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泗沒有料到劉邦的話鋒亦如劍一般犀利,臉上一紅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現身出來?”
“這便是王者與常人的不同。”劉邦傲然道:“當敵我兵力處於均衡的狀態時,再施偷襲,便不是王者應具的風范。”
“如此說來,你欲正面與我大戰一場?”習泗的眼睛陡然一亮。自他入林以來,就一直小心翼翼,緊繃神經,心情十分地壓抑,恨不得與人痛快淋漓地廝殺一場。
“這豈非正是你所期望的嗎?”劉邦揶揄道。
“此話怎講?”習泗怔了一怔。
“因為只有這樣,你們或許還有一丁點的機會。”劉邦的身體隨著樹枝的起伏在空中晃蕩著,突然腳下發力,借這一彈之勢,整個人如大鳥般俯沖過來。
習泗臉上的神情為之一窒,當先迎了上去,在他的身後,莫漢與另兩位老者也同時出手。
他們絕不能再讓劉邦逃出他們的視線范圍,因為他們非常清楚,如果這一次還不能將劉邦留下的話,他們可能就再也沒有什麼機會了。
這絕非虛妄之詞,事實上如果不是劉邦主動現身,他們至今還難以尋到劉邦的蹤跡。
“嘩……呼……”林間的空氣被數道勁流所帶動,生出若刃鋒般的壓力,枝葉絞得粉碎,揚起一道淒迷,散漫在這緊張得令人窒息的虛空之中,使得這空際一片喧囂零亂。
劉邦的劍是那般地快捷,掠出一道淒艷玄奇的弧跡,整個身體猶如無法捉摸的風,從敵人的殺氣縫隙中一標而過,快得就像是一道幽靈。
“叮……當……”一串金屬交擊聲伴著一溜奇異的火花綻放空中,仿如一曲變異的簫音。
當這一切越來越亂時,劉邦的身影一閃間,疾退了七尺。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退,更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退。
要知道他所面對的這四個人都是高手,每一次出手都有十足的氣勢,一旦讓他們形成追擊之勢,必將勢不可擋。
習泗心頭一喜,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
不管這林中有多少敵人,都顯得已經不太重要了,只要自己能夠將劉邦擊殺,就可以功成身退。
莫漢和那兩名老者的臉上無不露出一絲亢奮之色,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對他們來說是多麼地重要。
所以,他們沒有猶豫,全力出手了。
喧囂的虛空密織著無數氣流,割裂肌膚,令人生痛,四道驚天的殺氣如飛瀑流瀉,攻向了同一個目標——正在飛退中的劉邦!
劉邦退得很快,退到了兩棵大樹之間。
“轟……”就在習泗他們逼近劉邦的剎那,在劉邦左面的一蓬野草叢猛然炸裂開來,帶著泥土的草葉攪亂了每一個人的視線,迷蒙之中,一道人影若電芒般掠向最後一名老者。
這是一個意外,一個意想不到的意外。
至少對這名老者來說,應該如此。
所以他在倉促之間應變,向掠至的人影攻擊,“砰……”地一響,他卻聽到了割肉裂骨的聲音。
“呀……救我——”這名老者近乎絕望地慘呼道,一瞬之後,他才明白,對方的劍已經自他的雙膝以下削過,地上多出了兩只猶在蠕動的腳板。
習泗的心頭寒至極致,絕不是因為自己同伴的這一聲充滿絕望而恐懼的慘叫,也不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又因此受損,而是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像陷進了劉邦他們布好的殺局,就像是幾頭待捕的獵物。
“嗖……”習泗沒有猶豫,手腕一翻,十數顆棋子電射而出,如疾雨般襲向那破土而出的人影。
“叮……叮……當……當……”猶如大小珍珠落玉盤,棋子與劍鋒撞擊的聲音帶著一種節奏,一種韻律,響徹了林間,震顫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那條人影隨即向後彈開,飄出三丈之後如一桿標槍般筆直站立。
