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她實話實說。
「剛才茉落打電話過來。」他嗓音有些低啞,撩亂人心。
「呃……她說什麼?」輕晚只覺身子軟軟的,莫名的全身燥熱。
「她說明天去……ArapahoeBasin……」他的氣息越來越近。
她的臉蛋越來越紅,呼吸都甚至有些輕喘,「什麼……什麼意思?」
「夏天的滑雪場。」他的唇瓣碰到了她的耳垂,有輕微的疼痛感,她剛偏了偏頭。
下一秒,便被他猛烈的攫住了唇舌。
夜晚是屬於他們的,花非花的情調,霧非霧的線條,心癮無處可逃。誘人的,迷離的眼神,微啟的雙唇,帶動的不只是身以至於心靈漸漸融合在一起。急促的喘息,炙熱的溫度,低沉的呻吟,規則有力的撞擊,深藍色的窗簾倒映出重疊在一起的身影,無聲的將彼此帶入那極致的頂峰。
從始至終的愛情,不過就是你我相遇,而後離開,再回來,用不同的方式相遇,假如你還等在這裡。
輕晚朦朧的睜眼時,天已大亮。
如笙在她身邊,一手攬著她的腰,還在沉睡。
柔軟的薄被只遮住腰部,緊致的肌膚被晨光暈上一層眩暈的亮澤,單薄的唇瓣在晨色中泛著淡淡的微光,依稀的,腦海裡還存著昨日那雙唇是如何撩人的讓她一次次陷入甜膩的繾綣。
事實證明,原來再冷漠的人興奮起來也會變得格外的熱情,抓著可憐的她做了好幾次運動,她實在太累的想要拒絕,可是他卻用那雙霧氣氤氳漂亮的驚人的眼睛深情的凝視著她,最終她逃不過他的「色」誘,乖乖的舉手投降。
在這之前,她從來都不覺得如笙是個沒有節制的人。
莫非是,他想將上一個星期分離的次數都做了?
沒有答案,因為如笙一直睡到了下午兩點,醒了之後就帶著她去趕赴茉落的約會。
ArapahoeBasin(夏天的滑雪場)是美國最晚停止的滑雪場,雪場每年十一月底開業,一直到次年六月,有時甚至可以持續到七八月,是北美纜車運送最高的雪場之一,價格也比較公道。
約好是兩點半,他們自然是遲了到,換好滑雪的衣服到場的時候茉落和一群人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范先生,每次都姍姍來遲。你已經引起公憤了!」
如笙難得解釋:「睡過頭了。」
「是縱慾過度吧。」站在不遠處的一個高大男人悠悠說道。
眾人一愣,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高大的男人指引到了輕晚的頸側,一片深紅的印記,在長髮中若隱若現。輕晚頓時臉爆紅,看著其他人都忍著笑,恨不得把臉埋在雪堆裡。
大家都紛紛問起輕晚的身份時,如笙很自然的就說,「這是我的新婚妻子。」雖然這樣給縱慾過度找了個很好的理由。不過輕晚心裡還是蠻害羞的,好在這一幫人都是中國遠赴美國的留學生,性格很好相處,聊了起來的時候,她也表現的落落大方。
輕晚從來都沒滑過雪,所以當大家各自玩鬧的時候,如笙便耐心的教她滑雪,儼然是個暢遊雪場的老手。
「你經常滑雪麼?」她問。
他點頭。在美國四年,身邊又有一大群愛好滑雪的朋友,不會滑雪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教了一會兒,如笙便說,「現在你試試,其實滑雪就跟滑冰一樣,注意平衡感,你滑冰滑的不錯,這個應該沒問題。」
話是這麼說不錯,可是她也有好久沒滑冰了,何況這裡是冰和雪還是有些差別的,她試著滑了幾次,過程中難免會跌倒,好在如笙都跟在身後,在她跌倒的時候總能適時的拉著她,以至於不會跌的太難看。
滑多了,也慢慢能滑上一小段了,她心癢癢的對他說,「你在前面一百米的地方等我,我滑到你那裡去。」
如笙有些不放心,「你行麼?」
「看也看會了,何況有你這麼棒的老師我能不行麼!」輕晚給了他一個「你放心」的表情,硬是推著他到前面去等她。
如笙無語了,擺出一副不管她的樣子,自顧的滑出一段距離,卻還是在一百米的地方停住了。
輕晚看著不遠處的如笙,陽光細膩的打在他身上,黑色的剪影倒映在白色的雪地上,行成經典的黑白,風一般的男子佇立在遠處,此時她眼中只有他。
她舉著著滑雪丈,緩緩的往下滑,風速隨著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他俊美的五官越來越清晰,可是她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快到另她把握不住,幾乎是反射性的,她將手中的雪丈丟的老遠,忽而大聲叫喚,「如笙——抱!」
張開雙臂,直直的向他滑去。
