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騰空 正文 第十五章 絕江逢生遇虯龍
    九龍王尊這一番話,已經說出今後武林中,『正』與『邪』兩大勢力,慘烈權威之爭,這一爭奪不知要使武林變成怎樣混亂局面,造成怎樣恐怖命運,當然為人所難料。

    九龍王尊略微一頓,繼續說道:

    「自從九龍王府在二十餘年前組成之後,兄弟不時感到九龍王府始終缺少一個能夠智謀策略大全的軍師,今日秦風兄加盟九龍王府,正好滿足了我這一件心事。」

    「他這句話,顯然是要秦風獨當九龍王府一日理萬機的軍師,鬼磯士秦風聞言心中暗喜,但口中卻推辭道:

    九龍王尊這般看重秦風,真使我,感激涕零,但秦風自忖才識拙庸,無能勝任軍師一職。

    九龍王尊哈哈大笑道:

    「南宮冷刀自信一生從沒有看錯人,現在就請秦兄移坐九燈龍船,回轉九龍王府為秦兄慶賀就職大典。」

    鬼磯士秦風突然說道:

    「慢點,不知南宮對於紅花門高雲岳等人如何處置?」

    九龍王尊道:

    「一把火將他們連屍燒燬。」

    鬼磯士秦風道:

    「王尊之命,本不敢違,但秦風正想這樣做未免喪失一件可茲利用的機會。」

    九龍王尊道:

    「秦兄有什麼大計,請說出來。」

    鬼磯士秦風突然前三步,附耳在九龍王尊耳畔說了幾句。

    九龍王尊哈哈一聲得意的好笑,道:

    「秦兄智謀略真使兄弟欽佩,哈哈,九龍王府有這樣一位軍師,何愁武林霸業不成功。

    哈哈哈……」

    長笑聲中,九龍王尊和秦風,飛身上了龍形怪船。

    接著龍形怪船上跑過來七位武士,進入後艙船將高雲岳、艷玫瑰、胡聖手、洪傑、冷白、冷月蘭、武儀天、查清夫等九人,移到龍形怪船上。

    這艘九燈龍船,沒聲沒息,向江面駛去!

    一輪明月緩緩由東方江面升起,清冷冷的星月之光,照射到這艘三桅帆船的甲板上,一條修長的人影,正呆呆的望著五十餘具屍體出神。

    良久,良久,他方才發出一聲極盡淒涼、悲慘的長歎,說道:

    「黃秋塵自命是俠義中人,但今日眼看五十餘條生命,被惡魔慘酷屠殺,卻毫沒能為力,躲藏在廚房內……唉……」

    黃秋塵這時眼望殘肢斷軀屍體,心中說不出慚愧內疚,原來黃秋塵在九龍王尊下手慘酷屠殺之時,幾乎要挺身出來。

    其實黃秋塵何嘗不知道自己當時若挺身而出阻止九龍王尊的屠殺,也只不過是徒增甲板上多一具屍體而已。

    要知那九龍王尊的武功,是如何的絕高,酷毒,殘狠。

    這時黃秋塵慢慢的回憶剛才一幕驚心動魄的屠殺,以及九龍王尊和鬼磯士秦風一番談話心中震驚不已。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將這些陰謀,密秘,告知修劍院的鐵木僧,今後江湖武林不知要演變成為怎麼慘酷結局了?

    在這剎那之間,黃秋塵突然感到自己使命的重要,因為這關係整個江湖武林千百萬同道命運。

    驀地,黃秋塵突然想起那鬼磯士秦風,不知向九龍王尊獻了什麼奸計?

