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
路箏一愣,接著竟是笑出了聲:「所以就算全世界都以為我是個壞女人,為了得到你會不折手段,你也相信我不是那種人是嗎?」
墨深沒有回答,逕自離開。
空蕩的公寓剎時間又恢復了平靜,就好像很多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呆在裡面與寂寞獨伴一樣,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有一點點開心。真的有一點點……
……
微恙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夜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窗外,是暗藍夜空,星辰寥寥可數,像是陌生人沉默的眼睛,沒有溫度,沒有內容。
微恙呆呆的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房間裡安靜極了,只有時鐘的秒針嘀嗒嘀嗒響個不停。
藥性已經弱了許多,古晨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她翻了個身子,直覺渾身酸痛,還不是很有力氣。
現在是凌晨兩點多了,大部分人已經安然入睡。
不知道墨深在做什麼,是不是替她著急了。
也許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就在古晨的家裡,就在他的樓下。明明那麼近的距離,卻像是在天涯。
有幾個人像自己這麼可悲呢?
微恙感覺心臟都跳得比平常緩慢,不禁苦笑出來,回神看見了床頭櫃上的一個相框,裡面是一個俊俏的小男孩,坐在老虎身上的照片。
小男孩的眼晶亮亮很無害的樣子,可是只要仔細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是那種邪惡的壞。不用說,微恙就知道照片裡的人是古晨小時候,不管平日裡他表現的多麼不在乎,其實骨子裡仍舊是個邪惡的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做出一些讓別人都驚錯的事情。
如果當初她不參加思弦邀請,或者是在席上表現的不那麼沉默,亦或是沒有拒絕他要幫她倒酒,是不是他就會像對一般女生一樣對她忽略。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新來過,就像她曾經無數次後悔離開了墨深三年一樣。人生就是這樣,讓你後悔,然後再告訴你後悔於事無補。
只不過她沒想到古晨已然陷得這麼深了,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可越如此用笨拙的執著越會讓兩人只見變得無可挽回,撕破了臉,今後還能有什麼交集呢?
正在思緒起伏的時候,臥室傳來震動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微恙有些吃力的爬起身探索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聲源竟是古晨遺留下來的手機。
她看了一眼,發信息的人竟然是蕭北:「古晨,別做的太過火了。」
她訝異,北北知道她也抓了嗎?可是為什麼不來救她?還是她發的這條,根本跟她沒有關係?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她心底泛起。她知道此刻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拿了手機開始撥墨深的號碼。撥了出去,才忽然想起自己跟墨深換了號,連忙切斷,撥了自己的號,只是還沒來得及打上最後幾個數字,古晨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在幹什麼?」
微恙慌亂的抬頭,看著他端著杯熱牛奶打算進來的樣子,心一下子低沉道了谷底。
「我報警。」她冷漠的回答,握著手機的指尖蒼白,已然沒有撥下去的機會了。
古晨的唇邊擴散出一抹笑,他隨手把牛奶放在櫃子上,走過來拿過電話,隻手就撥了號碼,放在她臉側:「好啊,我幫你報。」
微恙吃驚的看著撥出去的110,臉色發白。
說好只是一起守護她
還是下不了狠心,真的去報警。
古晨冷著臉合上電話,用力往牆角砸去,把它摔得七零八落,巨大的聲響讓人聽了心跳的厲害。
「你就這麼想離開?」他輕聲問道。
微恙不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咀「我只不過是想讓你陪我幾天而已,你就這麼不情願嗎?」
微恙閉起眼睛,再睜開:「我就是不情願,古晨!我再說一遍,如果你現在不放過我,我們以後真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如果這是你希望的,你可以關著我,但是總有一天我會逃出去的,我相信墨深很快就可以找到我。」
古晨身體一僵,修長的手指不由自主扣進手心。
旮一下子竟是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其實他真的沒有什麼惡意。只不過是想要她陪自己幾天而已,就是幾天,他就不會再去打擾她。
可是他的話好像根本就無法讓她相信,所做的一切,瘋狂的一切,竟然換來這個結果,她那振振有詞的樣子,像是全無心肝。
不,也許她不是沒有心肝,而是從來沒有愛過自己。
那些徹夜無眠那些輾轉反側,那些無由悲喜那些神醉心痛,那些不顧一切那些全心全意,原來都是傻兮兮的獨角戲而已。
他從來都沒有想要傷害過她,然而在她眼底,他竟是一點被信任的感覺都沒有。
如果是這樣,自己做的一切,都算什麼?
