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 第四卷 狂徒何事傲三公 第一九七章 魔霧
    第一九七章魔霧

    “我不殺你們!”高庸涵突然開口:“我只是要告訴你們,既然是拼斗就會有死傷,如果你們還是想為同伴報仇,以後大可以再來找我!”

    鐵平川一愣,隨即說道:“你可知道,要是換作我是你,一定會殺了你?”

    月先生忍不住哈哈大笑:“難怪人說源石族人死心眼,一點也沒錯,到了這個時候你這麼說,就不怕激起我們的殺機麼?”

    那三名鐵紅部落的修真者,齊齊瞪了過來,要不是實力懸殊太大,只怕當場就會撲過來拼命。鐵平川搖頭道:“這次伏擊,本來就有失磊落,如果我現在再說假話,那就實在說不過去了。所以,我要問清楚,高庸涵,你今天這麼做,以後可不要後悔!”

    “笑話,高某做事雖也有悔恨的時候,但是這種事上從來都不後悔。要是怕你們日後再來糾纏,就痛下殺手,那不是我。”高庸涵抬頭看著天外的浮雲,傲然說道:“高庸涵不是沒有信心的人!”

    此話一出,就連月先生都為之側目了。鐵平川拍手贊道:“好,好一個高庸涵,好一個‘人傑’!鐵某今日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必當回報,但是我仍然要為弟子報仇!”

    “我等你!”

    其余三人把鐵平川扶了起來,看了月先生一眼,月先生笑道:“這本來就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既然他願意放你們走,我也沒有阻攔的理由,你們走吧!”

    “閣下今日殺了我一個兄弟,他日我們也一定會討還公道!”

    “哈哈哈,既然高庸涵都不怕,我就更沒理由怕了,你們只要不怕死,可以隨時來找我!”

    看著鐵平川等四人漸行漸遠,月先生悠然說道:“想不到你竟然有這等胸襟,這等氣魄,難怪會被他看重!”說著回過頭來,卻見到高庸涵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跟著身子一晃仰面倒了下去。月先生大叫不妙,這才知道,高庸涵受的傷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輕霜早已奔了過來,不住地舔著高庸涵的面頰。月先生不耐煩地將輕霜一掌拍開,俯下身子仔細探查高庸涵的傷勢,良久才長舒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好小子,果真是福大命大,原來體內還有仙家靈氣護體,倒害得我白白擔心了一陣。”說著從懷中掏出乾機落月壺,嘿嘿一笑,取出一些魔霧硬給他輸入體內。

    月先生雖然機巧過人,卻並不能脫去魔界的本性,行事可謂是恣意妄為,十分大膽。他已經看出,高庸涵其實是惡戰脫力,兼且雙腿受了極重的外傷,才一時昏厥,於性命沒有什麼大礙。本來照他的想法,高庸涵反正會血凝大法,待會兒隨便找幾個活人,拿他們的血肉來修補受傷的雙腿,可是在發現楚蘭紅淚的靈氣之後,冒出了一個念頭。

    仙魔之間勢不兩立,已經爆發了不知多少次爭斗,每次雖說都打得無比慘烈,可是雙方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盡管楚蘭紅淚中的靈氣,還不曾和高庸涵體內的心魔有什麼沖突,但是其蘊含的仙界氣息,還是令月先生十分不快。這些靈氣藏於靈台方寸之地,根本沒辦法逼出來,就只有設法將其壓制下去,而用來壓制的東西,最合適的自然莫過於魔霧。

    月先生一心想要將高庸涵引入魔界,所以壓根就沒多想,結果給高庸涵帶來了無盡的麻煩。靈氣雖帶有仙界的氣息,但是畢竟缺乏引導,所以一直以來,都和其體內的心魔、怨毒以及魔霧相安無事。而今,他將大量的魔霧強行注入到高庸涵體內,想要把那些靈氣全部清除掉,自然會引來靈氣的反擊。兩股力道纏斗在一起,會有什麼後果,不用想都知道。

    高庸涵昏迷當中,就覺得紫府內亂做一團,本就虛弱不堪的靈胎,被兩股強大的力道來回擠壓,苦不堪言。一聲悶哼,給痛的直接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淡淡的黑霧之中,月先生滿頭大汗,正拿著一個玉瓶不住催動法訣。“你在做什麼?”

    “別怕,我在給你療傷!”月先生猛地一拍瓶底,一條黑線徑自鑽入高庸涵體內,如同尖刺一般直穿紫府。

    又是一陣劇痛襲來,高庸涵急切間一把揪住黑線往外一扯,罵道:“哪有你這般療傷的,再這樣下去,我遲早給你折騰死。”哪知那條黑線滑不溜手,扭動了幾下還是鑽了進去。這一下,靈胎就更加痛苦,隱約間顯形出來,怒視月先生大罵道:“你個魔頭,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咦!”月先生猛然見到高庸涵的靈胎,當即收手,大喜過望:“好小子,靈胎都修到這等境界了,再差幾步就可以拋卻這具皮囊,真正進如大道修行的地步。干脆我再傳你幾套魔界功法,足以使你更進一步,如何?”