如笙深沉的眸子一凜,低咒了一句,在原地站穩腳,將直衝過來的她抱了個滿懷,因為衝擊力過大,雙臂抱著她還在原地轉了個圈。
「笨蛋!」看著她那張帶滿笑意的臉,如笙的臉色卻難看極了,「怎麼這樣亂來,萬一我沒接住——」
「沒有萬一,我知道你一定會接住我的不是嗎?」
她笑瞇瞇的說。
原本兩人這的舉動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光,再加上他們之間的對話更讓圍觀的人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口哨聲。
這時,只見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的顧濱忽然向不遠處張開雙手,大叫一聲,「小落,不要不好意思!來,到我的懷裡來吧!」
茉落一愣,接著羞紅著一張臉,拾起地上的一個雪球就丟了過去,正中他腦門。
接著人群裡發出一陣爆笑的聲音,輕晚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疑惑的仰頭問如笙,「你上次說的同學的女朋友……莫非……」
如笙笑意暖暖,「正如夫人所想那般。」
「如笙……」輕晚一愣,接著看著那抹昕長的身影當著眾目睽睽的面,單膝跪了下去,黑色的眼眸如同雪地裡凝結而成的破冰。
「輕晚。」他說,「我們結婚吧。」
輕晚站在那裡,徹底的呆若木雞。一道彩虹霍然而起,在她腦海裡直穿雲端,散發出炫目的七彩之光,一道,兩道,三道……流光溢彩的感動脹滿了她的心。她略帶哽咽的說,「你看,其實很早以前小藝就跟我說過你一點都不好,但是我就是想要嫁給你。」
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舌尖緩慢滑過,小聲吟念。
突然股強大的力道箍住她的腰,將她攬過緊緊的摟在懷裡,耳邊傳來的是比剛才更熱烈的掌聲,歡呼聲。
她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臉紅彤彤的,唇瓣抿的死緊,最後仍是抑止不住,緩緩上揚,再低低地、低低地破涕而笑出聲來。
巨大的雪場白茫一片,似乎可以遇見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愉悅和幸福。
時鐘片刻無休,一轉眼,便到了年尾。
……
輕晚一直堅持要到明年的一月一號舉行婚禮,她說那天是蘇藝的生日,這場婚姻最初的證婚人便是蘇藝和曹洲,她要讓最好的朋友在天堂裡可以看見自己是幸福的。
如笙自是沒反對,反正只要人是他的,結婚不過是一種形式。
過年的時候,大多城市都飄了雪,輕晚帶著如笙回到H市探望父母,宋爸幾乎有一年多不見女兒,在飛機場相逢的時候一張嚴肅的臉都笑逐開,宋媽更是激動,一邊說著女兒這麼久才回來看一次一點都不孝順,一邊眼圈卻紅了。好在他們看到準女婿的時候,資深的陽光中都是濃濃的讚賞。
晚上,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飯,輕晚還特意煮了自己的拿手好湯,頗受父母讚賞,氣氛融洽極了,飯後輕晚自然是想帶如笙在H市轉轉看看了。
下樓的時候才記起忘帶家裡鑰匙了,讓如笙在樓下等著。自己登登的跑上去拿。
鑰匙就放在房門旁的花壇裡,她正準備關門的時候,忽然聽見裡面傳來的說話聲,「難怪小晚總是反對我提起交男友的事情,這個準女婿是她大學時候就交往過的男友吧?聽說還去過美國,分手過。」是宋媽媽的聲音。
宋爸說:「年輕人,總是分分合合很正常。能讓我們寶貝女兒快樂下廚的男人,一定不簡單。」
輕晚輕輕的將門合上,轉過身時,眼睛有些濕潤,唇畔卻揚起淺淺笑花。
跑到樓下,沒有看見如笙的影子,出了單元樓,舉目望去,白花花的空地上,兩駝雪白的背影笨重的對著她。
她跑過去一看,只是一會兒的時間,如笙已經堆出了兩個大雪人,乍一看,中間還牽著一個小的。
「這麼快?難道你會魔法?」
如笙笑:「以前過年的時候我們買不起焰火,就跟如蕭比賽堆雪人。堆出經驗來了。」
他是很自然的說話,語氣裡一點悲傷的感覺都找不到。
輕晚突然有點心酸,一雙兩若星辰的眸子看著他說:「如笙,你教我堆得快的秘訣吧,以後我跟你比。」
「好。」如笙點頭,牽著她的手來到雪人的正面。
輕晚蹲下身,看著那個沒來得及做五官的小雪人,笑道:「寶寶乖,媽媽來了,馬上你就有眼睛和鼻子了。」
蘇藝番外
【這篇在《青瞳AI小說》09期上有發表。名字叫《一起長大的約定》。】
1.