他最終還什麼都沒說,默默地轉身走出了房間。
剛剛才喧嘩的房間,一瞬間就變得格外的安靜,要不是還在冒著熱氣的就乃和被摔在地上死無全屍的手機,根本就像沒有來過人。
隨著臥室的門打開又關上,微恙終於放下面無表情的堅持,目露痛苦。
墨深墨深,人家都說英雄救美,什麼時候,我的英雄才會出現,我們會不會也有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曾聽誰說過,被愛的對象既是病又是藥,這種藥使疾病緩解或加劇。
這個世界上太多東西是我們想要得到的,如果想要什麼都能夠得到,人類的各種夢想也早就實現了吧。
就比如在古晨的生命裡,除了微恙,沒有什麼是他想要得到卻是得不到的。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用這種極端的手法會將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糟糕。
可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從來也都沒有好過,他只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還有像他這麼愛她的人存在過。如果可以的話,在給全部的愛都放在墨深身上的時候,能不能留意點空隙放上他的位置。
從沒有過如此失落的心情,古晨一個人坐在空蕩的客廳裡,看著那些似曾相識的東西,忽而就覺得可笑至極。
他感覺自己已經疲倦到了極致,幾乎連指尖都抬不起來。
喜歡的人就在房間裡,可是他卻不再有勇氣走進去。
他的目的其實真的簡單極了,只不過是想跟她做幾天的情人而已,一起看電影或者是去海邊散步。
沒有人直到平常總是嬉笑的他,流連於花叢中的他,只不過是個從小缺乏關愛的人,只是希望能和普通人以樣,得到自己的真愛,然後用心去呵護。
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場笑話,他的呵護從來都不是被需要的。
突然就不想在動一秒,只想靜靜的這麼呆著,不想自悲,不想自嘲,不想做任何事。
最好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讓痛苦不再擴散也不再延長。
忽而,客廳傳來開門的聲音,虛弱的燈光從外面照了進來。
蕭北踏進客廳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古晨捲縮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脆弱。那樣的脆弱,像是被神遺棄的孩子。
而恰恰,他的確是被他心目中的女神給遺棄了。
她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他像小孩子一般,歪過身子,將頭放在她的懷裡,閉上眼睛,英俊的臉上滿是疲憊。
「你媽媽很擔心你。」蕭北聲音很輕很輕,「我一直以為你就是那種在情場上的紈褲子弟,今天聽你媽媽講了你的事情,才知道原來你也那麼可愛。小時候因為害怕一個人在家,就每天哭哭啼啼的拉著媽媽不要上班,那個小朋友真的是你嗎?不可相信。」
古晨聲音悶悶的:「你是在嘲笑我嗎?我怎麼不知道,你跟我媽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
「是她主動找我的。」蕭北說,「我才發現原來我跟她那麼像,都是那種心裡想什麼從來不說的人。其實你媽媽很愛你的。」
「哼。」
「你做的一切她都知道,也是她叫我過來看你的,她說你現在應該是有點憔悴了,並且難過的睡不著。我看了,果然如此。」她頓了頓,又道:「可是你這次做的,我也不贊同了,當初我們不是說好,只默默的喜歡她,只要她開心就好嗎?為什麼你這麼控制不住自己?」
古晨情緒低沉:「我真的只是想要她陪我幾天而已,你知道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離開之前,這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我以為她會對我有一點點感情的。」
「但是你還是失敗了是嗎?在不甘心自己為什麼連一個喜歡的人都不能擁有了是嗎?」蕭北笑道:「人生很多事情本來就很無奈。就像我小時候直到上大學都沒曾想過,原來我喜歡的會是女人。其實也不算喜歡女人,我只喜歡過微微,也不是一見鍾情,就是她那副弱弱的樣子讓我又想保護,又想憐惜。」
