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蕭翎鈺眼見張氏兄弟佇立樓外請安,立時笑問兩人昨日與人交手的情況,並且詢問「獨尊山莊」的情形。
張氏兄弟心知兩位夫人早已詳述昨日情況,因此只將西北武林威名鼎盛的「獨尊山莊」詳述一番。
原來「獨尊山莊」乃是漢代駐紮邊關的一位騎隊「驃騎將軍」解甲歸田,但未返鄉卻在「獨尊」建莊落地生根,並迎納了一一解甲的昔日袍澤部屬,成為一處威名不弱的漢人莊院。
數代之後「獨尊山莊」已逐漸變為武林世家,直至本代莊主「瀚海雄鷹」宇文天雄掌理後更是威名大盛,響徹西北武林及番邦。
另外宇文莊主竟又與遠祖家將後裔,在「商州」
的豪雄「青虹幫」幫主「金戈鐵騎」顏百蒼結為通家之好,也就是那二少莊主「多情公子」宇文少武迎娶幫主獨女「蘭陵艷姬」顏麗麗。
如此一來「獨尊山莊「威名更是如H中天,便連中原武林也為之動容爭相交往,威名也逐漸響譽中原。
但尚不及此。
宇文莊主的長於宇文少威藝出「天山」並與師妹結偶,三子宇文少霸則藝出「徐州」高人「風沙狂刀」
涼天成,其幼女宇文五嬌則藝出「峨嵋」。
因此「獨尊山莊」可說是勢力遍及大半西北,甚而近來尚有傳言其三子已與「祁連山」山主侄女論及婚嫁。
蕭翎鈺由張氏兄弟口中得知「獨尊山莊」的大概後,雖也心驚其勢力不同凡響,但卻毫不在意的笑說道:「嗯!想不到獨尊山莊的勢力龐大交際廣闊,但公道自在人心也無須顧慮.只要莫要理虧於人便可,如他們真想仗勢欺人……嘿嘿,相信他們也無奈我何,不過……對了,以後我尚有一些不登大稚之堂的招式可供你們習練用以自保,好了,你們下去休歇吧廠張氏兄弟內心惶然的說出所知後,公子竟毫不在意的笑說無妨,再聽公子有意再傳一些武技給兄弟倆習練,因此更是喜形於色豪氣大盛的心知跟對人了。
且莫說以後如何,便是昨日一戰若傳出江湖武林,那自己兄弟倆的名聲即將水漲船高。
尤其是二夫人為兄弟所冠之號「龍虎雙將」也響亮震人,說不定隔些時日便能傳出扛湖武林了呢!口口口晌午時分。
「龍山」崩崖下的巖洞內,白婉兒興奮無比的笑望眼前一叢狹葉蘭草咯咯笑道:「咯!咯!咯!公於,幸好咱們再來一趟呢!否則這株被列為七品的千年朱蘭,若被不識之人發現且視為凡品移植,那就要糟蹋毀損了這株天地奇珍了。」.楚惜惜此時也接口笑道:「對嘛!這株仙蘭深藏暗洞內不知多少年代了,山崖崩塌後尚有日精月魄雙劍守護著,但雙劍已被小婢姊妹得為配劍,如今再也無靈物守護,不如將此洞口封住延其生長,或是待咱們山莊落成後另擇一秘地移植延續仙蘭生機,公於您覺得如何呢?」
蕭翎鈺聞言沉思一會後,笑對兩女說道:「天地乾坤何奇不有?且各有其靈性,緣者,可相依相合;無緣,強求不得.況且其生有地,莫動其根本方是正理。因此我已欲將外面洞道震封,令仙蘭依然長留此間得天地清氣滋養,以待後世有緣者得其益助」
兩女耳聞公子之言果然了悟天地萬物各有靈性,而冥冥天意中也各有緣法,因此怎可私心移植據為已有。
於是半個時辰後,「龍山」之中倏然響起一陣巨響,空時大地震動山崖崩陷,從此七品「朱蘭」再次坐封山腹,不知要到數十?數百?或數千年後方有緣者目睹仙蘭之貌。
口口口「八月湖水平,涵虛溫太清。
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層波閃爍夕陽如映,湖光日光一線相連,沙鷗凌波游魚穿梭,片片風帆隨風飄蕩,遠方突聳湖面層層山峰更將整個「洞庭湖」點綴成山光水色如待如畫的綺麗美景。
