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婚:距離愛情一平米 正文 第十九章
    正文第一百七十一章:蝸婚(171)

    漸漸融入了這個兩個男人的家庭裡,不過是兩天的時間,我覺得我把這裡儼然是當成了自己的家了,他們不管誰先回家,都會和我說說話,然後就洗手繫上圍裙去廚房做飯,做的菜口味,都是嚴格的按照孕婦來的。

    我笑之放做菜的樣子實在是像個老學究,過於嚴謹,他捧著一本孕婦食譜大全,高高的個子,繫著花圍裙,像個孩子一樣邊炒菜邊解說著哪盤菜對胎兒哪裡發育比較好。

    他說,要生一個極聰明的寶寶,要有音樂細胞。

    他夾著炒好的菜喂到我嘴裡,問我味道怎麼樣,我總是會告訴他超讚的。

    爵我故意刁難他,問他:「那麼,什麼菜可以培養寶寶的音樂細胞呢?」

    他握著勺子,想了想,跑到冰箱裡找著,一會又在廚房忙活開來,他說如果不是我在,這套嶄新的廚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派上用場呢。

    我算是沒猜到,他炒出來的菜,竟然還真是有理由來說服我,這是為增強寶寶的音樂細胞的。

    他端上了兩個菜,一盤紅,一盤綠,還真挺好看的。

    「怎麼樣,好不好看?」他驕傲地解著圍裙炫耀說。

    「好看好看,真好看——你這做的是什麼菜啊?」我反問,很認真的樣子反問他。

    他坐下,手托著下巴,說:「你不會真不認識了吧,太打擊我的廚藝了,莫非我真的有把菜做的面目全非嗎?」說著他指著紅色絲狀的那盤菜,說道:「這盤菜呢,我給它取名叫——二胡,因為我用了兩根胡蘿蔔做的。」

    我吐血,竟然說兩根胡蘿蔔做的菜就叫二胡。

    「那這個綠色的呢?」我白癡狀反問。

    「看在你這麼笨蛋的份上,我給要給你個榧子吃!這個是芹菜啊,大芹炒小芹,我給它取名叫——雙琴。你看啊,你吃了二胡,又吃了雙琴,不就是給楊小放補充音樂細胞了嗎?」他專注的盯著我看,非常的認真表情。

    這就是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楊之放,我強烈懷疑,以後有天楊小放長大了,楊之放都不會長大,也許創作音樂的人,總是有用不完不會枯竭的想像力,他總能從小事上想到讓我開心的事。

    沒事的時候,若我不和他說話,他就會耐不住寂寞的,找話題說,他只有在創作的時候才會靜下來,否則,他喜歡和我說話,就是為了逗我樂。

    我安靜地靠在沙發上,看子晚將調著五顏六色的雞尾酒,我討要一杯喝,之放三令五申對子晚說,千萬別給她喝酒,她要是喝酒耍起酒瘋,那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

    其實,我的酒品,還算不錯的,比賢芝好多了,賢芝一喝酒,就有將衣服一件件脫離身體,然後肆意奔跑的念頭,她說那樣特別的輕鬆舒暢,特別的真實。

    又想到了賢芝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她已經好久沒有和我聯繫了。

    我用腳踢踢之放,我說:「以後的一個月,每當楊小放踢我一次,我就要踢你一次。」

    「子債父償嗎?」他抱著我的腳,放在懷裡,很溫暖地朝我笑。

    那麼的迷戀他的微笑,中了毒一般,雖然有時我會想,世界上真的會有這般完美的男子嗎,而他恰恰還屬於我和我的孩子,總是會怕,到最後不過是夢一場。

    但在另一個場景裡,看到他溫柔地朝我笑,他離我,那麼近,那麼得近,近得我閉上眼,睫毛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而一睜開眼睛,他就在我身邊,我喚出他的名字,他會很快就來到我身邊。

    這樣的住了幾天後,我提出要回家一趟,還有二十幾天就是預產期了,也許還會提前,我想先回家,有媽媽在身邊,坐月子什麼的,總是要方便和有人照顧些。

    之放堅持要陪著我一個月,我問他音樂怎麼辦,公司新出的專輯MV還沒有製作出來,他的那張原生態大碟,還等著上市,他莫非就不急嗎?

