。」
嬌叱聲中右掌已疾揚而起朝立身丈餘之外「多情公子」連連揮去,但卻毫無一絲氣勁波動之狀。
「多情公於」宇文少武已行功運氣準備接招,但卻見對方恍如兒戲般的虛空揮折數下毫無勁道可言,因此心疑的正欲開口取笑時,倏然雙頰連連驟震拍拍乍響,接而腦中轟然雙頰火辣辣得眼冒金星,這才驚狂震駭得暴退兩丈,雙掌也急亂的在胸前連連拍出十餘掌以阻對方追擊。
而在此時「蘭陵艷姬」顏麗麗正被楚惜惜—雙玉手如拈花狀的連連掐捏數處,痛得她慌急閃避且雙掌疾狠的拍擊對方。
也就在此時突聽左側連連數聲清脆拍響,轉首望去竟見夫君嘴角隘血雙頰指印赤紅,頓時內心又急又恨得順勢側掠,雙掌又疾又狠的連連抓向白婉兒並怒叱道:「賤婢你敢打我夫君?納命來!」
「靈幻玉女」白婉兒聞聲已見那潑婦十隻腥紅尖指疾抓自己面門,不由芳心有氣的嗔罵道:「哼,你這壞女人也不是好東西,也給你兩巴掌嘗嘗!」
嬌嗔聲中身軀不避反迎,且柔弱無骨般的扭曲閃移穿入對方爪勢之內,雪白玉手翻飛中頓聽兩聲脆響,「蘭陵艷姬」已狂駭得暴斜丈餘,手捂雙頰驚望對方猶自不信。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靈幻玉女」白婉兒掌捆顏麗麗雙頰的同時,「多情公子」已狂怒的暴撲而至,雙掌連連拍出六道勁狂掌勁罩向「靈幻玉女」並怒喝道:「賤婢納命來!」
站立一側尚無對手的「紫面金戈」萬世雄,眼見二少莊主夫婦剛與對方兩女交手不到兩招便已雙雙失利的受到掌擊,霎時內心震駭得不敢相信眼見是真。
但續見少夫人斜退轉攻向那白衣姑娘時赤衣姑娘竟也面含黠色的追向二少夫人,因此再也不能坐視的暴喝一聲叫道:「喝!賤婢接老夫一掌!」
段落雖長但卻是在剎那間同時發生難分前後。
「靈影玉女」楚惜惜玉手正伸抓向那潑婦右後肩時,突聽左後方暴喝傳至,並覺一股勁疾氣勁湧至左後背,頓時勞心泛怒的倏然轉身,玉掌也已疾拍迎向那股掌勁,並且嬌叱道:「你找死!」
「紫面金戈」萬世雄掌勢已至赤衣姑娘後背不及三尺,憑自己的功力對方絕難脫出掌勢之外而遭重創。
但沒想到赤衣姑娘身軀疾轉旦拍出無聲無息的掌勢,頓時驚駭的大叫一聲:「啊?無影掌……」
驚叫聲中已覺自己擊出的掌勁恍如泥牛入水消逝無蹤,而一股觸膚生痛的暗勁已罩至右臀,頓時驚急得右臂疾縮往左斜掠避開那股暗勁。」哼!你想走?」
一聲嬌哼,「靈影玉女」楚惜惜如幻影般的幻至「紫面金戈」右側,左掌斜揚拂向他右肋,而右掌則疾如靈蛇出洞般的拍向他前胸。
「紫面金戈」萬世雄萬萬沒想到憑自己的武功及經驗出手攻向對方,竟然一招不到便遭逼退,內心中的驚駭已是可想而知了。
內心雖極為震駭但卻不敢怠慢,右臂在身側疾劃半圓封擋對方拂勢,而左掌如刀疾削當胸而至的來掌,並且左腳猛然上撩踢向對方右跨,一招三式有守有攻真不愧是名聲顯赫的武林高手。
然而「靈影玉女」楚惜惜面浮不屑之色的冷笑一聲,身形疾旋至「紫面金戈」身後,玉足斜蹬蹋向他腿彎處。
「紫面金戈」萬世雄手腳招式一出倏覺赤影疾斂消失,頓時心知不妙的往前暴竄旋身,而雙掌也疾猛拍出兩掌攔阻赤影追擊。
「靈影玉女」楚惜惜雖功力高出對方不少,但臨陣應敵之經驗欠缺,因此沒想到對方竟能在此情況下尚有反擊之力,不由芳心嗔怒得不將對方傷在掌下誓不罷休,於是身形再度如影隨形的前飄追去,而雙掌含勁外引將對方掌勁由身側斜湧而去。