「你從來都沒跟她說過?」
「沒有。」蕭北說:「她那麼單純,我不想嚇壞她。」
放開
古晨抬頭,表情邪邪的,「看起來你比我還慘,我總算有了心理平衡了。」
蕭北橫他一眼:「你什麼意思呢?」
古晨嘴角一勾,「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睡在你懷裡嗎?」
「為什麼?」
苛「你懷裡有媽媽的味道。」
「你去死吧!」
「我說的是真的。」他一本正經道:「以前我交往過的女人,讓我睡在她們懷裡,都是心懷鬼胎,基本上都是想勾引我上床的。你就不一樣。」
轆蕭北瞟了他一樣,哼道:「這算是在誇獎嗎?可惜我不會說謝謝。」
「沒關係。」古晨笑道:「不知道為什麼,跟你說話,我的壞心情就會變得很好。」
「這句話我聽著喜歡,但是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千萬別愛上我。」
古晨失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除了是女人,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有哪裡值得我愛的。」他修長的手在胸部上比劃了一下:「你知道,我喜歡這樣的女人。」
「是嗎?還真是看不出來。我跟微微相處了那麼多年,也沒發現……」她也在胸上比劃了一下,「她這裡大啊……」
說到這個,古晨的臉剎時間又變了:「那個不一樣。」
「是吧。」蕭北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終是說:「把微微放了吧。」
古晨一愣,有些不高興地說:「其實你來這裡,就是想讓我把她給放了吧。」
「那不然呢?你還真像關她一輩子麼?」
古晨陰鬱,不說話。
蕭北歎息,很認真的說:「我知道你很愛微微,但是你要知道有些愛,只是自己的東西,而你真正能擁有的,也不過就是自己而已。既然注定得不到,何不留給對方好感,硬是要啊恨你,你心裡才好過一點嗎?相信我,微微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她的確把你當成她的朋友,只不過相對於別人來說,她不會像對待墨深那樣的主動,你應該知道,愛人和朋友之間,終是有一定差距的。」
「知道了。」古晨從她懷裡起來,聲音卻是有了些冷淡:「你先回去吧,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你……」蕭北還想說什麼,終是沒有開口,站起身,向門外都去。
「你不進去看看她嗎?」他在後面提醒。
「不了。」
古晨勾唇,有些嘲諷:「是怕她以為你和我是一夥的?」
蕭北轉身,微笑:「也許吧,我不想像你那麼傻,得不到就毀了所以可以接近的可能。」
古晨一怔,蕭北逕自開門離去。
黑暗的房間因為沒有開燈所以依舊是黑暗的,古晨坐在地上,動都不想動一下。小時候總是覺得,想要得到的東西只有緊緊的被自己抓著才叫擁有,可仔細一想,其實不管最後所愛的人有沒有接受過自己,只要自己曾經愛過,在這份感情裡,其實你也並不是一無所有。
……
窗外的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微恙從昏昏沉沉中醒了過來,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眼睛,整個晚上她都在迷糊與清醒的邊緣徘徊,估計這一晚是她最為疲憊的時候吧。
看著依舊熟悉又陌生的房間,一股失落的情緒泛在心頭,轉過身的時候,她嚇了一大跳,不知道什麼時候,床的旁邊居然躺著一抹影子,影子的主人自然就是她想討厭卻又憐惜古晨。
一下子,她真的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那樣愣愣的看著他。
他的眼神很淡,讓她感覺很陌生,在她的記憶力,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古晨吧,褪去了表面的玩世不恭,像是真正的自己。
「你走吧。」他忽然開頭。
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微恙呆呆的看著他。