    他在一旁毫不在意地搖頭,還說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比當爸爸更重要的事了,然後就站在落地窗旁,不停地翻動手機電話薄裡的號碼,然後一個個地打電話,給公司老總,給歌手的經紀人,給他音樂室的樂手,還有製片人,足足打了將近十個號碼。

    所說的內容都是一樣的話。

    他說他要休產假四十天,他說他要當爸爸了,世界上沒什麼比當爸爸更幸福的事了,他心愛的音樂,也必須要排隊等著他的楊小放出生再說了。

    MV製作的事,他可以附帶著幫製片人出出創意的策劃,他不會去全盤負責的,他說那樣事無鉅細他若都親自策劃,那他除非是有三頭六臂。

    他說,就算是有六臂,也要兩個臂抱季素,兩個臂抱楊小放,剩下的一個臂工作,一個臂來處理瑣事。

    他說,沒有什麼,比老婆孩子熱炕頭更重要,他說你別笑我俗,其實我就想過一個小老百姓的生活,錢我看得不是很重,千金散盡還復來,不會刻意追逐。

    這樣的一個完美時而儒雅時而冷峻的男人,他竟說沒有什麼比老婆孩子熱炕頭更重要,不知道為什麼,就這一句話,要了我的淚。

    正文第一百七十二章:蝸婚(172)

    我總會一剎那的恍惚,我好像第一次結婚的人,就是他,我和他,不是認識了半年,而是很久很久了。也曾想過,半年的相識,難道就可以去托付嗎?

    轉念又一想,這算是閃婚嗎?那我和溫安年是談了那麼多年,才結婚的,可後來呢?後來是怎樣的呢,我苦笑著問我自己,也許,我不應該用時間去衡量之放對我的真心。

    而我,是再也經不起一場過錯的婚姻了,同時,也經不起一場錯過了,我害怕會錯過,對的那個人。

    雖然,並不能說,和溫安年的那段婚姻,就是一個錯誤,如果是錯的話,那麼定是雙方都有錯。季素,原並非是完美的女人,我想,我是有過錯的,不過溫安年是先邁出了這一步。

    和之放的感情裡,我嘗試讓自己從過去的那一段婚姻裡反省,學會怎樣做一個永遠都能保鮮的妻子,少些猜疑刻薄慵懶,多一些信任寬容精緻。

    我想,我應該做一個精緻的女人,精緻的媽媽。

    等楊小放大一點,我也會去工作,繼續我的導遊職業,我喜歡這個職業,把我心裡關於美麗和迷人的景點傳達給遊客,是幸福而美好的職業。

    之放請完假,並安排好了他不在工作室時的具體事宜,他準備關機好好陪著我的時候,電話又響了,他看著電話,對我說:「瞧,是那個歌手打來的,估計是問我MV拍攝的事的。」

    我心裡明白,是那個原生態的女歌手打來的。

    「親愛的,你接電話吧,我把電視聲音弄小點。」我溫柔且大度地說。

    我看著電視上的字幕,我沒有刻意去聽他的電話,我相信他,他的職業是這樣的,要求他和那些女歌手打交道,我想,我能理解並支持他的工作的。

    這張原生態的大碟,是他經歷了一年多才寫出來的十幾首歌,跑遍了很多城市,還有一些少數民族的村寨,他將復古與民俗還有搖滾很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他所在的傳媒公司簽了一個很原生態嗓音的女歌手,是來自台南的,正好適合之放的新歌。

    他們打電話,我想我應該不需要猜疑什麼,工作上的事,之前的溫安年就說是我的不信任毀了婚姻,好吧,那我以後,就要好好的信任。

    之放,是不會辜負我的信任的。

    他掛了電話,便關了機,坐到沙發邊,抱著我,嗅著我發間的香味,他說:「怎麼辦,一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好像找到了歸宿感,我就想睡覺。」

    「那你還不快去睡覺去,早點睡吧,我也要睡了。」我說。

    他抱得更緊了,呼出的氣息就吹在我的脖子邊,癢癢的,暖暖的,他說:「我不,我想抱你一會兒,或者,我晚上跟你睡好不好,你帶我睡覺。」他撒嬌了起來。

    「難道你是楊小放嗎,要是讓楊小放看到你和他媽媽撒嬌,可是會吃醋並笑話你的,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要我帶著你睡覺嗎?」我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

    「楊小放要是笑話我的話,那我就不給他奶喝了。」他手摸著我的腹部,起身趴在我腿間,耳朵貼在我的肚皮上,聽著,我伸手輕撫著他的面龐。

    我心裡,有些隱隱的痛,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楊之放的,多好,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會是楊之放的縮小版,我想像著他們倆都坐在我一左一右沙發上,那麼的可愛,大可愛和小可愛,會都是我的寶貝。

    「小東西,你出世了以後,不可以搶走我的女人哦,她是你媽媽,可也是我的老婆哎,你不能搶光光她對我的愛,否則,嘿嘿,我就不給你喝。」之放說完,馬上又抬起臉,對我說:「素素,不得了,這孩子脾氣比我還大,我就說不給他奶喝,他馬上就一腳踹在我的臉上。」

    我笑了,說:「你活該,不給他奶喝,難道給你喝不成!」我話一說出口,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讓人聽了有別的意思了,我低下頭,不說話了。

