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龍劍』」
黃秋塵心中震驚至極,暗暗忖道:「這柄劍,難道會是鐵木僧所說:金羅真人留傳下來的武林四大奇劍之首——『虯龍劍』嗎……?」
心念未完,突聽身後傳來絕麗少女的聲音,問道。
「黃相公能看出劍鞘黃龍字跡嗎?」
黃秋塵聞言一驚,轉首答道:「這柄劍,只觀劍鞘上雕刻栩栩如生的浮龍,已知是柄價值連城,曠世罕見的絕古寶劍……」
絕麗少女截聲說道:「『虯龍劍』劍鞘黃龍之雕刻,極盡鬼斧神工,那條黃龍就雕刻出此劍的名稱。」
黃秋塵驚聲道:「那麼這是『虯龍劍』!」
絕麗少女和那婢女,像似也為黃秋塵這種超人眼力,感到震驚,絕麗少女那雙美麗的秋眸不禁多看了黃秋塵一眼.緩緩說道:「黃相公英雄慧眼,果然認得這柄絕古奇劍,不錯,這柄劍,就叫『虯龍劍』。」
黃秋塵突然反聲問道:「小姐,你知道『虯龍劍』的來歷嗎?」
原來這時黃秋塵感到驚愕萬分,要知當今天下江湖武林人物,為著「虯龍」,「伏虎」,」飛鳳」「騰蛟」四柄奇劍,不惜身敗名裂,血流五步,明爭暗搶,瘋狂的殘殺搏鬥,而今日自己巧逢得見這柄「虯龍劍」,竟然作為懸掛壁上裝飾之物,這怎不使黃秋塵以為絕麗少女可能不知這柄劍的秘密。
絕麗少女微微一笑,道:「『虯龍劍』由我母親之手留傳下來,我怎麼不知來歷。」
黃秋塵「哦!」了一聲,點頭說道:「小姐!定然是個絕世奇女子,所以不怕……」
原來黃秋塵突然想到絕麗少女,是個身負絕世武技的高人,所以將這柄武林中人為之瘋狂的『虯龍劍』,懸掛壁上,不怕人搶,不怕人知道。
絕麗少女目見黃秋塵住口不說下去,不禁問道:「你說我不怕什麼?」
黃秋塵生性忠厚,他曾經眼看群豪為著「伏虎劍」全部重創「九龍王尊」手下,此刻目睹「虯龍劍」在這女子手裡,真替絕麗少女擔心。
於是,他輕輕歎息一聲,說道:「小姐,這柄『虯龍劍』,乃是當今天下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奇劍,寶物外露,最妒人眼紅,縱然小姐身負絕藝,足可懲戒偷劍之人,但些劍在小姐手中消息若傳播出去,那些盜劍的魔頭巨擘,前仆後繼,重重疊疊而來,終使小姐不勝其煩,黃某當今蒙受小姐再造深恩,無從以報,特獻以真誠之心相告小姐,最好能將這柄『虯龍劍』潛藏起來,兔於惹眼招人搶奪。」
黃秋塵這番話,說得誠懇至極,絲毫沒有半點虛偽之處,這種肝膽照人,豪氣干雲的氣魄,聽得絕麗少女怔了一怔,無言以答。
黃秋塵目見絕麗少女沉默無語,誤以為她聽了自己這番活而擔心,於是,歎聲說道:
「小姐現在也不必擔心,黃某今日得知『虯龍』的消息,絕對保守緘默不向外人吐露。那麼江湖斌林中人就無從知道此劍的下落了。」
絕麗少女這時眼望窗處的江波流水不知在思索什麼重大事情,她好像聽到黃秋塵這幾句話。
