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消失的未來 正文 第03節
    這時,那位Q先生已經站起身來。黑人大漢率先走出門去。另一個人陪同著Q先生緊隨其後。那個亞洲人雙手插著口袋,低著頭,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走過我身前,突然止步說:"小心點,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冷冷盯著他。

    但那個亞洲人像是自己剛講了一個笑話一般,輕鬆地笑了笑,衝我聳聳肩,隨後便走了出去。我再向門外看時,已經找不到他們的蹤影。那個黑人大漢身形魁梧,區區幾秒鐘,沒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他們就這樣消失了。公寓裡又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緊張思索了一下,洛薩太太是軍情六處特意安插在這裡監視我的特工,這倒也不足為奇。但跟九處不同,六處是全員近乎萬人的龐大特工實體。僅僅在倫敦一座城市裡,各式各樣的六處特工就有兩千來人。雖然機構不同,這點情況我還是知道的。大有大的可怕,但也有大的弊端。九處的地下變故剛剛發生,一個小時之內,絕對不可能普及到全倫敦兩千多位特工都知道的程度。洛薩太太最多是發現了我的異樣,但她的情報反饋到六處中心機構再付諸大規模行動,之間起碼需要十五分鐘。15分鐘之內,我逃不出倫敦,更逃不出英國。也就是說,即使我立即開始逃亡,也是於事無補。但這區區15分鐘,足夠我用來解開心中的一個謎團。

    於是我坐了下來,就坐在Q先生剛剛坐過的那把椅子裡。我打開電腦,看著系統一次次自檢的畫面。這時我的心情十分奇特。一方面,我極其害怕。每每我自己內心真正恐懼時,左手尾指都會不斷抖動。即使經過特別訓練,這個小毛病始終抹不去。畢竟剛才我所經歷的事,倘若發表在《泰晤士報》上,足以名列本年度倫敦十大最詭異奇聞。我的人生幾乎就是在這個清晨被完全逆轉了。而那顯然將於我不利的實體,其實力無疑相當龐大。像我這樣一個普通的特工,即使被毀滅,也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另一方面,我卻又相當從容,我甚至可以花一分鐘時間等系統慢慢自檢完畢,而心裡並不急躁。彷彿我正在做的事,之前就曾經經歷過。並且我隱隱預料到那個結局。如此矛盾的雙重心理同時出現在我身上,還是第一次。

    電腦成功進入了系統。我立即將老約翰的那張小光盤"蝠鲼"放進置入式光驅裡。我的手機有若干種先進功能,絕對是特工級裝備。但我這台電腦卻只是電腦,除卻能解讀這種特殊光盤,它的性能都很一般。我屏住呼吸,看著電腦漸漸讀出光盤。點擊,打開。屏幕上出現了一段視頻。然而卻沒有聲音,畫面也是黑的。

    我突然感覺極其有趣,甚至不禁笑了起來。錄製這段視頻的人或者並沒有想到,會有一個人冒著生命危險,在僅有的十五分鐘自由裡忍耐著他的黑屏。但是我又不敢隨便拖拽,因為像這樣不斷抖動著的黑屏,往往是某些機密視頻的前兆。老約翰在最後時刻把它交給我,絕對有他的理由。大概等了二十多秒後,視頻終於在一連串的抖動中出現了畫面。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戴著耳環的,脖頸上佈滿文身的肌肉壯碩的青年人。他的眼神相當靈活,看上去似乎有點西亞血統,但此刻的神情卻相當萎靡。他侷促不安地望著屏幕,開口說道:"這實際上是一件好事。全世界的人民,可以由此再次團結……"

