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滅突然驚叫道:
「有人闖進豹子坡!」
這時,那名手捧絕世好劍的蒙面人正處於半崖之上。
懷滅道:
「絕世好劍奇重,小心點!」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大漢己從他身邊疾馳而過,轉身消失在崖邊。
湖面小船上那名背著懷空的蒙面人發出一聲驚呼:
「崖上有人!」
話剛說完,半崖上那名手捧絕世好劍的蒙面人被人狠狠踢中面門,手中絕世好劍也被人奪走!來者竟然是鐵門五獸中的鐵腿!鐵腿奪得絕世好劍,但旋身飛回崖上!
三個蒙面人更是大驚,失聲呼道:
「好利害!這傢伙竟能自旋而上!」
鐵腿剛剛落在崖上,懷滅便扯斷古籐,抖手向鐵腿的雙腳猛捲而至!
鐵腿身形剛剛站穩,閃避不及,立被纏住左足,但他隨機應變,大喝一聲:
「看劍!」
手中絕世好劍向懷滅胸部狠狠刺來!懷滅閃身便避;但鐵腿這招即是虛招,絕世好劍調轉劍鋒,「卡」地一聲削斷了古籐,冷哼道:
「區區籐蔓便可以制時老子嗎?」
說罷,手中絕世好劍倏然出手,快如閃電,三招九式,劍劍直指懷滅的胸前要害。
懷滅早有準備,見對方劍來得迅猛,一吸氣,飄身退了兩步。
鐵腿見三招無功,腳下一晃,快步跟進,絕世好劍點,刺。劈、挑。舞起滿天劍雨,罩向懷滅,勢將懷滅一劍刺個大窟窿!
懷滅見招拆招,見式拆式,不疚不徐,神閒氣定地防守著鐵腿的進攻。
三十多個回合下來,懷滅一招未攻,而鐵腿的劍尖,連懷滅的衣角都未沾到。
絕世好劍奇重,鐵腿畢竟不是用劍高手,己累得氣喘叮吁,汗流俠背,攻勢也漸見緩慢。
懷滅大喝一聲,暴然出招,雙手抓住鐵腿的後面,奪過絕世好劍,猛地將鐵腿擲出數丈之遠,然後把絕世好劍扔給一蒙面人道:
「你們帶劍先走!」
鐵頭。鐵嘴,鐵准。鐵手也趕到了,一齊撲向懷滅!
懷滅暗道。
「這班人不像人的傢伙既己來了,鐵狂屠那老鬼想必也即將趕到。必須速戰速決!」
一念忖至,腳尖輕點地面,反撲鐵嘴,揚掌直劈向他的面門,大喝道:
「好!就讓本少爺看看,那老鬼親教的徒兒有多少斤兩?」
鐵嘴急忙舉掌格擋!懷滅掉轉目標,轉攻鐵准,右掌直奔鐵准的胸口!鐵准也效同鐵嘴,舉掌相格!
鐵腿冷哼道:
「看我的!」
話畢,彈身飛腿掃向懷滅的掌!
誰知懷滅虛晃一招,又電疾撲向鐵手!
鐵腿驚呼:
「鐵手,小心!」
驚呼聲中,懷滅的右腳己狠狠踢向鐵手。鐵手運臂相擋!
懷滅人如箭影,藉看鐵手之力彈上一塊大岩石,幾個起落之間,可惜力蓄勢,掃「出他自創的「混元七碩」中的剛猛一式轟天砸!
懷滅掌勁雄渾如旱天雷砸,挾著無數的砂石鋪天蓋下,鐵手的去路盡被封殺!來勢洶洶,鐵手戰意驟消,不敢還擊,唯有兵來手擋!
鐵手最強的是他的劇齒圓輪!他的右手圓輪己夫,但還剩左手圓輪!懷滅偏偏就要攻擊他的最強之處,掌勁直逼鐵手的鋸齒圓輪!鐵手頓時手臂被震得酸麻不已,無力垂下。
剎那間,「轟天砸」己透過鐵手的鐵甲,赫然把鐵手在半身的骨骼惡數擊碎!
懷滅復再露出他那種獨有的痛快邪笑:
「知道我的利害了吧?」
鐵下痛苦得面色人色,慘叫:
「好恐怖的掌力!竟然連……戰甲也抵擋不了!」
陡然傳來一聲暴喝:
「好!懷滅,你的功力一直深藏不露,就連老夫也差點低估了你!」喝聲中,鐵狂屠巍然屹立於懷滅剛對文;立的那塊巨大岩石之上!
「師父!」五獸驚喜大叫!