    他想:「那鬼磯士秦風,據說是青城修劍院第一高手鐵木僧的師弟,武功定然極端絕高,智機陰謀超異常人,或著那九龍王尊不會那般重視他……」

    當今江湖武林出現了那位九龍王尊,已經使武林呈現一絲恐怖危機,今日加上鬼磯士助紂為虐,武林恐怖命運可想而知了。

    黃秋塵想到此處,趕忙由帆船上解開一隻小艇墮落江面,輕搖木櫓,緩緩離開這恐怖的帆船。

    黃秋塵流眼四周江面,銀色波浪,一望無際。

    黃秋塵暗暗皺眉,不知自己要朝那一個方向行駛,他抬頭望著星光,突然想起了『小野柳居』,仍是處在西南方,自己如果朝西南方向駛去,定可駛到江岸。

    於是黃秋塵輕搖孤舟。朝西南方向緩緩駛去。

    其實黃秋塵這一方向卻錯了,他沒想到自己在那艘三桅帆船上逗留將近二個小時.已經遠離小野柳居了,而是朝岳州駛來的。

    他現在若是向西南行駛,恰好反向長江上游,這段江面,黃秋塵就是行駛三日三夜,也無法到達岸上。

    一輪明月由東方海面升起,漸漸移到黃秋塵的頭頂,他知道自己已經搖櫓行駛三個小時,眼看江水一望無際,周圍數里之外不見燈光。

    黃秋塵心中不禁暗暗的著急起來……

    孤舟寒夜,綠波流影……

    正當他向西南江面搜視的時候,突然後面傳來一聲陰惻惻的冷笑聲……

    這一瞧,比他聽聞笑聲之吃驚,更加激烈。

    原來不知在何時,距離自己小艇不到三丈的江面,已經停著一艘中型快艇,艇上一字排列著四個青衣武士。

    那四個青衣武士的前頭迎風站著一個肥胖的矮漢,這人不是別的,赫然是那鬼磯士秦風。

    黃秋塵在這瞬間,已經敏感到這是怎麼一回事,可是黃秋塵很快的鎮定一下心神,朗聲說道:

    「這幾位大爺,請借問一聲,要到小野柳居,是朝那一個方向走。」

    鬼磯士秦風皮笑肉不笑的打個哈哈,說道:

    「你為何不問往地獄朝見閻羅王是由那個方向走。」

    黃秋塵聞言假作呆愕了一下,說道:

    「這位大爺,我是由小野柳居鎮租艇游江,因一時貪賞江水夜景,突然迷失了方向,敬請爺等做個好事,指示路途。」

    鬼磯士秦風冷森森的說道:

    「好小子,你在秦某面前,還是少弄玄虛,我問你,這艘小艇是由那裡得來的。」

    他這一問,黃秋塵心中震驚。顯然秦風等人,可能重返帆船上,發現失落一艘小艇,因而追蹤過來。

    鬼磯士秦風冷冷的又說道:

    「秦某真想不出你是躲在三桅帆船的什麼地方,現在我問你,是由洞庭湖登船,或是在千草澤島。」

    黃秋塵聞言心知那艘三桅帆船,最先是由洞庭湖開駛向千草澤島,自己若說是從千草澤登船,秦風可能會立刻殺了自己。

    於是黃秋塵哈哈一聲長笑,道:

    不錯,我是由洞庭湖上船的。」

    黃秋塵這句話,竟然使這個詭計多端的鬼礬士深信不疑,原來在秦風心中想來,黃秋塵若在千草澤上船,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因為他自信以自己的武功,那裡會讓人家,潛上船而不知道。

    「鬼磯士秦風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是那一門派的人。」

    黃秋塵答應道:

    「我是無門無派的江湖無名小卒。」

    鬼磯士秦風對於黃秋塵這種鎮靜如恆的答話,感到驚異萬分,要知一個人由談話中,便可顯露出內功的修養。

    機警的秦風此刻已經看出黃秋塵,乃是一位江湖武林高手。他聽了話,冷冷的一笑,說道:

    「那麼三桅帆船上的一切事情,你已經一目瞭然了吧。

    黃秋塵這時已知無可辯解的餘地,於是淡淡道:

    「不錯,那慘絕人性的屠殺,你那厚顏為奴九龍王尊膝下的醜態,都深深地印入我的腦海之中。」

    黃秋塵這句話,很快的使鬼磯士秦風臉上掠起一縷殺機,只見他右手輕輕一揮,那四個青衣武士腰間鬼頭刀齊出,銀光電閃,朝黃秋塵的小艇上躍過了來。

    黃秋塵心知他們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雖然明知必死,豈能袖手待斃,一聲暴喝!

