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凱蒂布莉兒向我展示出,她比我更瞭解我自己。當我們知道沃夫加正從黑暗的洞窟中爬出來,確實正在重新變回以前的戰士,我不得不承認有一點害怕,有一點妒忌。他曾經偷走凱蒂布莉兒的心,他會不會以這樣的身份回來呢?或者,事實上,他真的曾經偷走凱蒂布莉兒的心嗎?他們計劃中的婚姻只是為了讓雙方互利嗎?在我們這個小小的團隊裡,他們是僅有的兩個人類,年齡和容貌都相配,這是一個合乎邏輯的結合。
我認為兩者都有一點,因此我會妒忌。因為儘管我明白,我對凱蒂布莉兒來說,已經以一種我從沒想像到過的方式,變得非常特殊,但是我的某一部分希望沒有別人曾經一樣特殊。因為儘管我肯定,我們倆擁有很多相同的感覺,這些感覺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是新的,令人振奮的,但是我不願去想這樣的可能性,她曾經跟另一個人共享這些情感,即使那是一個如此親密的朋友。也許,尤其是一個如此親密的朋友!但是即使承認所有這些,我知道我必須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害怕與妒忌吹走,我必須提醒自己,我愛這個女人,凱蒂布莉兒,提醒自己她之所以成為她,是因為她所有經歷的組合,這些經歷讓她變成了現在的她。我是不是更樂意她的人類雙親沒有死去呢?從某一方面來講,當然是的!但是如果他們沒有死,凱蒂布莉兒最終將不會成為布魯諾的養女,很可能根本不會來到冰風谷居住。這樣一來,我們可能就永遠不會相遇。除此之外,如果她按照人類的傳統方式被撫養大,就永遠不會成為像現在一樣的戰士,能夠跟我分享冒險的感覺,能夠接受路途上的艱辛,並具有良好的幽默感與冒險精神,也允許我去冒任何風險!——當與這個世界上的環境和怪獸對抗的時候。
我認為後見之明是一種無用的工具。我們每一個人之所以像現在這樣生活著,是因為數不清的環境因素,而且,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責任(如果我們不喜歡現在的狀況)沿著生命的道路走下去,如果現在的路徑不合適,就去尋找一條更好的,或者,如果它確實就是我們要的方式,就快樂地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即使改變以前已經發生的壞事,也會從根本上改變現在的我們,而且我相信,我們無法預測那樣的改變是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我接受我過去的經歷,也讓凱蒂布莉兒接受她的,並嘗試不要為兩人的經歷而感到遺憾。我只是試圖將我們當前的存在調合到一起,成為一種更偉大、更美麗的東西。
那沃夫加怎樣呢?他有一個新的新娘,還有一個血緣上不屬於他們兩個的孩子。然而,很明顯,黛麗-柯蒂愛這個嬰兒,就好像是她自己的一樣,這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出,而且只要孩子不受傷害,她意願獻出自己。我認為對沃夫加來說也是一樣,因為撇開那些審訊,撇開最近的行為,我瞭解他,瞭解堅硬而冷漠的外表底下,他的內心深處。
我從她的話語裡知道,他愛這個女人,黛麗-柯蒂,但我知道他也曾愛過凱蒂布莉兒。