「你自由了,我再不會為難你強迫你,你想回到誰的身邊就回去,從此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就當我們從不認識吧。」古晨一字一字說著,那樣平靜的語氣,微恙卻能從他眼底看見不易察覺的紅色。
她依舊沒有說話,其實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是說真的。」古晨微笑。
微恙終於回神,幾乎是飛速的從床上下來,也許是沒想到自己的力氣都恢復了過來,差點被地上的毯子給絆倒。
幸得古晨眼疾手快,將她給抱住。
冰冷的手臂穿過她單薄的衣服刺痛了她的背。
兩人近在咫尺,卻不知道究竟是誰的眼神攝住了誰的魂。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掙扎,只是呆愣的看著,像個傻瓜。
這一次倒是古晨先回過神來,將手臂收回,輕笑的說:「微微,再見了。」
微恙雙手握拳,咬下唇瓣,最終說了聲:「對不起。」
拉開門,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門外的保鏢們自動讓開了路。
這一次,古晨沒有看她的背影,忽然之間只是什麼都覺得淡了似的,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收穫了什麼,揮了揮手:「沒有要你們做的事情了,都回去吧。」
很快,整個房子就變得空空蕩蕩。
那個時候古晨的心底在想什麼,他忽然就想起,那一次,他請她吃飯被拒絕,他苦笑的說了一句:「小氣的女人,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都不可以?」
其實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唯一一次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過的一次生日。
……
微恙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跑上23樓的,她甚至等不及坐電梯,害怕下一秒古晨就會衝到電梯裡將她給抓出來。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她瘋狂的按門鈴,沒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永遠不能瞭解她此刻的心情,就像她也不瞭解自己的心怎麼會跳的那麼快,頭越來越沉重,終是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眼前徹底的陷進黑暗。
墨深墨深,我好愛你
微恙感覺自己做了很長的一段夢,夢裡面有墨深,並且還用很輕柔的語氣跟她說話。
墨深還是她最喜歡的那個樣子,白衣襯衫,手腕處鬆鬆的挽起,在她認為,好像所有穿白色衣服的人都是天使,無論有什麼不看過去的人看上去都純潔極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閉上,頭昏昏沉沉的,喃喃的說:「墨深,你在哪裡啊……我好想你。」
「我就在你身邊,微微,醒一醒。」墨深的聲音還是那麼動聽。
苛「你又騙我。」微恙嘴角有些無奈,「這一次我都不會上當了。」
「我騙過你很多次嗎?」
「是呀,你騙過很多次,每次說話都不算數。」
轆「比如呢?」
「比如你說過什麼都要跟我說,每次都沒做到。比如你說要給我幸福的,可是你不知道我每天看著你那麼辛苦,自己坐享其成還要更不幸福。」
墨深沉默片刻,又溫柔的說:「微微,睜開眼睛,看看你眼前。」
微恙的眼睛像是又幾千重一般,想睜開偏偏怎麼都睜不開。
這樣的情況,在她的夢裡時常都出現過,就比如她小時候做夢有怪獸在後面追著跑,她越想跑卻是站在原地不動,眼看著怪獸越來越近。
她閉著眼睛喃喃的說:「眼睛不聽話,都睜不開,好累。」
她感覺到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的小手攥緊的握著,然後漸漸的感受到什麼東西在砰砰的跳動。
她好想睜開眼睛看看那是什麼,可是眼睛真的好累,她用了好大的力氣都睜不開。
像是著急了一般,她緊蹙眉毛,好用力好用力的想要睜開。
迷迷糊糊的……她好想看見了。