聳立湖面風景幽美的道家洞天福地中位居第十一福地的君山」,在湖山四周遊艇畫舫十餘,山上遊人三五成伴徜徉賞景至為愜意。
而君山北岸之方的斜坡間是一片竹林,正是斑紋點點瑩瑩如淚的「湘妃林」竹林,恍如依然懷念著柔腸寸斷殉情投湖而亡的娥皇、女英。
遊人墨客遊步及此時,莫不為此纏綿排仍的神話同聲一歎,甚至為之感傷淒然淚流。
真是有詩歎吟:「帝舜南巡支不還,二姬幽怨水雲間;當時涕淚知多少?直到而今竹上斑。」
遊人漸稀登舫返岸,趁著晚霞餘光觀賞落日華燈爭輝飛鳥歸巢漁舟回航的終散景色。
但此時湘把林內尚有一男二女一青一白一赤的三名青年男女依然留連忘返。
突聽那身材嬌小玲瓏,身穿雲白衣裙的纖柔姑娘袁怨說道:「惜惜,如果……如果公子也像那舜帝離我而去,那我也將如同湘妃一般自盡以示深情。」
那豐潤嬌俏的赤衣姑娘聞言竟也收起笑顏,神色悲淒的望望那青年才感傷說道:「婉兒姊,公子不是無情義之人,他怎會不要咱們了嘛?……公子,您可不許和那舜帝一樣拋棄小婢姊妹喔?否則小婢與婉兒姊真會如同湘妃一般投湖自盡哦!」
青衣青年聞言頓時急行兩步伸手摟住兩女細腰,井歎聲笑罵道:「嗯,你們兩個傻丫頭竟會如此多愁善感?我怎會爭得將一雙溫柔體貼千嬌百媚的美仙子拋棄?除非是……」
白衣姑娘聞言一驚,頓時急問道:「除非怎樣?」
青年似乎有意要捉弄兩女,因此並未立時回答,只是不斷的搖頭歎息。
此使得兩女美目泛紅神色驚惶的盯望著青年,終於聽那青年歎聲說道:「唉!除非是你倆……遇見了什麼有情有意的俊公子後要離開我了……」
「啊?討厭!大棒捶最討厭了,不許你亂說。」
「呸,呸!呸:大棒捶胡說」
「哈!哈!哈!好啦!還說不是你倆多愁善感自尋憂煩嗎?走吧!再不走畫舫就要駛離了!」
「格格!小婢才不怕呢!不如今夜就在此夜宿,享受這洞天福地的幽美夜景如何?」
「好哇,好哇,小兔兒之意甚好,大棒捶就答應了吧」
青年聞言尚未回應時,倏聽山下湖面驚叫連連。
三人隨聲望去,只見湖面一艘畫舫急劇搖晃,使得船面遊客站立不穩東倒西歪的險險欲墜湖內。
在畫舫四周另有一艘畫艙及兩艘小舟,卻只隨波微晃,不同於那劇晃的畫舫,由此可知必是有異物碰撞那艘畫舫才如此劇晃。
「湖怪……是湖怪……大家小心抓牢莫要墜入湖內……」
「大家抓緊欄柱船板小心落水……」
就在船家喝叫遊客驚狂尖叫聲中,突見一名小童抓握不穩的踉蹌墜入湖內。
「啊?救命那……快救救我的孩子。」
「有人落水了,船家抉救人哪……」
「客官,湖底有湖怪,老漢及水夫皆不敢下水——‥「天哪!你們行行好……救我的孩子呀……」
此時那落水小童在水面狂亂拍水呼救,但驀然湖面水勢翻騰,在遊客驚叫悲鷗中已見一個巨大如桌的圓物驟起倏沉,湖面旋起一陣游渦後那落水小童已然不見了。
「救命哪……快救人哪……」
「這位大嫂子,湖底有巨怪噬人……」
就在畫舫上悲天哭地驚惶尖叫聲中,倏見一道青影由空而降驟穿入水,接而又見一白一赤兩道身影隨後落至艙面上。
「啊?……是仙女,是兩位仙子……」
「天哪!仙女求您救救難婦的孩子吧……」
此時那赤衣姑娘已急喝道:「船家快將船靠岸以免待會有險。」
另一名白衣姑娘則一一安慰船上遊客,且說明已有人入水搭救小童了。
