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門風雲錄 第七 卷 第九章 兄弟情深
    「你可有證據,你不能憑猜測來斷定他便是金國七王子完顏那金,否則的話,別怪大哥我有些不盡人情。」獵鷹驚愕之餘有些惱怒地道。

    「大哥,你別生氣,我知道你對司馬屠很尊敬,其實在以前我又何嘗不是?若有人這樣說,我肯定會和他拚命。但這是事實,是沒有辦法更改的事實。」

    頓了一頓,凌海猛灌一大口酒,繼續無奈地道:「他是我義父,是我父親的八拜之交,我也不想相信這是事實,當我看到司馬屠他師父留下來的遺言中所述之後,我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這太殘酷了,真是太殘酷了。所以我便未再回到「殺手盟」,而與平妹共闖江湖。以「正義殺手」之名去查訪我家慘案,終在重慶得知,我家之禍果然與「毒手盟」有關,後來經過多方面的打探,和江湖中傳言的一些細小問題,把其一綜合歸結,我在心底終於有些相信司馬屠他師父也是我的師父「龍降天」的遺言。可我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希望結果不會那樣糟,可還是不能與現實相抗。」

    「「龍降天」前輩不是已經死去三十年了嗎?」獵鷹驚問道。

    「不錯,他已經死了很久,但準確地說他只是死去了二十五年,而且不是死在長白山之役,而是死在我蜀中。」凌海有些傷感地道。

    「怎麼可能,那奸賊怎會死在蜀中?」獵鷹不敢相信地道。

    「絕對沒錯,他不僅不是奸賊,而是來中原除去奸賊的。但他們並沒有什麼江湖經驗,卻反被金狗利用,利用他們引開各派的注意力。從而對各派暗中偷襲。「塞外雙龍」的功力和武功的確是通天入地,可他們卻在離開全國之前。便中了一種沒有解藥的毒,而且各派在趕往長白山的途中,早就被金狗安排在中原的奸賊不斷地暗殺,然後將罪名加到「塞外雙龍」

    身上。於是各派便真的與「塞外雙龍」火拚,而使金狗從中得利,可是龍降天卻逃了出來,他依然追查他的叛徒完顏那金和另外一名女弟子。他將體內的毒逼住了一年,終於查出了他的叛徒就是後來的司馬屠,而那個女弟子便是我的母親。」凌海無限淒苦地道。

    「什麼?你的母親和盟主是同門師兄妹?」獵鷹眼睛瞪得好圓好圓。

    「不錯,我父親之所以與司馬屠結交,就是因為我母親,當初也就是司馬屠即將死於龍降天的手中時,為什麼我父親和母親能及時趕到的原因。而我母親現在卻是毒手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毒手盟尊稱為夫人的人。」凌海眼中射出疲憊的神色。

    「你是怎麼知道,你母親便是那毒手盟的「夫人」呢?」獵鷹驚疑地問道。

    「這有兩件事可以證明。當年我母親身邊有三名丫頭,兩名是從小就和我母親一起住進凌家,而另一名是後來我家的內系丫頭,可是在四年前,我家內系丫頭卻死了。雖看起來毫無可疑之處,但卻有蛛絲馬跡證明可能是我母親親自下的毒手。而另兩名丫頭卻全是叛徒,且現在成了毒手盟的左右聖使。另一個卻是當年我們凌家的一位叛徒,我從他的口中套出了所有的真相,還有在九江那裡,雷家四位爺爺已將全國國耶律蓋天殺得大敗,從而證明了,毒手盟與金國是相互勾結的。與龍降天老前輩的遺言中交待的一點不差。因此我才不得不相信那是事實。」凌海狠聲道。

    「咕咕……」獵鷹端起酒罈一陣猛灌。

    「咕咕……」凌海也是一陣猛灌。

    「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獵鷹冷冷地道。

    「你是我生死與共的兄弟,我不想你被一隻帶著面具的惡魔所利用。我知道,你對司馬屠不會提防,你甚至會為他拚命,將來有一天我突然要殺司馬屠,你一定會阻撓,我不想和兄弟動手,所以我必須先告訴你,我想勸你離開殺手盟。」凌海堅決地道。

