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淚不止的文娟回憶了在客房裡,日商欲強姦自己和她怎樣把他推下窗台的經過。
龔鋼鐵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個日本人是要對你實施強姦嗎?」
文娟想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
「你再仔細想想,哪怕很小的一點線索。」龔鋼鐵還不死心。
文娟仍然搖頭。
龔鋼鐵接著問道:「你有證據證明你床頭紙箱中那日本人的錢包不是你放進去的嗎?」
文娟還是搖頭。
龔鋼鐵無奈地和記錄員對望後,龔鋼鐵問道:「文娟,你還有什麼要說嗎?」
文娟信任地望著龔鋼鐵,說:「龔大哥……現在,我信命了。人再要強,抗不過命運……麻煩你轉告我妹妹文清,就說她姐姐在死前交代,讓她好好讀書,照顧好媽媽……說我對不起她,該由我對母親承擔的那一半責任,就交給她了。」
文娟含淚說著,被警察帶走了。
龔鋼鐵疲憊地回到家,一推門,見周建設獨自坐在客廳裡,面前放的水和蘋果一動未動。
「建設!你怎麼來了?」龔鋼鐵詫異地叫道。
周建設仍然坐著,冷冷地問:「你去看文娟了?」
聽到這話,龔鋼鐵垂下頭,沮喪地說:「哎,毫無進展。」又對廚房裡喊道,「肖眉,多燒幾個菜,我要和建設喝兩杯。」說著就進屋找酒。
肖眉沒應聲,但廚房裡傳出了切菜聲。
周建設平靜地說:「我來就是想和你說一聲,鍾小麗告訴我,富麗大酒店的保安祁小三是鷹鵬公司老四的手下。有可能是老四讓他盯著我和那個日商,也許他進過9028號房間。」
聽到這話,正在找酒的龔鋼鐵驚喜地說:「嘿!你怎麼不早說!」
公安局根據周建設提供的線索,傳訊了祁小三。這次審訊由公安幹警主審,依法介入的龔鋼鐵在一邊旁聽。
祁小三被帶了進來,審訊室裡的燈光異常刺眼,他瞇著雙眼,看看四周,坐了下來。
「祁小三,你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主審的警察問道。
祁小三緩緩地搖搖頭,就像快睡著了一樣。一個警察馬上拿出一個石膏腳印,又過去把祁小三左腳的鞋脫下,剛好放入那個石膏鞋印中。
主審警察接著問:「你知道這個鞋印是從哪弄來的嗎?」
「我到處走,哪知道你們從哪弄的鞋印。」祁小三迷迷糊糊地回答。
主審警察冷冷地說:「這是9028房間的腳印,案發當日下午四點二十五分,你離開值班崗位,說是去上廁所。但據我們瞭解,你沒有進衛生間,而是坐電梯進了9028房間,然後,就有人發現日商墜樓死亡。」
警察的這番話如炸雷一般,衝擊著祁小三的耳膜。他受驚一樣突然跪倒,抱著腦袋叫道:「政府,警察叔叔,我說實話,我說實話!那個日本人確實不是我害的,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只是順便拿了他的錢包。」
「錢包呢?」
祁小三回答說:「因為那個房間歸文娟管,我就把錢包放進了文娟床頭的紙箱。」
警察接著問:
「除了這個錢包,還拿了什麼,看見了什麼?」
「別的什麼也沒拿,對了,當時我看見地上有個綠扣子,被我一腳踢到床下了。」
祁小三痛哭流涕地說道。
聽了祁小三的交代,一個警察馬上離開審訊室。主審警察看了看龔鋼鐵。龔鋼鐵接著問:「你認識老葵嗎?」
祁小三想了想說:「不認識。」
「到底認識不認識?」龔鋼鐵拍了一下桌子。祁小三又想了一會兒,反問道:「百家姓裡有姓葵的嗎?」
主審警察說:「你先下去吧。」
一個警察把他帶走,到了門口,祁小三回頭來喊道:「我是拿了錢,可那日本人摔死和我沒關係!」
文娟和幾個女犯坐在牢房裡發呆,鐵門開了,一個獄警指著文娟說:「你,13號,出來。」
其他幾個女犯都驚恐地望著文娟。文娟看看她們,跟著獄警出去了。
文娟被帶到一問辦公室,那裡已經坐了幾個穿囚衣的人。獄警拿來兩張表格放到文娟面前說:「在這裡簽個字。」
文娟呆呆地看著獄警,如做夢一般。獄警很隨和地說:「簽吧。」又對另一個說,「還有你,你到這邊來簽,我就說法律不會冤枝一個好人,你們都不信。」見文娟還在發楞,就對她說,「簽呀,你們家的人在外邊等著呢。」
文娟的手哆嗦著,慢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文娟換上自己的衣服,走出了看守所。她看見母親、妹妹還有龔鋼鐵、肖眉和周建設都在門口等她。文清長高了不少,已經成了一個大姑娘,她一見文娟就哭著撲了上去。姐妹倆抱頭痛哭。
她們不知道怎麼才能表達心中的感激,要給龔鋼鐵等人跪下來。
龔鋼鐵說:「文娟,是你周大哥提供的重要線索,是他救了你。」
文娟向周建設跪了下來,叫了一聲「周大哥」,埂嚥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