這神秘的愛是怎麼回事呢?是什麼東西帶來了這種最難以捉摸的魔法?曾經那麼多次,我聽到人們宣佈他們的伴侶是他們唯一的愛,是唯一可能使得他們靈魂完整的人,毫無疑問,我對凱蒂布莉兒的感覺就是如此,而且我希望她對我的感覺也一樣。但是,邏輯上講,這可能嗎?是不是存在這樣一個人,可以使得另外一個人的靈魂完整呢?這真的是一對一的,還是說這是一個環境的問題更恰當呢?有理性的生靈能夠愛上許多人嗎?是境遇,而不是宿命把他們帶到一起的嗎?邏輯上,我知道答案是後者。我知道如果沃夫加,凱蒂布莉兒,或者我自己居住在世界上的另一個部分,我們很可能都會找到另外一個能夠使我們靈魂完整的人。邏輯上,在一個多種族且人口龐大的世界上,一定是這樣的,否則真正的愛人又如何相逢呢?我是一個會思考的生物,一個有理性的生物,因此我知道這是事實。
那為什麼當我看著凱蒂布莉兒的時候,這一切邏輯論點顯得沒什麼意義了呢?我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那時她只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實際上更接近一個小女孩——我在凱恩巨錐的邊上看見她。我記得那時,我注視她藍色的眼睛,感受到她溫暖的微笑和開闊的內心——那是自從我來到地表之後很少碰到的——我感受到一種強烈的紐帶,一種我無法解釋的魔力。隨著我關注著她成長,這種紐帶只有變得更強了。
因此,這是因為境遇還是宿命呢?我知道邏輯上的答案。
但是我也知道,我的心告訴我什麼。
那是宿命。她正是我的那一半。
也許境遇允許一些人,甚至是大多數人找到合適的伴侶,但是除了如此尋找,還有許多別的東西。也許有些人就是比其他人更幸運吧。
當我注視著凱蒂布莉兒的藍眼睛,當我感受到她溫暖的微笑和開闊的內心時,我知道我是幸運的人。
——崔斯特-杜堊登第十四章確認秋日裡刮著大風的某一天,當貝蘭尼走進希拉-克裡的私人住處時,希拉-克裡問她,「你有密切注意著那個精靈嗎?」「勒羅裡內在血腥龍骨號上工作,出席值勤時沒有一點抱怨或者爭辯,」女巫回答說。「我覺得這正像一個間諜。」貝蘭尼聳聳肩,把黑髮向後掠,她的表情驅散了希拉-克裡的懷疑。「我未經允許偷偷訪問了勒羅裡內。使用魔法,在勒羅裡內相信屋子裡是空的時候。我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任何東西,讓我懷疑這個精靈說的故事。」「一個黑暗精靈,」希拉-克裡指出,並走到面向大海的開口處,帶鹹味的風呼嘯著吹進來,令她的紅髮向後飛揚。「一個黑暗精靈將找到我們,勒羅裡內親口說的。」她半轉身看著貝蘭尼,貝蘭尼此刻看上去彷彿會相信任何事情。
「如果這個黑暗精靈,這個崔斯特-杜堊登,真的找到了我們,那我們會很高興沒有處理掉那個傢伙,」女巫推斷說。
希拉-克裡轉回去對著大海,搖搖頭,彷彿這看來不可能。「我們還要等多久,才能確定勒羅裡內是間諜?」她問。
「不管怎麼說,血腥龍骨號在船塢裡,我們無法將這個精靈龍骨拖拽,」貝蘭尼咯咯笑著說,她的推理也讓希拉的心情好了起來。「我希望冬天不要這麼長。」這不是兩人頭一次進行這樣的討論。勒羅裡內帶著他荒唐的故事到來,說一個黑暗精靈和一個矮人國王要來取回戰錘,而希拉相信這把戰錘是她公平誠信地從笨蛋裘斯-帕德爾那裡買來的。自此以後,首領和她的女巫顧問花了無窮無盡的時日爭論陌生精靈的命運。這樣的日子裡,有許多天,貝蘭尼離去時都讓希拉認為勒羅裡內很可能活不過第二天黎明。
然而,精靈依然活著。
「一個來訪者,老大女士,」一聲帶著喉音的叫喊從門外傳來。一個半食人魔警衛走進來,領著一個高挑苗條的黑髮女子,她的兩側有一對半食人魔的族人。當希拉和貝蘭尼注意到新來的人時,兩人都驚呆了。