    黃秋塵揚手一掌,迎向第一個撲到的青衣勁裝大漢劈去。

    掌風出手,銳嘯聲疾,但是這四個青衣武士,乃是龍形怪船上的武士,武功皆是一流高手。

    第一個青衣大漢,眼見與凌厲掌風迎面相撞,突然凌空挫腰,騰空避過那道掌勁,身軀仍然直對小艇撲到。

    黃秋塵這一驚非同小可,想不到區區青衣武士,竟擁有江湖一流高手武技,他這時沒有時間多作思考,驀地左掌,連環劈出。

    這一招,乃是紅花門的絕技「銀釵筆畫」只見二道不同的剛柔氣勁,如同雷奔電擊向腳剛上船板的大漢。

    黃秋塵這一招和先一掌,擊出的時間,相差不過一瞬,所以這青衣大漢「哎喲!」一聲悶哼,胸口中掌,整個身軀被二道內勁彈震得飛起二丈多高「噗通!」一聲,摔落江面,瞬間沉落江底。

    黃秋塵擊斃第一個青衣武士,但另外二個青衣大漢,已經齊躍落小艇。二柄銀光森寒的鬼頭刀,已挾帶著二道呼喝,迎頭劈到。

    黃秋塵冷笑一聲,左手伸縮間,已然抓住一個大漢右腕,借勢一輪,響起一陣金銀交嗚之聲,迎上另一柄劈來的鬼頭刀。

    這一招借刀封拒,施很奇妙無倫,那個青衣大漢夢想不到黃秋塵伸手間,竟然能抓住自己腕脈,二刀一陣交觸,直震得二人腕口發麻。

    正自呆愕間,黃秋塵奇招突出,左膝一抬,右時一曲,齊時撞上兩個青衣武士的小腹,胸口。

    二聲悶哼,他們仰身向江中翻跌出去。

    另外一個青衣武士見三位同伴,均告失手,暴喝一聲,揮刀正要撲來,猛聽鬼磯士秦風冷聲喝道:

    「退後,去將兩人救起。」

    這個青衣武士只得翻身跳落水中……

    黃秋塵連續擊傷三個青衣武士,面不改色,氣不翻湧,平心靜氣的凝立艇頭,冷冷望了秦風一眼說道:

    「閣下據聞是青城修劍院第一代院主元空禪師老前輩之傳徒,想來武學成就一定超人,在下倒願領教幾招。」

    鬼磯士秦風做夢真沒有想到黃秋塵這般狂妄,膽敢對自己叫陣,他真是氣極反笑,道:

    「嘿嘿嘿……我鬼磯士秦風自從四十年息隱江湖武林,想不到當今武林出現了這樣一位空前絕後的高手,竟然我不知道。」

    黃秋塵對於鬼磯士秦風當年的武學成就,當然無所知曉聞言冷冷的說道:

    「在下雖然稱不上武林高手,但自恃還可接得閣下十招。」

    鬼磯士秦風倏地臉色一沉,緩緩說道:

    「居然你這般自廉,老夫就讓你一個便宜,如果你能避過老夫三掌,便放你一條生路。」

    黃秋塵目見九龍王尊那般倚重秦風,心知道鬼磯士武學,定然不是通常武林高手可比,以自己武功成就,自非是他敵手,所以黃秋塵用話相激對方,目的在使秦風盛怒之下縮減招式的諾言。