    當時我並不會想到。十個月以後,這段視頻的一部分流了出去,而後震動了整個世界。

    我一邊緊緊盯著屏幕,一邊伸過手去,拿起Q先生留下的那封信,慢慢撕開。裡面掉出來兩張紙和一個小物體。我往其中的一張紙上瞄了一眼,腦海中頓時"嗡"了一聲。

    我所看到的,是一幅潦草的圖畫。這幅畫放到任何一個藝術鑒賞家或密碼解讀專家眼前,都不會發現任何異樣。但對我來說,卻比任何事都更重要。因為那張畫跟我有關。它畫的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兒,但是這個女孩兒長著鬍子,像民間故事裡矮人們愛留的那種鬍子一樣,那實際上就是兩條辮子,只不過被移了位而已。因為當時畫這兩條辮子的時候,我的方向和圖畫相反,所以我故意把辮子畫成了鬍子,而畫面上那個小女孩兒,是我妹妹畫的!她看到我把小女孩兒畫出兩條長鬍子,和我一起笑得前仰後合。這已經是6年前的事了,但我的印象卻依然深刻。

    我立即發瘋似的向下看去。此時的畫實際上是一封信。而上面的字跡我也十分熟悉,那是我妹妹的字跡。我和妹妹相差十多歲,為了消除代溝,她小時候讀書寫字,都是我親自教的。她的字跡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上面寫著:

    大哥哥,你好嗎?我很好。我在一個地方,很好玩,不知怎麼形容。老伯伯是好人,要相信他。我在這裡……我們都……

    字體是中文,之後的字跡看不清了,似乎是"等你"。但是我妹妹才只有6歲,"等"字對她來說太複雜了。她能寫出這樣語句基本通順的短信,已經實屬早慧。

    最後的落款是:12/21/09。

    正是今天的日期。但令人感到詭異的是,現在已經是6年之後,但無論這幅畫以及畫上的字,都顯然是出自6年之前。

    我立即找出從信封裡掉落的其他東西。其中一樣,是一個U盤。草草跳躍性地瀏覽了之前的影音,我將它插在電腦上,點開。而另一樣是一張毛邊紙,上面用很優美的花體字寫著:

    倫敦希斯羅機場3號客運大樓am10:10-10:15

    U盤裡的內容播放了起來,那是和"蝠鲼"光盤上一模一樣的東西,我的興致被強烈調動了起來。等我看後準備拔出U盤時,屏幕上另一個類似病毒的程序突然運行了起來,隨後突然呈現出一行紅色大字:"資料寫入成功。即速離開!即速離開!引爆時間倒數……"

    我幾乎潛意識地跳起身來,向外奔去。

    我剛一奔出公寓,便發現幾個舉止異樣的人。這些人混雜在普通的百姓之中,沒經受過特別的反偵察訓練絕對看不出來。但在我眼裡,他們在全倫敦的特工中也應該屬於極其一般的水準。想必是洛薩太太在倉促之間只能調動附近的此等級別的特工來監視我。這些人從洛薩太太逃走之後,恐怕就一直存在了。無論我什麼時候跑出來,都要直接面對他們這一關。我咬一咬牙,正準備硬闖過去。只聽身後"轟"的一聲巨響。平地裡頓時掀起滾滾煙塵,我緊忙趁亂闖了過去。竟然沒有一個人攔阻我。

    5分鐘之後,我已經登上了去往希斯羅機場的公共汽車。倫敦每時每刻乘坐公共汽車的人都不少於十萬,這種交通方式看似笨拙,卻比自駕或者打出租都更安全得多。果然一路上都沒發現任何異樣,安然無事地到達了希斯羅機場。我看了看機場的大鐘,上午10時零3分。這時連我自己都感覺到,這一路上簡直太順利了,遠遠超出心理預期的順利。我這時已經可以確信,一定有人在暗中幫助我。

    我立即向3號客運大樓狂奔而去。行人們都詫異地望著我,但我已經沒時間顧及太多。希斯羅機場的規模之大,全世界都屈指可數。幸好我的體力相當可觀,終於在10分鐘內跑到了三號客運大樓。剛一進候機大廳,就有一個人向我飛快跑來。我猝不及防,跟他撞在了一起。

    我第一反應是:"壞了,軍情六處!"但等那人把禮帽一掀,露出臉來,我頓時愣住了。除了多了一頂禮帽,一副金絲眼鏡,他的容貌幾乎與我完全相同。我看著他,就彷彿看著一面活的鏡子。那人對我笑了笑,說:"對不起",與我擦肩而過。就在這擦肩而過的一剎那,他的禮帽、金絲眼鏡和手裡抱著的一疊資料全都到了我的身上。我和他穿的都是文員類型的西服套裝,十分相像。這身行頭一換,我想只要不是自始至終緊盯著我們兩個,很難分辨我們到底誰是誰。只聽那個人在我身後輕輕說道:"旅途愉快!"