「茱爾-派帕,」希拉懷疑地說。「我以為你現在一定擁有了半個十鎮!」黑髮女子顯然從她的前首領熱情的語調裡感受到了支持,她晃動雙臂,掙脫兩側粗野的傢伙,穿過屋子,與希拉和貝蘭尼擁抱。
「我幹得很好,」女劫匪嘀咕著說。「我有一個相當強的團伙為我工作,而且還有一套看來相當安全的方案。或者說我是這麼想的,直至某個可惡的卓爾精靈以及他的朋友出現,結束了派對。」希拉-克裡和貝蘭尼吃驚地轉向對方,海盜首領驚奇地哼了一聲。「一個黑暗精靈?」她問茱爾。「他不會碰巧叫崔斯特-杜堊登吧?」*********即使沒有法師和牧師的幫助,沒有他們的預言和傳信魔法,消息沿著劍之海岸北段迅速傳遞,特別是這個新聞與那些生活在法律嚴格束約以外的人們有關,更有甚者,這次的英雄屬於一個本不該有如此舉動的種族。從一個酒館到另一個酒館,一條街到另一條街,一條船到另一條船,一個港口到另一個港口,在杜德蒙船長家發生的事件傳播開來,一個神秘的卓爾精靈及其兩個同伴,其中之一是頭巨大的豹子,他們遏制了一項針對善良船長的盜竊兼謀殺計劃。雖然有些人確實知道有一個黑暗精靈曾經在海靈號上航行,但是很少人把崔斯特和沃夫加聯繫起來,甚至也不能把崔斯特和杜德蒙聯繫起來。這是一個生動的故事,它本生就招來人們的極大興趣,但對於城裡的人來說,他們的興趣就更大了,他們知道,如此試圖對抗一個高貴而英勇的市民,不大會是一件孤立的事情。著名的船長家裡發生的這件事肯定還有所牽連。
就這樣,這個故事沿著海岸迅速傳開了,在某處甚至還得到了一點法術的幫助,促使其繼續傳播,就這樣,那幢房子裡發生的新聞遠在崔斯特和凱蒂布莉兒之前到達了路斯坎,就這樣,這個新聞以更快的速度向北方傳去。
在黑暗精靈穿過路斯坎的城門之前,希拉-克裡就知道失去了吉塞拉。
海盜在她的私人房間裡大發雷霆,掀翻桌子,不停地咒罵。她叫進來兩個半食人魔哨兵,這樣她就能對著它們吼叫,抽打它們,發洩她的不滿,這樣持續了好一陣子。
最後,她疲憊得無法繼續下去了,紅髮的海盜遣走警衛,挑了一張椅子,讓自己陷進去,並依舊低聲地詛咒著。
這對她毫無意義。這個愚蠢的黑暗精靈——就是那個傢伙,挫敗了茱爾-派帕在十鎮創建一個強大團伙的嘗試——是誰?他究竟怎麼會這麼巧,在如此精確的時間到達杜德蒙船長家裡,阻截了吉塞拉一夥人?希拉-克裡閉上眼細細地考慮。
「重新佈置一下?」門口傳來一聲問話,希拉睜開眼看見貝蘭尼,她臉上帶著困惑的表情站在門口。
「你聽說吉塞拉的事了?」希拉問。
女巫聳聳肩,彷彿這沒什麼大不了。「她不會是我們損失的最後一個。」「我覺得最近聽到太多關於某個卓爾精靈的事了,」希拉指出。
「看來我們樹立了一個敵人,」貝蘭尼同意。「多麼幸運我們預先獲得了警告。」「那個精靈在哪兒?」「在船上幹活,就像每天一樣。分配給他的任何任務勒羅裡內都干,沒有一句怨言。」「那傢伙只有一個目標。」「某個黑暗精靈,」貝蘭尼同意。「是不是時候該讓勒羅裡內在我們的小團隊裡更進一步了?」「至少是談一談的時候了,」希拉回答,而貝蘭尼不需要聽第二遍。她點點頭,轉身走向下層去帶精靈過來,由於茱爾-派帕的返回,以及關於深水城的悲劇性新聞,他的故事變得更加有吸引力。
**********「當你第一次稀里糊塗地闖進來時,我想過要殺死你,把你解決了,」希拉-克裡坦率地指出。海盜向她魁梧的警衛們點點頭,然後他們衝過來,迅速抓住勒羅裡內的手臂。
「我沒有對你撒謊,沒做什麼應該得到——」勒羅裡內開始抗議。