    他擠坐到我身邊,說:「你給他喝,那我也要喝,不管,你不能偏心。」

    我哭笑不得,哪有這樣的臭傢伙,我望望吧檯那邊的子晚,我說:「之放,你說聲音小一點,子晚在客廳吧檯那呢,要是被他聽到,豈不是要在心裡笑話我們。」

    「不管,反正楊小放享受到的待遇,我也一個也不能少,你不能有了小放不要大放。」他將頭貼在我的腿上,看起來,他是那麼的乖。

    他的頭髮,很濃密帶著微微自然卷,上面有著海飛絲的香,他喜歡簡單的海飛絲。

    「那楊小放出生後每天都要穿著一個紙尿褲,你難道也要穿嘛?」我扯著他一根鬍子威脅著問他。

    「穿啊,怎麼不穿,只要你開心,我怎樣都成。」他瞇著眼睛笑。

    他有些淘氣,可他冷靜沉著下來的時候,又是那麼的男人味十足,尤其是他認真工作的樣子,他寫歌的專注樣子,真迷人,眉頭會稍稍皺起,眉骨高隆,他的眼睛,總讓我會想到梁朝偉的眼睛,那麼的深邃且深情。

    他是個介於男孩與男人間的樣子,他無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都單純的像是一個孩子在向大人索要玩具。

    比如他央求著要我帶他睡覺,他說只有睡在我身邊,他才不做惡夢,我也十分懷疑在我之前這二十年,他是怎麼睡覺的。

    當說說他的房間,你就會更明白,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可愛了。

    正文第一百七十三章:蝸婚(173)

    第一次進之放的房間,我還以為我進入了一個植物園,原來他是那麼喜歡植物的男子,房間裡,到處都是盆栽盆景吊蘭籐蔓,毫不誇張地說,他的房間,簡直空氣都要明顯比別處好,可見他房間裡的植物淨化空氣的能力是多麼得強。

    我摸著一棵我叫不上名字的盆栽葉兒,我問之放:「你怎麼這麼喜歡這些植物,換做是我,我倒寧願養幾隻動物,也比植物好啊。」

    他心愛地擺弄著他的植物,說:「你看它們,總是安安靜靜的在那裡,不吵也不鬧,浮躁的時候,總能在這些植物的身上,找到靜心。」

    這讓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他不僅僅我看到的那麼酷酷才華橫溢,他有種不張揚的靜,他安靜落寞的樣子,總是會讓人心疼。

    也許,這是每一個作曲人總會有的悲傷小心境,這時,我不吵他,只是看著他,坐在地板上,亞麻的長褲,他抽煙,見我來了,將煙很快的滅掉。

    而我,並不會說他。

    朝夕相處了幾天,對他的感情,更加的深厚,我想,如果孩子出世了,我會和他感情更深的。我們可以一起去某個城市旅遊,住在靠海濱的酒店裡,過屬於我們的日子,當然,也要把孩子帶著,他說的,要和我一起照顧楊小放。

    元宵節的那天早上,是之放準備要和我一起去我老家看望我媽媽的,早上我給季颯打了電話,說了我要回來的事,之放也和我一起回來,我讓他先別和媽說,媽定會忙得準備這準備那,其實,不需要準備什麼,就當是自己家人。

    這次回家,至少是要在家待四十天的,等孩子出世滿月了,我再回南京。之放把我的衣物什麼都準備好了放在車上,還有他事先買好的一些母嬰用品,滿滿地塞了一大箱子。

    之放說他也要和我一起等楊小放滿月了回南京,反正他請好了假。

    我笑他是不是打算這四十多天就住在我家了,住這麼久,多像是上門入贅的女婿。

    他摟著我說入贅也不錯啊,只要季颯不介意,他是願意做上門女婿呢。去

    我在他的下巴上捏了一下,說:「美得你,才不給你上門,便宜了你。」

    子晚略略傷感地說:「我好不容易過了有幾天有嫂子在家的日子,你們卻一起都回徽州,把我孤孤單單落在南京,還一走就是一個多月,不過回來我就可以抱我的小侄兒了,我就只好等了。」

    之放關著車門,對在樓下送我們的子晚眨了一下眼睛說:「趁你老大我不在,你趕緊帶個女朋友回來吧,好好享受你這四十天的幸福生活,二人世界,多好!」

    「嫂子,你也不管管我大哥,總是讓我帶女朋友回家住,教壞了我。」子晚來向我投訴。

    「肯定是你哥他經常這麼做,不然怎麼這樣教你呢,之放你也真是的,子晚還小,你別教壞他。」我笑著對之放說。

    「我哪有做過,你問問子晚,我什麼時候帶過女孩子回家的,不就是帶了你嗎?我向貝多芬起誓,我要是說的假話,就讓我音樂靈感枯竭,再也寫不出一首好歌。」他認真地說。

    子晚說:「對啊,嫂子,我哥可乖了,從未犯過夜不歸宿的錯,更沒有帶女孩子回來留宿過,這點我可以作證。」

    「切,子晚,你唬我吧,你哥在我那裡都住過幾個晚上呢。」我說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相信之放和子晚都是一樣的,看起來是個很後現代的男孩,他們骨子裡流著有葡萄牙的血統,浪漫而特別,但他們都一點也不花裡胡哨地同女孩子輕易搭上。

    為什麼不相信自己的未來丈夫呢?我會相信他,而關於他的過去,就像他對我的過去一樣的大度包容,過去的,是屬於過去的那個人,現在的,才是屬於彼此的。

    何必拘泥於過去的那段感情那個人呢?