    這時前面已經有人指著我說:"過來過來,什麼時候了還亂跑!馬上就要登機了知不知道?"

    我連忙跑過去,老老實實地站在那隊人後面,跟著他們一起往登機坪上走。那些人都是亞洲人,彼此間應該是認識的,一邊走一邊談笑風生。為首的幾個人,都很有氣場。那是只有在權力中心浸淫久了才會有的威勢。這一隊人壓根就沒有經過安檢,也沒有候機,直接就那麼走了進去,倒好像是在故意等我一樣。希斯羅機場的工作人員也沒有人上前攔阻。

    就這樣,10時13分的時候,我已經登上了一架麥道的中型飛機。這架飛機並不是客機,機上的服務人員也不是普通的空服小姐,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的女人。我被安排在機艙尾端靠窗的一個座位。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幾輛車迅速衝進了登機坪。一群蘇格蘭場的人和另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從車上跳下來,彎身飛快地向駐留在這裡的幾架飛機分頭跑過來。

    這些人肯定是衝著我來的。但奇怪的是,他們幾乎跑向了每一架飛機,唯獨沒有我們這架。這時機長室的門匆匆打開,一個女服務人員快速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向兩旁張望。我身邊的乘客微微笑了笑,拿起一本雜誌在手裡隨便翻著。我心裡很緊張,但那女服務員的眼光並沒在我身上停留,一掠而過。她走到艙尾,又轉身走了回去。機長室的門卻沒有關,隱隱約約聽到裡面的說話聲。

    "對,是。沒有發現異常人員!"

    "什麼?延長起飛時間15分鐘?哪裡的命令?誰是負責的?叫負責的過來談!"

    "外交大臣正在路上……?"

    "是,刺殺案。很可能是有外國背景的。"

    "驚動大老闆,不太好吧?"

    他們似乎正在和外界爭論。我看了看時間,已經10時17分。如果現在我才趕到希斯羅機場,就不可能再上飛機了。這時蘇格蘭場的警察和軍人已經又從各架飛機裡撤了出來,聚集在登機坪上,他們似乎很忌憚這架飛機,不敢進來。這架飛機也不起飛,等了將近十分鐘,一排老式的黑色轎車魚貫而入。在英國有資格乘坐這種車的,都是非常有身份的人。

    又突然見到兩輛車飛馳而來,橫過來將那排車攔住。我隔著窗子望去,只見一些人從車裡走出來,彼此說了些什麼,隨即又合到一處。徑直向蘇格蘭場那幫人走過去,又說了些話。蘇格蘭場的人似乎在解釋或者爭論。那些人似乎很惱火,說話間揚了揚手臂,蘇格蘭場的警察和軍人這才慢慢退開。那些人朝我們這架飛機走來。

    我們這個機艙沒有人動,但我透過窗子,卻看到有人下了飛機,和那些人握手,彼此寒暄,彷彿關係很親密。之後一個英國人上了飛機,彬彬有禮地對我們說:"各位尊貴的朋友,真對不起。我們的工作程序出了點問題,耽誤了各位的寶貴行程。首相和外交大臣托我向各位轉達歉意。飛機馬上可以起飛!"說完便轉身走了下去。過了一會,又看見幾個人走了過來,在機艙口緊緊握著手。

    那裡離我的座位不遠,我能聽到他們的交談聲。一個人說:"真是抱歉,險些釀成外交風波。蘇格蘭場這些人真是太不懂禮貌了。"另一個人說:"呵呵,帶槍的嘛,都這樣。大臣閣下無需過慮。我們大老闆是最謙和的人。我國與貴國之間,也是期望真誠緊密合作的。"前一個人說:"是的,是的。這次的事,我們也有難處。實在是很蹊蹺。請一定向劉先生表示歉意。希望可以在不遠的將來再見。"後一個人說:"會的。不是在歐洲,就是在亞洲。"