鐵狂屠朝懷滅嘿嘿一笑道:
「可惜,你最終還是與你弟弟一樣背叛為師,真是令師父好生失望啊!」
「師父?」懷滅冷笑道:
「不要再裝模作樣了!我早已懷疑你!」
鐵狂屠怪笑:
「懷疑我,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老早揭破我?」
懷滅道:
「因為我知道你絕不簡單!在沒有十全良策對付你之前,我沒有必要犯險!」
鐵狂屠道:
「所以你便暗中在江湖招兵買馬,成立『黑間』,以求鞏因實力,有朝一日與我抗衡?」
懷滅點頭道:
「不錯!可惜今日,我們已經不得不為懷空現身!」
鐵狂屠露出一絲讚賞之色,道:
「好一懷滅!你心思慎密,深謀遠慮,絕不像懷空那樣單純,像你這種人,必定心存遠大抱負,與無法滿足的雄心壯志,你與老夫,根本就是同一種人!」
稍微一頓,又續道:
「老夫也有一番雄圖大計!這樣吧!你就交出絕世好劍,我倆共同合作,如何?」
懷空搖頭道:
「你錯了!我和你完全不同!我懷滅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你竟然親手殺兄,我決不會與你這種人合作的!」
鐵狂屠淡然道:
「能像老夫這樣滅絕親情枷鎖,心中才會沒有絲毫弱點!」
懷空寂然。
鐵狂屠冷聲道:
「你如果不乖乖地與老夫合作,便只有滅亡!」
這時,那三個蒙名人奔了過來,朝懷滅叫道:
「主人!」
懷滅皺眉道:
「哦?你們還沒有走?」
一蒙面人抱拳道:
「主人放心!毛四已經把懷空及劍帶走了!」
另一蒙面人態度堅決地道:
「主人,我們和你共同進退!」
鐵狂屠陰陰一笑道:
「嘿嘿!想不到有人甘願為你陪葬,你想必也有過人之處!」
此時,被蒙面人稱作是毛四的漢子已帶上懷空及絕世好劍,將船撐向了湖心。
鐵狂屠扭頭吩咐身後的鐵門五獸:
「你們追劍!這群人就由我來處置!」
「是!」
鐵門五獸轉身欲奔向崖邊。
懷滅道:
「攔住他們!」
三個蒙面人忙飛身落在崖邊,擋住了鐵門五獸的去路!
鐵狂屠冷笑道:
「妄想!在我天劫之下,你們己寸步難移!」
冷笑聲中,一抖右腕,腕上三支鋼爪飛射而出,直抓向三個蒙而人。三人蒙面人慌忙飛身避過,而鋼爪在他們身側的岩石上留下三道深深的爪印,觸目驚心!
鋼爪又電疾收縮了回來,回到鐵狂屠的手腕上!
三個蒙面人一齊撲向鐵狂屠,異口同聲大喝:
「媽的!就先幹掉你!」
懷滅急忙朝鐵狂屠遙遙推出兩掌,急聲道:
「危險!大家快退!」
懷滅掌勁所到之處,、灰飛石碎,而鐵狂屠卻穩立於灰石之中,安然無恙!
鐵狂屠怪笑道:
「太遲了!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天劫的天羅殺!」
話音未落,向前稍一俯身,背上四柄尖尖的天羅殺如電射出!完全沒有機會痛苦!天羅殺一出,立即把三個蒙面人穿體撕殺,血花滔天,兩柄天羅殺更撞在石壁上,然後反彈回歸天劫!
懷滅震愕之際定睛一看,原來天劫的後面,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把天羅殺攝回原位!而其餘兩柄天羅殺,卻飛到了鐵狂屠的手中。
鐵狂屠得意狂笑中,將兩柄天羅殺兩端向中間一合,於瞬間已合而成為一柄奇形兵刃!
懷滅瞪得暗自心驚:
「沒料到,天劫竟是一件如此匪夷所思的戰甲!」
天劫當前,懷滅也不敢怠慢,閃電般從腰問解下鐵練,「唯」的一聲!手中鐵練己如運舞如吐底惡蛇,先封住鐵門五獸的去路!
因為他考慮:
「從水路捉懷空是最快的捷徑,我一定要緊守此關!」
「哼哼!就憑你一人之力就可以擋關?」鐵狂屠連哼兩聲,冷冷地道。
懷滅冷笑道:
「我討厭不自量力的人,所以我出從不干自己沒有把握的事!」
說罷,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根小小的竹笛放在口中一吹,竹笛立時發出一陣悠揚清脆的樂聲!隨著竹笛聲,整個豹子坡傳來陣陣「胡胡」的抵吼聲!
低吼聲愈來愈近!