天邊的那朵雲要去哪裡流浪
如果有答案要記得跟我講
by張芸京?黑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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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從一出生,她就記得他。
那時候她躲在媽媽的懷裡砸吧砸吧的喝著奶,他就趴在窗子上向裡看,圓滾滾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頭髮亂糟糟的,鼻子按在玻璃上,鼻尖向上扁扁的,像極了家裡養的小哈巴狗。
每次媽媽抱著她在院子裡和鄰居聊天的時候,她一邊吃著奶嘴,一邊看著他帶著一夥同伴在院子裡戲耍,白色的校服髒兮兮的,紅領巾歪到了脖子後面,臉上印了一大塊泥巴也不知道,玩的汗濕淋漓的時候就會被他媽媽抓回去,全院子裡都能聽見他媽媽訓斥他的聲音,「整天就知道玩,作業做完了沒?」他那時候的臉皮超級厚,抹一抹快要流下來的鼻涕,咧著嘴笑的像個小痞子。
她叫蘇藝,他叫湯芃。
當她幼兒園大班的時候,他已經上小學二年級了。班裡的同學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湯包子。那個時候是港片古惑仔流行的時期,包子很迷陳浩南。有一次,他找來院子裡他的小跟班們,模仿陳浩南和他的老短,光著上半身,讓別人用水彩筆在他後面畫上一條龍,那龍看起來更像是一條蚯蚓,當他們拿著切西瓜的刀出門「闖蕩江湖」的時候,正巧包子的爸爸下班回來,看見自己的兒子這副模樣,湯爸爸先是一愣,接著火冒三丈,抓起一旁專門伺候他家小大爺的掃帚就揍起他的屁股來,老大被打,「老短」們嚇得一哄而散。
那天蘇藝坐在院子裡寫作業,眼巴巴的看著他被打的屁滾尿流,那張哭皺的臉上分不清哪些是眼淚哪些是鼻涕,叫聲淒慘。
湯爸爸打完他之後就罰他在院子裡站著,不給晚飯吃,隔得老遠蘇藝還能聽見他一抽一吸委屈的哽咽聲。
後來她被媽媽叫回去吃飯了,她夾了一大塊紅燒肉在碗裡,跟在看電視的媽媽說了聲,「我去院子裡吃。」便捧著大碗跑到了院子裡。
於是被罰站的包子很鬱悶的就看見了這一幕:他家隔壁短頭髮那丫頭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他面前,然後捧著一大碗飯坐過來,當著他的面,香噴噴的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他朝她凶:「喂!丫頭,院子這麼大你不會去別的地方吃?」
她嘴巴塞得鼓鼓的回他:「我就喜歡在這裡。」
包子無語,看著她吃的津津有味,空氣裡還瀰漫著一股肉香,他聽見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厲害。
「喂,丫頭!」他又說了,「你一個人吃那麼一大碗吃的掉麼?」
蘇藝看了看自己碗裡的飯再看看他,「你想吃麼?」
包子吞吞口水,猛點頭。
蘇藝從椅子上蹦了下來,捧著碗走到他跟前,說:「那,我們來做個約定,我給你吃飯,以後你都要帶著我出去玩,怎麼樣?」
「好!」不過就是這樣的條件,他堂堂院子裡的霸王才不放在眼底。
「那我們打勾勾!」
她豎起一根胖乎乎的手指。
「好!」他也豎起了一根手指,一根還沾著水彩顏料的手指。
2.