    我開始學會去經營一段感情,去小心的呵護,縱使我曾錯過,曾錯得有些不可原諒,重新開始的時候,我依舊要滿懷信心,再婚的女人,最忌諱的就是重蹈覆轍。

    所以,我會對之放一百個信任,一百個放心。

    相信是幸福的,為什麼不信任自己的男人呢。如果現在還有一雙絲襪一撮長髮落在我的衛生間,如果之放說那不是曖昧的產物,那只是一個女同事借用衛生間留下的,我都會相信,然後清理乾淨。

    我望著坐在我左邊的男子,我頭靠在座位上,我微笑著看他,他和子晚說著話,沒有注意到我的注視,我心裡的踏實,是無法形容的。

    從離婚到蝸婚再到即將的再婚,都那麼的不容易,幸福,也許只有來得不容易,才回去珍惜,也只有在錯了一段婚姻後,下一段婚姻,會更好的經營。

    我感謝,之放他給我的安寧和踏實,讓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可以愛和被愛的女人,讓我對男人的寬容與深愛,又有了一份認識。

    到底,之放做的最讓我感動的事,不是對我怎麼怎麼好,而是,他可以接受我肚子裡的孩子,孩子還沒有出生就為孩子策劃著名字和未來,承擔著一個親身父親都未必能做到的義務。

    我想,單憑他這一點,足夠我的托付。

    正文第一百七十四章:蝸婚(174)

    車在高速上行駛著,我還在想他這樣的一輛悍馬像小坦克一樣開到了我的那個小城裡,會不會有些招搖了,我離過婚,再婚,我並不想太高調,免得人說閒言碎語,自是不會在我面前說讓我聽到,可等我回南京了,媽媽肯定要聽到了。

    「之放,你這車,是不是有點高調了,要不你和你哪位朋友換一輛比亞迪或現代開開吧,我那就是一個小山城,都是認識的人,要是看到這車,真有人會跟在後面看這車是開往哪家的,到時候別弄得被人說我再婚還那麼的高調。」我弱弱地說,又怕之放會錯誤理解我的意思。

    「傻丫頭,我就開我的悍馬,況且我的朋友裡,好像也沒開三十萬以下車的,你放心,我就是要高調,你之前的不幸,統統被洗涮掉。我要讓你們家那兒的十五到五十五歲的女性,都羨慕你。」他伸過右手攬著我,稍用力的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不用管什麼流言,有他在,怕什麼。

    是啊,有他在,我的所有擔心,聽起來都是多餘的。

    爵我也許太顧及了,想想也沒什麼,誰下了定義離婚的女人就非得像偷偷摸摸一樣的再婚嗎,誰願意離婚呢,若不是一段感情真的維持不下去了,誰會沒事找事要離婚。我一生未做虧心事,我怕什麼,誰愛說就讓誰誰去說,嘴巴長在人臉上,我也管不到的。

    也在心裡暗暗竊喜,之放的模樣,要是出現在我們那塊地方,準能如他說的,引來很多女孩子的羨慕,他穿著棕色的夾克,大大的翻邊毛領,戴著一頂報童帽,星味十足。

    車裡放著我愛聽的鄧麗君的歌,我哼著歌,之放拿過一個小小的空調被蓋在我的肚子上,他知道我嗜睡最近,總是靠著靠著就會睡著了,他特意在車裡準備了一個小空調被,就怕我會在路上睡著了。

    「之放,什麼時候,你也寫一首像鄧麗君一樣甜美的歌給我,好嗎?就像是那首《甜蜜蜜》一樣。」我哼著歌說。

    「好,沒問題,為你寫的新年歌曲,你可以自選,我為你量身定做,誰叫你是我的老婆大人呢,我的人都是你的,可況我寫的歌。」他一副絕對服從組織命令的樣子說。

    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因為愛聽鄧麗君的甜蜜蜜,我就和賢芝倆一起花了四十塊錢去電影院買了門票,看了那部黎明和張曼玉主演的電影《甜蜜蜜》。

    一下子,我和賢芝竟然第一次的喜歡上了同一類的男人。

    本來是我喜歡金城武那樣的男人,她則喜歡梁朝偉那樣的。

    可那部電影《甜蜜蜜》,讓我和賢芝都愛上了裡面的黎明飾演的小軍。

    我喜歡小軍,是因為他外表憨憨的老實的,其實,他內心什麼都明白,他的感情也是很激烈很豐富的,他不說,他看起來的老實,卻不是那種木訥,總之,是說他老實其實他不老實,說他不老實吧其實也是個老實男人。