    「哈哈……我走了,還有那麼多生死兄弟怎麼辦?將來你殺司馬屠時,難道也將那三百多名殺手兄弟也殺光嗎?」獵鷹厲笑道。

    「這是我想求你的地方,在「殺手盟」中,我的仇人只有一個,那便是司馬屠,我不想連累無辜,更不想傷害我們曾經一起戰鬥的兄弟,或許只有你才可以幫我這個忙。」凌海真誠地道。

    「你很天真,你當司馬屠是傻瓜,若我在兄弟之間唱反調,他會覺察不出來?他還會留我在人世嗎?

    何況他對我還有救命之大恩,我如何能恩將仇報?「獵鷹有些苦澀地笑道。

    「咕咕……」兩人又是一輪猛灌。

    「我會設法讓司馬屠找我,會讓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我要不斷地對毒手盟進行破壞,讓他不得不出手。那時候,你們便沒有理由再幫他了,你們可以袖手旁觀,也可以殺幾個奸賊,但這些還得靠你。」凌海狠聲道。

    「那要等你真的到了那一步之後再說吧,若事情真會如此,那我無話可說。」獵鷹無奈地道。

    「對了,我重出江湖之事,我想司馬屠一定知道,他也定會猜到我會來找你,就算我不來,他也會懷疑,所以你這一段時間自己要小心一些,這也是我今日來找你想說的事情。」

    凌海憂慮地道。

    「這個不用你擔心,不過司馬屠的武功深不可測,你有把握嗎?」獵鷹冷冷地道。

    「我不知道,我看過他使出的劍招,但我會盡我的力量,這個奸賊非死不可!」凌海斬釘截鐵地道。

    「你既然這樣堅決,我不會攔你,但我也幫不了你,我們兄弟一場,只願你能平平安安。」獵鷹猛灌了幾口酒,疲倦地道。

    「咕咕……」凌海狂飲一口,然後又是一陣沉默,凌海緩緩地撕下一隻雞腿,放在嘴裡慢慢地嚼著。

    「你為什麼要上峨嵋?」獵鷹依然是很冷淡地問道。

    「因為峨嵋派正在受毒手盟騷擾,還很有可能發生內亂,所以我便送恆靜師太她們回峨嵋。」凌海平靜地道。

    「哦,連峨嵋派也會受到騷擾,那毒手盟勢力不是太大了嗎?」獵鷹有些驚訝地道。

    「不錯,「毒手盟」的確是新崛起的組織中最大的一個,又有金人作後盾,所以還有超過丐幫之勢,但無論它再怎麼龐大,我們依然要讓他們從這個世上消失。因為天下正義並非我一人,我可以聯合各大門派中的正義人士,我可以廣邀天下有志之士進行申討。自古都是邪不勝正,我想「毒手盟」再厲害也不可能比天下武林所有人更厲害!」凌海冷然道。

    「那他們與「毒手盟」拚個兩敗俱傷後,中原武林不照樣是損失慘重,人才凋謝嗎?」

    獵鷹沉聲問道。

    「或許會,但若我們不去對付他們,他們所起的破壞作用會更大。那時候他們或許會真的將江湖正義一網打盡也有可能。因此,我們顧不了那麼多。」凌海堅決地道。

    「好,既然是這樣,我們兄弟一場,也不能坐視不理,雖然我不能親手幫你對付盟主,但我還可以對付「毒手盟」其他一些兇徒。」獵鷹狂飲一口酒後,露出一絲絲微笑道。

    「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凌海高興地揮拳打了獵鷹一下道。

    突然凌海將手中的雞骨頭猛地一回頭飛甩了出去。

    力道很猛,卻不是帶風聲的那種猛,這種猛純粹是一種感覺上的猛,不驚起半點風聲,但卻快勝疾箭,有些飄突,帶起的居然是一陣無形的壓力。獵鷹感覺到了這種壓力,很清晰,很清晰。可是那段雞骨頭是向他相反的方向飛呀。他難以理解,為什麼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壓力。