小學籬笆旁的蒲公英
是記憶裡有味道的風景
午睡操場傳來蟬的聲音
多少年後也還是很好聽
by周傑倫?蒲公英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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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藝念二年級的時候,湯芃念三年級。
原本他應該是四年級的,可是因為成績太差被降了一個班。
念二年級的蘇藝成了他當年的翻版,短頭髮,皮的不行。每次雙休日被爸爸關在家裡不讓出去的時候,她就翻窗戶,接著蘇爸爸就拿著棍子在後面扯著嗓子叫:「小藝子,你又出去,出去了就別跟我回來,回來我就打斷你的腿。」蘇藝就朝他做鬼臉,他才不捨得打她。記得有一次她實在惹他生氣,他生氣的用皮帶打她,那個狠的,她哭的撕心裂肺的,趁著蘇爸爸沒注意,氣呼呼去客廳拿了兩個碩大的蘋果,背了書包就學別人離家出走,結果離家出走到了湯芃家,晚上又被抓了回來,那時候蘇媽媽回家了,她就撲到母親懷裡去哭訴委屈,蘇媽媽看見她屁股被打的開花,心那叫一個疼的,抱怨了蘇爸爸好久,那個時候她就在心裡偷偷笑。
小學的時候,湯芃雖然只有三年級,但由於他個子高又很有氣勢,是學校裡的小霸王,通常下課的時候,他身邊都會圍著一群「小弟」,蘇藝就是其中之一。
那個時候她跟著他做了不少壞事,比如在別人背上貼「我是白癡」的紙;在廁所邊守著,等到那個大家都看不順眼的男生出來,衝上去拖別人的褲子;看見前面有人走,跑上去拍別人一下,拔腿就跑。
有一次,蘇藝因為生病沒有去上課,下午跟著姑姑去接表哥回家的時候,被表哥的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說表哥和別人打架,現在正在訓話。當時蘇藝跟在姑姑身後就在想,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竟然連我家霸王表哥都敢欺負?到了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表哥在門後面罰站,對面是一個剔著刺蝟頭的男孩,帶著半邊黑眼圈,還在和表哥大眼瞪小眼,呵,那個不要命的傢伙可不是湯包子麼。
後來聽說他們倆是為了一個女生打架的,那個女生恰好是蘇藝的同學,坐在她的前排。
那是一個長的像洋娃娃一樣的女生,長長的頭髮,水靈的眼睛,每天都穿著漂亮的公主裙。
蘇藝記得她並不是因為她漂亮,而是因為每次湯芃來教室找她的時候都盯著人家猛瞧。
有一次蘇藝在放學後,湯芃來教室找她一起回家的時候忍不住問,「為什麼你每次來都盯著羅思思看?你喜歡她嗎?」
她還記得一向臉皮超後的湯芃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朵根。
從此蘇藝就跟羅思思的梁子結大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看她不順眼。
那時是養蠶的季節,學校好多人都養了,蘇藝不喜歡這種軟綿綿的東西,卻也不害怕,可是羅思思對這樣的東西特別的害怕,每次看見都要尖叫個半天。
於是她就把裝滿蠶寶寶的盒子放在她抽屜裡嚇她,上課的時候揪她的辮子。
最嚴重的莫過於有一次,她站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她悄悄撤了她的凳子,把她的後腦勺碰了,被老師很K了一頓,還被叫了家長來。
回家自然少不了被罰,可是那時候她心情卻出奇的好。
但是湯芃不高興了,走過來,黑著一張臉罵她,「蘇藝,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她的好心情一下子就飛走了,老師罵她的時候她沒哭,爸爸打她的時候她沒哭,只因為他一句話,她就委屈的哭了。
3.