「紫面金戈」萬世雄驚急出掌後腳尖剛落地,卻見赤衣姑娘雙手往外斜揮,而身形竟無一絲頓緩之勢的迅又緊迫而至。
且見一片纖纖掌影已然當胸拍至,霎時內心大震得心知對方功力高出自己甚多,絕非自己可力敵的。
內心發寒中身形再退,雙掌再度連連拍出六掌迎向對方掌勢,欲抗阻對方的追擊之勢。
而在此時,另一方的白婉兒獨鬥」多情公子」夫婦兩人,正芳心歡愉得出掌如花,已將兩人逼得左閃右躲招架無力,眼看再過不了數招便將掌勝對方夫婦得勝而歸了。
就在此時,突見「紫面金戈」背對自己急撞而來,不由得咯咯笑道:「喂!老頭兒要送死哪?姑奶奶劈了你!「「紫面金戈」萬世雄耳聞身後脆聲響起,霎時驚得全身發寒且驚恐大叫一聲,猛然身軀往下一弓如肉球般的往左暴滾而出。
但剛翻了一轉時倏覺後胯被一股大力蹋著,驟痛中翻潑之勢已頓止,連連翻滾出丈餘之外才消去那股驟震之力。
「咯!咯!咯!婉兒姊你看,好一個大滾龜呢!」
也就是在此同時侯又聽另一方的「靈幻五女」白婉兒也咯咯笑道:「打你兩個登徒子及潑婦!」
「啪!……啪!……噗……啪!……」
遁聲望去,只見「多情公子」宇文少武手撫前胸面色蒼白的倒退丈餘,而「蘭陵艷姬」顏麗麗也手捂雙頰的踉蹌倒退,正好撞入「多情公子」懷內。
「多情公子」夫婦兩人此時俱是又驚又怒得面色猙獰似欲擇人而噬,雙目發赤咬牙切齒的各自一聲狂叫後已形如瘋狂的暴掠前撲.狂亂的擊出一片如濤掌勁罩向白婉兒,欲將她擊得粉身碎骨方消心頭怨恨。
「住手……」
一聲驚急暴喝由「紫面金戈」萬世雄口中響起,並見他身形疾掠攔阻「多情公子」夫婦的攻勢又喝道:「二少莊主、二少奶奶住手。」
原來「紫面金戈」萬世雄滾勢頓止灰頭土臉的縱身而起,已然知曉眼前這幾人雖是默默無聞的後生小輩,但卻是功力高深莫測的隱世高手,尚幸心無殺機旨在戲弄而未曾,童展煞手,否則剛才……再眼見莊中三十餘名百中選一的武士,也是在那「龍虎雙將」的手下被整治得狼狽不堪,只能空有圍勢而不敢與其交鋒。
如此一面倒的場面真是令「紫面金戈」內心茫然,那還有往昔高傲氣盛不可一世的霸勢?因此眼見二少莊主夫婦夾怒出手,頓時驚急的大喝制止,以免對方生怒出手略狠,到時可就大大不妙了。
尚幸「多情公子」宇文少武雖從未曾吃過如此大虧,也內心狂怒得理智漸失,但卻在名為總管實則亦叔亦師的萬叔叔驚怒大喝中豁然驚醒,立時收手拉扯愛妻暴退數步,結束了一場令名聲威勢慘損的交手。
「靈幻玉女」白婉兒正芳心又喜又興奮的準備再次出手,卻見對方應聲暴退,頓時大失所望的嗔罵道:「咦?你們怎麼不玩了?姑奶奶還沒玩過癮呢!」
掠至身側的「靈隱玉女」楚惜惜也同時嬌笑說道:「婉兒姊,小妹興頭剛起他們便停手了真沒意思,不如咱們倆再和他們玩一會你看如何?」
一直佇立未動眼觀戰況的「降魔星君」蕭翎鈺,眼見數處戰況皆如同自己所料,已然估算出雙婢雙僕的身手達至何等境界了,因此內心駕定的知曉江湖武林大可安心暢遊,不須憂慮有那邪心之人能輕易傷及自己主僕五人了。
因此當耳聞婉兒姊尚有出手之意,立時跨前兩步的朗聲笑道:「夠了,婉兒、惜惜。」