    空氣的溫度似驟然升高了一般,雞骨頭是飛向一株樹的樹梢上,那片密葉之中。雞骨頭還沒有到,樹葉便開始動了,沒有風,但卻多了一根竹杖,一根很普通卻也吸引人的竹杖,枯黃的顏色,竹質很瑩潤,帶有一種琥珀的色澤,卻似有生命存於竹杖裡,一種勃發的生命力,這便是竹杖吸引人的地方。

    獵鷹驚駭,他驚駭凌海的武功竟會進步得如此神速,而且已達到了一種舉手投足之間就有一種自然飄逸的威霸之氣。他也驚駭那根竹杖,那根竹杖只是從密葉中穿出來,就如樹中長出的一截雜種樹桿,肯定就沒有動過,可是那竹杖周圍的樹葉和粗枝卻如波濤一般,「沙沙……」地狂震,沒有風,只有那竹杖所發出的強大生命力。

    那是一種真氣,那是一種很奇特的真氣,那股狂動的生命力便是真氣的本源。其實人的真氣只有人的精、氣、神合為一體才能真正的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凌海也有些驚,一般人是先由氣練起,然後再凝合人的精、氣、神,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只要達到了這種境界,人的生命力便會變得異常旺盛,生命旺盛了才會有頑強的鬥志。

    而眼前這一杖卻已經達到反璞歸真的地步,再不是由氣凝合,精和神已達到了一種天人合一的境界,再展現出一派旺盛的生命力,而是直接由天人合一的境界將旺盛的生命力以真氣的形式展現出來。

    那截雞骨頭在快要接近那波動的枝葉前的一剎那,「波」地一聲,竟爆成三截,向波動的樹葉從中射去。這截雞骨頭並沒有帶殺機,凌海只是感覺密林中有人在偷聽他們兩人的講話,只是想將那人逼出聲來而已,卻沒想到對方也是一個高手。

    黃竹杖動了一下,畫了一個圈,似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四周成波浪形振動的枝葉竟然在剎那間改變了方向,全部向那畫出的圓圈內盡力伸長自己的身子。那三截雞骨頭也受到引力的影響,鑽到那畫出的圈裡去了,「彭彭彭」竟有三聲爆響,三根雞骨頭也便暴裂成了碎末。

    「哪位前輩高人,久候樹上,何不下來一敘?「」凌海向那片密葉中抱拳道。

    獵鷹甚是驚駭,他想不到那截雞骨頭會在中途斷成三截,從三個不同的角度射出,那一種巧勁,那一種功力的控制的確讓人驚歎,而對方的竹杖更是神乎其技,他的眼睛也死死地盯著那片樹梢。

    「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我老化子打個盹便給你發現了,還請我吃雞骨頭。唉,真是慚愧呀,慚愧!」一個粗豪而帶著一點怪調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後從樹梢上飄下一人,就像是一片秋葉般輕緩,是一個破衣百結的老叫化子。亂蓬蓬的頭髮裡面定可以做一隻鳥窩,眉目倒顯得很有個性,那爬滿皺紋的臉,卻似有一股強大的生命力在輻射,身子似乎很單薄,黃竹杖拄地,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

    那叫化子蹣跚地向二人走來,嘴裡還嘀咕道:「現在的人越來越吝嗇,簡直是小氣鬼,連一隻雞腿都要啃完肉才扔給我,太沒有同情心了。」

    凌海和獵鷹聽了相視愕然,於是凌海抱拳恭敬地問道:「前輩是丐幫的哪位高人?」

    「嘿嘿……你這小娃子,先兵後禮是嗎?老化子可是吃軟不吃硬哦,要想我告訴你,嘿嘿……你必須先給一點報酬才行。」那老叫化死盯盯地望著那大琬裡面的燒雞,舔了舔舌頭道。

    凌海和獵鷹都有些想笑,但還是將這笑聲憋在肚子裡。

    凌海立刻拿出一隻大燒雞輕輕一抖,向那老丐飛去。然後道:「這便是給前輩的報酬,也是向前輩賠禮道歉的。」

    老叫化子的手這一下子比電光還快,獵鷹只覺得黑影一晃,那只燒雞已在老化叫子的嘴裡咬了一口,「哇,好香,好香,一定是在宜賓「老觀堂」燒的。」老叫化子自語道。然後抬起頭,死魚般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凌海和獵鷹,再把亂蓬蓬的頭髮一甩道:「嘿嘿,算你小子識相,知道賠禮道歉,剛才對老叫化的無理便一筆勾銷吧。不過想要知道我老人家的身份,哈哈,這一隻燒雞未免太少了吧。最起碼,我老化子的名頭也要再值一壇「還魂香」