    我只聽了這幾句,就已經大致判斷出我的處境。原來我正處身於一架某亞洲國家領導人專機上!國家間政治,我不很熟。但主要形勢還是清楚的。這個亞洲國家近年以來,經濟發展異常迅猛,在國際間地位與日俱增。他來訪的這位領導人,我之前在新聞裡也注意過,是他們國內僅次於幾位巨頭的重量級人物。怪不得蘇格蘭場和軍情六處這種精銳的機構,也只能眼睜睜望著專機而不敢上來檢查。不過最後他們還是上來了一個人。那個人的來意,絕非單純致歉這麼簡單。我坐的正是那個和我長得非常相像的人的位子。飛機上的全員人數,和之前的一模一樣。他即使注意到我,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也不敢輕易提出不合理要求。這時候我才體會到原來安排我登機的那個幕後組織,勢力竟然如此之大。就連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專機,他們都有能力安插進來,而且很可能預先安插了很久。他們似乎有某種預知未來的能力,連那個人的長相,都和我十分相似。我這樣想著,只聽機艙口的人們又紛紛說了幾句,幾個人走了上來,還是之前我們登機時走在前面的那幾位氣場強大的人。我剛才終於見識到了他們的氣勢,因為我聽得出來,在機艙外說話的那個人,就是英國的外交大臣大衛先生。而這幾個人說話的語氣,和他是旗鼓相當的!聽他們的語氣,專機上還有一位"大老闆"始終沒有露面。因為蘇格蘭場和軍方首先造成了外交上的敏感,所以以他的級別,壓根不會親自出面。這些人物的級別之高遠遠超出了我的關注視野。之前我在九處的時候,稀奇古怪的東西見過無數,但大臣一級的人物,我還真沒有這樣近距離接觸過。

    我這樣想著,機身輕微一顫,已經離地而起。我看著窗外的機場跑道漸漸縮小。有些人現在還留在機場上,已經小如芝麻一般。飛機越爬越高,倫敦在我的腳下漸漸浮現出灰暗而龐大的輪廓。我忽然感覺無比疲倦,靠著座椅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十分沉,可能是因為一路上所經之事太多的緣故。我之前雖然也目睹過許多奇異的事,但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親身捲進漩渦之中。我本能地預感到巨大的風暴在我身邊凝聚了起來,而我自己卻只能像落葉一般在颶風中上下浮沉。我個人的能力,跟我即將面對的、在頃刻之間毀滅了軍情九處的神秘力量相比,實在不值一提。真正能旗鼓相當對抗他們的,恐怕只有那個同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末日基金會"。

    腦海裡浮現出臨出門前從電腦上看到的東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黑了,我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毛毯。坐在我旁邊的人見我醒了,笑了笑說:"看你睡得熟,就沒打攪你。你可以要吃的。"他這時的語言並不是英語,而是一種在亞洲使用廣泛的語言。我拿不準他是真的以為我是他那個同事,抑或他也是基金會特地安排在這裡照顧我的人,總之他是善意的。於是勉強對他笑笑,要了點東西,稀里糊塗吃了起來。直到這時,心中的震撼才稍比剛睡醒時減少了些。

    那是因為,在我入睡前清晰回憶了那段視頻,裡面的信息量極其龐大,而且詭異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畫面裡是一位結實的年輕人,我從他的文身上能大致推斷他是美國某個部隊的成員。但這個部隊,並不是戰鬥部隊。而是隸屬於第五十一區的特別機動反應部隊。就像九處在英國同樣有一支機動部隊,叫做"許德拉"一樣。他們的作用是專門替我們這些專業人士開道和斷後。以前我在軍情九處的時候,和他們打過一點交道。

    這些部隊的經費,無論在哪個國家都不受國會的監督,也不走國防部或軍隊的明賬。他們也什麼任務都出。有時候比真正的戰鬥部隊還要危險。1969年西非傳來一個資訊,說在某些沼澤和火山地域發現了類恐龍的東西,主要是翼龍和長頸龍。美國有一支特別反應部隊到了西非,結果死傷眾多,僅有少數生還者證明了傳言確實空穴來風。但以後美國也再沒有組織過成規模的探索。