這時那小素婢女,嬌聲說道:「咱們公主正在決定一件重大要事,黃秋塵請勿擾她分心。」
黃秋塵聞言暗暗感歎一聲,隨音這個婢女進入後艙梳洗,他自己從在石窟困居到現在,差不多已有整月沒有修飾儀容,今日當洗盡全身污穢,連鬍鬚也刮得干於淨淨,正待出去,驀聽室外傳來小素婢女的聲音,道:「黃相公,我替你拿套衣衫來了。」
語聲中,室外走進小素,但當小素看到黃秋塵修飾過的儀容,不禁呆愕在那裡。
要知道黃秋塵整月沒刮鬍鬚,早已將他臉容掩飾成粗獷浪漫的野人似的,當今他一整儀容,倏地變為一付英挺俊秀,丰神如玉的面貌,難免要使小素婢女差點不認識。
黃秋塵眼看小素手中所拿的地套青色男裝,也感呆愕一下,朗朗笑道:「貴小姐這般照顧周到,真使黃某終身難忘深恩。」
小素女婢俏聲笑道:「黃相公真想不到是位調悅滯灑的英傑美男子,差點使我不敢認你。這套衣衫是咱們公主貼身待衛長岳鳳飛的,他跟你身材差不多,你穿著看看是不是合身。」』黃秋塵對紅色絕麗少女,本來誠心存疑惑,精不透她是何路人物,這時聞聽她擁有貼身待衛,更令黃秋塵驚愕不已。
黃秋塵心中雖然滿腹狐疑,但又不便詢問,於是道聲:「多謝!」接過這套青衫,進入內室更換。
果然這套衣服和黃秋塵的身材尺寸一模一樣,合身已極。
人要衣裳,神要金裝。黃秋塵穿上這套青衫,更顯得英姿挺拔,謊灑風流,調攪不群,他走出門口,只見小素已經陪笑說道:「黃相公請隨小婢謁見公主,有一事我要向相公說明,你在這艘遊艇上,如未獲得公主吩咐,最好不要隨便亂跑,咱們公主對待你已經可以說是屢破前例,望你善自為之,如果公主看重你而被選為侍衛,那可就說是你生平造化。」
黃秋塵聽了這番話,心中突然蒙上一層陰影,剎那間,他深刻的意識到那位絕麗少女,可能是江胡武林中一個秘密門派的領袖。
她是正派中人,抑或邪道的人,這點使黃秋塵暗暗關心、不過黃秋塵此刻心中暗暗驚異,付道:「這艘快艇上,自我清醒後到現在,只見艇上只有絕麗少女和小素婢女而已,那麼她的待衛都到了那裡?……」
思付間,黃秋塵已隨小素婢女走出後艙,這時看見那絕麗少女,凝首坐在那張檀木矮桌之旁,懷中正抱著那柄『虯龍劍』。
小素女婢輕步走到她的面前,嬌聲說道;「公主,黃相公已經來啦!」
絕麗少女抬首望了黃秋塵一眼,嫣然笑:「黃相公請坐。」
她手指一張錦墩,接下又說道:「相公英華內斂,虛懷若谷,目見寶物毫不心動,這種超然定力,實令人佩服。」
黃秋塵落落大方的坐下,笑道:「公主人間仙鳳,黃某今日能夠巧遇,真是三生有幸,現在尚未請教公主尊姓芳名。」
絕麗少女嫣然笑道:「萍水相逢,瞬間終將分手,何苦報出名諱徒增一分惆惆離秋……」
黃秋塵聞言一怔,他真不解她話意,抬頭一看,自己的眼睛正好和絕麗少女的眼神互相接觸。
這一接觸,黃秋塵心中機伶伶暗打一個寒噤!