然而意外的事情總是接二連三,就在習泗出手的剎那,他同時聽到了自己左側的另一位老者的驚叫。
這聲驚叫撕心裂肺般讓人心悸,就好像在一個淒冷的寒夜裡,他獨自一人走過墳場,卻猛然撞見了一個沖他眨眼的鬼怪一般,極度恐懼之中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的確是不可思議,因為就在這名老者全力向劉邦發出進攻的同時,在他的腳下的泥土裡多出了一雙手。
一雙大手,充滿力度的大手,它緊緊地抓住這名老者的腳踝,以飛速之勢將這拖入地下。
莫漢以極速掠至,那名老者已完全消失,但地面上卻隆起一道凸起的土堆,急劇地上下波動,情形顯得十分詭異。
“呼……”莫漢沒有猶豫,更不憐惜自己同伴的安危,而是揚刀直劈,正劈中土堆的中心。
“轟……”泥土散射,仿若下起一場疾雨,塵土揚起一片,一條人影從泥塵中沖天而出,飄落於三丈開外。
劉邦、紀空手、龍賡三人分立而站,互為犄角,對習泗、莫漢兩人形成了三角夾擊之勢。
毫無疑問,這無疑是當今天下最具威勢、最完美的強力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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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陽經歷了戰火的洗禮,顯得蕭條而凝重,一隊一隊的西楚軍從大街上走過,刀戟並立,氣氛十分緊張,依然透著濃濃的硝煙味道。
東城外的大軍營帳裡,一片肅穆,只有從項羽的主帳中,偶爾傳出一陣“咯咯”的轎笑聲,伴著項羽的幾聲大笑,讓百裡軍營多出了一絲鬧意。
“水中的愛妃,就像是一條白魚,在這迷人的霧氣裡,卻又仿若仙子,我項羽能與愛妃同盆戲水,便再不艷羨鴛鴦,倒要艷羨自己了。”望著沉浮於水霧中半隱半現的卓小圓,項羽由衷地贊道。
兩人泡在一個數丈見方的大木盆中,盆中注入溫水,水中灑上梅花,盆沿四周燃起檀香,的確是一個男女調情的絕妙處。
“大王若記得妾身的好處,就不會讓妾身獨守空閨這數月了。”卓小圓細腰一扭,躲過項羽的大手騷擾,似嗔似笑道。
“這麼說來,愛妃是在責怪本王的無情囉?”項羽一把將之摟入懷中,輕輕地在她的紅唇上碰了一下。
“無情的男人誰也不愛,妾身當然也不例外。”卓小圓吃吃笑了起來,眼兒一挑,極盡媚態。
項羽的雙手從她的背後繞過,托住其胸前挺立而豐滿的乳峰,微微一笑道:“本王可以對天下間的任何女子無情,獨獨對你是個例外,因為,從我們相識的第一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也是你的第一個,也是惟一的一個男人!”
“你好壞!”卓小圓雪白的肌膚上突然泛出了一層淡淡的紅暈,螓首深埋在項羽的胸前,不經意間,她的身體擦著了項羽身體最敏感的部位。
“我若不壞,你只怕真的就不愛了。”項羽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心裡泛起一絲驚奇而又滿足的感覺。不知為什麼,他們之間親熱過不下千次,但每一次項羽都能感覺到一種新鮮與刺激。
如此一代尤物,又叫項羽怎不心生迷戀呢?
不過,生理上的變化並未讓項羽的理智徹底淹沒,他雖然此刻正坐擁美人,但思緒卻放在了寒木剛才所說的事情上。
濟陽長街一役中,敵人是田榮的余黨,這已勿庸置疑了。既然田橫逃脫,那麼齊國的形勢依然不容樂觀,除非將田橫擒獲或擊斃,方算除去了心頭之患。
如此算來,要從齊國撤兵,還需有些時日。當務之急,就是要肅清田榮余黨,追捕田橫,絕不能讓敵人有任何喘息之機。
但是,在項羽的心裡,田橫並不是他真正看重的對手。他更忌憚的是,那位救出田橫的神秘人物究竟是誰?會有什麼樣的背景?