鐵准驚叫道:
「很多血豹在向我們擁近!」
果然,幾十隻血豹張著血盆大嘴已來到眾人數丈外。
「血豹?」鐵狂屠瞥了一眼懷滅道:
「好本事!你早已把這群畜生馴服了?」
懷滅冷笑不答!
鐵狂屠撇了撇嘴道:
「看來,你功力的精進,是因為這些血豹的血!」
***
回說當年……
懷滅知悉懷空殺掉血豹王之後,也曾激動地奔往豹子坡。滿腔不仇難平,懷滅再次與血豹群展開了激烈的血戰!
懷空給懷滅的打擊是前所未有的,更激發懷滅從沒有的鬥志與潛力!與豹群血戰了一日一夜後,三十多頭兇猛的血豹無不重傷,匍伏在地,不敢再上。
而懷滅自己也傷痕纍纍一一一
但,他並沒有倒下!
經此一役,懷滅開始明白自己潛藏的鬥志與潛力異常龐大。重傷之餘,他也喝下了不少血豹群所濺的鮮血!飲血後不單令他的傷勢不藥而癒,功力也大有增時!
自此以後,懷滅更常來此不毛之地與血豹群決鬥。因為他深信,只有在生死搏鬥的邊緣,方可培訓自己真正潛在的戰鬥力!而在無休止的拚搏下,他的力量也與時並進!
不出半年,懷滅己完全判若兩人,血豹也不敢與他再鬥下去,更盡數向他俯首稱臣!
***
三隻血豹朝鐵狂屠兇猛撲來!
鐵狂屠冷笑道:
「今日,這裡將不留任何話日!畜生也不例外!」
面對兇猛的血豹,他竟不避不閃,血豹剛剛碰到他身上,竟慘曝一聲,如箭彈開!
懷滅看在眼裡,驚在心裡:
「天劫看似渾圓無暇,實則每個部位都隱藏無比鋒利……他如今渾身就像一柄利可分金。吹毛斷髮的絕世神兵!天劫,我太低估了你……」
「懷滅!」鐵狂屠後吼道:
「該到你了!」
懷滅定睛一看,只見圍攻鐵狂屠的三隻血豹己是身首異處,躺在血泊之中!
他心裡暗忖道:
「從外表看,天劫最弱的應是面部!」
心意一決,再度把鐵練運舞如蛇,朝不同方位攻向鐵狂屠的面門!但要攻破天劫的嚴密防守談何容易?
鐵練擊在鐵狂屠的面門之上,發出一陣刺耳的異響!
鐵門五獸紛紛捂耳驚呼:
「哇!好刺耳的交擊聲,快退!」
鐵狂屠仰天狂笑道:
「哈哈!在天劫面前,所有兵器都是廢鐵!」
狂笑聲中,手中的夭羅殺暴然出手,斜斜劈向懷滅!
懷滅知道天羅殺的利害,急忙舞練相格。但鐵練卻碎了,只剩下短短的一截握在懷滅手中!而天羅殺則直接劈中了他的胸口!
與之同時,鐵狂屠面色大變,驚呼道:
「啊,天劫,怎會這樣的?」
***
暮露四合,蒼茫的大地有止淒涼的寒意。
摹地裡,雲天一開,白雲堆裡射出一道銀光,穿破雲霄投落在海面,這隻小小的船隻上。
時間彷彿過了很長……
懷空悠悠醒來,緩緩睜開眼睛,扭頭四看,才發覺,原來天色早已很晚,而自己則躺在船艙裡。他忙坐起身來,伸了不懶腰,卻發現還有白伶也躺在身旁昏睡,白伶的身旁,插著絕世好劍!
船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醒過來就好了,自伶被主人點了昏穴,你幫她解了吧!」是救他蒙面人的聲音!
懷空忙依言解了白伶的穴道。
白伶然起身來,打了個呵欠,看著懷空道:
「懷……滅?」
懷空搖頭道:
「我不是大哥,我是懷空!」
白伶揉揉眼,站了起來,道: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懷空呢?」
懷空苦笑道:
「我也很想知道!」
說著,轉身走了船頭,沖正在掌舵的蒙面人但:
「這位大哥,我們究竟要去哪裡,我大哥又在哪裡呢?」
「主人……」蒙面人這時已除下蒙面黑布,露出一張中年人的臉,臉頰上己掛滿了淚珠。
頓時,一種不祥之感湧上懷空的心頭……
「轟——隆——」
豹子坡方向傳來一陣倒塌之聲!
