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奇找到了知縣大人,是在他被窩裡找到的。
知縣看見明晃晃的長劍,嚇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小妾光著身子,早已嚇死了過去。
公孫奇點了那小妾的穴道,扯過被子掩上了,冷聲道:「我問你幾件事,你若全回答了,我便放過你。」
「好……漢……饒……饒……」知縣光著身子,一堆肥肉,可沒有半點兒在堂上的威嚴了。
「我問你,你們拿過一個姓錢的犯人,是不是?」
「是……是……」
「他的老婆被人殺死了,是同歸於盡的,對不對?」
「……對……對……」
「那麼,那個死人叫什麼,是幹什麼的?」
「……那人……沒有認領,……不知何名,……何處人氏,……腰上有……有紫色……
心……心形標記。」
「就這些?」
「……那女的……也有……」
「你能肯定他二人是互殺而死?」
「不……不……像是真的,一點都不像……」
「為什麼?」
「兩……兩人……都已死後……再……用劍刺的……」縣官並不糊塗。
「還有呢?」
「女的……還在笑……一點不像……殺人和被殺……時該有的……表情……」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不……不知道了。」
「你知道不是打鬥致死,為什麼不追查下去?」
「問過……許多……人……不知道……紫心……是什麼意思,就……就……」。
「姓錢的呢?」
「被……被人……保……保釋了,已經不在……這裡了……」
「是誰保的?」
「不……不知道。」
「胡說,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說……有人半夜用刀逼我……放的。」
「是什麼人?」
「不……不知道。」
公孫奇長劍一收,點了他穴道,飛掠出窗。
縣令兩度被飛賊所迫,也是實在有點太倒霉了。
公孫奇覺得不對。他知道知縣不敢騙他,所以他才覺得不對頭,最不對頭的就是紫色心形標誌。
因為公孫奇就是紫心會的會主*紫心會近年來已不再神秘了,幾乎已成了公開的組織,跟一個武林門派沒什麼兩樣了。
但是紫心會會主是公孫奇,卻是誰也不知道,連紫心會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會主是公孫奇。
公孫奇可以肯定,是有人嫁禍紫心會。
嫁禍的人,殺了錢麻子的母親,妻子和岳父,卻沒有殺錢麻子。
這麼說,嫁禍的人想讓錢麻子一個人生不如死。
這又是何等的深仇大恨呢?
公孫奇想不出是什麼人幹的,他不知道西門飛燕,不知道方向天,也不知道丁紅。
但公孫奇畢竟是公孫奇,紫心會的會主畢竟有他不同尋常的地方。
於是,這一帶的徒眾頭腦被傳來了,公孫奇蒙面粗聲責問,嚇得那些小頭目們直哆嗦。
於是他知道了,案發後第二天,上午,四周有幾個女人來來回回地跑,都是跑到同一個客棧去的。有一個女人一住進客棧,就把客人都趕走了。
於是公孫奇知道了,領頭的是個女人,兇手都是女人。這是個由女人組成的神秘組織。
公孫奇知道了,死的那個男人是紫心會的,那天夜裡失蹤了。林夢卻不是紫心會的屬下,絕對不是。
公孫奇問了客棧老闆那領頭的女人的相貌,老闆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換回了一百兩銀子。
丁紅在白天是不戴面紗的。
她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女人,甚是美麗,二十歲出頭,一襲紅衣,神情相當冷傲。
下一步,目標很明確,是去安慶找錢麻子,順便瞭解一下安慶分會掌握的情況。
再說錢麻子離開余姚之後,趕往安慶。
他已經知道,兇手必然是西門飛燕,他肯定她沒有死。
那麼從安慶或許可以找出點什麼線索來。
他不敢想像,為什麼西門飛燕殺了母親殺了夢兒,卻沒有殺他*這簡直不可理解。
他後悔沒有及時趕回安慶,沒有來得及救母親。
沒有及時趕回安慶,卻是因為嬌俏可人的夢兒。
於是兩個最最親近的女人死了,這兩個女人因為愛他而死。
錢麻子若不殺了西門飛燕,他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