舫上船家及遊客又驚又喜的一一依言欲動時,倏見右方十餘丈的水面暴竄出一道青影,聽他清朗大喝道:「婉兒快接人救治,那惡孽尚在水底,我這就追去除掉它以免以後尚要害人。」
一白一赤兩道身影聞聲疾飄迎向凌空下落的青影,雙方尚距數丈時青影手中已拋出一幼小身軀,隨即穿入湖水消逝不見。
舫上船家及遊客眼見兩位仙子疾飄而回,白衣仙子雙手則捧著一幼童,正是由舫上落水的小童。
兩位仙子尚距畫舫數尺時,倏聽一聲悶雷低鳴由水底響起,頓見遠處二十丈之湖面有一道水柱沖天而起,水聲嘩然中湖水如瀑般的擴散五文方圓四濺下墜。
接而狂濤巨浪將畫舫沖激得劇烈搖晃,倏又令艙上遊客驚惶尖叫。
白婉兒及楚惜惜雙腳落於舫上時猛然施功穩住船身,任憑波濤依然,畫舫卻如同停泊於水平如鏡的水中毫無一絲晃動。
畫舫上的船家及遊客親睹此神力後,俱是張口結舌,將兩女視為神人而不疑,因此已有遊客雙膝跪地膜拜,且恭聲說道:「仙子,難民恭迎仙子……」
「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座前龍女,小民每日燒香…有人跪地膜拜頓時使其他眾人紛紛效依,立時跪滿舫上船板,且恭敬得頻頻叩首以示崇敬。
白婉兒及楚惜惜何曾經歷過如此場面?因此又羞又急的慌忙說道:「諸位鄉親切莫誤會,我姊妹乃是……公子侍婢,實不敢受此大禮,因此諸位鄉親快快請起……」
「唉呀!諸位快起,小女子姊妹只是公子侍婢而已,怎敢受諸位稱為仙子?」
又羞又急中白婉兒急忙將小童交給船家急救,並且由懷內取出一隻白玉瓶倒出三粒公子所煉的藥丸交給船家,吩咐如何喂小童服用恢復生機後,續又催促船家盡快將畫舫駛離返回渡口。
在此短短的片刻之間遠方續又連連三次水柱沖天浪花飛濺,但已遠離數十丈之外了,可見湖底尚有一番激烈之鬥。
在君山渡口的白婉兒及楚惜惜目注數艘畫舫小舟疾駛遠離後,這才放心的轉望湖面,注視有何異狀?但此時卻見湖面水波平穩再無浪花翻騰,似乎已無激鬥之況,但也不見公子浮出湖面。
因此楚惜惜心焦擔憂的慌急問道:「婉兒姊,公子他入水追殺那水怪不知是否有險?為何尚不見公子浮現水面?咱們是否該前去協助公子圍殺水怪?」
白婉兒芳心內雖也優急,但細思之後便回答道:「惜惜你別急,雖然不知那水怪是何物?也不知公子是否能降伏它?但相信公子絕無凶險,否則不會逐漸遠離君山而深入湖心,況且咱倆水性欠佳甚難協助公於,否則相助不成反拖累公子便不好了,因此咱們只能在水面上搜尋助威,或是安心在此等候了。」
且說在水底的青年蕭翎鈺,此時正右手執著「乾坤伏魔紉」,左掌蓄勢待發,緊緊迫著逐漸遠去的一支大團魚且毫無放棄追殺之意。
蕭翎鈺初入水時原本不知水怪是何物?但入水之後正見前方有一隻巨如十人圓桌的龐大團魚伸長巨首吞食一個小童,霎時驚急的將手中「乾坤伏魔劍」猛然射出。
但見一道精光電射而去,立見一片腥血溢散,雖不知射中團魚何處?但已見那小童身軀從團魚口中墜出沉往湖後,因此也顧不得疾竄而去的團魚,迅疾潛撈小童出水。
蕭翎鈺撈住小童急浮水面後,待婉兒接住小童迅又潛入水中,而此時他卻忘了自己已無護身之物了。
那只巨團魚壽及三百餘年已逐漸成精,原本生性凶厲且為湖中一霸,在吞食小童時並未顧慮入水之人潛至,但卻因一種從未有過的畏懼使得它驚望迅疾游至的蕭翎鈺。
精光疾聞迅沒,頓使團魚全身驟顫發軟得立時鬆口縮首欲躲,但是巨首劇痛難縮入殼,只得伸長巨首劃足掙扎。