高挑挺拔的身影,白襯衫居家服簡簡單單的帥氣,而那張絕對完美的臉,因為擔心,比平常好要美麗上了幾分。
隱隱的光影,照拂在黑亮光澤的短髮中,那樣的夢境就好像真實的一般。
微恙還沒來得及分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就激動的跳起來撲到了他的懷裡,也不管如果眼前的人只是她的幻覺,她會不會撲到的只是一片空氣。那麼用力的擁抱,小臉蛋準確無比的枕著墨深寬寬的肩膀,驀然間無不溫暖而安心。
下意思的低首看去,眼前自己的小手正被他的大手抓著,放在他左胸口的位置,原來剛才自己聽到的砰砰聲音就是他的心跳聲。
她傻傻的看著,然後再抬起頭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人,在清晨的空氣中,眼前的人眉宇間乾淨的幾乎透明,卻也抹去了當年的冷淡,柔柔的看著自己的那雙黑眸子,比陽光還要溫暖的多。
微恙凝視片刻,又露出傻傻的笑顏:「還是我的墨深最好看。」
不回答她的傻瓜,墨深一手環抱住她,一手還是握著她有些冰冷的手問:「感覺怎麼樣?又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微恙簡單的回答。
看著她已經傻傻的表情,墨深眼底劃過一絲瞭然,彎著眼眸說:「終於清醒過來了嗎?」
「恩……原來不是在做夢……」微恙的臉龐微微的羞澀,嘴硬著說:「剛才我說的都是夢話,你別當真。」
「可是有時候夢話才是真話,就像酒後吐真言一樣……」何大翻譯官故意很沉痛的回道。
微恙苦笑不得,湊上去,親親他單薄的唇,原本冰冷的身體終於找到了溫暖的感覺:「墨深墨深,我好愛你。」
墨深沒說話,只是逐漸在她腰間收緊的雙手表示了他的心。
「我以為你不見了,著急了一天一夜,找遍了所有你能去的地方,都沒找到。對不起……在你最害怕的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
「沒關係,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微恙仰起頭看著他,表情很單純也很認真:「墨深,我們把不好的回憶都忘記了好不好,你也不要問我這一天一夜究竟去了哪裡。」
「為什麼?」墨深皺眉問道。
「沒有為什麼……是我覺得沒必要。」微恙伸手,將他眉宇間的皺褶撫平,「以後除了你,還有親人,我再也不會胡亂相信別人了,我什麼都聽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微恙淺笑了下,說道:「有些事情你不跟我說,是因為你愛我,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不能說的原因。我明白你在心疼我,所以我以後也會乖乖的,不再讓你擔心,我保證。」
墨深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頰,輕聲說:「讓你在我的身邊都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已經很難受了。」
「千萬不要難受。只要你在忙碌的時候多多注意身體,多多想我跟綜綜就足夠了。」微恙溫柔的抱住他,說道:「經過了那麼多事情,我已經不是那個你們眼中脆弱的蘇微恙了,墨深,又什麼煩惱,你都可以跟我分擔好嗎,別藏在心裡,會憋壞的,我心疼。」
「嗯……」墨深無奈的微笑,「你不是脆弱,是很珍貴。既然你什麼都不想說,我就不問,好嗎?」
「好……」微恙聞言收緊了手臂,很享受他身上的溫暖,有些撒嬌般的說:「老公,我突然發現能在你身邊,這樣被你抱著,叫你老公,真的,覺得特別特別的幸福。
再堅硬的百煉鋼也敵不過小微微的繞指柔,只不過,此刻不問是一回事,事後去調查又是另外一回事。
像墨深這麼謹慎的人又怎麼會真的會對微恙消失了一天一夜聞而不問?
摸胸一百萬
微恙其實也沒昏迷多久,她醒來的時候恰好是剛到上班的時間,在墨深懷裡呆了一會兒,她才看見牆壁上的時鐘,心裡雖然知道墨深這時候肯定不會去上班了,還是沒忍住問一下:「你不去上班麼?」
沒想到墨深竟是說:「我這個時候去上班,是不是很沒人性?」
她悶悶的笑出了聲音,接著一陣咕咕的聲響,她臉紅了一陣,白了一陣。
墨深低潤的嗓音道:「餓了?」
苛「嗯。」她點點頭。
「想吃什麼?我去弄。」
她沒忍心,看著墨深隱隱的有些紅血絲的眼睛,猜想這一天一夜他也許都沒睡好吧。
轆「我想去外面吃,好不好?」