這個念頭剛剛在他的腦海裡生起,卓小圓就感覺到了他身體上明顯的變化,斜了他一眼道:“大王又想到了另外的女人了,是嗎?”
“我還有其她的女人嗎?”項羽笑了起來,決定先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今朝有酒今朝醉,還是先享受一下眼前的情趣。
“楚宮之中,佳麗五百,哪一個不是大王的女人?”卓小圓微哼了一聲,卻將身體與項羽貼得更緊。
“可在大王的眼中,她們加在一起,也抵不過愛妃的一根腳趾頭。”項羽的大手順勢而下,滑向了那溫熱滑膩的女兒私處。
“唔……”卓小圓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道:“不要!”
正是這欲拒還迎的嫵媚,反而激起了項羽心中的欲火,他猛地翻過身去,借著水波的起伏,整個身體緊緊地壓在了卓小圓的身上。
這如玉般光滑的胴體,在溫水中顯得異常嫵媚,那淡淡的幽香,更讓人陷入一段情迷之中。項羽盯著那沉浮於水中的兩朵白蓮花似的乳峰,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沖動,終於將自己的分身滑入了那桃源洞口。
一時間整個主帳溢滿春色,呻吟聲、喘息聲和著水波沖擊聲如樂器奏響,在項羽近乎霸道的方式下,卓小圓尖叫著進入了她性愛的高潮。
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卓小圓無疑是女人中的極品,這不僅是因為她擁有“幻狐門”的不傳之秘——補陰術,可以讓男人嘗到夜夜見紅的滋味,更因為她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雖然滿足之後她還要,但卻很容易又得到滿足。
這種女人的確是男人的最愛,因為男人滿足她時,她也同樣滿足了男人——其中包括男人在這方面的虛榮與尊嚴。
天色漸黑。
經過了一番聲勢浩大的水戰之後,項羽鐵打的身軀都感覺到了一絲疲累。當他正想從水盆中跳出時,卻見卓小圓若蛇般的胴體重新纏在了他透著古銅色的身軀上。
“唔……妾身……還要……”卓小圓嬌喘著,就像是一條發情的母狗,媚眼若絲,重新撩撥起項羽身為男人應有的本能。
他一把摟過卓小圓,將之壓在盆浴邊,不住用身體擠壓著她的敏感部位。
水中的梅花打著旋兒,在蕩漾的水波中一起一伏,一點淡紅的顏色在溫熱的水裡顯得十分淒艷,更讓項羽的心裡生出一股強烈的征服感。
他雙手探到她的臀下,緊緊地與自己的小腹相貼相迎,讓她無可避讓,而嘴角微張,輕咬住卓小圓剔透晶瑩的耳垂……
卓小圓被他撩撥得臉色泛紅,神魂顛倒,嘴唇微開,發出咿咿唔唔般銷魂的聲音,如野貓在叫春……
就在項羽便要挺身而上時,卓小圓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嬌吟道:“好像有人來了。”
“誰敢在這個時候進入大王的主帳?他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項羽強行分開她渾圓堅實的大腿,輕喘了一口氣道。
“大王不是通知亞父了嗎?”卓小圓剛剛開口,便感到項羽身下的東西起了一絲變化。
“哦,愛妃若不提醒,大王倒差點忘了這事。”項羽的頭腦頓時清醒過來,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卓小圓柔媚地斜了他一眼道:“軍機要事與妾身之間,孰輕孰重,大王當有所選擇,否則為了妾身而耽誤了大王一統天下的霸業,妾身縱是萬死也不足以贖罪。”
項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甚是憐惜地道:“這也是大王對你寵愛有加的原因,你能處處為本王的霸業著想,而不像其她女人那樣爭風吃醋,可見你對本王的愛是出自真心,而不是抱有其它的目的。”
卓小圓的嬌軀微微一震,低下頭道:“妾身只不過是出於人妻的本分,一個女人,終歸要依附一個男人才能成其為真正的女人。只有大王事業有成,我們這些做臣妾的才能有所依靠。”
“哈哈……”項羽看著卓小圓盡顯女人柔弱的一面,心裡由衷地感到了一股力量在支撐著自己,不由霸氣十足地在她的豐臀上重重捏了一把,道:“本王就沖著愛妃今日所言,可以鄭重向你承諾,只要本王有一統天下之日,便是愛妃你一統後宮三千粉黛之時!”
