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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維思礦業公司進駐梁木縣洛西鎮後,對礦山重新進行了勘測,發佈了新的《洛西礦床初步評估報告》。該報告稱,洛西礦區黃金品位達到7克/噸至13克/噸,可年產黃金10噸至16噸,可持續開採10年左右,黃金儲量在150噸左右,大大超過了此前省地勘部門近百噸的估值,堪稱華夏第一金礦。
消息一公佈,維思股票迅速上漲。也就是說,維思礦業公司還沒有真正進行開採,持有該公司股份的人就開始在股市上大賺特賺。
余非只有暗自歎息,洛西鎮黃金儲量一下子增加這麼多,受益多的卻是加拿大人,真是鬱悶至極。
他突然想起了葉仙兒的話,這縣官當得確實很累,還不如不當算了。反正葉仙兒在連雲港都開了工藝品商行,希望自己和她一道去開創新的事業,就算不大富大貴,但至少可以保證衣食無憂。
葉仙兒見余非萌生去意,當然是求之不得。她說:「你看你,我大老遠跑來看你,你沒時間陪不說,還總是愁眉苦臉。」「以後不會了。」余非抓住葉仙兒的手說,「害你一個人晚飯都沒有吃,走,我們現在去吃夜宵。」葉仙兒搖頭,仍舊坐床上,她說:「沒吃晚飯算什麼,我正想減肥呢。」余非聽後直笑,「你啊,你這個樣子還減肥,別減成白骨精喲。」葉仙兒邊打他邊說:「怎麼啦,我這身材你還不滿意啊?」余非連連擺手:「不,不,現在剛剛好,魔鬼也沒這麼好。」說著,撲上去就親。
「真受不了你。」葉仙兒輕輕推開他,「你知道你酒味有多重嗎?」余非只好坐起,說:「今天確實喝多了些,但我酒醉心明,我算是看透了,以後就隨你去連雲港,再也不在這裡憋屈了。」葉仙兒歡喜之餘也不無擔心,她說:「只怕你的父母不同意,甚至他們還會將矛頭指向我,認為是我鼓動你丟掉副縣長的烏紗帽不要,跟著我去遠走天涯。」
余非沉默良久,隨後又悶聲不響地到衛生間刷牙去了。
「酒味還很重嗎?」從衛生間出來後,余非邊哈著氣邊對葉仙兒說。葉仙兒親了一口余非,說:「好多啦。不過,我記得你可沒穿內褲哦,是不是挺涼快啊?」說著,邊用手去摸。余非一閃,二人追逐起來。
追逐中,余非似乎又起了慾望,反過身來突然抱住葉仙兒,俯身吻了起來。當他的手伸向葉仙兒的腰部並向下探去時,葉仙兒按住了他的手。「不是我不肯,我是怕你的身體吃不消。知道嗎,從下午到現在,這可是第三次了。」葉仙兒關心地說。但余非不依,執意脫去了葉仙兒的衣褲。葉仙兒只好任由他擺佈,當他的嘴又開始吻向自己的肌膚時,葉仙兒突然感覺到他的臉頰濕濕的。
「怎麼啦,余非,你怎麼哭啦?」葉仙兒問。余非哽咽難言,半晌才說:「我真的很累,真的,只有在你的懷裡,我才感到舒坦。」葉仙兒把他抱得緊緊的。余非又說:「我明天一定和我爸媽說,我要娶你,我要離開這裡。」葉仙兒也落了淚,二人在淚水中又完成了一次水乳交融。
這是第二天的中午,余非硬著頭皮領葉仙兒來到了自己家裡。儘管葉仙兒買了不少禮物,儘管葉仙兒面帶微笑,但余洪清還是有些氣悶。因為他心裡面還有些無法割捨那差點就成為自己兒媳的王紫君。
聶美鳳則要比余洪清熱情得多,她招呼著葉仙兒坐,端了茶給她後,才跑到廚房忙去了。葉仙兒當然想討二老歡心,立即隨聶美鳳進了廚房,準備幫忙洗菜和切菜。聶美鳳不讓她幫手,說:「你還是剛畢業時來過我們家,多少年才來這兒一次啊,哪能讓你動手呢?」葉仙兒拿過籃裡的菜就到水龍頭邊,說:「您是長輩,哪能讓您累著呢?」說得聶美鳳一臉的笑容。在聶美鳳的心裡,倒不是特別想讓兒子攀龍附鳳,只要他自己喜歡就成。兒子與王紫君沒結成婚,雖然讓她感到有些可惜,但正因為這樣,她才更加希望與這葉仙兒能成,畢竟兒子也老大不小了,畢竟人家還替自己家生了一個孫女,再找別的女孩結婚還不如就這樣一家團聚的好。
可余洪清並不這樣想。當聽說兒子要與葉仙兒結婚時,他的心裡面就像被什麼堵住了壓著了,挺難受,尤其是聽說兒子想辭去副縣長不幹,跟著葉仙兒去連雲港,他實在忍耐不住,大發雷霆罵道:「你小子是不是腦袋裡進水了?好好的副縣長不當,要跟著這樣一個女人走,你是不是想活活氣死我和你媽!?」當時一家人都在桌上坐,余洪清毫不留情的怒吼,使葉仙兒的臉色頓時如同死灰。
「爸,你說話也太毒了吧?」余非和父親一樣,也放下筷子怒目而對。但余洪清並不收斂,猛喝了一口燒酒,繼續怒氣沖沖地說道:「這話也毒啊?你說你的話那是一個正常人會說的嗎?這些年來,我當你是副縣長,一直忍著沒教訓你,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渾到這種地步。你不就是在官場受了點委屈嗎?這算得了什麼,世上不平事太多了,你幹嗎非要去較什麼勁!他**想幹嗎跟著幹嗎去,他縣長想怎麼做隨他怎麼做,出了事他們會擔著,你一個副縣長,憑什麼不服這個不服那個的,就算他們都錯了,你能怎麼樣?你以為自己真是救世主啊?」
一席話說得余非目瞪口呆。葉仙兒也只有低著頭聽教訓的份兒,更何況這些話主要是他爺倆的觀念衝突,她當然不好插嘴。不過聶美鳳坐不住了,她對余洪清說:「別發這麼大的火好不好,余非這麼想總有他的難處,你就不能聽他好好說說?」「難處?好好說?」余洪清火氣仍然沒有消,他看了一眼垂著頭的葉仙兒,說,「什麼難處?我看他是鬼迷了心竅。上次因為這麼一個女人把人家那麼好一個王紫君給傷得半死,現在又為了這麼一個女人連副縣長也不當了,我能不上火嗎!」
回到賓館,葉仙兒伏在床上,半天沒有抬起頭來。余非知道,她家就這麼一個獨生女,父母視之為掌上明珠,自己這些年來也一直寵著她,她何曾受過這麼大的侮辱?一顆高貴的女兒心突然被視如草芥,難怪她會如此傷心。
「你別勸我了,回去吧,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你不能不聽他們的話。」過了許久,葉仙兒抬起頭來對一直安慰自己的余非說。「我爸就是那樣一個官迷,一時接受不了才說話沒有輕重,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他們的。」余非繼續安慰葉仙兒,同時尋思著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