「哦,你會得到你應該得到的,」希拉-克裡向精靈保證。她走過去一把抓住勒羅裡內的襯衫,邪惡地笑了笑,猛的一拉,扯掉襯衫,使精靈的上身裸露出來。
兩個半食人魔吃吃地笑起來。希拉-克裡向著屋子後面的門示意,兩個粗野的傢伙強拉著俘虜穿過那扇門,進入一個小一點的屋子,屋裡沒有裝飾,只有牆邊一堆灼熱的火,以及中央有一個大概齊腰高的平台。
「你們要幹什麼?「勒羅裡內控制著語氣平靜地問道,儘管很明顯有麻煩。
「那會有點疼,」希拉-克裡承諾道,同時,半食人魔們把精靈使勁拉到平台上,緊緊地抓住。
勒羅裡內面對強大的壓制力徒勞地掙扎著。
「現在,你再給我說一遍關於那個卓爾精靈崔斯特-杜堊登的事,」希拉指出。
「我已經照實告訴了你所有的事,」勒羅裡內抗議說。
「再給我講一遍。」希拉說。
「是的,再講一遍,」一邊傳來另一個聲音,那是貝蘭尼,她走進了屋子。「告訴我們關於這個令人著迷的人物,他對我們來說突然變得如此至關重要。」「我聽說了杜德蒙船長家的殺戮,」勒羅裡內指出,這時半食人魔們拉得太重了一點,他咕噥了兩聲。「我警告過你們,那個崔斯特-杜堊登是個強大的敵人。」「但是,是一個你認為你可以擊敗的敵人,」希拉打斷他。
「我作了一點特別的準備。」「那你作了準備承受疼痛嗎?」希拉不懷好意地問。
勒羅裡內感到一陣強烈的灼熱。
「我不應該被如此對待!」精靈抗議道,但是這句話的聲音逐漸低下去,並伴隨著一陣痛苦的嘶叫,因為一塊炙熱的金屬緊緊壓在了勒羅裡內的背上。
皮肉灼焦的氣味在房間裡瀰漫開來,令人作嘔。
過了一會兒,勒羅裡內恢復了意識和知覺。「現在,你再給我們說一遍關於崔斯特-杜堊登的所有事情,」希拉-克裡要求道,「所有事情,包括為什麼你這麼堅決地想要看見他死。」勒羅裡內仍舊被按在平台上,他狠狠地盯著海盜首領看了很久。
「啊,放開這個傻瓜,」希拉對半食人魔說。「然後出去,你們倆!」那兩個傢伙遵從命令奔出房間。勒羅裡內費了好大勁才站直身子。
貝蘭尼把一件襯衫塞到精靈顫抖的手上。「你也許要等一會兒再試著穿上它,」女巫解釋說。
勒羅裡內點點頭,伸展了幾下身體,試圖讓新的傷疤放鬆。
「我正等著聽所有的一切,」希拉說。「這是你欠我的,快點。」勒羅裡內看了海盜一會兒,然後引頸看新的烙印,艾吉斯之牙的標記,這個標記也代表了被希拉的團伙接納,並享有一定地位。
精靈威脅性地瞇起雙眼,激動地緊咬牙關,拒絕承認烙印上灼傷的痛苦,他回過頭來看著希拉。「告訴你所有事情,然後你就會相信,我永遠不會歇息,直到崔斯特-杜堊登死去,為我親手所殺。」**********稍後,希拉,貝蘭尼和茱爾-派帕一起坐在希拉的房間裡,總結勒羅裡內告訴她們的情況,關於崔斯特-杜堊登及其同伴,他們顯然為了設法取回那柄戰錘,正在追擊希拉。
「我們很幸運,勒羅裡內加入了我們,」貝蘭尼承認。
「你認為那個精靈能擊敗卓爾精靈?」希拉懷疑地噴著鼻息問。「該死的卓爾精靈。我從沒見過一個卓爾精靈。永遠也不希望見到。」「我不知道勒羅裡內對抗這個黑暗精靈根本會不會有機會,」貝蘭尼誠實地回答。「但我確實知道,那個精靈對崔斯特的憎恨是真實而深刻的,不管勝算如何,如果崔斯特-杜堊登與我們作對,我們可以期望勒羅裡內打頭陣。」說完,她引導性地凝視著茱爾-派帕,她是她們當中唯一跟崔斯特及其朋友們遭遇過的。
「如果不讓我把寶押在這個團隊,我一定會很猶豫,」茱爾說。「他們的合作無懈可擊,多年來一起戰鬥,他們中每一個都很可怕,甚至是矮小的半身人。」「那其他人呢?」海盜首領顯然很緊張地問。「矮人王布魯諾呢?你們認為他會帶來一支軍隊跟我們對抗嗎?」茱爾和貝蘭尼都無法知道。「勒羅裡內告訴我們很多,」女巫說,「但信息還遠不完整。」「當我在冰風谷與他們遭遇時,矮人與他的朋友們一起行動,但沒有他族人的任何支援,」茱爾插話說。「但是如果布魯諾知道你的團伙的力量,他也許會決定喚起戰錘一族的狂暴。」「然後呢?」希拉問。