他言下已有立卓小圓為後的意思,可見在項羽的心中,已經對她難以割捨。
當項羽一身整齊地走出內帳時,范增已安坐在主帳的一席案幾旁。
“亞父幾時到的?”項羽不稱“先生”,而稱“亞父”,是因為城陽一戰,功在范增的奇計,所以項羽以“亞父”封贈,由此可見,在項羽心中,范增已是他所倚賴,也是最器重的謀臣。
“微臣來了有些時間了,聽說大王正忙,所以不敢打擾,在這裡靜坐想些事情。”范增一直忙於城陽的安撫事務,接到項羽的命令之後,這才自城中匆匆趕來。
項羽似乎聽出了范增話中的弦外之音,臉上一紅道:“亞父應該聽說了一些事情吧,譬如說,前些日子在濟陽,田橫率領一幫高手企圖劫持虞姬。”
“這也正是微臣想向大王說起的事情,此時此刻,正是大王一統天下、成就霸業的最佳時機,萬萬不可因為沉湎於女色,而使即將到手的霸業拱手讓出,功敗垂成。”范增肅然正色道。
項羽頗顯不以為然道:“亞父所言雖然有些道理,但萬千人的霸業成敗,怎能系於一個女人的身上?這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對本王來說,在繁忙緊張的征戰之中,偶拾閨中情趣,正是調節心情的一種方式,亞父不會連這點小事也要管吧?”
范增連忙請罪道:“微臣不敢,但是——”
他故意頓了一頓,引起了項羽的注意。
“亞父於我,不僅是君臣,更被本王視同叔伯,有話盡管直說,無須避諱。”項羽看到范增臉上的惶恐,忙安撫道。
“大王既如此說,微臣斗膽直言。”范增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須,沉吟半晌,方壓低嗓音道:“虞姬雖好,可是在霸上之時,曾經有不少關於她的傳言,萬一屬實,只怕於大王不利。”
“啪……”項羽拍案而起,臉色陡然陰沉下來,冷哼一聲道:“江湖流言,亞父豈能輕信?其實早在亞父之前,已有人在本王的耳邊聒躁,本王也就淡然處之,但亞父乃聰明之人,應該懂得,若是那些流言真的屬實,本王還會對虞姬這般寵愛嗎?”
范增打了個寒噤,不敢作聲,對自己所竭力輔佐的霸王,他有著深刻的了解,不僅行事無常,而且比及始皇,暴戾之氣只增不減。當下唯唯喏喏,支吾過去。
項羽見他不再提起虞姬,神色稍緩道:“本王今日將你召來,是想知道是誰救走了田橫。田榮雖死,但羽翼猶在,以田橫的能力,只要有人稍加支持,未必不能東山再起。”
“情形的確如此,雖然城陽一戰我軍大捷,敵軍死傷無數,但仍然有一小部分人保存了完好的戰力。如果我們此時退兵歸楚,不用半年時間,這田橫恐怕就是第二個田榮!”范增曾經詳細詢問過寒木,心裡一直覺得奇怪:當田橫與那位神秘人逃走之時,憑寒木等人的實力,完全可以對敵人展開追擊。可寒木的回答卻是,當他們上了房頂之後,田橫與神秘人竟然消失了。
范增明白,無論速度多快,沒有人可以在那麼一瞬間逃出人的視線范圍,這只能說明,對手早就布置了一條安全的撤退路線,利用地形環境掩飾自己的行蹤,使得寒木等人根本無心追擊。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麼這位救走田橫的神秘人必定還有同黨。要想在大雪天裡不留下腳印是不可能的事情,在短短的時間內清除掉這些腳印,非一兩人的努力可以辦到。
那麼這位神秘人是誰呢?在他的背後,又是什麼來頭?