蕭翎鈺再度凌空竄入湖水後,正無巧不巧的潛至那只竄逃團魚巨首之前不到一丈,頓見團魚伸張森森利口咬向自己,眼看已避之不及只能相對抗拒了。
手中已無利器護身,因此驚急中已顧不得在水中發掌有無功效?迅疾提聚全身功力驟然出掌劈向團魚巨首。
天下一物降一物,而萬物也皆有所懼。團魚生性凶厲咬住一物絕不鬆口,那怕是利刃臨首也不放棄口中之物。
但是唯有在天雷默轟響時才能令他畏懼得鬆口縮首躲藏甲殼內,由此可知天雷乃是它所畏懼之聲。
正巧的是「天雷掌」出掌如雷,雖在水內威勢受阻,但蕭翎鈺提聚全身功力出掌竟也將湖水擊得有如洶湧水箭罩向團魚,而且雷聲雖悶響但也震駭團魚。
團魚雖巨,但卻被洶湧水箭擊得在水內翻了兩翻,若是平常早巳縮首入殼,但此時它卻巨首難縮,每一縮動便劇動難忍且會溢出一片腥血,因此已畏懼得往西急竄而去。
蕭翎鈺驚急出掌後但見腥血隨著翻騰湖水急劇散濫,立知團魚已然負傷,正自心喜時只覺水勢驟蕩麵團魚已竄游而去。
雖不知團魚傷勢如何?但早已存心誅殺為百姓除害,因此毫不猶豫的緊迫而去,且不時出掌擊向竄逃的團魚。
但是團魚乃是水中之物,游竄之速豈是水性尚可的姜寶鈕所能追及?因此愈迫愈遠也愈難見到團魚之影。
尚幸團魚竄游遠去卻有腥血如線,引導蕭翎鈺循腥追隨未曾遍差,逐漸往西方湖底深潛而下。
「君山」偏西方的湖心另有一座頗有名氣的「赤山」,雖無君山的的雄偉也無君山的盛名,但也是遊客蕩跡的名山。
在「赤山」之東乃是一處陡峭巖壁,深入水底約十餘丈深的巖壁間,竟有一個寬窄足約兩丈的黝黑巨洞。
此時龐大的團魚正萎靡不振且驚急的竄遊人洞,約莫一刻之後蕭翎鈺也循血跡追尋而至,在洞口略一觀望後便由懷肉取出一粒夜明珠為光,小心翼翼的游入洞內。
深入洞內五丈餘,只見洞道中滿佈著森林白骨,頓知皆是被殘食的百姓遣骨,因此內心憤怒無比誅除團魚之心也更為堅定。
續進約兩丈時水洞一分為二,蕭翎鈺略一思忖便游入左側腥血味甚重的洞內,倏然水勢波動,一股壓力已由頂方驟然罩至。
蕭翎鈺心中一驚,但毫不猶豫的疾往下沉,右掌已猛然朝上擊出一記「天雷掌」。
水洞狹窄,猛然擊出的「天雷掌」頓時震得水勢洶湧翻騰悶雷乍響,而眼角已望見那伸首疾咬而至的巨團魚連翻兩翻的撞至巖壁上,而自己也被洶湧水勢逼撞至巖壁。
一般濃腥血水疾噴,霎時令水道內一片赤紅腥味撲面腥臭難忍,但蕭翎鈺此時那還顧及腥血湧身?左掌也已再次狠猛劈出一記八成掌力的「天霍掌」擊向團魚。
又是一陣悶雷轟然。
水勢狂湧,但卻不見巨團魚竄咬自己,而且已不見它蹤影,似乎又往深處竄逃了。
水道逐漸往上斜升,約莫四丈左右竟已浮出水面進入一個寬闊大山洞,前方不遠的巖地上正趴伏著那只巨團魚,除了四肢皆縮入殼內,只餘那粗長巨首依然伸長垂伏,但卻動也不動的雙目緊閉。
「咦?……好哇,看你還往那逃?妖孽再接我一掌!」
蕭翎鈺又喜又緊張的右掌再揚,勁聚掌心正欲劈出時卻心疑的頓手凝望:「咦?它怎麼不動了?……喔,流了好多腥血……哈!哈!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巨首難縮,原來竟是被我投射出的乾坤伏魔劍刺人頸內,所以巨頸被劍身橫卡殼外難以回縮,真是天意難違,命該絕此,也算是為那些慘遭吞食的百姓報仇了。」
欣喜無比的細查之後發覺巨團魚確實已然斃命了,這才放心,一伸手抽出「乾坤伏魔劍」收入懷內。