教室裡那颱風琴叮咚叮咚叮嚀
像你告白的聲音動作一直很輕
by張韶涵?親愛的,那不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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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蘇藝還記得當時湯芃被嚇的手忙腳亂的表情,大概是從來都沒見過她哭,這一哭,哭的夠兇猛,又害怕被大人聽到,他只能一個勁的說你別哭,我又沒罵你,我的祖宗你別哭了好不好之類的話。
「叮鈴鈴……」
下課鈴聲打斷了蘇藝的思緒,聽著老班一句「下課」,他前腳一踏出門,後一秒教室裡的同學們便一窩蜂的衝了出去。
蘇藝慢吞吞的收拾東西,等到教室裡一個不剩,她才出了門,
一出門便看見門口班裡的幾個女生圍著一個人,她毫不奇怪的挑起眉,不知道湯芃發什麼神經,最近放學總是要等她一起回家。
和小時候不一樣,上初中的她雖然在外表上依舊沒太多的變化,簡單利落的短髮,每天長褲加T恤,但是和湯芃之間的關係沒那麼「近距離」了。倒不是說他們的關係不好了,只不過隨著年齡的長大,大家的交際圈也大了,蘇藝不可能像小時候整天跟在他身後,就像長大後的他亦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咧著嘴流著鼻涕的包子一樣。
蘇藝不只一次在心裡勾勒過湯芃的形象,玉樹臨風,謙謙君子?那些都是他偽善的表面。
一個人帥不帥,是很難用字句形容的,畢竟每個人心情的標準不同。而湯芃就屬於那種偶爾出現在她班上,會讓班上女生花癡到情緒激憤不行。蘇藝喜歡他的那雙眼睛,認真的時候,像一口幽邃的千年古井,深不見底,格外耐人尋味,可是卻極少有看見他認真的時候。大多數時候他在她面前都像個小痞子,這就是她為什麼會說他的外表只不過是偽善的優良條件的原因。
班上女生說,他除了長得帥之外,名字也很特別,給人一種名人的感覺。
名人?他?湯芃?
拜託,充其量不過是個人名而已好不好?
「呀!蘇藝出來了!」有個眼尖的女生看見她,其他人很識相的閃人。
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使然,從小她跟著湯芃等一幫男生混到大,致使現在她跟女生的關係都不怎樣,在她眼底,女生就是那種虛偽的動物,尤其是喜歡圍在湯芃身邊的,更是做作到不行。所以每次那些女生雖然喜歡圍著湯芃,但是她每次出來的時候,她們都會很識相的離開。
蘇藝走到湯芃面前的時候,他笑呵呵的說:「怎麼自從我來等你放學之後,你每天都是最後一個出來的?是不是覺得讓帥哥等你,你很有面子啊?」
「自作多情,」蘇藝涼涼的從他身邊經過向學校停車地走去,三分鐘後,湯芃推著車子出來。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也就是你哥才這麼被你欺負,不然你去哪裡找一個每天放學騎自行車載你回去的人?」
「我跟你說很多遍了,你不是我哥!」蘇藝瞪他。
「好好,不是就不是。」湯芃舉手投降,不知道這丫頭怎麼那麼喜歡在這句話上鬧彆扭,每次只要提到,她就會晴轉烏雲。
他跨上車,對她點頭:「上來吧。」
蘇藝坐在自行車後座,伸出手抓住他的外衣。每次坐在車後的時候,蘇藝總會怔怔的看著他寬闊的肩膀,想著靠上去肯定很舒服,好想天塌下來都能頂的住。
她忽然說,「跟我說說,你每天來等我放學回家的原因是什麼?」
「想等就等,有什麼原因?」
「哼!這麼多年我還不瞭解你的德行,說吧,你又惹了什麼禍,讓叔叔阿姨每天監督你放的時間?」
「蘇藝,你能不那麼聰明麼?」前面傳來歎氣的聲音,「我和隔壁班的王婷在一起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每天晚自習放學,我們都會一起回家,有一天晚上,被我爸看見了。估計那天是碰到了鬼,我爸突然來學校接我放學,我和她剛從大門口出來就被發現了。最近我爸看我看的很嚴,沒辦法,逼著讓我跟王婷斷了關係,你知道我很喜歡她的,所以我就想暫時跟她假分手。為了讓我爸相信我是真的跟她分了,只有每天放學跟你一起回家,他才會少些提防,誰讓我爸爸喜歡你比喜歡我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