“所以本王才想知道是誰救走了田橫,他的目的何在?”項羽皺了皺眉道。
范增對這個問題想了很久,他也知道項羽一定會提出這個問題,所以早有准備,不慌不忙地道:“此人救走田橫,無非是想輔助田橫,讓他發展壯大,成為我們在齊國的心腹之患,其目的就是要將我們數十萬西楚軍拖在齊國。而我們一旦與田橫的殘存勢力交上手,勢必很難在短時間內脫身,這樣一來,得利的人就只有兩個,他們雖然不能與大王的雄才大略相比,卻是可以對大王構成真正威脅的兩個人!”
他的推測並沒有錯,可是卻忽略了一個人,正因為忽略了這個人,所以推理不錯,結果卻錯了。
因為范增沒有想到,一旦西楚軍陷入齊國的戰火之中,可以從中得利的人中,還有一個紀空手!
項羽也沒有想到,所以他聞言之後,眼睛一亮道:“非劉即韓?”
范增點了點頭道:“劉邦身為漢王,挾巴、蜀、漢中三郡,進可攻三秦,退可借地勢之利保住根本,乃是大王日後的頭號大敵;而淮陰侯韓信,雖然是因大王的恩賜才得以封侯,卻與劉邦來往密切,這一兩年來發展之快,已成一支任何人都不可小視的力量。倘若這二人聯手,那麼形勢將對我們西楚軍大大不利!”
項羽臉上閃過一絲狐疑道:“如果他們真是有心反叛於我,何以田榮起事之後,他們卻按兵不動,沒有動作?”
“這只因為,田榮的起事太過突然,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他們根本沒有心理准備。假若微臣所料不差,只要田榮堅守城陽再多一個月,劉韓二人必然反叛!”范增非常肯定地道。
項羽微一沉吟道:“亞父的意思是說,劉韓二人在田榮起事之初之所以沒有任何動作,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但是他們都看到了這是他們可以出兵的最佳時機,然而田榮敗得太快,打亂了他們的出兵計劃,他們只能按兵不動,等待機會?”
“等待機會?”范增搖了搖頭道:“對劉韓二人來說,等待機會不如創造機會,只要助田橫東山再起,拖住我軍主力,然後他們東西夾擊,大兵壓境,那麼對我西楚軍來說,便是岌岌可危了。”
“亞父說得極是,看來,劉韓二人開始動手了。”項羽的眼中閃出一道如利刃般鋒銳的寒芒,乍射空中,頓使這主帳內一片徹寒。
面對項羽的冷靜,范增知道,項羽的心中已有了對策。
項羽雖然不善於駕馭自己的情緒,喜怒無常,活似暴君,但范增卻明白當項羽冷靜下來的時候,不僅是一個王者,更是一個智者。
一個能夠保持不敗記錄的人,當然不會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項羽可以在群雄並起的亂世中走到今天這個地位,絕非偶然,這本身就可以說明問題。
“劉韓二人既已開始動手,那麼大王呢?”范增微微一笑道。
“我?”項羽淡淡笑了起來:“如果本王要動手的話,目標是誰?應該采取怎樣的方式?”
他的心裡似乎有了答案,不過,他更願意聽聽范增的高見,以此印證自己的想法。
范增沒有絲毫的猶豫,斷然答道:“只有刺殺劉邦,才可以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滅秦記》卷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