笑語一頓續又朝「紫面金戈」笑說道:「萬老丈,在下主僕五人雖非武林中人,但也非任人可欺的弱者,尚幸方才短暫的交手並無一絲傷亡實乃大幸,但在下希望貴莊自今日後莫再無端擾及在下等人,也莫要心存怨恨的再度前來尋囂動武,否則在下主僕忍性欠佳衝動失智後,夾怒出手令貴莊之人有何傷亡更不妙了。」
話語一頓隨即又望向身陷三十餘名藍衣大漢及四名胡人重圍中的「龍虎雙將」,正施展「伏魔劍錄」
所演化的「伏魔刀法」二十四招,雄猛威凌的縱橫刀光劍影之中,只見滿地的斷刀殘劍及外門兵器中卻無一具屍身,因此內心首肯的微笑喝道:「守仁守義,你倆也可住手了。」
「紫面金戈」及「多情公子」夫婦三人,眼見那兩名四旬出頭的「龍虎雙將」神定氣閒毫無喘息疲累之態的疾掠出人群,但手下武士卻是人人滿面驚恐鼻息粗喘汗流浹背不說,身上衣衫俱是刀痕纍纍露中衣但卻無一人受傷,可見對方確無傷人之心旨在戲弄練招而已。
尤其是在雙方交手迅疾中,竟然尚能控制刀勢只割削衣褲而未曾傷及肌膚,如此之功力境界恐怕連莊主都難拿捏得精準無誤,更何況自己三人的功力尚不及莊主?「紫面金戈」萬世雄及「多情公子」夫婦心驚中,回想方才自己三人與那兩名姑娘交手數招的情形,更是內心惶惶羞慚無語的互望一會。
尚未曾有何表示時已聽那「降魔星君」續又笑道:「萬老丈,恕在下等人無暇停留,因此就此告辭了!」
「紫面金戈」萬世戰內心急思中想不起有何隱世高人或武林門派能調教出如此身手的年輕後輩?因此聞言後立即苦笑抱拳說道:「姜少俠主僕身手高絕實令老朽敬佩,但不知姜少俠師出何門?令師何人?老朽是否有幸恭聽?」
「降魔星君」蕭翎鈺聞言雖無意多言,但仍然笑道:「萬老丈客氣了,一些彫蟲小技全然是自修苦練而成的,實不敢得老丈誇讚,告辭了。」
「紫面金戈」萬世雄聞言怎會相信?原本欲再詳問但卻知查人來歷乃是扛湖武林犯禁之事,因此只是默默的望著對方主僕轉身疾行而去。
但忽見那赤衣姑娘竟轉身咯咯笑道:「咯!咯!咯……糟老頭你且記好了,我家公子的名號你等已然知曉,姑奶奶則是靈影玉女楚惜惜,大姊乃是靈幻玉女白婉兒,另外便是青龍將張守仁白虎將張守義兄弟倆,如你們心存不服大可在江湖道中尋我等,不過希望來些有本事的能讓姑奶奶試試手。」
「靈影玉女」話聲剛止,倏又見」靈幻玉女」白婉兒輕聲笑遭:」咭!惜妹你別逗弄人了,小心公子生氣喔?為了免他們擾了咱們遊興,且讓他們瞧瞧咱們功夫如何?如能找到勝過咱們倆的方有資格與公子正面交手。」
「靈幻玉女」白婉兒嬌語聲中,倏見一道雪白劍影沖天而上,有如九天迅電般的迅射「紫面金戈」等人頭頂十丈之高處,凌空旋飛數匝後才疾飛而回。
「天哪……飛……是飛劍……」
「我的媽呀!是……是殺人不眨眼的飛劍……」」啊?……御劍術……」
就在一片驚恐尖叫聲中倏又見一道赤火般的精光也電射而至,竟低掠飛至眾大漢頭頂丈餘之高,凌盛精光尚夾帶著炙熱之氣劃空而過時,已然使數十名藍衣大漢驚恐得嘩然逃竄,唯恐飛劍劃頸而過性命難保。
「紫面金戈」萬世雄及「多情公子」宇文少武夫婦,雖知對方意在示威並無傷人之心,但也是頭皮發麻全身有如置身冰窖之中寒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