原來黃秋塵這時感到面前這佳人眼神中,露出萬般柔情秋水,淡淡幽怨,無限溫柔,如深壑大海,如當空皓月。
這神情,首先使黃秋塵大感奇怪,心中有所警惕,但當他眼光注視了絕麗少女眼神幾眼之後。
黃秋塵像似變了,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股暗戀,憐憫之情,他不知不覺的站起身來,默默不語的對絕麗少女走去。
就在這剎那之間,絕麗少女萬縷柔情秋水,驟變為一道凜然殺機,手中『虯龍劍』緩緩抽出——當『虯龍劍』刃只不過抽出半寸,一道強烈的金黃劍光,像似閃電般刺入了黃秋塵的上眼睛。
黃秋塵像似如夢驚醒,「啊!了一聲,驚駭的暴退三四步。
這瞬間,絕麗少女臉上殺機倏逝,換上一付驚愕之容,那抽出半寸的「虯龍」劍刃,也迅即回鞘,這情況,詭異萬狀任何機智的人也無法猜出絕麗少女的舉止心跡。
黃秋塵臉泛殷紅,狼狽的重新落座錦墩上,但他內心卻如同閃電,掠起一道思潮,想道:「我怎麼會自動站起來,如醉如癡的向她走去……」
想到此處,黃秋塵憶起自己剛剛甦醒時,不也是發生過這種失神落魄之態,難道這是自己胚內發生異樣變化,抑或是這女子的眼神?……」
驀然,黃秋塵想起「西域」武林,流傳一種深奧的邪門異術。
能夠以眼神攝斂人家的心神靈魂——「啊!不錯,是她的眼神,噢,這女子太可怕了,她面容那麼美麗,和藹仁慈,令人做夢也無法想到她是位恐怖的蛇蠍美人。」
黃秋塵心中警惕暗叫著,但表面上卻毫未動容因為他要看看這個美麗的女子,到底向自己施展什麼恐怖的手段。
絕麗少女驚異的望了黃秋塵幾眼後,臉泛原先的可愛笑容,說道:「黃相公如果真不嫌棄的活,就稱呼我為『虯龍公主』因小素等眾人都呼我為虯龍公主,久而久之,我也不用本來姓名。」
黃秋塵皺著眉頭,笑道:「昔年武林四尊,得到是四柄奇劍,竟以劍上,下個字取名「東龍』『北虎』『西風』『南蛟』今日公主擁得『虯龍劍』取各虯龍公主,顯得更其妥當幽雅。」
絕麗少女微然笑道:「相公之機智聰明,出乎意料這外,不錯,我取『虯龍公主』,的確是以劍命名,不過這意思,還是我母親自幼就取的。」
黃秋塵對於這虯龍公主的身世來歷,心存迷糊,這時聞言忙作試探的說道:「公主令慈想來是個世外高人,在下日後若是有緣,定然拜見她老人家。」
虯龍公主突然緩緩的說道:「黃相公,你是不是『九龍王府』的人?」
黃秋塵聞言心頭一震,問道:「公主何以如此說!」
虯龍公主道:「在二更天時分,咱們發現江中一艘三桅帆船,船上屍體橫辟,沒有一個活人,那些全部是九龍王府的人,黃相公如不是帆船餘生者,便是殺害那些死者的兇手同謀。」
黃秋塵聽得暗驚,想不到這女人心思慎密如此,不過她這事卻猜錯了。其實當今天下武林中人,又有誰能想出那五十餘位九龍王府的人,乃是九龍王尊親手殺害的,黃秋塵沉聲說道:「黃某並非九龍王府的人,也不是兇手,更非兇手同謀。」
虯龍公主道。
「那你溺水江中如何解釋?」
黃秋塵朗聲笑道:「這事情說出來,公主可能不會相信,我是三桅帆船五十餘條人命中,唯一得生者,但不是九龍五府的人,跟他們也沒有什麼瓜葛。」