「然後我們出航,不管有沒有冬季風暴,」貝蘭尼很快回答。希拉剛要斥責她,但是注意到茱爾正點頭表示同意,而且事實上,劍之海岸北部的冰冷水域相對一支敵對的矮人軍隊的威脅來說,似乎無關緊要。
「當沃夫加在路斯坎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他在短劍酒館為阿魯姆﹒加德派克工作,」茱爾提出,她那段時間在路斯坎。
「就是阿魯姆的笨蛋朋友賣給我那柄戰錘的,」希拉指出。
「但他的合作夥伴是我的一個老朋友,」茱爾繼續說。「一個躲在陰影裡的小個子盜賊,人稱盜賊莫裡克。」希拉與貝蘭尼互相對視,並點點頭。希拉聽說過莫裡克,儘管沒有任何具體細節。然而貝蘭尼相當瞭解這個人,或者說,曾經瞭解他,至少在以前,她作為巫士塔的學徒的時候。她望向茱爾,考慮到她自己對精力旺盛的莫裡克的瞭解,她明白這個美麗而動人的女子所說的「一個老朋友」可能意味著什麼。
「哦,以諸神的名義,」過了一會兒,希拉-克裡吁出一口氣,她的頭垂了下去,因為如此多的事情對她來說突然變得清晰了。
她的兩個同伴好奇的看著她。
「杜德蒙在追逐我們,」希拉-克裡解釋說。「你們認為他在尋找什麼?」「我們確信他究竟是不是在尋找什麼了嗎?」貝蘭尼回答,但她說完這句話時,語速慢了下來,彷彿開始明白了。
「而現在崔斯特和她的女朋友在杜德蒙的房子裡等我們,」希拉繼續說。
「因此杜德蒙也在追尋艾吉斯之牙,」茱爾-派帕推理道。「一切都聯繫起來了。但是沃夫加沒有跟崔斯特以及其他冰風谷來的人在一起——或者至少那時候還沒有,因此……」「沃夫加可能跟杜德蒙在一起,」貝蘭尼替她說完。
「我會為此報答裘斯-帕德爾的,你們不用懷疑,」希拉一邊陰沉地說,一邊坐回她的位子。
「我們不知道沃夫加可能在哪裡,」茱爾-派帕插話說。「但我們知道在下一季,杜德蒙很可能不會航行到深水城以北的任何地方去,因此,如果沃夫加跟杜德蒙在一起……」她停了下來,因為希拉咆哮著從座位上躍起,以拳擊打張開的手掌。「我們知道的不夠多,不足以作任何選擇,」她抱怨道。「我們需要打聽更多。」接著是一陣令人不安的沉默,最終茱爾-派帕打破了沉默。「莫裡克,」她說。
貝蘭尼和希拉好奇地看著她。
「盜賊莫裡克,他就和任何一個路斯坎街道上的盜賊一樣,門道很多,」貝蘭尼解釋說。「並且,正如你所說,他以前跟沃夫加有關聯。也許他會給我們一些答案。」希拉考慮了一會兒。「把他帶到我這兒來,」她命令貝蘭尼,貝蘭尼的魔法力量能很快把她帶到路斯坎,儘管是在這個季節。
貝蘭尼點點頭,一言不發地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黑暗精靈和戰錘,」當只有她和茱爾在一起時,希拉-克裡指出。「一個神秘而漂亮的精靈來訪者……」「如果不是漂亮的,也是吸引人的」茱爾同意。「我承認我確實喜歡他的樣子。特別是那黑色面罩。」希拉-克裡對這瘋狂的一切大笑起來,她猛烈地搖搖頭,野性的紅頭髮四散飛揚。「如果這件事過後勒羅裡內存活下來,我會在我的指揮官當中任命一個精靈。」她解釋說。
「一個最神秘,最漂亮,最吸引人的精靈,」茱爾大笑著同意。「儘管也許有點瘋狂。」希拉以懷疑的表情留心看著她。「難道我們不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