    要知通常武林高手,對自身武功都極端自負,他們往往都抵受不住人家的輕蔑相激,鬼磯士秦風當然亦是如此。

    黃秋塵聽他承諾三掌之內取自己性命,不禁心中暗喜,忖道:「自己武功雖然不敵你,但我曾經用伏虎三招武技,接得九龍王尊數招,我真不相信你三掌能取我性命。」

    想罷,黃秋塵臉上不動聲色,淡淡道:

    「閣下對我這般輕視,我就接你三掌試試!」

    說著話,黃秋塵雙眸突然神光暴閃,凝注鬼磯士的舉動。

    鬼磯士秦風目睹黃秋塵雙眸神光,心頭暗驚,忖道:「糟了,這人的武學,竟然比自己想像更高,如果我三掌之內,無法取他性命,那麼帆船上的一切機密,便被他帶到江湖武林……」

    想著,鬼磯士秦風突然凝立原地,一時不作進擊。

    黃秋塵眼見鬼磯士久久不作進擊,正感猶豫……

    葛地看見鬼磯士秦鳳一腳踏進江中,竟然踏著綠波向小艇走來。

    只見他步履輕逸,看上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其實迅速驚人,眨眼間,秦風一腳已經踏上小艇。

    黃秋塵大驚之下,只見鬼磯士秦風右手已經緩緩擊到胸前。

    黃秋塵暗叫一聲:「糟了!」驀地身子微蹲,雙掌向天一翻,一道潛力,直迎秦風掌式擊去。

    他這招托天掌,乃是伏虎三招的『玄天九轉手』,勁道猛厲絕倫,恍似山崩地裂,怒潮洶湧,奔快無比。

    鬼磯士秦風像似沒料到黃秋塵能在這剎那間翻掌接了一掌,一怔之間!

    「劈拍!」一聲裂帛,小艇被二人凌厲內力震擊,一陣左右搖晃,江水四灑。

    黃秋塵腳步一陣踉蹌,猛退了三步!

    鬼磯士秦風一掌擊出,第二掌已經在斜刺裡飄身飛起,驀然一個掉轉,左手一揮,反擊而下。

    這一招不但攻得奇詭精奧絕妙,而且在速度上,使黃秋塵沒有一個呼吸的機會,竟像似連同第一掌擊出一般。

    黃秋塵在這種情況下,無加思考,施出伏虎三招的「道成飛昇」,身軀騰空,手腳平伸,迎著秦風擊落的掌風接去!

    「劈啪!」一聲震天暴響!

    迴旋勁氣,激盪成渦。

    黃秋塵感到胸口一陣疼痛欲碎,「哀喲!」半聲悶哼,他的身軀被震得直向江流中落去!

    原來秦風這二掌強力攻擊,已經觸發了黃秋塵昔日被袁麗姬擊傷的二處經脈發作。

    鬼磯士秦風陰惻側的冷笑道,

    「還有一掌。」

    身子恍似流星的射到,一掌往江水擊去!

    拍!的一聲暴響!

    綠波凶湧,珠花亂酒。

    鬼磯士秦風身軀假借一股反彈之力,輕飄飄飛上那艘快艇,雙眸冷電暴閃,凝視著那四淺的水珠平息。

    黃秋塵的身影,也和平止的水珠,而告消逝。

    但鬼磯士秦風仍然不放心的眼掃七丈周圍的江面幾眼,久久——

    他的肥胖臉上方才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喝聲道:

    「開艇!」

    這艘中型快艇,緩緩的啟動,終於消逝在滾滾江水之盡頭。

    孤月寒星,清冷霜華,映照在平靜的江面上,一片冷清,淒涼。

    這葉孤舟無人,順著流水飄蕩,更顯得格外淒涼,幽傷之感。

    突然寂靜的江流綠波中,傳來一聲呻吟輕哼!