在珠光照射中發覺洞內約莫七丈方圓,似乎像是一隻翻罩巨碗一般,但在正前方的巖壁間竟有一個似門的缺口,而且尚可見到內裡竟有石階。
忍不住內心中的好奇往前探望,這才發覺內裡有如一個聳立天井般,而石階則是沿壁旋繞而上。
「咦?想不到此洞內竟有人工所鑿階梯,如此說來此洞並非荒無人跡之地,不知上面是何景象?」
又喜又奇的踏階而上,行約三十餘階後竟又進入另一聞小石室內。
探首內望,只見小石室內除了正中有一具長形石塊外別無它物,也無可供行走的洞道。
正口怔望石室內時,倏聽一陣怪異之聲響起,好似有物磨抓石壁之聲,頓時心中一驚的睜目四望且聆耳細聽,但卻又無任何異像且寂靜無聲。
「咦?……莫非是我聽錯了?」
蕭翎鈺心奇的靜查片刻,見四周石壁間除了自己進入石室的石門外別無一絲縫隙,絕無異物隱藏石壁內之可能,除了那只長方巨石塊外……心中有疑的步至那方石塊前,只見大小有如一方石棺一般,並無出奇之處,但是細望之後卻又發覺石板面上竟刻有一些怪異之圖案。
正疑惑的觀望石板上的圖案時,倏然內裡刮磨之聲乍響,頓令蕭翎鈺心驚得暴退數步。
立即由懷內取出「乾坤伏魔劍」警戒,以防有異物竄出傷害自己。
「啊?原來方才並非錯聽,聲音竟是由此巨石內傳出,不知內裡有何異物隱藏?」
小心翼翼的再次行近石階,靜望片刻後卻未再有任何異聲傳出,這才續觀那些圖案有何意義?「啊?原來……原來竟是前古篆字及一些符錄……且看清楚寫些什麼?「雲夢古澤,巨蚊藏身,地變出困,危禍四鄉;施法鎮伏,化為蚊劍,天機應劫,拂符劍出。
齊廣清子。」
「啊?戰國齊時的廣清子……齊至今已有將近千年了,而這巨石內竟鎮伏著一條惡蚊?」
蕭翎鈺驚愣的環望長石塊,但卻不見有何縫隙可見,似乎是一整塊巨石雕成的,莫非惡蚊是被鎮伏巨石之下?「叮!叮……嘶……叮……」
倏然脆響乍起,頓令心中一驚的倒退數步橫劍警戒,但卻喃喃說道:「如刻字是真,石下當鎮伏著一條惡蚊,萬一被它破石而出豈不又要危及湖周百姓?嗯……但這偈語上卻註解惡蚊已被古仙長鎮伏化為蛟劍,若拂去符錄便會使蚊劍出世,莫非這又是我的福緣?」
此時只聽叮叮脆響又起,但卻連續不斷的似欲脫困而出,再仔細詳聽才發覺聲音竟是由巨石內傳出的並非在石塊下方。
「咦?這巨石竟是空心的?」
怔望著巨石沉思,約莫不到片刻驀然見他左掌朝石板上的字跡及圖案拍去,霎時石面上的符錄被掌力震碎近半,立見巨石急劇顫抖內裡叮噹之聲也至為迅疾連連。
原本看似無隙的巨石竟已由頂端邊緣掀頂出一道縫隙,使得叮噹脆響更為清晰。
蕭翎鈺眼見之下倏又出掌拍碎所餘的符錄圖案,隨即退至室門之處並將「乾坤伏魔劍」橫在胸前盯望那方巨石變化。
巨長岩石震抖中突然轟雷震響碎石崩飛四射,接而便見一道數尺長的烏黑長影疾衝而出,疾如迅電般的在石室內上下旋飛狀似歡愉至極。
蕭翎鈺驚訝的望著旋飛不止的烏黑之物,發覺並非想像中粗長龐大巨蚊,而是一隻長約三尺餘墨黑無光毫無出奇之處的劍形物。
「喔?原來巨蚊已然化為一柄長劍並非猙獰恐怖之軀,這就讓我放心了。」
警戒之心已鬆的默思該如何收下巨蚊所化的長劍?隨即又想起在「江陵城」外「龍山」內制服兩柄寶劍之事。
於是信心大增的立時行動運氣右手朝旋飛不止的墨黑長劍驟施收劍訣,並大喝道:「蚊劍還不快過來?」
喝聲中立見墨黑長劍旋飛之勢驟頓,接而斜射而下衝向蕭翎鈺斜揚抓握不止的手掌內。