    我總覺得這樣的男人,是非常討女人喜歡的,看起來很踏實,但絕不是那種像武大郎一般的老實木訥,他心裡和明鏡一般聰明澄澈。

    這便是那種有內涵的男子,很多事情,放在心裡,而不是用面部表情來表現,他也許愛你只是一個很細微的動作就夠了。

    我仍然記得電影裡他們的那一段對白,就是在張曼玉進了一大堆鄧麗君的唱片卻沒有賣完的時候,他們一起坐在那個小小的店舖裡靠近著喝維他奶。

    張曼玉說:「你佔我便宜啊?」

    黎明說:「你佔我的更多一些。」

    張曼玉說:「你明知道還讓我佔啊?」

    黎明說:「我擔心我不讓你佔我便宜,你就不來找我,那我在香港連唯一的朋友都沒有。」

    他一直都清楚她是在佔他的便宜掙錢,但是他願意,只是為了她能找他,有她這麼個朋友。

    這讓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看似老實其實很壞壞的男人。

    你猜賢芝是為什麼喜歡上這部電影裡的黎明?是看他在電影裡,給她的衣服系扣子的時候,系到脖子上的那枚扣子,卻怎麼也系不上,到是他們的臉越靠越近。他突然的就抱著她親吻,解開她衣服上剛扣好的衣服。

    他是那麼得瘋狂地要著她的樣子,一下就讓賢芝愛上了。

    賢芝說她喜歡在那方面像洪水猛獸一般的男人,她喜歡朝她撲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著開戰的男人,她說那樣特別的刺激。

    所以,她不適合結婚,不適合有一個固定的男人,我想一個男人如果和老婆結婚幾年了,每次辦那事都還像猛獸一樣撲過來,而不是細水長流,那麼這男人指定是有毛病。

    同樣喜歡一個男人,我和賢芝的視角卻決然不同,我看的是性格,她看到的則是性。

    我覺得之放就是像黎明飾演的小軍那樣的男人,他看似像個大男孩,其實他內心十分的有擔當,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男子。

    車一路開著,他的車技很好,車開得很穩,我想著電影裡的畫面,又斜咪著眼看他的側臉,慢慢地我就睡著了。

    我只是和他說了大概的地址,把家裡所在的路和小區名字告訴了他,沒想到,他還真就獨自找到了,車開到了那棟舊居民樓裡,我都還沒有睡醒。

    「寶貝,你醒醒,咱們到家了。」他輕輕在我旁邊說。

    正文第一百七十五章:蝸婚(175)

    他輕柔的聲音把我從夢香里拉醒,到家了,真快,我覺得我好像做了一場夢,晃晃悠悠的,就到家了,很快就要見到媽媽了。我倒是不緊張也不激動,我看著之放有些緊促的樣子,我有點忍俊不禁了,這時的他,才真像是個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模樣。

    我伸了一個大攬腰,手攬過他的脖子,我說:「哎呀,真快啊,你無師自通啊,竟然沒有我這個活地圖,就被你找到我的家的。」

    「這不是你的家,是你的娘家,你現在啊,是叫回娘家。」他說著打開車門,將我攙扶下車。

    一下車,我就看見了熟悉的街坊鄰居原是在一旁聊天下棋的,都湊了過來,有和我問長問短的,也有的就直接和之放攀談了起來。

    「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被季素撞著了呢。要是離婚的女人都能遇到個這麼好的男人,那我真願意去離一次婚。」

    「季素這孩子有福氣啊,從小我就看她有福相,你瞅瞅,如今過得多體面多風光,坐著大奔,咱這裡嫁出去的姑娘有誰比她風光回來的。」

    「就是,誰說離婚的女人就是燙手的山芋呢,你看季素,不和香餑餑一樣,你看這男人對她多好,真甜蜜啊,我就是說,別看低了離婚的女人,別把我們離過婚的女人都看得不值錢」

    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

    「小伙子,你是哪裡的人啊,我怎麼看著你像外國人啊,高高大大的,鼻子這麼挺,我覺得你怎麼那麼像**大片裡的帥哥呢!」從小看著我長大的街道阿姨,本是在鍛煉身體的,也過來問。

    「阿姨,你好,我是有一點外國血統的,我爺爺是葡萄牙人,所以我也有一點葡萄牙的血統,我現在定居在南京。」之放說著,手摟著我的腰,瞇瞇笑著說。

    阿姨高興地拉著我的手說:「瞧瞧,真真是個懂禮貌的孩子,看起來是又體面有大方,素素啊,你真是我們這裡離婚女人的榜樣啊,你媽媽前段時間和我聊天還和我說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要是你媽媽待會看你帶這樣的一個未婚夫回來,是肯定高興地沒話說了。」