    一顆人頭緩緩的冒出水面,他正是那個沉落江底的黃秋塵。

    黃秋塵這次逃離鬼磯士秦風的毒手,可以說是種:「僥倖!」

    原來在鬼磯士秦風第二掌擊出之後,他以為黃秋塵已經遭受內家真罡擊傷內腑,所以當黃秋塵跌落水面,迅快的又補上一掌,在秦風心想:就是一個跟自己齊名的武林高手,任他如何神勇,也難抵擋自己二道內功罡氣震擊,何況是一個年輕後輩,因此他以黃秋塵軀體沒再浮起,滿想黃秋塵已經沉斃江底了,所以他得意的離去!

    如果鬼磯士秦風再等片刻離去,那麼黃秋塵浮起之時,定難逃離秦風的趕盡殺絕自毀諾言第四掌撲殺。

    其實黃秋塵在接秦風第二掌時,便知並非被鬼磯士的內勁擊傷,而是震觸傷脈。

    黃秋塵乃是一個極端機智聰明的,他何嘗不知秦風不一定會承諾自己的只攻三掌,所以他強忍著傷脈發作之苦痛,假借秦風的掌勁餘力,跳落江裡。

    鬼磯士秦風迅快的追補一掌,雖然擊中了黃秋塵,但因黃秋塵身軀落入水面半尺,這一掌力卻沒全部擊到黃秋塵的身上。

    秦風這一掌反而加速了黃秋塵下沉江底的速度。

    黃秋塵當時雖然傷脈發作,胸部疼痛欲死,但一種強烈的求生意念,使他緊咬著牙關,沉仗江底不動。

    直到他幾乎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慢慢浮升起來。

    這段時間,足足有一刻時辰,鬼礬士秦風早已遠離此地。

    黃秋塵將頭冒出水面一看,秦風等人已走,江面上只餘下自己乘坐的一葉孤舟,飄流在三十餘丈開外。

    黃秋塵手腳並動,欲要泅泳過去!

    那知他手腳略微一用力,竟然混身疼痛如絞,眼冒金星,頭暈目眩,這一下黃秋塵感到驚駭至極。

    要知自己縱然逃過鬼磯士秦風的毒手,但現在傷脈發作,漸身無力,如何能泅泳到孤舟之上。

    茫茫無際的江水,一旦這葉孤舟被飄失去,自己轉眼豈不要沉斃江底,飽送魚腹,想到此處!

    黃秋塵伸頭長長的吸了幾口空氣,盡量的不使手腳搖動。

    但是這樣一來,黃秋塵的身軀卻要向水中沉落。

    他暗暗悲歎一聲,道:「罷了,自己只有盡力向孤舟泅泳過去只見黃秋塵半浮半沉的向前游動,其實這不是他泅泳的力量而使軀體前進,竟是流水的力量,推動他的身軀。

    可是黃秋塵的軀體向前移動半尺,那前面的孤舟卻流飄三尺。

    不過是一盞熱茶工夫,那葉孤舟已由二十餘丈的距離,消逝在茫茫的水面。

    黃秋塵此刻何不知道生命之機,已經完全絕望了。

    他此刻腦海裡一片空虛,沒有希望,沒有思索,沒有知覺,只有盡力使身軀飄浮水面,聽天由命。

    夜,漸漸的深沉,由初更天三更!

    雖然現在不是嚴冬酷寒,但江面深夜,寒氣奇重,黃秋塵傷脈發作,又長泡水中二個更次,他的人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不知守了多久,黃地在半昏迷之中,夢見自己被水流飄到龍王水晶宮,遇到海龍王的女兒,她含情脈脈對自己吹蕭指琴。

    琴聲掙掙,聲音淒婉,如聞秋雨夜位,感人肺腑。

    蕭聲縷縷,聲音柔和,恍似珠玉落盤,引人入神。

    黃秋塵正被這琴、蕭之聲,陶醉得失神落魄的時候,忽然蕭聲斂絕,琴音消失。美艷絕麗的龍王女兒,嫣然輕笑的對自己問道:

    「相公,你什麼時候醒來的啦?」

    黃秋塵如蒙驚醒,睜眼一望:「啊!」地驚叫出聲!