    呀。」老叫化的眼睛又在那兩壇香味四溢的酒罈上滴溜溜地直轉。

    「哦,這個很好說,只要前輩願意,這兩罈酒全都是前輩的。」獵鷹笑道。

    「真的?」老叫化子顯出很興奮的樣子望著凌海問道。

    「當然,他說的話便是等於我所說的。前輩要喝酒,請隨便。」凌海恭敬地道。

    「那太好了。」老叫化子忙不迭地衝上去抱住一個罈子一陣猛灌。

    「啊……這「還魂香」也真夠勁,喝起來就是爽啊。」老叫化子感歎地道。

    「咕咕……」這老叫化子一口氣便將那一罈酒全部喝完,然後放下罈子,鼻子塞進空壇內猛嗅了幾下道:「真是香啊,真是香。好長時間都沒有機會喝到這種美酒了,可惜,那「百花釀」卻沒有了,真可惜。」

    老叫化子啃了幾口雞腿後,抬頭向兩人笑了笑,道:「嘿嘿,你們上當了,其實我老叫化的名字不值錢,只有你們兩個傻瓜才願意出雞和酒來買,真是笨呀,笨呀。」

    「那前輩不值錢的名字又是什麼呢?」凌海笑問道。

    「嘿嘿,就是像這個。」老叫化一說便用竹杖撓了一撓,於是便有一陣強風飛了出去,竹杖收了回來,風依然繞著三人轉了一圈。

    「這個,風!像風,陳如風!無影神丐陳如風!」獵鷹揣摩著然後驚叫道。

    「什麼沒影子,更是鬼話,想我死呀?哼!我才不想這麼早死呢,死了之後又沒酒喝,更沒有雞吃。」老叫化子罵道。

    「原來是陳前輩,晚輩真是失禮了。」凌海恭敬地道。

    「什麼失禮不失禮的,我老叫化子最討厭人講這些禮節,讓人頭都大了,你最好不要亂來,不過剛才聽你兩個小子在嘀咕什麼江湖正義,那倒還是件好事。」老叫化子揚起那怪調說道。

    「前輩既是丐幫的支柱,想必定有自己對江湖的看法,不知前輩認為怎樣才能解決眼下這場劫難呢?」凌海恭敬地問道。

    「看法倒沒有,不過對你的意見倒可以有些幫助,我可以幫你聯絡一下各門各派的同道,對毒手盟花果山的總壇進行攻擊,也可以發動各地丐幫弟子對毒手盟各地的分舵進行監視,連合馮家、祖家、艾家對其進行各個擊破。而你小子在天獅寨的人馬也要協助我們完成任務,不知小子意下如何?」無影神丐陳如風變得很嚴肅地道。

    「那當然沒問題,這些還得陳前輩勞心勞力了。」凌海喜道。

    「你小子現在比我老化子還要風光,誰人不知你「正義殺手」之威名,誰不曉你「正義門」門主,我老化子已經老哆,是你們出手的時候了,不過我老化子還是希望你小子以大局為重,為了天下蒼生,有時難免會有所犧牲。現在你可以專心去峨嵋山了。」無影神丐陳如風深沉地道。

    「我知道,我定不會有負前輩所願。」凌海抱拳激昂地道。

    「那個司馬屠,便由這位小子看住他哆。」陳如風對獵鷹沉聲道。

    「我不能去對付他,但我會向丐幫朋友提供與他接觸的人。」獵鷹無奈地道。

    「你小子腦袋怎麼如此不開竅,不過我也不為難你,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陳如風笑罵道——

    原水掃瞄,驍風OCR校排,幻劍書盟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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