    「是嗎?真有那麼好嗎,阿姨,你可別被他乖乖的樣子給施了障眼法,他要是犯起倔來,還真是個孩子呢。」我和阿姨說笑著。

    隔壁的大爺也摸著之放的那輛悍馬說:「嘖嘖,這好車就是亮啊,比起那些國產車,珵亮珵亮的,我認識這牌子,別看我一輩子沒買過車,可我喜歡沒事就瞅路上的車,這是奔馳悍馬啊,得百吧萬吧。」

    「大爺,您哪,再過些年,都能成專家了。」我說笑間,看到媽媽走了過來。

    媽媽穿著藏青色的外套,剛從家裡出來,手上還沾著白面,興許是正在搓湯圓呢,我剛想迎上去喊一聲媽,沒想到的是,我媽在看到之放三秒後,竟然扭頭就走了。

    這簡直是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當然,包括之放他也是根本沒有想到,第一次見我媽,會是吃這樣的閉門羹,我媽的動作加表情簡直是可以說拂袖而去。

    這讓情況一下就變得難以收拾起來,眾人都開始眾說紛紜,有人說「季素媽是不是糊塗了,這麼好的女婿見著面還不高興,她是要什麼樣的女婿才能,滿意啊。」

    還有人說:「季素媽這樣的態度,準得把人給氣走,誰找不著媳婦啊,來受你這門子氣。」

    我看著媽媽離開的背影,我感覺是那麼的措手不及,我滿心歡喜的把我心愛的男人帶到媽媽的面前,我以為她也會開心會同樣的喜歡之放會祝福我們,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麼一臉不悅甚至一點情面都不給的板著臉轉身就走。

    為什麼大家都滿意都覺得優秀的男人,可媽媽卻是這麼的一副態度呢。

    我抬眼看看之放,我其實,在看到他的臉的一剎那,我的眼淚就快要掉出來了,因為他只是很純真的朝我笑笑,他想告訴我,沒事的,他會努力讓媽媽喜歡上他,認可他。

    「之放,這可怎麼好,媽媽,好像不是很高興,要不,我們回南京吧。」我怕回家會和媽媽發生衝突,大過節的,怎麼樣的吵都不好看。

    他站在我身旁,他的手握著我的手掌心,他說:「乖,沒事,你媽媽這是在考驗我呢,我不走,我要去證明給你媽媽看,我是值得她把女兒托付給的人。走,給我帶路,我還真不知道是在哪個單元樓呢。」

    「嗯!好!」我看著他,堅定地說。

    之放一番話給了我信心,也許是媽媽在考驗他呢,如果就這麼的知難而退的走了,豈不也讓人笑話了,我們要一起證明給媽媽看,我的這次選擇,是沒有錯的。

    他牽著我的手,順著小區的道路走著,他攙著我的腰,照顧著我,一路上有人投來目光,不管是羨慕還是懷疑的目光,我都不去理會,我和他一樣邁著同樣堅定地步子,我相信,只要我們堅定了要在一起的信念,媽媽也會支持我們的,沒有人會分開我們了。

    「之放,我們這一路走來,有太多的艱難了,如果前面還有高山險阻,你會退縮你會離開我嗎?」我小聲地問他,手緊緊握著他的手,感受到他給我傳遞來的愛的力量。

    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章:蝸婚(176)

    這個手心裡的溫度,是那麼的熟悉,雖然傳遞過來的不久,卻是在我最刀霜嚴寒冷相逼的時刻,遞過來的一雙有力溫暖的大手,給我在這個嚴冬裡,如雪中送炭一般。

    而我,儼然是離不開這雙手了,他在的時候,我總是恢復到本能的安靜和祥和,對未來的生活,能抱著最美好的憧憬,我不想,失去他,我害怕,會失去他。

    越是害怕,就越是患得患失,我真怕,媽媽的反對,有些讓我們原本就來之不易的幸福,會溜走,所以,我問他,會不會因為前方困難種種,而離開我。

    「我不會,我說過了,凡是我選擇的,我就不會再放棄,如果我當初但凡是猶豫過一點點,我也不會和你走到今天。素素,我們的幸福,來得太不容易了,我們一起走過了那麼長長的坎坷,我怎麼會在這最後的關頭,退縮呢?只差一點點,我們就夠著幸福的甜蜜了。」他仍是微笑但堅信地樣子對我說。

    我帶著他,穿過一條條種滿了銀杏樹的路,來到了單元樓下,我沒有帶鑰匙,我按了門徑的門鈴,媽媽沒有給我們開樓道的門。

    失落的我,坐在單元樓下,我大大的肚子,我不知道媽媽這麼堅決的不給一個理由就反對,是不是太不關心孕期的女兒了,就算是看在我懷孕即將分娩的份上,也不該將女兒拒之門外啊。