虯龍公主像似喃喃自語的說道;「九龍王府在江湖武林形成神密權威後、除了咱們知道這組織之外,中原武林九大門派從沒有知曉……難道他會是……」
黃秋塵因為在沒知道虯龍公主來歷之前,不敢向她表明自己身份,這時見她對自己疑念叢生,不禁朗聲道。
「公主無需用心猜測在下來歷,其實我不過是武林間一個無門無派,默默無名的小卒。」
虯龍公主微然露唇笑道:「江湖無名小卒,往往會成為大人物,如我料想不錯、日後你定然是個叱吒江湖,傲嘯蒼穹的大英雄。」
黃秋塵慘然苦笑的道:「公主恭維,黃某生感慚愧,內疚,唉——」
好淒涼的輕輕歎息一聲,感慨的接下說道:「其實人生慾望無限,我何嘗不想成為武林中流砥柱,人間豪傑,可是,我卻那麼渺小,那麼笨拙庸俗。」
這幾句話,說得極端悲壯蒼涼,但也說出黃秋塵俠骨柔腸的性格。
虯龍公主微微一笑道:「黃相公的大懷心志,可敬可佩,今日我本來不願殺你,但聽了你這句話,使我眼前有如蒙上一層陰影,不得不傷害你了。」
他說話時嬌容泛著一絲微笑,語音不急不緩,令人以為她是在說笑。
但是機警無比的黃秋塵,卻暗暗警惕,蓄神戒備,因他已經體會出面前這女子,面如嬌花,心境卻極端歹毒。
不過黃秋塵心內真不知道她為何聽了自己那一番話,決定要殺害自己?黃秋塵臉上沒有半絲驚懼之容,哈哈朗聲輕笑道:「黃某性命乃是公主所救,公主如果忍心殺害,我倒願濺血美人跟前。」
虯龍公主臉露笑容道:「不錯,你溺落江中,如不是小素撈你上船,難免不餵魚腹,現在我取了你的性命,似不嫌為過,那你就認命吧!」
黃秋塵已經暗中運凝真氣,隨時應付虯龍公主的辣手突襲,他想,虯龍公主說完話,會立刻出手攻擊,那知等了良久,她竟然絲毫不見舉動。
「錚錚錚……」驀然一縷琴聲響起!
虯龍公主竟然手拂瑤琴,輕輕彈起了三聲!
接著,玉蕭湊唇一吹,一縷柔細音韻,由蕭孔中揚出!
黃秋塵首先不明她為何突然彈琴,吹蕭,但當他目光微微一望虯龍公主的面容神色,不禁驚啊一聲,轉身就走。
原來黃秋塵自從發覺虯龍公主的眸光,充滿一種神秘惑人的力量之後,他在和他講話時,始終不改正面看她一眼。
此刻他抬眼一望虯龍公主,只見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和通常人有異,好像眉毛,眼睛,以及面部千百萬毛細孔內部在微笑著。
黃秋塵驚鴻似的一瞥,感到那笑容蘊藏著萬千風情,美得有如百花齊放,使任何男人見了都要神魂顛倒,心旌搖動。
黃秋塵心中早有警惕,以及練就了伏虎三招的「伏魔古佛」
心法,定力較任何人深厚,一瞬間,他心神一動,立刻警覺到這是怎麼一回事,趕忙轉向船艙門口,急速走出!
虯龍公主目見黃秋塵要走出船艙,臉上笑容驟變,左手五指連撥琴弦,錚錚錚!」三縷尖銳,悠長的琴聲傳出!
黃秋塵胸口好像被人用鐵錘擊了三下,又肩一陣搖晃,差點跌坐下去。
這一下黃秋塵內心之震駭,較剛才更加厲害,要知道這種音波傷人的絕技,乃是一種極端玄奧的上乘內功所傳出。
黃秋塵腳步一陣踉蹌,人也衝出艙口,驀地聽到一聲嬌叱,白光驟閃,一支利劍迎面疾刺了過來。
黃秋塵百忙中身子一蹲,右手圈指彈出!