蕭翎鈺虎口一震劍柄入掌,隨即順勢一掄輕而易舉的將墨黑長劍穩穩橫在身前,並欣喜的哈哈笑道:「哈!哈!哈!蛟劍哪!蚊劍哪!咱們可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如今你已入我手,我必會持之以善,專行義除惡鎮妖伏魔之用。一來可報答那位仙長施法化劍之意,二來也可使你身不沾善血得歸正道。」
雖非立誓,但言中之意已然道出心聲,歡愉的細望劍身,通體烏黑,皮鞘上雕有一條張牙舞爪的獨角蚊盤旋劍鞘,甚為古樸不凡。
緩緩抽出劍身,竟非常見的精光閃爍,而是與劍鞘一般烏黑無光,但卻浮顯出一層濛濛氤氳之氣,使得劍身恍如活物般的似在蠕動欲脫手而去。
至於劍鋒粗鈍不銳好似學子所配掛的無鋒配劍,只做為舞劍及裝飾之用。
內心驚奇且略有失望之色的隨手揮舞,頓覺甚為趁手順暢毫無不適之狀,因此也含笑自語道:「嗯,劍鋒雖鈍但甚為趁手,只要以後磨出劍鋒必是一柄削金斷玉的一把好劍了。」
笑語中隨手朝那巨石削去,但卻砍了個空的斜刺巖地之上,不由自慚的笑罵道:「嗤,連砍個岩塊都砍不中還談什麼仗劍行……咦……」
話聲突頓,雙目閃射出驚疑不信的目光盯望那巨石角往下墜落景象。
只聽一聲脆響入耳,一塊約有巴掌大小的石塊已墜落地面,而削口處竟然光滑平整,恍如豆腐被利刃切削一般。
「咦?……這……這是……是剛才那一劍削下的?」
驚色滿面的拾起那塊墜石細看撫摸,這才知剛才隨手一劍中,並未感到劍勢受阻也未聽見金石相觸之聲,但巨石之角已然應手而墜,可見蚊劍雖看似粗鈍無鋒,但卻是削鐵如泥的鋒利寶劍。
「好劍!哈!哈!哈!真是一柄好劍!如今我也有了一柄趁手寶劍了,雖然看來粗鈍黯淡無光,但也不比婉兒惜惜兩人的『日精、月魄』劍差,說不定尚更甚雙劍呢!」
蕭翎鈺興奮的笑語聲立時迴響石室之中,但卻使他猛然一愣的急聲道:「唉呀遭了!我在此耽擱甚久豈不令婉兒及惜惜擔心焦急?嗯,先出洞再說。」
果然剛浮出水面已聽遠方的一艘小艇上頻頻傳至婉兒及惜惜兩人悲急的呼喚聲,欣喜出聲回應後小艇已疾如電梭劃湖而至,接而是又喜又泣的埋怨及關懷詢問聲。
當蕭翎鈺眼見兩女美目泛紅淚水縱橫嬌顏神色悲急的模樣,頓時既愛憐又歉然的伸手緊摟兩女柔聲安慰,並在兩女又喜又泣的埋怨聲中說出了經過情形。
白婉兒及楚惜惜兩人耳聞公子所述,俱是又驚又喜的忘了方纔的悲急,轉而歡笑欣喜的觀望公子所獲蚊劍,且祝賀公於緣得一柄不凡配劍,裝扮之後將更英氣煥發了。
舟行迅疾的返回「岳州城」外湖釁碼頭,但沒想到岸上早巳圍聚了上千人潮,眼見小艇靠岸時竟一哄而上的爭相目睹兩位仙子以及仙子口中的公子。
主婢三人被如此眾多的遊人居民團團圍住寸步難行,但眼見一雙雙目光俱是虔誠敬佩及淚水盈眶,因此已知事出何因了尚幸也聞訊趕至的「龍虎雙將」
張氏兄弟立即笑言排眾護送三人返回城內,且毫不停頓的快步返回「醉月樓」淋浴休歇。
翌日清晨。
在「醉月樓」外聚集了數百名「岳州城」的士紳富賈,當知府大人大轎也急行而至時卻聽掌櫃在酒樓外朝人群不斷告罪,原來蕭公於主僕五人竟在清晨卯時初便匆忙結帳離去,便是掌櫃苦苦相留也未能勸阻蕭公於的去意。
當然不到半個時辰已由城外人城趕集的鄉民口中得到一則傳聞,竟然有人親見五位仙人仙女御風凌空而去。
從此,「洞庭湖」再也無水怪拱船吃人,令湖周漁人、舟船船家及遊人的性命無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