    這不是幻象,也不是夢,而是事實。

    這地方不是龍王水晶宮,而是一艘遊艇的艙中。

    黃秋塵不相信這是事實,輕輕閉了一下眼睛,倏地又張了開來。

    只見海龍王的女兒,凝身坐在一條檀木矮桌之上,懷中輕放著一支瑤琴,左手輕握一支潔白如玉,盤龍飛鳳的玉蕭,嬌麗的臉蛋兒泛出一絲微笑容望著自己驚愕的神色,櫻唇輕啟,婉囀說道:

    「相公尊姓大名?是不是江中遇難,而飄流水中。」

    黃秋塵聞言仍然疑在幻夢之中,吶吶道:

    「這……這是什麼地方?」

    那絕麗的少女像似知道黃秋塵的心境,微微一笑道:

    「這是我的遊艇,一個時辰前我的貼身女婢小素發現你在江中飄流,才將你由水中救起……」

    語音未完,後艙中突然傳來一縷嬌脆的聲音,說道:

    「公主那人醒來了嗎?」

    後艙垂簾一掀,走出一位年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身著粉紅衣衫,臉潤桃花,發覆綠雲,長得很甜很美。

    黃秋塵聽了話後,低頭一望,自己衣衫果然還略微潮濕,身臥之地板還微現水跡,這時他方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剛才夢見龍王女兒吹蕭拂琴之事,而是艇中主人吹蕭拂琴,自己在昏迷之中,幻象疑為夢境。

    黃秋塵這時忘記了向人家道謝救命之恩,首先抬眼望了這女主人一眼。

    這一瞧,我的天!他心中不自禁一陣搖蕩不安起來。原來面前的女子,長得極端美麗,眉如翠黛,面如桃花,天香國色,秀絕塵衰,如將面前這女子和青城修劍院主相比,看似難分軒輊,冷月蘭和柳雁紅等,更是遜色許多。

    不過這女子跟袁麗姬唯一不同的特色,就是她的面容眉目,沒有令人不敢逼視的威嚴,好像每一個人遇到了她,都知她是個柔和仁慈,身上沒有刺椎的美麗花朵,讓人那麼容易親近。

    黃秋塵不知怎樣,自此瞧了她一眼,雙眸有如中了魔一般。始終盯在絕麗少女的臉上。

    倏地——

    絕麗少女玉指輕輕在瑤琴上拂了一下!

    三縷弦音驚醒黃秋塵如醉如癡之神態,他「啊!」了一聲,發覺自己失儀,不禁面泛紅暈,急忙說道:

    「在下黃秋塵蒙受小姐等援救,浩海深恩,沒齒難忘。

    黃秋塵口裡說著話,心中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失儀,他好像感到這女子雙眸之中,似隱有一股攝人心神的力量。

    絕麗少女嫣然笑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過這也是人之常,黃相公不必引為終生難忘之恩!」

    說著話,她轉首向那情麗婢女,說道:

    「小素,你帶他進入後艙梳洗,換衣。」

    黃秋塵聞言驀然想起自己混起身污穢,當今面對這個美若天仙的麗人,真感到無比尷尬。

    紅衣婢女嬌脆叫道:

    「黃相公,請跟我進入後艙。」」

    黃秋塵尷尬的向絕麗少女一笑,說道:

    「多謝小姐關照之情。」

    他轉身隨那婢女小素走去!

    驀然,一抬頭,黃秋塵一眼瞥到後艙門簾之側壁上,懸掛著一柄黃光閃閃的連鞘寶劍。

    牆壁之間,懸掛寶劍,本是常見之事,但黃秋塵一眼望到那柄長劍,不禁吃了一驚,步步視望。

    原來這壁間那柄劍,閃耀著一縷黃光,竟然在劍鞘之上,雕刻著一條黃龍,那金黃閃光便由那盤龍發出;略一注視,黃秋塵更發現一件秘密,只見那雕刻在劍鞘的盤龍,竟然是個鏤金大字。

    那是:「虯龍劍」三字——

    幻想時代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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