墨深自是沒什麼意見,只是:「你不累嗎?」
微恙其實也沒昏迷多久,她醒來的時候恰好是剛到上班的時間,在墨深懷裡呆了一會兒,她才看見牆壁上的時鐘,心裡雖然知道墨深這時候肯
定不會去上班了,還是沒忍住問一下:「你不去上班麼?」
沒想到墨深竟是說:「我這個時候去上班,是不是很沒人性?」
她悶悶的笑出了聲音,接著一陣咕咕的聲響,她臉紅了一陣,白了一陣。
墨深低潤的嗓音道:「餓了?」
「嗯。」她點點頭。
「想吃什麼?我去弄。」
她沒忍心,看著墨深隱隱的有些紅血絲的眼睛,猜想這一天一夜他也許都沒睡好吧。
「我想去外面吃,好不好?」
墨深自是沒什麼意見,只是:「你不累嗎?」
她搖搖頭,其實只是心上累吧,在被古晨禁錮的那段時間,她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了,醒了又睡了,此刻真正醒了過來,墨深就在
眼前,就算她有些累,也捨不得閉上眼,怕再睜開時,自己不過是做了場有墨深出現過的夢。
「那好。」墨深將她從被窩裡抱了出來,「天氣轉冷了,多穿件毛衣。」
「啊?已經那麼冷了嗎?」微恙向窗外望了望,「可是呆房間裡好暖和。」
「那是因為我開了暖氣。」
微恙有些訝異,沒想到才過了一晚上而已,就已經又這麼冷了。
直到出了門,她才發現墨深所言不虛,一股涼意直往身體裡鑽,即便是她穿上了厚厚的羽絨衣,腦袋上還帶了毛茸茸的帽子,都冷的直往墨深懷裡鑽。
直到上了車,開了暖氣,才算好一點。
以前墨深也是知道她到了冬天,體質就有些偏冷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情況好像更加嚴重了。
「怎麼這麼怕冷?」他邊開車,邊問。
「我也不知道,以前就是這樣吧,生完綜綜後就更怕冷了。」
墨深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一緊,聽著她本是很隨意的話,心卻有些揪起來,其實他們對彼此是不公平的,自己早應該回饋,卻……是他太自私的習慣自我保護了,到了最後,越是想要對愛人好,卻越是事與願違。
車子已經在公路上行駛了,上班的高峰期已過,所以開的很順趟。
「想去哪裡吃?」
「嗯……讓我想想。」微恙剛轉頭,就看見窗外一家KFC,心裡跳動的厲害,扭過頭就說,「我們去吃火鍋吧。」她想大概自己後半生都不會再踏進KFC半步了吧。
他們去的火鍋店,是全國有名的連鎖店,此刻不是吃飯的時候,所以裡面除了服務員,半個客人也沒有。
又一服務員看見兩人進來,剛想說,現在還沒正式營業的,結果看見墨深的時候,想說的話立刻變成:「請問先生有幾位?」
墨深簡單的說了兩個。
服務員就微笑著領路,「請往這邊走。」
點菜的時候,微恙都能聽見後面一聲音:「不是這麼早還沒開門麼?東西都沒準備好。」
「你知道來的人是誰嗎?何墨深翻譯官啊!快!快去準備東西!」
微恙盯著菜單,幽幽的說:「要不是跟你一起來,說不定我這餐還吃不到呢!」然後看著挑眉的墨深,「我們家墨深魅力一直都這麼大,該怎麼辦呢,好糾結啊……」
墨深睥睨的看了她一眼,「請問蘇小姐你來這裡到底是吃東西的,還是試探我魅力的?」
微恙呵呵的傻笑,忙低下頭選擇了幾樣自己平時都很喜歡吃的小菜,然後將菜單遞給他說:「輪到你了。」
墨深對吃的一向不感興趣,搖搖頭:「你自己決定就好。」
微恙撇撇嘴巴,再仔細的看看還有什麼好吃的,勾了幾樣便打算按呼叫器叫服務員。
沒想到剛按下去,一個聲音就在耳邊出現:「請問需要什麼幫助。」
微恙下了一大跳,諂諂的將手裡的菜單遞了過去。
那服務員接了沒走,倒是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筆記本對著墨深小心翼翼道:「何翻譯官,我和店裡幾個姐妹都好喜歡你,請問你可不可以幫我們簽個名?」
微恙抿唇,憋著想笑,看著墨深直接從她手裡拿過本子,簽了名。心想,沒想到原來當翻譯官也可以被人像明星一樣崇拜啊。
看著那服務員開心的連連說謝謝,捧著本子跑了,墨深俊臉上頗為無奈,轉頭看見的便是微恙一手支著臉,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的表情。
「想怎樣?」何大翻譯官淡淡的問道。
「我突然發現,我們家墨深除了當翻譯官,還能當大明星,還是會紅的發紫的那種。」微恙很不要臉的說,「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就當你的經紀人好不好?摸小手一萬塊錢,摸屁屁十萬塊錢,摸胸一百萬……然後我就成富婆了,呵呵呵呵。」