「波」!的一聲,那刺來的劍光,被黃秋塵奇奧的一指彈個正著。
「哀喲!」一聲驚呼,來人疾速退了三四步。
黃秋塵心神甫定,睜眼一看,這偷襲的人,正是那俏丫環小素,只見她手握一柄精光閃閃的短劍,滿臉驚異的望著自己。
黃秋塵冷冷一笑,道:「黃某自知跟你們無仇無怨,倒不知你們為何要追殺我。」
小素婢女聞言驚醒,短劍一橫,攔在黃秋塵的前頭,嬌聲喝道:「黃相公,我早跟你交待過,不得公主准許,不可離開艙口一步,想不到你竟敢違抗公主之命。」
黃秋塵冷聲笑道:「難道你們艇上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何不准我出艙。」
說著話,黃秋塵星目如電,向艇上四周望了一眼。
這時已是五更之天,江上晨霧迷濃,一丈之外白茫茫一片,無法看清週遭事物。
小素婢女輕叱一一聲,道:「這是人公主的規定,並非艇上潛藏著什麼秘密,黃相公若不趕緊入艙,休怪小婢無禮了。」
黃秋塵冷冷說道:「黃某蒙受姑娘與貴公主由江中救起,浩海深恩,不能稍忘。
縱然你們艇上有什麼秘密,我也不願過問,現在我只想離開這艘遊艇。」
小素女婢冷嗤一笑道:「這艘遊艇停泊此地,距離岳州碼頭三里之遙,任你插翼也難飛出去。」
說完話,她手中短劍捲起一縷冷風,若劈若點,疾劃到黃秋塵肋間三處要穴。
黃秋塵身軀若似矯龍,順著劍勢向南邊一轉,欺人中宮,左手疾伸,反扣小素握劍右腕。
這一招奇詭精奧,黃秋塵認為可以一招得手,那知小素身若游魚,香肩一晃避過,叱聲喝道:「你有本領就再接我三劍試試。」
她短劍猛然一振,但見流光閃動,一支短劍化作數十支利劍,迎頭疾罩而下,似點似劈,極端詭異精奧,招招指襲黃秋塵要害。
黃秋塵目見她身負奇奧劍術,心中驚異萬分,要知單這個婢女武學已深高如此,那麼虯龍公主的武功不想可知。
想著,黃秋塵迅快劈出一掌,上攻「天靈穴」,下打肘間」曲尺穴」。
這二掌施展得有如同時齊出,內含上乘的拂脈震穴氣勁,只聽一聲喝叱,小素撤劍後退三步,那只握劍的右臂已經垂下去了。
原來小素避過黃秋塵上攻天靈穴的一招,卻避不過那打向時間的震穴氣功,「曲尺穴」
一麻,被黃秋塵指尖微微掃中。
黃秋塵一招得手,不再追逼襲擊,冷冷說道:「姑娘屢次進逼,所以黃某不得不出手傷你……」
小素好像不服敗在黃秋塵手下,怒聲叱道:「閒話少說,你就是斃了我,亦不會讓你輕易離開遊艇。」
她丟下右手短劍,欺身又要撲擊,猛聽艙口傳出虯龍公主的聲音,叫道:「小素住手,你無法阻擋他。」
只見艙口緩緩踱出那美麗絕倫的虯龍公主,她臉上這時已經變了一付冷若冰霜的面容,淡淡的望了黃秋塵一眼,說道:「你要走,我贈你一葉孤舟,趕緊離開。」
黃秋塵目見虯龍公主出來,以為她要出手攻擊自己,那知她竟是要自己離去,所以黃秋塵反而怔了怔。
只聽小素在旁怒聲說道:「你要離開遊艇還不跟我來,呆在那裡幹什麼?」
黃秋塵如夢驚醒,朗聲向虯龍公主抱拳說道:「黃秋塵今日承蒙公主援救溺水浩瀚深恩,總有一日加以圖報,臨走之前,黃某對天立誓,絕不吐露公主擁得『虯龍劍』的事。」
原來黃秋塵想不出虯龍公主救助自己,而又要搏殺自己的怪事,所以他心中以為虯龍公主,是害怕自己吐露了那柄『虯龍劍』在她身上的神密。
虯龍公主聞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說道:「你要走,就趁我還沒改變心意之前,離開遠遠的,萬一日後咱們再遇上,那你就休想得生。」
黃秋塵聞言怔了一怔後,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公主珍重了。」
他拱手作禮,轉身隨小素走到艇尾。只見小素手手指繫在船尾一隻小舟說道:「黃相公,就乘這條小般向南三里,就是岳州碼頭。」
說罷,小素婢女不待黃秋塵答話,轉身就走。
黃秋塵見這二位主婢怪異性格,始終捉摸不透,他暗暗搖頭輕歎一聲,躍下小舟解繩搖櫓而去。
那艘遊艇終在濃濃晨霧籠罩下,消失不見。
驀地——寂靜的江面隱隱飄起一縷琴,蕭之聲!