    和我們大英帝國的作風嚴肅、重於保密不同,美國人在處理這件事的後續上非常搞笑。他們並不是用一條條保密措施綁住你,而是由國防部暗中出錢出人,拍了好多成本十分低廉,製作非常粗糙的恐龍電影。三五年就來兩部,看得所有美國人都煩了,打死也不相信真有恐龍存在於世。所以他們那支特別機動反應部隊,在保密措施方面和那些恐龍電影一樣亂七八糟。據我瞭解那支部隊唯一一次全員集結,是在上世紀的1938年。之後一直是各自出各自的任務。同一個部隊的戰友,在若干年服役過程中也可能經歷迥異。而服役期滿後你個人的一切相關資料都會被部隊扣留,相當於淨身出戶。所以只要你想,隨時可以向外公佈你知道的信息。但你沒有物證,沒有人證,而且所有終身的福利和保障都會被中止。在這個光怪陸離的花花世界裡,沒有人會相信你。所以直到這個視頻出現之前,這支反應部隊竟然找不到任何存世的影音記錄。

    這個特別反應部隊的年輕人,在視頻裡的狀態並非始終如一。視頻剛開始的一段,他十分消沉。除了最開始的那句格言一樣的話,再沒有說過什麼。長久的沉默之間,唯一變化的是他的表情和捏在一起的手指,看得出他壓力非常大。這時候畫面外忽然有個聲音說:"艾倫?這樣不行的。"緊接著,一個人走了上來。

    這個人是一個美國女人,身材還不錯,穿著一身緊身的制服。她一走上來,就把手裡的一支小針插進了那個年輕人的後頸。那個年輕人顫了一顫,哆嗦起來。過了幾分鐘,他再抬眼看向鏡頭,神情明顯平穩了許多。在這個過程中,鏡頭始終十分沉穩。畫面外另一個人說:"艾倫,撐住,我們可能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接著又有人拍了拍手,那個女人退了下去,畫面裡又只剩下那個年輕人。他搓了搓臉,開始講起來。一開始是斷斷續續的,後來可能是那支小針起了作用,他的眼神異乎尋常的靈活,話語也開始滔滔不絕。

    這時我就已經知道,其實約翰准將和末日基金會交給我的這兩份視頻,是不一樣的。末日基金會的更完整一些。而即使是老約翰的這一份,也比一年之後,2010年這段視頻突然在全世界範圍傳播開去時,公佈出去的信息要多很多。接下來的所有時間裡,這個年輕人始終在講話。但他這個級別,實際上不可能知道太多。所以後來視頻在世界流傳的時候,有人說這個年輕人吸了毒,其實是很對的。他的確被注射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可以使他的精神興奮,讓他可以克服壓力把真像說出來。但另一方面它們也會助長他的主觀潛意識,進而生成幻覺。比如那個艾倫在視頻裡說自己是特別反應部隊的主官,那就幾乎沒有可信度。他們那個部隊的主官,我在美國曾經見過,是一位前海軍陸戰隊上校,年齡已經超過60歲!和老約翰一樣,能在這一行裡坐到高位的人,年齡普遍都很大。因為這個領域的主官要面對林林總總超出正常範疇的怪事,所以並不要求他們本人想像力多麼強,卻必須保證心理素質極其穩定!好在我本人就是這方面的專家,即使那個年輕人的敘述中有真有假,我還是能大致鑒別出來。這個年輕人在許多具體事實認定上的數據,可能並不精確。但他陳述的主體,2012年將有真正的星際之門在地球上開啟,應當是真的!而且據他的陳述,在此之前,就會有兩到三次預演。甚至2004年的時候,就有世界上一些極其精銳的戰鬥力量,在印度洋海底和未知神秘力量交過火。但那場戰鬥,副作用太過慘烈!以至於任何國家和政府至今都不能承認!

    印度洋大海嘯!

    而根據那個年輕人的敘述。2012年,星際之門正式打開,對整個地球的影響又遠遠不能以海嘯衡量。人類從起源至今幾十萬年的文明繁衍,在星際之門開啟之後,很可能在短短數天就會面臨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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