我要明媒正娶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你的夢想是成為富婆?」墨深挑眉,語氣裝作很訝異。
「當富婆多好啊,什麼事情都不用想不用做,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微恙還頗為一本正經的說:「不過我見過很多富婆都是肥頭大耳的,雖然很有錢,可是長的太抱歉也會讓人受不了。最好就是當那種又漂亮又有錢的富婆最好了。」
微恙淺笑,並不強烈的陽光透過窗戶,在她白皙的臉蛋上鍍上層迷人的柔金。
墨深輕輕刮了下他的鼻尖,也是笑,不說話。
菌微恙反握住墨深的手,很滿足:「昨天一個人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還有多久才能抱抱你呢?現在你就在我身邊,感覺昨天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個夢一樣,可是又害怕現在的我都是在做夢。墨深……你相信嗎?從我醒來開始我就一直在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到現在,摸到真實的你,還是這般想著。」
「傻瓜……」墨深剛說完,就被她的動作給嚇愣住了。
原本坐在對面的微恙忽而起身繞過餐桌撲在他的懷裡,把他緊緊的抱著。那樣的緊,幾乎沒有一點空隙,那是她最脆弱的時候才會做出的動作。
憨墨深沒說什麼,只是回手,同樣緊緊的將她抱住。
微恙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有她那樣的感覺,真的深愛一個人的時候,在這世界上活著的每分每秒都想跟他呆在一起,害怕自己會發生什麼意外,在茫茫的人群裡,找不到他的影子會心慌。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感覺特別的孤寂。
微恙埋在墨深的懷裡好久好久,服務員紅著一張臉過來了,看見他們的姿勢又白著一張臉走了。桌子上火鍋的熱氣在沸騰,墨深也不叫她,只是那樣靜靜的抱著她,任由她呆在自己的懷裡,那樣寵溺的姿態,就好像就算那般天荒地老,也無所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微恙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乾巴巴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經沸騰的很厲害的湯水說:「呀!怎麼都上菜了你也不叫我。」那聲音明明有強忍著,卻還是能聽出哽咽的痕跡。
其實墨深是很喜歡微恙能夠大哭一場的,他知道她的膽子其實一點也不大,跟小鳥一樣。可是去總喜歡逞強。
她不知道的是那樣的她,被人看著有多心疼。
吃完火鍋後,兩人來到了沃爾瑪。
好像女人天生就有購物的***,以前每次來超市的時候都是微恙挑東西,墨深在一旁陪著。
不同別的男人會不耐心,雖然墨深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但還會替她參考,告訴她什麼比較有營養。
不過這一次,墨深好像有些不一樣。推著車子來到整排整排好吃的的地方的時候,墨深幾乎是辟里啪啦的拿了東西往車裡丟。
一開始微恙還沒說什麼,可後來越來越訝異了,連忙阻止他說:「你不要亂買呀,怎麼買這麼多啊?」
「當然是吃的。」
「可是我們兩個加起綜綜也吃不了這麼多呢。」
「這些全是給你一個人吃的。」
微恙眼睛瞪得像銅鈴:「我一個人更不可能吃得了那麼多了,又不是豬。」
「以後每天你的飲食狀況都要向我匯報,我挑的這些都是很有營養價值的,你太瘦了。」
「哪有!」微恙瞪他:「吃成水桶腰你就高興了嗎……」
「嗯對。」
「對你個頭啦。」微恙說:「我才不要那麼胖,你真把我當富婆養了嗎?」
「只要你能胖,也沒什麼不可以。」
「我不要啊……」微恙喃喃的說:「本來我就長的不怎麼樣,再胖的話就更配不上你了……」
墨深憐惜的摸摸她的腦袋:「如果早知道張這麼好會給你那麼大的壓力,小時候我就應該自毀容才對。」
「胡說!」微恙瞪他,「長的好看才好,這樣的男朋友帶出去才會有面子呀,嘿嘿。」