黃秋塵知道那是虯龍公主彈奏的。
這琴蕭之聲,顯然那瑤琴是伴奏用的,「錚!錚錚……」一節一拍,獨有那蕭聲裊裊不絕。
那琴蕭之聲,起先柔和婉轉,後來漸漸高昂,一波三折,九曲百轉,只覺聲韻淒婉,聲聲扣人心弦,如聞秋雨夜位,感人肺腑。
不知什麼時候,琴蕭之聲,裊裊散入高空,隨著雲霧消逝,但黃秋塵心神仍像被琴蕭之聲所控制一般,呆呆凝神著迷霧中的遊艇。
良久良久,黃秋塵方纔如夢初醒,輕輕歎了一聲,喃喃說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好是好到絕境,只是曲韻大淒涼了,易令人觸起傷痛的回憶……」
一陣輕風拂來,黃秋塵只感面上閔涼,左手輕輕一漠,黃秋,塵頓時驚愕住了,原來不知何時自己已淚落如雨,濕滿衣襟。
想不到虯龍公主的琴蕭之聲,那般厲害,如果她再繼續彈奏下去,自己能被琴蕭的聲音感染,而傷損真元。
黃秋塵想到此處,不改再事停留,雙臂搖櫓疾駛而去、不過半個時辰工夫,岳州碼頭已然在望,黃秋塵將小舟駛進港口,靠了岸,回身只望那艘遊艇,天色尚未大亮,晨霧沒散,仍是一片迷茫。
他輕輕歎息了一聲,腦海裡泛起這一個多月的際遇,就好像是一場夢境,是那麼千奇百怪,驚險刺激,艷美崎麗!
「唉,我當今要到那裡?」
這個問題,令黃秋塵想起於草澤島群豪重傷,被捕捉上船,巧獲九龍王尊秘密的事情……他想,自己唯一要事是到青城修劍院,向鐵木僧老師轉告知九龍王尊陰謀秘密。
黃秋塵緩緩轉身要走之際,驀然一眼看到身後三丈之處凝立著一個綠衣麗人,她不是別人,正是青城修劍院當代院主袁麗姬。
黃秋塵驟然看到袁麗姬,胸頭大震,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袁麗姬看到黃秋塵臉上驚異之容,忽然那張嚴肅的臉容,展眉露出一絲微笑。
她這一笑,看得黃秋塵心頭怦怦跳動。
原來袁麗姬生性端莊,雖然她美艷難以倫比,但卻柳眉含威,英氣逼人,令入感到她過於莊嚴,這時她展眉盈盈一笑,當真是如花盛放,嬌媚無比,使黃秋塵心頭跳動,暗道:
「她笑如三春旭曰,媚艷絕不遜於虯龍公主……」
袁麗姬嫣然一笑之後,蓮步蝴柵直對黃秋塵走來,嬌聲說道:「你不要怕我,唉!」
只說了這句活,她幽幽的輕歎一聲,鳳目黛眉間輕罩一層淡淡憂愁之色。
黃秋塵對袁麗姬驟然出現身後,本以為她是追蹤殺害自己而來,聞言朗聲說道:「袁院主,我黃秋塵上天人地,絕不怕任何一個人,不過我對於你魯莽傷人,實在心有所寒。千草澤島之事,我黃秋塵敢對天發誓,絕對沒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同樣是個受好徒所害者。」
袁麗姬鳳目中露出一絲幽怨之色,點頭說道:「我對你的誤會早已冰消玉釋,獨我給你的怨仇寥寥無絕期,飲恨終身,唉!黃相公我袁麗姬太對不起你了。」
說完話,袁麗姬鳳目輕然望了黃秋塵一眼,像似充滿無窮悵惘,轉身離去!
黃秋塵聽了麗姬前面兩句話,一時意會不過來,直待袁麗姬走出十餘丈,他方纔如夢初醒,放腳追去,朗聲叫道:「袁院主……袁院主,你停一下子。」
袁麗姬聞聲,急忙停下身形,轉首問道:「相公有什麼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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