    之放,到底又是哪裡錯了,惹得媽媽第一眼看了就這麼的不悅。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生活要這樣殘忍地對我們。

    之放拉拉我的手,說:「別傷心,別多想,也許她沒有聽見門鈴呢,302是吧,我再按一遍,肯定會開的。」

    他轉身又按了一遍,兩遍,三遍,門依然都沒有開。

    謝阿姨提著菜籃遠遠地走來,她看看我,又看看站在一旁的之放,趕忙把我攙扶了起來,說:「季素啊,你怎麼不回家啊,坐在這冰涼的地上幹什麼,你媽媽不在家嗎?這位是你的朋友吧?」

    「嗯,是的,謝阿姨,我媽媽,她好像看起來挺生氣的,我剛回來,她也不給我開門。」我說。

    「也許是你媽媽出去買菜了呢,這元宵節和過年差不多重要,你又帶著朋友回來,她肯定是張羅著去買菜了。你瞧我,我大女兒和二女兒還有女婿們今天都回來,我不就是剛買了菜回來的,走吧,我來開門,先去我家坐坐,等你媽媽回來了,我去樓上給你叫去。這裡風口上,風大,可別收了涼。」謝阿姨說著,開了樓道的門。

    我和之放跟著謝阿姨進了門,上樓之放就扶著我,我上一個階梯,他才上一個階梯。

    謝阿姨望著說:「這孩子心還真細,會照顧人會疼人,你媽媽保準滿意喜歡,高興地合不攏嘴呢。走,二樓到了,先去我家裡坐坐吧,外面冷。」

    「不了,謝謝你了阿姨,我直接去三樓吧,我有家裡的鑰匙,我回家看我媽怎麼說。」我對謝阿姨說著。

    「那行,你晚上過來玩。」謝阿姨說。

    我其實,沒有家裡的門鑰匙,也是忘記了帶,這些年,還從未有過回家媽媽不給我開門把我關在門外的事情。

    到了家門口,我敲了敲門,輕聲地喊道:「媽,是我,我是季素,我回來了,你把門打開啊。」

    屋內沒有任何動靜,停了幾秒,我又敲門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我知道,我媽其實就在屋子裡面,她不是不在,而是不想開門見我,或者說是見之放。

    「怎麼辦?媽媽不開門,要不我打電話給季颯,他現在肯定是不在家。」我對之放說。

    「我們再等等吧,別打電話給季颯了,他也許在忙,你媽媽這是在考驗我,我可不能向季颯求援,娶老婆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靠別人。」之放說。

    他輕輕地敲門,說道:「阿姨,您好,我是來看看您的,您也許對我有些不滿,您說,我都可以改,只要您別生氣,我知道您是不放心季素,我像您保證,我這輩子都不會讓季素受苦受氣的,我會給她幸福的生活,您放心。」

    屋內依然是沒有動靜,安靜的就好像只有我們兩個人在自言自語。

    「媽媽,我知道你在家裡面,到底是怎麼了,本來是說得好好的,元宵節我帶著他回來見你,你怎麼就一言不發的生氣了呢,好歹喜歡不喜歡你都給我句話,你這樣,多傷女兒的心,本來就有很多人不看好我的這段感情,要是你也不支持我,我該怎麼辦,我該何去何從?」我帶著悲傷的腔,抑制不住地難過起來。

    「你不聽我的話,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你現在還這樣,你想找第二個溫安年回來嗎!你想重蹈覆轍嗎?你要是想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沒你這個女兒,你也別想再進這個家門了,你走吧。」媽媽冰冷的語言傳了出來。

    第二個溫安年!媽媽竟然這麼認為之放。

    之放怎麼會是第二個溫安年呢,他和溫安年不是一種人,如果他是那樣的男人,他又怎麼會不管不顧的就是死心塌地和我在一起廝守呢,我不信,之放也絕不是那樣的負心男人,朝秦暮楚,這樣的詞不會是屬於之放的。

    「媽,你聽我說,誰說之放是第二個溫安年了,他們之間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比溫安年有責任心有擔當,他比溫安年專一對我好,你這麼說,不僅是傷了女兒的心,你也是傷了他的心。」我摸著門,難過地說.