    雖然體內的魔霧和靈氣仍然糾纏不休,但是沒了月先生的強行催動,魔霧自然趨於平靜。說來也怪,魔霧一收斂,楚蘭紅淚的靈氣也不再還擊,紫府隨之安穩下來,高庸涵的靈胎終於擺脫困境,也不理會月先生的話,悄然鑽回體內。高庸涵舒了口氣,搖頭道:“我答應幫你打理十二疊鼓樓,卻沒答應你修習魔界功法,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

    “你難道不想提升修為?”月先生大為詫異,追問道。魔界雖然為仙界和修真界所不齒,但是其功法卻自有獨到之處。尤其是在開始的時候,以種種不可思議的方法催動靈胎的凝結,大有奪天地造化之嫌,不過精進的速度遠勝於常。在他看來,修真界時常為了一件上古法器,又或是天材地寶之類的寶物,爭得不可開交,當此有大幅提升修為的機會,高庸涵卻視如不見,豈不令人疑惑不解?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高庸涵一臉的鄙夷,冷冷說道:“我的心魔就是源自修為提升過快,要是再修習魔界功法,到最後遲早會成魔。所以不管你是好意也罷,別有用心也罷,我都絕不會去學什麼魔功的!”

    “你這小子,不識好歹,別人想學我還懶得教呢。”月先生頗為惱怒,恨聲道:“再說了,我也是看你是個修真的奇才,一時動了憐才之心,你還真以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麼?”

    高庸涵性情豪邁,對於世間的那些俗禮一向不怎麼在意,所以時常有些不羈的作法。月先生拿審香妍來要挾他,這件事盡管十分令人反感,可是他當日的能言善道,多少還是影響到高庸涵對魔界的看法。而且他剛剛才救了自己一命,算是有恩於己,這麼一來對他的態度也不像開始時那般排斥。經過剛才的聯手退敵,反而生出了一種嬉笑怒罵的熟識,當下笑道:“我是沒什麼了不起,你修為雖高做的事情卻擺不上台面,算不得什麼高人,咱們彼此彼此。”

    月先生大怒,眉間閃過一絲黑氣,可是看到高庸涵一臉的嘲弄,緊繃的面孔突然一松,哈哈大笑:“原來大名鼎鼎的高帥,也有伶牙俐齒,極盡嘲諷之能的一面,有趣,有趣!”

    “好了,好了!”對於月先生高庸涵擺了擺手,說道:“閒話不去說它,我總不能一直躺在這裡吧?麻煩老兄搭一把手,把我扶到馬上,咱們先離開這裡。”

    月先生對於高庸涵的得寸進尺大感不耐,可是卻又無可奈何,大袖一揮將高庸涵卷了起來,輕輕放到馬背上,然後一拍馬股,輕霜沿著山崖朝前奔去。月先生如閒庭信步一般,跟在輕霜後面,到了險峻的地方,便托著輕霜跨過去,如此一來就不必再在峽谷中穿行,速度大為提高。

    看著月先生毫不費力地帶著輕霜,在陡峭的山崖上急速奔行,高庸涵暗暗佩服,他也可以托著輕霜翻山越嶺,但是絕對無法做到如履平地的程度。隨即又想到一個疑問,伏在馬背上側頭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莫非你一直跟著我?”

    “那倒不是!”月先生隨口答道:“那天作別之後,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所以多呆了幾天,結果正好遇到了這件事,順便出手而已。”

    這句話一點都不確,其中道理說穿了很簡單。十二疊鼓樓實力超凡,在現今的亂世裡,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無論是誰又豈能說放手就放手?當日離去之後,月先生有意留下公羊獲,就是為了探聽高庸涵真正的意圖,看他是不是真的能為自己所用。所以在公羊獲下山之際,他特意詢問了一下,聽說高庸涵居然將長空閣、魚翔閣和霜天閣的管閣主事,約在九重門金沙城相聚,便覺得會有大事發生。一方面為了不至於影響到自己的布置,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好奇,便悄悄跟在後面,打算弄清楚高庸涵的舉措。不想卻暗中查探到鐵平川等人的行蹤,所以才能適時施以援手,但是這個用意肯定不能說出來。

    “沒這麼巧吧?”高庸涵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當談不會相信這個說法。

    “信不信隨便你,反正我也沒指望你會信我。”月先生是這種無可無不可是態度,倒令高庸涵有些琢磨不定了。

    反正閒來無事,回想起剛才療傷的過程,高庸涵轉而問道:“你適才給我體內灌注的可是魔霧?”

    “沒錯,你運氣好,一般人我根本捨不得拿出來送人!”說到這件事上,月先生一幅洋洋得意的神情。

    “果真是魔霧?你可知你差點毀了我的紫府,要了我的命?”高庸涵忍不住怒道:“口口聲聲說救我,哪有你這般救人的?還有,你把魔霧輸到我體內,是不是想讓我成魔?”

    月先生一聽就知道,連高庸涵自己都不知道,體內儲存了楚蘭紅淚的靈氣,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當下也不否認,故意歎道:“你根本就不了解魔界,又憑什麼以為魔界不好?要不是我剛才出手,你的靈胎早就碎了!”

    “你強行催動靈胎,硬撼鐵平川,會出現什麼後果,難道你自己不知道麼?”

    “我萬般無奈之下,惟有以魔霧護住你的靈胎,先救你性命再說。可是這麼一來卻和你原來的修為,產生了極大的沖突,你以為我想麼?”

    “可是你不但不感謝我,還反過頭來惡語相向,這難道也是‘人傑’所為麼?”

    月先生的話很厲害,一連竄的詰問,理不直而氣壯,振振有詞中,高庸涵倒有些詞窮了。不過這些話,高庸涵最多也就信個三分,不置可否地說道:“好,好,算我錯怪你了!”[]

    月先生冷哼一聲,並不接話。

    高庸涵不便再在魔霧一事上糾纏,又問道:“那好,我再問你,你偷偷摸摸跑到厚土界,倒底想做什麼?”

    “我來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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