中年人擦了擦頰上的淚水,道:
「主人曾叮囑我帶你們離開鐵心島!這是他死前唯一的心願!」
「死了?」白伶聞言圓睜杏眼,顫聲道。
中年人道:
「無論如何,我都絕不會辜負主人所托!」
白伶無力地坐在船頭上,低聲道:
「懷滅……他怎會死……了?我……不相……信……不……可能……」
懷空呆呆而立,喃喃地道:
「大哥……」
陡然,船桅斷了,船帆也碎了!是被一長鐵鏈砸碎了!
懷空等三人忙回頭望去,只見一艘大船不知什麼時候已緊跟而至,離他們小船只有數丈遠了!大船的船頭上,站著鐵門五獸!
鐵准晃著手中的鐵鏈狂笑道:
「嘿嘿!連帆桅也斷了,看你們怎樣逃?」
懷空輕輕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道:
「聽我的話去辦!」
中年人點點頭。
大船上,鐵嘴張大著眼睛,驚叫道;
「奇怪!懷空那條船竟突然反向我們仲了過來!」
小船如疾箭船直衝向大船!
白伶嬌咳道:
「就是他們害死大師兄的,我要為大師兄報仇!」
鐵腿譏笑道:
「哈哈!那丫頭就是白伶了!果真是個標緻的美人啊!」
說著,向自伶招手道:
「美人!來呀!來為你大師兄報仇呀!」
白伶氣得俏臉鐵青,從懷裡掏出一根鐵竹筒,用力一拉,便變成了一根長長的竹竿,這就是她的隨身武器橫眉刺!
白伶腳尖一點船頭,飛身躍起,橫眉刺直向鐵腿猛刺而至!
鐵腿冷笑:
「嘻嘻!」丫頭的橫眉刺倒真的似模似樣!」
鐵嘴替鐵腿迎上白伶的橫眉刺,雙手抓住橫眉刺,冷聲道:
「但碰上老子的攝鐵手,就無法施展了!」
果如他所言,白伶的橫眉刺被他牢牢攝住,動彈不得!
鐵嘴用力一扯,白伶便被扯得向前跌進三大步,橫眉刺脫手而飛!鐵嘴夾住了自伶的脖子!
鐵准著急地道:
「鐵腿!師父應承把這娃兒交給我們處置,不要傷她分毫啊!」
鐵腿道:
「聽到了!你就擒下她,讓我來對付懷空!
說完,鬆開白伶,撲向懷空!
鐵准忙撲向白伶!但,當他的左手剛剛搭上白伶的左肩時,一道寒光閃過,鐵准發出一聲慘叫,一隻左手齊肩處被絕世好劍劈斷了!
而絕世好劍,正握在懷空手中!
白伶嬌呼道:
「懷空!我倆聯手為你大哥報仇!」
懷空揮劍撲向鐵腿,道:
「不用了,你退開!」
白伶忙依言退至一旁。鐵腿畏懼於絕世好劍的鋒利,被逼飄身避開。懷空飄然到了鐵頭面前,絕世好劍一招「長河落日」,圈向鐵頭的雙臂。
鐵頭忙閃身暴追七八步。懷空貼身跟進,劍招一變,一招「大漠孤煙」,分心便刺。
鐵嘴飛身趕至,「攝鐵手」奇快無比地抓向懷空的絕世好劍!
懷空招式未老,手腕一翻變變為「沐河倒瀉」。「平沙落雁」,「天蒼地茫」,一招緊似一招,一式快似一式,招招式式不離鐵嘴的胸前要害。
鐵准見鐵嘴漸呈敗勢,忙雙痛撲上前助戰,右掌一晃直擊懷空後面。懷空冷哼一聲,左掌向背後的鐵准猛擊而出,右手絕世好劍向鐵嘴當頭劈下!
鐵准由於傷殘,力不從心,閃劈不及,立被擊中胸口,總書記哼一聲,跌飛丈外!鐵嘴一向與鐵准要好,此時見鐵准受創,竟忘了閃避。但懷空的絕世好劍僅僅劃破了他的面具與戰甲,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
鐵嘴不解地瞪著懷空道:
「你本來可以一劍殺了我,為什麼要劍下留人?」
懷空冷笑道:
「不要再跟著我們,否則便要你的命!」
白伶拉了拉懷空的衣角道:
「他們害死了你大哥,怎能放過他們?」
懷空不語,拉起白伶的手,就飛身躍向自己的小船。
白伶仍在追問:
「懷空!你為什麼……」
盯著懷空與白伶二人的背影,鐵頭喃喃地道:
「在天香園我們五獸聯手,懷空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為什麼突然變得這樣利害?」
鐵嘴接口道:
「這小子完全判若兩人!」
鐵頭道:
「那……我們是追還是不追?」
鐵准搖了搖頭,道:
「不追!我們先回去再說!」——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