    正文第一百七十七章:蝸婚(177)

    我親愛的媽媽,女兒經歷了一次失敗的婚姻,當我滿心歡喜的把我重新選擇的愛人帶到你面前時,我以為你會開心,會笑著對女兒說祝福,可是,為什麼你卻這樣的對我。冰冷的一道門,隔著我們各自的心。

    也許,期望過高總是要帶來失望的,天曉得我還以為媽媽會是怎樣的高興,突如其來的閉門羹,一下子就把我打擊的體無完膚。

    「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又帶了這麼個中看的男人回來,難道你吃虧吃了一次還不夠嗎,男人的面貌再好還不是皮囊,我怎麼勸你的,要以溫安年為戒,要找個踏實穩重的,你有聽話嗎?我是不會承認你們的關係的!」媽媽很態度堅決不容質疑地說。

    「媽,你把門打開,你只是見了一眼,你沒有和他說話,你怎麼就知道他是和溫安年一樣的人呢,為什麼就不肯給我們一次機會,就把門打開,我們坐下來好好說。如果要是你瞭解了,你再不同意,我也就聽你的,這還不行嗎?」我拍著門,央求著說。

    媽媽有了些不忍,也許她又怕我會動了胎氣,猶豫了一會兒,說:「不是做媽媽的狠心,過節把你關在門外,要進門可以,你能進來,他不能進來。你是離過了一次婚,我要是這次讓他進這個門了,你以後還怎麼好嫁人,傳出去了,會說你跟了好幾個男人,連帶著我這個當媽的,也要被人指著脊樑骨罵,你以為隨隨便便我就能讓他進門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固執的媽媽說了,她比較保守也在意周圍人的閒言碎語,或者,她也怕要是這次我又被辜負傷害了,以後就難再找人嫁了。

    「既然阿姨說讓你進去,你就先進去吧,我就在外面等著,樓道口冷,你別凍著了,本來預產期就到了,萬一感冒了,怎麼辦?」之放勸著我先進家去。

    我不同意,說:「我進去了,你一個人怎麼辦,你又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又不熟悉,也沒個認識的人,我回家了,你怎麼辦,說好了一起回家過節的。事情變成這樣子,我怎麼能扔下你不管,我和你一起。」

    「你別這樣,你不為自己想也為楊小放想,你這樣站這裡,待會有什麼閃失怎麼辦,你媽媽也是心疼你,說讓你先進去,這已經是她在為你著想了……你就別任性了,我又不是小孩,我還能丟了不成,你放心進家門吧,我會好好的。」之放說著寬慰的話。

    「那好吧,我聽你的,我先進去,我再和我媽媽好好說說。之放,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讓媽媽接受你喜歡你的。你先回南京吧,別在這守著了,等我勸媽媽幾天後,你再來看我。」我讓之放自己先回南京,看媽媽這樣子,不是一會兒就能做好思想工作的,我至少要花好幾天的時間來把之放的好和媽媽細細地說。

    「嗯,好,你先跟阿姨說吧,我看你進去了,我就走。」之放說完,擁抱了我一下。

    我心裡一陣陣的難過,覺得自己是對不住他了,這麼遠的開車來,連進門坐一下都沒有,還得無果而返的回南京去。

    「傻瓜,別難過別不開心,你得理解做家長的擔心,我也許,看起來太不穩重了,有些顧慮也是很正常的,慢慢來,我可以去證明我會擔負起愛你疼你的職責,你相信我,我不會輕易的退卻的,除非哪天你拿著大鐵棍驅逐我,我才會走。」他說。

    「不行,我拿大鐵棒拿刀拿衝鋒鎗驅逐你,你都不可以走!」我強著說。

    「不走不走,死也不走。」他笑著說。

    我於是又敲門,我說:「媽,我一個人先進來,你不歡迎他,那就讓他先別進咱家門了,你總得讓女兒先進家門吧,外面又冷又風大的,我還拿著許多東西,媽你難道就不疼我嗎?」

    話沒有落音,家門就被拉開了,媽媽的眼裡滿是眼淚,拉開門看著我,哽咽著說:「快進來吧。」

    我只能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之放一眼,進了家門。

    一進家門,媽媽就給我倒了一杯熱牛奶,讓我趕緊先喝了暖暖身子,我捧著杯子,六神無主,心裡想著這會兒之放是不是下樓走了,待會是不是要回車裡,開車回南京了。

    媽媽原本是是很高興地搓著湯圓的,現在湯圓弄了一半,她也不弄了,就坐在我的對面沙發上,織著毛衣,小小的毛衣,看得出來,是給未出生的外孫織的。

    我心裡感動,媽媽到底是疼愛我的,為寶寶準備著小衣服,她不理解也是正常的,我不該生她的氣,也許我心平氣和地好好和媽媽溝通,把之放和我認識到走到一起的過程原原本本地告訴她,她是能理解了。

    「媽,你不想聽我說說什麼嗎,說說我和他走到現在的故事,我想,都是我平時和你說他說得少了,你不理解,不敢輕易把女兒托付給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那我就和你談談他,好嗎?」我放下牛奶杯,坐到了媽媽的身邊。

    「先不論他的人品如何,單單就他的外表,我就不能接納。素素,我的好女兒,你這是第一次吃虧嗎?你忘記幾年前你把溫安年帶回來的時候,他不也是堂堂一表人才,誰見了不說小伙子長得是沒話挑的,可是外表能當飯吃嗎,長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何況你還找了一個長得好看還有錢還比你小的男人,你說你是我,你當媽媽,你能放心嗎?」媽媽焦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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